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至1941年4月4日·第一

作者：彼得·史密斯     埃得温·沃克·美国

出自————《马耳他攻击舰队出击记》

出自————《战争通史》

　　 地中海是一个大陆海，在它浩瀚的碧波中央，座落着马耳他岛。二次大战之前。英国就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海军基地。多年的悉心经营，使这个基地得到了不断的加强和发展。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卫英帝国的一条生命线——自大洋洲、印度经苏伊士运河至英伦    三岛的海上运输线。

　　 英国皇家海军在马耳他岛有完备的基地设施，这里的碇泊和舰船维修设施，可供当时皇家海军最大的现役舰艇使用。该基地还储备有充足的后备物资，可保障英国海军地中海舰队的供应。

　　 英国海军地中海舰队实力强大，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其实力仅次于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它拥有战列舰4艘，还有巡洋舰和驱逐舰多艘，母港就在马耳他的大港。因此，在人们看来，马耳他作为一个海军基地，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然而，时至1937年7月，英国议会不得不作出如下抉择：不能再把意大利视为盟国。形势发展到这一步，实为自1935年埃塞俄比亚危机以来形势发展无可避免的结果。而且意大利在西西里岛设有空军基地，飞机只需半个多少时就能飞临马耳他上空。所以，英国海军马耳他基地的安全也成了问题，马耳他岛的未来也不那么有把握了。因此，英国海军采取措施，加强建设埃及的亚历山大港，以图使之成为英地中海舰队的一个备用基地。

　　 马耳他岛的情况如何呢？无论以什么标准看，马耳他岛也是一个小岛：全长约17英里，宽9英里，总面积只有91.5平方英里，岛上人口不足30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英里2500人稍强。

　　 在马耳他岛上，除了海军基地以外，还有一个空军基地。它是从英国本土至中东地区的空中航线上的一个中间站。飞机从这里起飞，可对中地中海实施空中侦察。由于马耳他岛具有如此巨大的实用价值，采取措施来保证它的安全，是很必要的。但是，面对意大利这个潜在的敌国，马耳他基地也有两个大弱点。首先是它易遭空袭。这是因为，虽然在1939年4月之前岛上就已安装了雷达，但雷达的监视范围有限，且无法改进以增加预警系统的监视纵深。由于早期预警能力差，守岛战斗机处于严重的不利境地。此外，在这个面积狭小的岛上也不便增建更多的新机场。另一个弱点是供给方面的困难。马耳他岛的居民所需食品，有四分之三依赖进口。需进口的其他物资有燃油、机械和绝大多数的军需物资。进行积极守岛防御作战，物资消耗，特别是弹药的消耗，将是十分巨大的，必须有大规模的补给。因此，保障全岛的补给供应，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实际上，在战争终于爆发之后，英国也确实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1939年夏季，整个欧洲正卷入战争。此时英国政府对马耳他仍未确定明确的对策。海军部希望加强该岛，使之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使敌望而却步，不敢对它发动进攻。他们还敦促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英国海军在战时能够有效地使用马耳他基地。否则，驻亚历山大港的英国舰队或许不能完成其主要使命——截击意大利的海上交通线。空军部则持相反的意见，他们认为，为保卫马耳他岛，无论如何艰苦战斗也阻止不了意大利空军对它发动攻击，马耳他岛上的海军基地必定遭到破坏而无法使用。为了解决这一难题，英国国防委员会只好对马耳他的防空问题从技术角度进行一次透彻的估量，最后决定在岛上增设高射炮和探照灯，增派4个战斗机中队。新增的武器装备计有：重炮112门、轻型火炮60门、探照灯24座。但国防委员会的决定表明，预计新增加的防空装备要过很长时间才能运到，而战斗机中队的到达则更是遥遥无期。

　　 1939年的夏季，漫长而酷热，时光过得十分缓慢。人们好象有一种真切的预感，总觉得意大利人正在策划某种行动向盟国在地中海的利益挑战。因此，英国海军地中海舰队转移到亚历山大港。1939年9月3日，英、法两国对德宣战。意大利却决定继续保持中立，以等待时机。所以过了不久，英地中海舰队的部分舰艇被抽调到更紧迫的战区去执行任务。到1940年初，有明显迹象表明，意大利要对英、法宣战。6月10日，这一天果然到来了。此时驻亚历山大港海军基地的英国舰队的实力还不够强大。意大利对英宣战时，双方海军实力对比情况见下表。

　　 此外，英国海军在控制地中海西口的直布罗陀基地还驻有战列舰、航空母舰和巡洋舰各1艘，以及驱逐舰9艘。英国驻地中海地区的部队在数量上显然处于劣势。特别是作战舰艇和护航舰艇数量较少。从舰艇质数上看，双方主力舰的舰龄相仿，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或战初建造的。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旗舰“厌战”号和意大利的2艘战列舰，都经过了许多现代化改装，只有意大利即将服役的“利托里奥”级战列舰是新舰，意大利还有另外2艘战列舰仍在改装之中，工程已近尾声。意大利的4艘战列舰上装有12.5英寸火炮，其射程比所有的英国战列舰(“厌战”级除外)上的15英寸火炮的射程都要远，从而使意大利舰队占据有利地位，便于它选择交战时间和地点，并有选择撤出交战的时机的主动权，而当根本不需交战时，又能实行有效的规避。

　　 意大利海军的补给条件也很好，因为在塔兰托、那不勒斯、墨西拿、奥古斯塔、锡拉丘兹 [注：锡拉库萨？ ] 、巴勒莫和布林的西等地都有海军基地。以这些港口为基地，意大利海军可以掌握中地中海的制海权，保护往返于意大利和北非之间的海上护航运输船队。意大利在北非也有前进作战基地，即的黎波里和托卜鲁克。此外，在这一海区作战，意大利海军总可以指望得到岸基飞机的空中支援。相比之下，可供英国海军使用的基地只有两个——亚历山大港和直布罗陀，而且，两港相距遥远。英国海军认为，马耳他基地是它能否在地中海取胜的关键。但是大部分舰艇已撤离该港，那里只剩下一个潜艇分队。基地的防御能力太弱，不能保护水面舰艇部队作战。原同意向该岛增派的防空武器，迄今运到的只有重高炮34门，轻型高炮8门和探照灯24座。更为严重的是，要增派的战斗机中队还不见踪影。马耳他这个至关重要的基地距最近的友邻港口大约有1000英里之遥，而意大利西西里岛却近在咫尺(约60英里)。马耳他的防御情况是如此之糟，确实令人忧虑。一般人认为马耳他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但是有一个人不这样看，他就是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的司令官坎宁安海军上将。

　　 果然不出所料，对马耳他的空袭不久就开始了。6月11日凌晨5时，10架意大利飞机轰炸了岛上的修船厂和飞机场。随后意机接二连三地不断来袭，轰炸的规模有大有小，6月份共有36次。岛上的修船厂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浮船坞被炸沉。由于空袭，坎宁安不得不从马耳他撤走他的潜艇部队。在此期间，英国陆续派来了一小批战斗机，至6月底，守岛部队有4架“旋风”式战斗机可供使用。此外，舰队航空兵第767中队也在6月份到达了。

　　 英国能否顺利地达成它在地中海的战略目标，马耳他岛将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坎宁安海军上将对此毫不怀疑。使他颇感忧虑的是岛上的防御能力仍很薄弱，尚不能用作发动进攻的依托基地。而要破坏意大利至北非的海上运输线，大部分作战部队应从这里派出。7月1日，坎宁安向海军部请示，要求向马耳他再增派一些战斗机和侦察机，因为在当前情况下，他的轻型舰艇部队甚至无法在马耳他基地加油，更谈不上在那里驻泊了。虽然如此，后来不久就发生的一次海上战斗，给了皇家海军莫大的鼓舞。

　　 坎宁安海军上将一直计划着派遣2支护航运输船队，将亚历山大海军基地急需的援兵和物资从马耳他送去，并撤运岛上那些不必要的文职人员。预料执行这种运输任务的护航船队会受到意大利人的阻扰，于是决定发动一次海上作战，以期保护护航运输船队顺利通行。

　　 7月7日，坎宁安海军上将率领一支舰艇编队从亚历山大港出发。该编队由3艘战列舰、1艘航空母舰、5艘巡洋舰和16艘驱逐舰组成。当时意大利在海上也有一支舰艇编队，其组成舰是2艘战列舰、16艘巡洋舰和32艘驱逐舰。7月9日下午，双方两支编队在意大利南部的卡拉布里亚海岸以外约50英里的海面上相遇交火。经过几个回合的追逐战斗，意大利战列舰“凯撒”号被击中，它是被英舰“厌战”号用15英寸炮击中的。于是意大利编队开始施放烟幕进行掩护，向着墨西拿海峡方向败退而去。此时，坎宁安离意大利海岸不远了，只有25英里左右，卡拉布里亚海岸已清晰可见，他牢牢地掌握了制海权。在随后的24小时里，英舰不顾意大利飞机一次又一次的空袭轰炸，向着马耳他东南海面驶去。与此同时，“君主”号战列舰和数艘驱逐舰驶进马耳他港加油，2支护航船队起航驶离马耳他港，后来安然地抵达亚历山大港。这次海战虽未使意方舰船蒙受重大损失，但其意义重大。皇家海军士气为之大振，绝对压倒了意大利人。这次战斗还表明，意大利海军并不象认为的那么可怕。坎宁安海军上将认为，在这次海战之后，意大利人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认识到他们的潜艇和空军并不能阻止皇家海军舰队进入地中海，不能阻止英国海军的轻型舰艇部队开进马耳他基地加油。在这次战斗中，意大利空军投下了近千颗炸弹，但只有一颗击中了目标(英巡洋舰“格洛斯特”号)。

　　 坎宁安海军上将的目的，是能够使马耳他成为他发动海上进攻作战的基地。因此，他不满足于只使该岛的防御能力达到已批准的水平。于是他在8月22日给海军部写了一份报告，呈请采取更得力的措施，使马耳他岛到1941年4月份能够充分发挥作用。他希望到那时他的轻型舰艇部队在轰炸机和侦察机中队的支援下，在4个战斗机中队的掩护下，能够从这里出去作战。参谋长们表示赞同坎宁安这个请求，决定尽一切可能加强马耳他，使之成为一个相当强固的基地，以便轻型舰艇部队使用。根据他们的决定，在1941年4月1日前就要使岛上的防空力量达到批准的水平，这需要调拨国内一个月的军工产品。4个战斗机中队也要尽快地配齐。实际上，8月2日就有几架“旋风”式飞机抵达马耳他。它们是由“百眼巨人”号航空母舰运到的。这艘航空母舰和H舰队 [ 译注：“H舰队”是当时英国海军驻直布罗陀的舰艇部队的代号。 ] 一直驻在西地中海。马耳他岛所需的防空武器也正在运输途中。8月20日，英战列舰“勇士”号(替换“君主”号)，航空母舰“光辉”号和防空巡洋舰“考文垂”号、“考尔科特”号在直布罗陀港起航，在H舰队协同掩护下，横越地中海前来增援坎宁安海军上将的舰队。9月2日，“勇士”号战列舰驶入马耳他港，从舰上卸下3.7英寸高炮8门、博福斯(Bofors)炮10门，还有弹药和其他军需品。坎宁安海军上将率舰队从亚历山大港出发前来支援，并利用这一机会使一支护航运输船队(由3艘船组成)驶进马耳他港。上述整个行动一帆风顺，未受到意大利水面舰艇的骚扰，只有一艘商船途中被炸弹击中受轻伤，但船上所载货物未受损失。

　　 人们一直有一种预感，即意大利人要发动一场进攻。这一天真的来到了。9月13日，意大利在非洲西部沙漠开始了进攻。格拉齐亚尼元帅 [ 译注：格拉齐亚尼(1882－1955)，法西斯意大利元帅，第二次大战中曾任意大利驻北非军队的总司令。 ] [ cdhyy注：原译“格雷齐安尼” ] 的部队开始向埃及推进，16日占领了亚迪巴腊尼。此后意军停止前进，巩固阵地，准备攻占下一个目标，即马特鲁港。意大利人发动的这次新攻势，迫使伦敦考虑一个作战方案，以便切断格拉齐亚尼和意大利本土之间的海上交通线。10月2日，英国海军部征询坎宁安的意见：为了保障他的轻型舰队以马耳他为基地进行海上作战，他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支援是什么。坎宁安回答说，他希望再得到5艘巡洋舰和4艘“部族”级驱逐舰。他还要求再向马耳他派驻一个鱼雷轰炸机中队和一个侦察机中队，并要求加速建设岛上的对空防御设施，使之尽早达到已批准的规模。当然，只要值得冒风险，即便是岛上的防空设施没有完全建成，他也准备使用他的轻型舰艇部队。

　　 伦敦深知坎宁安面临着多么大的风险。10月13日，英首相 [ 译注：此时英国首相是温斯顿·邱吉尔。 ] 给参谋长们一份备忘录，要他们注意到增援马耳他的紧迫性，并要求他们除了向马耳他增调更多的“旋风”式战斗机和防空武器外，还要增派部队，加强岛上的防御力量。实际上，在10月1日就有大约1200名士兵和飞行员，乘“利物浦”号和“格洛斯特”号巡洋舰抵达马耳他。同时，还为驻岛空军运来必需物品。10月11日，又有4艘支援舰只到达马耳他港。对这两次增援活动，坎宁安海军上将均派出舰艇前去接应。英首相也曾说过，地中海舰队移驻马耳他，对英国将是一个很有好处的必要措施。但是这样的转移行动，只好要等到岛上的防空能力得到加强之后才可实现。首相同意在马耳他港驻泊轻型舰艇部队。他认为，那样做以后马耳他基地的安全保障才会很快得到加强。此时，意大利人几乎已完全停止了对马耳他岛的空袭，在10月份的前半个月，实际上只有一次空袭。但马耳他的总督多比将军认为，由于增加驻岛飞机和高炮部队等增援措施不能在1941年4月之前完成，马耳他岛暂不应采取进攻性方针。免得招致敌人的报复。于是海军部通知坎宁安海军上将，增援飞机将于11月份运到马耳他，他的舰队还将获得一些增援舰艇，即战列舰1艘(“巴汉母”号替换“雷米里”号)，巡洋舰2艘、驱逐舰4艘。但鱼雷轰炸机尚不能解决。虽然这些增援还达不到原来的要求，但希望它有助于支援轻型舰艇部队从马耳地基地出击作战，即便是进行短时间的战斗也好。

　　 海军部答应调派的增援舰艇，11月7日由直布罗陀起航，在H舰队掩护下东驶。舰艇上共载部队2150人，包括1个营的步兵、2门25磅野战炮的炮组人员、1个坦克排、1门轻型高炮和2门重型高炮的炮手。供这些人员使用的火炮、坦克和军车，预定在当月晚些时候由商船运来。10日这一天，增援舰艇驶抵马耳他，增援人员上岸后，各舰艇立即编入了坎宁安海军上将的舰队。该舰队刚刚完成了一次护航任务，掩护5艘供应船于9日驶进了马耳他港。这次行动至此并未结束，11日这一天“剑鱼”式飞机直向塔兰托港飞去，对那里的意大利舰队实施鱼雷攻击。此举获得了出人预料的成功，重创3艘意大利战列舰。这次空袭的效果影响很大，11月12日敌人将还能开得动的大型舰只全部撤离塔兰托，驶往意大利西海岸比较安全的港口。

　　 坎宁安海军上将得到了增援，意大利的舰队也不成为大的威胁了。虽然如此，英在马耳他的轻型舰艇部队仍嫌不足。因为意大利人在10月28日已通过阿尔巴尼亚对希腊发动入侵。为救援盟国希腊，坎宁安的舰艇承担着繁重的护航任务，以保证运输船队驶往希腊和克里特岛。在克里特的苏扎湾正在为海军建设一个前进基地。对马耳他的支援物资也还在源源不断地运来。11月份，两支运输船队分别从直布罗陀和亚历山大开来；12月份，从亚历山大港又开来1支护航运输船队增援马耳他基地。但是从“百眼巨人”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旋风”式战斗机，在11月份有9架因燃油耗完而未能返回马耳他岛。

　　 1940年末，英国海军地中海舰队在地中海中部海区牢牢地掌握了制海权，马耳他岛得到了增援和加强，经受住了考验。这时水面舰艇虽然还不能在这里驻泊，但英国的潜艇又开始使用马耳他基地了。皇家空军驻该岛韵第一线飞机也增至50余架，其中包括1个战斗机中队。

　　 12月9日，英国陆军在西部沙漠发起反攻，夺回了西迪巴腊尼和塞卢姆。这样，在1940年，英国陆、海、空实力均以明显的优势超过意大利人。看来英国军队很可以满怀信心地迎接1941年。

　　 在陆地战场上，英军在新年开始即旗开得胜。1941年1月4日，英国军队攻克巴尔迪亚，意军全面退却。22日又夺占了托卜鲁克，2月6日占领班加西。至2月8日攻取了奥格拉之后，英军的攻势开始减弱。英陆军共向前推进500英里，消灭了意军10个师。英国这支陆上作战部队在实力最强的时候才仅有2个师的兵力。

　　 在海上战场却出现了不祥之兆。英国的海上优势遇到了一个更加狂妄的对手的咄咄逼人的挑战。这个对手并不是意大利。

　　 1940年12月，希特勒就曾因意大利的失利而不安，下令从挪威抽调其第10航空兵团移驻意大利南部地区，旨在攻击英国海上舰艇部队，破坏英国往返于地中海东西两端的海上运输。希特勒这支空中部队是经过精选的，其中许多成员具有破坏海上航运的专门作战技能。1941年1月间，第10航空兵团开始大批的转到西西里岛，到1月中旬，这里已有各型飞机156架。时过不久，这支空中力量就显示了它的危险性。1月8日，英国方面在地中海东西两端同时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海上行动，其目的如下：商船8艘从直布罗陀起航驶往比雷埃夫斯，另1艘同时在直布罗陀起航开往马耳他，2艘载有500名士兵的巡洋舰从亚历山大港出发驶往马耳他；还有1支由2艘商船组成的护航运输船队从这里出发驶往马耳他，与此同时，2支由空□□□□□□□□ [ 注：约8个字不能识别 ] 护航船队由马耳他驶往亚历山大港。这次复杂的海上航行动□□ [ cdhyy注：2个字不能识别 ] 舰队和地中海舰队全力支援下进行。

　　 正当这些英国护航船队在海航行途中，德国空军发动了攻击。1月10日，正在中地中海活动的英国航空母舰“光辉”号首当其冲被选作攻击的目标，被一枚重磅炸弹击中而受重创。后来该舰好不容易蹒跚地驶进马耳他港待修。11日，巡洋舰“南安普敦”号自以为驶离了危险区，警惕性有所放松，恰在这时遭到德国飞机的轰炸，损伤惨重，沉入了海底。可庆幸的是各护航船队都安全抵达了各自的目的地。由于德国人的介入，教训是显而易见的。从此以后，如果没有足够的战斗机掩护，英舰船在昼间航行是极端危险的，是应严加禁绝的行动。现在，德国空军在西西里派驻大批飞机，对英方是一个严重的威胁。这样一来，将马耳他建成一个进攻作战基地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显得更为突出了。因此，英在中东地区的空军指挥官得到指示，他的首要职责是要在马耳他保持足够的空军部队，以便能够保住该岛。

　　 不久，岛上的防御就受到了考验。因为“光辉”号航空母舰正停泊在大港进行修理，是德国人求之不得的攻击目标，所以岛上的船坞和飞机场都遭到了强烈的轰炸。但是，那艘航空母舰却在1月23日黄昏时分顺利地离开了马耳他港，25日安全抵达亚历山大港。虽然大鱼脱钩了，岛上的进攻作战能力却因德国人这次狂轰滥炸而在最需要的时候遭到了严重损失。

　　 意大利军队在非洲西部沙漠战场的灾难性的败退，又使得德国元首忧心忡忡，他预感到意大利有可能彻底跨台。因此，希特勒在2月5日致函墨索里尼，表示他对战场上的事态深感不安，并对墨索里尼下一步棋怎么走提出了建议。他还表示乐意提供援助，如果意大利人能够坚持住，而不是一直败退到的黎波里的话。墨索里尼接受了德国人的这项援助，即德国除向北非增援1个轻型步兵师以外，再增派一个装甲师。第10航空兵团的实力又有新的加强，它所拥有的飞机架数，从2月中旬243架增加到3月底443架的最高峰。此时，第10航空兵团接到命令，要它接连出击，轰炸马耳他岛，瘫痪岛上的攻击能力，保护轴心国的海上供应线，使英军无力攻击正向北非航渡的庞大的德国增援部队和2个意大利增援师。

　　 无疑，德国第10航空兵团的轰炸是成功的。英皇家空军于3月份被迫将其驻马耳他岛的全部“惠灵顿”式和“桑德兰”式飞机都撤走了。意大利在2、3月份向北非的支援物资共装船220000吨，其中只有20000吨，在海上受阻未能运到北非。

　　 德国人计划进一步支援盟友意大利。意大利入侵希腊失败后，希特勒打算发动闪电战，夺取整个巴尔干半岛，从而排除英国在那里获得立足点的可能性。当初意大利人对希腊发动入侵战争时，希腊拒绝了英国要派支援部队的建议。现在，由于又出现了咄咄逼人的威胁，希腊于2月22日同意英国派地面部队进驻其国境协助防卫。然而，英国人的介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灾难。3月4日，英军开始调动。4月6日，德军就开始了行动，其入侵部队越过南斯拉夫对希腊发起攻击，到4日 [注：“月”？ ] 底占领了希腊全境。

　　 前往支援希腊的英国部队是从埃及和非洲西部沙漠战场抽调的，英在奥格拉的前进基地也不够坚固。此时，隆美尔将军 [注：原译“罗美尔” ] 刚调到北非但任德国非洲军团司令官，乘机发动反攻。3月24日，奥格拉再次转手。4月3日，英军放弃了班加西。轴心国部队向前推进，势如破竹，到4月10日和11日相继进抵巴尔迪亚和塞卢姆。就这样，英国陆军在希腊和非洲西部沙漠两个战场均处全面退却态势。挽救危局需要冒险。英国皇家海军大部分兵力虽已投入到希腊战场，坎宁安海军上将还是下令要第14驱逐舰区舰队派出4艘舰只前往马耳他，作为海上打击力量攻击轴心国支援北非的海上交通线。数日之后，英海军部命令驻普利茅斯港的第5驱逐舰区舰队前往支援马耳他。该区舰队的司令官是路易斯·蒙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