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加油干·第十四
作者:斯蒂芬·豪沃思 ·美国
出自————《战争通史》
1942年8月21日——美国在瓜达尔卡纳尔登陆后两周和温内克报告机场被攻占前一周——德国最高潜艇司令部的战争日记对大西洋之战曾经概略地作过一番令人不快的描绘:
敌人飞行队数量的增加(和)许多型别的飞机的出现,以及它们装有高效率的测定潜艇方位的仪器,已经使得东大西洋的潜艇战更加难以进行……现在知道,除每天的侦察外,还有一些航程很远的飞机用于护航……这给潜艇的活动增加了很多困难;在某些情况下,潜艇战已经不再有价值。作战情况的日益恶化如果继续下去,一定会导致我们无法弥补损失,导致成功的减少,因而导致整个潜艇战胜利希望的下降。
战争日记中提到的远程飞机是“解放者”式飞机;“测定潜艇方位的仪器”是雷达。雷达的工作原理德国知道,英国也知道。的确,第一次雷达侦察技术的试验是1903年在杜塞尔多夫进行的,战斗中第一次使用雷达指挥射击似乎是在1941年5月由“俾斯麦”号战列舰进行的。此外,邓尼茨海军上将曾经从法国的达尔朗海军上将处收到过一个雷达探测仪(Metox),使他的潜艇能够测知即将来临的空袭。但是,Metox雷达只能在1.5米的波长上工作。而1940年,英国已经发明了磁控管,可以在短得多的波长上工作。这就不仅提高了雷达的精确性、探测距离和清晰度,而且能够不被Metox发现。此外,盟国的军舰还装备有高频测向仪(德国不了解这种发明),使它们能够测定潜艇发报的位置。海洋上的战争正在成为一场电子战。
盟国还进一步修订了它的政策:根据数字统计表明的情况,它们决定减少运输船队的数量,扩大每个船队的规模,从而减少狼群的目标。然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尽管德国潜艇的损失很大,但在大西洋活动的潜艇仍在不断增加,盟国沉没的船只也随之增多。在盟国能够增强空中和海上掩护,充分满足“黑坑”或“黑洞”的需要(即中大西洋海域,运输船队在那里几乎仍要单独行驶)之前,无法逃脱潜艇的攻击。
但是,对德国开辟第二条战线的可能性也存在。1942年7月24日以来,盟国的指挥官一直在对“火炬”行动的方式进行争论。最后,他们于9月5日达成了一致意见。“好哇,”罗斯福说。丘吉尔则态度生硬地答复说:“好,全力干吧。”
当然,从大部分战斗过程看,“火炬”行动是一次地面行动。作为地面行动,它应当是陆军,而不是海军的职责。但是,盟国的士兵并不是像反坦克混凝土障碍物一样排列在地上,也不能游到北非——尽管有些人逐浪上岸,可能会自认为他们是依靠游泳登陆的。
大西洋两岸一致同意把入侵的地点定在卡萨布兰卡(法属摩洛哥濒临大西洋的海岸上)、阿尔及尔的奥兰港和波尼(阿尔及利亚的海岸线上)。对于盟国来说,相对完整地占领港口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每个师一天需要600-700吨补给品,而这样数量的补给品是不可能通过滩头运到陆上的。
从开始制定“火炬”行动计划起,罗斯福和丘吉尔都希望把这次入侵变成是“一次完全美国的行动”,因为他们判断法国维希政府驻任北非的大量部队将会抗击英国人的入侵,但很可能会欢迎美军的登陆。然而,尽管美国陆军能够派出113000名部队,它的海军却因在太平洋使用的兵力越来越多,而难以提供足够的直接掩护和支援。当时,美国把一个国家的几个军种联合进行的战斗称作“联合作战”。而把一个以上国家的部队联合进行的战斗称作“联军作战”,英国则把两者都称为“联合作战”。最后研究的结果是,“火炬”行动发展成为一种崭新的战斗——真正的盟军间的联合作战:大部分陆军由美国提供;大部分舰只由英国提供;空中力量则由两国大致分担。
另外3项新的因素——护航舰只、指挥权和战役的规模——使这次行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战役。这是前所未有的最大的一次舰队行动,总共动用了大约650艘军舰和运输船。为了掩护这些舰船,第一次使用了轻型护航航空母舰,而且有效地用以担负反潜巡逻任务。这也是第一次在战役全过程中指挥权完全统一集中的行动。过去,在两栖作战中,各军种是分别指挥的,即海军的将领指挥水上的行动,陆军的将领指挥地面的战斗。他们在战役的全过程中享有同等的权力,而且独立行事。双方都不能命令对方做任何事情。但是,在“火炬”行动中,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
对于军外人士来说,指挥系统是难以理解和掌握的。甚至对军人来说,指挥系统也难以用简单的方法加以说明。但是,从“火炬”行动来说,就值得作出新的努力,创造一种新的指挥方法,使整个战役在任何一个阶段,都只有一个指挥系统,从而紧密地把海战和陆战结合在一起。这个新的指挥体系是如此有效,以致成了以后英、美在欧洲联合作战的模式。
为此目的,大西洋以西经40°为界划分成两个区域。在这条线西面,即大西洋的美国部分,总司令金海军上将负责全部舰船的活动。向他负责的是美国大西洋舰队司令罗亚尔·E·英格索尔海军上将。向英格索尔负责的是海军西特遣舰队司令肯特·休伊特海军少将。在这些舰船(102艘军舰和运输船)里,美国军队的主要部分(86000人)都是直接从美国运来的。因此,在40°以西,金有完全的指挥控制权。再往前,则由另一个指挥系统接管指挥控制权。
过了西经40°,休伊特通过英格索尔向金负责的区域就告结束。代之以向英国的安德鲁·肯宁汉海军上将负责,再通过他对盟国陆海军总司令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上将负责。这一指挥系统到部队上陆后中止指挥,由第三个指挥系统接管。第三个指挥系统或许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部队一旦上陆后,休伊特的职责又发生了变化,艾森豪威尔仍然是最高司令,而肯宁汉海军上将不再是中间一级的指挥官。乔治·S·巴顿将军接过了指挥权,不仅陆军部队,还有休伊特和他的水兵,都归他指挥。
这种指挥体制乍听起来可能令人感到有些迷惑不解。但它以最不正统的方法打破了各军种间的传统指挥方式,因此比其他任何指挥体制容易理解得多。至少对于置身这个指挥体制之中并且了解为了建立这个指挥体制而克服了军种间许多竞争的人来说,这种指挥体制是非常令人鼓舞的,因为一支不再保卫自己的特权并且能够充分合作的武装部队肯定是不可阻挡的。
这支武装部队确实不可阻挡。罗斯福与丘吉尔在征服北非的一派颂歌声中,于1943年1月14日在卡萨布兰卡举行了会议。从11月8日开始登陆起,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取得了解放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的胜利。突尼斯因为与欧洲只隔90英里宽的西西里海峡,并且很快得到了德国人的增援,结果不得不等到春天才得到解放。
“火炬”行动迅速取得胜利的一个原因,是它的大规模船队在跨越大洋时遇上了幸运之神。盟国采取的有效的保密措施和德国情报工作的失误,使盟国的舰船极少被击沉(因为通常部署于比斯开湾的德国大部分潜艇此前已经奉命开赴亚速尔群岛以南伏击一支商船队)。尽管如此,在1942年11月,盟国还是在海上遭到了战争期间最大的损失(单是潜艇就击沉了70万吨舰船,另有10万吨由于其他原因而沉没)。1943年1月,德国潜艇的作战实力达到了最高峰。当时,共有212艘潜艇活动于各个海域。其中3艘在黑海,21艘在北极,24艘在地中海,164艘散布于大西洋。
当斯大林的军队继续抗击德国对斯大林格勒的攻击时,他的盟国伙伴不得不就下一步行动作出决定。美国陆军再一次要求横渡英吉利海峡入侵欧洲大陆。丘吉尔和他的助手又一次予以拒绝,坚决主张在边缘地区发动攻势。而海军上将金公开怀疑英国对打败日本的承诺。他以强硬的措辞要求用兵于太平洋。最后双方达成的一致意见是:1943年不举行任何横渡海峡的行动;将向太平洋和远东调拨“充足的部队”(对此可作各种解释,而且没人了解它的确切含义);发起“哈斯基行动”——入侵西西里,而不是入侵撒丁——打开通向意大利的道路;开始在太平洋执行跳岛战略。
与此同时,双方一致同意,最优秀的人员应尽快就反潜措施举行会晤。单就这些决定来说,卡萨布兰卡会议就不失为一次重要的会晤。但另外两件事使得这次会议成为当代最重要的会晤之一。首先,自1942年夏季以来,盟国对原子裂变进行了广泛的研究;而且在卡萨布兰卡,罗斯福已经能够亲自向丘吉尔证实,6周前,即1942年12月2日,美国已经成功地实现了第一次核链式反应(U235铀同位素裂变)。其次,也是在卡萨布兰卡,在罗斯福总统的敦促下,丘吉尔同意两人将于1943年1月24日,即在会议结束当天,宣布一项新的共同政策:他们将战斗至轴心国无条件投降。不谈判,不妥协,只有彻底的胜利和彻底的失败。在后来的岁月中,尼米兹海军五星上将谈到了当时他所感受到的震惊,他所说的那番话代表了许多英国人和美国人的感受。他说:
即使拿破仑在他征服的巅峰时期也不曾如此完全地关闭谈判的大门。采取这样一种不灵活的政策,是很不好的;公开宣布这项政策,那就更不好了。无条件投降的政策违反了英国和美国领导人早先坚持的观点,即他们不是在与人民,而是在与错误地引导人民的领导人作战……今天的敌人可能会成为明天的盟友。一场要取得彻底胜利的战争可能既会伤害失败者,也会伤害胜利者。
1943年3月1日,大约100人应金海军上将邀请,在华盛顿秘密会晤。这些人来自加拿大、英国和美国的武装部队,5人中就有一人是将军。他们熟悉反潜战的各个领域和各种技术。卡尔·邓尼茨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因为他已于1月31日担任德国海军总司令,并被提升为海军元帅。
金在华盛顿护航会议的开幕词中,强调了继续向英国和苏联运送补给品的重要性。他把英国称为“对德作战的根据地”。在苏联问题上,他说,“在美国可望接受的任何计划中,都必须为俄国的运输船团留出一席之地。”会议于3月13日结束,并取得了一致意见,即盟国在大西洋的资源要统一使用;大西洋要划分成几个责任区。但是,只过了3天,在纽芬兰东面海域,潜艇创下了新的记录:以损失1艘潜艇的代价击沉了盟国22艘、总重达14.6万吨的商船。德国的潜艇最高司令部就此兴高采烈地发电称:“好,加油干!继续这样干下去!”
该月,盟国在世界各地被击沉的船只达到63万吨,与上一年11月击沉70万吨的最高峰相比,相差不多,但比邓尼茨1942年5月估计的每月需击沉50万吨要多得多。然而,1942年9月,邓尼茨大大修改了他的估汁,将需要击沉的船只增至130万吨。与此同时,德国潜艇的损失亦开始增加。1943年2月损失了19艘,3月15艘,4月头10天就达10余艘。4月11日,邓尼茨海军元帅向希特勒报告说:“我最大的焦虑是……如果我们击沉的敌方船只不能超过其建造的船只,潜艇战将会失败。”接着,他又异乎寻常地断言说:每月击沉10-20万吨,就能达到他的目标。这一数字如果只对英国,累积起来就会起到作用。但它不能严重危害同盟国的联合生产。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邓尼茨对战争的看法已经变得不够现实。
在世界的另一端,已被劈成两半的轴心国海军力量的另一半也失掉了现实感。在瓜达尔卡纳尔,美国陆战队饱经战争创伤,备受疟疾困扰,但还是于2月9日取得了胜利。当时,丘吉尔称他们为“光荣的陆战队”。确实,自从1776年本尼迪克特·阿诺德把他们称为“一堆废物”以来,他们已经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路程。
在以后的两周中,他们又与陆军第43师并肩前进,攻占了瓜达尔卡纳尔西北60英里处的拉塞尔群岛。该群岛上也有一个宝贵的战斗机机场。3月初,当护航会议在华盛顿举行时,美国和澳大利亚的飞机攻击了日本一个由16艘舰船组成的船团,它们正在向新几内亚北部海岸的某城中被困的日军运送增援部队和补给品。据知,在这次俾斯麦海之战中,美国有5架飞机被击落,但日本却损失了20架飞机,还有8艘运输船和4艘驱逐舰被击沉,3600名官兵死亡。这是帝国海军最后一次试图增援新几内亚这一地区的部队。
然而,3周以后,山本海军大将批准在西南太平洋组织一次大规模空中反击。帝国海军集结了他们历史上最大的一支航空队,约有300多架飞机,并从4月7日开始,足足用了一周的时间袭击美国部队。山本接到的报告说,战果是辉煌的,共击落了134架美国飞机、击沉了25艘运输船、2艘驱逐舰和1艘巡洋舰。其实,美国真正的损失要小得多,只损失了25架飞机、1艘驱逐舰、1艘轻巡洋舰、1艘油船和2艘运输船。但这位海军大将(他在美国被称作“孔雀”)满意地接受了下级报告的战果,命令停止该行动,并开始准备视察部队,以鼓舞其士气。
美国海军情报工作的效率一直很高。它最杰出的成就之一就是安排击毙山本。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工作。如何破译日本密码这项艰难的工作早在进行中。有关山本行期的电讯美国人几乎能和日本人一样轻易地读懂。由于知道这位海军总司令养成了严格遵守时间的习惯,从瓜达尔卡纳尔起飞的18架P38战斗机只需准时出现在正确的地点,即于1943年4月18日上午9点34分出现在400英里以外的布干维尔岛上空。因为在那里,正如日本自以为很保密的电台网所宣布的,将会有6架战斗机护送2架“三菱”轰炸机出现。其中1架轰炸机是山本海军大将的座机,另一架则由他的参谋长宇桓将军乘坐。空战时间很短,9架飞机起火燃烧,分别掉到地上和海中。其中1架是P38战斗机,其余8架都是日本飞机。
到那时,山本顽强地阻止战争爆发的努力已被完全遗忘或忽视。无沦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都被视为是发动珍珠港袭击和指挥以后6个月帝国海军猛烈攻势的司令官。他的遗体从飞机残骸中找到了,骨灰被人们以一片虔诚之心运回日本。他的死亡对帝国海军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使它再也没有恢复过来,而对盟国则是一次辉煌的胜利。“祝贺你们,米切尔少校和你的猎手们,”威廉·哈尔西海军中将听到战果时发电说,“听起来好像他们装在袋子里的鸭子中有一只是孔雀。”
回过头来再看一看大西洋。尽管潜艇于3月在大西洋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护航会议并不是没有成果的。确实,潜艇造成的这种严重的损失,使盟国把注意力充分集中到反潜问题上。航程很远的“解放者”式飞机不再用于对德国实施轰轰烈烈的、但却没有效果的战略轰炸,而是转移到纽芬兰和冰岛,以增强“卡塔利娜”式水上飞机的反潜力量。它们从这些基地起飞,很快就实现了对格陵兰东南的“黑坑”实行全昼间掩护的要求。“黑坑”是北大西洋最容易遭到袭击的海域,是英国和加拿大的责任区。
潜艇被迫只能在水下活动,但它们在那个地区的密度仍然很高。4月28日,正在向西行驶的ONS5号船队(共42艘商船)与一艘担任侦察搜索任务的潜艇相遇。后者召来了51艘潜艇。随之而来的战斗以典型的潜艇作战方式进行,并持续数天之久。1艘商船立即被击沉。到5月5日傍晚,又有11艘商船和2艘潜艇沉没。但后来,海上浓雾迷漫,能见度很低,给予了盟国有利条件。他们的雷达和高频测向仪能够发现潜艇,而潜艇则一无所见。因此,到第二天拂晓,又有4艘潜艇被击沉。
在以后3周中,又有10余支船队驶经“黑坑”,而总共只被击沉5艘。在同一时期,狼群则有13艘潜艇被空中和海上护航部队击毁。5月,邓尼茨的潜艇部队共减少了41艘潜艇。潜艇司令部从未经受过如此重大的打击,因而放弃了在北大西洋的攻势。以后,除零星和孤立的攻击外,在该海域再未发生大的攻势。
他们转到中大西洋(美国的责任区)和比斯开湾邻近海域。但比斯开湾是由英国装有先进的10厘米波雷达的飞机负责反潜巡逻,而中太平洋则由美国的第10舰队负责。英国的这种雷达完全可以对付Metox。
第10舰队本身没有军舰,它是金海军上将创建的一个行政单位,由他监督,弗朗西斯(“弗洛格”)·洛海军少将负责管理。“弗洛格”·洛海军少将理论上向英格索尔海军上将负责,实际上却是美国海军控制下述活动的主要负责人,这些活动是:指挥和监督中大西洋舰船的来往,管理反潜战训练计划,研究与发展反潜战技术和方法以及与此相关的情报工作。他和邓尼茨海军元帅隔着犹如扑克牌桌的中大西洋,互相展开较量。在这种神经和技术战中,当船队来往于地中海和北非时,洛就使用盟国掌握的各种高分牌:护航航空母舰、驱逐舰和飞机,并装备以雷达、炸弹、火炮和各种新武器,如前抛式“刺猬”弹和“乌贼”触发爆炸装置(它与从舰尾投掷的深水炸弹不同,使舰只在攻击时能用声纳不断测明目标的位置),以及新的反潜“寻的”鱼雷——“费多”。
这些“猎潜群”没有先例可循。它们边战斗边创造并改进自己的战术,终于逐步占了上风。1943年5月14日,邓尼茨向他的潜艇司令官们承认,盟国已经设法“剥夺了潜艇的最有利的特点,即难以被发现的特点”。5天以后,这位元帅的儿子——一名潜艇军官——在U-954号潜艇被击沉时毙命。“如果有人认为已经不再可能与运输船队作战,”邓尼茨说,“那他就是一名懦夫,不是真正的潜艇指挥官。大西洋之战已经变得更加艰苦,但它是战争中的决定性战役。”5月底,他说服希特勒批准了一项加快潜艇建造的计划,他这样做没有遇到丝毫困难,也根本没有研究如何才能获得财力和物力以及有没有其他办法。7月初,一份建造新型预制构件式潜艇的计划摆在他的面前。他大喜过望,高喊:“有了这种潜艇,我们就有了新的生命!”
他对潜艇的信心是没有限度的。他清楚地知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潜艇曾经使英国处于挨饿和失败的边缘。他希望推广使用声纳鱼雷,使鱼雷能够自动驶向舰船的螺旋桨。他希望潜艇安上通气管后,能在水下给电瓶充电。但是,邓尼茨是在欺骗自己。从实际情况看,大西洋之战已经结束。德国的吨位战已经因为对方庞大的物质生产能力和高超的电子技术而告失败。然而,撇开这些因素,他的理论是正确的:潜艇……“不断地击沉装载战争物资和补给品的商船……一定会使敌人因不断流血而被征服”。而在太平洋,美国海军正开始运用邓尼茨的理论来有效地对付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