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士兵战无不胜!”·第二
作者:安东尼·比弗 ·英国
出自————《保卫斯大林格勒》
出自————《战争通史》
6月21日那天夜里,柏林和莫斯科的外交官们只能凭空猜测在边界也许将会发生的一切。外交官们从未像此时一样感觉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305万德国士兵分布在从芬兰一直到黑海的边界线上,他们正在等待着向苏联发起总攻的命令。“整个世界将为之屏气凝神 !”在几个月前的会议上,希特勒已经宣布了他的入侵计划。最终目标是要“建立一条从伏尔加河一直延伸到阿尔汉格尔斯克的防御阵线,以此来对抗亚洲的俄罗斯”。在乌拉尔山脉以内,原本留给俄罗斯的最后一块工业领地,即将被纳粹德国空军染指。
这恐怕是今年最短的一个夜晚了,所有的无线电台都停止了播放,成千上万的德国士兵集中在东普鲁士和占领国波兰靠近苏联的边界上,此时他们正隐藏在那些满是桦树和枞树的森林中。数周前,借口进行军事演习的炮兵团已经到达东部边界区域,此时他们已经完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在东普鲁士,身穿当地居民服装的步兵射击团,把武器装在农用手推车中伪装起来,正在悄悄地接近先前选定的火力攻击点。大部分士兵都相信这样一个谎言:这次演习不过是为掩盖即将入侵英国的计划而采取的声东击西的策略。
黄昏时刻,当发起总攻的命令一下达,德国陆军部队便立刻启程奔赴前线。他们从农用手推车中卸下枪炮,同时将早已隐藏在谷仓和建筑物中的枪炮也拖了出来,然后跟在由马匹、半履带式车辆或者大炮牵引机组成的主力军队后面,向火力攻击点挺进。随同步兵团走在部队最前面的侦察兵们,已经到达了距离苏联边防卫兵不到一百码的边界地区。
在第二攻击波部队的一些官员们烘烤着从被占领地法国带来的上等香槟酒和法国白兰地,以此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军事行动。一些官员则通过翻阅德·科兰古将军的回忆录,回顾着拿破仑在1812年发布入侵命令前夕所说的话:“在战争胜利到来之前,俄罗斯人一定会向我求和的。”另外一些官员则通过杰卡诺佐夫的大使馆递交给莫斯科的外语常用手册的复印本,猜测着苏联将会采取怎样的行动计划。还有一些官员完全沉浸于《圣经》之中。
士兵们在他们的掩体中生起火来驱赶蚊子。手风琴演奏手们弹奏的歌曲,带着浓浓的伤感之情。有几个士兵随着曲调哼唱起来,其他更多的人则仔细聆听着,陷入了沉思之中。边界的那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太多可怕的传闻让士兵们的脑海中满是恐惧之感。官员们警告他们,如果睡在俄罗斯人的房子里,他们会被虫子叮咬并且得上可怕的疾病。很多人虽然对此一笑置之,但是却都将自己的头发剃光,以防备虱子寄生在上面。不管怎样,大部分人都相信他们的指挥官所说的,大家不必为冬天的到来而担心。就如同第24装甲师的冯·罗森巴赫-里宾斯基上尉对他的摩托车侦察队所说的:“我们将会在四周的时间内攻下俄罗斯,结束这场战争。”
如此的自信,在很多时候是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以至于很多外国情报服务机构的资料显示,红军必定会输掉这场战争。纳粹德国国防军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攻击力量:3350辆坦克,大约7000门野战炮和超过2000架飞机。借助法国军队的车辆,德国军队大大提高了自己的运输水平。例如,在第305步兵师中,约有70%的卡车都来自法国,而另外一个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被摧毁的师的装备,则全部来自法国。但是,以闪电战术而闻名的纳粹德国国防军,也不得不依靠大约60万匹马匹来拖动自己的枪炮和野战救护车,依靠四轮马车来运输粮食。而庞大的步兵军团的步行速度,限制了整个军队前进的步伐,使其并不会比1812年的圣战军队快多少。
许多官员的感觉是难以言表的复杂。“在成功地攻下波兰、法国和巴尔干半岛后,我们的乐观主义信念是极其可怕的。”一位坦克连的指挥官,在14个月后到达伏尔加河上的斯大林格勒时这样说道。但是,作为阅读过科兰古著作的人之一,他已经“对俄罗斯广袤的空间显示了浓厚的兴趣”。现在才“开始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似乎真的有点晚,按照原计划,早在5月15日就应该开始“巴巴罗萨行动”了,而现在整个计划居然延迟了五周之久。关于其中的责任归属问题,很多人归咎于希特勒夺取巴尔干半岛的野心上,但事实上远非如此单纯,拖延计划实施的原因很多,包括在春季突然降临的罕见倾盆大雨,还有纳粹德国空军未及时准备好前方机场,以及对每个师的机动车的糟糕配给情况。
当天夜里,所有团级的官员都接到了一个对前线战斗产生着巨大影响力的“特殊指令”:集聚力量镇压“当地居民的反抗力量”,和处决“政治委员命令”。被捕的苏联政府官员、犹太人和他们的同党们,将被交给党卫军或者秘密野战警察。许多部门的官员和所有情报部门的官员们,都接到了陆军元帅冯·布劳希奇在4月28日签署的命令,要求前方军队指挥官必须积极配合后方柏林党卫队特派司令部和安全警察的工作。他们的“特殊任务”将是“最终解决两个对立的政治体系的冲突问题”的其中一个构成部分。最后下达的“司法命令”更明确地指出,所有抵抗德国的俄罗斯人民的权利都将被剥夺,而士兵们因为镇压俄罗斯人的抵抗而采取的极端措施,包括杀人、掠夺或者抢劫的行为,都将被视为无罪。这个被陆军元帅凯特尔在5月1日重新签署的命令,显然是基于“1918年的那次失败,和随之而来的反抗国家社会主义的斗争,使得德国人进入了一个痛苦的时代——伴随着流血牺牲和持久的抗争——将会被布尔什维克借鉴。德国人是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的”。
当亚历山大·施塔尔贝格中尉的堂兄亨宁·冯·特雷斯科——策划七月阴谋的关键人物之一——私下里告诉他有关“政治委员命令”的时候,中尉愤怒地说:“这简直无异于谋杀!”
“这个命令就是一个谋杀。”特雷斯科点头表示同意。当施塔尔贝格询问这个消息的来源时,他的堂兄用敏锐的目光盯着他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已经在他面前发过誓,绝对不泄漏他的名字。”
有相当数量的指挥官都拒绝接受或者传达这样的命令。一般来说这些官员是那些尊崇军队传统精神,并且对纳粹党心生厌恶的群体。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但并非全部是来自传统军人家庭,但是这样的军官团体的规模正在逐渐缩减,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被毫无理由地免职的。大约200名高级军官参加了希特勒的演讲会,在演讲会上,希特勒对德国所具有的战争优势丝毫没有怀疑。它将成为一场“存在于两个对立世界观之间的战役”,是一场“消灭”和反对“布尔什维克政治委员和共产主义知识分子”的战役。
种族战争,或者说是带有“种族色彩的战争”,赋予了发生在俄罗斯的这场战役史无前例的特征。从战争一开始,纳粹党的宣传机构就以非常快的速度麻痹了人心,这点引起了许多历史学家的关注。或许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纳粹德国国防军在镇压犹太人的过程中所采取的有效措施,一流的教导手段,成功地混淆了存在于后方的镇压反对派的界线。许多官员遭到纳粹德国国防军的无礼迫害和侮辱,但是也只有少数人,会在大屠杀发生的时候表达自己的厌恶之情,甚至是当一切都明显地演变为一场种族灭绝计划的时候,反对的呼声也还是微乎其微的。
记载在档案中的某些种族歧视主张,尤其是参谋部的某些官员在战争爆发后所提出的主张,有时候简直愚昧得让人难以置信。例如,负责镇压行动的柏林党卫队特派司令部4a分队跟随着第6集团军,一直从乌克兰走到斯大林格勒,参谋部的官员们不仅默认这样的举动,甚至他们还派军队参与了柏林党卫队特派司令部4a分队对犹太人和基辅人的围捕行动,将他们赶到巴比雅(Babi Yar)大峡谷中。
现在回顾起来,大多数团级以上的官员对整个入侵计划没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或许是造成资源匮乏的一个重要原因。一些官员曾看到过5月23日的命令,这个命令要求每支前往俄罗斯战场的德国军队,都可以任意夺取他们所需要的任何东西,而且每年要向德国运回至少700亿吨的谷物。但这个命令的执行却因为距离太远而搁浅了。纳粹党的领导人们并未猜测错,对乌克兰本土人民的掠夺,确实造成了当地资源的匮乏。“数以百万计的当地居民将受到饥饿的威胁。”马丁·博尔曼这样预测道。人们甚至夸大地认为,随后而来的德国军队,将因为没有粮食而不得不吃掉哥萨克骑兵的马鞍。
1941年3月,当罪恶滔天的“巴巴罗萨行动”计划被制订后,参谋部的弗朗茨·哈尔德将军接受委托,负责对俄罗斯平民的反抗行为采取镇压措施。所采取的措施的残忍性,“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前任驻苏联大使乌尔里希·冯·哈塞尔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在1941年4月的第一个星期里,身在苏联的前任大使乌尔里希·冯·哈塞尔及身在德国的路德维希·贝克将军就分别收到了来自赫尔穆特·格罗斯库特中校递交的关于这些秘密命令的副本,而这位中校在斯大林格勒战役失败之后不久就被杀害了。“如果你知道这些秘密措施,”哈塞尔在日记中接着写道,“这些被用来对付俄罗斯人民的手段,和关于军队在战斗期间所使用的特殊法律——是对所有法律条例的一种亵渎——你的头发根都会竖起来。这些密令让人觉得,德国纳粹党的行径应该出现在夸大的宣传资料中,而非现实中。”他后来指出:“军队不得不背负起党卫军的这些谋杀和抢劫行为所犯下的罪名。”
哈塞尔的悲观情绪是有根据的。由于一些军官传达这些命令的时候显得很不情愿,所以这些命令往往是从戈培尔的办公室直接下达给军队的,而其中大部分臭名昭著的命令是来自第6集团军的指挥官陆军元帅冯·赖歇瑙。指挥斯大林格勒战役的第4装甲集团军的指挥官赫尔曼·霍特将军就声称:“对如同犹太教徒一样的布尔什维克主义组织,以及他们的拥护者们进行剿杀,完全是一种自卫行为。”埃里希·冯·曼施泰因将军,这位被评价为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有才气的战略家的人,是一个拥有部分犹太血统的普鲁士人,可就在他接管了第11军团后却宣称:“犹太-布尔什维克体系,必须被彻底地铲除。”他甚至告诉人们,“以必要的极端手段对付犹太人”是无罪的。这在他的战后回忆录《不复存在的胜利》 [ cdhyy注:《失去的胜利》 ] 中有所提及。
对军服上纳粹党标志的认同和宣布对希特勒效忠,已经让军队完全失去了政治上的独立性。“追随希特勒的那些将军们,”战后被苏联囚禁多年的陆军元帅保卢斯说,“已经完全沦为他实施自己的战争思想和政策的工具了。”
1941年6月,尽管纳粹党积极努力对团级军队进行重新整编,但是一些政府部门人士还是看到了其中的不平衡性,而对待巴伐利亚人、东普鲁士人、萨克逊人和奥地利人之间的不同,尤为引人注目。甚至同来自一个地区,所体会到的都会不同。例如,在第60摩托化步兵团中——后来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因中计而被剿灭——许多年轻的官员来自但泽工业大学,这些自愿来参军的军官,被这里所特有的气氛强烈地震撼了。“对于我们来说,”他们中的一个人写道,“国家社会主义并非一个和谐的大家庭,而是那些德国人的团体。”而同属这个师的那些侦察部门官员们——160装甲侦察营,一种机械化自耕农骑兵——主要来自东普鲁士拥有土地的家庭,其中包括1918年服役于凯泽领导的保镖军团的祖·多纳·施劳比滕(zu Dohna-Schlobitten)王储。
第16装甲师是一支具有极强普鲁士传统的军队,在夏天的战役中,它的第二装甲团作为先锋部队首先向斯大林格勒挺进,而这支普鲁士装甲团的前身,大多数贵族成员构成了这个军团的主体,只有少数人是凭借军衔而加入这个军团的。“我们的组成人员不是上尉先生或者少尉先生,”一个坦克兵回忆说,“而是侯爵先生或者伯爵先生。”这支勇敢的军团在对波兰和法国的战役中毫发未损,而且在和平时期,这个军团也一直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
传统往往具有更多的优越性。“在我们的军团中,”另外一个装甲师的一位官员注意到,“言论是完全自由的,柏林再没有人能够像我们那样拿希特勒开玩笑了。”参谋部的官员们,甚至可以讨论将希特勒免职的事情,而这些完全不受约束,他们也根本不用害怕盖世太保因此而逮捕他们。第297步兵师的随军牧师阿洛伊斯·贝克医生认为:“在三大国防军体系中,陆军是受到纳粹主义思想干扰最少的团体。”纳粹德国空军是绝对不喜欢政府保持沉默的典型代表。“在那些日子里,”一位在斯大林格勒被逮捕的第9高射炮师的中尉说,“你根本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个德国人。”平常他只敢与一位年轻的官员无约束地交谈,而这位官员的堂兄却因为反对纳粹党而被秘密地杀害了。
一位历史学家曾指出,“德国国防军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实体”,而这其中的不同因素在于,“是自愿发动消灭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战争,还是将它转变成了一场反俄罗斯、反布尔什维克,或者反犹太人的宗教圣战,而这是一个应该继续深入研究下去的课题”。第60摩托化步兵师的多纳王储,多年后重读他的日记时说:“我为自己的无情而感到大为震惊。现在回想起来,我居然会对狂妄自大的思想唯命是从,简直是让我无法接受。我们都被一种可怕的感觉控制着,让自己完全沦为了一部战争机器,然后毫无抵抗意识地向东方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轮番攻击。”
德国时间6月22日上午3点15分,第一次重炮火力攻击拉开了序幕。河流上的桥梁,早在NKVD(人民内务委员部)边防军进行反攻之前就被德国军队占领了。居住在边防前线的边防军家属们,也在炮火的轰击中相继死去。在某些区域,爆破战早已被突然袭击所取代。来自“勃兰登堡特战队”的德国突击队(因他们驻扎在柏林边缘的兵营名字而得名)正在秘密地向俄罗斯前线军队的后方突进,企图切断他们的电话线。自4月底以来,反共产主义的俄国小分队和乌克兰人的志愿者们,就已经携带无线电设备秘密潜入了苏联。早在4月29日,贝利亚就接到消息,三支携带无线电设备的间谍小组,已经成功穿越苏联边界。而那些被活捉的间谍人员,则被“送交NKGB(国家安全人民委员会)接受更进一步的审问”。
6月22日黎明的第一抹曙光给正在登上强击艇的步兵团提供了方便,掩护步兵团前进的大炮和轰炸机,在向对岸挺进的士兵们前方几百码的地方猛烈地轰击着。低空飞行的鸥翼式斯图卡俯冲战斗机负责搜寻坦克停放地,而指挥部和通讯中心则设置在前线的后面。
红军第4集团军司令部的一位机械官被飞机引擎的巨大轰鸣声吵醒了,他熟悉这个声音,在作为西班牙内战的顾问时,他曾经听过这个声音。“炸弹尖叫着向我们飞来,”他写道,“我们刚离开,陆军司令部的建筑物就被翻起的烟雾和灰尘笼罩了。猛烈的爆炸撕破了天空,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空中的飞机低得清晰可见,德国轰炸机肆无忌惮地对毫无防备的军营进行着俯冲式的攻击。当袭击终于停止后,到处都是掘地而起的浓黑烟柱。司令部的部分建筑物被炸毁,一位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远处的某个地方传了出来。”
纳粹德国空军的主要攻击目标是苏联红军的军用飞机基地。在接下来的9个小时中,先发制人的突袭攻击摧毁了停靠在地面的1200架苏联军用飞机。梅塞施米特飞机的驾驶员们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们按照侦察兵提供的地图找到苏联飞机场时,数百架飞机正整齐地停放在飞机场的四周,似乎专门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轰炸行动变得异常的容易。而那些刚想起飞逃走,或者刚刚降落到地面的飞机,也未曾躲过德国飞机的轰炸。那些看似毫无空中战斗经验的苏联飞行员们,或许是认为自己陈旧的飞机无法与德国先进的飞机相匹敌,甚至采用了与德国飞机撞击的自杀式举动。一个纳粹德国空军官员描述说,苏联军队依赖这些毫无空中战斗经验的飞行员们来打仗,简直就是在屠杀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
在装甲车军团中,驾驶着坦克和半履带式车辆的士兵们通过头戴式耳机与外界保持联系。他们接到命令,向早已被德国步兵团占领的桥梁和铁路交叉点开进。装甲车军团的任务是,开辟前进的道路,然后包围敌军的仓库,诱惑敌人进入德军合围圈,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这就是纳粹德国国防军摧毁红军有生力量的计策,然后他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向三大主要目标挺进:列宁格勒、莫斯科和乌克兰。
由陆军元帅里特尔·冯·莱布指挥的北方集团军群负责从东普鲁士进入波罗的海国家的港口,然后向列宁格勒挺进。由陆军元帅费多尔·冯·博克指挥的中央集团军群则沿着当年拿破仑进攻俄国的路线向莫斯科挺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将他们包围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然而令布劳希奇和哈尔德感到头疼的是,希特勒决定削弱这股中心军力,取而代之的是采取在两位将军看来是次要的军事行动。元首认为,只要他控制了乌克兰和高加索地区的油田,就确保了第三帝国战无不胜的地位。陆军元帅格尔德·冯·龙德施泰特指挥的南方集团军群是由一支匈牙利人和两支罗马尼亚人军队组成的,这支军团立刻得到信任去执行希特勒的这项计划。当十天前被告知巴巴罗萨行动计划的时候,这支军团的罗马尼亚执政官扬·安东内斯库就兴奋得难以入眠。“我当然会全力支持这个计划,”他曾经说,“当您开始反对斯拉夫人的行动时,我亲爱的元首,您总是可以完全信任并依赖罗马尼亚人。”
在庆祝拿破仑在威尔克斯基(Wilkowski)帝国总部发表声明的纪念日当天,希特勒发表了一个演说,他以长篇大论讲述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种种恶行。这篇声明完全颠倒了事实,声称“聚集在俄国边界的大约160个俄罗斯师”将把德国推向灭国的边缘。因此,他不得不开始这场“保卫欧洲,反对布尔什维克主义的宗教圣战”。希特勒用这样的谎言无耻地欺骗着自己的人民和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