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第四
作者:格瓦拉·古巴
出自————《游击战》
出自————《现代军事理论》
一、游击队初期的秘密组织
游击战争遵循从一般战争中得来的一系列规律和它本身所特有的规律。但是,如果真正想从另外一个国家或从本国边远地区打响一场游击战争的话,很明显,就必须从秘密工作开始。这项秘密工作是由少数创始人来进行的,而且与人民的行动无联系。
如果游击运动是通过一批人反抗任何压迫的自发行动而诞生的,那么很可能只需要进一步组织这支游击队的领导核心,以防它被消灭。但是,一般说来,游击战争是经过思想准备而开始的,是由某个有威信的领导人物为了拯救他的人民而发动起来的。这位领导人物起初应在某一外国、在艰难的条件下进行工作。
最近一个时期,几乎所有旨在反独裁的人民运动,都有准备不足这个根本缺点。就我们上面所谈的情况而言,一般都没有遵循秘密活动的规则,这些规则要求工作极端机密和小心谨慎。最常见的情况是:本国反动政府对地下小组或若干地下小组的种种打算,早有所闻。反动政府得到这些情报是通过它的特务机关、利用地下小组本身轻率的暴露或在某些情况下利用地下小组的直接宣布。例如我们搞的登陆活动是由菲德尔·卡斯特罗用下面这句话来宣布的:“1956年我们要做自由人,否则就成为殉难者。”
这就是说,游击运动的建立的基础,第一必须是绝对的秘密,使敌人完全得不到情报。第二必须挑选人员,这一点也很重要。挑选人员,有时很容易办到,有时很难办到,因此必须依靠容易找到的流亡国外多年的人员。他们有的一听到号召就自动来报到,有的只是懂得一点参加解放祖国斗争是他们的义务等等,然而缺乏对每个人进行全面审查所必需的依据。虽然如此,即使可能有敌方分子打进来,由于上述可能会泄漏机密的人员是不能宽恕的。因此在开始游击活动之前,凡参加游击活动的人都应集中在只有一两人知道的秘密地点,由他们的头头严密监视,使他们不得和周围有任何接触。在必须去进行预定的训练,或者只是为了避开警察,而把人员集中起来准备出发的时候,一定要始终使一切新参加的来历不十分清楚的人远离这些机密要地。
处在地下活动的情况下,除了非知道不可的事情,其余事情谁都不应该知道,也决不在任何人面前谈论。在上述人员集中以后,必须控制来往信件,从而完全掌握每个人员与外界接触的情况。不允许任何人单独生活,甚至不允许单独外出,应该采取一切措施避免未来的解放军战士与外界有任何性质的个人接触。这里,应该着重指出妇女这一因素,在战斗中,妇女起积极作用,而在这种情况下则往往起消极作用。大家知道,青年男子,在远离他们习惯了的生活环境时,即使处在特姝精神状态之下他们也有追逐女人的弱点。而独裁者是很了解青年人的这个弱点的,因此,他们妄图把女特务打到我们队伍中来。有时候,这些女人和她们上司的两性关系是明显的,几乎是不知羞耻的;有时候,这种两性关系是极难发觉的。因此必须阻止游击队员与女人的联系。
处于秘密状态准备战斗的革命者,应是一个完全的禁欲主义者。与遵守纪律一样,这一点也用来检验一个革命者的一种品质,这种品质是将来当领导的根据。如果有人屡次无视上级的命令而和女人接触,发生不准许的朋友关系等,应立即把他调离开。理由很简单,他破坏了革命纪律,这里且不说他这种接触的潜在危险。
决不应该把某个政府(或对游击队友好的,或对游击队掉以轻心的)无条件的援助当作在其国土上活动的基础;而是应该经常认真对待形势,就象是在完全敌对的地区一样。当然,在这方面也可能会有一些例外,但是这些例外恰恰证实了一般的规则。
这里,无法确定要多少人才能进行游击战争。这要取决于具体情况,而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复杂和多变,要确定一个固定的人数实际上是不可能的。这里只能谈谈游击战争开始时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人数。考虑到虽然经过极严格挑选,但自然还会有开小差的和体质差的人,我认为一支基本队伍拥有的人数应是三十人到五十人。不管美洲哪一个国家,只要有有利于作战的地形、有严重的土地问题、有怨声载道的民情等等,上述这个人数就足以在那里发动一场武装斗争。
游击队使用的武器,应是敌人所使用的同一类型的武器,这一点已经说过。由于在原则上总是认为所有政府对于在其领土内发起的游击行动都是抱敌对态度的,每支核心队伍大体上不应超过五十人到一百人。我们并不反对五百人开始游击战争,但是这五百人决不应该集中在一起。首先是因为人数众多,容易引人注目,其次,如果有什么背叛、干扰、泄密之类事情发生,就会全军覆没;何况要同时占领几个地方也是比较困难的。
游击队的中心会址大体上能让大家都知道,流亡国外而已参加游击队的人可到那里举行各种会议。但游击队长们只能个别地分散去出席会议,在那里不要留下会招来麻烦的文件。队长们开会和居住的地方要尽可能多一些,而且要更隐蔽。储藏武器的仓库,应该绝对保密,只许一两个人知道;如有可能,武器仓库应分散在几个地方。
枪枝弹药应该只在游击行动开始之前发到那些即将使用它的游击队员的手里。这样在游击队员受训练的时候,即使有敌军的围剿,也可避免人员被捕、枪枝损失的情况,因为这些枪枝极难搞到;其费用,人民军队是无力支付的。
另一个必需重视的因素,就是要训练游击队准备进行极为艰苦的战斗。游击队应有严格的纪律、高昂的土气,完全明确所要执行的任务;不虚张声势,不空想,没有轻易取胜的侥幸心理。战斗将是艰难的,长期的;游击队可能受到挫折,可能处于被消灭的边缘。只有它的崇高精神,它的纪律性,它的获得最后胜利的信心以及领袖的特殊的才干,才能战胜一切。这是我们古巴的经验。当初由于在古巴具备了所有这些条件,又有菲德尔·卡斯特罗的领导,我们十二人才能创建了已经组织起来的游击队的核心。
除了思想上和精神上的准备之外,还必须进行体力上的严格训练。很明显游击队要选择山区或荒野地区来开展活动;在任何情况下,游击队的基本活动就是行军。动作要迅速,要不怕疲劳。所谓有效的训练就是日以继夜,日复一日的艰苦行军,并逐步增加这种行军,要拿出最后一点力气来进行这种行军,而且还要进行速度竞赛。速度和耐力是首批核心游击队员的基本功。此外,要给予他们一系列的理论知识,如辨别方向,查看地图,进行各种破坏活动的方法。如有可能,要进行有关使用枪枝、各种射击的训练,尤其是远距离打靶的训练;使用子弹的各种方式,也要多方予以指导。
每个游击队员都必须把节省弹药当作几乎是信条来执行,直到使用最后一颗子弹电要如此。如果上述各项都做到了,游击队就能很容易完成它的使命。
二、捍卫已夺取的政权
如果没有全面地彻底地摧毁维持旧政权的军队,那么,自然就不会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而且要有步骤地打碎维护旧政权的一切机构。鉴于本书是一本有关游击队的手册,我们只谈在发生战争和敌人侵犯新政权的情况下保卫国家的任务。
我们所碰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所谓世界舆论——美国和其他垄断资本国家的各类“严肃的报刊”、各家“公正的”通讯社——开始攻击我们这个解放了的国家,攻击它蓄谋侵犯别国,攻击它那些符合人民正当要求的法律也是蓄谋的、咄咄逼人的。因此,我们决不许可有旧军队的框框,也不许可旧日军人参加我们的军队。因为他们的军阀主义、机械服从,军人的旧义务观念、旧纪律观念、旧道德观念等,都不是一举就能肃清其影响的。更何况胜利的、有战争经验的、高尚的、善良的但几乎缺少起码的文化基础知识的游击队员是很难同战败的旧军人生活在一起的,因为这些旧军人自以为有军事知识,如他们自以为长与某种作战武器,懂得数学,熟悉设防工程、后勤业务等等,而对无文化的游击队员十分仇视。
当然,在这些军人中间,会有少数例外,他们与过去的一切旧东西完全决裂,怀着绝对合作的精神参加了新军队。若是这样,这些人就加倍有用,因为他们热爱人民的事业,就能运用他们的专门知识,促进新的人民军队的建设。一事物应为另一事物所代替,这就是说,旧军队被粉碎了,旧军事机构被瓦解了,新的军队,新的军事机构应立即取而代之。值得指出,游击队的原来的组织结构,它的分散的、带有某种考迪罗主义 [ 译者注:音译,意为首领,引伸为独裁者。拉丁美洲一些国家的军人以暴力攫取政权的独裁统治被称为考迪罗主义。 ] 倾向的、毫无计划的情况是可以改变的。但有一点要特别强调指出,这种改变必须从游击队的军事行动观念出发,给人民军队以有组织的形式,这就是说,要根据游击部队的要求,给人民军队建立一套合适的体制。不应该重犯我们在最初几个月中所犯过的错误,就是企图把原来组织的这一套军纪和组织形式硬加给新的人民军队身上。这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混乱,导致无组织状态。
在目前,应该为人民军队必须开展的新的保卫战开始作准备。这支人民军队已习惯于在统一准则下的独立指挥,能很灵活地调用下属各部队。现在这支军队立即会碰到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在胜利的高潮中,最终很可能会有成千上万的革命者加入革命队伍,其中好的坏的都会有,为此,必须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游击队生活的锻炼,抓紧进行革命思想教育。革命思想教育是统一人民军队思想的需要,是现在和将来国家安全的基础。另一个问题是适应新组织形式时所遇到的困难。
必须立即设立一个机构,负责把革命新道理传描到整个部队中去。向来自人民中间的士兵、农民、工人宣传革命事业的正义性和真理性,解释有哪些革命目标,为什么要进行革命斗争,为什么许多同志未能看到胜利而牺牲了。结合这种强有力的革命思想教育,也要加强初级文化教育,可以先从扫盲着手,然后逐步把革命军队改造成为具有高度技术基础、可靠思想方法和强大战斗力的队伍。
培养这三种品质,需要有一个过程。在这以后,军事机构就可以逐步完善,使老战士,经过专门训练班,成为职业军人,他们每年对人民进行军事训练,所采用的方法或是义务兵役制,或是志愿兵役制。这取决于每一国家的具体情况,不能强求一律。
1959年底和1960年初,古巴遇到了当今世界外国侵略的威胁,对于这个明显的敌人,古巴作了分析、估计,并无畏地等待着它。面对这样具体的事实,下面就谈谈起义军领导对于在古巴情况下要采取的政策的看法。这就是说,这并不是把我们已做的事变为理论条条,以便让大家知道,而是总结别人已做的事,以便把它应用于我们的国防上。
因为我们要总结古巴的情况,对美洲的现实情况提出我们的设想以及促使它向前发展,所以我们把下面的分析作为结束语。
三、分析古巴现在和未来的形势
从古巴独裁者逃亡之后,已过去一年多了;他的逃亡是古巴人民进行长期武装斗争和非武装斗争的必然结果。革命政府在社会、经济、政治领域内所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然而还必须进行恰如其分的分析,并且还必须向人民讲明我们古巴革命的确切规模。这是因为我国革命基本上是土地革命,但是由于工人、中间阶级人士的热烈参加,目前还有工商业人士的支持,这个革命在美洲大陆,甚至在世界上都有重大意义。古巴人民以坚定不移的决心保卫着这个革命,而这个革命的特点又使它更富有生气。
对于已颁布的一系列无疑是有利于人民的法令,我们不准备进行综合性的哪怕是很扼要的论述。只要对其中几条法令给予必要的强调,同时指明国家如何关心古巴人民的需要,逐步而必要地颁布一系列法令,只要指明这些法令的逻辑联系就足够了。
对于我国寄生阶级欲望的第一次引人注意的打击,就是迅速地接二连三地颁布了租赁法、电费减价、清查电话公司以及随之降低电话费等法令。有些人曾企图把留有大胡子这个唯一特点的菲德尔·卡斯特罗和进行这次革命的人看作为旧式政客,或看作为容易被操纵的傻瓜。现在这些人开始怀疑,古巴人民内心深处是否已产生更为深刻的东西,他们的特权是否处于被剥夺的危险时刻。他们开始用“共产主义”这个名词攻击革命领导人和胜利的游击队员;结果,按照对立的辩证法的观点,“反共产主义”这个名词开始把所有那些对革命不满的家伙和被剥夺了特权的家伙纠集在一起。
地产法或分期付款法在重利盘剥的资本家中间逐步引起了不安。但是,这些法令只不过是对反动派所进行的一些小战役;他们想:好吧!一切都是可能的,菲德尔·卡斯特罗“这个疯小子”可能由于杜波依斯(Dubois)或波特(Porter)的规劝而有所转变,会走上“民主”的道路。应该寄希望于未来。
土地改革法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大部分受到影响的人已看清楚了。反动派的代言人加斯东·巴克罗(Gaston Baquero)比他们更早地看清了这一点,他曾确切地指出将要发生的事变,并隐退到西班牙独裁统治下的最安静的角落里去了。那时,还有人这样想“法令总归是法令”,其他政府也曾颁布过一些理论上对人民有好处的法令;但是执行这些法令却是另一回事了。起初,一些人以长者冷漠或怜悯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顽皮的、惹人麻烦的孩子——全国土地改革委员金(它的简称INRA是大家所熟悉的)。这些人是站在天赋的社会学和可敬的公众财政理论高度上来看待土地改革委员会的,而无文化的,思想荒谬的游击队员是无法攀登这个高度的。但是,全国土地改革委员会象拖拉机和坦克那样前进。同时它确是拖拉机和坦克,其辙迹所及之处,把一切大庄园的围栅压得粉碎,从而建立了新的土地所有制的社会关系。古巴的土地改革带着一些重要特点出现在美洲大地上。是的,古巴的土地改革是反封建的,在古巴的情况下,它铲除了大庄园制度,废除了种种缴付实物地租的契约,消除了在我国农业生产中,主要是在咖啡、烟草生产中所存在的奴隶制关系。另外,古巴的土地改革也是反资本主义的,它要打破垄断资本对农村的压力;因为由于这种压力,农民无法单独地或集体地在自己土地上辛勤劳动而不必畏惧债主即土地主。古巴的土地改革还有这样的特点:从一开始就向农民和农业工人保证,给他们土地,派专门人员和提供机器设备给他们以必要的技术援助,由全国土地改革委员会或国家代理银行提供信贷给他们以经济援助。此外,“人民商店协会”给他们以巨大的支持;这种“人民商店协会”在奥连特省已有很大的发展,在其他各省正在发展过程中。在那些地方,国营商店已代替了过去的敲竹杠的中间商,买卖公平,价格合理。
古巴的土地改革与美洲其他三次大的土地改革(即在墨西哥、危地马拉、玻利维亚所进行的土地改革)相比,看来最重要的不同点是:毫不犹豫,毫不妥协,决心把土地改革进行到底。整个古巴的土地改革只尊重人民的权利,而不尊重别的什么人的权利,也不只针对某一阶级或某一国籍的人,因为无论对待美国的联合果品公司或金氏牧场,还是对待本国的大庄园主,都用这个土地改革法来衡量 。
在这种情况下,古巴极为重要的农产品的生产,如稻米。油料作物和棉花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并已成为生产计划的重点。但是古巴政府并不以此为满足,它要收回一切被掠夺的古巴财富。古巴富饶的地下资源,是垄断资本家争夺的舞台、抢劫的场所。我们用石油法实际上已把它收归国有了。石油法,正如革命政府所颁布的土地改革法和其他各项法令一样,都是符合古巴的正当需要的,也是符合古巴人民刻不容缓的迫切愿望的。古巴人民希望自由,希望成为国家经济的主人,希望繁荣和达到越来越高的社会发展的目标。正因为如此,古巴才成了石油垄断集团所害怕的美洲大陆上的一个榜样。石油垄断集团的这种害怕不是由于古巴直接给他们造成重大的损失,因为没有任何理由要把古巴看成是宝贵的燃料中心,即使它很有希望能满足本国的需要。相反,垄断集团所害怕的则是古巴的法令给美洲的兄弟人民所作出的活生生的榜样。许多美洲兄弟是这些垄断集团掠夺的对象;而另一些兄弟人民则被推向内战,以满足这些托拉斯集团的欲望和需要。同时古巴的榜样也向美洲各国表明这样做的可能性,指出应该考虑这样做的确切时间。大垄断资本集团也忧心忡忡地看着古巴,因为这个加勒比海的小小岛国不仅敢于向福斯特·杜勒斯先生的后继人——联合果品公司清算其巨额资产,而且还打击了洛克菲勒先生的石油帝国。同时使荷英壳牌石油垄断集团也尝到了古巴人民革命给予的滋味。
一些人企图用武力威胁;用空中袭击,用别的什么制裁办法迫使古巴人民屈服,古巴人民就用土地法、矿业法来回答他们。有人说矿业法和土地法同样重要。一般说,矿业法在我国经济中尚未达到如此重要地位。但是现在出现了另一个新现象:占全部出口产品税百分之二十五应由把我国矿石出售给外国的那些公司缴纳(现在这些公司除了在我国土地上留下一个矿坑之外,还算是留了一些税款),这笔税收额不仅增加了古巴的财富,而且相对地还增强了加拿大垄断资本家对开发我国镍矿的[美国]资本家的竞争力量。清算了大庄园制的古巴革命,就是这样限制了外国垄断资本家的利润,限制了外国中间商和从事进口贸易的寄生资本家的利润。古巴革命在美洲提出了一项新的政策,同时它也敢于打破矿业巨头的垄断资本的现状,至少使其中一位矿业巨头陷入困难境地。这就意味着再一次强烈地提请最大垄断资本国家的邻居们的注意,而且也在全美洲引起了反响。古巴革命还打破了新闻事业中的一切障碍,使古巴革命的真理非常迅速地传播到渴望美好生活的美洲人民群众之中。古巴是新兴民族的象征,菲德尔·卡斯特罗是解放事业的象征。
象是一条普通的万有引力定律在起作用那样,古巴这个面积十一万四千平方公里、人口六百五十万的小岛国担负起美洲反殖民主义斗争的领导;由于美洲存在着十分严重的动摇犹豫之状,这就使得古巴站到了英雄的、光荣的和危险的前哨阵地。在殖民地的美洲,那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国家,那些与外国垄断资本进行连续不断的有时甚至是激烈的无情情斗争而艰难发展本国资本主义的国家,逐步地让位于这个小小的新兴的自由强国,因为这些国家的政府没有足够的力量把反殖民主义的斗争进行到底。这个斗争既不是简单的,没有危险的,也不是没有困难的,它需要全体人民作为后盾,需要高尚的理想和牺牲的精神,才能把这种斗争进行到底。我们在几乎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在美洲进行这种反殖民主义的斗争。过去曾有些小国想站在这个前哨的阵地上。危地马拉,以自由之鸟“格查尔”(关进笼子即死的一种鸟)作为象征的危地马拉、印第安人特库姆·乌曼(Tecum Uman) [ 译者注:十六世纪印第安基切人的一个国王。在西班牙殖民主义者征服拉丁美洲的时候,他带领基切人奋起反抗,最后被西班牙殖民主义者杀害。 ] 的危地马拉,在殖民主义者直接进攻面前倒下了。玻利维亚、美洲独立运动的前驱莫里略的玻利维亚,在斗争的巨大困难面前屈服了,虽然它在以下三方面所作的事情基本上为古巴革命树立了榜样:废除原有军队,进行土地改革和矿业国有化——矿业是玻利维亚的最大财富资源,也是它的悲剧的最大根源。
古巴知道这些以前的榜样,了解它们的失败和困难,但也懂得它现在正处于世界新时代的黎明时刻,亚非人民的民族斗争浪潮冲垮了殖民主义的基石。世界人民要团结,这不是由于他们的宗教、风俗、愿望或种族亲疏的原因,而是由于他们的社会经济条件相同,由于他们要求进步和复兴的渴望相同所促成的。亚洲和非洲已在万隆会议上携起手来。现在,亚洲和非洲,通过古巴,即通过哈瓦那,终于和殖民地的印第安美洲携起手来了。
另一方面,在各国人民斗争面前,殖民主义强国不得不让出它们的地盘。比利时和荷兰已成为描绘殖民帝国的两幅漫画;德意志和意大利丧失了它们的殖民地;法国在一场已失败的殖民战争的痛苦中挣扎;老奸巨猾的善于施展外交手腕的英国放弃了它在殖民地的政治统治而保持了它的经济联系。
在那些已经开始独立生活的国家中,美国资本主义替代了某些老牌殖民资本主义,但是它知道这是不会长久的,在这些新兴国家里,它的投机金融资本家并没有真正扎下根:他们能象章鱼那样吸吮,但是却不能象章鱼那样使用它的巨大触角把东西紧紧缠住。帝国的鹰爪已被锉平。殖民主义在世界的这些地方已经死亡,或正处在自然死亡的过程中。
美洲则是另一种情况。英国狮子早已把它贪吃的嘴巴从我们美洲缩了回去;而年轻的、彬彬有礼的美国资本家们,则把英国的俱乐部变成了“民主”的俱乐部,把它的至高无上的统治强加给拉丁美洲二十个共和国的头上。
这就是美国垄断集团的殖民领地,美国的“后院”,这也是它们现在所以能活着和可能活着的理由。如果拉丁美洲各国人民,象古巴那样,举起庄严的旗帜,垄断资本家就要发抖,不得不屈服于政治经济的新局面,屈服于利润大为减少的新局面。垄断资本家是不喜欢削减他们的利润的。古巴的榜样——国家和国际尊严的“坏榜样”——正在美洲各国广为传播。每当一个被压迫民族发出解放的呼声时,古巴就要挨骂。在一定程度上,古巴是应该挨骂的,因为古巴指明了一条反对所谓不可战胜的军队的人民武装斗争道路,指明了一条消耗并粉碎敌人于他们基地之外的农村斗争道路。总之,指出了一条庄严的道路。
古巴是个坏榜样,是个很坏的榜样。当这个坏榜样站稳脚跟并不顾危险奋勇向前的时候,垄断资本家就睡不安宁了。他们的代言人叫嚷:必须摧毁古巴!披着议员外衣的垄断资本家的走狗们狂吠:得管管这个“共产主义”桥头堡!托拉斯的最狡猾的辩护士说:“古巴的形势使我们深感不安。”但是,我们知道他们是想说:“必须破坏古巴的形势。”
那么,要摧毁这个坏榜样,有哪些可能采用的侵略手段呢?其中之一,我们称之为纯经济侵略。美国银行和贷款者对古巴商人、各银行以及古巴国家银行限制贷款。这个办法不但在美国实行,而且还通过它的伙伴使西欧各国也这样做。但是,仅仅这样做还是不够的。
不给贷款的办法最初严重地影响了古巴的经济。但是古巴马上对经济进行重新调整,使贸易收支达到平衡,使受损害的古巴习惯于按日安排生活。必须继续[给古巴经济]施加压力。古巴的砂糖出口额开始不稳定,经过了上升、下降,再下降、又回升的过程。垄断资本家的各个代办处的计算机迅速地算出各种账目,最后得出结论:减少古巴糖的出口额是非常危险的,取消它更是不可能。为什么非常危险呢?因为这种做法,不仅可能是失策,而且还很容易引起十个至十五个供应砂糖的国家出口更多砂糖的欲望,在它们中间引起极大的不安,因为它们一直认为自己拥有多出口砂糖的权利。为什么取消它更是不可能呢?因为古巴是美国的最大的、最有效的、最廉价的砂糖供应者,又因为直接与古巴砂糖生产和贸易相联系的百分之六十的利润是归美国的。另外,贸易差额一向是有利于美国的,谁不出售,谁就不能买进,而且还可能作出破坏协定的坏榜样。但是问题并不到此为止。美国又以“赠送”的名义,付给每公斤古巴砂糖的价格比世界市场的价格高出三美分左右,这是由于美国不能生产廉价砂糖的结果。高工资和土地生产率低使这个大国不能生产跟古巴糖价一样的砂糖。然而,它们依靠这种用较高价格收购古巴砂糖的办法,把损人利己的协定不仅强加给古巴,而且强加给其他国家。所以不可能取消古巴的砂糖出口额。
垄断集团会不会把炸毁甘蔗田以减少砂糖生产作为一种变相的经济侵略手段呢?我们没有把这种可能性看得很严重。我们倒认为他们轰炸甘蔗田的目的是为了使人们不相信革命政府的强大(美国雇佣军的碎尸的脏血只不过染污古巴一二间房子而已,如果这也算是一种政策,那么大规模地轰炸起义军又怎么说呢?)。
古巴经济还有其他一些薄弱环节会受到压力,原料的供应,例如棉花的供应。但是大家知道得很清楚,世界上棉花生产是过剩的,这种困难是暂时的。燃料呢?这是必须引起注意的问题,一个国家没有燃料就会瘫痪,而古巴所产的石油是很少的。古巴有一些煤焦油可利用来烧锅炉,还有一些酒精,在关键时刻,可用来发动车辆。但是世界上出产很多石油,埃及会出售石油,苏联会出售石油,也许不久伊拉克也会出售石油。由此可见,敌人的单纯经济战略是起不了作用的。
除了这些经济压力之外,美国还有可能利用某个“囊中之强国”,例如多米尼加,进行某些干涉。这种干涉可能引起一点麻烦,但联合国最终会出来干涉,不过不会有什么具体结果。
美洲国家组织所奉行的新政策,意外地造成了危险的干涉先例。垄断资本家利用特鲁希略 [ 译者注:特鲁希略(一八九一-一九六一年),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独裁者。从一九三零年起美国扶植特鲁希略家族统治多米尼加共和国达三十年。 ] 的陈腐借口,心安理得地建筑他们侵略的桥梁。可悲的是,委内瑞拉的民主使我们处于不得不拒绝对特鲁希略进行干涉的困境。这对于美洲大陆的海盗们是帮了何等的大忙啊!
在几种新的侵略可能性中,还包括暗杀,从肉体上消灭老“疯小子”——菲德尔·卡斯特罗,他已成了垄断资本家的眼中钉。自然,他们也会采取措施来消灭另外两名危险的“国际特务”劳尔·卡斯特罗和本书作者。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解决办法,如果能顺利地同时干掉这三位或至少干掉其首脑,这对反动派是很有好处的(但是,垄断资本家先生及其走狗们,不要忘了我们的人民,不要忘了威力无比的人民。人民对于这类罪恶,会感到极端愤怒,一定会给予那些直接或间接参与暗杀各级革命领导人的坏蛋以坚决的镇压。任何情况,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人民的行动)。
可能会有另一个危地马拉事件,这就是对古巴的军火供应施加压力,迫使古巴向共产主义国家购买军火,借此对古巴进行更凶恶的咒骂。可能会产生一些效果,他们可以我们当作“共产主义者”来攻击,但不能把我们当作傻瓜来消灭,我们政府里有人这样说。
由于垄断集团直接侵略的必要性越来越清楚,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的计算机将对各种可能性进行计算和研究。目前,我们可能会碰到类似西班牙的事件。所谓类似西班牙的事件就是借用一些流亡分子,在志愿兵的支持下进行入侵;志愿兵自然是某一大国的雇佣兵或干脆就是这个大国的士兵,他们得到海军和空军的大力支援。我们说,他们之所以得到海、空军大力的配合,其目的是为了使入侵成功。也有可能,由一个国家如多米尼加直接侵犯,它派遣一些士兵——我们的兄弟和许多雇佣兵到我们海滩来卖命,以挑起战争,从而使垄断集团的清白无辜的祖国被迫宣布说,它们是不愿意干涉弟兄之间“悲惨的”残杀的;说它们要做的只是要阻止这场不幸的战争,把它限止于目前的范围内。然后,它们用主力舰、巡洋舰、驱逐舰、航空母舰、潜水艇、扫雷艇、鱼雷艇以及飞机,对美洲这一部分的空中和海面进行监视。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当热衷于美洲大陆和平的卫土们,不准许任何一只船载运任何货物驶向古巴的时候,驶向特鲁希略的不幸国家的一些船只、或许多船只、或全部船只却能“逃过”上述“铁一般”的监视。他们也可能通过某个有点“名气”的美洲组织进行干预,来结束“共产主义”在我们这个岛国上所发动的‘疯狂的战争”。或者,如果这个有点“名气”的美洲组织不起作用,那么他们就会假借它的名义,借口维护和平和保卫美国公民的利益直进行干涉,从而制造另一个朝鲜事件。
也许侵略的第一步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委内瑞拉共和国的合法政府,以肃清美洲大陆上支持我们的最后一个据点。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反殖民主义斗争的中心就可能从古巴转移到博利瓦尔的伟大祖国。那时,委内瑞拉的人民就会挺身而出,奋起保卫他们的自由。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决战,失败了就会出现最黑暗的暴政;胜利了就会有美洲光辉的前程。人民斗争的洪流一定能冲破我们受奴役的姊妹国家已成为垄断集团墓地的平静。
可以引证很多情况说明敌人不能取胜,但是有两个基本情况可以说明:第一是外部情况,就是我们处在1960年的情况,这个年代是不发达国家的年代,自由人民的年代,又是尚未为掌握生杀大权者所统治的儿百万人民的呼声最终会得到永远尊重的年代。其次,更为重要的情况是一支六百万古巴人的队伍将拿起武器,团结一致,保卫他们的领土与革命。在这个战场上,部队只不过是武装起来的人民的一部分。如果这支部队在正面斗争中被打败了,那么还会有几百支游击部队,在中央统一领导和能动地指挥下,将在国内每一个角落里进行战斗。在城市里,工人们在自己工厂或工作场所奋起杀敌;在农村,农民们在每株棕榈树后或在革命给予他们新式机械犁犁过的每块土地上消灭侵略者。
从世界范围来说,还有国际声援,它将筑起由千百万人的胸膛组成的抗议侵略的长城。垄断集团将会看到自己腐朽的支柱怎样受到动摇,几个通讯社所编造的弥天大谎怎么象蜘蛛网似地被狂风刮走。但是,假定他们还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我们在这里又该怎么办呢?
因为我们海岛的地位容易被攻破,我们的空军和海军力量十分单薄,我们没有重型武器,所以我们显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游击战争的原则坚定地贯彻到保卫祖国的斗争中去。
我们的地面部队将以古巴革命的儿女们在这些光荣的历史年代里所能表现出的毅力、决心和热情来进行战斗。但是,即使遇到最糟糕的情况,即使在战斗的前线我们整个军队组织被打散,我们也要保持我们各个战斗单位。换句话说,在敌军集结大量兵力打散我们军队的情况下,应立即把它化成一支游击队。这支游击队具有很大的能动性,其纵队一级首长有巨大的指挥权;但是它听从设在国内某一地点的中央指挥部的指挥,而中央指挥部要及时发布命令,确定在各种情况下一般的战略方针。
山岭地带可能是人民有组织的武装先锋队(即起义军)最后保卫的据点,但是战斗必定由后方的大部队(即全体人民)在人民的每座住宅里、每条道路上、每座小山上、每寸国土上继续打下去。下面我们将要谈谈人民如何训练和武装的问题。
鉴于我们的步兵没有重型武器,我们一定要在反坦克和防空袭方面集中力量。除了迫击炮之外,大量的地雷、反坦克火箭筒、或反坦克榴弹以及活动性能很强的高射炮就是我们唯一的具有一定威力的武器。配有自动武器的老步兵,懂得弹药的意义,会爱惜地使用它们。我们特别辎重队甚至极其困难得情况下,也保持有后备弹药,它们会跟随我们的每支部队前进。
在敌人这种侵犯的初期,我们的空军可能会遭到较大的打击。因为我们估计到入侵的是头等强国,或者是由这个强国暗地里和公开地支持的某个小强国的雇佣军。如上所说,我们的空军可能被摧毁或几乎被摧毁,剩下的只有侦察机和联络机,特别是直升飞机,以供较小规模的军事行动之用。
我们海军的结构也要适应于这种流动的战略。我们的小快艇不但行动要非常迅速,而且尽量不让敌人发现;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象过去那样,使敌军感到失望的事情是它一直碰不到什么坚实的东西可以攻击。它所碰到的一切都是软绵绵的、滑溜溜的、打不进的、往后退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不构成一条坚实的战线,但是却从各个角度杀伤敌人。
人民的军队,作好了准备,即使在一次正面战斗中失败以后也不溃散,要打垮这样的军队是不容易的。在人民军队的周围团结着农民和工人这两支伟大的人民群众队伍。农民在比那尔德里奥附近阻击一小股匪徒的抢劫中显示了他们的力量。大多数的农民将在本地受训,但是,小队长以上的军官要象现在他们在接受的训练一样,在我们军事基地内接受训练。受训之后,把他们派到全国已经划分成的三十个农业发展的地区,以便建立三十个农村的斗争中心。这些斗争中心负责最大限度地保卫他们的土地、他们的社会成果,他们的新建房子、他们的运河、他们的堤坝、他们的丰收成果、他们的独立地位,一句话,保卫他们的生存权利。
在开始,农民对于敌军任何的侵犯,都会给予坚决的抵抗,但是如果敌军的力量太强,农民的力量应分散开来。每个农民,在白天是和平的种田人,而在夜间是可怕的游击队员,狠狠打击敌军的力量。工人也是这样,他们中间的优秀分子将受到训练,来领导他们的同志,并对他们进行国防教育。但是,每个社会成员,都有几项不同的任务。农民从事典型的游击战争,他应该成为优秀的射击手,学会善于利用各种不利的地形,学会神出鬼没。工人的有利条件是处在象一座现代化城市那样巨大的高效力的堡垒里,不利的条件是工人难于流动。工人首先要学会用车辆、家具、工具筑成的街垒堵塞街道;要学会把街区当作大堡垒来使用,在墙上打开洞口,使各座房子联通起来;要学会使用可怕的自卫武器——“莫洛托夫鸡尾酒”,还要学会从现代化城市的楼房的无数门窗口上配置火力点。
由于得到国家警察和负责保卫城市的武装部队的支援,工人群众将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但是它可能付出极大的牺牲。不能设想在这种情况下,城市斗争会有农村斗争那么方便和灵活。在城市的人民斗争中,很多人,或者说我们中间很多人会牺牲。敌人会使用坦克,如果人民善于对付坦克的弱点而且不害怕它们,那么敌人的坦克会很快地被摧毁,但得付出牺牲。
也存在着与工人农民的组织相似的民众组织。首先是由起义军领导和协助的学生民兵(起义军将拥有优秀的青年学生);还有一般青年组织,其组成形式也是相同的;还有妇女组织,她们会给其他人以巨大的鼓舞,她们能协助男战友们担负起做饭、护理伤员、安慰即将死去的同志、洗涤等重要的工作。总之,妇女们向男战友们表明:在革命困难时刻她们是始终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所有这一切都是通过对群众进行广泛的组织工作和耐心的全面教育而取得的。这种教育从基础知识开始,或在这方面打下基础,但其中心点应该从道理上真实地阐明革命事业。
在每次会议上,在每次代表大会上,在革命人员开会交谈问题的每个场所,都应该对革命法律进行议论,讲解和研究。此外,对领导人的讲话,特别是对我们无可争辩的领袖的讲话也应该经常进行学习,讲解和讨论,以便引导群众前进。我们的总理经常发表出色的通俗的讲话,大家应集中起来听,在农村可通过无线电广播,在技术没备较先进的地方则可利用电视广播。
人民应经常关心政治,这就是说,人民应经常关心那些反映他们愿望的法律、命令和决议。对于一切反对革命的表现应经常保持革命的警惕;在道德监督方面,如有可能,对革命群众要比对不革命者或旁观者应更严格。任何革命者,不管他是处在什么地位,也不管从什么观点来说,只要在道德方面犯了严重过错,我们决不因为他是革命者而对他宽恕。不这样,就会使革命走上机会主义的危险道路。然而他是革命者这一事实可能构成减轻处分的理由,而在处分他的时候,也可能总是提出他以前的功劳,不过,他所犯的严重过错本身,则一定要受到处分。
应该鼓励热爱劳动,特别是集体劳动和为了集体利益的劳动。应大大发展志愿劳动突击队,修建公路、桥梁、码头、堤坝、学生城,使他们不断地团睁起来,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们对革命的热爱。
一支与人民打成一片的军队,一支来自工农并与他们休戚相关的军队,一支掌握特殊军事技术的军队,一支在思想上准备应付最坏事变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如果我们永垂不朽的卡米洛讲的“部队是穿上军装的人民”这句名言更深入军民之心的话,那么我们的军队就更加是不可战胜的了。因此,正因为这一切,尽管垄断集团要消灭古巴这个“坏榜样”,但是我们的未来却会比任何时候更加光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