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艰难的道路 1939年9月-1942年6月·第三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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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艰难的道路 1939年9月-1942年6月·第三

漫长而艰难的道路 1939年9月-1942年6月·第三

作者:艾尔弗雷德·普赖斯 ·英国

出自————《空潜战

出自————《战争通史

   单凭勇气是不够的。在这场比赛技术的战争中,我们还需要有尽可能精良的武器,尤其需要训练有素、善于有效使用这些武器的人。

—— 麦克阿瑟上将

   在德军入侵波兰的前一个星期,即1939年8月23日,英国岸防航空兵开始实施早已拟制好的战时    应急计划。飞机开始在北海上空巡逻,搜寻开赴大西洋的德国舰艇和潜艇。但已经太晚了,德国重型巡洋舰“施比伯爵”号和“德意志”号已离开这一巡逻水域,德国海军派出执行作战任务的46艘潜艇也多是这种情况。

   9月3日正午时分,英、法对德宣战。从这时起,担任巡逻的岸防航空兵飞机开始带上真正的反潜炸弹,只要发现德国潜艇就进行攻击。然而在开始阶段,这些攻击几乎全部失败。

   9月5日,即岸防航空兵参战的第三天,第233航空中队的一架“安桑”式飞机突然发现一艘潜艇在苏格兰西海岸附近的水面上航行。潜艇正要下潜时,飞机对它投下两个100磅的炸弹,但潜艇仅受到轻微震动便逃跑了。飞机的遭遇则惨得多。飞机从低空投弹后,炸弹象一对光滑的石块撞击水面后又“弹”回空中。撞击使定时引信开始作用,经过短暂的瞬间,炸弹在空中爆炸。飞散的弹片打穿了“安桑”式飞机的油箱,汽油从洞孔流出。飞机无法返回基地,只好在圣安德鲁斯湾内降落;机上的救生艇幸好完整,机组人员乘坐救生艇很快得救了。直到后来,“安桑”飞机的机组人员才知道,这次他们幸亏没有击沉那艘潜艇:原来那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一艘潜艇。

   一个星期之后,第一次与真正的敌人发生了接触,这次英国兵力的遭遇也不比上次更好。14日,两架“大鸥”式俯冲轰炸机从“皇家方舟”号航空母舰上起飞,攻击了正在下潜的德国U-30潜艇。炸弹又是在空中爆炸,两架飞机被弹片击伤掉到海里,德国潜艇却安然无恙。艇长伦普中尉命令潜艇上浮水面,打捞起两名英国飞行员,然后又下潜离去。第二天,又一架“安桑”式飞机被自己的炸弹击伤,对潜艇的攻击再一次遭到失败。

   在战争头几个月里,英国反潜炸弹仅对一两艘德国潜艇造成过小小的损失。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这段时间,这些武器对英国的危害大于对其敌人的危害;对投弹飞机造成的损伤大于对潜艇造成的损伤。事实是炸弹弹出水面爆炸时弹片对投弹飞机的危害要比冲击气浪对德国潜艇的危害大。在攻击潜艇时,飞行人员由于没有合适的轰炸瞄准具而处于不利的地位,如果靠低飞“目测”投弹,又有被自己的炸弹击落的危险。

   英国的其他反潜措施也不象在战前演习时人们相信的那样有效,德国潜艇没有象某些德国人所担心的那样遭到重大的损失。早在1939年9月28日,邓尼茨就在他的战时日记中评论说:

   认为英国拥有排除我潜艇威胁的手段,这不是事实。我们的经验证明,英方反潜措施不象宣传的那样有效。诚然,敌人的技术有提高,但潜艇亦有改进,且行动更为隐蔽,发射鱼雷已不再留下泄密的痕迹……。在通信方面也有很大进步,目前已能控制广为分散的潜艇活动,并能将潜艇集中起来攻击护航运输队。

   另一方面,德国也有自己的困难:德国鱼雷的定深装置特别不可靠,磁性发火装置也常常失灵。由于这个原因,潜艇错过了许多攻击机会。艇长们在写给邓尼茨的报告中,生动地描述了潜艇如何由于鱼雷失效而使许多诱人的目标逃之夭夭,邓尼茨读完这些报告后在日记中写道:

   我不能相信,在战争史上竟有用如此无用的武器去和敌人交战的咄咄怪事!
要是邓尼茨当时了解英国反潜炸弹攻击他的潜艇的真实情况,这位德国司令官也许不至于如此恼怒。

   尽管鱼雷失效率很高,但在战争头两个月,德国潜艇仍然取得了一些胜利。9月17日,U-29潜艇(艇长舒哈特上尉)用鱼雷攻击并击沉“无畏”号航空母舰,当时该舰正在西部近岸水域执行反潜巡逻任务。在战争爆发时,德国潜艇艇长奉命严格遵守过去的捕获法规,后来这项命令被撤销了,从10月中旬起,凡在西经15°以东,“被判明为敌方”的任何船只,潜艇都可以不发出预先警告而加以攻击。在战争头两个月,潜艇共击沉68艘商船,计288,686吨。进行攻击的德国潜艇也遭到损失,计损失了7艘潜艇,占其堪用潜艇总数的八分之一。其中3艘被水雷炸沉,其余4艘被英国海军兵力击沉。经过初期这一阶段小规模的战斗之后,德国潜艇返回了自己的基地。

   如果英国皇家海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取得教益的话,那就是在战争爆发后要尽快组织起护航运输队。在这方面他们是成功的,从1939年9月中旬起,大多数商船确实都被编入了护航运输队。

   邓尼茨首创了用潜艇协同攻击的方法,即所谓“狼群”战术,把它作为击败护航战术的手段。但这种攻击要求数艘潜艇配合才能取得成功,而在战争开始时,德国潜艇部队还太小。10月18日,第一次用“狼群”战术攻击了一支护航运输队,结果只有3艘潜艇参加了战斗。这3艘潜艇在敌人护航运输队到达之前各击沉一艘商船,然后被空中掩护所中断。11月1日进行了第二次“狼群”攻击,也未取得明确结果。此后,邓尼茨将集群攻击的想法暂时搁置起来,待以后有更多潜艇可供使用时,再重新实施。

   1939年11月13日,英国岸防航空兵司令部发出指令,指出以后对德国潜艇作战与支援英国舰队的侦察同等重要。这时采取的方针是当商船位于岸防航空兵各机场的作战距离以内时,对每个护航运输队昼间只派一架飞机支援。但是,飞机数量还是太少,不能满足全部要求。为了弥补飞机的不足,空军上将鲍希尔重新采用“稻草人”巡逻战术,这曾是1918年反潜战的一个组成部分。这次是用没有武器装备的“虎蛾”式训练机和“蜂蛾”式游览机,由已退出预备役的军官驾驶。执行“稻草人”作战的海岸巡逻飞行小队于1939年12月开始活动,每个小队约有9架飞机,由靠近海岸的各机场起飞。

   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一样,“稻草人”没有击沉德国潜艇,但再一次加剧了对德国潜艇的空中骚扰程度,它肯定有助于拯救一批本来也许会被击沉的商船。这种巡逻一直持续到1940年春末,由于德国改变战略才不再使用。

   在战争头四个月,即到1939年年底止,岸防航空兵的飞行人员共发现德国潜艇57次,攻击40次,击伤8艘,没有一艘德国潜艇被飞机单独击沉或在飞机协助下击沉。然而海岸巡逻活动逐月在加强,像1916年夏季出现过的情况一样,“击沉战果”不久就会到来。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一次击沉潜艇是在1940年1月30日,为此一架飞机受到了表彰。U-55潜艇(艇长海德尔)对绕法国西北角航行的一支护航运输队进行了攻击,击沉2艘商船,尔后遭到水面护航兵力的反击,潜艇几次企图逃跑,但每次都被第228航空中队的一架“桑德兰”式飞机发现,而未能得逞。护航军舰因此能够持续追击,直到U-55潜艇耗完了全部电能,最后艇长海德尔命令艇员弃艇逃生。

   两个月之后,一架飞机单独击沉了一艘德国潜艇。但是首创“击沉”战果荣誉的飞机不属于岸防航空兵,而属于皇家空军轰炸航空兵,使用的武器也不是专门设计得不太成功的反潜炸弹,而是普通的250磅重的通用炸弹。

   3月11日,迈尔斯·德拉普空军少校驾驶第82中队一架“布来汉姆”式轰炸机,去参加对赫耳果兰湾进行的武装侦察,飞机在6000英尺上空钻出云层时,德拉普发现在右侧约10英里处的水面上有一艘德国潜艇。他驾驶“布来汉姆”重又钻入云层向潜艇所在方向飞行,到距离很近时再次钻出云层,这时他发现猎物正位于前方的水面。这位英国驾驶员操纵飞机下滑进行俯冲攻击。飞机带的炸弹全是瞬发引信,按当时的作战规定,投弹高度不得低于1000英尺。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刻,渴望击沉潜艇的德拉普已经驾驶“布来汉姆”飞到大大低于这个安全高度以下。当他觉得有把握命中的时候,便进行了连续投弹,随即又操纵飞机爬高,脱离开爆炸气浪。在他爬高脱离的过程中,他满意地得知他们的冒险未成徒劳,后炮手理查兹说他至少看到一个,也可能是两个炸弹直接命中潜艇。德拉普又驾驶飞机返回去察看,这时他和他的机组都看到潜艇正在下沉,肯定是被击沉了。事实确实如此,这艘潜艇是U-31(由哈贝科斯特任艇长),刚进行了改装正在海上试航。艇上人员大部分是船厂工人,艇沉没后没有一人得救。沉没地点水深只有50英尺,不久该艇被德国海军打捞队打捞上来,经修理后又重新服役,到1940年11月才被英国军舰“羚羊”号再次击沉。

   正好过了一个月,即4月13日,在有名的纳尔维克峡湾作战中,由“瓦斯派特”号战列舰 [ 投笔从戎注:“厌战”号。 ] 起飞的“剑鱼”式水上飞机发现了正在停泊的U-64潜艇,用2个100磅的反潜炸弹将该潜艇击沉。

   德国反潜飞机的战斗力要比英国弱,数量也少得多。但他们竟“俘虏”了两艘受伤的英国潜艇。一艘是英国布雷潜艇“海豹”号,它于5月4日因触德国水雷而受重创,柴油机只剩一台可用,齿轮组倒伡时受卡,舵严重偏往右舷。艇长朗斯代尔海军少校在这种情况下想把艇开往瑞典。但是第二天早上,又被一架德国“阿拉道”式飞机发现了,并遭到扫射,数名艇员受伤,飞机还引来了军舰。由于潜艇已不能安全下潜,朗斯代尔于绝望之中决定投降 [ 译者注:该潜艇后为德国修复,被编入德国海军服役。 ] 。

   两个月之后,于7月5日,英潜艇“鲨鱼”号在挪威海岸附近单独攻击了一支德军护航运输队。之后,潜艇遭到反攻击,由于强烈的震动,所有发动机都被损坏,到最后浮上水面时,已只剩一只仅能飘浮的艇壳。第二天一早,一架“阿拉道”式水上飞机发现了它,又进行了一系列破坏性攻击,艇长巴克利宣布投降。不久,两艘德国军舰也赶来参加捕获,带走了全部艇员。当最后一名英国水兵离艇时,他打开了全部水柜的注水阀。当时德国人没有发现这件事,到他们明显感到“鲨鱼”号正在下沉时,采取任何措施却已经太晚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到手的战利品沉入海底。

   经过战争头两个月的努力,德国潜艇部队决定安下心来打一场持久的海上消耗战。从1939年11月到1940年5月底为止的七个月内,潜艇共击沉商船560,000吨,平均每月80,000吨左右。对同盟国来说,这些损失是不愉快的,但也只是不愉快而已。德国潜艇部队还太小,到1940年5月大约只有30艘潜艇能投入作战,还不能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由于这些原因,同盟国忽视了潜艇的巨大潜在威胁,许多更现实的威胁要求他们重视。1940年春,当时的海军大臣丘吉尔先生在下院充满信心地坚持说,六个月海上战争的经验证明,没有任何理由值得沮丧和惊慌。

   1940年6月,战局发生了不利于英方的决定性转折。希特勒在西方成功地进行闪电战之后,被击溃的英国军队不得不从敦刻尔克撤退。6月11日,意大利宣布参战与德国结盟,25日法国投降。这时英国不得不准备对付真正的入侵威胁,必须采取一切措施,击退德国陆、海、空三军对本岛的进攻,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整个生产和训练计划都围绕着这一目的而转动,反潜措施降到更加次要的地位。当时在有限的人力和装备资源的分配方面,一些重大的决策都是为了适应以后两年战争的需要而作出的。

   在法国投降的那天,有一列很长的护航货船队由德国海军基地威廉港出航。货船上载着鱼雷、鱼雷备件、空气压缩机和其他设备,是为了保证潜艇由新占领的法国西海岸各基地出发去大西洋作战的。邓尼茨非常了解落入他手中的这些新基地的价值:德国潜艇不再需要绕道就可以去遥远的英国水域搜索护航运输队了。德国海军没有浪费一点时间,7月6日洛里昂的司令官就宣布,这个基地已作好供潜艇使用的准备。第二天,伦普海军上尉便驾驶着U-30潜艇进港装载鱼雷。几乎一夜之间,一直处于英国近程空中巡逻掩护之下的北海地区,经过这场战斗,它在保交中的重要地位便大为降低。

   后来,德国潜艇人员把占领法国以后的那几个月称之为“快乐的时光”,许多优秀的潜艇艇长正是在那时出名的。从1940年6月初到12月底止,德国潜艇共击沉343艘商船,总吨位超过1,700,000吨,平均每月约240,000吨。英方损失之大,可从一艘6,000吨货船的典型军用载重量推算出来,其载重量为:21辆坦克,8门6英寸榴弹炮,44门中型火炮,20门反坦克炮,12辆装甲车,25辆履带式步兵运输车,2550吨弹药,300吨步枪及部件,200吨坦克部件和1000吨一般物资。上述损失迫使英国护航运输队放弃了爱尔兰以南的航线,不得不绕道北方走更远的航线。而德国人却只用了很少的潜艇兵力:1940年8月底只有27艘潜艇参加作战,比战争初期的46艘潜艇要少得多。由于潜艇攻击护航运输队所需的往返时间大为减少,在作战地域停留的时间就可以大大延长。这时邓尼茨认为重新使用“狼群战术”的时机已经成熟;潜艇艇员们现在也比过去打得更好,例如10月下半月在大西洋的两支东行的护航运输队中就有38艘舰船被潜艇葬身海底。德国潜艇夜间在水面状态进行的鱼雷攻击,成功率达到四分之三,当时护航舰艇由于缺少雷达,对潜艇采用的战术很难对付,声纳对水面的潜艇没有效用。

   1940年夏天,英国反潜飞机对大西洋上的德国潜艇只打了有限的几次胜仗。7月1日,一架“桑德兰”式飞机协助水面舰艇击沉U-26潜艇,8月另一架同类型飞机重伤U-51潜艇。

   在地中海战场,英国飞机挫败意大利潜艇的进攻取得一些战果。它们偶然地两次粉碎了敌人攻击停泊在亚历山大港的军舰的企图。意大利海军在战前极为保密的情况下,制造了一种攻击敌人泊地的由两人操纵的“人操鱼雷”,代号为SLC,即意大利文远程鱼雷一词的缩写。这种鱼雷装在潜艇上甲板的专门容器内,由潜艇带到距目标10英里处。潜艇在港外等候,人员操纵SLC进入港内,在敌舰船底部缚上炸药包,然后再返回潜艇。

   意大利海军计划于1940年8月25日夜间用这种SLG人操鱼雷进行第一次攻击,攻击目标是在亚历山大港锚泊的英国舰队。为进行这次袭击,意大利海军以利比亚托卜鲁克附近隐蔽的奔巴湾作为前进基地。21日晨,布鲁内蒂海军少尉操纵改装的装载SLC的“伊里德”号潜艇,在“加尔加诺山”号仓库船和“卡利普索”号鱼雷艇的伴同下驶入奔巴湾。三艘船靠在一起,次日清晨,“伊里德”号装载好四条SLC。正当它们在那里锚泊时,却被英国的侦察飞机发现了。

   在正午前不久,舰队航空兵第813中队的三架“剑鱼”式飞机由马阿顿·巴古什机场起飞去攻击奔巴湾的意大利舰船。每架飞机携带一条18英寸鱼雷。这支攻击兵力由陆战队上尉奥利弗·帕奇率领由海上进入,完全出敌意外。“伊里德”号潜艇首先被发现,当时它正驶向深水区,准备试验装载LSC的容器。帕奇直对潜艇飞去,约在300码距离处投放了鱼雷。鱼雷航行5秒钟后,命中“伊里德”号指挥室的前部,潜艇被炸了一个大洞,几乎折成两段,迅速沉没,水面上留下14名艇员飘浮着。在潜艇下沉时,有些人被封闭在艇尾的鱼雷容器中,经过20多个小时的营救(营救者包括留在岸上的SLC人员),才把5个人救出水面。

   就在这时,另外两架“剑鱼”式飞机从相反方向进入,攻击了另外两艘抛锚的意大利军舰,一条鱼雷命中“加尔加诺山”号,将其击沉;另一艘“卡利普索”号没有被击沉。

   当“加尔加诺山”号被鱼雷击中爆炸时,一片浓烟和水雾笼罩着“加尔加诺山”号和“卡利普索”号。“剑鱼”式飞机的飞行员们返航后声称,他们击沉了“伊里德”号潜艇,还击沉两艘军舰和靠着军舰抛锚的另一艘潜艇。按照这种说法,“剑鱼”式飞机似乎用3条鱼雷击沉4艘军舰。于是战时的英国报刊对奔巴湾的作战大肆渲染。以后几次统计还引用了这个错误的数字。

   第二次使用SLC鱼雷攻击亚历山大港锚泊地是在1940年9月初,这次攻击同样以失败告终。英国军舰和飞机这次是在公海上发现了携带SLC的“冈达尔”号潜艇,当时该艇距其发射点还有100英尺,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追捕,军舰和飞机联合将潜艇击沉 [ 注:意大利海军终于在1941年12月潜入亚历山大港,用SLC人操鱼雷使2艘战列舰、1艘驱逐舰和1艘油船受到严重损伤。 ] 。此外,英国的飞机还击沉2艘普通的意大利潜艇,并协助水面舰艇击沉1艘潜艇。

   再来看看大西洋战场。1940年秋季在这里发生的一次空中攻击值得提一下,因为这次攻击表明,英国的反潜炸弹甚至直接击中目标并正常爆炸之后,并不一定取得致命的效果。10月25日,第233中队的3架“赫德逊”式飞机在挪威海岸附近进行武装侦察时,偶然发现水面有一艘德国潜艇。轰炸机在潜艇尾后方向成纵队飞行,由太阳方向向目标俯冲。最先进入攻击的英兹利空军少尉连续投掷10枚100磅炸弹,对潜艇进行了夹叉轰炸。接着第二架“赫德逊”进入,这时潜艇已部分地被滚滚浓烟淹没。第三架飞机的沃尔什空军少尉在浓烟中看到潜艇艇尾浮起,接着明显地向左倾斜而沉没。这艘潜艇是U-46,它被一个100磅的炸弹直接命中艇尾,炸弹瞬即爆炸,在潜艇外壳上造成一个10英尺长的破损洞。破损正好靠着耐压艇壳的后部,但耐压艇壳没有破裂,艇长恩德拉斯海军上尉后来操纵潜艇返港修理。

   1940年这一年中,飞机对潜艇只起到了小小的骚扰作用而已,数以万计的巡逻飞行小时获得的战果微乎其微。显然,要得到更大的胜利,就需要改进武器和发明新的探测仪器。在这一年的年底,英国已有几种仪器处于研制之中。

   鲍希尔空军上将没过多久,就发觉部队所用的反潜炸弹性能很差,他强烈要求制造一种更有效的武器。然而一种崭新的武器从开始研制,到完善和成批生产至少需要两年以上,能不能找到一种现成的稍加改进就能使用的武器呢?在英国唯一能够找到的一种另外的反潜武器就是450磅的圆柱形反潜炸弹,这种炸弹从1918年使用以来,几乎没有丝毫改变。1939年冬季对这种深水炸弹进行了空投试验,发现只要飞机飞得不太快和不太高,炸弹的爆炸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到1940年春末,经过试验制造出一种供反潜飞机临时使用的武器,VII型深水炸弹。这种炸弹弹头部有圆形整流罩,尾部有尾翼,弹体在空中飞行时尾翼起稳定作用。

   这种改进的深水炸弹与老式的500磅重的反潜炸弹相比,有三个主要优点。一、采用简单的水压引信,在深水炸弹进入预定深度后起爆,这比反潜炸弹上安装的复杂引信可靠得多。二、这种薄壳深水炸弹约有四分之三的重量为高爆炸药,而老式反潜炸弹炸药的重量只占二分之一,从重量的比较来看,改进的深水炸弹爆炸威力更大一些。三、深水炸弹只有到达预定深度后,水压引信才会引爆起爆药 [ 注:战时也有过碰上潜艇后爆炸的事例,但这种观象极为少见。 ] ,因此爆炸不会给飞机造成任何危险,而老式反潜炸弹则可能发生由水面弹跳到空中才爆炸的缺点。这种改进的深水炸弹在空投使用上存在两大缺点:一是直接命中潜艇时,炸弹很容易被撞坏,只要没有撞坏而能顺着潜艇艇壳下沉到潜艇下方爆炸,就算是最好的情况了。二是空投高度不能大于100英尺,或飞行速度不能大于115英里/小时,否则炸弹很可能碰撞水面而毁坏。权衡利弊,优点仍然大于缺点,因此岸防航空兵于1940年8月由海军部领来700个这种反潜炸弹,经改制后装备在较大型的反潜飞机上。又经过一段时间,开始生产250磅的VIII型深水炸弹,以代替小型飞机所装备的100磅和250磅反潜炸弹。

   1940年末,岸防航空兵各飞行中队开始有了合适的反潜武器,测定潜艇位置的器材也有了,那就是鲍恩的机载雷达和随后研制的各种雷达。但是,雷达尚处于原始阶段,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此外,雷达的作用已愈见明显,岸防航空兵不得不为争取到数量有限的雷达而奋斗。

   在战争爆发之后不久,鲍恩博士的试验型机载雷达没有经过多少改动,就由岸防航空兵投入了生产,争取时间非常重要。派伊无线电有限公司按照一种用商业电视机作基础的设计,生产出第一批200部机载雷达接收机,E·K·科尔有限公司生产发射机。整个这套仪器代号为ASV I型(ASV是“空中对水面舰船”一词的缩写),用以和当时正在研制的另一种机载雷达(夜间战斗机使用的AI机载截击雷达)相区别。

   到1939年11月,第一批ASV雷达开始试验。这批雷达中有一部于12月进行试验,以检验能否有效地测定潜艇舰位。试验中也发生过意外事件。这架载着雷达的“赫德逊”式飞机和英国潜艇事先拟定了一套用飞机的识别灯光和照明弹进行识别的信号。飞机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了,潜艇便发出自己的识别信号,然而它费力招来的却是一阵炸弹攻击,原来这是一架德国飞机。潜艇下潜了,到它再浮上水面时,那架“赫德逊”已飞过这里去别处寻找了。后来又飞来一架飞机,艇员们又一次发出信号,这次遭到英国战斗机用机枪进行的扫射,潜艇不得不再一次下潜。直到很晚,这艘极为警惕和谨慎的潜艇艇长才和“赫德逊”式飞机联系上,开始试验。当“赫德逊”在3000英尺高度飞行时,雷达发现潜艇的最大距离为5.5英里。而在同一高度上,当目标距离小于4.5英里时,目标信号却在海面的大量回声信号(所谓“海面杂乱回波”)中消失。如果飞机在200英尺高度飞行,则海面杂乱回波的作用大为降低,这时雷达测位的最大距离为3.5英里,最小观察距离可达到0.5英里。试验结果并不十分令人鼓舞,在通常的昼间条件下,空中目视嘹望的距离比这还远一些。然而试验是有意义的,它表明这种雷达尚需要大力改进,才能在反潜战争中发挥作用。

   到1940年1月中旬,岸防航空兵已有12架“赫德逊”式飞机装备了ASV:第220、224和233中队各4架。这样,鲍恩的机载雷达仅仅经过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就由研究所交付使用。可以想象得到,随后必然会出现一些严重问题。雷达还很不可靠,而且测试器材、备件和说明书不是没有就是奇缺。还必须看到,这些缺陷要在战争物资普遍短缺的情况下加以克服。一个负责生产ASV的公司在给空军部的信中抱怨说:

   当我们通知下属各公司此事极为迫切时,他们觉得可笑,他们说:“是的,我们的事全都是重要的……”

   虽然ASV I型雷达对测定潜艇位置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然而它却能帮助飞机与所掩护的护航运输队会合(对大型商船的探测距离超过12英里)。而且飞行员们还发现,这种雷达能作为一般的导航仪器使用,因为发现海岸线的距离可以达到20英里以上。

   当ASV I型雷达投入使用后,鲍恩和他的小组到了斯沃尼奇的官办无线电通信研究所,并立即开始研制改进的ASV II型雷达。由于I型机使用的214兆赫频率总是干扰其他无线电通信器材的使用,因此他们决定将频率降低到176兆赫。采用功率更大的发射机和更灵敏的接收机提高了探测潜艇的距离。但最主要的是,新的ASV II型雷达一开始就是为成批生产设计的,因此远比I型更健全更可靠一些。1940年春派伊无线电有限公司和E·K·科尔有限公司接到制造4000部ASV II型雷达的定货,第一批II型机定于当年8月交货。

   1940年春天,鲍恩小组制成一部机载雷达,作为夜间战斗和反潜的必备器材。但在这个时期,英国城市防空使用的器材处于最优先发展的地位。5月2日,以丘吉尔为首的夜间截击委员会决定:

   迫切需要给100架“布莱汉姆”式飞机安装的空中截击雷达(AI),应安排在ASV之前优先生产。……

   此后,科尔有限公司接到指示,停止其他一切生产,尽快赶制70台AI空中截击雷达,并从140台已造好的ASV I型发射机中改装80台与AI截击雷达配套使用。与此同时,德国对各无线电工厂和附件工厂的轰炸破坏也给ASV计划以打击,到1940年10月中旬,原订贷的4000台ASV II型雷达中仅交货45台。

   为了与ASV II型雷达相配套,无线电通信研究所的科学家们又设计了一种新式天线系统,以进一步提高作用距离。这是一个安装在飞机机身上的单独的旁视天线阵,雷达辐射波向飞机航线两侧成90°角向左、右发射。海上侦察时,由于要求搜索尽可能宽的航行水域,这种新的天线系统有很大优越性。当雷达功率和接收灵敏度为一定值时,要提高其作用距离,就需要将辐射波集中成一个较狭窄的波束,而这反过来又要求加大天线阵。这种天线可在战斗飞机上使用,将这种天线阵侧向对着气流,安装在产生最小阻力的位置上,就不致严重影响飞机的性能。旁视天线根据飞机类型不同,又有各种不同的结构。典型的结构是在飞机机身后部的两边各安装8个发射器,以飞机外壳作为反射器;此外,在机身上方通常还有8个反射器,用四根高4英尺的柱子支撑。飞行员在执行一般搜索任务时可以用旁视天线,发现可疑目标后,即向目标转向90°,用标准的前视天线来完成跟踪。

   1940年夏天,R·汉伯里·布朗(鲍恩最早的合作者之一)用“威特雷”式轰炸机上安装的旁视天线进行了一系列飞行试验(“威特雷”式飞机使用专门改装的ASV I型雷达),显然在性能上有了明显改进:当飞机在2000英尺高度飞行时,发现两侧潜艇的距离为20英里,发现前方潜艇的距离为12英里。海面杂乱回波在距离小于5英里时能淹没回波。当“威特雷”式飞机在1000英尺高度飞行时,上述距离分别为10英里、7英里和3英里。

   ASV II型雷达与旁视天线联用,发展前途是很大的。1940年底以前在雷达技术方面令人鼓舞的新发展,使过去的一切相形见绌。ASV I型和ASV II型雷达使用的频率一直限制在200兆赫左右,因为在1939年时电子管还不能以高频率发射出足够的功率。如果雷达频率能够提高,就会带来许多优点:频率越高,将辐射波聚焦为狭窄波束所需的天线系统越小。当频率相当高时,天线系统可小到用机械旋转360°,向四周发射波束,进行全方位搜索。

   1940年2月发生了重大的突破,J·T·兰德尔教授和H·布特博土在牛津大学的纳菲尔德研究室制成了高能“磁控管”振荡器。这种奇特的新仪器能够以3000兆赫的空前高频振荡输出500瓦功率 [ 译者注:3000兆赫频率相当于10厘米波长,因此使用新式磁控管的雷达被称作厘米波雷达。而老式雷达,如ASV I型和II型,使用200兆赫频率,约1.5米波长,被称作米波雷达。 ] 。到1940年夏季,在无线电通信研究所工作的科学家们也制成了一种厘米波雷达试验用的“面板”模型(开始时雷达样机的电路敷设在一块块木板上,人们诙谐地称它为“面板”),不久它就在6英里距离上发现一架飞机,在4英里距离处发现潜艇指挥室。在此后几个月,随着磁控管功率的提高,雷达的作用距离也得到稳步提高。

   1940年8月,当英国保卫战达到高潮时,亨利·梯泽德爵士带领一个技术代表团去美国,谋求改进两国之间的科学技术合作。当时英国严重依赖美国供应武器,英国显然对尽可能多地交换情报资料感兴趣。鲍恩当时在飞机制造部工作,是英国代表团的成员之一,他随身带了三个磁控管样品。这一新发明在美国引起极大轰动。美国海军也一直在试验厘米波雷达发射机,但一直仅能输出10瓦功率。英国的发明使他们的功率一下子提高到1000倍。正象美国一位历史学家所指出的,磁控管是“……输入我国的最有价值的物品”。之后,马萨诸塞理工学院增设了一个辐射研究室开始研究磁控管,该研究室后来成为研制厘米波雷达最重要的中心之一。

   再看看英国方面。在1940年最后几个月中,无线电通信研究室的科学家们在海岸附近设置了一部改进的厘米波雷达,用它观察7英里外在水面运动的潜艇。

       1941年3月,一部新式雷达的样机第一次被带到空中进行试用。岸防航空兵的雷达专家们贪婪地看着这部新机器,然而他们暂时也只能如此而已。因为德军对英国的夜间袭击仍然在进行,英国防空战斗机部队急需一种厘米波雷达装备它的夜间战斗机,为了首先满足这一需要,研制ASV厘米波雷达的步子便放慢了。

   在1940年末使用和设计的最新式机载雷达都有一个严重的缺陷,那就是雷达的最小观察距离总是稍大于夜间目视观察潜艇的最大距离。因此当潜艇夜间位于水面状态时,几乎总能避开空中攻击。理由很简单:当雷达发射一束短促的大功率脉冲时,异常灵敏的接收机必须关机,否则便会被烧坏。这样一来,接收机就无法接收到由近处目标反射的回波,使雷达对附近大约四分之三英里处的目标有一个“盲区”。如果海面有暴风巨浪,则海浪(海面杂乱回波)的反射回波可在更大的距离上掩护目标。盲区和海面杂乱回波的问题在现代雷达中依然存在。

   英国科学家在战前曾试验用降落伞悬吊或由飞机拖带探照灯,向飞机提供夜间攻击舰船的光源,但这两种办法,对一艘得到警报后在半分钟之内就会消失的潜艇来说,成功的希望都不大。

   1940年9月,鲍希尔空军上将向所属部队发布通知,要求全体军人为打败潜艇而“献计献策”,他说:“也许谁会想出一个新办法,能解决夜间消灭潜艇这个最大的难题。”

   汉弗莱·戴维德·利空军少校当时是岸防航空兵司令部的一名行政军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当过飞行员,曾在地中海上空多次进行过反潜巡逻。一天,西德尼·勒格少校到利少校的办公室商谈某个行政问题。利的一位同事把话题扯到勒格少校在司令部执行的“特别任务”上来,问这是什么意思?勒格回答:“这是指ASV”,接着他描述了这部装置的工作情况。利听得入了迷。他根据自己二十多年前的经验,知道潜艇在巡逻频繁的海区活动时通常在夜间浮上水面和充电,他问勒格:用ASV雷达能不能在夜间发现潜艇?“能”。那末在最黑暗的夜间也能对潜艇攻击吗?“噢!不能”。接着勒格向他解释,为什么当飞机接近到1英里以内时,潜艇便从雷达荧光屏上消失了;为什么夜间攻击潜艇几乎不可能成功,除非在晴朗的月夜还加上走运的时候可能例外。在这里必须强调一下,利当时的职务纯粹是一个行政人员,他不应当知道这种高度保密的ASV雷达,更不应当知道它的缺点。勒格谈论这个问题构成了泄密。然而后来,勒格的泄密却成为对国家的最大贡献。

   经过几个星期之后,利对解决这个十分重要的最后1英里的问题开始有了具体方案:在飞机上安装一个探照灯,到攻击的最后阶段打开探照灯,对准德国潜艇。

   1940年10月23日,利向上级呈送了一份文件,概略叙述了他“关于夜间攻击敌人潜艇的建议”。他建议在“威灵顿”式轰炸机的机首或腹部安装一部直径90厘米的探照灯,利看中这种飞机是因为部分这种飞机已增设了马达和强电流发电机,但却一直闲置在那里没有使用。他所指的是所谓“威灵顿”式DW I型飞机,它们已被改装,供空中引爆磁性水雷之用。为了爆破磁性水雷,这种飞机在机翼和机身下带有一个环形电缆,由机身内的一部马达带动辅助电机向它供电。飞机在水面低空飞行时,环形电缆内强大的磁场便将水雷引爆。利要求拆除电缆,用发电机为探照灯提供电流。

   任何发明家都一样,一开始的构思总不很完善,问题在于以后要不断加以改进。利在他的报告中详细建议说:

   今年初“威灵顿”式DW I型飞机机组使用的发电设备,无论是吉普赛·奎因公司的发动机带一部90千瓦发电机,还是福特公司发动机带一部35千瓦发电机,都可为探照灯提供足够的电力。

   探照灯不宜固定,可安装在一个能向下和向左、右各旋转20°的旋转炮塔内。目前陆军用于地面防御的探照灯,重15英担 [ 译者注:约762公斤。 ] ,直径90厘米,能以2°张角发射长约5000码的强大光束,凡不低于此功率的探照灯……均可适应此种用途。

   除上面讲的以外,利的探照灯方案要获得成功还需要解决许多问题。他所建议的那种功率和尺寸的探照灯直到那时为止还从未在飞机上安装过,这就可能出现许多没有遇到过的问题。例如,在捕捉目标方面究竟还有多少困难?当捕捉到目标后,从飞机这种不稳定的平台发射出来的移动光束究竟能不能照住目标?飞行员和探照灯操纵手会不会因反射的耀眼强光而看不见?弧光灯放电会不会干扰正在工作的ASV雷达?总之,究竟能不能制造出一部能在飞机上使用的弧光灯?

   碳精棒弧光灯能发出浓烟,必须用一种气流把它从灯光前面驱散,这种气流同时也可使弧光温度不致过高。气流的速度不能太快,否则会吹熄火焰或使光的强度发生波动;而且无论灯光和反射体指到哪里,这股清除烟雾的气流都必须恰当地、既不快又不慢地跟到哪里,这是利必须解抉的最困难的问题之一。

   总的来说,利的建议在岸防航空兵中得到良好反应,尤其在兵种司令官对这个建议大力支持之后。鲍希尔在关于利的建议的说明中写道:“我知道这类问题不一定能取得成功,然而考虑到我方舰船被潜艇击沉的数字已经上升到每月20万吨左右,情况十分紧急,已不容许忽视任何一种可能的抗击措施了……。”

   法恩巴勒皇家飞机的科学家们则不太热心。他们认为利所建议的那种探照灯安装在“威灵顿”式飞机的炮塔内未免太大,他们建议采用一种体积较小的水银蒸汽灯,但是“这种灯尚处在研制阶段,是否可靠还不能肯定……”。回信中还描述了法恩巴勒官方对这一问题的想法:

   不知道您是否了解1928年飞机拖带照明灯侦察舰艇的试验。这种方法简单地说,就是两架飞机相距14英里飞行,其中一架,也可两架各拖带一个照明灯,照明灯直径4英寸,重9磅,燃烧约两分半钟,拖索长250英尺。借助水面反射光,可以辨别出水面目标的轮廓。“照明灯-目标-观察员”三点成一线的时间在1000英尺高度约为3秒钟左右……我们认为拖带照明灯的方案能达到您所希望的目的,而且它比其他探照灯方案能够更快地投入使用。

   利于1940年2月收到这封信,他一直保存着信的原件,并在信的下面用铅笔写道:

   并非如此。

   1. 如果潜艇在“照明灯-目标-观察员”成一线之前即下潜,根本来不及“搜索”。

   2. 在1000英尺高度仅能观察3秒钟是无用的。

   3. 一个照明灯价值7英磅。

   4. 如果潜艇正位于护航运输队附近某处,则必将暴露护航运输队的位置。

   利的上级充分了解拖带照明灯的办法是不行的,他们站在利的一边。他们准许利用全部时间研究他的探照灯和着手克服这一方案的缺点。利决定不用90厘米的陆军探照灯,而用驱逐舰上安装的24英寸(61厘米)的海军探照灯,这种探照灯可以装在一种可伸缩的装置中,从“威灵顿”式飞机机腹下面原有的炮位中伸出。利又用弗雷泽·纳什汽车公司设计的一种操纵轰炸机炮塔用的非常灵敏的液压系统,准确地控制探照灯光束的角度和高度。经过训练的炮手利用这种液压系统可以非常准确地操纵炮塔,他们甚至常常喜欢作这样的游戏,即把一支铅笔装填到机关炮的一个炮管中,然后准确地操纵炮塔,用这支铅笔在炮塔前面的纸片上写上他们的名字。

   利也解决了最困难的通风问题。他用一根空心的流线形管子从飞机下面把空气吸入,再从装置顶部精心设计的迷宫式洞孔中把空气排出去。排烟问题也费了一番心血。利的解决办法是安装一个旋转通风帽,用发动机向后喷出气流,总是把烟排向后面。

   11月22日,利在维克斯公司开会,最后审定“威灵顿”式飞机安装探照灯的改装工作细节。几天以后,“威灵顿”式DW I型P.2521号飞机到达该公司的布鲁克兰工厂进行改装。

   1941年3月,装备利式探照灯的“威灵顿”式飞机原型准备就绪,开始飞行试验。这些试验表明,大功率的探照灯已经能够在飞机上安装,而且工作得很好。下一步是在飞机上装备ASV雷达,并在模拟的对潜攻击中将这两部器材配合使用。到4月24日,装备ASV雷达的工作也告完成,“威灵顿”式飞机飞往北爱尔兰的利马瓦迪进行第二次飞行试验。一个星期之后,按利的设想进行了第一次全夜间试验,结果以失败告终。那天夜里,“威灵顿”式飞机的机组人员不管怎样努力,总是不能把探照灯光束集中到英国H-31潜艇上。直到第二天,沮丧的利才发现问题的所在。潜艇艇长告诉他,第一次“威灵顿”机正好从潜艇上方飞过,另外两次在距潜艇400码的地方飞过,探照灯光照到了潜艇,但灯光每次都离开得太快。潜艇艇员们说,只要灯光照射的时间稍长广些,潜艇肯定会被发现。

   5月4日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利亲自在“威灵顿”式飞机上操纵探照灯。机组人员在雷达引导下飞向潜艇,距离1英里时,利打开探照灯进行持续照射。只经过很短时间就发现了潜艇,利一直用灯光照住潜艇,直到潜艇从飞机下面消失为止。这次试验成功之后,“威灵顿”飞机又重复试验过多次,结果都是令人鼓舞的。英国皇家海军军官霍尔-史密斯中校目睹了利式探照灯的试验,后来写道:

   潜艇被灯光照住之前一直没有听到飞机的声音。飞机能有27秒钟的时间在灯光照射下俯冲和攻击,直到与潜艇距离拉大到500英尺为止。这个成就是惊人的。对于一个精干的善于协调配合的飞行机组来说,探照灯无疑是在夜间和低能见度条件下攻击潜艇的十分宝贵的武器。

   参加利马瓦迪试验的人员都觉得利式探照灯毫无疑问已经成功了。然而在几个星期之后却来了一场十分突然的打击,整个计划险些被砍掉。

   原来在1941年5月,利的探照灯并非当时英国皇家空军试验的唯一机载探照灯。赫尔默上校还设计了一种大型飞机在高空使用的探照灯,以便夜间照射敌人的轰炸机,由随伴照明飞机的单座战斗机进行攻击。赫尔默认为岸防航空兵的飞机也可以使用他的探照灯发现水面的潜艇。由于战争初期和战争过程中存在的混乱状态,这里有必要说一说利和赫尔默探照灯的差别。利式探照灯的功率是10.5千瓦,赫尔默探照灯是它的13倍,赫尔默探照灯另外还需要一个蓄电池组,要占用整个飞机炸弹舱。利式探照灯装在机壳下方,因此操纵手的眼睛位于光束上方约6英尺的地方;而赫尔默式探照灯则装在机首前方,占用了整个机首,飞行员必须顺着光束进行观察。这种安装方法的缺点在雾天比较明显。例如大卡车上的雾灯安装在驾驶员视平线下方约6英尺的地方,耀眼的反射光很小,甚至在很坏的条件下也能够观察到前方。而小汽车的驾驶员则几乎要从雾灯的正后方去观察道路,由于反射光很强,驾驶非常困难。更重要的是,利式探照灯只发出一束4°宽的狭窄光束,该光束可以由飞机前方向两侧各个方位角和各种高度照射,而赫尔默的探照灯利用散光透镜发出的光束宽达12°,而且只能固定地照到飞机的正前方。

   1941年6月接任岸防航空兵司令官的朱伯特空军上将,后来曾经写到他为什么差点否定了利的探照灯。

   我一直是赫尔默探照灯的密切合作者。我开始到岸防航空兵任职后,觉得这种探照灯一般来说也可用于攻击德国潜艇。我认为它光束宽,亮度大,作用肯定可靠。因此曾发出指示要利少校回去继续任助理人事官。两个月之后,我坦白地承认,我犯了错误。我发现赫尔默的探照灯过于明亮,对付潜艇无此必要,而且也不适用。后来我才得出结论,利的探照灯最适于搜索德国潜艇,并决定停止赫尔默的探照灯,集中研究利的探照灯。

   8月中旬,经过两个月的中断之后,利又以全部时间重新研究他的探照灯,粗糙的“拼凑物”已证实可用,现在该是“稳定”设计方案和分别设计各个部件的时候了。这一切共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尤其是利为了获得一个满意的光束控制方法,化费了很多的心血。他还根本改变了探照灯供电的方法。原先的内燃发电机系统过分庞大和笨重,利决定改用七个标准式RAF12伏蓄电池组成的蓄电池组,由飞机发动机带动一个小发电机对蓄电池进行点滴式充电。试验表明探照灯在每次攻击中的照射时间都不需要超过半分钟(在这半分钟内,“威灵顿”式飞机可飞行1英里),蓄电池的电量完全够用这样长的时间。经过利改进后的这种新式探照灯装置共重600磅左右,现在已做好了投入生产的准备。

   新式雷达和利式探照灯投入使用后,德国丧失了夜间遭受空中攻击的“豁免权”。但是只要海水不是特别透明,潜艇还可以用下潜的方法规避空中攻击。1941年英国科学家还试图制造一种搜索水下潜艇的机载磁力探测仪,但试验证明这种仪器对水下潜艇极不敏感。

   利发明机载探照灯一事,说明外行也能为打败德国潜艇作出重大的贡献。但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事例。而且可以肯定,一个不了解反潜作战的人很难想出或绝对想不出有价值的方案来。例如,1941年4月10日,丘吉尔先生收到他的科学顾问林德曼教授的一封信,信中写道:

   有人建议由飞机或驱逐舰把大量带有灯光的小块磁铁投放到疑有潜艇的地方。任何一块磁铁只要撞上潜艇,就会吸附在潜艇上,从而显示出潜艇的位置。虽然这个简单的方案可能行不通,但按这个道理似乎可以再设想其他的信号装置。例如,磁铁可以带有含磷化钙或类似物质的相应装置,磷化钙与水接触后能产生自燃气体,不断放出气体就会产生许多气泡,气泡到达水面后便会发出火光而成为一种有用的标志。任何一块磁铁只要击中潜艇,就会吸附在潜艇上随之运动,并不断放出气泡,气泡又在水面发出火光,从而不断暴露潜艇的位置。

   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发明和设计,但我认为这种形式的建议是值得探讨的。

   首相却不以为然,五天之后,他以丘吉尔的特有风格表示了不赞成。

   简直是牵强附会。如果飞机和驱逐舰离潜艇这么近,那末直接投炸弹或投深水炸弹把它击沉岂不更好!我们执行这种任务的飞机只有很少几架,给它们安装这种小玩意儿和小设备岂不太复杂、太麻烦!我决不想参与这种事。

   由于没有一种仪器能够发现水下的潜艇,岸防航空兵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随着反潜战愈见复杂化,聪明的人们愈来愈感到需要向那些战斗着的人们请教,如何才能找到最好的武器。1941年3月,帕特里克·布莱克特教授(现任皇家学会会长)任鲍希尔空军上将的科学顾问。那年夏天,他为岸防航空兵成立了一个作战研究组。威廉斯教授第一个参加了该组。威廉斯教授对反潜工作毫不陌生,他刚从法恩巴勒调来,在那里一直从事一种磁性近炸引信的设计,这种引信是当炸弹经过潜艇附近时将其引爆。

   布莱克特认为,成立作战研究组的目的是使作战参谋人员能在军队机关通常所不了解的一些问题上得到科学的忠告。一年之前,布莱克特曾为陆军防空部队组建过这样一个研究组,他深知这个组对于岸防航空兵有深远意义,他后来写道:

   “要更新武器”,这成为普遍的呼声。一些新设计取得成功之后,往往要引起新的空想,出现类似这样的说法:“我们现在的设备很不好,训练很糟糕,供应奇缺,备件全无。我们需要一种别的新装置!”于是一种幻想的新式武器象阿芙罗狄蒂女神一样在飞机制造部里出现了,这种武器不但有完整的备件,还有一套经过训练的人员。

   作战研究组的任务之一就是不断研究现有武器的实际性能,客观分析新式武器的可能性能,对更换装备的优缺点提出尽可能正确的分析方法。

   总的来说,结论是这样的,到目前为止,科学家们在生产新装备方面花费的精力太多,而在合理使用现有装备方面则花费的精力太少。结果许多第一流的科学家至少在一个时期里,从技术部门涌向了作战部队。如果这些科学家能够重返技术工作岗位,他们会成为更有用的人才,因为他们对作战究竟需要些什么已有了新的了解。

   第一批正在进行的规划中,有一个项目是分析在这以前对潜艇所进行的各次攻击。不久前刚参加了近炸反潜炸弹研制工作的威廉斯教授,带着新鲜的经验开始了这项工作,想找到一种有作战研究价值的典型战例。

   深水炸弹比效果不大的反潜炸弹有明显改进,但仍不够满意。英国飞机对潜艇的攻击,仅有1%是“肯定击沉”,有2.5%是“可能击沉”。在不增加深水炸弹的体积和重量的条件下,提高爆炸效果可以有两种办法。一是改进炸药质量,提高爆炸威力,这项工作已在进行中,一种改进的铝末混合炸药即将供深水炸弹使用。二是尽可能让炸药靠近潜艇艇体爆炸,已设计的水下近炸引信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要使潜艇艇体断裂这种结果具有较大的概率,就必须使250磅重的深水炸弹在距潜艇20英尺以内爆炸。以往深水炸弹的定深都在100至200英尺之间,这是潜艇从发现飞机(按平均发现距离计算)时起开始下潜,在飞机实施攻击的时间内所能到达的平均下潜深度。威廉斯分析了许多数据,最后发现了在论证定深方面的错误。他在论证这一问题的报告结尾中写道:

   在所有攻击中,大约有40%是在攻击的瞬间尚能看到潜艇,或者潜艇刚刚消失还不到15秒钟。根据这个统计数字,以及根据潜艇下潜时间愈长,位置愈不易测定的情况,可以推论在攻击时尚能部分看到的潜艇或刚刚下潜的潜艇,与已消失15秒钟以上的潜艇相比较,前者的攻击价值比后者大十倍。而在以前的攻击中,重创或击沉潜艇的百分比太小,其主要原因很可能是由于过多注意了下潜时间长的潜艇……

   实际上正如威廉斯提出的,当攻击飞机从潜艇上方通过时,潜艇确实均处于125英尺左右的深度上,但由于与下潜旋涡的水平距离加大了,潜艇并不一定会被击伤。能被深水炸弹击中的只有在水面上被发现的潜艇或正在下潜的潜艇。但直到那时为止,深水炸弹总是在这些“易攻”目标下方很深的地方爆炸,结果不能造成致命的损伤。例如,德国VII型潜艇位于水面状态时,耐压艇壳的底线仅在水面以下约12英尺的深度上。由于这一原因,尽管有些潜艇在水面被发现并被深水炸弹击中,但仅受到强烈震动,最后仍然能够逃脱出去。人们都还记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深水炸弹都是在水面以下60-80英尺的定深度上爆炸,由此可以推算出有多少德国潜艇由于这一原因而避免了沉没的命运。威廉斯的分析说明当时急需的并不是象近炸反潜炸弹这类全新的武器,因为发展和制造这种武器是困难而又昂贵的,更现实的是对正在使用的深水炸弹采用更为合理的定深。

   根据威廉斯的计算,飞机投放的深水炸弹理想的爆炸定深应当是水面以下大约20英尺。但当时使用的引信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这些引信主要是为水面舰艇设计的,为了舰艇的安全,最小定深为50英尺(因为军舰可以用火炮攻击水面的潜艇,不必用深水炸弹)。岸防航空兵立即开始采用最小定深50英尺,同时开始优先制造相应的浅定深的水压引信。

   发现深水炸弹的定深不正确这件事,证明岸防航空兵成立作战研究组很有必要,但是布莱克特和他的小组并不满足于已取得的成就。

   飞机自从参加反潜作战以来,总是与潜艇竞相提高发现对方的距离。潜艇力求潜入安全深度,飞机则力求在潜艇下潜之前对潜艇攻击。除在能见度条件很差时,或飞机从太阳方向进入攻击时,或潜艇观察员极端麻痹时,潜艇都能在飞机攻击之前全部潜入水下,优势总在潜艇一边。能否采取措施使飞机不太容易被潜艇发现呢?无论在昼间或在夜间,飞机在光亮的天空背景下总是一个容易被看见的黑点;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即当太阳光或月光被飞机反射到潜艇观察员身上而使观察员看不到黑点时,但这是罕见的情况。岸防航空兵使用的“威特雷”和“威灵顿”式飞机过去一直执行夜间轰炸机的任务,飞机下表面为黑色涂色。为了降低被潜艇发现的距离,飞机是否值得改涂较明亮的颜色呢?唯一的办法是进行充分的试验。于是一架“威灵顿”式飞机下表面被漆为白色,它和另一架涂黑色的“威灵顿”式飞机多次飞过地面观察员的上空。试验结果证明,涂白色的飞机被发现的距离要比涂黑色的飞机低20%。威廉斯根据这个数据算出,白色飞机攻击水面潜艇的机会要比黑色飞机高30%。既然在其他条件相同时,击沉潜艇的数量与能够成功攻击的次数成正比,那末击沉数量肯定会随这个比率而提高。因此,对岸防航空兵的反潜飞机重新喷漆显然是值得的。在1941年最后几个月,海军巡逻飞机的下表面都改喷白漆。早在几百万年之前,海鸥和其他海鸟就采用了这种保护色,现在人们才认识到它的优越性。

   英国情报军官们研究了“狼群”战术之后,对“狼群”战术可加以利用的几个弱点有了清楚的了解。在英国政府海军部大楼下面的德国潜艇跟踪室内,罗杰·温司令官和他的参谋部研究了大量护航运输队的战斗,熟悉了邓尼茨的战术。邓尼茨的战术是先用一架侦察飞机或一艘潜艇搜索护航运输队,发现护航运输队后将测得的位置报告洛里昂潜艇作战指挥部;除这种情况外,还可能命令一艘潜艇与护航运输队保持接触,在水面尾随护航运输队航行(如果潜艇在水下航行,只有7节航速的慢速护航运输队也能很快甩掉它)。这艘潜艇一边跟踪,一边不断发出信号,说明护航运输队的位置,“狼群”内的其他潜艇便从水面接近;待整个狼群聚集在捕获物周围之后,一场厮杀便开始了。

   德国这种战术的第一个弱点是必须在浩瀚的海洋上发现一支小小的护航运输队。如果护航运输队能够根据罗杰·温司令官的潜艇跟踪室提供的情报谨慎选择航路并不断变换航路,完全可以做到不被发现。其次,德国除在极少数情况下有不间断的空中侦察外,“狼群”战术主要依赖跟踪潜艇与护航运输队保持接触。如果能将跟踪潜艇击沉,或迫使跟踪潜艇长时间脱离接触,护航运输队就可能避免遭受攻击。第三,跟踪潜艇几乎不停地在发信号,几个小时地向护航运输队提供危险迫近的警告。英国无线电侦听员只要高度警惕,尽管不能破译密码信号,但根据这些信号的类型和发报地点,毫无疑问也会了解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样,在潜艇开始攻击之前,还可以用飞机加强护航运输队的掩护。

   英国科学家为了充分利用德国潜艇在集结阶段依赖于无线电信号这一弱点,开始为舰艇研制一种小型高频定向探测仪。装备这种仪器的护航军舰测出两个或数个方位后,便可以准确测出这艘重要的跟踪潜艇的位置。

   对未来的作战方式逐渐清楚了,然而现时所能采取的对策手段无论在质量上还是在数量上都还不够。

   当朱伯特空军上将于1941年中到岸防航空兵接任司令官时,岸防航空兵拥有飞机约400架,仅比1939年9月增加三分之一。当时有一个彻底的改装规划:用更新式和战斗力更强的“赫德逊”式、“威特雷”式和“威灵顿”式飞机代替“安桑”式飞机;增加“桑德兰”式飞机及增加约30架美国最新的“卡塔林纳”式水上飞机。约四分之三的飞机装备了ASV雷达,所有飞机在反潜巡逻时都携带250磅或450磅重的深水炸弹。岸防航空兵编制上的最大缺陷是没有真正的远程飞机。“赫德逊”式飞机能进行有效巡逻的距离距基地将近500英里,而“威特雷”和“威灵顿”式飞机在这样远的距离上只能停留约2小时。只有少数几架大型水上飞机活动距离稍远一些,如“桑德兰”式飞机能在600英里的距离上活动约2小时,“卡塔林纳”式水上飞机能在800多英里的距离上活动同样长的时间。有一个航空中队正在换装四引擎美制“解放者”式轰炸机,这种飞机带有副油箱,能在距基地1000英里以外巡逻2小时。然而这只是未来的情况,“解放者”式飞机还是一种没有经过考验的新飞机。

   由于缺少远程飞机,空中巡逻仅能在距英国、冰岛和纽芬兰岛各岸防航空兵基地约400英里的范围内给德国潜艇活动造成困难,在这些区域内商船是比较安全的。然而在更远的地方,飞机巡逻的威力便大为降低,在650英里之外,则只有极少数几架大型水上飞机逗留的时间稍长一些。在大西洋中部有一个宽约300英里的水域,空中掩护几乎或完全达不到那里,这就是所谓的“大西洋空白区”。在这里护航运输队不得不遭受德国潜艇群的攻击,而德国潜艇只要稍远一点,进入大西洋中部进行攻击,就可以完全摆脱空中巡逻的干扰。

   在1941年前六个月中,德国潜艇共击沉商船1,400,000吨,继续保持了以前每月25万吨的平均数。如果说希特勒可能战胜英国的话,那末这最可能发生在海上。战前人们还不能肯定潜艇是最有效的武器,现在不再有人怀疑了。德国海军象钟表一样准确地定期编入新潜艇。到1941年7月1日,共有53般潜艇在作战,58艘潜艇在试航,42艘潜艇在训练新艇员。德国人正在主宰着战争的进程,他们毫不怀疑破交作战的胜利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只要飞机还不能到达遥远的主要作战地区或不能在夜间进行攻击,对潜艇作战就依然只能施加小小的影响。飞机在作战半径内与潜艇遭遇时,它们也只能够搜索、发现、威胁和击伤潜艇,却很少能够击沉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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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