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作者:艾琳·克莱顿 ·英国
出自————《敌人在倾听》
出自————《战争通史》
自古以来,截获敌方自认安全的通信和指令一直是战争中明确掌握敌军动向最可靠、最有价值的情报来源。
随着无线电通信的使用,一般被人们称为“情报”的领域中出现了新的内容,其效果影响到战术和战略方针。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作战距离和战争要求的速度,交战国大量地使用了无线电通信。同时,现代战争又加速了无线电技术的发展,以解决远程导航和对来犯之敌发出早期预警等难题。
早在一九三九年战争爆发之前,英国就开始对潜在的敌国无线电通信进行侦听,并对截获的情况仔细地进行了整编。随着战争的进行,负责此项工作的部门迅速扩大,没过多久,能逃过盟军遍布世界各地侦听站截获的敌方通信联络便寥寥无几了。
一九七四年F.W.温特博瑟姆空军上校出版了《奥尔特拉秘密》 [ 译者注:“奥尔特拉”即“Ultra”,也可译为“超级秘密”,是英国为破译德军“埃尼格马”密码的工作和此来源情报规定的代号。这个情报来源一直是盟军指挥官在第二次大战期间手中的一张王牌,在英国之战和诺曼底登陆时尤其如此。 ] 一书以来,出现过许多关于利用侦听窃取宝贵情报来源的文章和作品。当时截获的敌军信号都是通过一种被德国人称为“埃尼格马”的机器加密的。“埃尼格马”为希腊语,意为“迷惑”。自二十年代初以来,德国陆、海、空军和党卫军内部的通信联络一直使用这种机器加密。但在战争爆发前夕,德国人对“埃尼格马”机进行了一些改装,从而给我们政府密码局布莱奇莱公园密码学校的破译工作带来更大困难。然而,一九四○年春,英国使用了一种早期的计算机,破译工作因而有了一次重大突破,破译员可有规律地破译德国空军的密码了。后来,在战争发展的每一方面,他们都可以破译德军地面编队各级之间的通信联络。
通过与其它情况来源之间慎重地互相通气和协调,他们还为盟军指挥官提供了敌军兵力、部署、士气,甚至经常包括敌军意图等方面的情报。整个战争期间,德国人盲目地认为他们的“埃尼格马”密码无人可破,于是“奥尔特拉”的真相就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大的秘密了。
“奥尔特拉”被说成是盟军指挥官的囊中至宝,其情报价值无法估量。那些富有献身精神的、杰出的破译员和他们在布莱奇莱的参谋人员为自由世界创建的功绩是不容否认的。
侦听部门必须首先截获这些密码,尔后迅速送交布莱奇莱处理,才能破译“埃尼格马”密码。敌军、特别是德国空军的大量无线电通信联络都是用一些较低级的密码加密,破译这些密码有助于攻破“埃尼格马”密码,而“埃尼格马”密码的破译也有助于解开其它密码。
Y部队负责侦听所有高、低级密码、无线电话或非莫尔斯码等无线电信号。此外,他们还向各指挥部提供一些破获的敌人低密级通信情报。我所要讲的是关于Y部队的部分工作。
由于我本人在战争中所处的特殊地位——男人世界中的一名年轻女子,我现在可以静静地坐下来,客观地回顾Y部队中男、女军官们承担的重大使命。人说“哪怕最崇高的业绩,只要不被人们所赞颂,就会被忘却”。无线电技术人员,坚持不懈侦听敌人无线电通信的、著名的空军妇女辅助队员,情报人员,破译员,进行特别侦察飞行的机组人员以及所有忠尽其责的人们,他们在战争中的功绩都使我感到骄傲。我要赞扬他们,这样历史或许能够更多地记载下他们付出的辛勤劳动。他们在部队中活动受限,并几乎没有什么晋升的机会,然而由于工作的保密性,他们无法向亲人或朋友解释这一切。
甚至在我战争服役结束之前,皇家空军的公共关系部门就曾请我把在无线电情报部队中的经历写下来,但我和同事们的工作当时甚为保密以至我无法透露我们的工作性质。保密教育使我变得守口如瓶,即使在空军部工作的父亲对我的工作也一无所知。三十年后,“奥尔特拉”的秘密最初被透露出来的时候,我颇为吃惊。
秘密公布之后,又有人劝我写点Y部队的情况,安全检查部门也同意我在某些限制之内写作。当时,我们的无线电侦听手段同今天的现代技术无法相比。不幸的是,我的两个同事——G.R.斯科特-法尼空军上校、S.G.摩根空军中校——都已去世,他们本可以更好地向人们讲述这一切。但我感到,特别是看到官方记录中有许多遗漏时,非常有必要凭借现存的记忆,回顾当年发生的事件。最初,我仅计划写一份事实性的记录,但由于很少有在军队中服役过的妇女动笔写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我经别人劝说后写了一部与自己经历有关的著作。正是出于这一原因,本书中包括了一些个人经历,作为对Y部队这个保密、默默无闻的组织在战争期间从事的极为有价值的部分工作的补充。
艾琳·克莱顿
于萨福克伊普斯威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