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你却在我们背后插刀”·第三十
作者:约翰·托兰·美国
出自————《最后一百天》《并非完整的胜利·第四》
出自————《战争通史》
自从波兰流亡政府一九三三年 [ 注:原书如此。似乎应为1939年。 ] 迁到伦敦后,关于这个国家悲惨命运的争论从未停止过。在雅尔塔会议上,三大国似乎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接着斯大林又改变了主意,罗斯福和丘吉尔为此用尖酸刻薄语言交换了大量信件;关于同斯大林较量的方式,双方意见不一致。不久,罗斯福接受了丘吉尔的观点,但是,随后于三月底就去世了。杜鲁门不得不去处理这件他几乎是一无所知的事情。所以,丘吉尔与杜鲁门能最终谈妥以一个牢固的统一阵线面貌出现,不会是四月底以前的事情。
丘吉尔用了好几天的时间细心地研究了斯大林的最后一份来电,电报明确地说,对问题的唯一答复应是用解决南斯拉夫问题的办法解决波兰问题。四月二十九日,丘吉尔寄出了一封长达2,509个字的十分激动的回信。
丘吉尔说,双方关于在南斯拉夫实行50对50的协定没有很好地执行:铁托成了个独裁者。再说,南斯拉夫与波兰毫不相干,三大国已经在雅尔塔签订了一个有关波兰的最后协定。丘吉尔继续写道,“如果想一想自从克里米亚会议以来这件事情是在怎样地进行着的话”,那就应该说,杜鲁门和他“是受到不公正的对待的”。
丘吉尔指责道,整个事情,由于在波兰发生的一些麻烦,不断在恶化。众所周知,15名波兰人失踪了。他们是在一个月前离开华沙前去同苏联人谈判的。丘吉尔问道,不让英国人和美国人到波兰看看事件的真相,他又怎样能够来为这样的一些事情辟谣呢?
他说,斯大林和他所控制的国家,加上其它许多国家里的共产党靠拢在一边,而一些操英语的国家和他们的盟友聚集在另一边,这种前景不会使人感到宽慰。
很显然,他们之间的争吵将把世界搞的四分五裂,而我们这一方或那一方的领导人要是同这种争吵有任何瓜葛的话,都将会在历史面前遭到耻笑。长期地互相猜疑、互相诽谤,奉行敌对的政策,将成为灾祸,妨碍世界走向广大人民群众所需要的繁荣昌盛,而他们只有靠我们三人才能达到这一目标。我希望在我这篇倾心相见的电报中,没有片言只字会在无意之中得罪了你。如果有,请告诉我。但是,我的朋友斯大林,请不要低估了在某些事情上开始出现的分歧,您或许以为这些事情是无关重要的,但是它们却象征着操英语的民主国家对于生活的看法。
丘吉尔的坦率越发激怒了斯大林。他回信说,如果现有的卢布林政府“不作为未来全国统一政府的基础”,将“不可能成功地完成克里米亚会议所规定的任务”。
此前,斯大林曾声称对15个波兰人的失踪一事一无所知。现在,他和蔼地承认,他们被监禁在苏联。此外,盟国还不清楚,他们是“16个人,而不是15个人”。
……这一帮人是由著名的奥库利茨基将军领导的。关于这位同其它15个波兰人一起“失踪”的波兰将军,英国情报机关鉴于他的品质恶劣,故意保持缄默。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并不打算保持缄默。这一帮以奥库利芝基将军为首的16个人是在苏联前线被军事当局逮捕的,现在正在莫斯科受审。奥库利茨基将军一伙,尤其是将军本人,被指控在红军后方搞破坏活动,造成了几百名红军官兵死亡的后果。他们还被控告在我军后方设立非法的无线电发报台。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这批人全部或其中的一些人——根据审讯的结果——将被交付法庭判决。因为红军必须打击破坏活动分子和扰乱治安者以保护它的部队和后方。
这些罪状,实际上是没有根据的,但是另外一条指控接踵而来了:英国情报机关造谣说,是苏联人在卡廷森林里暗杀了波兰人。斯大林在回信的末尾用威胁的口气写道:
从你的来信中看出,你不愿意把波兰临时政府作为将来全国统一政府的基础,你也不准备让它在那个政府里占有理所应得的地位。我必须说,这样一种态度排斥了达成一致同意解决波兰问题的可能性。
然而,丘吉尔和斯大林最终在一点上是一致的:意大利的投降。杜勒斯获准继续进行“纵横字谜”行动后,便要求格韦尔尼茨带领两名密使乘坐汽车和飞机到位于卡塞塔附近的亚历山大司令部去。最初,文纳司令官和冯·施魏尼茨上尉拒绝盟军制定的无条件投降条款,但是在举行了一整夜的一个内部会议上,格韦尔尼茨说服了他们:失去的每一分钟都意味着额外的损失与牺牲。
可是,施魏尼茨坚持给冯·菲廷霍夫上将发了一份电报,大体上说一下这些投降条件。可是直到四月二十九日,没有任何答复。人们说服了施魏尼茨签署了定于五月二日中午投降的条约,以便文纳和他能及时把文件带给菲廷霍夫,让他下令前线部队停火。
在有苏联少将A·P·基斯朗科出席的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仪式上,施魏尼茨的讲话引起了一阵惊愕,他说,他超越了自己的权限:“我想,我的总司令,冯·菲廷霍夫将军是会接受的,但是,我不能对此负全部责任。”这在与会者中引起了一阵诧异的窃窃私语,但是亚历山大的参谋长,威廉·摩根中将毫不迟疑地说:“我接受。”他代表盟军在14点17分签了字。
第二天,丘吉尔打电报给斯大林:“我们应该共同为这次投降而感到高兴。”他的欣喜还为时过早。格韦尔尼茨成功地把两名德国人带回瑞士,但是他无法使他们再穿过边界去奥地利了。因为瑞士政府的最高当局、参议院,已下令关闭整个边界。秘密谈判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公开,似乎对一个以严守中立而引以为荣的国家来说,是非常难堪的。
现在是该艾伦·杜勒斯一显身手了。他摈弃一切礼仪,没有等到吃午饭时候就来到了一位瑞士官员家中。这位官员正在刮胡子,杜勒斯打断了他,走上前去,要求他准许德国人过境。四月三十日上午十一时,文纳和施魏尼茨终于获准取道瑞士去意大利。他们俩开着一辆老式汽车,沿着奥地利的公路朝意大利多洛米特的波尔萨诺驶去。刚刚下过一场雪,路上的积雪尚未消除,车辆稀少。他们之所以走这条弯路,是因为有消息说,卡尔登勃鲁纳可能已封锁了大道,以便阻止有关投降的信件送至菲廷霍夫之手。
当沃尔夫在四月二十七日深夜赶回他在意大利的总部时,到处是一片混乱与踌躇。最近被授权指挥所有前线德军部队的凯塞林,刚刚从因斯布鲁克区区长霍夫那里得知,一项投降条约已在卡塞塔签订。他命令菲廷霍夫到因斯布鲁克来,并粗暴地重复说任何投降都谈不上。他解除了菲廷霍夫和他的参谋长汉斯·勒蒂格尔将军的职务,接着命令他们到已经撤至波尔萨诺东北的多洛米特的军事区去报到,在那里,他们可能会接到新的命令,被军事法庭传讯。
不能对沃尔夫和“纵横字谜”行动抱有任何幻想了。菲廷霍夫顺从地动身到多洛米特去了,但勒蒂格尔不愿陪同他前去。而且,他与沃尔夫联合起来向在德军驻意大利的新任司令官F·舒尔茨将军施加压力,迫他下水。但舒尔茨是位严守纪律的职业军官,没有凯塞林的完全同意,他拒绝行动。
文纳和施魏尼茨于四月三十日午夜到达波尔萨诺,形势似乎毫无希望了。投降仪式要在30小时后举行,而舒尔茨仍不想遵守(投降)条约。沃尔夫和勒蒂格尔一直谈到天亮,得出一个结论,唯一的解决办法是逮捕舒尔茨。早晨七点,他们把这位怒气冲冲的将军和他的参谋长关进集团军群中央指挥部的监狱,中央指挥部设在一个用炸药炸开大量岩石而建成的一个庞大的地下掩蔽室里。
舒尔茨这个障碍就这样被排除了,逮捕舒尔茨引起了一场新的纠纷。统帅驻意大利两支部队的赫尔和勒梅勒森将军,经说服工作后勉强同意参加“纵横字谜”行动,但认为逮捕舒尔茨对全体军官是一种侮辱,并收回他们的决定。他们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既不服从勒蒂格尔,也不会命令他们的部队投降。
中午,亚历山大元帅发出一份无线电报给沃尔夫,叫他立刻提供情况:菲廷霍夫和他是否同意了在卡塞塔签署的条件?停战是否能在五月二日实现?这份电报被一台安装在靠近沃尔夫寝室旁的小换洗室里的秘密电台截获了,他的寝室位子设在皮斯图瓦亚公爵的官邸的总部里。报务员瓦察尔·哈德基,别名叫沃利,是一个捷克人。他隐藏在官邸里为杜勒斯工作。上星期,他曾把送给沃尔夫的饭食吃掉,以掩饰他不在总部。
对沃尔夫来说,马上要做的事是同刚刚被他逮捕的人交换意见,舒尔茨自然是“被深深地触怒”了:他在接替指挥权的第二天就遭到逮捕。沃尔夫用了两小时的时间,然而这是有说服力的两小时。他使舒尔茨毫无保留地承认,在意大利投降对祖国来说只能是件好事。“好吧,我们同意。”他最终说道:“我们在私下里或正式场合都不提异议。但是,没有凯塞林的同意我们不能投降。”
沃尔夫需要的是同盟者,而不是中立者。“我们不要继续浪费时间了。这件事关系到德国,不是个人的问题。帮助我把事情办好吧。请对您的部队的指挥官们说,必须严格执行投降的命令。”
虽然舒尔茨还未被完全说服,但他还是给赫尔和勒梅勒森打了电话,并召集他们在五月一日十八时来参加一个所有驻意大利的军官会议。沃尔夫亲自用电话约请了德国驻意大利空军司令官里特尔·冯·波尔将军。
“我的天,我们陷入了困境呀!”波尔惊呼道:“而正是您把我们大家弄到这种地步!”
“不,波尔,我没有使你们陷入困境。不管度过这一关有多么困难,我相信,你们会懂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唯一理智的摆脱困境的方式。到时把情况汇报给我。”
“好吧。”波尔叹着气答道:“我同意您。”
这些将军们生性保守,他们不喜欢主动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同样,集团军群总部里那些狂热的亲纳粹青年军官的态度也是可理解的。
当他们一听说投降,就扬言要叛乱。勒蒂格尔把他们都召到办公室里说道,继续战斗是失去理智的表现,而他不能再负这样的责任。
一位年青的上尉走向前:
“那您为什么不按元首的命令,把指挥权交给您的一个部下?而他是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的。”
勒蒂格尔说,他清楚地知道元首这道命令。
“然而,我认为,此时实行停火是我最重大的责任,因为它将避免无谓的流血。上尉,想一想处在第一线的你的同志们的痛苦的命运吧。甚至在目前这种时刻,他们中间的一些人还在为丢失的阵地而战斗着。而或早或晚,他们也会各自作出今天我以全体驻意大利帝国武装部队名义而作出的决定。”勒蒂格尔说,他将独自承担这项为大家作出的决定。“如果我不再能承受这副重担的话,我将通知你,还有参谋部,上尉。”
十八时,沃尔夫开始了军官会议。他说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离规定的停战时间只剩下20小时了。德国海军驻意大利司令的代表勒维施海军少将坐在一个角落里,用悲哀的音调再三说:“海军上将是永远不会赞成的,看在上苍的面上,我们不应该强迫他!”波尔发言说,空军将接受条件。赫尔和勒梅勒森犹豫了一阵后宣布:继续战斗是不合法的了。
轮到驻意大利最高统帅舒尔茨发言了。“我完全同意。”他说道。沃尔夫心想自己胜利了。然而,舒尔茨接着说,没有凯塞林的同意,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人们打电话呼叫元帅,但是找不着他。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再一次呼叫元帅,还是没有成功。掩避所里,空气混浊。二十点,亚历山大的另一份电报来到了:肯不肯签字投降?如不立即给予肯定的答复,盟军将重新开始进攻。
沃尔夫回答,他尽力在22点前答复。他第三次打电话给凯塞林的总部。他的参谋长威斯特法尔将军说,不能打扰他。“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沃尔夫叫道:“但是你和舒尔茨将军都不愿承担责任。这儿有四名军官要求您给我们权力做必须要做的事。我们中间任何人都没有个人野心,任何人都不会寻求敌人的保护。我们准备维护我们的行动,征求元帅的意见。但是,现在就应该作出决定,否则,就太迟了,战斗还要继续下去。”威斯特法尔说,他将向凯塞林汇报,半小时后回电话。
到二十二点,威斯特法尔还是没来电话,沃尔夫懂得,他该去说服在房间里的这些人主动行动了,特别是舒尔茨。“舒尔茨在谋求脱身之计!”沃尔夫愤怒地叫喊道:“似乎这里没一个人有足够的胆量自己作出决定,尽管这个决定涉及到成千上万士兵的性命和数千家德国家庭的悲惨命运。所以,我们,我们在这间房子里的人,应该作出决定。让舒尔茨去干他愿干的事吧——对凯塞林也一样!”
一阵令人惊异的寂静。赫尔将军突然转向他的参谋长,用一种平静的权威性的口气说道:“结第十军所有的部队下命令,明天中午放下他们的武器。”
弯子转过来了。勒梅勒森和波尔也下了同样的命令。
这天晚上二十二点,沃尔夫打电报给亚历山大说,停火将如期生效。他的话得到对方的信任,而他自己却未感觉到。他知道舒尔茨和凯塞林可能还会破坏投降。一小时后,有个人闯进来说:电台刚刚广播了希特勒死亡的消息。欣慰的泪水涌上了沃尔夫的眼睛,现在凯塞林和舒尔茨从他们对希特勒所作的誓言中解脱出来了。但是,希特勒之死对舒尔茨产生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效果。“先生们,”他高声道:“直至现在,我是太顺从了!我授权同意,并尽我所能在这场拙劣的交易中做得更好些。尽管我在道义上支持你们,但是请你们不要忘记今天早晨对待我的那种令人气愤的方式。我准备同意你们的观点。但我是被迫服从的。元帅对我说,他信任我,我不能背叛这种信任。我不能这样做,也不可能这样做——而你们应该理解这一点。”他的面孔涨成紫红色:“你们怎么敢来这儿威胁我?你们马上出去!”他指着门:“我厌倦这一切!我永远是这儿的最高统帅。如果你们决定各走各的路,那好,祝你们走运。但这是你们自己的责任。看在上苍的面上,你们不要期望我也会这样做!”
沃尔夫狂怒地走出房间,后面跟着赫尔、勒梅勒森和波尔。在两处主要的出口处,有全副武装的卫兵,沃尔夫害怕遭到逮捕,带着他们从秘密隧道回到自己的司令部。
沃尔夫的怀疑是完全有理由的。午夜后不久,一份电报来到,命令逮捕勒蒂格尔。他象其它人一样,不走隧道,而是取道上莫尔逃跑了。“继续战斗。”凯塞林宣布。从表面上来看,希特勒的死没有带来任何变化。
波尔、勒梅勒森和赫尔决定把他们司令部搞的更安全些,并力劝沃尔夫过来和他们呆在一起。但沃尔夫希望留在大厦里,如可能的话,以便尽可能挽救“纵横字谜”行动计划。他命令他所有可以信赖的党卫队把守所有场所。他仍然感到不安的是,卡尔登勃鲁纳会不会派奥托·斯科尔兹内带一支伞兵突击队来逮捕他 [ 注:当人们告诉他这件事时,斯科尔兹内用讽刺的口气说:“如果认为这些党卫队员会打我,那才是荒谬的呢。” ] 。七辆坦克在大门前排成一行保护他。
他对凯塞林的意图一无所知:凯塞林可能取消一切投降命令,逮捕所有阴谋者,按叛国罪把他们枪毙,或者消极地默认他们投降。
沃尔夫没多久就发现了凯塞林的真正想法了。五月二日清晨二点,凯塞林在电话里嚎叫道:“你们怎么敢没有命令就行动?”
沃尔夫提请凯塞林注意,凯塞林一个月以来就知道密谋的情况。“如果您那时候就能和我们一致的话,许多人本来可以不流血,大规模的破坏也可以避免。”沃尔夫说,他能为凯塞林的军队获得同样的投降条件。“我只须发一份电报就行了。您似乎忘记了,事情开始以来您就熟知内情,您知道一切有关的事情,而现在您却抛开了菲廷霍夫在我们背后插刀!”沃尔夫说,应该恪守在卡塞塔缔结的协定,他坚信,历史将会证明他们是对的。“您最好是赞成我的意见,看来您不懂得事情的重要性。”
凯塞林打断了他,他不再发火了,但还激动着:
“您是说,您与英国人和美国人通过了一项协定帮助他们打铁托和俄罗斯?”
“元帅先生,我不知道您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这完全是题外的话!”沃尔夫解释道,他只是为一个简单的军事投降协定进行了谈判。“我是在设法让我们的人避免牺牲。他们不会到西伯利亚、北非或上帝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的,我还可能为了许许多多的士兵做同样的事。继续一场无益的战斗是荒唐的。特别是现在,自从知道元首已死,您就从您的誓言中解脱出来了,您现在的职责是拒绝把这个誓言再用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忠诚的誓言是不能转移他人的。我与邓尼茨海军元帅丝毫无关。我也绝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与邓尼茨联系在一起的。对于我来说,邓尼茨无足轻重,微不足道。如今,不管谁继续战斗,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战犯。”
他的话一停,凯塞林又以同样的热情与他争了起来。两人关系密切使得这场争论更为激烈。双方互相叱责,直至精疲力尽。威斯特法尔和文纳接上去继续争论。整整激烈地争吵了两小时。当争论结束时,沃尔夫头昏脑胀地坐了下来。
四点三十分,电话铃又响了。这回是舒尔茨打来的。沃尔夫愤怒地走过去,刚要对他说,“我不要听你讲话”,驻意大利最高统帅却宣布说,凯塞林已经给他打来电话,允许他批准投降。
为了听到这些话,沃尔夫曾几次危险地往返瑞士,差一点被科莫湖的游击队抓获和击毙,他直接受到希姆莱和希特勒的狂怒的斥责。此外,他卑躬屈膝,他被迫逮捕过他的一个军官朋友,他多次遭受辱骂。然而,成绩是令人失望的。这一切,他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叫沃利打电报告诉亚历山大说,“凯塞林也同样接受了投降条件”。随后就扑到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