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1943年2月-4月·第六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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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1943年2月-4月·第六

针锋相对 1943年2月-4月·第六

作者:艾尔弗雷德·普赖斯 ·英国

出自————《空潜战

出自————《战争通史

   今天,我奉元首之命就任海军总司令。我感谢我指挥至今的潜艇部队时刻表现出的誓死战斗精神和忠诚。今后我仍将指挥它。我还将以同样坚韧不拔和勇敢的精神指挥海军。我要求你们每一个人绝对服从、英勇战斗、至死不屈。这是我们的光荣。让我们团结在元首的周围,不获胜利与和平,决不收兵。

—— 卡尔·邓尼茨海军元帅就职日的命令 1943年1月30日

   1943年1月30日,邓尼茨晋升为海军元帅,并负责指挥全德国的海军。三天之后,发生了第一次难以察觉到的战栗,隐约地预示着德国潜艇部队即将从根本上遭到震撼。那就是德国电子专家得到的H2S型厘米波雷达的残骸,使他们感到十分震惊。他们惊奇地睁大眼睛凝视着这种雷达的许多不吉祥的新特点:大功率的磁控管振荡器、把功率输入天线的矩形波导管、天线本身及直径3英尺多的小型反射器。

   为什么德国的无线电侦听部队没能对这种雷达发出预报?正如沃森-瓦特两个月之前在英国指出的,德国人有很多次机会能够侦听到。但是,要在波谱的厘米波的末端去捕捉雷达信号,侦听人员没有不怕麻烦的。这种回答会使那些依靠这种侦察手段保障生命安全的人感到不舒服。德国科学家曾经错误地认为,厘米波雷达具有“超反射性”现象,在理论上是不能使用的。这就是说,雷达信号碰到一个目标之后不会反射到接收机,而会以平坦的角度跑掉——就象一个网球在发球时从发球人那里滑掉一样。实际上,新式雷达也发生过这种现象,但德国人过分地夸大了它的程度。现在很清楚,德国专家犯了个大错误,他们正在失去对形势的控制。戈林看过关于“鹿特丹”厘米波雷达的报告之后,发表意见说:

   我认为英、美是先进的,不过坦白地说,我从未想到他们会处于这样领先的地位。我确实指望,即使我们落在后面,至少也不会相差太远。

   为了花些力量努力赶上去,空军通信部门的首脑沃尔夫冈·马蒂尼将军于2日22日命令成立一个专门的“鹿特丹委员会”,由无线电信公司的莱奥·勃兰特博士担任主席。勃兰特提出的要求是把研究和工业上的技术力量集中起来研究厘米波雷达,以便尽快地对“鹿特丹”雷达采取干扰措施。

   “鹿特丹委员会”成立后的第二天,即2月23日,在柏林的无线电厂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委员会决定,无线电信公司应尽快仿照缴获来的“鹿特丹”雷达,制造出六部雷达机,作为大量生产德国军用雷达的样机。此外,还讨论了制造一部能够探测敌雷达信号的专用接收机的计划。这种装置的代号是“纳克索斯”。

   如果这种新型雷达没有用于搜索德国潜艇,毫无疑问,德国人也会想到雷达还有这种用途。参加会议的德国海军代表、海军工程师博克尔曼对“梅托克斯”接收机的成功仍记忆犹新,他提出了海军所需的那种“纳克索斯”的代号,即“纳克索斯-U”。

   德国雷达专家们虽然对未来感到忧虑,但潜艇艇员们却不了解实际情况。自从1942年9月由德国潜艇部队大量使用“梅托克斯”接收机以来,同盟国的飞机在比斯开湾的反潜作战收效甚微。1943年1月,英国岸防航空兵几乎又退到了使用利式探照灯以前的状况,昼间4次、夜间9次发现潜艇,但无一击沉。2月间,同盟国重新组织了空中巡逻。2月4日到16日之间,英国空军少将杰弗里·布罗米特指挥的岸防航空兵第19大队的飞机进行了“平底船”战役:对比斯开湾海上的一个长方形区域加强巡逻,德国的运输线正好从该区通过。在这次战役中,布罗米特少将得以指挥美国陆军航空兵的第1和第2中队在比斯开湾上空作战。这两个中队都装备有“解放者”式四引擎轰炸机。这种飞机不带副油箱和长途飞行所需的其他附加装置,更重要的是,它装有新式的美SCR517型厘米波雷达。在此次作战过程中,第19大队出动的飞机超过300架次,发现潜艇19次,攻击8次。但只有美国第2中队的一架“解放者”式飞机击沉了一艘潜艇U-519。

   没过多久,德军最高统帅部即得知同盟国已经在使用厘米波雷达。3月份,英国第一个装备有新式ASV III型雷达的第172中队(即有利式探照灯的“威灵顿”式轰炸机中队)开始在比斯开湾上空巡逻。5日天亮之前,U-333潜艇在驶往作战地域时被一架飞机的探照灯发现。双方都采取了行动。德国水兵用准确的20毫米加农炮进行了射击,击落了那架“威灵顿”式飞机。机敏的潜艇艇长施瓦夫海军中尉认为这次行动非常重要,必须报告司令部:

   我艇在BF5897(海图注记)海域,在未收到任何预先警报的情况下,遭到一架敌机的夜间攻击。我艇轻微损伤,敌机被击落。

   邓尼茨在他的战时日记中忧郁地写道:

   敌人正在使用一种雷达,现用的“梅托克斯”接收机收不到这种雷达的信号。迄今为止,只知道在荷兰击落的那架飞机上有一个9.7厘米波的雷达……。

   3月17日,“鹿特丹委员会”召开了第二次会议,会上,德国雷达专家们了解到了这些新情况,同时也获悉无线电信公司在为“纳克索斯”接收机研制一个十分重要的晶体滤波器方面遇到了困难。结果连一架接收机也没能交付试用。鉴于比斯开湾的形势日趋恶化,海军的代表、海军中校贝克尔博士在会上提出,如果接收机投入使用,他的部队应有优先使用的权力。马蒂尼将军同意了他的要求,然而很明显,德国潜艇暂时还装备不上这种接收机,不得不凑合着去作战。

   1943年3月20日到28日,布罗米特空军少将在比斯开湾对德国潜艇发动了第二次全力以赴的作战,其代号为“封锁”。美国陆军航空兵的两个装备有厘米波雷达的“解放者”式飞机中队在月初已调走,转移到摩洛哥去掩护美国的运输舰船。布罗米特少将当时指挥的32架装备有利式探照灯和ASV III型厘米波雷达的“威灵顿”式轰炸机,分别属于第172中队和加拿大第407中队。此外,还有几个装备老式ASV II型雷达的飞行中队。

   我们从德国档案中了解到,在“封锁”作战期间,有41艘潜艇往返其巡逻地域时,穿过比斯开湾。根据同盟国记载,飞机发现潜艇26艘,攻击15艘,仅有1艘潜艇U-665于22日被第172中队的一架“威灵顿”式飞机击沉。

   邓尼茨在3月23日的战时日记中写道,通过比斯开湾越来越危险了,虽然只有极少数潜艇在通过同盟国的巡逻区时被击沉,但是好几艘巡逻归来的潜艇遇到了难以逃脱的险境而使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写道,从2月份起,尤其是在很多潜艇完成了大规模的对护航运输队的作战任务后返航时,空中巡逻的效果达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他的结论是,“将遭到更为惨重的损失”。

   在4月6日和13日之间,布罗米特少将再次发动了“封锁”作战。在这次作战期间,有25艘潜艇通过海湾的巡逻区,被发现11艘、遭到攻击4艘。又是只有一般潜艇U-376被击沉,击沉这艘潜艇的恰好又是第172中队的一架“威灵顿”式飞机。

   英国第19大队在第二次“封锁”作战之后,立即在比斯开湾的几个不同的海区,实施了第四次加强的空中巡逻,代号为“扰乱”。布罗米特少将第一次指挥了一支装备有厘米波雷达的相当大规模的航空兵部队,大约有70架“威灵顿”、“解放者”和“哈利法克斯”式飞机。

   兵力的增强并没有瞒过德军统帅部。潜艇在夜间或在低级能见度的昼间受到突然攻击的报告日益增多。面对这种情况,邓尼茨采取了前一年夏天曾经用过的战术。他在4月27日通知潜艇一律夜间潜航通过海湾、昼间浮出水面充电。他严肃地指出,“敌人使用了一种雷达,这种雷达在飞机上使用特别有效,而我们的潜艇则无力进行干扰。”沃森-瓦特预言的三个月限期已满,而大量生产“纳克索斯”接收机遇到的困难仍未得到解决。如果再过几个月还造不出来的话,潜艇只好自己去碰运气了。

   比斯开湾战役的高潮还要拖一段时间才能到来。在此之前,先介绍一下战争的其他方面值得注意的情况。

   在这里也许有必要介绍一下双方部队的指挥机构。

   英国岸防航空兵的指挥机构在战争开始时就确定下来了,直到战争结束基本上没有改变。1943年2月,约翰·斯莱塞空军中将接替菲利普·朱伯特担任了岸防航空兵司令。他从设在米德尔塞克斯的诺思伍德司令部与英国皇家海军进行密切配合。英国海军在大西洋争夺战期间,负责规划全面战略和指挥英国的兵力,因而对岸防航空兵的海上侦察和攻击舰船的飞机有作战控制权。在决定海上的空中任务时,基本上以海军为主,岸防航空兵只负责执行。

   岸防航空兵四个大队的司令部都与相应的各海军司令部配合作战 [ 注:利物浦海疆司令指挥第15航空大队的司令部;查塔姆海疆司令指挥第16大队司令部;罗赛斯海疆司令指挥第18大队;普利茅斯海疆司令指挥第16大队。 ] 由军衔最高的海军军官全面负责,一般地说,这种配合方式是好的,但也确实有某些例外情况。例如,普利茅斯海军司令、海军元帅查尔斯·福布斯爵士所指挥的舰艇部队很少,只有几艘老式的驱逐舰和一些快速巡逻艇,然而他却是布罗米特空军少将的顶头上司,负责指挥在比斯开湾进行反潜作战的大规模航空兵部队。

   空中巡逻的地域由最高一级确定。在每天上午的海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上,皇家空军的各大队队长们通过专用保密电话接受下列部门的指示:在白厅海军部的潜艇跟踪室、诺思伍德的岸防航空兵作战室、四个地域的联合司令部。罗杰·温海军中校在潜艇跟踪室里阅读关于已知的德国潜艇的位置和未来可能的动向的记录报表,然后他们讨论一下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发现潜艇和进行攻击的情况。接着,海军部逐一宣布可能受到攻击和需要空中掩护的护航运输队和大型运兵船 [ 注:大型运兵船为单独航行的快速的大型部队运输船,如“玛丽王后”号和“伊丽莎白女皇”号。 ] 。海军部通过岸防航空兵要求尽最大努力保障舰船“安全而及时到达”,所以这一类空中掩护通常得到最充分的保障。斯莱特空军少将指挥的第15大队负责向大西洋各护航运输队提供空中掩护,如飞机不敷使用,还可得到其他大队的支援。但是,斯莱特大队需要的是执行远距离飞行任务的飞机,很少用到其他大队的近程飞机。第15大队的基本要求得到满足后,剩下的近程飞机被分配担任其他任务,如在比斯开湾执行空中反潜巡逻任务。

   当天的作战方案一经确定,各大队指挥官和参谋人员即根据方案中的指示制定作战命令,下达到各有关场站。

   英国指挥官们能得到作战研究组的有效支援,还可以通过“星期日例会”(在莫尔文无线电通信研究所举行的会议),了解到最新的技术发展。他们的德国对手在这两方面都比较欠缺,我们简要地介绍一下德方的情况。

   1943年年初之前,德国潜艇部队也有一个组织良好的指挥机构。那时,邓尼茨海军元帅的作战司令部设在巴黎莫努里元帅大街。他的作战部长、戈特海军少将主持一个精干的小组,由七位经过战斗考验的前潜艇艇长组成。就是这些人(有时邓尼茨本人也参加)决定在大西洋争夺战中德方的作战行动。这个小组的平均年龄刚过三十岁,只有戈特四十二岁。因此,这个小组有时被叫做小肚皮的参谋班子。

   在派出潜艇群攻击护航运输队之前,巴黎的这个参谋班子必须首先了解被攻击目标的所在位置。他们根据自己获取的同盟国运输船只的情报,实施作战,由10或15艘潜艇在大西详中部组成一条巡逻线,其方向与预期攻击的护航运输队的航线垂直。在大西洋上,典型的巡逻线为南北走向,潜艇之间相距约10海里。在这个阶段,德国潜艇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否则同盟国的岸上无线电测向站就会探测到潜艇设伏的位置,而使整个作战计划遭到破坏。

   第一个发现护航运输队的潜艇艇长应立即打破无线电静默,向巴黎司令部报告详细情况。邓尼茨的作战部接到情报后,象蚁穴一样,立即行动起来。军官们奔向作战指挥室,室内墙上的大挂图标着潜艇的位置。这时的任务就是下达命令,使其余的潜艇尽可能快地与护航运输队接触上。在此期间,发现护航运输队的那艘潜艇必须对护航运输队进行跟踪,同时向司令部报告护航运输队的航向、航速、发现敌船的数量和护航兵力的情况。德国潜艇的巡逻线远在水天线之外便解散,因为每一艘潜艇都要以最高的速度奔向指定的截击点,位于巡逻线最末端的那艘潜艇,可能距攻击目标远达140海里,这就是说要在水面航行八个小时才能接触到目标,而护航运输队在这八个小时里又可能航行60海里左右。按“法定数”,有3艘潜艇与护航运输队发生接触后,即可开始攻击。然后,就靠各单艇实施攻击了。

   再来看看设在巴黎的司令部。当时潜艇部队只顾进行战斗,它所获得的教训也几乎只限于德国海军的狭窄范围内。没有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作战研究机构对英国岸防航空兵的行动进行分析判断。在士兵、指挥官和科学家之间,也不象在英国有“星期日例会”那样易于接触的形式。几乎一直到1943年底,德国海军的高级指挥机关还认为,诸如此类的事情也许是为了消遣,是不必要的。难道海战中真会有什么奥秘,连一个训练有素和有献身精神的海军军官也远远不能领会和掌握吗?潜艇部队在认识到这个问题之前,已接近到失败的边缘了。“自作自受”,只是他们具有讽刺意味的结局之一。这一切都还需要时间来证明,然而无可置疑的事实是,失败的基石和1943年秋天出现的恐慌,在年初就已经深深地埋下了。

   当战士们在战斗、军官们在指挥、科学家们在从事研究的时候,还有一批人员在不声不响地为大西洋争夺战服务。他们是交战双方的电子侦听人员,他们煞费苦心地记录了对方大量的无线电通信信号,并绞尽脑汁地破译其中的密码。在这方面获得成功时,有时还必须费尽心机地隐藏情报的来源,象在阿拉廷 [ 注:阿拉廷是神话《一千零一夜》中的一个人物。 ] 的洞中一样,一个人只要掌握了打开守门石的咒语,就能偷到财宝。当敌人一旦感觉到泄了密,就会停止使用并改变密码。以后又得重新开始破译,也许永远无法破译出来。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双方都曾成功地破译过对方的密码。从战争的最初几个月起,德国海军的密码研译勤务部队曾经能够译出英国护航运输队非常有规律的出航命令。后来德国密码研译部队又有几次破译了同盟国情报机构关于通报德国潜艇行动的无线电报文密码。同样,同盟国也获得了一些成功,例如,发现了德国潜艇通信保密机使用的数字组合,因此破译德国海军大量的无线电密码变得十分容易了。当潜艇以狼群战术出动时,除了必要的发报外,德国海军还常在加密的无线电通信网上大谈与作战很少或根本无关的事情:冗长的政治形势报告,甚至还有生日贺电和授勋贺电。这一切都通过一条本应只供作战指挥使用的通信线路。

   在密码破译战中,双方有明显相同之处——利用对方通信兵过度紧张、训练不够或愚蠢低能所造成的失误。无论哪一方的失误,结果都一样,都要使战斗在前方的将士付出血的代价。

   在1943年1月底,德国有37艘潜艇在同盟国巡逻飞机不能达到的(仅少数飞机例外)“大西洋空白区”活动,耐心地等待着去攻击即将到来的护航运输队。它们进攻的机会在2月初来到了,一支由63艘商船组成的SC118护航运输队向东驶去。20艘潜艇投入了战斗,击沉商船13艘,潜艇损失3艘。2月底,向西行驶的ON166护航运输队遭到了同样猛烈的攻击,损失14艘商船,仅1艘潜艇被击沉。整个2月份,潜艇共击沉63艘商船,总吨位33万吨以上。

   万分危险的中大西洋,由于德国潜艇正在猖獗地攻击商船,显然需要空中掩护,任何形式的空中掩护都可以。但是,只有一个中队能由岸上基地飞到那里进行作战,这就是英国皇家空军的第120中队。当时该中队有“解放者”式I型飞机5架、III型飞机12架。菲利普·朱伯特爵士不断申请多给一些这种飞机,但是正在扩编的战略轰炸航空兵部队却处于优先地位。另外,当时从生产线生产出来的分给岸防航空兵使用的“解放者”式飞机都是改进的III型飞机,即B-24D。这种飞机具有可通过敌防线的高空轰炸机的许多特点。但是,为了适应远程、低空和反潜的需要,还必须把飞机再进行改装,要拆掉油箱的自动封闭衬套、大部分装甲钢板、引擎的涡轮增压器和机身底部用动力操纵的炮塔。节省的重量可使飞机多带2,000加仑的高辛烷汽油,外加八个攻击用的250磅深水炸弹。在这个阶段,这种超远程“解放者”式飞机都还装备着老式的ASV II雷达,德国的“梅托克斯”接收机能够接受到它发射的电波。但在中大西洋,这不是一个大问题,因为飞机只需迫使潜艇下潜与商船脱离接触,就能达到“保障护航运输队安全、及时到达”这一主要目的。

   还有一种给中大西洋提供空中掩护的办法,即使用护航航空母舰上的近程飞机。3月,好容易才把美舰“波格”号调来。它是第一艘参加北大西洋反潜护航支援作战的母舰,负责为HX228护航运输队提供空中掩护。“复仇者”式舰载机虽然只发现了一艘潜艇,可是舰载机的出现对德国截击商船的企图却具有压制的效力。“波格”号一直把护航运输队护送到格陵兰岛以南,后来由于掩护“波格”号的老式驱逐舰缺乏燃料,而不得不返回纽芬兰。“波格”号刚一离开,潜艇就反扑过来,趁护航运输队尚未进入驻冰岛的飞机的巡逻范围时,击沉4艘商船。第一次使用护航航空母舰掩护一支北大西洋护航运输队的活动虽然只是一场小战,但是“波格”号是艘新舰,才开始作战,德国水兵很快就会懂得,护航航空母舰是潜艇的死敌,而且是致命的死敌。

   由60艘商船组成的SC122慢速护航运输队于3月5日离开纽约,驶向利物浦,没有派出象“波格”号那样的护航航空母舰为它护航。三天之后,又一支由40艘商船组成的速度稍快的HX229护航运输队,以相同的航向向东驶去,也没有护航航空母舰护航。这两支运输队缓慢地向东驶去,快速的运输队逐渐赶上了慢速的运输队。

   在此同时,德国人并没有袖手旁观。13日,密码研译专家破译了一封命令SC122护航运输队对航向稍作修正的无线电报。结果,邓尼茨使用了由11艘潜艇组成的“掠夺者”艇群在该运输队的前方航路上成横线配置。邓尼茨为了配合“掠夺者”艇群进行长途截击,在中大西洋上又进一步配置了两条巡逻线:第一条巡逻线是由18艘潜艇组成的“攻击者”艇群,第二条位于第一条线稍南一点,是由10艘潜艇组成的“催逼者”艇群。

   但是,德国人在精心策划这一计划时,没有考虑到西大西洋上难以预料的恶劣气候。结果,“掠夺者”艇群还没来得及占领阵位,商船队就过去了。不过德国还是十分走运。16日晨,艇长法伊勒海军上尉因发动机事故驾艇返航时,在很近的距离上发现了一支庞大的护航运输队,即HX229。

   法伊勒用无线电向司令部报告了这一情况,司令部随即向该区的潜艇下达了命令,要求“掠夺者”艇群与“攻击者”巡逻线南端的11艘潜艇一道全速向护航运输队集中。16日下午和17日凌晨,“掠夺者”艇群的8艘潜艇发现了护航运输队并进行了攻击。8艘商船遭到了鱼雷攻击,其中2艘立即沉没。

   同时,在东北方向大约100海里处,被派去攻击HX229护航运输队的“攻击者”艇群中有几艘潜艇跑进了SC122护航运输队中。然而SC122护航运输队的护航力量较强,德国潜艇很难接近商船。只有U-338潜艇突破了护航警戒,艇长曼弗雷德·金策尔海军上尉最大限度地充分地利用了这个攻击机会,迅速地用鱼雷连续攻击了4艘商船,其中2艘沉没。

   到17日凌晨,邓尼茨和他的参谋部了解到他们实际上发现了两个护航运输队。他命令“攻击者”艇群中剩下的潜艇和“催逼者”艇群的全部潜艇接近并进行攻击。共40余艘潜艇向两支护航运输队逼进。如果“美国骑兵”——第120中队的“解放者”式飞机不在这个紧要关头赶到,这样一支强大的德国兵力肯定会冲破防御,使商船遭到极大损失。那天昼间,3架“解放者”式飞机到达了该地区,发现了11艘潜艇,对其中6艘进行了攻击。结果,与SC122护航运输队发生接触的潜艇除一艘外,其余全部被迫下潜,失去了接触。那艘没下潜的潜艇是U-338,艇长是令人敬畏的金策尔海军上尉。该艇击沉了那天唯一被击沉的一艘商船。夜幕降临了,“解放者”式飞机由于没有利式探照灯,无法阻止潜艇上浮向缓慢行驶的商船接近。SC122护航运输队在夜暗之中又损失了2艘商船。HX229护航运输队在17日也损失了2艘,此外,还有5艘商船受创掉队。

   德国水兵在18日又一次感到飞机几乎在不间断地造成威胁。那天,第120中队有5架飞机伴随着护航运输队。机组人员在SC122护航运输队的附近发现了7艘潜艇,攻击了5艘,护航运输队在那一天没受到损失。但是对HX229护航运输队提供的掩护差一些,那天损失了2艘商船。

   19日清晨,SC122护航运输队又损失了一艘商船。傍晚,一艘潜艇又击沉一艘掉队的商船。这时两支护航运输队已经进入距冰岛和北爱尔兰的机场600英里的范围之内,近程飞机也能参加作战了。在这次掩护飞行中,值得提及的是一个名叫诺尔斯的空军上尉,他驾驶着第220中队的一架“堡垒”式飞机从北爱尔兰的巴利凯利基地起飞,在正上午时赶到了SC122护航运输队所在的区域。护航司令官命令他以20英里为半径环绕运输队飞行。这架“堡垒”式飞机很快便发现了一艘潜艇,并在它下潜的时候投下4个深水炸弹。大约一分钟之后,潜艇浮出了水面,油箱里流出柴油,由于无路可逃,又慢慢潜入水中。就在潜艇下潜的时候,诺尔斯进行了第二次攻击,又投下3个深水炸弹。这艘潜艇可能就是曼弗雷德·金策尔的U-338潜艇,这天上午飞机的攻击使它遭受重创。金策尔象前一年冬天与飞机进行过同样一次艰苦战斗的克瓦耶特-法斯勒姆一样,也是一个够格的飞行员。这才能够解释他冒着飞机巡逻的危险取得成功的原因。但是,这一次看来不同往常,U-338潜艇一瘸一拐地驶回了法国。

   19日一整天,德国潜艇和英国空军针锋相对,相持不下。那天出动了6架“解放者”式、7架“堡垒”式和3架“桑德兰”式飞机执行掩护任务。飞机和护航舰只配合得很好,飞机不断地根据潜艇的无线电发报测定潜艇的位置。例如,那天晚上SC122护航运输队的护航司令官报告说:

   1850 飞机要求查明方位287°,距离10英里。

   1926 飞机报告,攻击了敌潜艇,方位280°,距离45英里。

   2150 飞机要求查明方位224°,距离5-10英里。

   2236 飞机报告,已进行过搜索,发现潜艇2次,后来失去接触,同时发现一艘掉队的商船,方位215°,距离45英里。

   2336 飞机进一步报告同一地域的方位之后,要求再次查明距离3-10英里。飞机报告,敌潜艇方位240°,距离护航运输队9英里。飞机用机枪对潜艇进行射击,炸弹舱门失灵……

   到20日8时为止的24小时内,飞机共发现潜艇12艘,攻击8艘。从这时起,在每个护航运输队的周围都有“堡垒”式飞机在上空轮流进行近距离掩护,而“桑德兰”式水上飞机则在运输队的两侧和前后进行巡逻,使潜艇不敢浮出水面。飞机持续不断的巡逻,有效地阻止了潜艇占领攻击阵位,因而这两支护航运输队再没有遭受损失。在这次护航战斗的最后阶段,第201中队的一架“桑德兰”式飞机击沉了U-384潜艇,这是德国潜艇在攻击SC122和HX229两支护航运输队的作战中唯一的损失。

   邓尼茨在20日晨召回了他的狼群。他的潜艇虽然在战斗的最后阶段受到了空中巡逻的有效压制,但还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在四天的战斗中,德国潜艇击沉了21艘商船,总吨位为141,000吨。同盟国采用护航运输队的办法是为了保护运输,但是没有达到保护的目的。在护航运输队中航行的船只,几乎每艘都遭受过鱼雷攻击。人们开始觉得,邓尼茨的狼群战术似乎真的能挫败护航运输队。同盟国海军界出现了不同意见,怀疑是否值得继续派出护航运输队。但是,剩下的唯一办法是运输船只单独航行,这种办法看来也不能带来多大安慰。英国海军部的一份报告承认:“美国和欧洲之间的交通线从来没有象1943年3月头20天那样遭到如此严重的破坏。”而德国付出的全部代价,不过是一艘潜艇。

   甚至在对SC122和HX229护航运输队的攻击还未结束时,德国密码研译专家已经在准备下一次攻击了。3月20日,他们破译了一份英国无线电报,获悉了西行的ONS1护航运输队和由冰岛加入的商船在中大西洋会合的时间和地点。这样,邓尼茨的参谋军官们又一次掌握了进行搜索的精确基准点。根据破译的报文,他们用17艘潜艇组成一条巡逻线,代号为“海鬼”,与护航运输队的预期航路垂直配置。26日,在“海鬼”巡逻线的南面又布署了一条代号为“海狼”的巡逻线,有15艘潜艇。共有32艘潜艇占据了格陵兰南端东南走向的一条狭长的海域。潜艇在那里等待着伏击即将出现的运输船。但是,在北大西洋又一次出现了大风暴。潜艇发现了ONS1护航运输队,后来却失去了接触,最后又发现和追赶了东行的SC123和HX230两支护航运输队。不过这两次都不象上一次,没有获得胜利,因风暴把敌我双方都搞得岌岌可危。“海鬼”艇群中的U-260潜艇艇长皮尔克霍尔德海军上尉,在3月28日的航海日记中写道:

   22时,跟踪中断。潜艇想顺着风浪全速前进,但两次被埋进浪里。我排空水柜,紧握舵轮,减低了航速,极力把潜艇稳定地保持在水面上。舰桥上已呆不住人。半小时内艇长和值更员被水淹了半截。一会儿,有5吨水由指挥室升降口、通话管和柴油机进气管流进了潜艇。

   风暴一减轻,飞机又出来骚扰了。这一次护舰航空母舰“波格”号一直将SC123护航运输队护送到冰岛飞机的正常巡逻距离之内。尽管天气恶劣,在护送该护航运输队的六天里,仍有四天出动了飞机。

   天气和飞机破坏了精心设置的伏击,德国人对ONS1、SC123和HX230护航运输队采取的攻击行动失败了。30余艘潜艇组成的联合舰队只击沉了一艘掉队的商船,而德国却损失了U-169(艇长鲍尔)和U-469(艇长克劳森)两艘潜艇。它们是被从北爱尔兰起飞的第206中队的“堡垒”式飞机炸沉的。对双方来讲,比实际损失更重要的是,空中掩护达不到的“大西洋空白区”被“解放者”式飞机和类似“波格”号护航航空母舰上的舰载机所控制的日子已经在望了,德国潜艇在中大西洋上轻而易举地捕捉商船的日子快告结束了。

   正当上述激烈的护航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一艘单独航行的定期班船“苏格兰皇后”号正在大西洋上破浪前进。它的货舱里装着一件贵重的货物——第一条交付英国的高度机密的“MK24”型自导鱼雷。押送这件货物的是杰夫·格雷韦尔空军上校(临时军衔)。这位第一个用利式挥照灯进行攻击的军官。他当时完成了联络任务后,从美国返回英国。后来他回忆运送这批武器所采取的周密的安全措施时,写道:

   自导鱼雷由武装警卫人员用美国海军卡车护送到纽约码头。码头上站满了持枪的警卫人员。武器包装在三个大木箱中:一个箱子装雷头、一个装雷身、一个装雷尾。水兵们把它们搬上船,正式交给了我,我给他们签了字。然后我亲眼看着船长把箱子放在他的保险柜中,他给了我一张收条。到达利物浦后,我又照样办理了一番交接手续。英国空军派了一辆卡车来接武器,也有武装警卫。船长把箱子交给我,我又给他签了字。然后我把箱子交给来接我的空军军官,收到一张收条,严格地遵守了保密的要求。办完这件事后,我去休了几天假。

   我刚到家两天,就收到了一封普通邮政信件,在浅黄色信封的上角盖有“公函免付邮费”的戳记。这是一封从皇家海关寄来的信,想了解一下我为什么把据说是某种型号的反潜自导鱼雷装箱运进英国。问我为什么没有报关税。

   格雷韦尔把这封信寄给朱伯特空军上将,并附上一封密信,愤怒地要求“务请处理一下此事”。后来再也没有听到此事的详细情况。

   对大西洋上的护航运输队来说,1943年4月是比较平静的月份。越来越多地使用护航航空母舰配合“解放者”式超远程飞机(当时约有30架),使德国潜艇感到集中力量攻击护航运输队更加困难了。有时,即使潜艇占领了有利的攻击阵位,天气又不作美,双方几乎不能进行交战。

   然而,这种平静的局面不可能长久地持续下去。5月初,邓尼茨在北大西洋布署了90余艘潜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天气的好转,象攻击SC122和HX229护航运输队那样成功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德国海军总司令集中潜艇的战术,在多次战斗中是行之有效的。他的水兵受过良好的训练,血统优良,胸怀信心,在他的领导之下士气极为旺盛。德国潜艇尽管在1943年的前四个月里经历了千辛万险,仍给同盟国运输船队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击沉264艘商船,共150万吨。正象戈培尔博土的新闻广播员再三使听众相信的那样,任何人,甚至“盎格鲁-撒克逊”人,也不能持续不断地让船舶和原料遭到如此巨大的损失。忧心重重的同盟国海军领导人不得不同意这种说法。

   在1943年的前四个月里,德国和意大利在作战中损失了57艘潜艇,其中28艘为飞机单独击沉,4艘为飞机配合军舰击沉。如果德国对运输航线的攻击放松一些,同盟国的战果可能会更大一些。

   但是到4月末,有迹象表明同盟国差不多已经闯过了难关。能够在危险的中大西洋掩护护航运输队的“解放者”式超远程飞机和护航航空母舰,都增加到相当的数量。“真正”浅定深的深水炸弹和ASV厘米波雷达已开始服役。声纳浮标和机载磁力探测仪也已准备就绪。“MK24”型自导鱼雷正在运往纽芬兰、冰岛和北爱尔兰的作战基地。

   在1943年春末,双方都指望在夏季打一场艰苦而成功的战争。大西洋争夺战在这一阶段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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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