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两广地区进攻越南·第六
作者：王辅·中国
出自————《日军侵华战争1931-1945》
出自————《战争通史》
进入20世纪的日本，对外扩张侵略野心更大，它密切注视世界的总形势变化及各地区发生的事件，从而确定其方针政策。因此，日本的军部（军事参议院、元帅府、陆军省、海军省、陆军参谋本部、海军军令部）对世界各国、各地区形势的了解，资料的掌握特别注意。
日本在分析世界形势时，认为世界上英、美等国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日本是东方强国，东亚应是自己的势力圈。当此世界形势动荡不安的情况下，正是扩大和“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最好时机。
1940年的5月10日德军避开法国东部约350公里的马奇诺坚固防线，绕道攻入比利时、荷兰、卢森堡，侵入到法国北部的色当地区，切断了英、法联军与南部的联系。6月15日。荷兰被迫投降。20日，德军到达柔佛海峡附近。27日，在法国北部的英、法军队，于仓促中由敦刻尔克小港口撤向英国。6月10日，意大利乘此有利时机对英、法宣战。14日德军侵入巴黎，16日法国投降，同日成立了贝当政府，22日签订了投降书。7月2日贝当政府迁至巴黎以南的维希城，故又称维希政府。
（一）强行驻入越南北部与掠夺我国在越物资
日本自发动侵华战争以来，即以其在上海的第3舰队，在青岛的第4舰队，华南的第5舰队，对我国的东部、南部沿海进行封锁。此时我国的对外贸易和运进作战物资，主要是通过香港、越南的海防、缅甸的仰光、陆路由新疆至苏联中亚地区这4条要道。日本对通过上述向我国输送物资的途径，曾想方设法企图切断。1938年10月21日其18师团、第5师团占领广州和珠江沿岸地区后，香港进入我国的通路，基本被封锁。
当荷兰已被德军占领，英、法处于危难的时刻，日本即考虑攫取东南亚及乘机要挟法国在越南的海防、鸿基，英国在缅甸的仰光港口，不得向我国运送物资。并对英、法、荷兰在东南亚的殖民地，作军事进攻的准备和着手封锁进入我国的交通。
在军事进攻的准备方面。日军于6月的上旬、中旬，派出其大本营参谋8人，分赴东南亚各地，具体侦察军事、地形和政治情况，以制定进攻这些地区的作战计划。这8人中去印度尼西亚的为志甫健吉、冈村诚之、加藤长三；去马来亚的为谷川一男；去菲律宾的为岛村矩康、岩越绅六；去香港的为濑岛龙三。他们经侦察回到日本后，把侦察到的情况集中起来进行分析研究，之后由濑岛龙三大尉执笔写成了陆军进攻东南亚地区之作战计划，并于8月16日提交其大本营。
对军事物资通过法属越南进入我国，日本向法国政府接连提出了停止运输的要求，而且强硬程度逐步升级。在德军进攻法国时，日本预计巴黎不久即将失守，即对法属越南允许我国作战物资通过而运入云南、广西一事，提出了数次抗议。当法军被迫继续退向巴黎时，日本对此再次提出强硬的抗议。及至6月16日法国投降时，日本政府随即于6月18日向法国驻日大使安里提出不得经过越南向我国运送武器、弹药、汽车、汽油的通告。
19日，日本外务次官谷正之，又向法国维希政府驻日大使安里提出两条新的要求，即18日所提不得运向我国的物资中应包括运输材料；再就是日本要派出一部分军事人员，组成监视团，至越南的北部港口和通向我国各边境地区的公路、铁路终点，实地视察、检查有无物资运入我国。
此时的法国已自顾不暇，其驻在越南的法军，自然也对付不了日军的进攻。这时敌驻南宁久纳诚一中将的第22军所属中村明人中将的第5师团，已向镇南关前进。1940年6月20日，法国维希政府驻日大使安里代表政府，同意日本的军事监视团进驻河内。
法国的维希政府成立后，原与法国部分军队一齐撤退至英国的戴高乐将军，则在英国成立自由法兰西政府，自任总理，坚持抗战。而在越南的法国总督卡道尔将军及驻越陆军司令马尔登将军仍被迫听命于维希政府。法国在越南的部队（包括越南人）情况为：
陆军：河内的东京师，约19800人，其中白人约6800名；
西贡的安南师，约4000人，其中白人约1000名。
金边的柬埔寨师；约6700人，其中白人约2200名。
海军：巡洋舰1艘，炮舰5艘，共约15000吨。
空军：有轰炸机20架、侦察机60、战斗机30、水上侦察机20架、教练机30架，共约160架。
6月25目，日军任命其陆军大学干事西原一策少将为驻越南的派遣监视委员长，该派遣机构由陆军小池龙二大佐以下23人、海军柳泽藏之助大佐以下7人组成，7月2日到达河内。随之，我国在海防港尚未运完之物资均被其查封；云南与越南的交界处老街铁路桥被拆去一段铁轨而中断，广西省的镇南关至同登、北仑河口东兴至芒街等处通向越南的公路，全被日军派在该地区的监视组所挖毁。
在海防港尚未运完的物资，按西原一策监视团向其大本营的报告中所载，则为“堆积如山”。其中进口的主要是汽车、汽油、钢轨、桥梁器材、铜、铝、电线、通讯设备、汽车轮胎、各种发动机、机械；出口的主要有钨、锡、锑等等。以上这些物资，共约10万吨。7月24日被任命的法国驻越南总督杜科将军，对我国尚存于海防港的物资数量，在10月16日向西原一策转致了一份清单，即：
钢材： 1760吨；
铁材： 5088吨；
铜： 1915吨；
铅： 1270吨；
钢轨： 6000吨；
铜铁线； 600吨；
黄铜： 1557吨；
汽车： 3753台；
机械类： 1006吨；
寝具纺织品等：5013吨；
盐： 3136吨。
日方对这份清单并不相信。他们一面要求法方修正，一面派人至海防附近作具体调查。结果在海防向西约60公里的沿途田地中，被日军搜出仅航空汽油即达16000桶；车用汽油约9000桶。
日本在威胁法属越南的同时，于1940年6月24日，其外务省亦向英国驻日大使克莱琪强硬地提出，必须绝对禁止经香港、缅甸的仰光港向我国运送军事物资。英国曾与日本拖延了一段时间。7月9日，日本再次强烈催促，并以第1炮兵司令部和速射炮（3.7公分口径）3个大队、重炮兵第1联队（24公分口径）、独立重炮兵第2、第3大队（15公分口径加农）、独立重迫击炮第2大队，部署于香港以北的深圳附近；此外日军以第18师团、陆空军从关东军调来重轰炸机第98战队等参加对香港英军的威胁和封锁。
英国此时正与德军作战，暂时也无力顾及东南亚的殖民地，因而在1940年7月12日，克莱琪代表英国政府回复日本，同意从7月18日之后，封锁缅甸至我国的港口、铁路、公路3个月。日本依此，即派出陆军的渡边三郎、平冈闰造大佐等5名和海军大野善隆大佐，至仰光的总领使馆，监视封锁情况。
日本在外交上、军事上一贯得寸进尺。西原一策的军事监视团到达河内不久，即于7月5日向其大本营提出，日本政府承认法国在越南的地位。但须与日本缔结在该地区军事防守同盟的建议。
这一建议的目的，是想将越南，作为进攻我国云南、贵州、四川和东南亚的基地，进而达到从空中和地面遮断由缅甸进入我国的国际通道。
日军大本营同意西原的这一建议，要其与法国总督卡道尔会谈，并派大本营的作战部长富永恭次少将至河内，对该项交涉作具体指导。为增加对越南法军的压力，令驻在广西省南宁市久纳诚一中将第22军所属中村明人中将的第5师团和台湾旅团，准备从陆上经镇南关地区，攻入越南；饭田祥二郎中将的近卫师团（亦属22军）派出第1近卫旅团，准备经海上在越南的海防港登陆和进驻。
西原与法方经多次交涉，9月4日法方同意日军进驻5000人的地面部队，并使用其靠近我国的老街、富寿、永安3处机场。在尚未明确日军何时可以进入越南时，在镇南关的第5师团21联队森本宅二中佐的第3大队，竟于9月6日越过国境线，与法国驻同登的警备部队发生了冲突。日本的陆空军9机编队，也曾3次越界飞入越南。驻越法军为此而提出抗议，并将已定的初步协议搁置，等待其政府的指示。
已向德国投降的法国维希政府尚与日本保持着外交关系。日本政府及大本营的原意是想通过谈判，迫使法国最后同意日军和平进驻越南。但在现地的日军第5师团等部队，受着其作战部长富永恭次少将强硬态度的影响；对同法国的长时间谈判很不耐烦，以致迫不急待地采取了军事行动。
经再次交涉，法方于9月22日18时30分，同意日军于23日7时30分进入越南。在双方还未将这一时间通知到前线部队时，中村明人的第5师团即于9月23日零时由镇南关的两翼，迂回攻向同登，经战斗后进入越南。
9月26日，日军轻轰炸机第90战队以9机编队在海防市附近上空飞行时，其中一架飞机投下了6枚50公斤类型炸弹。日军最后并未按其大本营与政府和平进驻的本意办事，仍动用了武力而侵入越南。敌第5师团在9月25日13时25分攻占了谅山，被法军击毙71人，击伤230人。法军有222人被俘。
（二）在日军上层的一连串撤职
日军在进驻越南的过程中，曾连续发生了几次与政府、大本营意图不相符的军事行动，在世界上造成了很大影响。为此。9月间陆军大臣东条英机追查这几次违背军令的责任。
由于作战是由参谋本部直接组织指挥的，因此从1931年12月23日即担任参谋总长的载仁亲王元帅。负有直接责任，于10月3日被撤职；参谋次长泽田茂中将、作战部长富永恭次少将、驻越南派遣监视委员长西原一策少将、华南方面军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将及有关的参谋，也因负有责任而先后被撤职。10月15日第5师团长中村明人亦被撤职。
10月3日由军事参议官杉山元元帅任参谋总长，原关东军第3军驻绥阳的第8师团长塚田攻中将任参谋次长，原驻蒙军参谋长田中新一少将任作战部长，原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长澄田赉四郎少将任驻越南派遣监视委员长。由后宫淳中将任华南方面军司令官，松井太久郎中将任第5师团长。
（三）美、英等国对日本之措施
日军侵入越南，对他在我国继续扩大战争，为他向东南亚等地的侵略，形成了有利条件。但是美国在夏威夷前进基地的太平洋舰队，却构成了日军实现战略目标的最大障碍。日军的大本营知道如果向东南亚这些国家发动进攻，须经过遥远的海洋；要长期占领这些国家，亦须靠海洋的联系。然而其海军、空军并不具备击溃美军太平洋舰队，取得在东南亚制海和制空权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一时攻占了这些国家，也很快会遇到工业化水平比日本高得多的美国及其海军舰队和空军的海上有力封锁，而被隔绝在各地陆上的部队，亦将被各个歼灭。因此，日军大本营计划在向东南亚各国进攻之前，需首先解除美军太平洋舰队的威胁，然后再开始实施其谋划多年所谓划时代的亘古未有的大战役。
日军攻进越南之后，注视着远东形势的美国，于9月26日宣布，从10月16日开始停止向日本出售战略物资。英国也随之宣布于10月18日恢复缅甸铁路至我国云南的交通。英国的这一目的，是因其在东南亚的殖民地兵力的有限，一旦缅甸、马来亚遭到日军进攻，希望得到我国军队的支援。
敌第5师团由南宁攻占越南之后，从越南向我国进口作战物资的通路已被切断，因而日军大本营令久纳诚一的第22军放弃南宁。该军于1940年10月23日从南宁撤退，11月18日撤离钦州湾，其军司令部回国后于11月9日解散复员。饭田祥二郎中将的近卫师团于10月22日调至广东汕头。于11月30日以台湾旅团为基础新成立的中川广中将之第48师团一部调驻海南岛，该师团辖台湾步兵第1、第2联队，第47联队（原属第6师团）。在越南的第5师团则于10月12日由其大本营直属，调离越南，由海路到达上海附近作紧张的登陆训练，准备再返南亚作战。
此时尚在越南的日军，为澄田赉四郎的派遣监视团，以西村琢磨为司令官、长勇为参谋长（原近卫第1旅团）的印度支那派遣军约5000人。隈部正美大佐的第21独立飞行队（两个战斗机中队、侦察、轻轰炸各一个中队），海军第14航空队（各种飞机24架），分驻于嘉林、海防等机场，不时起飞至我国云南地区，进行侦察、攻击和轰炸。
日军于1940年9月下旬进攻越南的前后，英国、荷兰根据该地区的形势，均作了相应的准备。英国首相丘吉尔于7月底，就法国投降后对远东战略的影响为题，与英国最高参谋会议对英国在远东的战略方针和防卫兵力的增强等，作了详细研究。在分析日军向英、荷属地的进攻路线时认为，一是由陆上从越南经柬埔寨、泰国而达缅甸、马来亚；二是由海南岛、越南出海，从海上进攻新加坡，控制马六甲海峡和扼制英国海军在该地区的基地，迫使英国海军撤向印度洋西岸；三是从海上进攻荷属印度尼西亚，封锁英、荷交通，配合陆上进攻。英国经研究后确定，增强新加坡海军、空军的防卫力量，阻止日军由越南、泰国和从海上发动进攻。增强加里曼丹岛的防御，保护印度洋上的主要航路；增强在马来亚地区的空军力量达22个中队，保持第1线作战飞机336架，陆军增强3个师等等。
1940年10月16日，英军在东南亚的陆、海、空军首领，在新加坡举行军事会议，研究具体防卫问题。会议提出须向该地增派海军舰队；同时确定增强空军力量，应编有31个空军中队，保持第1线作战飞机556架。英国的军官们所以特别重视空军，是因为他们当年从9月7日开始在本土反击德国的大轰炸中，使用了大量的歼击部队，集中攻击了德国的轰炸机群，使德国空军的轰炸部队遭受致命的打击后而夺得了英国本土的制空权。
荷兰决心保持在印度尼西亚的海外领地，与英、美联合作战。1940年11月初在新加坡、12月在伦敦，先后与英军达成了在该地区共同对日作战的协议。协议主要内容为：两国相互协调制定对日作战计划。两国空军共同使用苏门答腊、马来亚地区的机场，英国空军4个中队、荷兰空军3个中队，相互指挥使用；从孟加拉湾至席毛岛（即葡属帝汶岛）的空中警戒，由两国空军分担；两国互派联络军官；英国供给荷兰部队的装备及空、地部队之弹药；为防止日军对葡萄牙所属席毛岛的进攻，应支援葡萄牙的防卫。当发现日军舰队掩护其船团，到达马来亚与加里曼丹岛之间，即北纬6度以南的海面时，两国即与日军进行作战等等。
美国对日本的防御为：确立与英国的协调战略方针。太平洋舰队在夏威夷作防御作战之准备；在菲律宾之亚洲舰队，何时向其它地区退避，授权该舰队司令根据临时作战情况自行决定；海军须作增援菲律宾的准备；海军要研究轰炸日本各大城市的空中作战方案。对英国供应武器和作战物资等等。
以上英国、荷兰、美国的对日防御作战准备，日本的情报机关利用各种手段和通过多种渠道大体上已经掌握，但日本在作总的分析时认为：就整个世界局势来看，日、德、意轴心国家在战略上已处于主动，英、法、美三国之中的英、法两国，一个已经投降，一个已经岌岌可危；美国在这种前途暗淡的情况下，不得不采取慎重的态度；至于苏联，已于1939年8月23日和德国签定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处于此时，不大可能改变这一方针。
根据以上情况，日本仍按其原来的设想，继续作进攻东南亚的准备，并且运用其一贯的渐进方法，侵入法属越南的南部、柬埔寨和泰国，以开辟其陆、海、空军向缅甸、马来半岛、印度尼西亚入侵的前进基地。
（四）挑起法属越南与泰国的军事冲突、为日军侵入该地区作准备
日本的军国主义者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一直是以武力作后盾，实行强权高压政策，在外交上也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为了能由法属越南的北部河内地区侵入到南部的西贡和柬埔寨、泰国，日军挖空心思，策动泰国以解决与法属越南湄公河两岸的领土问题为由，向驻越法军进攻。随之，日本则以保护西贡侨民为借口，作为不请自来的调停者，强行威胁双方停战，其海军由海南岛的三亚基地出动，从越南的东海岸巡弋，直至西贡以南海面。其舰载飞机亦在沿途的空中对金兰湾等地进行侦察，以威胁法属越南。最后在日本的“调停”下，泰国获得较有利的条件而停战。日军以此来取悦于泰国，威压法属越南，达到使泰国同其签定军事协定，建立进攻缅甸、马来亚基地的目的。
泰国数十年来，受法国、英国的强压，国土版图迭有变化。如1904年，北部湄公河沿岸的琅勃拉邦地区；1907年的柬埔寨以北巴色地区。1940年的6月12日，日泰两国签定了“日泰友好条约”，9月日军侵入法属越南北部。在日本的策划下，泰国于11月下旬，发动了对法属越南边境的进攻，11月28日法国空军轰炸了泰国的边境地区。
日本为了支持泰国，于12月23日利用在曼谷互换两国“日泰友好条约”批准书之机，向泰国转让重轰炸机9架、坦克40辆，之后又卖给泰国12架轻轰炸机以支持泰国，威逼法属越南。1941年1月7日，泰军攻占了柬埔寨西部的波贝之后，形势暂时对泰国有利。但在1月17日的海战中，泰国海军败北。
泰国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国家，锡、铁等地下资源，有相当大的储量，并盛产橡胶、大米，其传统的贸易是英磅区。当时泰国总理兼国防部长43岁的銮披汶，系军人出身，主张亲日，但在其政府中及社会上则有相当的亲英势力。由于这一原因，在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之前，銮披汶只和日本签定了友好条约，这在当时泰国面临的国际形势、国内政治情况、地理位置等方面看，已达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虽然日本曾以多种手段和方法，企图强迫泰国与其订立军事协定，但都未能成功。因为銮披汶知道，如与日本结成军事同盟，不仅国内有主张和平及亲英人士的反对。而致使政局不稳，并且，此时在缅甸的英军也不会旁观。这样会使泰国首先成为英、日的战场。而泰国除受战争之苦外，则一无所获。
当泰军与法军开战之后，日军即按预定计划，提出要对在西贡等地的日侨进行保护，和充当双方的调解人，以达其威胁泰、法和显示武力的目的。日方对这次事件的处理原则是，牺牲法属越南，支持泰国，胁迫泰国签定与日本的军事协定，必要时对法属越南行使武力，并准备对付由此而发生的日、英军事冲突。
基于上述计划，日军大本营，首先令在广东的陆、海部队前移，舰队则驶向法属越南的沿海和到达曼谷以南的泰国海面进行示威，在广东的第48师团，由海南岛乘船至西贡地区。另令在国内吴港海军第2舰队的第7战队4艘重巡洋舰即：“最上号”（排水量12300吨）、“三隈号”（12100吨）、“铃谷号”（12000吨）、“熊野号”（12000吨），第1舰队的第1水雷战队轻巡洋舰“阿武隈号”及驱逐舰12艘；第7航空战队的水上飞机母舰两艘，共19艘军舰，编成一支海上大型的作战部队，于1月22日从吴港出海，29日到达海南岛的三亚港。1月13日令关东军的第7飞行团司令部、轻轰炸第27战队、战斗机第64战队，飞至华南，归华南方面军后宫淳指挥。
原在海南岛三亚港日本海军第2遣华舰队的重巡洋舰“足柄号”（13000吨）、轻巡洋舰“长良号”（5170吨）、水上飞机母舰“瑞穗号”（10929吨）、第22驱逐队驱逐舰4艘，即：“名取”、“文月”、“水无月”、“长月”号，共7艘军舰由第2遣华舰队司令泽本赖雄中将指挥，于1月22日从三亚出港，驶向越南沿海进行示威。水上飞机则对沿海要地进行侦察。25日这支舰队到达西贡以南芹交港。26日，“瑞穗号”水上飞机母舰与驱逐舰队到达柬埔寨以南的富国岛一带水域，其飞行部队则升空进行侦察。其中驱逐舰一艘“文月号”继续驶向西北，于27日出现于曼谷以南的海面。泽本赖雄的第2遣华舰队，在达到了示威的目的之后，于1月28日在芹交集合后返回三亚。
经日本的策划与施加压力，泰国与法属越南分别派出代表于1941年1月31日20时，在西贡以南海面日本驱逐舰“名取”号上，参加由澄田赉四郎少将以调解人的身分主持的会议，并签定了停战协定。协定规定双方各从现接触地区，后退10公里，然后进行有关谈判。至此，双方边境冲突结束，其间的停战监督由日方负责。经过这次的冲突和调停，日本达到了在该地区显示军威，扩大影响力的目的，为其军事力量于必要时侵入越南的南部、柬埔寨和泰国作了准备。
1941年6月3日，日本驻德国大使大岛浩，在与希特勒的会谈中，得到德、苏开战已不可避免的消息。大岛随即将这一情况于6月6日电告其国内。6月7日，日军参谋本部即召开有各部长参加的会议，讨论如何利用德、苏战争这一有利时机，并通知正在牡丹江以东穆棱视察的作战部长田中新一少将回到东京，研究在这一新的国际形势下日本的战略方针。
会议开始，对是北上进攻苏联，还是南进进攻英、美属地，陆、海军意见并不一致。到6月12日，才确定向法属越南的南部进驻，准备对英、美作战。德苏开战后的7月2日10时，在皇宫的御前会议上讨论了这个计划。这是“七·七事变”后的第5次御前会议。经多方发言，至14时30分，天皇批准了南进的计划。
日本决定南进的目的，是为了遮断南方各国与我国的交通运输，从南部对我国发动进攻，企图早日“解决中国问题”；占领东南亚并掠夺其资源；实现其多年以求的征服亚洲，与美国争夺世界霸权的侵略目标。
在日本尚未确定向东南亚进军时，关东军按照命令，已在进行特别大演习，作对苏的作战准备。
德、苏战争开始之后。日本的陆军即于6月24日成立了第25军，任务是：在中国方面舰队所属第2遣华舰队的配合下，侵入法属越南的南部，作进攻缅甸、马来亚等地的准备。第25军司令官由原近卫第1师团长饭田祥二郎中将担任，辖近卫第1师团和原驻于越南的北部山县栗花生少将的独立混成第21旅团。当7月2日决定南进之后，日本驻法国大使加藤外松奉命与维希政府，为进驻西贡进行交涉。此时法国在德、苏战争已爆发的情况下，于7月21日同意法、日共同防卫越南和日军“进驻”越南的南部地区。这祥，饭田祥二郎的第25军率近卫师团，于25日17时，由海军舰艇护送，分乘50艘陆军运输船从海南岛的三亚出港，主力于30日正午溯航至西贡上陆，空军亦分驻越南南部各地的机场，作直接进攻英属、荷属殖民地缅甸、马来亚、印度尼西亚的准备。美国得知日军由海南岛向越南南部进犯后，即于7月25日当天，决定冻结日本在美国的资产。
7月底，第25军进驻西贡之后。在国际上特别是在美国、英国引起很大的震动，但日本仍继续作进攻的准备。日本认为，陆军攻占缅甸、马来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新几内亚、所罗门群岛已不成问题，因为上述地区的英、荷、美等国的兵力非常薄弱而且分散。只有美国驻夏威夷强大的太平洋舰队，将是日军实现攻占上述地区的最大障碍，因此决定在陆军发动总进攻之前或同时，由海军突然袭击夏威夷美国太平洋舰队；陆军则攻占东南亚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