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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第十五

第二回合·第十五

作者:温斯顿·斯潘塞·丘吉尔 ·英国

出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东线战争·第四

出自————《战争通史

  间歇——法金汉掌权——向北海赛跑——法金汉的新计划——安特卫普——佛兰德的英军——伊普尔之战的影响——兴—鲁的新军——法国对俄国的请求——大公的计划——德国对奥地利的援助——德军进军——河岸战斗:科舍尼采——兴—鲁受阻——快速撤退——日尔曼同盟国——德军的铁路

  01

  到9月中旬,可以称为世界大战“第一回合”的阶段已经过去。马恩河战役胜负已定,体现在施蒂芬计划中的对巴黎的大举突击已明显遭到失败。伦嫩坎普夫被逐出东普鲁士,结束了俄国对德国的入侵。几乎与此同时,伦贝格之战以俄国的胜利告终。法国在猛攻中生存下来;德国击溃了俄国的入侵;奥地利全军遭到失败。各交战国所有最训练有素的部队,全力投入上述战役,造成的杀戮超过了以往有历史记录的任何战争,并注定要超过本次世界大战的任何其他月份。敌对各国虽然气喘吁吁,血流成河,但仍拥有无限的人力物力,它们怒气未消,暂停是为了重整军队和补足兵员,重新充实武器弹药,并重新拟定军事计划。

  马恩河上和伦贝格周围相似的失败对中立国的影响是决定性的。罗马尼亚在9月初实际上已做出决定,向同盟国建议加盟。在11日这一关键时刻,奥匈驻布加勒斯特大使切尔宁伯爵致电维也纳称,如果把苏恰瓦这片领土割让给罗马尼亚作为回报的话,罗马尼亚准备积极参加对俄作战。陷入绝境的康拉德本应抓住这个机会;但鉴于法国和加利西亚战场上的结局,罗马尼亚的建议在被接受之前压了下来。保加利亚目睹奥军被塞尔维亚击退,将自己隐藏在了难以被人觉察的保留态度之中。后面我们要谈到意大利。

  早在8月10日,毛奇被判断为才能不足;有关人士开始公开讨论他的继任者。9月12日,他被免除最高司令部之职;大战爆发时任陆军大臣的法金汉取代他进入最高司令部,这项罢免是保密的,而且要加以掩饰,所以没有发布公告。毛奇病了,退出了领导职位;人们渐渐明白,这是发生了某种变动。

  新任司令是一位能力出众享有盛誉的军人。他相对年轻一些。他是逐级晋升的。他具有高度的个人魅力和军事政治家的广阔视野。许多知名的评论家认为他是德国在整个大战期间产生的最有能力的军人。法金汉是完整地执行施蒂芬计划,并对此计划满怀信心的支持者。他一直用疑虑重重甚至不满的眼光,密切关注德军推进的右翼遭到的越来越严重的削弱,这是毛奇对各种争论和事件的压力做出让步的标志。他将这些后果归咎于毛奇处理不当。他上任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恢复施蒂芬计划的原有形式;他不顾条件已发生变化,要以他的最大力量将之贯彻到底。为达此目的,他命令第6和第7集团军之大部从阿尔萨斯—洛林前线调出,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加强德军右翼;他还建议把在大战之初热情高涨时按照强大的职业军体制组建的4个青年志愿者的新军也调往那里。

  然而时机已经过去了。的确,要不是霞飞迟疑不决,德军的右翼在法金汉担任总司令之初就被击败了。自9月10日起面东的莫努里集团军受命向北进军,开始作翼侧的包抄运动,在运动中所有优势都在法军一方。随着霞飞逐步缓慢地认清形势,他开始伸出他的左翼,向北海冲去,从右翼撤回一个接一个的军,派去向北延长法军防线。于是,从阿尔萨斯—洛林抵达的德军各军连接发现自己在每一个地点都面临法军一方进行的自南向北的同样运动。这一过程每天都在加速,并可能发展为一连串的翼侧包抄遭遇战,历史上称为“向北海赛跑”。到9月底,法金汉意识到,实行施蒂芬计划的日子已经去不复返了。

  图37、向北海的赛跑,1914年9月—10月。

  Abbeville,阿布维尔;Aisne,埃纳河;Amiens,亚眠;Antwerp,安特卫普;Arras,阿拉斯;B.E.F.,比英法联军;Bapaume,巴波姆;Belgium,比利时;Boulogne,布洛涅;Bruges,布鲁日;Brussels,布鲁塞尔;Calais,加来;Corps,军、军团;Dunkirk,敦刻尔克;France,法国;From 12 Armics,自第1和第2集团军;From 59 Arnlies,自第5和第9集团军;Holland,荷兰;La Bassee,拉巴塞;Liége,列日;Lille,里尔;Lys,利斯河;Marne,马恩河;Meuse,默兹河;Miles,英里;Mons,蒙斯;Namur,那慕尔;Noyon,努瓦永;Oise,瓦兹河;Ostend,奥斯坦德;Sambre,桑布尔河;Scheldt,斯海尔德;Somme,索姆河;St Omer,圣奥梅尔。

  法金汉的第二项决定是对海峡各港口发动大规模强攻。他的第6和第7集团军的大部现在已用于充实新扩展的德军战线,9月10日这条战线由于他的右翼的到达已从努瓦永附近延伸到9月20日建立防线的里尔附近。不过他还有从德国调来的4个新军、第3后备军和包围安特卫普的几支分遣队,再加上从前线聚集或因莫泊日投降而腾出来的其他部队。法金汉的新计划是:攻占安特卫普并一劳永逸地解决比利时军队以确保其右翼安全,然后突进拉巴塞附近,并向布洛涅方向进击。进攻呈两个尖角状,一角经安特卫普沿海岸推进,另一角从拉巴塞汇合西进;法金汉希望在这两尖角之间捉住在加来海峡的比利时军的余部和任何法军或英军,成为从斯海尔德河口到塞纳河口的全部海港的主人,而英国的援助正是通过这些海港到达法国和比利时的。

  图38、法金汉的新计划,1914年9月。

  Aisne,埃纳河;Amiens,亚眠;Antwerp,安特卫普;Arras,阿拉斯;B.E.F.(from Aisne),比英法联军(自埃纳河);Boulogne,布洛涅;Calais,加来;Compiegne,贡比涅;Dunkirk,敦刻尔克;La Bassee,拉巴塞;Lille,里尔;Lys,利斯河;Meuse,默兹河;Miles,英里;Noyon,努瓦永;Oise,瓦兹河;Ostend,奥斯坦德;Peronne,佩罗讷;Rhcims,兰斯;Sambre,桑布尔河;Scheldt,斯海尔德;Somme,索姆河;St Omer,圣奥梅尔;Ypers,伊普尔。

  然而,一系列始料未及和事与愿违的事件阻碍了法金汉的设计。英军依照英国政府和约翰·弗伦奇爵士的希望已于10月的第一周开始撤离埃纳河。几天后英军乘火车横向穿过法军防线的铁路交通线,抵达圣奥梅尔附近。他们将在这里与在法军防线后面行军的英国骑兵会合。这支军队的兵力现在比满员还多,它从圣奥梅尔出发,部署在沿拉巴塞到伊普尔的那条防线上,正是法金汉的新攻势的目标。与此同时,英国内阁表明强烈的愿望,支持和激励比利时安特卫普,该城的堡垒在从奥地利借来的巨型榴弹炮的猛轰下一个接一个陷落。皇家海军舰艇分队要到达这座受威胁的城市,比利时人撤离该市因而延迟了5天。为拯救安特卫普而努力的基奇纳勋爵,把从帝国各要塞征集的最后一个英军正规师(第7师),连同一个骑兵师、一个燧发枪海军陆战队旅以及从法军那里得到的一个本土防卫师,派往根特附近,统归罗林森将军指挥。

  双方对彼此的意图均一无所知。基奇纳勋爵和他的同僚们当然不了解法金汉行将投入战斗的强大兵力。法金汉和德军最高司令部,对于在布鲁日与根特及安特卫普之间与英军正规骑兵和英军的几个著名团的先头部队不期而遇,感到困惑。英军已经离开埃纳河,不知去向,由法军在原有阵地上取代他们。似乎极有可能的是,英军将从海岸向德军计划推进的右翼发动强有力的突袭。因此,据判断有必要延迟正在比利时下火车的德国4个新军的进军,等比利时军及其英国盟友未确知的兵力从安特卫普和奥斯坦德海岸被清除干净后再进发。到10月9日德军进入安特卫普这一天,这4个新军才开始大举南下。直到10月11日,拉巴塞和阿尔芒蒂耶尔对面的德军部队才与史密斯—多林率领的英国第2军的前卫发生冲突。近距离的激烈战斗立刻开始,双方都未能取得任何进展。普尔特尼率领的英第3军进入阿尔芒蒂耶尔附近的战线,同样受到了阻遏。德国4个新军南下向伊普尔和敦刻尔克推进,打算向现正在拉巴塞和阿尔芒蒂耶尔进行激战的英军左翼迂回。但是约翰·弗伦奇爵士以军人的无畏气概,派遣黑格所率的第1军到伊普尔迎战这些兵力不知底细的敌人。依靠命运,依靠骑兵,依靠更多的分遣队,来弥合他的两支主力之间的宽阔缺口。黑格在伊普尔找到了罗林森及其所率第7师和骑兵,与人多势众的德军发生了一场新的血腥的殊死战斗。在更北处,比利时国王阿尔贝特及其军队,在舰队司令罗纳克的英勇的燧发枪海军陆战队的帮助下和英国海军重炮舰以及几支小舰队的支援下,沿伊塞尔防线折向海湾。沿拉巴塞到北海的整个前线,现在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比利时在英国的推动下打开了海水闸门,海水涌漫平地,造成了严重的海水泛滥,迫使德军右翼(第3后备军)的推进完全停止。

  图39、安特卫普军事行动,1914年10月。

  1Nav.Bde.,第1海军旅;3 Cav.Div.,第3骑兵师;7 Div.,第7师;Antwerp,安特卫普;Armentieres,阿尔芒蒂耶尔;Arras,阿拉斯;B.E.F(from Aisne),比英法联军(自埃纳河);Beigians Oct. 13,比利时军,10月13日;Belgians Oct. 8,比利时军,10月8日;Beigians retreat,比利时军的撤退;Bruges,布鲁日;Brussels,布鲁塞尔;Cambrai,康布雷;Corps,军、军团;Dendre,登德尔河;Flooded Area,洪水泛滥区;German Fourth Army(forming),德第4集团军(组建中);German Sixth Army,第6集团军;Ghent,根特;Holland,荷兰;La Bassee,拉巴塞;Lille,里尔;Lys,利斯河;Malines,马林;Maubeuge,莫伯日;Miles,英里;Mons,蒙斯;Nethe,内特河;Ostend,奥斯坦德;Roulers,鲁莱斯;Sambre,桑布尔河;Scheldt,斯海尔德河;St. Omer,圣奥梅尔;Thielt,蒂耶尔特;West Scheldt,西斯海尔德河;Ypers,伊普尔;Yser,伊塞尔河;Zeebrugge,泽布吕赫。

  因此,德军进攻的两个尖角都无法取得进展。于是法金汉缩减他计划的规模,从10月20日起仅以在伊普尔和阿尔芒蒂耶尔取得中心突破为目标。但是他遇到了坚决的抵抗。到10月30日,他不得不把他的野心限制为只想夺取伊普尔。为实现这一任务,他派遣他的新军团以年轻的热情投入战斗。在重型大炮的支援下,这批充满青春激情与爱国主义的精英人物似乎在人数上占了多数,他们往往排成密集的队形,手携手高唱德国国歌前进。他们遇到了久经沙场的英国正规军组成的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条警戒线的阻击,英军精于使用步枪,还配有少数几挺机枪,蹲伏在他们不能或若不愿意离开的互不相连的深洞里。德军遭受了触目惊心的伤亡;进攻以爱国捐躯的热忱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发动,但在精确瞄准的步枪火力面前一再遭到失败。但是法金汉和德皇都把伊普尔看作维护德军威信的必不可少的奖杯,顽固地坚持进攻,直到11月中旬以后他们才终于接受从瑞士到北海的西方各条战线已稳固下来的事实。

  02

  简述这些重大事件的目的是要说明它们对东线的影响。俄军被赶出东普鲁士,给了兴登堡评估其南方盟国的局势时机会。奥匈帝国的军队在桑河后面远处重新集结,他们的军队支离破碎、组织涣散、士气低落,呈现出一片令人悲哀的凄惨景象。法金汉发现自己所面对的,不只是奥地利的求援申请,而且还有康拉德的严厉指责,因为他所保证的支援未能及时到达。奥军状况凄惨,而且维也纳一旦被抛弃,往往存在单独媾和的危险,因而目前说理比抱怨或誓约更为重要。然而法金汉在复活施蒂芬计划的最初阶段,和以后全神贯注于“向北海赛跑”的期间,一直执拗地对待奥地利的请求,他暂时绝不会抽调西线的部队。任何给奥地利的援助都必须来自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业已安排好的部队。于是,两个德军司令部之间几经电话讨论之后,从第8集团军抽调的4个军迅速乘火车南下,部署在克拉科夫以北的地区。就这样新建了德国第9集团军。部队调动所需的运输进行得非常迅速,以致到9月的第三个星期,主要由一周前一直在东普鲁士作战的部队组成的德军第9集团军约25万人,已部署在从波森以南至克拉科夫以东的100英里的战线上。如地图显示,该集团军面对上文提及的自华沙以南至伊万哥罗德的俄军防线上原来的缺口。新的突袭已经准备就绪,其目标指向很可能是死亡点的地方。

  俄国在第一次冲击中经历了大规模盛衰无常的命运。在南方,125万俄军取得了巨大胜利;在北方,将近100万人的军队被打得七零八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又退回了他们的边境。就在9月中旬的这一形势下,法国政府通过外交渠道提出正式的要求,要求俄军开赴维斯图拉河左岸集结,并直接入侵西里西亚。毫无疑问,此举是进入德国心脏的最短途径。加利西亚的南部设防区和防守该地的奥军均已大大缩小,但是德军对东普鲁士北部设防区的胜利控制仍然表明,俄军渴望采取的军事行动会面临来自北方的致命危险。俄国大公和俄国最高军事委员会对这个问题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对通过外交部而不是通过一个司令部对另一个司令部下达请求甚感不满,认为这是法国政府对俄国战略的干扰。最令俄国人神往的莫过于入侵德国,这是他们从大战一开始就有的意图。他们会竭尽所能,但是入侵的时机和方法必须由他们单独做出判断。俄国大公在答复中向霞飞提出了各种问题。第一,如果德国将大部军队从西线转移到东线,他(霞飞)在法国做什么;第二,他的目的仅仅是清除法国和阿尔萨斯—洛林的敌人,还是准备向莱茵河推进,或者真的要深入到德国的中心。霞飞于9月20日回信说,德军事实上已经被以往的战事以及由此产生的局势束缚在西线,正在进行的军事行动(即“向北海赛跑”)将产生把他们牵制在那里的效果。至于挺进德国内地,那当然是没有限制的。萨佐诺夫给法国政府的答复,尽管措辞老练含蓄,却一点也不令人鼓舞。在极大压力下的法国人变得极端爱挑剔,于是俄国驻巴黎大使(伊斯沃尔斯基)恳求自己的政府作进一步努力来安抚他们。

  9月22日俄国大公在霍尔姆召开会议。会议决定将俄军重新部署在维斯图拉河后面的波兰突出部,作为俄军主力向德国大举进攻的第一步,尽管他们将冒来自北方的危险。为了防止这一危险,会议希望现已部署在涅门河和纳雷夫河后面的鲁斯基所率的第1、第10和第2集团军承担防御任务,认为鲁斯基足以当此重任。但当鲁斯基和伦嫩坎普夫讲述了他们所受的损失之后,大公即断定他们的部队尚不足以担当这一任务。因此他决定将第5集团军(普列韦部)派往华沙,增援现在几乎面对正北的西北战线,完成它担负的任务。

  这个问题决定之后,主力部队开始集结。到9月底,俄国大公着手大规模调动此前用于对付奥地利的部队;10月份的前半个月,步行或乘火车北上的3个完整的集团军充实了从桑河与维斯图拉河汇合处向北至华沙的防线。徒步行军的第9集团军被安排在最南的位置。乘汽车和火车的第4集团军充实伊万哥罗德周围的中心地带,第5集团军与第2集团军携手充实华沙周围。这样,大公集合了4个集团军共计125万人,既有利于向德国进军又可以迎击德军即将发动的针对俄军防线如今最薄弱部分的进攻。

  然而这些调动才刚刚处于早期阶段,9月28日德第9集团军率领在其后边的奥地利第1集团军开始向东继而向北推进,直逼伊万哥罗德。直到此刻,俄国最高军事委员会仍根本不知道这个在波森—克拉科夫前线迅速组建的新集团军,关于它的实际进军更是蒙在鼓里。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隐蔽。9月30日,从一名死亡德国军官身上缴获的袖珍笔记本向俄国人透露了这个意义重大的事实:只有两个德国军还留在东普鲁士。其余4个到哪里去了?他们南来了吗?这个消息证实了几天前传到西南前线司令部的各种含糊不清的迹象:德军正乘火车南调。因此俄国最高军事委员会正确地预见到,德国一个集团军与奥地利左路军正在密切合作,进行针对他们的重要调动。德军已作的一切部署都与这一消息揭示的内容完全吻合。

  图40、德军在波兰南部的推进,1914年10月。

  2 Army,第2集团军;35 Res.Div,第35后备师;8 Cav. Div.,第8骑兵师;Austrian First Army,奥第1集团军;Bredow Ldwr,布雷多夫后备军;Chenstokhov,琴斯托霍夫;Cracow,克拉科夫;Georgievsk,新格奥尔吉耶夫斯克;German Ninth Army Assembly,德第9集团军集结地;Ivangorod,伊万哥罗德;Kalisz,卡利什;Koshenice,科舍尼采;Lodz,罗兹;Lovitch,洛维奇;Miles,英里;Nida,尼达河;Ninth Army,第9集团军;Nave Miasto,新米阿斯托;Pilitsa,皮利察河;Radom,拉多姆;Rava,拉瓦;Russian Fourth Army,俄第4集团军;Russian Ninth Army,俄第9集团军;San,桑河;Tarnow,塔尔努夫;to Posen,至波森;Vistula,维斯图拉河;Warsaw,华沙;Warty,瓦尔塔河;Woyrsch Ldwr,沃伊施后备军。

  德军在迅速且稳步地推进。当俄军掩护部队经6天长途行军赶回时,德军在10月第1个周末已接近维斯图拉河。兴—鲁的目标,是要攻占并守住从维斯图拉河与桑河汇合处到华沙的全部渡口,得到这样的保护之后,再攻击中心要塞本身。他们从敌人并未产生任何怀疑的、滴滴答答的无线电报中得知俄军的重大北调已在进行之中;他们无法估量调动的规模。俄国大公规模庞大的军事行动在开始时与德军的进攻并无关系,实际上它远远超过了德军高级司令部的预料。但是10月9日在格鲁耶茨附近的一具俄军尸体上发现的一份命令泄露了俄国的计划。兴登堡说道:

  “看来,从桑河(与维斯图拉河)汇合处到华沙,我们要对付的俄军有4个集团军,也就是约60个师对我们的18个师。仅在华沙一处敌人就部署了14个师对我方的5个师。这就是说俄军以224个营对德军60个营。……敌人的优势因以下事实而进一步扩大:因为此前在东普鲁士和法国连续作战,以及在200余英里非常糟糕道路上长途行军,我军已精疲力竭,减员几乎达到了编制的一半,有的单位甚至仅剩原有兵力的四分之一。我们这些兵力削弱的部队即将碰到新抵达的编制满员的敌军……西伯利亚军,沙皇帝国的精粹!敌人的意图是把我们牢牢地牵制于维斯图拉河,同时从华沙发动决定性进攻,以置我军于死地。这无疑是俄国大公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的一项庞大计划,的确是我所知道的最庞大的计划;在我看来,直至他去高加索之前这依然是他的最伟大计划。” [ 原注:兴登堡,《我的生活片段(out of my Life)》,第118—9页。 ]

  兴—鲁决定大踏步前进,投入俄国熊张开来等待拥抱的双臂,这的确需要有取得辉煌胜利的信心,需要有钢铁般的意志和冷静的无畏胆略。德军一路前进;在德军历史上几乎从未有过如此慷慨的为救助盟国而作的努力,对本身优于俄军这一事实也几乎从未有过如此正确的估量。这或许是日耳曼战略中最“冒险”的军事行动。但是他们采取了一切预防措施,以备一旦遭到失败就逃之夭夭。没有哪支军队即如此果敢推进,同时又为退却作了如此周密的安排。他们一路走一路在桥梁和隧道埋设地雷。对前进部队的整个交通线都作了组织安排,以使自己有可能作最迅速的退却。为最坏的命运作了这样的准备后,德国第9集团军用右手紧紧抓住丹克尔所率的奥地利第1集团军,鼓励他一起从正面向维斯图拉河防线进攻。

  图41、俄军重组,1914年10月。

  Bug,布格河;Cracow,克拉科夫;HL,兴—鲁;Ivangorod伊,万哥罗德;Lemburg,伦贝格;Lublin,卢布林;Miles,英里;Narev,纳雷夫河;Niemen,涅门河;Przemysl,普热梅希尔;San,桑河;Vistula,维斯图拉河;Warsaw,华沙。

  俄国大公一定是非常满意地看到,他能多么得心应手地使他的各路大军在行军中改变排列,等待德军自投罗网,发动在他看来绝对是孤注一掷的新进攻。他有充分理由希望自己如此着力描绘的部署已成现实。随着德军向前挺进,兴登堡发现自己遭到了不断集结的大军的抵抗,这批军队人数越来越多,已经到达他的左翼马肯森所率的德第17军。持续的激战在这一翼展开,德军取得了寻常的战术胜利,抓获俘虏,缴获大炮,但同时也感到不断增长的份量压在他们身上。从华沙自西南方向突然冲出的俄第2集团军大范围地压住德军的左翼。与此同时,部署在维斯图拉河后面的俄国4个集团军力图在多处打开通道。有许多亚美尼亚人服役的一个哥萨克军,实际上已经在河对岸伊万哥罗德以北10英里的科舍尼采沼泽地站住脚跟。如果能守住立脚点并架起一座桥,那末这一通道再加上伊万哥罗德的永久性要塞桥头堡,将使俄军获得在广阔战线上多处出击的进路。奋力向前推进的哥萨克军,和要把哥萨克军钉在河岸上的德军之间的持续争夺战在沼泽地愈演愈烈。霍夫曼说,“哥萨克军在作战中表现出惊人的勇敢。”“在维斯图拉河里,也有俄军的大炮轮子留下的实实在在的痕迹。”双方的幸存者对河岸上这次小型持久战的“可怖印象”难以忘怀。没有办法逐退哥萨克军,他们顽强地坚守他们的立足点;他们架起桥梁。与此同时,更南边的整个丹克尔的第1集团军被俄军另一集团军咬住,也受到威胁。

  图42、德军从波兰南部撤退,1914年10月。

  Bzura,布祖拉河;Chenstokhov,琴斯托霍夫;Cracow,克拉科夫;Fifth Army,第5集团军;First Army,第1集团军;Fourth Army,第4集团军;German Ninth Army,德第9集团军;Germans Regrouping before Departure,德军出发前的整编;Ivangorod,伊万哥罗德;Kalisz,卡利什;Kieltse,基尔采;Koshenice,科舍尼采;Limit of German Advance,德军推进到达线;Limit of Russian Pursuit,俄军追击到达线;Lodz,罗兹;Miles,英里;Nida,尼达河;Ninth Army,第9集团军;Novo-Georgievsk,新格奥尔吉耶夫斯克;Pilitsa,皮利察河;Plotsk,普沃茨克;Radom,拉多姆;San,桑河;Second Army,第2集团军;Tarnow,塔尔努夫;Vistula,维斯图拉河;Warsaw,华沙;Warta,瓦尔塔河。

  当华沙前面的德军左翼被压弯和包抄时,向南的一翼也处于十分紧急的关头。10月12日,马肯森军的4个师离华沙已不到12英里,占领了几乎就在城市边缘的一个重要铁路枢纽站。但是俄军人数上的优势和防线的漫长很快就成为不可抵抗的力量。处于相当宽敞的拉多姆营房的兴—鲁,现在是精神战斗的中心,这种战斗的严酷程度一点不比亲临战场指挥军队的那些人差。他们顽强地为胜利而战。面对桑河对岸裸露的俄军防线,奥军没有作全面的推进。大雨淹没了乡村。德军向康拉德提出要奥军给予支援的紧急请求,但得到的是不肯定的回答。丹克尔并没有派遣奥军到左翼,仅仅伸长了奥第1集团军的战线,腾出右翼的德军第11军。第11军立即被调往了受威胁的左翼。兴—鲁所部的4个军被牢牢锁住,与俄军整个4集团军进行了殊死战斗。从这里我们明白无误地看到了双方在东线的准确的比率和价值。德军以军作战,俄军则以人数三倍于敌的集团军作战;而战斗仍胜负难分!

  但是血肉之躯再也无能为力的时刻来临了;当德军的整个战线遭受猛烈攻击,形势紧张到危在旦夕时,只有他们精心制定的逃跑计划才能拯救他们避免灾难。10月17日,兴—鲁再也不敢坚持下去了,于是下达了撤退令。撤退迅速而又敏捷。冒着波兰深秋的冻雨和细雪,第9集团军采取强行军退到西里西亚,沿途蹂躏农村,将身后的公路和铁路通通炸毁。德军的这一行动是所有俄军追击的信号。从19日起,俄军从姆拉瓦河到桑河的整个战线不遗余力地滚滚向西进军。

  霍夫曼说:

  “我非常同意我们那能力卓越的军需主任、枢密院官员克贝尔博士的观点:德国一支集团军在进军到离开铁路约100公里时,必须停止前进。我们估计,由于俄军的需要较少,也由于他们非常倚赖自己的战马、可以给俄军多算20公里……因此,当他们还在德国边界以东的俄国上地上时,我们应该能够在一段时间内阻止敌人前进的。” [ 原注:霍夫曼,《战争日记及其他》》(War Diaries and other Papers),第2卷,第62页。 ]

  他认为可以阻止敌军数日。这个期间德第9集团军根据安排,开始了新的军事行动,时间必须予以充分利用。

  事实证明他的计算是正确的。德军在6天之内退却60英里,中途不止一次停下来作顽强抵抗,大致上说,到10月底他们都回到了出发点。

  “在这一点上,”兴登堡说,“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之所以能够准确地知道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危险,是由于俄军使用无线电报时莫名其妙的不慎,也可以说是得到了他们天真的帮助。通过窃听敌人的无线电报,我们不但能了解局势,而且能掌握敌人的意图。……然而,事实看起来像不像我们的最终失败只是推迟了一段时间?敌人当然是这样想的,他们为此感到高兴。他们显然认为我们已经被彻底打败了。……因为11月11日他们的无线电报称:“紧追德军已达120余俄里,现在是将追击任务交给骑兵的时候了。步兵已经感到疲惫而且供应短缺。”

  “因此我们可以着手新的军事行动了。” [ 原注:兴登堡,《我的生活片段》,第123页。 ]

  失败引起了相互之间的责备。德军指责奥第1集团军不该在关键时刻作不必要的撤退,从而暴露他们的右翼。他们还进一步抱怨奥军在桑河对岸未作任何全面推进。的确,普热梅希尔曾暂时脱离俄军的包围,但主要情形是,当德国精力充沛的部队在多寡悬殊的情况下和恶劣的气候中冲向敌军时,奥匈帝国的大部队似乎只顾对付自己前面已被削弱的敌人。这种场面生动地出现在德军的头脑里,强有力地震动在奥军的耳际。

  但光是找奥地利的过错有什么用?不论好歹她也在作战;而且是唯一的第一流盟国!德国人付不起跟奥地利人吵架的代价,德国人只能为奥地利人埋头苦干,吃了他们的苦头还要和他们在一起。这可不是只需暂时克制的一时的恼火,这已经成为德国在东线作战的长期条件。虽然德军部队敌得过两三倍人数的俄军,但是很显然,奥地利军队没有能力与俄军一对一地作战。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些毫无结果的责难中。最迫切的需要是粉碎俄军对西里西亚的迫在眉睫的入侵。德第9集团军在经波兰南部对华沙的进攻中损失了4万人。它必须毫不拖延地再次出击。可是从哪里下手呢?11月3日在琴斯托霍夫举行的会议做出了决定。兴登堡用手势传达了这个决定。他举起左手,所有的与会者都心领神会表示同意。现在德军从波森至克拉科夫边境的面向东北的战线,必须重新部署为面对东南的自波森平原延伸到托伦要塞的战线。

  图43、德第9集团军的调动,1914年11月3—9日。

  Austrian First Army,奥第1集团军;Breslau,布雷斯劳;Chenstokhov,琴斯托霍夫;Cracow,克拉科夫;Fifth,俄第5集团军;Fourth,俄第4集团军;from Eighth Army,自第8集团军;Germans,德军;Ivangorod,伊万哥罗德;Lodz,罗兹;Miles,英里;Ninth,俄第9集团军;Posen,波森;Radom,拉多姆;Russians,俄军;San,桑河;Second,俄第2集团军;Thom,托伦;Vistula,维斯图拉河;Warsaw,华沙;Warta,瓦尔塔河。

  变动迅速得几乎令人难以置信。忙碌的铁路不得不再次发出车轮的轰鸣声,这些侧面交通线的完备组织用于军事目的的效率再次得到证明,火车头、车厢及专用线的效率等于使德国增加了两倍军队。等到俄军在追击中几乎耗尽激情时,第9集团军就从他们的战线消失了。到11月10日,第9集团军从托伦要塞向南至瓦尔塔河重又部署了70英里的战线。从这里的右侧南进,对华沙作正面冲击不能恢复奥地利盟国的活力。现在从左侧进击,则可以保全德国自身免遭入侵。从波兰南部撤退还不到两个星期,第9集团军已经作好准备向前推进,以完全不同的面貌、目的和方向发动进攻;而此时俄军仍在早已没有敌人的地方漫无目标地进行着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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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