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作者:哈伦·厄尔曼 小詹姆士·韦德 ·美国
出自————《迅速制敌:一场真正的军事革命》
出自————《现代军事理论》
研究小组的说明
我们提出了一种挑战。在深思熟虑的过程中,我们相信,我们已经确立出一种作战理念,这种理念可提供一种完全另类而且又十分可取的方法,来利用国家政策工具保护美国的安全。我们提出的挑战在于,如何更好地提供达成上述更广泛政策目标所必需的能力、硬件和结构。
1995年,我们研究小组开始了这项研究工作。我们很乐观地希望,这项工作能够成为筹划和使用军事力量“新”的、或者至少是“可供选择”的战略理论的基础。后来成员稍有增加的本研究小组独具特色地汇聚了一批富有国家安全和国防事务经验的人士,包括多位负责制订和执行1990年和1991年“沙漠盾牌”和“沙漠风暴”行动计划的海军、陆军和空军将官。他们是:前大西洋总部司令、前北约南欧盟军司令部司令、前科威特战区多国部队的空军部队指挥官、前美国第7军和第18军军长。另外,还有两位资深的前国防部官员,他们在制订政策以及研究、发展和技术方面有着特殊的专长。
产生“迅速制敌”这一构想的原因,部分在于直觉,部分在于我们所面对战略环境不确定性特点的担心,部分在于我们对如何为未来塑造和如何建设美国军事力量所怀有的忧虑。直觉指引着我们回归到公认的主要政治和战争原则上,而且以这些原则作为我们开始这次探索之旅的指针和地图。到了一定时候,我们形成了这样一种判断:在冷战后的世界里,如果不是像当前广泛使用的“决定性力量”理论所构想的那样,不仅仅专注于摧毁和消耗敌方军事能力,而是主要集中精力去左右、影响并最终控制敌人的意志和看法,那么美国的军事力量可能会变得更有效些。
我们断定,可引起和造成影响和塑造敌人意志和看法这一结果的方法,是使用“震慑与畏惧”。我们认识到,要使这种理念行之有效,“震慑与畏惧”必须具有足够的强度、恐吓力、胁迫力和威胁力,以说服、逼迫或威吓敌人,使它接受我们强加于其上的战略、政治或作战目标和目的。如果“震慑与畏惧”未能摧毁敌人的抵抗,使用“决定性力量”的能力仍将是美国军事态势的必要组成部分。1997年初,美国国防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我们的初步研究结果,题目是《震慑与畏惧:迅速制敌之道》。
正如我们在那本书中所指出的那样,使用武力去影响敌人的意志或依靠“震慑与畏惧”去达成必要的目标,这种见解并不是什么新鲜玩艺。而且按照我们的判断,我们这项研究确实富有新意之处也是它所提出的根本性挑战,在于把影响敌人意志和看法的意图转变为造成“震慑与畏惧”的实际能力。反过来,这一点又意味着把这些“迅速制敌”要求用作主要的决定因素,来发展军事理论、战术、能力和武器系统,以产生足以影响意志和看法的“震慑与畏惧”。这是我们所提出的主要挑战。如果你认为值得行动起来去应付这种挑战,那么我们请你继续往下读这部著作。
在这种情况下,年复一年出现的2500亿美元问题 [ 译者注:指美国每年一次的国防预算问题。 ] 就是如何达成上述目标。作为回答,我们认定,本过程的下一步将是:以进行并打赢一场大规模地区战争为根据,发展通过使用“震慑与畏惧”而达成“迅速制敌”的具体部队和能力,然后验证、评估和试验这种部队设计。
我们更进一步地希望,这支基于一场大规模地区战争的实际性“迅速制敌”部队,其能力和潜力能够具有足够的说服力。这样,我们便可以比较容易地转向下一个步骤,即参照当前的部队结构及美国政府规划好的未来型部队的结构来对其进行比较和验证。建立这支“迅速制敌”部队的主要意图是,在战略和战役的数个方面——包括在不同时间上——扩充和扩大可供总统和国家使用的政治与军事“工具箱”。
我们的设想是,达成“迅速制敌”部队的能力必须适用于完成从和平时期、危机时期到大规模地区战争的“全谱”任务,并且可随时用于整个范畴。只有这样,这支部队才能算作可行和有效。因为“迅速性”的含义正在于此,我们寻求为总统提供一系列几近于即时反应的手段,保证他能够投送致命性或非致命性武器,并且能够采取其他重要行动,以影响敌人的意志和看法。为了确保可信度,不管美国在其关注的地区有没有已经部署好了的部队,这些反应举措必须是及时的,而且也是可以利用的。因此,我们寻求去确定,或者在某些情况下,构想出一系列在冷战后的世界里所需要的能力和选择方案。目前已计划好的系统,即在某种程度上能力十分有限、难以达成“迅速制敌”目标的系统,无法实现这其中的许多构想。
最后,我们期望,“迅速制敌”部队及其为影响意志和看法而对“震慑与畏惧”的应用,将能够以数量“减少”、但拥有至少和今天作战效果相同的部队去达成既定的战略、政治和军事目标。而且,取得上述结果也会更加快捷些——如果部队没有(预先)部署在发生危机的地区附近,这将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因此,我们创造“迅速制敌”这个术语,正是基于这些优先考虑的作战因素。“迅速”一词由此又从另一个方面使“迅速制敌”这一概念跟其他的战役和战略原则区分开来。
在许多危机中以及为应对危机而进行的部队集结阶段,如果拥有可以立即投入使用的能力和不需花费相当长时间用于部署或协调的方案,那么美国将显然处于有利的地位。例如,在“沙漠盾牌”和“沙漠风暴”行动中,我们费时整整6个月才部署完当时据认为能以最大的冲击力和最低的我方伤亡代价将萨达姆·侯赛因赶出科威特所需要的所有部队。我们知道,组建国际联盟和在国内赢得对战争的支持既需要时间,又需要慎重的外交活动。但是,即使在强调战备的今天,用30天至60天的时间部署“决定性力量”在某些情况下也可能被证明为时过长。“迅速制敌”的目标之一就是提供一个军事“工具箱”,其中含有的选择方案可更迅捷地投入使用。
在粗略地描述了“迅速制敌”的基本原理后,我们想强调应注意的几点。
首先,对人类的易犯错误性和历史保持客观的认识至关重要。例如,回顾1941年,我们认为,当美国进入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际,美军并没有在思想上或战备上作好充分的准备。只是在太平洋、北非等地以及欧洲上空遭受了一系列重大的失败之后,我们才取得了确保胜利的作战技能和优势。换句话说,在美国这样一个民主国家里,有时候除了惨败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更能够消除平时的一些习惯了。
那场战争结束20年后,我们又卷入了另一场战争,这一次是在越南。我们认为,我们在军事、战术和技术上都远远优越于一支似乎只善于打游击战的军队。1965年,发生了艾阿德兰山谷之战。3000多名越南北方士兵被打死。我们的损失只相当于其一小部分。我们把这次战役看做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因为它完全是一边倒作战行动。但是,这一结论有其谬误。
越南北方的总指挥官武元甲将军有意用其士兵的生命来换取对美军战术的了解。这种了解,加上耐心以及旨在影响美国公众意志和看法的战略,为越南北方赢得了优势地位。10年后,他们取得了胜利,而我们和越南南方输了。
与越南有关的这些记忆一直挥之不去,而美军竭力摆脱这些记忆。在很大程度上,尤其在公众眼里,1990年至1991年的海湾战争是美军摆脱了越南战争阴影的有力佐证,也是美国军事实力的有力证明。在美国历史上,这可能是一场绝对一边倒、实施得最漂亮的战争。然而,如果我们允许骄傲自满和自鸣得意来替代有益的怀疑,替代避免把下一场战争只看作这场战争之重演的努力,那么我们既不明智,也不慎重。我们必须记住,在未来的危机中,我们也许没有6个月的时间去做好准备。
第二,尽管技术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但是我们并没有把技术当成“银弹”,或当成具有魔力的惟一药方。我们一直在努力根据“迅速制敌”及其主要特性和要求,来选择和引导技术和技术系统支持“迅速制敌”的目标,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一般来说,我们在此列举的系统要么已经开发出原型,要么已经在理论上被证明是可行的。这并不意味着,每一个系统都将具有实际作战的能力。然而,我们认为,即使所列举的系统在未来被证明存在着问题或不足,美国也有足够的技术活力来提供替代性的选择方案。
我们还注意到,任何单位或机构的成功程度取决于组成该单位或机构的人员。如果美国想在世界上保持一支最好的军队,我们必须毫无疑问地继续在征募、训练和保留这个国家所能提供的最优秀军人方面进行绝对必要的投入。
要说在我们的这项研究中存在什么遗憾的话,我们倒是注意到一点。人们习惯于根据其活动空间范围来指称军事力量,即海、空、陆和太空部队。我们想起艾森豪威尔将军曾经提出的忠告,因此竭力寻求取代“海、空和太空”这样一些说法。我们认为,以活动空间范围或军种的划分来指称部队,可能常常带来太多的包袱,这些包袱有些是有用的,有些则是无用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在这方面尚未取得成功,我们所能采取的最好办法就是使用“无缝隙”这一表达方式。和“联合”一词比较,我们使用“无缝隙”一词类似于把莫扎特只称作为作曲家。 [ 译者注:其含义是,使用“无缝隙”一词替代“联合”一词并不能十分恰当和准确地表达作者的本来用意,只是一种不全面的比喻。 ] 我们希望,“迅速制敌”这一理念以及与之相关的部队结构具有足够的说服力,从而使这种定义上的不足可以谅解。
最后,我们向美国战略思想界的泰斗安德鲁·马歇尔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他长期担任国防部长办公厅基本力量办公室主任。安迪 [ 译者注:作者对安德鲁·马歇尔的呢称。 ] 既是确认和评估当前这场军事革命的“教父”,也是据以确认和评估这场军事革命的思想基础的创始人。我们的这项研究起源于这场军事革命,而且我们为我们与这场军事革命相联系,更重要的是与安迪相联系,感到骄傲。
下列人员是这项研究的主要参与者,没有他们的智慧、指导以及批评指正,我们永远不会达到现在的水平,也不会认识到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们是:
海军上将巴德·埃德内(退役)
海军上将乔恩·豪(退役)
原研究开发局执行副局长约翰·福斯特博士
陆军上将加里·拉克(退役)
陆军上将弗雷德·弗兰克斯(退役)
海军陆战队上将汤姆·摩根(退役)
空军上将查克·霍纳(退役)
作为本书的主要作者,我们声明书中所有或任何不足都属我们所为。而且,我们对基思·布伦德利先生的杰出服务表示感谢,他是我们的执行秘书。
哈伦·厄尔曼博士 詹姆斯·韦德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