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和凯瑟琳·第八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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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和凯瑟琳·第八

切斯特和凯瑟琳·第八

作者:E·B·波特·美

出自————《尼米兹

出自————《战争通史

   凯瑟琳·尼米兹很快就对华盛顿战时那种谣言甚嚣尘上,极不平静的生活感到厌倦了。1942年6月,当女儿玛丽放暑假的时候,她放弃了在那里的一套公寓住宅,带着十一岁的玛丽横跨大陆,把家搬到她和切斯特结婚后曾经度过多年幸福生活的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市。年龄正好比玛丽大一倍、在图书馆工作的女儿南希,也请假来帮助她母亲开车搬家。

   金上将让凯瑟琳给他提供一份她的行程计划,并要她在一旦行不通的情况下及时通知他。她按照金的嘱咐,通过电话向沿途海军机关打招呼。途中,当密西西比河桥头的一个收税人问候她“晚安,尼米兹夫人,你到得比我们预计的早”时,她并不感到十分突然。而在衣阿华州伯林顿桥头上,知道有位警察等候着要带她去旅馆,却感到有点惊讶。

   尼米兹夫人和南希坐在前排轮流开车。玛丽和她的一群纸娃娃,关在笼里的长毛垂耳狗弗里科斯,装在鸟笼中以意大利著名歌手塔玛格诺命名的金丝雀,以及因车速过快、来回颠簸,把水溅出水缸而感到难受的四只小青龟——约翰、杰克、海伦和海伦娜一起挤在后排座位上。

   可以理解,旅行刚刚开始玛丽就变得烦躁起来,因为她担心去伯克利过暑假可能找不到玩耍的伙伴。因此,在抵达塔霍湖,为那里的秀丽风景而陶醉时,尼米兹夫人就开始为她找一个招收女孩子的夏令营。她在内华达州的斯泰特莱因,找到了卓诺基斯夏令营,报名让玛丽去那里住上几个星期。然后和南希到了伯克利,临时住在都兰特旅馆。没有多久,南希便乘火车返回华盛顿。

   凯瑟琳移居西海岸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便于在尼米兹定期到旧金山同金上将会晤期间,彼此能够见面。尼米兹在最近的一封信上暗示,夏天将有这样一次会晤。但为了保密起见,他没有详谈。在信上谈论机密可能会泄密,因此他们就使用一种只有他俩才懂的语言,局外人对其内容,根本无法理解。

   尼米兹将军为了报仇雪恨,一直保留着日军偷袭珍珠港前的参谋人员。到了1942年春天,他才开始把他们轮流调出。他善于把刚从沙场征战中归来的人调来当参谋,把感到坐办公室腻味的人调去作战部队打仗,他这种正常更新的做法颇得人心。他指出,有发展前途的军官必须具备丰富的经历。他在给尼米兹夫人写信时谈到了他的第三点考虑:“我的参谋班子将逐步更换。用我新发现的人,来接替我过去所选的人。”接着他给她透露了一点使她感兴趣的消息:“再过几个星期,默塞尔将被任命为我的副官。”

   普雷斯顿·V·默塞尔海军中校,早先是尼米兹将军最得力的副官。他名字也叫凯瑟琳的妻子,是尼米兹家的亲密朋友。凯瑟琳·尼米兹知道这个即将任命的消息后不久,听说凯瑟琳·默塞尔已在皮德蒙特附近弄到了一幢新住宅,也就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了。默塞尔在给妻子的信上只不过谈到,副官将随将军参加各种重要会议。只要这样一点暗示,也就足以把他的妻子吸引到西海岸来。

   凯瑟琳·尼米兹按时向旧金山海军第12军区司令部报告了她在这一地区的行踪。6月底,军区司令官约翰·W·格林斯莱德海军中将,打电话问她30日早晨是否愿意到阿拉米达附近的机场去。她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答复说她非常愿意去。接着用同样谨慎的言词,把这个好消息转告给凯塞琳·默塞尔。

   这样一来,6月30日早晨两个凯瑟琳在机场见面了。在场的还有以格林斯莱德将军为首的一些军官。尼米兹夫人和默塞尔太太被安排在停机坪附近的一个休息室,尼米兹将军的飞机着陆后将在那里换乘出租汽车。她们在那里受到了热情招待,并喝了热咖啡。

   突然间,一位神情紧张的军官跑进屋来说,尼米兹将军的飞机刚刚降落,出了一点“小事故”。但他向她们保证,将军和他的参谋人员只受到一点轻微震动。机上人员将换乘小艇直接去附近的诊疗所,他问两位夫人是否愿意乘他的车子一道前往?两个凯瑟琳表示愿意。格林斯莱德将军和其他军官坐在另一辆车上,跟在她们后面。

   这段路程虽不长,却使人心急如焚。途中,响着警报声的两辆救护车和一辆救火车呼啸而过。当汽车到达诊疗所时,看到两个看护兵用担架抬着一个头部正在流血的人。尼米兹夫人认出那个伤员是她丈夫的参谋官林德·D·麦考密克上校,顿时惊慌失措起来。难道在这次“小事故”中“受震动”的人都这么严重,甚至更糟吗?随后,她和默塞尔太太几乎同时看到她们的丈夫,穿着湿淋淋的兰军服向他们走来;将军连帽子都没戴,中校紧紧地抱住一个公文包。这时,她们才感到如释重负,和他们满身湿透了的丈夫拥抱在一起。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架四个引擎的“斯柯尔斯基”水陆两用飞机,是尾巴风突然袭击旧金山湾的牺牲品。阿拉米达机场在大风来到之前,没来得及派船去把着陆地区的漂泊物清除掉。飞机开始降落时,乘飞机的人都没有系安全带。尼米兹将军和麦考密克上校还在玩“克里贝吉”纸牌游戏。默塞尔中校靠窗坐着,守住他那装着太平洋舰队中途岛作战报告的公文包。机舱里,还有两个轮换开飞机的驾驶员和其他机组人员,以及一个搭便机去大陆履新的军官。

   在飞机出事之前,他们听到默塞尔喊叫:“哦!哦!”他看到水中有一个箱子。几乎就在同时,飞机撞在象电线杆一样大小的飘浮桩上。飞机的机头腾起,悬空翻转,机身已经撞裂。机舱里的人来回猛烈碰撞,撞开了舱门和紧闭的舱口。麦考密克除头部重伤外,脊椎骨还撕裂了两处。尼米兹和默塞尔的座位背向着飞机飞行的方向,没有受重伤。然而将军也受了撞伤和挫伤,有一个人撞倒在默塞尔的胸部,使他好几天感到呼吸困难。

   当翻倒的机舱浸满了水的时候,舱内的人不顾骨折都涌向打开了的货舱门。他们爬出来站到机翼下部。默塞尔担心地问尼米兹受伤没有。将军回答说:“我没什么,上帝保佑公文包没有丢掉。”

   收集碎片的船只,正在驶向慢慢下沉、被撞翻了的飞机。机舱里的人都爬出来了,但抢救驾驶舱及邻室内的驾驶员和机组成员的工作却颇费周折。在还有人困在飞机里的情况下,尼米兹将军就不肯上岸去。当救生艇载着救生人员、两位军医和几名护士到来的时候,他和同机的人穿着湿淋淋的衣服一直站在机翼上,冷得发抖。

   医护人员爬上机翼,在医生检查重伤员的同时,护士和救生员带领和搀扶着乘客和机组人员登上救生艇。在飞机下沉之前,每件事都必须尽快做好。每当护士把毯子围到尼米兹肩上,将军都拿下来给伤员披上。

   最后,所有的人都从飞机里出来了。除尼米兹和默塞尔外,所有人员至少是骨折;两个驾驶员死了一个。护士殷勤地请尼米兹上船,但他坚持在伤号没有撤离之前不离开机翼。他这么做无意之中反倒使自己成了碍手碍脚的人。最后,一个来自得克萨斯州的二等水兵、十八岁的水手,对于军衔、级别的概念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转向将军大声喊道:“司令官,请走开,好让我们在这里干活。”尼米兹没有吭声,顺从地登上了救生艇。

   当救生艇驶离飞机时,尼米兹终于披上一条毯子,站在艇尾注视着抢救的现场。

   “你坐下!”舵手叫道。

   尼米兹坐下后,那个水兵看到他的袖口上镶着他从未见过的那么多金边,于是红着脸向将军表示了歉意。

   尼米兹和蔼地说:“水兵,你忠于职守,做得对。”

   尼米兹和默塞尔同他们的妻子见面后,在诊疗所检查了身体,并对擦伤的地方作了些治疗。医生们劝他们当晚留宿在收容重伤号的马雷岛海军医院里进行观察,他们都谢绝了。这时,两位夫人的车子已经开到了诊疗所。将军在离开前,看望了留在那里治疗的每一个伤员。然后,格林斯莱德将军把他和尼米兹夫人送到车上,并派随从副官马歇尔·史密斯海军上尉沿途协助和开车。

   当他们到达杜兰特旅馆时,尼米兹夫人感到让将军带着一付狼狈相穿过旅馆正厅有失体统。她说:“让我们从底层乘电梯上楼,我不想让我的丈夫象落汤鸡一样湿淋淋的进到一楼主厅。”

   他们就照着这么办,并要电梯司机把他们直接开到尼米兹夫人住的那一层楼上。她急急忙忙让已经感冒的将军洗个热水澡,当尼米兹在澡盆里泡着的时候,她让史密斯上尉去给他买些干内衣。她在电热器上把将军的制服烤干并用熨斗把它熨平。

   突然间,海军第12军区司令部来了一个电话。意思是说,住在杜兰特旅馆,无法保障太平洋舰队兼太平洋海区总司令的安全。在旧金山圣·弗朗西斯旅馆给他们准备了一套高级房间。‘将军和夫人是否愿意去那里住?我们将派车子送他们去。

   尼米兹夫人征求将军的意见,将军表示同意。认为这样做得对,可以使负责安全的人不必为他担心;他再坐一趟车没什么问题。在他穿衣服的时候,尼米兹夫人收拾箱子,并注意把她为他带到西海岸来的便衣放进去。

   到圣·弗朗西斯旅馆后,将军和他的夫人登上专用电梯,飞快地进到他们的住房。在那里,他们得到一个意外的好消息:因为要和马歇尔上将举行两三天的紧急会议,金上将抵达旧金山的时间将要推迟。这样一来,切斯特不仅有时间养伤,而且也有一点时间同凯瑟琳度假了。

   尼米兹将军深知紧急会议意味着什么,因为他参与了会前的许多准备工作。中途岛海战刚刚结束,麦克阿瑟将军反对尼米兹关于袭击图拉吉岛的建议,认为过于冒险,但却又提出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他说,把经过两栖作战训练的海军陆战第1师,和两艘配有护航队的航空母舰调给他。他用这些部队和原管辖的三个陆军师,马上就能突袭新不列颠岛,攻占拉包尔和俾斯麦群岛,从而迫使日军北撤七百海里,退到特鲁克岛基地上去。

   金上将对把为数甚微的航空母舰和太平洋战区仅有的一支陆战队,派去布满暗礁和海图不清的所罗门海区,进入敌人空军基地火网里去作战的这一打算感到惊讶。他坚持逐步拿下所罗门群岛后再攻取拉包尔,以便能够把机场修复,用轰炸机和战斗机来支援连续的进攻行动。而且金认为,因为包括陆战队、航空母舰、运输舰及大部支援舰只在内的参战部队只能来自太平洋舰队和太平洋海区。所罗门群岛作战的指挥工作,应由尼米兹将军和担任副总司令的戈姆利将军负责。他说,陆军将在海军和陆战队攻占这些岛屿之后担负守备任务。

   由于整个所罗门群岛位于西南太平洋海区内,麦克阿瑟对金的想法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坚持认为,在他海区内作战的部队,都应归他指挥。马歇尔上将在这一点上同意他的看法。金答复说,正如马歇尔过去提出的,在欧洲作战的部队大部是陆军,由陆军担负最高指挥是合理的。那么,即将开始的所罗门群岛战役的作战部队,都是海军和陆战队,由海军担负最高指挥同样是合理的。

   金说,他准备“即使得不到西南太平洋海区陆军部队的支援”,也要使用海军和陆战队发动这次进攻。对此,麦克阿瑟很快给马歇尔发了一份电报,提出了他的意见。他说,海军要想把太平洋海区的陆军降为次要地位,“主要想把陆军置于海军和陆战队的管辖指挥之下”。

   马歇尔等了几天,让自己和整个局势平静下来。然后在6月29日,他以和缓的语气给金回信,建议他们碰头商定一个折衷方案。这就是金出席紧急会议推迟来西海岸的背景。

   尼米兹夫妇在圣·弗朗西斯旅馆住下不久,军区医官E·U·里德上校来到他们的住处。他向警觉地站在专用电梯门口的陆战队卫兵出示证件后,被允许进入豪华套间。他又给尼米兹将军检查了一次身体,确诊他伤处虽多但不严重,受伤的部位还得疼上一段时间。如果觉得疼痛加剧的话,将军应当去军区医务室进行透视治疗,近期内还得卧床休息。

   比大多数夫妻亲密和有更多共同爱好的切斯特和凯瑟琳,在分离六个月之后,彼此之间要讲的话很多。在整整一天的谈话过程中,将军好象忘记了,或者至少是没有去注意他的伤势似的。但在夜里静下来后,他感到受伤的部位很不舒服,难以入睡。第二天一早醒来后,他按照里德上校的嘱咐到医务室作透视治疗,回到圣·弗朗西斯旅馆,就照医生的意见躺在床上养伤。

   7月1日下午,尼米兹将军愈来愈感到烦躁不安,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宣告:“我不能再躺在床上了。”他要凯瑟琳把他的便衣拿来,说:“让我们下楼到街上走走,去逛逛商店。”

   就这样,将军穿上便衣,手挽凯瑟琳离开了房间,并告诉感到吃惊的陆战队卫兵靠边。然后乘专用电梯下去,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他的脚有点跛,没有人能认出他来。凯瑟琳陪着他慢慢地边走边看看商店橱窗。当他们来到加利福尼亚大街尽头时,他们决定乘缆车上山去看几位老朋友,其中一位是最近才退休的海军将军和他的妻子。

   当缆车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停下来,尼米兹夫妇刚要下车的时候,碰到了几位要上车的老朋友。他们是艾瑟顿·麦康德莱海军中校和他的母亲。用尼米兹夫人的话来说,麦康德莱是“一位非常迷人的单身汉”,是二十年代尼米兹在加州大学给后备军官授课时的学生。

   将军拉住中校的手,和尼米兹夫人一起,三人漫无边际地畅谈起来。他们站在街心聊天,耽误了开车时间。电车司机生气了,他使劲打铃催尼米兹夫妇下车和麦康德莱母子上车。

   在将军下车和麦康德莱母子上车后,电车以旧金山电缆车最快的速度向前驶去。司机对那位老人行动缓慢而耽误了时间感到特别生气,他高声向全车人发牢骚说:“那人真太不自觉,把电车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麦康德莱中校忍住笑,按捺不住地说:“如果你知道他是谁会大吃一惊的!”

   在以后的两天时间里,切斯特和凯瑟琳在旧金山地区转了转,愉快地看望了一些朋友。切斯特忘掉了伤痛,他发现和人谈话是最好的药物。他和凯瑟琳去马雷岛海军医院探望因飞机失事住院的伤员,看到他们恢复得很好,感到非常满意。

   7月3日,尼米兹的短期休假告一段落了。下午,金将军一行由华盛顿飞抵旧金山。第二天早晨会议正式开始。尼米兹在会议结束后将飞返珍珠港继续执行他繁重的任务。

   金离开华盛顿前,终于达成了一项有关所罗门群岛的折衷方案。参谋长联席会议为了处理海军在麦克阿瑟将军辖区内行使最高指挥权的问题,确定了一条沿东经一百五十九度,向北到赤道的南北分界线。包括图拉吉岛、瓜达尔卡纳尔岛在内的东所罗门群岛,都属于南太平洋海区。尼米兹指挥的太平洋舰队,将攻占这一辽阔地区内的图拉吉岛、圣克鲁斯岛及其邻近据点。这次作战的代号是“一号任务”,发起攻击的时间定在8月1日。

   接下去的“二号任务”,是攻战所罗门群岛的其他岛屿,以及包括赖伊岛、萨拉莫阿岛在内的新几内亚东北海岸。在此阶段,麦克阿瑟将军负责全面指挥。“三号任务”将攻占拉包尔及其附近阵地,也统归麦克阿瑟指挥。

   7月4日,金——尼米兹会议在联邦大厦内举行。默塞尔中校穿了一身耀眼的蓝白方格衣服,显然使金上将很不高兴。在他太太的协助下,才得以穿上勉强补好的军服,出席了第二次会议。派伊少将和雅各布斯少将出席了会议。最初,原海军作战部作战局局长、新任南太平洋海区两栖作战部队司令里奇荣·凯利·特纳海军少将也参加了会议;他将以两栖部队司令的身份,直接指挥部队攻占图拉吉岛。

   会议开始时,金上将概述了指挥即将开始的所罗门战役的折衷方案。攻占图拉吉岛的作战计划无需在会上讨论,因为金和尼米兹通过电报联系,已经作了研究并取得一致意见。特纳将军提出了一份具体的作战计划,也很快获得了通过。攻占图拉吉岛的作战计划确定后,特纳便离会飞往珍珠港和南太平洋海区,制定具体的行动方案和集结部队。

   金——尼米兹会议,象往常大多数的会议一样,这一次主要讨论那些通过电报已取得一致意见的重大决定的细节。然而,在这次会议上,金还谈到了他对长远作战的构想,启发与会人员开动脑筋,出谋献策。他宣布,在完成一、二、三号任务和攻占拉包尔之后,下一步将通过特鲁克群岛、关岛和塞班岛进攻日本。

   7月5日傍晚,会议结束之前,珍珠港来电称:夏威夷情报站破译的一份日军电报表明,日本海军特遣队已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登陆。根据日本海军特遣队配有轻工兵部队这一事实,舰队情报部门判断,敌人可能在岛上修建飞机场。突如其来的消息改变了新战役的作战目标,而且使形势变得更加紧迫。攻占圣克鲁斯群岛的临时性计划被取消了,代之以攻占瓜达尔卡纳尔岛。而且,必须在敌人在瓜达尔卡纳尔岛上建成飞机场并投入使用之前,把它占领。

   会议结束后,尼米兹将军回到圣·弗朗西斯旅馆同凯瑟琳告别。然后,同默塞尔中校飞返珍珠港。麦考密克上校还得留下住一段时间医院。

   将军离开之后,尼米兹夫人自己办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她协助并监督在奥克兰筹建一所新的海军家属医院。这所医院正式命名为奥克兰美国海军医院,不久以后又被亲切地简称为奥克·诺尔。凯瑟琳应医院院长的请求,参加了这项工作。因为大多数内、外科医生都是后备役军官,不熟悉海军情况,院长需要凯瑟琳的协助。

   晚上,她经常在电台上为义卖战争公债、红十字会募捐和其他救济事业发表讲话。她亲自起草讲话稿,不需要节目主持人核对和修改。有一次过圣诞节,她还专门给缅甸、菲律宾和澳大利亚的听众广播了祝词。她是全国联播节目中,为数不多的演讲人之一。一次纽约向旧金山发出紧急要求,说:“请尼米兹夫人帮帮忙。我们的节目出了点问题,必须找人在预告节目之外讲一分钟。她愿帮忙吗?”她表示愿意。于是,以海军救济会的名义,从容不迫地即兴发表了六十秒钟的讲话。

   尼米兹的身份和职业,使她认识了许多社会名流。凯瑟琳象她的丈夫一样消息灵通。她尊重才能和达官贵人,但从不畏惧他们。她象尼米兹一样随和,对上层人物和普通人都一视同仁。她管理家里的经济开支,并不是因为她特别喜欢理财,而是将军太忙无法去管。他们都没有感到海军的薪俸不够用,因为他们既不想追求奢侈生活或炫耀自己,也不想变成富翁。

   切斯特和凯瑟琳在一生中尽管经常分离,但由于兴趣相投,爱好一致甚至想法相同,所以多年来他们夫妻之间十分恩爱。了解尼米兹夫妇的人都深知将军才智非凡,而常说凯瑟琳的聪慧能与她的丈夫媲美。

   他们是1911年11月在一次玩桥牌时认识的。当时,切斯特二十六岁,已经是“一角鲸”号潜水艇海上指挥官兼第3潜水艇分队司令。他已接到命令要经由波士顿海军船厂去马萨诸塞州昆西福尔河造船公司,监督安装“跳鱼”号潜水艇柴油机。他的下一任工作就是出任该潜水艇指挥官。就在这时,他碰到了海军军官学校时的朋友普伦蒂斯·巴西特海军上尉。巴西特见到尼米兹很高兴,一定要请尼米兹到他家吃晚饭,他和他母亲就住在附近沃拉斯顿。吃饭前,他带尼米兹上街去拜访了弗里曼一家。弗里曼的父亲里查德·弗里曼先生是一家商店的经纪人,邀请他们晚上去打桥牌。就是这个晚上,改变了切斯特的生活。

   弗里曼的大女儿,二十多岁的伊丽莎白,是这个家里的妙龄女郎。最近常来找她玩的人,大都是海军军官。老弗里曼先生以爱好桥牌出名,他们出于礼貌常常应邀陪他打一两局桥牌。弗里曼的小女儿凯瑟琳,当时十九岁,在家中还是个小妹妹,因此受到伊丽莎白的特别照顾。凯瑟琳却相当讨厌那些爱慕她姐姐的海军军官,因为他们常把屋子弄乱,她希望能够多同她自己的朋友在屋子里玩。

   按理讲,普伦蒂斯·巴西特和切斯特·尼米兹是来找伊丽莎白小姐的,她将是当晚玩桥牌的第四个人。但是命中注定伊丽莎白不在家,凯瑟琳理所当然地代替伊丽莎白陪同喝茶和打桥牌。

   凯瑟琳很快就发现尼米兹有些与众不同。她后来在回忆中写道:“下午,当我们正坐着喝茶的时候,我仔细端详了普伦蒂斯带来的这个年轻先生。心想,他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男子。他的棕色卷发,由于在海上呆了好几个星期没有机会去理显然有点长了。我一直在想,这真是一个可爱的人——他眉清目秀,对母亲笑容可掬。”

   那天晚上,凯瑟琳对年轻尼米兹善良的性情印象特别深刻。她还记得,普伦蒂斯情绪高昂,“高谈阔论,跟尼米兹上尉穷开玩笑,但切斯特似乎一概置之度外,满不在乎。”

   切斯特在海军军官学校时的另一个老熟人是克拉伦斯·欣坎普海军上尉,他正在昆西监督即将由他指挥的“鲟鱼”号潜水艇的安装工作。欣坎普绰号叫海因尼,和切斯特同住在年久失修、污秽不堪的昆西唯一的格林利夫旅馆里,并一同到蹩脚的饭馆吃饭。在这种情况下,切斯特对弗里曼家邀请他去吃饭感到很愉快,特别是能品尝到弗里曼太太做的菜肴,更感高兴。第二次被邀请时,他出于怜悯,设法为海因尼搞到了一张请帖,陪他一道前往。

   事实表明,切斯特和海因尼是一对讨人喜欢的伙伴。他们对能在这样一个舒适的人家美餐,表示十分感激。因此,弗里曼太太就经常邀请他们到她家去。最初只是吃饭,后来甚至在弗里曼家度过整个周末。对弗里曼家的两个女儿来说,1911-1912年冬天的那几个周末,是令人难忘的。切斯特、海因尼、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常在一起散步,玩地滚球,有时还到波士顿基思的沃得威尔看演出。大家都认为,伊丽莎白能让她的小妹妹跟她们一块玩是很开明的,这显然是姊妹之间的一种骨肉之情。这时,伊丽莎白完全象做母亲一样,在每一个场合都颇有寓意地告诉凯瑟琳,她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在春天快到来之前,伊丽莎白突然发现切斯特已经不再把凯瑟琳看成是一个仅仅跟在别人后面跑的毛孩子了。他的行动表明,他已经当了这位年轻姑娘的保镖。

   就在这时,“跳鱼”号和“鲟鱼”号潜艇在尼米兹上尉和欣坎普上尉指挥下,下水试航到南方的切萨皮克湾。当时,切斯特对凯瑟琳已经十分钟情。离别期间,虽然有时因任务繁重只能写寥寥数语,但每天都给她写信。3月份有一天最短的信上写道:“昨天我不得不下水游泳,水非常、非常冷。”不久,海因尼写来一封信作了解释。原来是在汉普顿锚地,“跳鱼”号艇上的一个水兵不幸失足落水,被卷入激浪之中。尼米兹上尉看到他不会游泳在水中挣扎,就马上随着他跳入寒冷的海里。切斯特既要救人又得战胜海水,因此弄得精疲力竭,以致无法战胜巨浪,双双被卷入大海里去了。好在“北达科他”号战列舰发现有两个人正在大海中挣扎,派出一只小艇把他们救了上来。海因尼告诉弗里曼全家说,切斯特没有因此而生病,他的健康状况良好。财政部为此奖给尼米兹海军上尉一枚银质救生奖章,这是尼米兹引以为荣而经常佩带着的一枚奖章。

   1912年春天,尼米兹应邀在海军军事学院讲授潜水艇课。这对一个二十七岁的海军上尉军官来说,确是一种特殊的荣誉。他认真备课,最后来到罗得岛的新港。1912年6月20日,他作了题为“潜水艇的防御和进攻战术”的讲课。讲课内容是保密的,但在同年12月,一份非保密的修改稿在《海军学会文件汇编》上发表了。因此,年轻的尼米兹作为演讲人和撰稿人,在专业外又作出了成绩。

   谈谈尼米兹预见到潜艇是摧毁商船的强大武器是有意思的。他原认为根本没那回事,毫无疑问,要是他懂得战时用潜艇对付非武装的商船队作用很大将会感到吃惊。像当时大多数海军军官一样,他认为潜艇是保卫港口和海岸的,是舰队的辅助力量。尼米兹满有信心地提出“一种有助于迫使敌人撤离某些地区,并使其增加进入潜艇危险区可能性的计策”:舰队快速侦察舰“可以扔一些涂上颜色的标桩,使其漂浮在水面,象潜艇的潜望镜一样。”

   1912年夏天,潜艇停泊在科德角顶端的普罗文斯敦港。真幸运,最近刚结婚的普伦蒂斯·巴西特被分配在同一地区的一艘舰上工作。他和他的妻子在海角上有一所房子,邀请了弗里曼姐妹前来同他们玩一个星期。她们当然愉快地接受了邀请,这样,三对伴侣——切斯特和凯瑟琳、海因尼和伊丽莎白以及普伦蒂斯和他的妻子,就可以在一起玩个痛快了。然而,现在凯瑟琳感到自己已长大了,不喜欢她姐姐老说,“凯瑟琳,不要做这;凯瑟琳,不要做那”了。

   象这样约束凯瑟琳的做法,有一天在巴西特的舰上吃中饭时突然结束了。当上酒的时候,切斯特和凯瑟琳同朋友们坐在一张桌旁,伊丽莎白同别的人坐在另一桌。当酒端上桌时,伊丽莎白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凯瑟琳坐的地方大声说:“不要喝酒,不许你喝酒。”

   当时,凯瑟琳感到很窘,把脸转了过去。切斯特站起来,看了她姐姐一眼,心平气和地说:“伊丽莎白,我在照顾你的妹妹,我不想让她多喝酒,但她只喝一杯。”自此,凯瑟琳和姐姐的关系疏远了,而和切斯特的关系也明确了。凯瑟琳知道,从此以后,她将不再向父母或姐姐,而要向这位宣布做她保护人的年轻人寻求教益和支持了。

   这件事发生后不久,1912年8月28日,切斯特·尼米兹在普罗文斯敦给得克萨斯州克维尔的安娜·尼米兹太太写了一封信:

  我亲爱的妈妈

  如果你疼爱我的话,我要你为我庆贺。我已同马萨诸塞州沃拉斯顿的凯瑟琳·B·弗里曼订婚了。我们将在1913年4-5月间我调离潜艇之后,担任陆上工作之前结婚。我已多次写信将弗里曼家的情况告诉给你了,你也看到了他们的照片。去冬,我从12月到1月,同他们在一起生活。我将在12月快过圣诞节的时候,请假回家去看望你。我希望那时你能告诉我,我做的对还是不对。你可以责怪我没有把心里话告诉你,因为两年前我曾想同另外一个人结婚。是的,两年的时间相当长,现在我不再象那时糊涂了。关于弗里曼家的情况,因我已经多次在信上告诉过你,这里就不再多谈。奥托曾经见过他们,可向他打听。如果你要想使我高兴,就请你看在我的面上给这位姑娘写一封热情友好的信。我不会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去结婚的。到明年4月,我将有一千五百美元的存款,足够开始新的生活,一点都不需要别人资助。祖父留给我的所有东西完全无条件归你所有。我还不清楚我的陆上工作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但去什么地方我都无所谓,我将经常写信把详情告诉你。你如同意我的计划,请写信告我,因为你一定记得我不再是那样的年轻人了。你的儿子一年比一年长得更大,也更老练了。

  向全家问候,希望很快能收到你的来信。

你的儿子 切斯特

   不久以后,尼米兹上尉被授予大西洋潜艇分队司令的头衔,率领着“跳鱼”号和包括欣坎普上尉指挥的“鲟鱼”号在内的几艘潜艇向南开进。分队在古巴海域度过了一个冬天。在切斯特和凯瑟琳的一生中,只要不在一起,他们总是每天互通一封信。通过书信往来,他们同意在尼米兹回来后马上办理婚事。切斯特于1913年4月8日返抵沃拉斯顿,第二天他们就结婚了。

   婚礼在弗里曼家中举行。房子里装饰着水仙花,请了街上一位长满胡须的唯一神教派牧师前来主持仪式。伊丽莎白担任女傧相,切斯特在海军军官学校的同屋乔治·斯图尔特海军上尉担任男傧相。迎宾员中除一名外,全都是潜艇军官。那一名便是比凯瑟琳大六岁,在密执安大学攻读冶金专业的哥哥。由于时间过于仓促来不及通知,切斯特家里没有来人参加。

   婚礼过后,新婚夫妇乘火车去纽约。凯瑟琳过去只离开过马萨诸塞州一次,这次旅行对她来说是一次重要的经历。他们在这个大都市的第七街上,在当时算是新式的麦卡尔平旅馆里租了一间高层房间。那天晚上,他们看到窗户对面高楼顶上挂有一块赖利牌留兰香口香糖的霓虹灯广告,是一个巨大的女孩像,整夜在向他们眨眼睛,他们感到异常兴奋。凯瑟琳回忆时写道:“当时我们认为那番情景实在太美了。”

   尼米兹夫妇看了几场戏,而大部分时间仅只是外出散步,悠闲地逛商店和观赏市容。事实上他们必须厉行节约,因为当时尼米兹每月的薪俸只有二百一十五美元,其中按月给他母亲寄二十五美元。而且,他们还计划作一次长途旅行,去得克萨斯州切斯特家省亲。

   得克萨斯之行几乎闹了一场不愉快。祖父尼米兹肯定会欢迎凯瑟琳的,但他在两年前去世了。切斯特的母亲热烈欢迎自己的儿媳妇之后,就没有再露面。出面的亨克族人和尼米兹的叔叔、婶婶们,接待这位来自马萨诸塞州的新媳妇,多少有些不够热情。他们显然是希望切斯特回家来,按照家族的传统娶弗雷德里克斯堡移民的后裔为妻。他们互相用德语低声嘀咕。很清楚,他们并不乐意让这位美国人加入到这个家族中来。

   切斯特对亲属的这种态度十分生气,而且事先完全没有料到。自从他离开克维尔十二年来,他不再认为自己是一个美籍德国人、得克萨斯人或南方人,而只认为他是一个美国公民。他在认识上的这种变化,在一天晚上的家庭集会上,向全家人说清楚了。当时,他的一位婶婶问他,“切斯特,如果南方和北方再打起来,你站在哪一边?”那位婶婶说话的时候看了新媳妇一眼,意思是说,“现在你就会知道你的处境了。”

   凯瑟琳大吃一惊。他从小就认为内战早已结束,谁也不再提南北之间的旧怨了。至于切斯特,连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说:“嗨!我当然会站在联邦这一边。”婶婶从她的立场出发又恶狠狠地看了凯瑟琳一眼。

   尼米兹家族和亨克族人确有地方成见,但他们并不都是傻子。他们看出凯瑟琳不管是不是美国人,却是一个善良聪明的女子,而且她和切斯特彼此相爱。在这对新婚夫妇结束这次短暂的来访之前,他们已放弃了自己原有的偏见,接纳这位来自马萨诸塞州的年青姑娘加入他们的家族。

   在得克萨斯整个部族中,婆婆安娜和安娜的母亲对凯瑟琳最亲热。老外祖母是从弗雷德里克斯堡赶来克维尔看望凯瑟琳和切斯特的。亨克族的老外祖母身体非常健康,是一位身材不高,长着一对黑眼珠,两眼闪耀着喜悦光芒的妇女。凯瑟琳渴望同她见面,不仅是因为他们常常谈论到这位亨克族老太太,而且她在弗里曼家族中使人感到有些神秘。切斯特同凯瑟琳结婚前,他向弗里曼太太介绍他外婆家的情况时曾说,“我的亨克族外祖母九十六岁了,他真了不起。”他又说,“你知道,我有一个舅舅比我还年轻。不错,亨克族外婆最小的儿子刚二十六岁。”

   在凯瑟琳看来,亨克族老太太丝毫不象九十六岁的人。她想去问问她真的有多大年纪,但有点犹豫不决。至少是因为这个问题会使老太太感到为难,何况亨克族老太太只能说一点点英语而凯瑟琳又不能讲德语。后来,她终于鼓起勇气把亨克族老太太叫到一边问道:“外婆,你多大年纪了?”亨克族老太太毫不犹豫地答道:“六十九岁了。”

   凯瑟琳对切斯特的错误暗自发笑,同时设法告诉亨克族老太太,她的外孙向弗里曼太太所介绍的情况,不禁使老太太捧腹大笑起来。那天下午,外祖母一次又一次地看看切斯特,然后又看看凯瑟琳,接着是一阵狂笑。当时,家里没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呢?

   切斯特的假期终于结束了。上尉带着尼米兹太太返回华盛顿上班,蜜月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蜜月才刚刚开始,因为切斯特出乎意外和高兴地接到了前往欧洲的命令。

   潜艇装配柴油发动机作用很大,海军决定在几艘大舰艇试装柴油机,但当时美国缺乏建造和安装大柴油机的技术。这种技术,只有在国外,主要在德国才能学到。纽约海军船厂派两名文职人员去学习技术,一个制图员名叫艾伯特·克洛本伯格,另一名叫欧内斯特·得尔波斯,是个工程师。海军也派享有柴油机专家盛名的现役军官尼米兹上尉一道前往。

   尼米兹夫妇先到了伦敦潜艇工厂,在那里,切斯特匆匆查问了有关小柴油机的发展近况。1913年5月,他和凯瑟琳乘“凯瑟琳·奥古斯塔”号客轮前往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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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