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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塞勒斯维尔之战与葛底斯堡之役·第十三

钱塞勒斯维尔之战与葛底斯堡之役·第十三

作者:温斯顿·丘吉尔 ·英国

出自————《英语国家史略

第四卷·伟大的民主》《第十一部·伟大的共和国

出自————《战争通史

   一八六三年春,波托马克河兵团和北弗吉尼亚兵团在拉帕哈诺克河两岸继续对峙。素有“勇士乔”之称的胡克曾在安蒂坦河战斗中指挥一个军而威名远扬。他曾经策划反对他的上司,而如今已是军中主帅。他这次晋升是靠着林肯的支持。

        林肯知道他是一名优秀军人,希望他也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要恢复麦克莱伦的职务,在政治上显然是行不通的,也必然会削弱林肯的权威。胡克在一月底受任时,北军正处于窘境。这种情况是他受任以前的不满情绪造成的。三千多名军官和八万名士兵开小差或暂时离队,后一种人有的请假,有的没有请假,象弗雷德里克斯堡战斗那样的打击是难以承受的,重组军队的工作直到四月才告结束,援兵陆续开到,离队者在家度过圣诞节之后也纷纷归队。胡克手下已有十三万多兵马,他们组成六个军,斗志重振,装备优良。此外,胡克还建立了一个骑兵军,兵力达一万人,他自认为有资格宣布自己统领着“地球上最精悍的军队”。

   罗伯特·李知道北军必然发动进攻,在准备迎击这次进攻的过程中,戴维斯总统的消极防御和分兵把守的方针严重地束缚了李将军的手脚。虽然只有偷越封锁线的船只能够进入南卡罗来纳州的威尔明顿港和查尔斯顿港,但由于战争的长期压力,保卫这两个港口已成为极端重要的任务。戴维斯总统认为,一八六二年三月在北卡罗来纳州新伯恩登陆的北军部队和挺进到詹姆斯河口萨福克而离里士满只有七十五英里的其他部队,威胁着上述两个港口及其通往里士满的铁路。鉴于沿海一带的地理条件,这两支北军一直由地方武装对付。李将军虽然知道在拉帕哈诺克河附近筹粮困难,却先后派出三个师,在朗斯特里特指挥下与这些敌人相周旋。这是罗伯特·李的一个错误行动,朗斯特里特一直在谋取独立的指挥权,此时开始不必要地围攻萨福克。李军的九个师因此减少了三个师,而且,他的四个骑兵旅中有两个旅正在詹姆斯河南岸筹集粮秣。他的步兵不及敌人的一半,骑兵不及敌人的四分之一,所以他被迫放弃通过谢南多亚河谷进军宾夕法尼亚的计划,只好等待时机。

   胡克占着优势,因而可以兵分两路。他的计划是首先派骑兵提前半个月经过拉帕哈诺克河的上游渡口,绕到罗伯特·李的左侧,然后以三个军攻其左翼,另派约翰·塞奇威克将军率领两个军在其右翼驻地以南的弗雷德里克斯堡渡过该河。即使这样,胡克还有一个军的后备力量。他估计罗伯特·李会被迫放弃防线后撤,那么,他将跟踪追击,直捣里士满。四月中,这些行动开始了。由第二流的指挥官乔治·斯通曼率领的北军骑兵军为洪水所阻,结果和主力部队的右路同时渡过拉帕哈诺克河上游。

   起初,胡克的计划进展顺利,他的三个军(约有七万人)渡过了拉帕哈诺克河,继而在四月三十日上午渡过它的支流拉皮丹河。这些部队向东挺进,从侧翼和后面攻破罗伯特·李的防线。守卫拉帕哈诺克河畔“合众国渡口”的南军被迫撤退,北方作为预备队的一个军兵不血刃地跨过拉帕哈诺克河。到了三十日夜晚,九万北军全部越过罗伯特·李的防线,集中在钱塞勒斯维尔及其附近的地区。北军的庞大骑兵部队以压倒之势向弗吉尼亚中枢铁路前进。这条铁路在罗伯特·李的后方四十五英里处,是他的主要运输线之一。北军骑兵的任务不仅是要切断这条铁路,而且要破坏它。同时,在弗雷德里克斯堡对面指挥两个军的塞奇威克将军渡过拉帕哈诺克河,准备进攻杰克逊的三个师。这三个师在朱巴尔·A.厄尔利将军的指挥下守在上次战斗的堑壕里。

   罗伯特·李处于两支大军的钳形攻势之下,其中的任何一支都能够同他正面交锋。同时,他的后方遭到骚扰,运输线受到袭击,任何一支北军的前进都使他难以抵挡,如果这两路大军会师或同时向他进攻,他必然会一败涂地。到三十日夜间,他已处于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正因如此,后来发生的战斗才成为史册上.永不凋谢的一朵鲜花。

   伟大的指挥官李将军和他的可靠助手蜷缩在这个大包围圈里,但是他们充满信心。李将军的两侧各有一支暂时互不联系的敌军,他不放弃重要的阵地就无法撤退。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打算顶住一路敌军,打击另一路。那么打击哪一路呢?杰克逊主张打击塞奇威克,把他赶入河中。但是李将军认为,只有打败北军的主力部队,他才能转危为安。他一听说胡克亲自统率北军主力,便留下一个师牵制塞奇威克,立即亲自率领大队人马前往进攻。与此同时,“杰布”·斯图尔特抱着明确的目的,在漫长的战线上同斯通曼的骑兵相周旋。他虽然处于一比四的劣势,却能够助李将军一臂之力,使斯通曼将军率领的北军骑兵在这次大战中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钱塞勒斯维尔位于一片茂密森林的边缘。这片森林至今仍然莽莽苍苍,倘不开辟道路,人是无法走动的。胡克等部队聚齐之后,于五月一日下令沿着特恩派克大道和普兰克公路大举东征。他的庞大骑兵队伍在南边三十英里的路易莎县政府所在地切断了弗吉尼亚中枢铁路。他有三个通讯气球和许多信号站,甚至还有一台战地电报机同塞奇威克联系。但是,拉帕哈诺克河谷笼罩在浓密的晨雾之中,气球和信号站上看不见任何东西,电报机也出了故障。他进入森林时,遇到了大批敌军,立刻遭到攻击。这些敌军是受杰克逊灵活指挥的那个军。“勇士乔”作为部将名噪一时,如今肩荷最高指挥官的重担,力难胜任。他原来以为,他的进展顺利的战略计划将迫使罗伯特·李撤退,此时他发现自己将受到南军的全力攻击。他立刻调转部队,撤到他事先谨慎地在钱塞勒斯维尔城下构筑的防御工事。五月一日傍晚,南军队伍从树林里象潮水般汹涌而出,冲到北军的坚固阵地前面,在这段时间里,塞奇威克在弗雷德里克斯堡没有从电报机里接到任何命令,所以当厄尔利勇敢地出现在已被北军士兵的鲜血染红的高地上时,他感到疑惑不解。他虽然听到了枪炮声,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根据什么断定朗斯特里特尚未赶到战场呢?后者当时完全可能已经赶到。此时天色黑下来了。

   罗伯特·李和杰克逊兵合一处,他们知道自己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他们不能在五月二日这一天以二比一的优势打败胡克,他们将受到优势敌军的前后夹击。他们要发动正面进攻是不可能的,取胜的唯一希望是分散数量本来就不多的军队,包抄胡克的右翼。为此,一些士兵出去探路。凌晨,杰克逊的一名参谋报告说,有一条用来向一座高炉拖运木材和矿石的隐蔽小路,可以加以利用。杰克逊立刻建议由他率领一个军顺着这条小路过去。罗伯特·李思索片刻之后,表示同意。于是,杰克逊将要带领二万六千人包抄胡克的右侧,而罗伯特·李仅以一万七千人应付近八万北军。

   清晨四点钟,杰克逊率军出发。他的行动不应暴露,这似乎是首要条件。但在八点左右,当一个纵队经过森林中一块意料不到的空地时,在榛树林里的北军发现敌人正在向他们的漫长阵线的右方前进。实际上,南军行动的暴露反而给他们自己帮了大忙。丹尼尔·E.西克尔斯将军那个军里的两个师在犹豫片刻之后猛追上去,企图打击这些南军部队并弄清他们的意图。这两个师同杰克逊的后卫部队交火,后者经过顽强的战斗之后消失在森林里。这时西克尔斯来到这两个师的官兵之中,他们都认为南军在撤退,所以满怀希望地追将上去。西克尔斯以为他已把南军拦腰斩断。事实也是如此。罗伯特·李和杰克逊已经被隔开,只有胜利才能使他们再次会师。倘若胡克向罗伯特·李进攻,必能把他赶到离杰克逊更远而离塞奇威克更近的地方,塞奇威克已经攻克弗雷德里克斯堡的高地,并且在离此八英里以外的地方指挥三万人马把厄尔利赶到罗伯特·李的背后。但是,胡克确信自己在防御工事里万无一失,定能实现自己的战略计划,因而坐失战机。杰克逊在傍晚六点钟到达行军的目的地。此时他不仅在胡克的侧翼,实际上处于右翼部队的背后。他布置好队伍,同位于北军另一侧的李将军隔着四英里的距离遥遥相对。北军对他的袭击毫无防备。第十一军的士兵们正在工事后面吃晚饭或者打牌,突然,从背后的树林里闪出了南军的阵列。不出一个小时,十一军便在优势敌军的打击下溃不成军。遗憾的是,他们在全局中占着二比一的优势。

   当夜空拉下帷幕时,杰克逊认为大好时机已到。他离通往合众国渡口的道路不到半英里,这条道路是胡克全军的唯一退路。在杰克逊和这条生命线之间没有任何有组织的北军防守。杰克逊选择了他必须在夜间占领、在黎明后死守的地点。这步棋的成功将导致北军主力的覆没。他们第二天如果不能战胜杰克逊,必将在莽莽森林里和隆隆炮声中挨饿。杰克逊看出了这一点,便同一些军官策马沿着普兰克公路到前线观察地形。他常常这样冒着生命危险,这次即将付出沉重的代价。当他从前线返回时,他的无限忠诚的卡罗来纳士兵在黑暗中把他一行错认为敌人的骑兵,对他们打了一阵排子枪。有三颗子弹打中杰克逊的左肩和左臂,他掉下马来。他经过一段痛苦的路程到达野战医院时,由于流血过多而极度虚弱,思想已经不能集中。他的参谋长本来要带领A.P.希尔的那个师奔赴拟定的重要地点,可也在这阵弹雨中丧命。在出事时,刚接过指挥权的希尔询问他的昏迷不醒的上司,得不到答复,然后便冲上前去,结果也立刻中弹。需要几个小时以后才能把斯图尔特找到杰克逊这里。无人知道杰克逊的计划,而他又处于昏厥之中。小事就是这样影响世界大局的。

   斯图尔特在夜间打了一个漂亮仗。五月三日,怒不可遏的南军士兵高喊着。为杰克逊报仇!”,冲向北军阵地。他们赶走北军,夺取了榛树林。他们又同罗伯特·李胜利合师,但那天晚上的战机永远丧失了。胡克已经派重兵守卫北军到合众国渡口的退路。他现在一心想撤退,甚至没有在前线牵制罗伯特·李。五月二日,他已经丧失斗志。在五月三日的战斗中,一颗炮弹打在他身旁的房屋柱子上,把他吓呆了。这一炮大概算是手下留情了。

   罗伯特·李转身向拉帕哈诺克河南岸处境危险的塞奇威克进攻。后者在五月三日苦战了整整一天,在四日处于背水而战的境地。他的部下只有两万人尚能战斗,面对着至少两万五千南军的进攻。然而,南军士兵经过艰苦的征战已经精疲力竭。塞奇威克虽然遭到失败,受到打击,却利用弗雷德里克斯堡的浮桥脱离险境。不久,他在弗雷德里克斯堡同胡克和其他部队会师。九天以前,这支浩荡大军似乎胜券在握,此时却丢盔卸甲地回到出发地。它的人数仍然等于南军的两倍。它的十三万大军损失了一万七千人,六万南军损失了一万二千五百人。

   钱塞勒斯维尔之战是罗伯特·李和杰克逊并肩作战的杰作,他们的合作简直是天衣无缝。罗伯特·李说:“杰克逊是一位前无古人的优秀军官。他象磁针指着磁极一样,准确地执行我的作战意图。”据说杰克逊说过:“我将闭着眼睛跟随李将军。”可是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罗伯特·李把功劳归于他受伤的战友,他写道:“如果百事能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我一定为了国家的利益替你受伤致残。”杰克逊挨过了一个星期。他的胳膊被截除,接着他患了肺炎。五月十日,有人告诉他准备后事,他对此虽感惊讶,却坦然迎接死神。他说:“很好,很好,这没关系。”过了数小时,他又以平静的语调清晰地说:“我们到河对岸的树荫下休息吧。”他的去世对李将军和南方事业是个沉重的打击。

   然而,在那几个月里,战局似乎对北方不利。北方普遍出现失望情绪,部队里开小差成风。许多州竭力抵制征兵,当局被迫从前线撤回许多军队维持治安。在纽约城的反征兵骚乱中,有千百人丧生。主和派(人们根据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蛇称之为“铜头蛇”)领袖克莱门特·L.瓦兰迪加姆在国会宣布:“你们尚未征服南方,而且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你们花钱如水,流血如注。……失败、死亡、税收和坟墓……你们的战利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印第安纳州和伊利诺斯州的议会扬言要承认南部邦联。林肯总统的至友、《芝加哥论坛报》编辑梅迪尔写道:“人人感到,战争接近了灾难性的耻辱结局。失败的民主制度和厌战思归的军队再也不会得到多少款项了。”当时真是危机四伏,但林肯并不灰心。

   海上和大西洋彼岸的问题也给北方人带来困难,使之恼怒不已。南方的弱小海军在墨西哥湾和大西洋沿岸积极活动,成绩显著。在公海上,英国为南军建造的商船截击舰给北方船只造成重大损失。这些截击舰中最有名的“亚拉巴马号”在一八六二年六月从英国的默西河溜入公海。它以假名活动在公海上。美国驻英大使曾就此多次提出抗议,但并无结果。它的活动硕果累累,但它在十一个月以后在英吉利海峡被北方的一艘巡洋舰截住,被迫应战。两舰在法国的瑟堡附近英勇搏斗。一些法国画家目睹了这场激战,画家马内就这个战斗场面所作的名画流传于世。“亚拉巴马号”终因火力不如北军的巡洋舰而被击沉。美国联邦政府坚决要求英国赔偿南方截击舰所造成的损失。双方谈判了很长时间,争论不休。南北战争结束六年之后,谈判才告成功。格拉德斯通政府同意向美国交纳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赔款。

   一八六三年春夏两季,建造“亚拉巴马号”的那家英国造船厂正在为南方建造两艘铁甲舰,华盛顿为此日益感到不安。这两艘军舰配置了九英寸口径的来复线大炮和可怕的水下撞角,集中了“梅里马克号”和“铁甲舰”的优点。它们以造船厂的名字命名,称为莱尔德撞角舰。美国大使一再要求英国外交大臣约翰·拉塞尔勋爵防止莱尔德撞角舰象“亚拉巴马号”那样溜入公海。拉塞尔最终意识到,中立国建造这样的军舰将造成不良的先例,这在未来的战争中可能对英国不利。于是,他在九月下令没收了这两艘军舰。战时的最后一次英美外交危机结束了。

   此时,罗伯特·李在战场上采取了攻势,他决心实现谋算已久的进攻宾夕法尼亚的计划。但是,密西西比河畔的维克斯堡危在旦夕,如果约瑟夫·E.约翰斯顿不能得到大力的支援,该城很快就要陷落。有人建议在弗吉尼亚采取守势,派罗伯特·李亲自率领朗斯特里特的两个师到密西西比河畔增援,派其他部队到田纳西中部去打败纳什维尔以南的罗斯克兰斯部队,威胁路易斯维尔和辛辛那提两个商业城市,这可能迫使格兰特放弃对维克斯堡的围攻。李将军干脆地拒绝到密西西比河畔增援,他在军事会议上明确地提出这样一种主张:必须冒丢失密西西比州或弗吉尼亚州的危险。他的意见占了上风。五月二十六日,即钱塞勒斯维尔战斗的三个星期之后,进攻宾夕法尼亚的计划得到批准。北弗吉尼亚兵团重新组编为三个军,分别由朗斯特里特、理查德·S.尤厄尔和A.P.希尔指挥,每军各辖三个师。李将军在一八六三年的目标同前一年一样,是迫使波托马克河兵团在败则灭亡的环境下作战。他认为,只有这样才可望赢得南方的独立。

   罗伯特·李的部队在六月三日开始行动。朗斯特里特军集中在库尔佩珀,另外两个军经此地进入谢南多亚河流域,直奔波托马克河。同时,朗斯特里特军沿着蓝岭的东麓北上,前锋和侧翼由斯图尔特的骑兵掩护,全军经过北“山口”也进入了谢南多亚河流域。在这次战役的高潮到来之前,双方的骑兵于九日在布兰迪车站遭遇。在这场无关大局的战斗中,北军骑兵在新指挥官艾尔弗雷德·普莱曾顿的统率下恢复了士气。

   这场战役的初期对罗伯特·李有利。尤厄尔在六月十日离开库尔佩珀前往波托马克河流域。他一路上象“石壁”将军杰克逊那样出奇制胜,把敌方守军赶出温彻斯特和马丁斯堡,俘获四千官兵和二十八门大炮,然后于六月十五日横渡波托马克河。他命令自己的一军人马在黑格斯敦停留一个星期,等待后卫军过河。他的骑兵旅挺进到宾夕法尼亚的钱伯斯堡,到那里筹运给养。二十二日,他奉命继续向宾夕法尼亚内地前进,“如果可能的话”,攻占华盛顿以北一百英里的哈里斯堡。

   尤厄尔在二十七日到达卡莱尔,他的前哨第二天离哈里斯堡不到四英里。另外两个军此时在钱伯斯堡。李将军沿着坎伯兰河谷一直前进到钱伯斯堡,他的右侧有南山作为屏障。但是,他对胡克的动向一无所知。他采纳了斯图尔特的计划,准备打过山去,在宾夕法尼亚同尤厄尔会师。斯图尔特在二十五日出发,他以为胡克仍然驻扎在山的东侧,打算穿过他驻扎的地区,在利斯堡附近渡过波托马克河。可是,胡克在同一天早晨拆毁营盘,带领队伍开往波托马克河。斯图尔特只好第三次绕过北军的背后,在离华盛顿不到二十英里的地方渡过波托马克河。他未能同尤厄尔右翼的一个师取得联系,在七月二日下午又同罗伯特·李会合,人马疲惫不堪。李军因此有一个星期失去了“眼睛”。在这个星期里,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

   罗伯特·李一开始北上,胡克便提议向里士满进军。林肯禁止胡克采取这样的行动,他正确地指出,胡克的目标不是里士满,而是李军。林肯的这一决定正合罗伯特·李的心愿。胡克渡过波托马克河以后,在弗雷德里克附近设立司令部,这样既可掩护华盛顿,又可威胁李军的运输线。在钱塞勒斯维尔战斗之后,哈勒克和斯坦顿一致同意,决不能让胡克指挥下一次战斗。所以,当胡克将军因未曾获准调动哈珀渡口的守军而递上辞呈时,当局立即接受。六月二十八日早晨,被任命为总指挥的原第五军军长乔治·G.米德将军决定率领全军强行北上,阻止李军渡过萨斯奎哈纳河,同时保护巴尔的摩和华盛顿。米德是个谨慎而顽强的指挥官,没有政治倾向。他不会做出蠢事,也不会有英明之举。他估计李军要从萨斯奎哈纳河南下攻打巴尔的摩,因而准备在威斯敏斯特以北十英里的派普河一线迎击。

   罗伯特·李由于斯图尔特未能回来报告而至感困惑,但他确信斯图尔特不会出错,断定胡克一定仍在波托马克河以南。他在二十八日了解到实情以后,下令队伍集结到南山东麓的卡什敦。他并不慌忙,“行军时尽量使部队免于过分辛苦”。战役开始时,他同朗斯特里特决定,在战略上采取攻势,在战术上采取守势。他决定只有在有利的条件下才能进行战斗。可是,机会作出了相反的决定。

   六月三十日,希尔军的一个旅从卡什敦开到八英里以外的葛底斯堡,一方面是为了筹集军鞋,另一方面是为尤厄尔军在第二天的行动侦察路线。他们发现葛底斯堡刚刚被一批北军骑兵占领,在没有弄清敌军的力量之前就调头回营。葛底斯堡是十几条道路的交叉点,这支北军骑兵的指挥官拿破仑·波拿巴·布福德似乎是最先看出葛底斯堡的战略地位的人生他把他的师带到城西,在一条小河后面选择了易守难攻的阵地,要求第一军军长火速增援。第一军出发以后,第十一军也随后前往支援。

   七月一日,北军同南军的主力展开血战。紧接着,尤厄尔从东北方向赶来攻击北军的侧翼,迫使十一军经葛底斯堡撤到城南三英里的高地上。这块高地名为公墓岭,倒也名副其实。战斗的第一天有五万人马交战,南军的四个师打败并重创北军的两个军。然后便是罗伯特·李和米德的行军竞赛,米德的部队集结得比较早。两人都不想在此时此地决战,可是他们都卷入了南北战争中这场规模最大、最残酷的战斗。罗伯特·李如果不把米德的部队打得龟缩起来,他的部队和辎重就无法脱离险境。米德也同样无法摆脱他认为十分不利的战场。

   罗伯特·李打算在这次战斗的第二天早晨派尤厄尔和希尔进攻公墓岭。他认为公墓岭是通往北军阵地的要冲,这种看法是正确的。他的计划遭到部将的反对。朗斯特里特赶到以后,力主绕到米德的左侧,将李军置于米德和华盛顿之间。在斯图尔特的骑兵不在的情况下,采取这样的行动显然是轻率的,因为我们很难看出,李军在这样的位置上如何能够解决军粮问题。最后,罗伯特·李正式命令朗斯特里特在黎明时攻击北军的左翼。朗斯特里特根本不赞成这一任务,直到下午四点才开始战斗。在他等待一个旅的援兵时,北军又有两个军赶到战场。罗伯特·李以为北军的左翼靠着埃米茨堡公路,估计朗斯特里特沿着这条公路的进攻会从左到右横扫北军的阵线。但在这时,北军的军长西克尔斯自作决定,向前推进了阵地,所以他的侧翼不再靠近北军阵线的一端了。朗斯特里特发现这种情况以后,便坚决执行他接到的命令,虽然他知道李将军并未意识到这种处境,经过数小时的激战,朗斯特里特只能迫使西克尔斯退回米德的阵线。希尔军的大部分兵力在当天没有参加战斗。尤厄尔应该一听到朗斯特里特的炮声就向公墓岭的北端进攻,可是他到傍晚六点才投入战斗。七月二日这一天,南军在进攻中没有进行任何配合行动的迹象。李将军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南军的进攻部队互不联系,不过他们仍使北军遭受了严重损失。在当天晚上的军事会议上,多亏众人极力劝说,米德才放弃下令全军撤退的念头。

   战斗的第三天开始了。李将军仍在努力争取胜利。他决定动用一万五千人,在一百二十五门大炮的掩护下进攻希尔部队曾在前一天攻破的北军中阵左半部。同时,尤厄尔军将从北面出击。如果乔治·E.皮克特将军突破北军的阵线,南军将全力猛扑上去。进攻的时间又是定在清晨。然而,第三天主动出击的是北军。他们在晨光曦微中夺回了前一天晚上撤出的一些阵地,经过苦战在上午把南军全部赶下卡尔普山。尤厄尔经此一战精疲力竭,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朗斯特里特仍在极力主张全力包抄米德的左侧。他的那个军在二日蒙受了惨重的损失,要采取这样的行动更加艰难了。

   上午在万籁俱寂之中过去了。下午一点钟,南军开始进行空前猛烈的轰击。朗斯特里特不愿亲自执行他认为会带来灾难的计划,让炮兵指挥官亚历山大给皮克特发出信号。两点半钟的时候,南军用马车从里士满拉来的弹药即将告罄。亚历山大对皮克特说:“快冲吧,否则我就没有足够的弹药掩护你了。”皮克特对忧郁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朗斯特里特说道:“将军,我现在发动冲锋好吗?”朗斯特里特勉强地点头表示同意。皮克特敬了个军礼,然后率领四十二个团向北军中阵进攻。当年的战场后来受到南北双方的妥善保护,所以我们今日可以看到大量步兵向上冲击的光秃秃而坡度不大的高地,那里的许多大炮至今还保持着射击姿态。南军队形严整,战旗猎猎,他们进行着希望渺茫的冲锋。他们如同老禁卫军在滑铁卢大战之日的傍晚那样,面临着难以抵挡的优势敌军和武器。北军的大炮等敌人冲到七百码的距离时才开火。又一次轰鸣过后,南军士兵成群倒下,队伍中出现一条条豁口。冲锋的队伍继续前进,没有动摇,也没有混乱。接着又响起一阵致命的炮声,罗伯特·李有一次形容说,这种声音象撕纸一样。但皮克特的那个师仍在前进,在战壕、石墙或栅栏的前面同众多的守军进行肉搏,这些守军即使不是那么斗志昂扬,至少准备为自己的事业而献身。皮克特师里的三名旅长有的战死,有的身受重伤。L.A.阿米斯特德将军终于带着数百人冲入北军阵地,他手按着缴获的大炮壮烈地牺牲了。他的死难地点如今是美国男子流连忘返之处。

   但是,继续进行这种勇猛的攻击所需的后备力量在哪里呢?震撼整个阵线的同时进攻又在哪里呢?罗伯特,·李在葛底斯堡如同拿破仑在滑铁卢一样,无法取得优势。所向无敌的进攻者有的战死,有的被俘,其余的人则在无情的炮火中踏着漫山遍野的尸体走回家去。从火线上撤回来的人不到三分之一,李将军骑着他的战马“旅行者”对他们解释道:“这都是我的过错。”可是,士兵们不会接受这种解释的。很久以后,朗斯特里特在回忆录中写下的一句话是对自己的有力辩解:“当我策马回到炮兵阵地前,期待着马上开始反攻时,炮弹纷纷落在我的周围,我不禁希望其中的一颗炮弹能使我摆脱这种可怕的责任。”

   南军没有进行反攻,葛底斯堡战役结束了。两万三千北军和两万多南军死于枪林弹雨之中。罗伯特·李象在安蒂坦河战斗之后那样,第二天又同敌人对峙,准备再战。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战斗的胜负已经确定。他利用自己的影响竭力把军队集中起来。长龙般的马车载着伤员,颠簸在十六英里长的弯弯曲曲的公路上。“把我送回可爱的弗吉尼亚。”“看在上帝的份上杀死我吧。”四日夜间,罗伯特·李开始撤退。米德没有追击,他的部队已经在战斗中打得疲惫不堪。鲜血染红了波托马克河水。罗伯特·李的浮桥被弗雷德里克城里杀出的北军摧毁了一部分,南军因此无法过河。他们在背水修筑的工事里守了一个星期。朗斯特里特主张等待敌人进攻,但是罗伯特·李仔细权衡了形势之后没有这样做。米德到了十二日才出现在南军面前,他计划在十四日发动进攻。然而,罗伯特·李在十三日晚上进行了艰苦的长途行军,十四日天亮时,他已经带着伤员和俘虏安全到达河的对岸。他只失去两门大炮,但是输了这场战争。

   华盛顿政府对于米德的消极态度极端不满,这种不满是有些理由的。假如拿破仑处于罗伯特·李的地位,他也许会发动最后的进攻,但他如果处于米德的地位,绝不会如此懈怠。林肯只把米德提升为少将,作为对他在葛底斯堡战役中的功劳之奖赏。罗伯特·李取道谢南多亚河谷,回到他在拉帕哈诺克河和拉皮丹河以南的基地。南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在某种程度上,李将军在葛底斯堡战役中的指挥值得钦佩。他实现了一些目标,但是,他在战役结束时的失败远远超过了他的功绩。在整个战役中,他的七万五千人马损失了二万八千,这是不可弥补的损失,他从此不能希望通过在北方领土上取得一次胜利来赢得南方的独立。李将军认为他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在钱塞勒斯维尔战斗以后,他几乎开始蔑视波托马克河兵团。他不会区别无能的军队和无能的指挥官所统率的优良军队。他在拉帕哈诺克河畔打败的不是北军,而是北军的指挥官。假如胡克继续指挥部队,罗伯特·李可能会再次打败他。在钱塞勒斯维尔战斗中,命运女神与他为友,而如今却与他为敌。由于斯图尔特长时间不在,罗伯特·李在战役的最关键阶段不了解敌人的动向。正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李将军犯下了进军南山东麓的致命错误。这一次,罗伯特·李的军事才能没有发挥出来。他由于得不到斯图尔特的消息而感到困惑,“心慌意乱”,他的部下觉察到了这一点。更主要的是,他失去了杰克逊。朗斯特里特违抗命令的行为破坏了南军在葛底斯堡战役中取胜的前景,南方人强烈地谴责他。

   在东部战场上,一八六三年没有再发生战斗。这一年冬天,两支大军在拉皮丹河畔隔岸对峙。

   现在应该谈谈西部战场。那里也是炮火纷飞,尸横遍野。如果罗伯特·李取得全胜,他就会所向无敌,可以向纽约和大西洋沿岸的各大城市进行勒索,或者迫使它们投降。与东部战场相比,西部战场虽然辽阔,却不那么重要,所以不必细述。诚然,最后征服南方的进军是从西部开始的。在一八六二年和一八六三年,西部战场的重要性主要是由于格兰特升为北方全军的统帅。北军的目标是扫清密西西比河流域。一八六二年四月,忠于联邦的南方人法拉格特上将率领北方海军建立了殊勋。他率领拥有部分装甲舰的混合舰队,冲过了扼守新奥尔良通路的海岸要塞。新奥尔良是南方的最大城市和商业中心,它在舰队冲过要塞的次日便陷落了。然后,法拉格特继续向上游前进,于五月十八日到达维克斯堡。由于没有陆军的支援,他于六月二十五日回头再次冲过南军的海岸要塞,到孟菲斯同一支小舰队会合。人们因此在一八六二年底得知,南军的海岸炮无力阻止北军的舰艇。至于人们侈谈的新词“鱼雷”,法拉格特说:“让鱼雷见鬼去吧!”他果然说到做到。从此,北方的军舰可以在密西西比河上任意航行。当然,这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对大河两岸的北军部队是有力的支持。在密西西比河流域进行的几乎是另一场战争,邦联的西部诸州要求戴维斯总统和里士满政府给予自治权,同时又要求给予帮助。华盛顿对西部战场的看法,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同盟国和协约国对东方战场的看法极其相似:西部战场是次要的,然而也是不可缺少的。它不是胜利的必由之路,可是如果不走这条路,胜利就会长期推迟。

   在一八六二年十二月的河上出击失败以后,格兰特把部队集中到密西西比河的右岸。维克斯堡仍是他的首要目标,但亚祖河流域洪水泛滥,所以在这个季节里只能进行河上行动。格兰特制造许多假象,骗过防守维克斯堡的彭伯顿将军,冒着维克斯堡南边三十六英里的大湾要塞的炮火,把四万五千军队渡过密西西比河。他袭击并打退了彭伯顿的军队,于五月三日在大湾的高地占领一个比较安全的阵地。此时他左边有宽阔的黑河作为屏障,并同北军舰队保持着联系。四天以后,谢尔曼指挥的第三军同他会师。然后,他开始小心地朝维克斯堡以及将它和杰克逊城连接起来的铁路前进。约瑟夫·E.约翰斯顿将军得到戴维斯总统的增援时已经太晚,但他抱病奔赴战场。他一心要解救彭伯顿的部队,因而命令彭伯顿将军立刻向他靠拢,以免格兰特的三个军插入他们之间。可是彭伯顿拒不服从命令,他认为,只要切断北军到大湾的运输线,就能迫使格兰特撤退。他不仅抗拒命令,而且判断错误,因为格兰特象一八六二年里士满战役中的麦克莱伦那样,控制着各条河道,并不依赖任何一个具体的基地。格兰特放弃大湾这条运输线,以右翼部队打退约翰斯顿,然后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扑向彭伯顿。在钱皮恩山的一场大战之后,彭伯顿退回维克斯堡,损失了六千多人马。在海军的帮助下,格兰特在维克斯堡北面建立了一个新基地。他对该城发动了两次猛攻,其中的一次进攻使他损失了四千人。在受挫之后,他开始了正常的围困。他得到大量援兵,兵力立刻达到七万多人。约翰斯顿只有二万四千人,对彭伯顿爱莫能助。维克斯堡在饥饿中屈服了。城内的南方守军和野战军(总共三万多人)在七月四日投降,这也正是罗伯特·李在葛底斯堡战败之时。五天以后,路易斯安那州赫德森港的七千守军迫于饥饿,向北军的班克斯将军投降。密西西比河终于全部落入北军控制之下。林肯总统说:“万水之父又可以悠然入海了。”这些变化是对南方的沉重打击。

   战争的重点此时转移到西部战场。在维克斯堡出现必然陷落的趋势之前,能力非凡的罗斯克兰斯将军率领约有六万人的坎伯兰河兵团,在他取得默弗里斯巴勒大捷的地方监视着布雷格的部队。此时布雷格的部队横跨在罗斯克兰斯将军和查塔努加城之间的铁路线上。查塔努加位于铁路的枢纽,北傍又深又宽的田纳西河,南倚阿勒格尼山脉的西部支系阿巴拉契亚山,它不仅是控制密西西比河流域的战略要冲,而且是进攻繁荣、强大而尚未遭到战火蹂躏的佐治亚州的必经之路。在这段时间里,南军的骑兵发动猛烈袭击,企图破坏北军背后的铁路,北军则袭击了田纳西州南部的重要钢铁厂和兵工厂。在这些活动中,南军处于有利的地位。六月底,罗斯克兰斯沿着铁路向查塔努加进军,伯恩赛德率领一支四万人的军队攻打东边一百英里的诺克斯维尔。于是,意义深远的重大军事行动开始了。伯恩赛德攻占诺克斯维尔,切断了南方的一条铁路干线。罗斯克兰斯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把布雷格引离横跨纳什维尔-查塔努加铁路的防线,在九月四日兵不血刃地占领了查塔努加。

   在此之前,罗斯克兰斯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可是此时他极端错误地认为,他面前灵活机动、坚定顽强的敌军胆怯了。布雷格是南军里最无能的将军之一,总是作出错误的决定,遭到部下的怨恨。尽管如此,他仍不失为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在查塔努加以南,阿巴拉契亚山脉象伸开的五个手指。布雷格在拉斐特按兵不动,此时他的兵力已经增加到六万人。九月十二日,罗斯克兰斯惊讶地意识到,他的三个军分散在六十英里长的战线上,而布雷格的部队虎踞其间,兵力相当于任何一个军的三倍。布雷格态度专横,部下不听调动,因而失去了这一战机。如果由罗伯特·李或杰克逊来指挥,他们一定会乘机取得决定西部大局的胜利。罗斯克兰斯将部队向查塔努加收缩,可是为时已晚,他不可避免地要在极不理想的地点和条件下同布雷格交战。

   九月十八日,布雷格越过佐治亚边界,向奇卡莫加的北军发动进攻。朗斯特里特带着两个师和炮兵从弗吉尼亚赶来增援,其他各路大军也相继赶到。布雷格因此在数量上占了优势。对一名南方将军来说,这是少有的红运,他以七万之众进攻五万五千北军。这次战斗进行了两天,双方官兵均奋勇作战。布雷格一直试图包抄北军的左侧,并切断罗斯克兰斯同查塔努加的联系。指挥北军左翼部队的乔治·H.托马斯将军得到中阵和右翼部队的增援。这时,朗斯特里特带着两万弗吉尼亚军队趁机对北军阵线中兵力不足的地方发动进攻,把罗斯克兰斯的三分之二军队连同他本人和军长们打得狼狈逃窜,只有托马斯除外。朗斯特里特请求布雷格动用全部后备力量进行猛击,可是,布雷格不改初衷,继续攻击托马斯。托马斯在一夜之间用圆木和铁轨在森林里构筑了胸墙。夜色笼罩了尸首狼藉的战场,这一战场几乎堪与葛底斯堡战场相比。获得“奇卡莫加磐石”之称的托马斯率领他的那个军摆脱了敌人,在查塔努加同北军的其他部队会师。

   在这次战斗中,双方伤亡惨重。北军和南军的伤亡及失踪官兵分别为一万六千人和两万多人。南军取得了胜利,他们缴获了四十门大炮,把敌人赶出战场,暂时摧毁了敌人的战斗力。这次战斗本来可以成为象拉米伊、滑铁卢或者甚至象坦南堡那样的战斗,而实际上它只取得了莫拉克战斗的效果。

   布雷格封锁并几乎包围了查塔努加城内的罗斯克兰斯及其指挥的坎伯兰河兵团,控制着卢考特山和米申纳里岭上的两个制高点。他一度切断了该城的运输线田纳西河。十月初,受困的坎伯兰河兵团大有投降之势。同时,屯兵诺克斯维尔的伯恩赛德在朗斯特里特的攻势下也是朝不保夕。

   华盛顿政府这时开始大力依靠尤利塞斯·格兰特将军。格兰特的弱点和错误都很明显,但他的长处也同样突出。在北方受挫,困惑、失望、对流血和破费感到厌倦之时,格兰特开始巍然出现于血雨腥风之中。从唐奈尔森要塞战斗到维克斯堡战斗,胜利女神一直跟随着他,他俘获大批南军官兵和大炮,攻占了大片南方领土。除他之外,谁能取得这样的赫赫战果呢?十月十六日,格兰特荣获俄亥俄河军区、坎伯兰河军区和田纳西河军区的指挥权,他的助手谢尔曼受命为田纳西兵团司令。

   罗斯克兰斯被撤职,因为他打输了一场大仗。在华盛顿政府的将军中,打了败仗的人是注定要下台的。然而,他已在西部战场发挥了重要作用,他的战斗史也没有污点。在奇卡莫加战斗很久以前,他就失去了哈勒克将军的宠信。可怜的哈勒克处于严酷的政治斗争的门口,试图向军队转达政客们的要求,并向政客们解释他们所能理解的必要的军事行动。他在一八六三年二月写信给格兰特和罗斯克兰斯说,谁先取得大捷,谁就荣任当地的军政长官。格兰特没有回信。罗斯克兰斯在复信中坚决地驳斥说:“爱国者和君子履行自己的义务并不需要任何刺激。”所以,当他摔跤时,摔得很重。

   格兰特通过一些复杂的行动,粉碎了敌人对田纳西河的封锁,猛攻米申纳里岭和卢考特山,击溃布雷格的部队,将他们赶出查塔努加。同时,他还解除了伯恩赛德在诺克斯维尔的倒悬之危。邦联的边界又大大地向南收缩。维克斯堡的陷落使南方的领土分为东西两部,而查塔努加的失守又使东部沿着阿勒格尼山脉一分为二。一八六三年十二月,南军被迫退回佐治亚州,密西西比河流域全部落入北方的控制之下。假如戴维斯总统在钱塞勒斯维尔战斗之后或者更为理想地在一八六二年任命罗伯特·李为南军最高统帅,假如他利用自己的全部权威和能力使南方的忠诚、顽强而又不幸地主张各州政治独立的力量支持李将军,那么局势或将出现截然相反的重大变化。叫一八六三年底,一切幻想都破灭了。南方人知道,他们打输了这场战争,将要被征服。但是,他们一如既往地进行抵抗,这是美国人民永放光辉的传统之一。北方人胜利在望,因而有余力进行激烈的内部斗争。失败的一方失去了希望,但是决心血战到底。他们宁可这一代人全部牺牲,辽阔的土地受到蹂躏,农场统统化为焦土,城市统统被炸毁,战士统统战死,也不愿在历史上留下他们投降的记载。每个人都可能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征服。死,不管它以什么形式出现,毕竟是一死而已,而人人皆有一死。我们纵观一八六三年的军事形势之后,几乎难以相信,这场战火在一八六四年又燃烧了整整一年,一直烧到一八六五年。南方人喊道:“你们如果有本事就杀死我们,毁掉我们的一切吧。”大多数北方人则坚定地答道:“如君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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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