六韬逸文
作者:西周·姜尚
出自————《六韬·逸文》
出自————《中国古代历代兵书》
文王问于太公曰:“贤君治国何如?”
对曰:“贤君之治国,其政平,吏不苛,其赋敛节,其自奉薄,不以私善害公法;赏赐不加于无功,刑罚不施于无罪;不因喜而赏,不因怒而诛;害民者有罪,进贤者有赏;后宫不荒,女谒不听;上无淫匿,下无阴害;不供宫室以费财,不多游观台池以罢民,不雕文刻楼以逞耳目;官无腐蠢之藏,国无流饿之民。”
《群书治要》卷三十一所录《文韬》
文王问太公曰:“愿闻治国之所贵。”
太公曰:“贵法令之必行,必行则治道通,通则民大利,大利则君德彰矣,君不法天地而随世俗之所善以为法,故令出必乱,乱则复更为法,是以法令数变,则群邪成俗,而君沉于世,是以国不免危亡矣。”
《群书治要》卷三十一所录《文韬》
文王曰:“愿闻为国之大失。”
太公曰:“为国之大失,作而不法法,国君不悟,是为大失。”
文王曰:“愿闻不法法,国君不悟。”
太公曰:“不法法则令不行,令不行则主威伤,不法法则邪不止,邪不止则祸乱起矣。不法法则刑妄行,刑妄行则赏无功,不法法则国昏乱,国昏乱则臣为变,不法法则水旱发,水旱发则万民病。不法法则兵革起,兵革起则失天下也。”
文王问太公曰:“人主动作举事善恶,有福殃之应,鬼神之福无?”
太公曰:“有之。主动作举事恶则天应之以刑,善则地应之以德,逆则人备之以力,顺则神授之以职。故人主好重赋敛,大宫室,多游台,则民多病温,霜露杀,五谷、丝麻不成。人主好田猎罩戈,不避时禁,则岁多大风,禾谷不实。人主好破坏名山,窒塞大川,决通名水,则岁多大水伤民,五谷不滋。人主好武事,兵革不息,则日月薄蚀,太白失行。故人主动作举事,善则天应之以德,恶则人备之以力,神夺之以职,如响之应声,如影之随形。”
文王曰:“诚哉!”
武王问太公曰:“桀纣之时,独无忠臣良士乎?”
太公曰:“忠臣良士,天地之所生,何为无有?”
武王曰:“为人臣而令其主残虐,为后世笑,可谓忠臣良士乎?”
太公曰:“是谏者不必听,贤者不必用。”
武王曰:“谏不听,是不忠;贤而不用,是不贤也。”
太公曰:“不然。谏有六不听,四必亡,七不用。”
武王曰:“愿闻六不听,四必亡,七不用。”
太公曰:“主好作宫室台池,谏者不听;主好忿怒妄诛杀人,谏者不听;主好所爱无功德而富贵者,谏者不听;主好财利巧夺万民,谏者不听;主好珠玉奇怪异物,谏者不听。是谓六不听。四必亡:一曰强谏不可止,必亡;二曰强谏知而不肯用,必亡;三曰以寡正强正众邪,必亡;四曰以直强正众曲,必亡。七不用:一曰主弱亲强,贤者不用;二曰主不明,正者少,邪者众,贤者不用;三曰贼臣在外,奸臣在内,贤者不用;四曰法政阿宗族,贤者不用;五曰以欺为忠,贤者不用;六曰忠谏者死,贤者不用;七曰货财上流,贤者不用。”
武王伐殷,得二丈夫,而问之曰:“殷之将亡,亦有妖乎?”
其一人曰:“有。殷国尝雨血、雨灰、雨石小者如椎,大者如箕,六月雨雪深尺余。”
其一人曰:“是非国之大妖也。殷君喜以人喂虎,喜割人心,喜杀孕妇,喜杀人之父,孤人之子,喜夺,喜诬,以信为欺,欺者为真,以忠为不忠,忠谏者死,阿谀者赏,以君子为下,急令暴取,好田猎,出入不时,喜治宫室,修台池,日夜无已,喜为酒池肉林糟丘,而牛饮者三千余人,无长幼之序,贵贱之礼,喜听谗用举,无功者赏,无德者富,所爱专利而擅令,无礼令,无忠信,无圣人,无贤士,无法度,无升斜,无尺丈,无称衡,此殷国之大妖也。”
《群书治要》所录《文韬》
文王在歧周,召太公曰:“争权者天下者何先?”
太公曰:“先人。人与地称,则万物备。今君之位尊矣,待天下之贤士,勿臣而友之,则君以得天下矣。”
文王曰:“吾地小而民寡,将何以得之?”
太公曰:“可。天下有地,贤者得之;天下有粟,贤者食之;天下有民,贤者收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莫常有之,唯贤者取之。夫以贤而为人下,何人不与?以贵从人曲直,何人不得?屈一人之下,则申万人之上者,唯圣人而后能为之。”
《群书治要》所录《武韬》
武王曰:“士高下岂有差乎?”
太公曰:“有九差。”
武王曰:“愿闻之。”
太公曰:“人才参差大小,犹斗不以盛石,满则弃矣,非其人而使之,安得不殆?多言多语,恶口恶舌,终日言恶,寝卧不绝,为众所憎,为人所疾,此可使要问闾里。察好伺猾,权数好事,夜卧早起,虽遽不悔,此妻子将也。先语察事,实长希言,赋物平均,此十人之将也。切切截截,不用谏言,数行刑戮,不避亲戚,此百人之将也。讼辨好胜,疾贼侵陵,斥人以刑,欲正一众,此千人之将也。外貌咋咋,言语切切,知人饥饱,习人剧易,此万人之将也。战战栗栗,日慎一日,近贤进谋,使人以节,言语不慢,忠心诚必,此十万之将也。温良实长,用心无两,见贤进之,行法不枉,此百万之将也。动动纷纷,邻国皆闻,出入居处,百姓所亲,诚信缓大,明于领世,能教成事,又能救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海之内,皆如妻子,此英雄之率,乃天下之主也。”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之极,天道、地利、人事,三者孰先?”
太公曰:“天道难见,地利、人事易得。天道在上,地利在下,人事以饥饱、劳逸、文武也。故顺天道不必有吉,违之不必有害;失地之利,则士卒迷惑;人事不和,则不可以战矣。故战不必任天道,饥饱、劳逸、文武最急,地利为宝。”
王曰:“天道鬼神,顺之者存,逆之者亡,何以独不贵天道?”
太公曰:“此圣人之所生也,欲以止后世,故作为橘书而寄胜于天道,无益于兵胜,而众将所拘者九。”
王曰:“敢问九者奈何?”
太公曰:“法令不行而任侵诛;无德厚而用日月之数;不顺敌之强弱,幸于天道;无智虑而候氛气;少勇力而望天福;不知地形而归过敌人;怯弗敢击而待龟筮;士卒不募而法鬼神;设伏不巧而任背向之道。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不可以治胜败,不能制死生,故明将不法也。”
《群书治要》所录《龙韬》
太公曰:“天下有粟,圣人食之;天下有民,圣人收之;天下有物,圣人裁之。利天下者取天下,安天下者有天下,爱天下者久天下,仁天下者化天下。”
《群书治要》所录《龙韬》
武王胜殷,召太公问曰:“今殷民不安其处,奈何天下安乎?”
太公曰:“夫民之所利,譬之如冬日之阳,夏日之阴,冬日之从阳,夏日之从阴,不召自来。故生民之道,先定其所利,而民自至。民有三几,不可数动,动之有凶:明赏则不足,不足则民怨生;明罚则民慑畏,民慑畏则变故出;明察则民扰,民扰则不安其处,易以成变。故明王之民,不知所好,不知所恶,不知所从,不知所去。使民各安其所生,而天下静矣。乐哉!圣人与天下之人皆安乐也。”
武王曰:“为之奈何?”
太公曰:“圣人守无穷之府,用无穷之财,而天下仰之。天下仰之,而天下治矣。神农之标,春夏之所生,不伤不害,谨修地利,以成万物。无夺民之所利,而农顺其时矣。任贤使能而官有材,而贤者归之矣。故赏在于成民之生,罚在于使人无罪,是以赏罚施民而天下化矣。”
《群书治要》所录《虎韬》
武王至殷,将战。纣之卒握炭流汤者十八人,以牛为礼以朝者三千人,举百石重沙者二十四人,趋行五百里而矫矛杀百步之外者五千人,介士亿有八万。
武王惧,曰:“夫天下以纣为大,以周为细;以纣为众,以周为寡;以周为弱,以纣为强;以周为危,以纣为安;以周为诸侯,以纣为天子,今日之事,以诸侯击天子,以细击大,以少击多,以弱击强,以危击安,以此五短,击此五长,其可以济功成事乎?”
太公曰:“审天子不可击,审大不可击,审强不可击,审安不可击。”
王大恐以惧。
太公曰:“王无恐且惧。所谓大者,尽得天下之民。所谓众者,尽得天下之众。所谓强者,尽用天下之力。所谓安者,能得天下之所欲。所谓天子者,天下相爱如父子,比之谓天子。今日之事,为天下除去贼也,周虽细,曾残贼一人之不当乎?”
王大喜,曰:“何谓残贼?”
太公曰:“所谓残者,收天下珠玉美女,金钱彩帛,狗马谷粟,藏之不休,此谓残也。所谓贼者,收暴虐之吏,杀天下之民,无贵无贱,非以法度,此谓贼也。”
《群书治要》所录《犬韬》
武王问太公曰:“欲与兵深谋,进必斩敌,退必克全,其略云何?”
太公曰:“主以礼使将,将以忠受命。国有难,君召将而诏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避;勿以三军为贵轻敌,勿以授命为重而苟进;勿以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谋简于人,勿以谋后于人;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敌可胜也。’”
《群书治要》所录《犬韬》
趋舍
文王问太公曰:“举贤天下以为法,不能以为治者,何也?”
太公曰:“夫人皆有其性,趋舍不同,喜怒不等,故或夺或赏。”
王曰:“何谓人性?”
太公曰:“性有仁、有忠、有义、有贪类、有狠戾。仁者好与而不好夺,好赏而不好罚,好生而不好杀;忠者不嫉不妒;信者不欺,少恶而多善,众公而少私;义者喜新爱故;贪戾者好得好夺,不好利人而好败;狠戾者喜刑喜杀。故人君之趋舍合于仁义则万人安乐,君伐有国;合于忠则吏不为奸,而万民殷富;合于信则君臣和而远者亲;合于贪戾则民人流亡,国必更王;合于狠戾则杀,不治,君失其天下,祸及子孙。”
王曰:“戒哉!”
礼义
文王问太公曰:“以礼义为国,而不能大利其民,何也?”
太公曰:“礼者,明长幼,别贵贱,所以象德也。义者所以辅正治也,故皆未足以大利人也。”
文王曰:“为国而不用礼义,可乎?”
太公曰:“不可。夫礼义者,治国之粉泽也。虽然,非所以定天下而强国富人也。君无以别贤能,故以礼义明之。”
文王曰:“礼义为国者何如?”
太公曰:“以礼义为国者,则也。人臣有能守职尊其君者,进之;不能,退之。是以其群臣万民不出于礼,为上犯难,世俗皆以此为名高,其恭谦谦辞爵禄,让官位,以礼义之为国已。”
文王曰:“谨闻命矣。”
救乱
文王问太公曰:“主弱臣强,而百官并乱,万人杂散,为之奈何?”
太公曰:“是蔽而内拥也。若是者,当急通其拥蔽。”
文王曰:“何为拥蔽?”
太公曰:“奸臣在内,贼臣在外,上隔下塞,社稷恐危,国有大事,其发无日。”
文王曰:“救之奈何?”
太公曰:“无止贤,无下迁。止贤则奸臣比周,趋势而争位;下迁则奸臣朋党而事争。孰政忠者不用,欺者有政。”
文王曰:“为之奈何?”
太公曰:“救之在得贤,贤患而不用。患贤而不用,无问求贤矣。”
别贤
文王问太公曰:“别贤奈何?”
太公曰:“试可乃已。二人变争则知其曲直,二人议论则知其道德,二人举重则知其有力,二人忿斗而其基勇怯,二人俱行则知其先后,二人治官则知其贪廉。以此而论人,别贤不肖之道已。”
事君
文王问太公曰:“事君之道奈何?”
太公曰:“戒之!夫人君之在上,不可狎也。货财尽,不可接也。众庶无所,不可亏也。故善养虎者,不敢与之争物,为其使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喜怒。虎与人灾也,不同类,然见食己者媚之,以其顺也。无违其天心,无违其天德,无言其所匿,无发其所伏。以事贤君则用,以事暴君则免。”
敦煌写卷伯三四五四号所录
用人
文王问太公曰:“用人奈何?”
太公曰:“人之爱子也,身之故也。人之轻害,利之故也。人之轻贱,贵之故也。人之轻危,安之故也。人之轻死,生之故也。五者以德戒无极。”
敦煌写卷伯三四五四号所录
主用
人主不可以不用贤。人主不用贤,则君臣乱矣。渊乎无端,孰知其原?开闭而不启,安知所?内外不遇,善否无原,修名而督实,案实而定名,名实相生,反相为情。故曰:名实相当则国治,名实不当则国乱,名生于实,而实生于名,实当则百工修矣。
敦煌写卷伯三四五四号所录
大诛
文王曰:“吾闻古者不诛,如何?”
太公曰:“不闻。”
文王曰:“然则其所诛者何如?”
答曰:“匹夫而害家,百姓而害诸侯者诛之。诸侯强,为百姓诛者昌,为匹夫诛者亡。”
敦煌写卷伯三四五四号所录
一月维成正月,王在成周,召三公,左史戎夫曰:“今昔朕语遂事之志。”戎夫主之,朔如闻舍,志曰:
诌媚日近,方正日远,则邪人专国政,禁而生乱,辛氏以亡。
信行立义成俗,则贞士变君正,禁人生而乱,皮氏以亡。
神祥破国:昔者玄都氏怀鬼道,废人而事神,谋臣不用,龟筮是从,忠臣无位,神巫用国,贞士外出,玄都氏以亡。
很而无亲:昔玄原之君很而无亲,执事不从,守职者疑君臣解施,国无立功,玄原氏以亡。
一假权:昔巢氏有臣而贵,任之以国,假之以权,擅行国命,主灭断,其君共而夺臣势,臣怒而人乱,巢氏以亡。
弱小在强大之间,存将曲之,则无天命矣。不知天命者死,昔有虞氏兴,有扈氏弱而不袭,身死国亡。
好变古者亡而常危,昔者阳氏之君自发而好变事,无故弃业,官无常法,仕无贞位,仁违于下,阳氏以亡。
小不胜柯:昔者鲁君质检,来爵损禄,群臣卑上下临。后君少,禁罚不行,重氏伐之,鲁氏以亡。
武不立者亡:昔者烦原氏用兵无已,诛战不休,并兼而无所立,至于汲鹿之野,诸侯叛之,烦氏以亡。
爵重禄轻,此乃不成:昔者林召丽戎之君而骄之,至而不礼,留而不亲,丽戎氏之君怒而去之,林氏诛之,天下叛之,林氏以亡。
好以新而故者危:昔者巢氏好以新,而故者疾怨,新故不和,内事争朋党,阴私而争外权,巢氏以亡。
余薛邦刑复亲有危:一昔有谷平之君,很戾无亲,服国不待臣,繁刑用国,内外相谣,谷平氏以亡。
久悬重位者危:昔者共工之君自贤,以为无可臣者,久空大官,下官日乱,人无所安附,庸氏伐之,共工氏以亡。
犯难争权者死:昔者林氏与上行氏争权,林氏再战与不胜,上行氏杀之而不克,身死国亡。
专权争乐:专君者权专,权专则刑专。臣君虞于乐,臣争于权,民尽于刑,有虞以亡。
功大不赏者危:昔者平州之臣,功大而君不赏,阴臣日贵,怒而生变,君以出奔,平州以亡。
大臣有铜去弃诛者危:昔许师氏三卿朝而失礼,君怒而久拘之,诛弃而相加,三卿谋变,许师氏亡。
武不立者危:昔者西夏而排兵,城郭不修,武士无位,惠而好赏,出而不已,唐氏伐之,城不可以守,武士不用,西夏氏以亡。
严疾不信者,其臣慑而敢忠,则仁不亲其君,而刑刑加以亲近,远者寒心,殷商以亡。
好货财珍怪则邪人因财而进,因财而进而贤良日弊,赏罚无信,随财而行,夏后氏以亡。
嬖子两重者危:昔者义渠有两子,异母皆之。君病,大臣分党而争,义渠氏以亡。
美言日闻于内,恶言日闻于外,外内不相闻,其人无所俯,三跷氏以亡。
美女破国:昔者青阳氏强力四征,重兵苦之,遗之美女。青阳之君悦之,营域不治,大臣争权,远近不相听,国分为人。
敦煌写卷伯三四五四号所录(据周志二十儿国)
距谏
武王问太公曰:“天时水旱,五谷不熟,草木不番,万物不遂,是何以然?”
太公曰:“此大禁,逆天机,动地枢,人主塞大川名山水,凿穿山陵,则水旱不时,五谷不收,人民流亡。桀之时人,翟山之地水起,桀当十月凿山陵,通之于河,民有谏者死,冬凿地穿山,通之于河,是发天之阴,泄地之气,天子失道,后必有败。桀以为妖言而煞之。岑山之民相谓:‘是其自命也’。后三年,翟山崩,及为大泽,水深九尺。纣之时亦有西土之邑,纣尝六月猎于西土,发民逐禽。民有谏者曰:‘六月,天之复生,地之以务,长养之时也。六月逐兽,是逆天道,绝地德,而人行贼。天子失道,后必无福。’纣以为妖言而煞之。西土之人相谓:‘自其命也。’后其年天大暴风,飘牛马,发屋拔木,人飞扬数十里。一人为无道,天加之以咎,残贼不当,必有大难。”
敦煌写卷伯三四五四号所录
太公曰:“夫纣无道,流毒诸侯,欺侮群臣,失百姓之心,秉明德以诛之,谁曰勿克!”
《北堂书钞》卷一一四引
文王问散宜生:“卜伐殷,吉乎?”曰:“不吉,钻龟,龟不兆,数蓍,蓍不交如折;将行之日,雨,辎重车至轸,行之日,帜折为三。”散宜生曰:“此凶,四不详,不可举事。”太公进曰:“是非子之所知也。祖行之日,雨辎辎重车至轸是洗濯甲也。”
《艺文类聚》卷二引《六韬》
武王登夏台以临殷民,周公旦曰:“臣闻之:爱其人者,爱其屋上乌;憎其人者,憎其余胥。”
《艺文类聚》卷七二引《太公六韬》
商王拘周伯昌于麦里,太公与散宜生以金十锰,求天下珍物,以免君之罪。于是得犬戎氏文马,毫毛朱鬃,目如黄金,名鸡斯之乘,以献商王。
《艺文类聚》卷九三引《太公六韬》
武王伐纣,雪深丈余,五车二马,行无辙迹,诣营求谒,武王怪而问焉。太公对曰:“此必五方之神,来受事耳。”遂以其名召入,各以其职命焉。既而克殷,风调雨顺。
天为之天远矣,地为之地久矣,万物在其间各自利,何世莫之有乎?夫使世俗皆能顺其有,是乃溟悻鸿蒙之时,故莫之能有。七十六圣发起,其系天下而有之,岂一日哉!
《太平御览》卷一引《六韬》
昔柏皇氏、栗陆氏、骊连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此古之诸王也。未使民,民化;未赏民,民劝,此皆古之善为政者也。至于伏羲氏、神农氏,教民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古之不变者。有苗有之,尧化而取之;尧德衰,舜化而受之;舜德衰,禹化而取之。
《太平御览》卷七六引《六韬》
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先至,已据便地,形势又强,则如之何?”
对曰:“当示以怯弱,设伏佯走,自投死地。敌见之,必疾而赴,扰乱失次,必离固所,入我伏兵。齐起急击前后,冲其两旁。”
《太平御览》卷二九引《六韬》
太公曰:“用兵者,顺天道未必吉,逆之不必凶,若失人事,三军败亡。且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智将不发,而愚将拘之。若乃好贤而能用,举事而得时,则不看时日而事利,不暇一筮而事吉,不祷祝而福从。”遂命驱之前进。周公曰:“今时逆太岁,龟灼凶,筮不吉,星变为实,请还师。”太公怒曰:“今纣刻比干,以飞廉为政,伐之有何不可!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乃焚龟折蓄,遂灭纣。
《太平御览》卷三二八引《六韬》
武王伐纣,诸侯已至,未知士民何如。太公曰:“天道无亲,今海内陆沉于殷久矣,百姓可与乐成,难与虑始。”伯夷、叔齐曰:“杀一人而有天下,圣人不为。”太公曰:“师渡孟津,六马仰流,赤乌降,白鱼外人,此岂非天所命也?师到牧野,天暴风电,前后不相见,车盖发越,辕衡摧折,旌旄三折,旗帜飞扬,精锐感天也,雨以洗吾甲兵,雷电,应天也。”
《太平御览》卷三二九引《六韬》
武王问太公曰:“贫富凯有命乎?”
太公曰:“为之不密,密而不富者,盗在其室。”
武王曰:“何谓盗也?”
公曰:“计之不熟,一盗也;收种不时,二盗也;取妇无能,三盗也;养女太多,四盗也;弃事就酒,五盗也;衣服过度,六盗也;封藏不谨,七盗也;井灶不利,八盗也;举息就礼,九盗也;无事然灯,十盗也,取之安得富哉!”
《太平御览》卷四八五引《六韬》
武王伐殷,丁侯不朝。太公乃画丁侯于策,三箭射之,丁侯病困。占者卜曰:祟在周,恐惧,乃请举国为臣。太公使人甲乙日拔丁侯着头箭,丙丁日拔着口箭,戊巳日拔着腹箭,丁侯病稍愈。四夷闻,各以来贡。
《太平御览》卷七三七引《六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