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作战·强渡莱茵河,从法兰克福渡过美因河以及横渡穆尔德河(1945年3月22日-4月21日)·第七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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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作战·强渡莱茵河,从法兰克福渡过美因河以及横渡穆尔德河(1945年3月22日-4月21日)·第七

“霸王”作战·强渡莱茵河,从法兰克福渡过美因河以及横渡穆尔德河(1945年3月22日-4月21日)·第七

作者:乔治·S·巴顿 ·美

出自————《我所知道的战争

出自————《战争通史

  这阶段的作战,速度是最关键的。占领土地比扫荡已经败退的敌人更为重要。敌人内部的总崩溃已不可避免。敌人剩下的只是一些混乱的、杂乱无章的部队,即使还有一些抵抗都只是些残余。

  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巴顿将军    命令第12军于3月22日到23日晚上开始对莱茵河的首次强渡。

  第3集团军的各部队都已到达从科布伦茨到施派耶尔的莱茵河一带。这些部队的后面是一群弄昏了头的德军,以及一些也被弄糊涂了的美军。人人都在向东奔去,美军向东前进,德军在向东败退。第3集团军的一些部队先于从第7集团军当面溃退下来的德国军队到达莱茵河。由于美军各师先到莱茵河,德军碰上了颈口,便当了俘虏。

  3月22日晚上22时,第12军的第5步兵师按预定计划渡过莱茵河。没有进行炮火准备,没有进行猛烈的空袭,也没有空降部队。这次渡河既隐蔽又高效,不但使敌人感到意外,而且也使我们自己的部队感到意外。

  下一个月,虽然德军在一些孤立地区偶尔还进行一些抵抗。但对于大部分地区来说,战争已经变成了在公路上行军。实际上,有一段时间在法兰克福北边的高速公路上,美军两个装甲师和两个步兵师正沿着公路两侧各自并肩向北开进,而在公路中间走的是好几万南去的德军俘虏,连押送的人都没有。

  德军的预备队已被粉碎,后方设施不是被摧毁,就是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普通百姓们则是手足无措。纳粹分子的暴行暴露出来了,所谓多面壁垒的梦幻叫声出现了。

  到这个月底的时候,第3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占领了萨克斯地区、科堡和戈塔,抵达开姆尼兹(马克斯城)郊区,越过纽伦堡。在上级下达向另一个方向进攻的命令时,(该命令的进攻方向不是向东,而是向东南,越过巴伐利亚,沿捷克斯洛伐克边界进攻),部队已渡过穆尔德河。

  除了意大利之外,其它各战场的形势都有进展。西部战线所有盟军部队都渡过了莱茵河。第21集团军群在北面的易北河一带;南面的第1集团军已经打到德累斯顿郊区。纽伦堡被第7集团军攻陷。俄国人占领了维也纳和格但斯克。空军继续英勇作战支援着各战线上的地面部队。

  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总司令于4月12日逝世。

P·D·哈金斯

   “莱茵河,莱茵河,德国的莱茵河”

   3月22日,第12军的第10装甲师以及第20军的第11装甲师在沃尔姆斯附近换下了第4装甲师。第20军的第12装甲师部队正向路德维希港前进。同时,第10装甲师在兰道获得了一个战斗群。最后,第12师的一个战斗群正向施派耶尔城前进。这支部队到达该城之后,我集团军作战区内莱茵河一带德军残部的一切退路就都切断了。

   到22日,我们的作战达到高潮。至此,我们一次俘虏的人数达到11,000人。

   韦兰将军、戈德曼上校和我乘车从萨尔堡出发,经过圣温德尔到凯泽斯劳滕,再从那里穿过森林,朝诺伊施塔特方向走了大约20公里。我们在这里看到了空前严重的破坏。一队主要由牲口运输队和火炮组成的德军从东北方向走上这条马路,在右翼遭到第10装甲师一个中型坦克连的攻击。德军当时走到一个相当陡峭的峡谷,左边是悬崖。中型坦克就从山坡和他们之间开过去,他们的马和车辆统统被推下悬崖,摆了有两英里多长。从人尸和马尾的火药痕迹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在近距离被打死的。我对第10装甲师的战绩感到骄傲,但也对这些可怜的人表示惋惜。

   我们在天快黑时回到了司令部,发现第10装甲师的部队已经同第7集团军第6军的部队在一个叫做斯赫万尼姆的小城附近会师,从而完全合围了德军部队。我还接到现在第15集团军司令的格罗发来的电报。电报说:“祝贺你,祝贺你包围了三个集团军,其中一个还是美国集团军。”

   22日晚,第5步兵师于22时30分发动进攻,渡过莱茵河。这是该师第23次在欧彭赫姆成功地渡过莱茵河。它在天亮之前渡过去了6个营,只伤亡了28人。

   关于这次渡河,据说发生了一件令人好笑的事情。第21集团军群估计要在3月24日渡过莱茵河,为了事先为这次震撼世界的大事造点舆论,丘吉尔先生还写了个讲话稿,祝贺蒙哥马利元帅在现代史上第一次强渡莱茵河。这篇讲话录了音。尽管第3集团军已经在36小时之前就渡过了莱茵河,但由于英国广播的疏忽,把这篇讲话广播了。

   由于第10装甲师已经进入第7集团军作战区的腹地,因此,我和帕奇将军达成协议把它同第6装甲师做了交换。第6装甲师当时在第7集团军的左翼。

   3月24日,戈德曼、斯蒂勒、埃迪将军和我在欧彭赫姆渡过莱茵河。船到河中心时,我们停下来向水里吐唾沫。到对岸之后,我故意摔了一跤,抓起一把德国泥土,模仿西皮奥·阿弗里卡纳斯和征服者威廉一世的样子说,德国的土地终于到了我的手里了。这两位古人都曾摔了一跤,并抓起一把泥土说:“非洲的土地到了我手里了”或“英格兰的土地到了我手里了”。

   然后,我们飞往第8军司令部,去观看该军24日晚在波帕渡河的情况,以及第76师在第二天——25日晚上在圣戈尔的渡河情况。

   我觉得我们竟能在圣戈尔渡河倒是个好预兆。这里离传说中的罗勒莱 [ 注:罗勒莱(Lorelei),德国传说中一个女妖,经常出没于莱茵河的礁岩上,以其美貌和歌声诱惑船夫触礁沉没。——译者 ] 出没的地方很近。这个地方是德国神话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第12军横渡莱茵河进展顺利。整个第5步兵师、第90师的两个团以及第4装甲师的大部都过了河,并为第6装甲师于25日晨开始渡河做好了准备。与此同时,第20军在美因茨集结。我们决定在那里建造一座铁路桥,因为铁路是我们必不可缺的供应线。

   下一步行动计划是设想派第76师的一个团沿莱茵河向南,占领掩护美因茨对岸渡河的制高点。第5师在美因茨附近渡过了美因河。第80师在莱茵河与美因河交汇处以北渡过莱茵河。与此同时,第12军其余部队在法兰克福以东渡过了美因河,其最初的会合地点定在吉森,第80师也将朝该地挺进。我告诉各军军长,我希望他们都争取最先到达,借此造成竞赛的气氛。

   这时,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抽调三个装甲师,再从一个步兵师抽调了一个摩托化战斗群予以支援,组成一个完完全全的装甲军,交给沃克尔指挥,视情况向卡塞尔或魏马猛攻。

   25日,第80师成功地渡过了莱茵河,到天亮时已渡过两个团。而我们曾读过的所有有关渡河的历史研究都说,在宾根和科布伦茨之间是无法渡过莱茵河的。我们又一次从我们自己的理论得益匪浅:那不可能通过的地方通常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我们的架桥工地遭到敌人空军猛烈的进攻,敌机至少出动了200架次。多亏我们的高炮和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桥并没有被炸中,只有一只木筏被击中沉没。

   3月26日,我和戈德曼渡过了莱茵河,并指示埃迪派一支远征队渡过美因河到哈默尔堡。此举有两个目的:第一,给敌人一个印象,好像我们要向正东运动,实际上我们要向正北;第二,解救关押在哈默尔堡的近800名美军战俘。我原打算派第4装甲师的一个战斗群去的,但埃迪和霍奇斯说服了我不把它派出去。我只好折衷一下,派一个装甲连和一个装甲步兵连去。

   我听说我的老朋友约翰·L·海因斯少将的儿子约翰·海因斯上校在率领坦克部队攻打法兰克福南边的机场时,被一颗88毫米炮弹击中面部,两只眼睛都打瞎了。他受伤后还拿起话筒向师长报告了当时的战况,最后说:“还有一点,将军,你最好派个人来接替我,我受伤了 [ 注:摘自约翰·L·小海因斯上校给巴顿夫人的信:“我的装甲师A战斗群已经渡过莱茵河,并穿过位于B战斗群左翼第5步兵师。我们的任务是肃清莱茵河和美因河三角地带。然后攻下通往法兰克福的大桥,进而攻下法兰克福。我们穿过一片灌木丛生的林地和沼泽地,一阵猛攻拿下了莫菲尔顿村。我们右翼的前卫战斗队是布里顿中校指挥的第9加强装甲步兵营,冒着敌人强大的步兵火力和机枪火力,正冲过小树林,准备肃清机场的残敌。我们知道机场集结着敌人大量的88毫米和105毫米高炮,我们正遭到它们发射的猛烈炮火的射击。同时,我们还要估计到从法兰克福打来的105毫米大炮的轰击。我让莫非尔顿留在我的坦克里,自己则同先头部队一起前进,想尽快通过机场,夺取一座或几座完整无损的桥梁。当我们到达离高速公路不远时的路口时,猛烈的炮火击中了我们的先头侦察部队,好几部车辆着了火。敌人炮火延伸射击到我在的地方。这里离路口很近,大约只有200码。我越过田野,向侧面转移了约200码,以避开敌人的炮火。我记得,我们消灭了呆在散兵坑的一些德国兵,他们纷纷向我们举手投降。我站在坦克炮塔里,正进行无线电通话。坦克转了一圈,尾部对着法兰克福。我先同我们的另一支部队通话,弄清楚他们到了哪里。然后,正准备同布里顿中校取得联系。我扭过头,面对着法兰克福朝坦克尾部望去。这时一颗炮弹——我根本没听见它的声音——飞来,击中了坦克的甲板和炮塔。当时,我左手放在舱盖上,正对着炮弹飞来的方向。我记得我看见了炮弹爆炸,想用左手拉下舱盖,这时才发现左手手指已经全没了。我摔倒在坦克里,觉得颈部的骨头被弹片卡得慌,便用右手使劲抠了出来。我记得这时我再三呼叫,并报告我们的处境,要求别人代替我指挥。但我记不清是向谁呼叫和说了些什么了。后来,是格罗将军告诉我当时我的确呼叫了,说的话就是巴顿将军在书中引用的话。后来,我被将军送到后方,我记得还同格罗将军在火线后的一个地方谈过话。我当时的记忆力完全混乱了,觉得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但格罗军证实说我的确同他通过话,并要他尽快把我要回师里来。——原注 ] 。”由于他超人的英勇行动,在萨尔战役中荣获十字军功章,这次又因此而荣获橡树叶军功章。他是一位非常勇敢的军人,他不应该死。格罗将军因失去海因斯而心烦意乱,第三天一整天没心思打仗,因此需要被催促着去攻占法兰克福。

   后来,我在第12军的后方遇到了沃克尔将军。我们安排好第80师的渡河计划,让一个纵队渡过美因河,另一纵队渡过莱茵河。

   回到司令部,我才知道第1集团军第9装甲师的一支特遣队已经冲到了南面。布雷德利问我是否希望他们去攻打维斯巴登。虽然这是我以后要攻打的城市,但我还是立即同意了。然后飞往克罗依茨纳赫浴场看望海因斯上校。我到那儿时,他正在手术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痛苦极了。

   27日,我们把司令部转移到奥伯斯坦,占用前德国第107步兵团(格罗纳上校指挥)的兵营。我们在这里缴获了一只巨大的雕刻精美的鹰。并把它作为第3集团军的礼物送给美国西点军校。

   28日,出了一点儿混乱。第80师没遇到什么困难就渡过了莱茵河和美因河,并向维斯巴登前进。同时,第76师的一个团、第9装甲师的特遣队都在向这个城市前进。有一段时间,他们看上去要互相打起来。最后,我们赶到第9装甲师,第76师也停止了前进,回到他们适当的位置。

   E·M·菲克特上校指挥他的骑兵团和第8军的一个特遣队,跨到高速公路不断向东,干得非常出色。而第4装甲师已走完到吉森路程的三分之二。第6装甲师已强渡美因河进到法兰克福的中心,并继续向北挺进。

   另一方面,我们非常焦虑。我们从第4装甲师派出的特遣队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布雷德利商讨第3集团军和第1集团军的分界线时,我建议,我们现正向卡塞尔前进,攻下该城之后则转向东进入德累斯顿-莱比锡三角地带。我这个想法部分是我自己从研究地图中得出的,部分是来自我同法军吉拉德将军的谈话。布雷德利对这个计划也很感兴趣,于是我们立即拟定了这次行动的计划。

   吉拉德告诉我他家有几个人,我想是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媳妇吧,被关在魏马附近的某个地方。我建议他的随从参谋同第4装甲师一起行动。这个师看起来会第一个到达那里。吉拉德的家人终于被解救出来了,还有比利时公爵的夫人。她给我们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她说,在柏林北面一个地方押着许多有地位的妇女。她把那个地方叫做“监狱”。那里关押的4,000名妇女的丈夫,大都在重要岗位上,她们实际上是人质。这些女人显然过得不错,她从窗户看见德国人处死了不少年轻姑娘,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被处死,使得她经常睡不成觉。我们觉得她的故事有很大程度的夸张。

   29日,第70步兵师(A·J·巴尼特少将)和第13装甲师(J·B·沃根少将)拨给了第3集团军,被盟军最高统帅部留作预备队驻在莱茵河以西。这样一来,大大改善了后方地域的形势。我们把第70师部署在科布伦茨到欧彭赫姆的莱茵河一线。我们还可使用配属给第3集团军的所有4个骑兵队。而在此之前,我们一直奉命保留其中之一做预备队。布雷德利要我把一个步兵师留在集结地做预备队,放在法兰克福或维斯巴登附近的某地。我们把第5步兵师选作预备队。

   别的事情一切顺利。第4和第6装甲师大踏步前进;不过第11装甲师转而向东之后被阻滞在哈瑙以远。第8军北面的一个师前进的速度减慢了。其原因是因为第1集团军自己划定了一个作战分界线,而没按第12集团军群预先规定的分界线行动。结果,第1集团军右边的作战分界线插入了第87师的前进线路。这个情况后来得到了纠正。

   30日,德国的无线电台宣布,进攻哈默尔堡的美军装甲师被德军包围和消灭 [ 注:这支特遣部队实际上由一个坦克连和一个装甲步兵连组成,总共有11名军官和232名士兵。——原注 ] 。

   我们接到命令尽快向韦腊河-威悉河一线运动,然后转而向东朝易北河前进。最高统帅部建议我们减慢前进速度。但我们指出,避免伤亡的办法是尽速前进。

   第6装甲师在第80师和第65师一些部队的支援下,推进到卡塞尔西南12英里的地方。

   3月31日,我赶到位于法兰克福以东的第12军的司令部,告诉他们,在渡过韦腊河-威悉河之后,这个军要把前进速度限制在每天15英里以内。我本打算飞到第20军也对他们这样说,但沃克尔将军正好到第12军司令部去了。于是我们就在那里做了安排。

   然后,我去飞机场,准备飞到第8军去。此时,第12集团军群作战处长赛伯特将军正好下飞机,他要我留下来。他带来了一个占领德军在果塔、埃尔富特、魏马和沃尔拉夫附近的通讯中枢的计划。根据他的解释,这个计划是很有把握的。于是我从机场通过电话告诉沃克尔,要他在我和赛伯特到他那儿之前不要离开第12军司令部。很不凑巧,沃克尔已经走了。我们讲了这次向魏马、夸德累特尔快速推进的设想:埃迪在右,沃克尔在左。我告诉他们,这是他们争取名垂青史的大好机会,同时也是争取升迁的好机会。为使这次行动更加迅速,我同意沃克尔绕过卡塞尔。

   接着我飞往林堡稍西的第8军司令部。林堡的机场上当时正以每小时60架飞机的速度从运输机运兵司令部接受汽油。要不是这些空军运输司令部的飞机,我们又会缺油的。这些飞机每架可运115个5加仑的油桶。

   我们离开司令部之前,盖伊同意把分界线问题通知第8军、第20军和第12军,按照我们建议的把第8军放在中间。米德尔顿刚刚接到边界线划分通知,并感到很满意。但考虑到我们马上就要对魏马、夸德累特尔发动进攻,并考虑到敌人可能从哈瑙附近进行反攻,我告诉他暂时不要行动,因为他那时的位置正靠近林贝格,而这是阻止德军企图通过哈瑙的理想位置。

   在往回飞的途中,戈德曼和我沿着莱茵河的峡谷飞行,在空中给第8军在峡谷地带渡河的两个地方照了几张相。

   18时30分,布雷德利来电话说,艾森豪威尔将军对我们提出攻击魏马的计划要冒的风险颇为担心。在我们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我获准继续攻击。

   我做出了安排,重新组建第4装甲师的那两个连。现在我们已经确切地知道这两个连已被德军俘虏。这两个连在法兰克福东面渡过莱茵河之后,继续前进,推进到了哈默尔堡郊区。在渡河战斗中,负责指挥的上尉负了伤。在哈默尔堡,他们碰到了敌人3个师的部队。正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这些敌人被他们的进攻吸引了过去。他们用一部分坦克和一部分装甲步兵去牵制这几个德国师的同时,其它坦克则开向北面6英里远的战俘营,把战俘解救了出来。这些坦克带着1,200名救出来的战俘,同位于哈默尔堡附近的队伍相会合,沿他们占领的公路往西打。我的随从参谋斯蒂勒曾同他们在一起,但没负责指挥。他报告说,他曾建议部队不要往回打,而应向北打,但负责的指挥官没有听他的劝告。他们停下来加油时,遭到了德军3个步兵团从三个方向发起的进攻,结果被打散了。在混乱局面结束之后,斯蒂勒少校、负责指挥的上尉和5个士兵继续战斗,一直到弹药用完,坦克被打坏才投降。

   4月1日是詹森 [ 注:理查德·N·詹森少校,巴顿将军的副官,在突尼斯的一次空袭中阵亡。——原注。 ] 牺牲两周年日子。这一天我们没有多大进展,原因主要是道路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和有路障。然而,第4装甲师已经离艾泽纳赫只6公里,第11装甲师——已属第12军——已经到了奥贝菲尔德。我们接到第12集团军群拍来的电报说,如果我们不能在1日晚之前拿下魏马,我们最好是停止进攻,等第1集团军、第9集团军赶上来同我们一起攻打。但我们说服了他们让我们继续进攻到2日17时。

   4月2日,第8军开始按计划开进到北面的第20军和南面的第12军之间,并接过第4装甲师的指挥权。第20军的第80师恢复了对卡塞尔的进攻,很不顺利。但我们知道,无论让第80军进攻何处,一定能攻克。

   这天有报告说,一些德军部队从法兰克福东北的山上逃走了,后来发现是德军第2山地师的部队,他们穿过第12军的后方,把我们的一个医疗队俘虏了,打死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并占领了我们的弹药库。头天晚上接到的最初的几个报告说得更凶,说医疗队全体人员都给杀死了,所有的护士都被强奸,弹药库也被全部摧毁。这又一次证明了我们的观点,凡是晚上发生事情的报告都不要过于相信。这些报告都说过了头。

   这次事件中,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是在第一次交火时被打死的。此后,德国人只顾爬上汽车和救护车,拿这些车作为逃跑的交通工具,并没去碰一碰医疗队的医生、护士和士兵。至于弹药库,本来是由一些情绪低落的士兵守着,德国人一来他们就逃走了。德国人也没劳神费力去引爆它,而是急急忙忙地逃走了事。第二天,我们便用第71步兵师、第5步兵师的第10团(R·P·贝尔上校)和第13装甲师(从那天起就拨给我集团军了)的侦察营(M·W·弗雷德中校)把德军包围了。我们总共抓了大约8000俘虏,打死近500人。

   我们集团军这一天总的伤亡,包括阵亡、受伤和失踪一共才190人。这一点雄辩地说明敌人是多么虚弱。

   韦腊河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难以渡过。它挡住了第6和第4装甲师的前进步伐,并减慢了第11装甲师的前进速度。第6装甲师在架桥时也受到非常猛烈的空袭。

   4月3日,我们把司令部搬到法兰克福北门的一个原德军营房里。戈德曼和我是从奥伯斯坦到那儿的,通向美因茨的峡谷很像堪萨斯河的峡谷,道路状况很好,所有的德国人从家里走出来,十分卖力地扫他们的城市。美因茨城被炮火毁坏得不成样子,估计城市的三分之二成了废墟。莱茵河上的所有的桥梁都被炸毁,只有铁路桥得以幸免。因为欧彭赫姆以北的桥塌了,成了一道完美的屏障,使敌人无法放下驳船或水雷破坏我们在该铁路桥以北的桥梁。

   路上,我们在克罗依茨纳赫浴场停了一下,打算去看看海因斯上校,但他在我们到达前两小时就撤走了。 [ 注:海因斯上校恢复了健康,但是双目失明了。——原注。 ]

   我们碰见一些再次被俘的战俘,他们曾在战俘营里关过,看上去还过得不错。在这个特别的队伍中,至少有6个自伤者,其中还有一个是军官。以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军官。我以通常的口气同他们交谈:

   “你们知道是谁把你们打伤的吗?”

   “不,先生,是我自己打的。”

   “啊!你自己打的!什么时候打的,白天吗?”

   “不,先生,是晚上打的。”

   “痛得厉害吗?”

   “不痛,先生,弟兄们立即给我包扎了起来。”

   “你知道你们成了什么人吗?”

   “不知道,先生。”

   我这时对他们说:“现在,所有你们这些模样的士兵们,请听着。”我用了几句比较深奥的亵渎语言说,那些把自己打伤的人,不仅表明自己是懦夫,而且还给那些不使用这种方式脱离战斗的勇士们增添麻烦和危险。我给了那位军官以特殊的对待。

   到了新司令部之后,我们发现第4装甲师已经到了果塔附近;第11装甲师的B战斗群(W·W·邱克上校)已到了沃奥德夫以南12公里处。我们还接到统帅部的命令,要我们到达迈林根-沃尔德夫-果塔-米尔豪森一线之后,就停止前进,等待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到达。

   4月4日,上面给我们重新划定了同第1集团军和第7集团军的分界线,以及新的停止前进线:迈宁根-果塔-苏尔-朗格尔萨尔兹-米尔豪森。我们接到命令,在到达这一线之后,每天的前进速度不能超过几英里,直到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赶上来为止。这要拖很长的时间了。因为,第1集团军4个军中的两个军和第9集团军的一个军仍然还在肃清陷入鲁尔口袋区的敌军。我们已把第5步兵师和第13装甲师借给了霍奇斯以帮助他们。

   幸运的是,在我们到达分界线和停止前进线时,帕奇将军也在场。

   然后,我们视察了三个军的司令部。在第20军方向,第6装甲师已经拿下了米尔豪森。第80师已经肃清了卡塞尔城的最后抵抗,占领了该城大部分地区,俘虏了德军一位将军和400名俘虏。这个被俘虏的将军仍认为德国能打赢这场战争。他的思想同他投降这一举动看来很不一致。况且,他还是第一个说德国会打赢的德国将军。别的人都说德国已经被打败,他们之所以还在作战,是因为他们奉命这么做。

   在第8军,我看见了他们缴获的29面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德军军旗。这些军旗后来被送到华盛顿陆军副官署署长那里。

   那天晚上,有两个上尉来看我 [ 注:这两个上尉报告说,巴顿将军的女婿J·K·沃特斯上校曾被关在哈默尔堡的集中营里,在美军部队到达时,在一场混战中被打死了。——原注。 ] ,他们刚从哈默尔堡被解放出来,越过田野到我这里来。

   那天深夜帕奇打电话来告诉我,他的司令部来了三个军官,他们也是从哈默尔堡解救出来的,报告说沃特斯上校受了重伤。帕奇说,他将尽一切努力于5日占领这个战俘营。

   4月5日,第4装甲师已经完全控制了果塔、沃法德夫、木尔堡等城市。这一天,我很高兴,盖伊将军终于提升为少将,集团军炮兵司令威廉斯将军和集团军工兵司令康克林将军也得到了他们的第一颗星。 [ 注:即提升为准将。——原注。 ]

   我们把各军军长请来吃午饭,目的是讨论作战分界线的划分问题。每逢讨论作战分界线,各有关部队对道路问题都要进行一番争吵。因此,我决定让他们三位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经过长时间激烈的争论,他们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感到,而且我认为三个军长同我持有同样的看法,即在第3集团军或者在它的三个军面前是没有无法克服的障碍的。因此,我们都不愿意停下来。但为了占领上级规定的作战分界线,实际上我们不得不停下来,或至少放慢速度,进行第3集团军历史上的第一次整编。但即使是整编期间,我们每天也推进好几英里,以防止敌人掘壕据守。

   4月6日,我授予第5步兵师的二等兵哈罗德·A·加曼以荣誉勋章。加曼是一个营的军医。在强渡绍尔河的战斗中,一只载着两个轻伤员和一个重伤员的小船,由两个工兵划着送回来,在河中心被敌人的火力封锁。两个工兵和一个轻伤员跳入水中向河岸游来。另一个伤员也跳进水里,但由于身子太虚弱游不过来,只好攀在小船上,重伤员则只能躺在担架里。那时雨点般的子弹不断向小船飞来,小船直朝德军占领的河岸漂去。二等兵加曼跳进河里向小船游去,把小船推到了我们的岸边。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对我的问话感到吃惊,说:“我不去,别人也会去的呀。”

   授勋仪式结束之后,我经林堡来到艾伦布特斯坦,出席第4步兵师在我们占领莱茵河地区后回国前举行的升旗仪式。这是我们的一个传统,已经保持有26年之久了。陆军部助理部长麦克洛伊先生也出席了这个仪式。

   第13装甲师开始集结,准备作为集团军预备队留在第20军的后方。那天晚上,帕奇打电话告诉我,第14装甲师师长(A·C·史密斯少将)已夺回了哈默尔堡。但只有70名美国战俘幸存下来。沃特斯也在其中,但伤势很重。

   军事情报部的埃默尔·戴维斯和麦克卢尔将军 [ 注:R·A·麦克卢尔准将是盟军远征军最高统部心理战部部长。——原注。 ] 到我处共进晚餐,还有别动队的达比上校。我曾两次授予达比上校十字军功章,一次是在突尼斯,一次是在西西里。他后来牺牲了。

   17时零5分,埃迪将军打电话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他们军的第90师在美尔克斯这个地方拿下了德国人的金库。塞伯特将军原来估计那是德军的一个司令部。以前我多次被一些谣言弄得焦头烂额,这次我告诉埃迪在确切证明是金库前,不要对别人提起占领了金库。

   7日,布雷德利问我能否把第13装甲师借给第1集团军,以肃清他们和第9集团军之间的口袋。该师师长沃根将军就是在这次行动中受了重伤。为了替换出第13装甲师,我把第4装甲师从第8军调给了第20军。让第8军暂时没有装甲师。这问题并不太大,因为第8军所在地区不适于装甲行动。

   第3集团军的后勤部队立了一大功。他们逮住了德军第82军军长哈姆中将。一起抓住的还有一个上校、一个少校、一个中尉和7个士兵。他们显然是极不愿打下去了,只是在那里等着美军部队开过去再出来。抓住他们的那些有色人种士兵是我见过的最神气的士兵。

   15时,埃迪来电话说,他去金库看过了,发现那里有相当于10亿美元的马克纸币。至于黄金,如果有的话,一定藏在一扇钢门的后面。我命令把钢门炸开。他还说抓住了两个德意志银行的职员。

   这天,第3集团军抓住的第40万名俘虏在俘虏营里照了相。

   那天傍晚,在第8军的地方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战斗,大约有2,000名德军被第89师和第87师包围。与此同时,第20军的北翼遭到德军的进攻。但他们用第26师和第6装甲师的一个战斗群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晚饭时,吉拉德将军的随从副官带着吉拉德的家人到了我这里。他是在腓特烈罗拉城里找到他们的。我留他们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用飞机把他们送到梅斯,因为这比乘汽车来得快,而且安全。

   8日,麦克洛伊先生在空军克雷格将军 [ 注:H·A·克雷格少将是华盛顿陆军航空兵司令部负责作战的助理参谋长。——原注。 ] 的陪同下来到我们这里,并出席我们的早餐情况交班会。麦克洛伊部长先生非常客气,并急着到前线去看看打仗的情况,由于路程很远,而且路上随时都有德军小股部队的袭扰,向我们单独进行的护送队打冷枪,我最后终于把他劝了下来。7日,第3集团军助理情报处长R·S·艾伦上校受了重伤。这是他们七个人乘车在果塔附近时受的伤,有一个人被打死,三个人被抓走。麦克洛伊先生同我讨论了在我看来是对市中心的野蛮炮击的问题。部长先生告诉我,他曾同德弗斯和帕奇讨论过此事。他们两个都同意我的看法,认为这是一种野蛮的和虐待狂式的战争形式。

   第90师的参谋长发布了缴获黄金的消息。上文已经提到,我想将其暂时保密。除了已经报告的纸币外,埃迪在炸开钢门之后还找到了4,500块金砖,每块重35磅,据说值57,600,000美元。由于缴获之巨,而且已公诸于众,我觉得这已经是一个政治问题,而不再是一个军事问题。我立即打电话给布雷德利将军,请他通知最高统帅部后勤部长,让他们派人来接管。

   由于麦克洛伊的要求,我们让他去医院看望沃特斯上校。我们一起视察了一些病房和手术室。他对医护人员的工作效率给予高度的赞扬。部长走了以后,我又回到医院给沃特斯上校别上银星勋章和橡树叶勋章。对于他被授勋一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从他在突尼斯受伤被俘 [ 注:沃特斯上校是1943年2月被俘的。——原注 ] 时起,以大无畏的精神活了近两年才死去。

   下午,我视察了3个军。他们都做好了准备重新开始有限进攻,以达到方格座标线20——条在地图上规定的限制线。我对第20军说,在他们到达这一座标线之后,可以推进到稍东一点的埃尔富特,从南面将其包围,并将其攻下,以截住德军高级官员撤到所谓的多面壁垒进行顽抗的企图。对多面壁垒这个东西是否存在,当时我就表示怀疑。第8军的第89师在北,第87师在南,也向同一座标线前进,并奉命攻占阿恩斯塔德。第12军已经超过了这一座标线。但我预感到他们将遇阻而停下来,只有其左翼不会停,它们的任务是拿下艾斯费尔德和科伯格。

   到4月10日,这一天预定的作战目标都达到了。我们把集团军司令部从法兰克福迁到赫尔斯菲尔德。我们是乘车沿高速公路到那里的。第一次接触高速公路时,我们觉得它有很大的军事价值。在有了一些经历之后,我们才明白,作为直接进攻线路,可能二级公路更好用。因为高速公路架设在二级公路上方的立体交叉桥极易被炸坏。我们抓住了一个德军上校。他很傲慢,并且说他只用了5枚百公斤级的航空炸弹就使第3集团军至少阻滞了两天。这也许是真的。高速公路落到我们的手里才三天,就显示出它是多么有用,因为我们的工程兵把炸坏的地方统统修好了。同执行别的军事任务一样,他们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变成了这方面的行家。高速公路被德军破坏得很厉害,我和戈德曼在路上才走20公里就见到14个地方被严重破坏。

   在去赫尔斯菲尔德新司令部的路上,我们在维斯巴登作了停留,同布雷德利一起吃了午饭。新司令部显然曾经是装甲兵训练中心,或是后勤训练中心。这个地方位置很好,有一个很漂亮的餐厅和士兵食堂的厨房,还有不少车库,其中一个车库装满了马拽护卫车的零配件。

   去赫尔斯菲尔德漫长的路上,我看到沿路丢着许多汽车油桶。我因此命令第3集团军军需处副处长亲自带两辆卡车沿公路走一趟,把所有找到的汽油桶拣起来。

   我还发现卫生队几乎所有的人都弄了一辆老百姓的汽车或摩托车,这使我们的汽油消耗极快。而且,这些车辆把公路弄得乱七八糟,而公路是德国人重建家园所必需的。于是我下令把这些车辆统统收缴起来。

   我还注意到部队的服装该换季了。在气候极寒冷时这套服装很适用。现已临夏季,则必须有所改变,于是我下达了新的着装命令。

   到达新司令部赫尔斯菲尔德时,有谣言说德军要派一小队滑翔机远征队来暗杀我,使得大家都很紧张。对这类谣言,我从来就不十分相信。但我每天晚上睡觉时还是把卡宾枪放在卡车里。

  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司令部,巴顿将军都在两辆卡车拖车里工作和生活。他的起室、卧室和浴室设在一辆改装的后勤车上。车后有一很窄的楼梯上去。梯子用波纹铁制成,这对巴顿将军的狗威利来说太不方便。由于它曾在梯子上把脚趾弄掉了,因此,后来加盖了木板。车内有一张抽屉的书桌、电灯、两部电话,及其它必需的办公用品。将军还有一块地图板,但几乎没用过。如果说用过也只有很少几次。他不把战场形势图挂在生活拖车里,而要挂在工作拖车里。生活拖车里有一个小衣橱、盥洗盆和装梳洗用具的小柜。拖车的另一头是一张嵌入式的床,其高处有一块板,板上放着一部电台,他经常用它听广播。他从不用这部电台同其它指挥员通话。甚至在最快速的推进中,陆军通讯兵总是保证有线电话的畅通。只有一次不得不用无线电话,但这也是用拖车里的常规电话系统打的。两部电话中的一部,受话器是绿色的,是直通布雷德利将军和艾森豪威尔将军的专线。这台电话机据说有一个可以把话打乱,在另一站变成正常语句的装置,他几乎还不能用它协调地讲话,常常抱怨这东西在他说话之前就把话给打乱了。

  所有设备的用电都是由一台移动式发电机供给,它还为整个司令部供电。

  工作拖车是一个很长的,机动式篷式卡车,里面有一张书桌,一些地图板和几部电话。它总是停在靠近生活拖车的地方,常常用来举行各种会议。

  将军喜欢在车内生活和工作,一直到寒冬到来才移入室内。1945年春天,我们已经进入德国,那时大楼里有办公室,并且饭也是在室内吃的,但他还是喜欢在拖车里睡觉和工作。

——原注

        艾森豪威尔将军和布雷德利将军于4月12日上午9点来到我们的卡博机场。我们立刻一同动身到埃迪将军和伯纳德·D·伯恩斯坦将军那里去(伯恩斯坦将军代表最高统帅部法兰西方面),察看美尔克斯盐矿。他们带着几个德国的职员,我们一起乘升降机下到2,100英尺深处。人们都把这个矿叫盐矿,但并不产食盐,而是生产有点像石棉的化学物质。该矿工程巨大,光巷道就有580公里长,高30-50英尺,宽度跟高度差不多。

   除了纸币和金砖外,还有许多法国、美国和英国的金币;还有好多装满珠宝的箱子,有金银烟盒、手表盒、叉子、汤匙、花瓶、金牙、假牙等。这些箱子连标签都没有,装在里面的东西显然都是土匪一样抢来的。艾森威尔将军开玩笑说,遗憾的是没有发现装满钻石的箱子。我们检看了几件据说是艺术珍品的东西。其实式样也极普通,在美国酒吧里随处可见。

   我们又从盐矿到艾斯菲尔德,第12军司令部就设在那里,韦兰将军也跟我们同行。中饭之后,我们飞往第20军在果塔的司令部。那里,我们碰到了米德尔顿和沃克尔。根据沃克尔的建议,我们乘车去看一个闻所未闻的最恐怖的奥尔德卢夫集中营。那里的情况真是骇人听闻。一个曾经在集中营关过的人带我们参观。首先看的是绞刑架,凡跑的人一旦被抓回来就绞死在上面。绞刑架下面的活动踏板离地大约两英尺,绞索是用竖琴的琴弦做的,预先就调好了长度,被绞的人落下时脚尖刚刚能够沾地,这样吊15分钟才能气绝身死,因为他掉下来的高度不足以折断他的颈脖。排在他后面要绞死人的负责蹬开活动踏板。当时在场的德国人说,希特勒被炸事件后被处死的几位将军也是这样绞死的。

   向导接着带我们去看鞭笞犯人的刑凳。刑凳大约齐一般人的大腿那么高。受刑的人脚铐在地上的脚枷里,两个看守拉着受刑人的手,把身体拉向刑凳,凳子中间有一点凹,接着就往背上和腿上揍。打人的棍子比镐把还粗,上面还粘有一些血迹。向导对我们说,他就被这种棍子打过25下。后来我们了解到他根本不是犯人,而是刽子手。艾森豪威尔将军当时就对他有些怀疑,曾有意问他怎么这样胖。第二天早上就发现他死了,是被那些在这个集中营里关过的人杀死的。

   就在刑凳那边,有一堆尸体,大约40具的样子。个个都几乎赤裸着身躯。这些都是在近距离被枪击后脑致死的,地面上还有凝固的血迹。

   在旁边的一个棚子里,有一堆大约40具全身赤裸的尸体,这是最后一批遭到屠杀的。尸体上多少撒了点石灰,显然不是为了防腐,仅仅是避臭罢了。作为除臭剂,石灰的效果并不好。据我估计,这个棚子可以堆下200具尸体。据他们说,每次都要等尸体装满了才拉出去埋掉。据在集中营关过的人说,自1945年1月1日以来,从这个棚子里拉出去埋掉的有3,000人。

   我们的部队向这里推进时,德国人想掩盖他们的罪行。他们叫犯人把已经埋掉的尸体又挖出来准备烧掉。在一个砖石基础上修一个60厘米的铁轨转盘,尸体就摆在转盘上,他们想在上面烧掉这些尸体。这不由得人想起像一个巨大的烤肉架。这一切统统都可耻地失败了。我们去参观时,只是积满黑绿黑绿污水的坑里,尸体的手、脚或某一部分从水里伸出来,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沃克尔和米德尔顿决定让士兵们都到这里来参观。这使我想起是否也可以让当地的老百姓也来看看。我把这个建议向沃克尔提出,没想到他已经把市长、市长夫人请来看来了。这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自杀了。后来,我们在魏马北也发现一个苦役营,叫巴坎沃德,比这个集中营还要大。我们同样叫魏马的居民去参观。

   从这里出发,我们驱车去第80师,在那里,麦克尔赖德将军向我们介绍他发明的一个新战术。办法是这样的,对包围的城市,先打入两颗宣传弹。传单大意是该城若不在规定的时间内投降,就要受到攻击。如果投降,就叫市长打着白旗出来,并保证城内没有德军部队。传单打入该城之后,随即让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派几架战斗轰炸机在城上空飞行,越到后来飞行越低。如果超过规定时间德国人还不表示投降,空中支援队便通知战斗轰炸机投弹。同时,地面炮火也向该城轰击。用这种作战方法,他们豪无困难地拿下了许多座城市。

   后来,我们还发明了称之为“第3集团军作战纪念”的战法,即每当我们接近一个城市,并不事先问其投降与否,就向该城一阵炮火齐射。此举的目的在于让该城的德国居民们能有点东西向他们的子孙后代证明,我们第3集团军曾经打过那里。

   那天晚上,我睡得相当晚,并且发现忘了上表,表停了。于是我打开收音机想对一对时间。我刚打开收音机,就听见播音员报道罗斯福总统逝世的消息。我立即告诉了艾森豪威尔将军和布雷德利将军,对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爆发长时间的讨论。这对我们是太不幸了,在我们历史上如此关键的时刻,我们不得不换马。幸运的是,后来的事件证明,这对于战争的结果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13日,布雷德利要我把第65步兵师留在原地不动直到下星期天,以支援第1集团军正在采取的某个作战行动。

   我到医院去看望艾伦上校。他是我们拿下魏马时解救出来的。他的左臂从手肘以下都被打断了。他给了我们一些非常有趣的信息。为他做手术时,手术医生把他们的最后一点乙醚用上了,但量不够,只好给他喝白兰地及一种叫做氯醛的麻醉剂。他说,他看到至少有80个德国人除了氯醛和法国白兰地外,根本没用任何麻醉剂就做手术。没有任何卫生设施,没有肥皂,没有水。医生护士们简直是在血里走来走去。很多人都是抓着手拖进手术室,因为担架根本不够用。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是奥地利人。在艾伦住院的那几天,他总是报告艾伦的健康状况很差,因为德国军人已经知道他是上校,急于把他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去审讯。这位外科医生最后告诉艾伦,如果事情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他可以帮他逃走,把他藏在山里等我们的队伍打过来。艾伦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他提出的唯一要求是让他留在集团军工作。我们同意了他的要求。他一直干到战争结束,表现很好。

   4月14日,在装甲部队的支援下,第20军和第12军已经达到规定的停止前进线,沿着穆尔德河,从我们北部作战分界线的霍希利兹附近到茨维考附近,从那里穿过普劳恩和霍夫,当时这两地基本上平行于通往拜罗依特的高速公路并在其东面。

   我和克雷夫中尉受战区和后勤区普兰克将军的邀请飞到美因茨,出席莱茵河铁路桥的通车典礼。这座桥是我的朋友和老同学弗兰克·休伦上校建造的。休伦看上去情绪不高,这是因为他造这座桥用了9天20小时15分钟,据他说比恺撒造一座类似的桥多用了大约12个小时。我们对他指出,恺撒造的不是铁路桥。在举行了一些仪式之后,他们要我为大桥通车剪彩。没有红绸,用一根红带子代替。他们递给我一把剪刀。我这个人天生爱出怪主意。我不用剪刀,而是用刺刀把红带割断。然后,我们跳上第一列火车的平板车厢开过大桥。我这个人打仗都从没害怕过,这次却真怕大桥会塌下去。在回来的路上,休伦给我们介绍他架桥用的一些设备。其中之一是大型起重机,可以把一个桥框举起来。我相信休伦当时把它叫作“活动座车”。

   回到司令部,盖伊将军、佩安上校 [ 注:G·R·佩安上校是第3集团军一般参谋长的秘书。——原注。 ] 和戈德曼上校已参观过了魏马以北的另一个苦役营。这个苦役营的情况比奥尔德卢夫那个苦役营还惨。我立即打电话给艾森豪威尔将军,建议他派一些老资格的报界代表和摄影记者来了解这些可怕的情况。艾森豪威尔不但派来了记者,而且还把国会议员们也弄来了。我们让15,000名魏马居民排队参观这个集中营,使他们亲眼看一看他们的政府是多么罪恶昭著。说句公道话,我相信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是不知情的。

   我无法获得我在抵达停止前进线之后将做什么的任何情报。我只听第12集团军群认为我没有足够的补给继续前进,尽管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们有足够的给养。

   上级司令部通知我说,有一个名叫德里斯科尔 [ 注:约瑟夫·德里斯科尔是《纽约先驱论坛报》的记者,美国军事记者协会主席。——原注 ] 的随第3集团军采访的记者撰文说,第3集团军被第1集团军拖了后腿。显然,我是触犯了某些人。在每周一次的新闻发布会上,我总是拒绝回答那些涉及其它集团军的问题,拒绝以任何方式讨论他们的作战行动。因此,我觉得第3集团军完全能独立自主,用不着对任何人说“对不起”。我把夸克少校 [ 注:J·T·夸克少校,后来升为中校,是第3集团军的对外联络官。——原注。 ] 找来,指示他今后不准任何人再写比较各集团军优劣的文章。

   4月15日,3个军(第12军、第20军和第8军)实际上全部到达停止前进线。我飞到魏马,视察了我当时认为可能用做一下司令部的地方。这是原德国州长的家,他本人必须对这附近的苦役营的所有令人发指的罪行负责。在这里,沃克尔送给我一个给我孩子玩的玩具船,我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因为这无疑是那个德国土匪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然后,我在沃克尔的陪同下去参观魏马的布坎德沃苦役营。它位于一家工厂附近,该厂主要生产V-1火箭和大炮炮弹车的零部件。它是座标志着我们空军轰炸有多准确的纪念碑,因为他们把工厂炸平了,但苦役营却没挨过一颗炮弹。

   除了在这工厂做工的人外,大量的政治犯被关在这个苦役营里,每天只供给800卡热量的食物。因此,每天晚上都要死大约100人。我们看了两幢房子,房间里每边有4层床铺,铺位同出入口成直角,微微有点斜。犯人的粪便和污物就从他们下巴流到地上,我从那儿过时估计了一下,这些污物将近三英寸厚。奇怪的是,那里的气味并不特别难闻,只是有点发霉,并未腐烂。

   关在那里的人看上去都像一些多少有点活气儿的木乃伊,思想也麻木得同木乃伊差不多。如果这样饿死的人不够多,或因为别的原因不让他们等着病死,那么,就把他们通过一个斜道丢到另一个房间去。这个房间里有许多像肉店里挂肉的钩子。钩子离地约8英尺,上面有一根像晾衣绳那么粗的绳子,两头各挽一个扣,把一头的扣穿过另一头的扣,做成一个绳套套在受刑人的脖子上,另一个扣挂在钩子上,人就被吊起来窒息而死。如果老是憋不死,他们就用一根像捣土豆的棒子那么粗的棒子揍,直打得脑浆迸裂而死。这种棒子肯定是经常用的,棒子的一头都被打裂了。

   令人作呕的是,所有这些残忍的处决都是由犯人自己执行。更令人诅咒的是他们让犯人自己挑选该处死的人。犯人按种族分成好多组,每组选几个人当代表来确定他们组里哪些人该就地处死,哪些人该送到像奥德卢夫那样的集中营。他们把这种集中营叫做“灭绝营”。

   这个苦役营里据说关过一些有名的医生,但他们的职业道德已经沦丧殆尽。德国人让他们在自己同伴身上进行令人憎恶的实验。据报道有这么件事,他们让800名犯人接种防斑疹伤寒的疫苗,然后,又给他们注射斑疹伤寒病菌。800人中就死了700人。这次实验被认为不够满意。奥多姆上校问这些医生能否为他们做点什么工作。一个医生说,他正在人脑上做一个有趣的实验,需要一些碳黑。显然,他们是在活人的人脑上做实验。

   在布坎德沃的行刑室里有一架手动升降机把尸体运到上面的焚尸间。焚尸间是有6个焚尸炉,尸体都堆在送尸车上。这种车子有点像155毫米大炮用的送弹车。只要一声“送回老家去”的叫喊,送尸车的一头撞开炉门上的锁,尸体立刻送进炉膛,一会就烧尽了。负责此事的犯人非常自豪,他在地板上抹了好几下,然后伸出手让我们看地板打扫得有多干净。

   回来之后我才知道布雷德利曾用保密电话和我通话,但我们的保密电话又坏了,盖伊只得用普遍电话告诉他,说我上午去见他。

   坐飞机在德国上空飞行最有趣的见闻是,看到他们有许许多多的游泳池。几乎每一个小镇都有一个,我想他们的体育运动开展得好与此是有关的吧。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在法国,几乎所有的输电线都被破坏了。然而,一进德国国土,特别是到达莱茵河以东之后,主要输电线都没有破坏。如果有坏的地方,也只是一、两个地方断了线罢了。

   4月16日,在哈金斯上校的陪同下,我飞到维斯巴登,在那里见到了布雷德利将军,后来又见到了霍奇斯和他们的作战处长。我们收到了新的作战计划,实际上只是把进攻方向变向南面,去进攻所谓的“多面壁垒”。为进行这种改变,第8军将回归第1集团军,留在原来的地方,同时向南北两个方向扩大战线。我们之所以选第8军来执行这项任务,是因为它能扩展得快些。如果让别的军去执行,则扩展的距离要大一倍。南面,战线将扩展到霍夫。北面,将扩展到第10军原来的作战分界线。为完成这一作战任务,我们把第20军的第26师拨给了第8军。第4和第6装甲师也给了他们。

   第20军司令部和炮兵部队,以及第80师都撤了出来,开到了南面,使他们左面的分界线同第12军的右边界相接。第12军在原来第7集团军第15军以前占领的地方。第7集团军第15军从第12军接管的第71师也调到了右边,同时,还得到了另一个从后方开上来的师。

   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到了范佛里特指挥的第3军的部队和其他从鲁尔口袋开来的部队。第3军将接管第7集团军第21军(F·W·米尔本少将)的前线。

   除了第11装甲师外,我们还获得了另外三个装甲师,即打过仗的第12装甲师(约翰·米利金少将)、第16装甲师(J·L·皮尔斯准将)和第20装甲师(奥兰多·沃德少将)。后两个师都是还没打过仗的新部队。得到他们我是很高兴的,因为我觉得,他们受过不少训练,我们应该让他们在战争结束之前参加战斗。

   第3集团军预定朝东南,与捷克斯洛伐克边界平行的方向进攻。多瑙河正成了北面的第12军和中间的第20军的作战分界线。第7集团军将向正南进攻。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将继续持防御态势。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飞越了冯·伦斯德位于瑙海姆浴场以西16公里的济根堡城的司令部,这个城市就在我们渡过莱茵河以前刚被我们的战斗轰炸机炸过。这次轰炸的效果十分显著。轰炸之准确一直使我惊奇不已,他们居然能够认出单个摩托运输车辆,并将其击中。

   我们把四个军的军长都召来,向他们说明了我们的新行动。他们对自己进行转移,改变方向,及执行其它任务的能力都信心百倍。韦兰将军在第3集团军做决定时总是每会必到。他对于支援我们可能采取的任何行动的能力同样充满信心。米德尔顿跟过去一样是一个完美的军人。他建议说,他将同霍奇斯将军商量,以确定霍奇斯要他占据哪一条战线,以及各集团军的部队何时开始调动。在会后的午餐桌上,我坐在埃迪将军旁边,对他少气没神的样子感到奇怪,因为他通常总是谈笑风生。

   临近傍晚,威廉斯将军、我、戈德曼上校、奥多姆上校和格雷夫中尉一起乘飞机飞到巴黎。在那里的医院里我同沃特斯上校谈了很久。我发现他的伤势已经好多了。我在离开巴黎之前,于18日又去看望了他。

   那天早饭时,休斯将军和我各自在看一份《星条报》。我看的是右边一栏,报道的是第3集团军的战况。这时休斯走过来指着中间那一栏说,我刚被提升为上将。能够获得这一军衔我当然高兴,但我不是在晋升名单的第一组内,而是在“还有”的名单内,这使我多少有点扫兴。收音机里报道晋升名单时,米克斯一直在听。他到我房里来对我说:“天啊,将军,他们要把整个部队都变成军官了。”戈德曼在巴黎为我弄来了最后一套四星军衔,我把我的三星军衔转给了凯斯将军。他在同一批里被晋升为中将。

   19日,我们这里来了一些电台的评论员和一些由陆军部长办公室派来的专家。这些专家十分有意思。

   第12军参谋长卡奈因将军打电话告诉了我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埃迪将军的身体状况不佳,可能不得不解除职务,告老还乡了。他一直是一位出色的军长,我真舍不得他走。几乎从非洲首先登陆起,他就同我在一起,指挥大部队作战,并且比别的将军指挥的作战部队数量更多,时间更长。那天,我未能去看他,因为布雷德利将军要我去维斯巴登去参加同艾森豪威尔将军举行的一次会议。我要卡奈因暂时代理埃迪将军指挥着部队。我将在见到艾森豪威尔将军和布雷德利将军时得到一位新的军长。我建议担任军长的人有加菲、哈蒙和欧文 [ 注:S·勒鲁瓦·欧文少将是第5步兵师师长。——原注。 ] 三个人。但大家认为,加菲和哈蒙当时抽不出来,于是只能在我提议的欧文和艾森豪威尔将军提议的威奇二人中选一个了。我相信他之所以提议威奇,不只是因为他资格老,而且还因为威奇是他的老同学。而艾森豪威尔将军又偏喜欢提拔老同学。我终于设法选中了欧文,理由是他的实践经验更丰富。他不但一直在欧洲大陆指挥作战,而且参加了整个突尼斯战役。

   艾森豪威尔将军说,他希望我们尽快向林茨方向发起进攻。但由于英军未能取得足够的进展,因此他也许需要派一个军到那儿去。他说,在北线的局势明朗之前,他不想把线拉得太长。于是我准备离开,但直到得到他的允许之后我才离开。

   12日,我们把集团军的C-47型飞机派到埃迪将军的司令部以送他到巴黎。我乘幼狐飞机飞到那里向他道别,他的血压很高,已到了对生命都有危险的程度 [ 注:他在美国做了手术,后来就完全康复了。——原注 ] 。

   我怀着十分惋惜的心情送走了埃迪将军。然后,我飞到第20军设在希拉罗斯·魏森斯坦的司令部。那是我见到过的最宏大而又最隐蔽的建筑。它可能建于1700年,到处都是壁画和胖女人的石膏像。这里还收藏了许多伟大的绘画作品。有一个房间的镶木地板是用银镶嵌的。还有一个房间是纯金彩饰。沃克尔将军在为他自己挑选司令部方面真有点神奇的本领。这个城堡的马厩建在大门后面的一个半圆形建筑里。马鞍房显然是人们出发前集合的地方,那里也有很多漂亮的壁画,比我国的许多客厅还要奢华,摆设还要好。马厩也很现代化,而且维护得很好,有20多个这种方形栏舍。显然,魏森斯坦一家曾是狩猎之家。

   我们从这里飞到第3军设在赖德费尔德的司令部。正当我们快要到达时,我注意到有几颗曳光弹从右面向我们的飞机飞来,飞机很快向下落去,眼看就要撞到另一架飞机上。那好像是架霹雳型飞机。这架飞机再次飞过来向我们开火,幸好没有打中。我知道我们遭到了攻击。由于无法可施,我想干脆给攻击者照张相吧。由于太激动,连镜头盖都忘了打开,照片上完全是空白。当他进行第三次攻击时,我们的飞机已非常接近地面,而我们的攻击者速度太快,还来不及拉起来,就撞地堕毁了,这真使我们开心。正当戈德曼和我在掠地飞行以逃避这位好战的先生时,另外四架飞机正在我们的上空盘旋,但没有参加攻击。

   第7集团军的第15军已经从它原来的地区转移到第7集团军第21军的地区,在肃清我们集团军第3军前面的阵地时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第3军这时推进到了他们的后面。我命令第3军穿过第15军向前进,以便进入出发阵地,做好在23日(星期四)发起进攻的准备。

   原指挥第3军的米利金将军,现在担任第13装甲师师长,在我这里过夜。他的态度很好,我还答应找机会尽早向他的师发表一次讲话。

   我们飞过纽伦堡和赫尔斯菲尔德之间的乡村,这可能是我从上空飞过的最美丽的乡村。我们飞过好几个看上去肯定是牧场的地方,因为马厩后面还有溜马跑道。

   在第20军司令部,我把我的三星军衔赠给了沃克尔。他也是和我同一批晋升的。

   21日,我们第3集团军失去了卫生处长汤姆斯·D·赫尔利准将,差点儿失去了军械主任尼克松上校。他们都得的是胃病。赫尔利不得不回家,尼克松则要做手术。要不是奥多姆上校前来看他并弄清病情的话,也许已经没命了。

   莱茵河战役结束了。我们共伤亡17,961人。

   截至4月21日,敌我伤亡情况如下:

第3集团军 敌军
阵亡 21,098人 打死 138,700人
受伤 97,163人 打伤 369,700人
失踪 16,393人 俘虏 545,800人
共计 134,654人 共计 l,054,200人
非战斗伤亡 106,440人
总计 241,094人

   敌我物资损失:

第3集团军 敌军
轻型坦克 298辆 中型坦克 3,492辆
中型坦克 934辆 虎式或豹式坦克 857辆
火炮 174门 火炮 3,324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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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