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队的特点·第二十一
作者：约翰·柯林斯 ·美国
出自————《现代军事理论》
一个国家完全依仗实力、技术和智谋，就能得到它想得到的东西，也就能保住它已占有的东西……一个国家用武力能够击退和驱逐敌人，突破和占领敌人的国土，夺取目标，消灭敌人，解除敌人的武装，使其失去战斗力，限制其活动，封锁其前进道路，并且直接挫败敌人的入侵或进攻。换言之，一个国家如拥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够做到这一切。“足够”的标准取决于敌人有多大的实力。
托马斯·谢林：《军备与影响》
决策者们如果滥用现有的兵力，就会使其国家陷入严重的困境。因此，专业人员在制订计划时，必须仔细考虑本国武装部队(现有的和计划中的，现役的和后备役的)的能力与局限性。此外，他们还须估计敌人和盟国的兵力。
正确的判断要求对军事机器有广泛的、切合实际的了解：其组成、编制和平衡；地位与任务；兵员实力；训练状况；武器与装备；后勤系统；驻地与部署；机动手段；协同、指挥与控制。
组成、编制与平衡
任何国家要想充分发挥军事力量的作用，必须使其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编制与平衡适应特定的需要。每个军种都有独特的作用。任何军种都不能单独负担全部任务。因此，军队数量不足或质量不高的国家，就处于劣势地位。
小学生们听到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瑞士海军的笑话时哄然大笑，但事实上这并不是笑话，瑞士的国家力量中确实缺少一个重要成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是目前西欧最强大的国家，但如果在它的武库中不增加洲际弹道导弹，它最多只能构成地区性的威胁。日本缺少许多装备。在现代军事强国中，只有美国部署了多样化的陆、海、空战斗部队。这些部队能在各种环境中有效地执行任务，而且拥有能在遥远的战区为他们提供支援的后勤系统。
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主要对手在武装部队的结构上存在着很大的缺陷，因而限制了他们进行战略抉择的范围。中国共产党人集中力量发展庞大的陆军，损及了空军、远洋海军、机动工具和后勤支援机构的发展。因此，他们只能沿边界施加常规压力。甚至苏联，虽然它拥有一支陆海空三军齐全的现代化的军事力量，但它仍缺乏为夺取海外大块滩头阵地所需的舰载机和两栖作战能力，并缺少在远离欧亚大陆进行大规模地面作战所必需的后勤支援能力。
地位与任务
任何军种的结构当然都必须视其地位与任务而定。
一、基韦斯特会议
一九四八年三月，第一任国防部长詹姆斯·福雷斯特尔召开了著名的基韦斯特会议。在四天的会议期间，参谋长联席会议经过反复讨论，为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确定了主要的和次要的职能。国防部长的目的是要解决各军种之间旷日持久、精疲力尽的竞争，消除徒劳无益的工作重叠，建立一支真正有战斗力的队伍。在基韦斯特会议上提出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例如：“是否四个军种都允许有各自单独的航空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已发展到六个师、拥有四十七万八千人的海军陆战队是否应成为第二支陆军？”“究竟还要不要海军陆战队？”“牵涉到陆军和空军的美国防空任务，到底应由谁来负责？”“谁来负责研究确定有关空降作战的联合作战原则、装备和程序？”
经过那次激烈的争论以及同年八月在罗得岛新港举行的不怎么大肆宣扬的续会之后，通过了一些广泛的、基本的决定。例如，空军承认海军有权发展为执行其任务所必需的空中武器系统以及攻击影响海上作战的内陆目标。空军还承认，在某些情况下，海军参加全面的空战是有好处的。作为交换条件，双方同意空军在战略轰炸范围内享有独有的特权。陆军则保留其传统地位，重点是进行持久的地面作战。
基韦斯特协议充其量只是一种暂时的妥协。海军部后来建成一支有陆海空军部队的平衡的、完整的武装力量，其编制装备可以适应海上作战的需要。一般说来，海军是个心满意足的、坚定的现状维持派。只有一个重大的争论问题尚未解决，即核武器仍是空军独家使用的武器。这个问题涉及到战略进攻和大战略的范围。陆军则更加忿忿不平，用福雷斯特尔的话说，陆军成了“拣破烂的，专揽人家不愿干的和不吸引人的活”。
后来，对基韦斯特会议的决定作了一些澄清，消除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和引起争吵的地方。随着国家安全目标、政策、战略、战术以及技术上的变化，继续不断地出现令人恼火的问题。具有代表性的是：关于军种统一的无休止的辩论；陆军航空兵的规模；以及关于所谓国防部侵占或重复军种的职能的种种疑虑等。每解决一个问题，团结就紧密一步。
尽管存在着分歧，四个军种基本上还是相互支持的，而不是相互倾轧的。下面简单讨论一下各军种所特有的能力和局限性以资说明。
二、陆军的地位和任务
我国陆军的主要职责是在陆地上实施迅速而持久的作战行动，其目的是使敌方居民和领土长期服从于我国的意志。它特别用来迫近和打败敌人的主要地面部队；夺取、占领、防守以及在必要时管辖战略地区。它可应兄弟军种的要求，为他们提供大量的后勤和行政支援。此外，情况需要时，陆军还可协助维持美国国内的治安。但是，陆军有很大的缺陷。它依靠空军和海军为它提供大部分空中火力、远距离侦察和防空能力，以及全部战略机动力。
三、海军的地位与任务
美国的海军显然主宰着一个专门的领域。没有别的军种如此适合于在海上持续作战，寻歼敌人的海上力量，从海上封锁敌人的贸易、控制重要海域和保护美国的海上交通线。也没有别的军种能把通常靠海运的大量物资运往海外。以航空母舰为基地的空中力量对敌人来说，是一个位置不断变动的目标。它利用其独特的有利地位，为美国争取主动权。海军最明显的局限性恐怕是，它最终还得依靠陆上的军事设施(当然它还有许多别的缺点和弱点)，而且如果不使用飞机和导弹，它就无法在对方内陆深处运用武力。
四、空军的地位和任务
空军在四个军种中是个后来者，同样在一个独特的领域中活动。它虽不再垄断进行全面战争的打击力量，但仍然是以战略空战为主要职能的唯一军种。而且，它的战术空军部队不同于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战术空军部队，它显然是专为夺取和保持全面制空权、对内陆地区施加影响以及实施近战、遮断行动、空运和给陆军提供空中后勤支援等而建立起来的。同样重要的是，我国空军最适宜于解决美国本土的防空问题，当然在完成这项极其重要的任务方面，它得到了陆军和海军十分宝贵的援助。空军的突出缺点是：它依赖固定的作战基地；在后勤支援的很多方面，它严重地依赖其它军种。
五、海军陆战队的地位和任务
美国海军陆战队是作为一支精锐的空中－地面部队而组织、训练、装备起来的并作好思想准备的部队，它最擅长于两栖作战。海军陆战队的特点是：适应性强和反应灵活。例如，在黎巴嫩和多米尼加共和国危机期间，活动在地中海和加勒比海的营登陆队使美国能够迅速将地面部队投入关键性的地点。列入各舰队序列的海军陆战队，最适宜于在海外显示武力，夺取与(或)防守前沿海军基地，以及在对于海上战役十分重要的沿海地区进行地面作战。但是，他们在执行深入敌区的任务或执行长期任务时，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 [ 译者注：原文如此，疑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之误。 ] 、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期间那样，就要极大地依赖于陆军的支援。
六、军种力量的平衡
一个军种对其它军种的相对优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世界局势和国家的战略。在大规模报复时代，美国强调空中核力量。后来在灵活反应时代，则强调一般任务部队。目前，强调的重点还在不断变化之中。
人员
一、数量问题
乔治·华盛顿和莫里斯·德萨克斯 [ 译者注：莫里斯·德萨克斯系法国十八世纪著名将领，一七四四年晋升为元帅。 ] 都曾发表过如下独特的见解：取得战争胜利的军队是精锐的军队，而不是庞大的军队。这一见解至今仍广为流传。这种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但超过限度就会变成谬误，因为一个强壮的大个子几乎总是能够打败一个同样强壮的小个子。而且小部队往往缺乏灵活性，展开后很快就显得兵力太单薄。但如果反过来，又可能把军队搞得过于庞大。臃肿的军队会耗尽国家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其结果将是削弱而不是增强国家的安全。
虽然某些战略(尤其是与全面核战争有关的战略)主要依靠现有的部队，但动员潜力可以加强现有的部队。各国的“圣诞节补助” [ 译者注：这里指的是在紧急情况下增加一点兵力。 ] 的效果有很大差别，这取决于各国的后备役部队和征召制度。以色列和瑞士都只维持着一支很小的常备军，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训练有素的后备队送到前线，因此受到了国际上的羡慕。当然，这两个国家如果被迫从国民经济部门不断抽调老百姓长期服役，将会遭到严重的损失。有些组织不甚完善的国家，缺乏在危急情况下迅速扩大兵员的机构。一九三五年，埃塞俄比亚人民在墨索里尼侵犯时对皇帝的敕令表现出的勇敢而又混乱的反应，就是一个例证。该敕令说：
现在，人人都要动员起来，凡年龄足以扛起长矛的男人都要送往亚的斯亚贝巴。已婚男子要带着妻子去运送粮秣和做饭，无配偶的男子则带上一个无配偶的女子。哺婴的妇女不必去。盲人、行动不便者或因故不能扛长矛者免役。接到此令后违抗者将处以绞刑。
二、质量问题
未经训练的兵员数字往往令人误解。人员的实效是同样重要的。国家的传统和习性(好战的、爱好和平的、中立的或冷漠的)是一种指数。纪律性、忠诚、进取心以及包括对服兵役的态度在内的一般的士气，则是另一种指数。天资、教育、年龄、体格、精力、耐劳精神、适应性、进取心、紧张时刻的表现，还有最重要的领导能力，就是使一个国家的人力资源不同于另一个国家的典型特征。祖鲁人 [ 译者注：非洲东南部的一个民族，系班图族的一支。 ] 的那种十分好斗的精神，在古代腓尼基人中是不存在的，他们的后裔中仍然缺乏这种精神。
训练和作战经验可造就出不同的人材。例如，现在美国海军中几乎所有的海军将官都是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老兵。这次大战是各主要大国在战斗条件下(包括舰队在大洋中的作战活动)检验各种海军作战思想的最后一次大战。二十五年来，这些人一直在台湾、朝鲜、地中海东部、越南沿海和在加勒比海执行任务。有些人认为，他们同正在崛起的苏联海军中初出茅庐的舰长们相比，这是一大有利条件。而另一些人对于我们拥有的明显的有利条件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加以贬低，并说我们是在积累错误的经验。
火力
现有的现役部队和后备役部队的刀刃是火力。为了发挥最大的效能，并避免过多地投入己方部队，战略家们必须了解整个武器系统(即破坏力与运载工具和控制手段的结合)的相对能力、局限性和弱点。 [ 作者注：许多现代武器系统是十分复杂的。例如，我国的“卫兵”反弹道导弹系统，就是把核弹头与在大气层内执行拦截任务的近程高速度“短跑”导弹结合在一起的。远程“斯巴达人”反弹道导弹系统则用以拦截大气层外的目标。环视搜索雷达用以探测远距离来袭的洲际导弹。多用途相控阵雷达执行中程跟踪任务。最后，导弹发射场雷达在辅助设备的配合下计算拦截点，根据具体情况发射“斯巴达人”或“短跑”导弹，并引导它们击中目标。 ]
概括地说，具有大规模杀伤力的火力，能使数量较少的部队压倒数量较大但装备较差的部队。但是，在使用这种武器时。总是有所顾忌的。核武器、生物武器和某些化学武器的杀伤力如此巨大，它们带来的全部反应又是如此难以预料，以致有理智的人即使在看来非使用不可的时候也不敢贸然使用。至于次要的局限性，那就更多了。
持久力
陆上、空中或海上的火力，是体现一个国家军事态势的重要标志。但是，如果没有一套稳定的行政机构和牢靠的后勤支援系统使它具有持久力，这种火力就不能发挥作用。在朝鲜战争中，中国共产党人由于后勤供应不足，前线部队受到严重的削弱，因而每次大规模攻势的时间都坚持不了几天。越共和北越在印度支那的军事战略也受到类似的限制。相反，经常遭到国会和报界抨击的十分显眼的美国后勤“尾巴”，却提供了一切生活必需品(还有大量奢侈品)。但是，仅就它的臃肿和复杂而言，有时它造成的战略问题的严重性，几乎不亚于因为后勤供应不足而产生的困难。
上述种种困难几乎都与战略机动力有关。美国远离大多数海外目标地区，必须极大地依赖空运和远洋运输，以便迅速、经济而有效地将必需的大量人员、物资和补给品从美国运往战区，或从这一战区运往另一个战区。
目前，军队和最急需的物资几乎全靠空运，因为空运具备反应迅速、机动灵活以及速度快等优点。军事空运司令部保持着一个综合体系，它拥有多用途飞机，一个由出发基地、中途基地和降落基地组成的基地网，多条航线，空中加油能力和战备物资的储备等等。这个综合系统使空运司令部能最有效地满足经常性的需要和应付紧急情况。其重要的补充力量则来自签订合同的民用运输机和定期与现役部队一起行动的后备役部队。但是，在目前技术水平下，由于空运仍受气候条件的影响，而且不能运输大吨位和体积过大的物资，因而有很大的局限性。派出部队与敌作战，但又不能支持它，这就播下了灾难的种子。
因此，美国运往欧洲或东方的大批军用物资(包括军事空运司令部的航空燃料)，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从海上运去的。一支由文职人员担任船员的“现役”核心舰队(只有我国海军有这样的舰队)，在平时是一支规模不大的部队，但在国家处于紧急情况时，将成为扩充军事海运力量的基础。美国商船队历来能提供支援力量，但目前它那些过时的船只面临着“整批报废”的前景，因而担不起这个任务了。结果我们只好依赖那些所有权属于美国、但由私人经营的商船。这些船上悬挂着外国旗子，船员是外国人，他们没有效忠于我国的义务。因此，依赖这种商船必然带来严重的战略缺陷。
苏联人和中国人的军事行动至今还只局限于欧亚大陆及其相邻的水域，他们主要是根据火车和汽车运输情况来确定其战略机动的需要。飞机起着重要的、但只是第二位的作用。和美国一样，这两个国家都有弱点。陆上交通线至少和海上或空中交通线一样容易被切断，因为终点站是固定的，终点站之间的线路又缺乏灵活性。
指挥、控制与通信联络
一个国家武装部队的作战效能取决于协调一致的行动。如果不能将各种军事力量融合在一起，就会造成可悲的后果。为了达到最大程度的统一，某些国家(如加拿大)已发展成为一个单一的军种。另一些国家仿效普鲁士的方式，十分重视专职总参谋部的作用。
美国各军种根据各自的特定作战任务，编组、装备和训练部队，并根据需要与其它军种取得协同。这意味着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都制订各自的战术和技术原则。两个或两个以上军种的联合作战原则，由国防部长根据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建议，指派专人制订。
为推行美国大战略而采取的军事行动，包括战斗行动，由担负地区任务的六个联合军种总部 [ 作者注：联合军种总部系美国最高级作战指挥机构，通常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军种组成，担负区域性或职能性责任。联合军种总部系由总统在参谋长联席会议协助下、通过国防部长设置的，负责执行广泛的、连续性任务。经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由总统建立的联合军种总部司令官可以在其权限内成立一个或数个属于联合军种总部的联合军种司令部。 ] [ 注：单一军种总部系美国最高级作战指挥机构，通常由一个军种组成，担负区域性或职能性责任。单一军种总部系由总统在参谋长联席会议协助下，通过国防部长设置的，负责执行广泛的、连续性任务。 ] [ 注：进击司令部于一九七二年一月为战备司令部所代替。战备司令部与其它联合军种总部不同，它没有专门辖区，也没有直接指挥作战的责任。 ] 来执行。这六个联合军种总部是：阿拉斯加总部；大西洋总部；欧洲总部(其责任范围包括整个北约组织地区、撒哈拉以北的非洲和中东大部分地区)；太平洋总部(在制订计划时，它考虑的范围从我国西海岸一直延伸到印度洋，包括亚洲大部分地区)；南方总部，负责南美地区。大陆防空司令部，既是一个职能单位，又是一个区域性单位，整个美国都在其责任范围之内。每个联合军种总部的部队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军种联合组成。战略空军司令部是唯一的单一军种总部，它是职能单位，人员几乎全部是空军。在一切情况下，指挥系统都是：从担任总司令的总统到国防部长，然后通过参谋长联席会议，直接到联合军种总部和单一军种总部。
每一种指挥和控制系统都有其本身的特点，我们的系统也不例外。战略家们在制订计划时应谨防组织编制上的隐患。联盟最容易出问题，而且出了问题也比较严重。因为，如果要取得预期的效果，就要求取得最大限度的协同。例如，东条和希特勒的同盟由于缺乏紧密的配合而受害颇大。他们从来没有联合作过战，没有共同的计划，没有值得一提的补给品的交换，也没有统一的参谋部。相隔太远固然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但如果配合得好，关系肯定可以密切一些。美国和南越没有一个联合的指挥机构，也造成了严重的缺陷。相比之下，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英美联合参谋部和朝鲜战争时的多国的联合国军司令部则较为成功。
组织机构仅仅是指挥与控制的一个方面。一度任第十八空降军军长的罗伯特·辛克曾俏皮地谈到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没有通信联络，就没有一切！”缺乏通信联络的大人物，只能指挥他们的助手。
根据日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沉痛教训，通信联络要达到理想的效果，必须反应快，打不断和安全保密。当时美国成功地破译了他们的密码，使日本秘密行动的能力大为削弱，极大地帮助了我们取得太平洋战争的最后胜利。
幸运的(或某些人认为不幸的)是，美国拥有和使用着世界上最好的通信网。高级决策人和国内外主要指挥官之间通常可以立即取得联系。优越性是显而易见的，但不利之处同样是显而易见的。上级往往控制不住自己，而喜欢直接插手下级事务，这样做有时就会带来严重的损害。
对军事力量的展望
普林斯顿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克劳斯·诺尔很好地概括了本章的要点。他说：
衡量、比较以及-准确地预测……不同国家的战斗力，既无理论指导原则，也无实验的仪器。已知的唯一准确的测试方法，就是通过战争来检验。当然，可以对步兵师、空军联队、海军舰艇、导弹发射架和军事人员进行数量上的比较……。但是，如果对以色列和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武装部队的统计数据进行研究，我们很可能根本无法估计一九六七年阿以战争的结局。……主要原因是：由于质量因素的存在，使得数量上的比较往往得不出正确的结论。……在越南事件发生之前，要对北越正规部队和在非军事区以南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战斗力进行比较，同样也是困难的。
说得多么好啊！战斗力是诸因素的总和，其中有些因素能精确地计算出来，有些则不可能。所以，无论在过去、现在和将来，制订战略都不仅是一门科学，也是一种艺术，其原因之一就在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