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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作战·第十五

渡河作战·第十五

作者:恰伊姆·赫佐格 ·以色列

出自————《赎罪日战争

出自————《战争通史

   在10月12日南部军区召开的指挥小组会议上,沙隆师受领的任务是:以一个由坦克加强的伞兵旅作为过河的先头部队。沙隆的任务是在德维斯瓦地区渡河,它的左翼依托大苦湖,并以它为掩护,建立一个从大苦湖向北2英里宽的桥头堡,并守住它,这样,在将预制渡桥拖向运河和架设时,就会处于埃及迫击炮和反坦克导弹的射程之外。坦克将沿淡水河通过与运河平行的狭长农田区,并在最初阶段就开始破坏埃及的防空导弹基地,从而为以色列空军扫清桥头堡地区的空域。布伦师要随时准备在沙隆之后立即渡河,而马冈师要作好待命渡河的准备。

   10月13日星期六,位于西奈的机动舟桥部队接到向规定的渡河区以东集中的命令;星期六傍晚,海姆准备从他的旅中派出一个营参加拖曳预制渡桥的高度复杂的训练。

   10月14日晚,埃拉扎尔将军向内阁详细汇报了埃及装甲部队在当天的坦克战中遭受惨败的情况,并报告了渡河计划。许多与会者就计划提出了不少问题。埃拉扎尔表述了这样的意见,渡河肯定会使以军在运河一线的态势得到一定的改善。如果渡河非常成功,那将会使他们的处境大为改善,甚至会导致埃军的大溃败,无数的埃及士兵将成为俘虏,运河对面埃军部署也会遭到彻底的破坏。渡河成功的前景良好;其程度则谁也无法肯定,但是,存在取得重大胜利的机会。埃拉扎尔承认,进攻也可能失败,但从他个人所掌握的情况和事实来看,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当夜11时,南部军区召开了第二次指挥小组会议。会上扼要重述了渡河计划,并决定,在实施渡河过程中沙隆师必须同时在东岸扩大通注运河的走廊,占领“中国农场”和密苏里据点,使通道扩大到距运河3英里处。这样,就要开辟两条通往运河的进攻轴线——阿卡维什公路和提尔图尔公路(后者是为把预制构件渡桥拖向运河而专门修建的一条公路)。渡河由一个伞兵旅搭乘橡皮舟实施,并得到由木筏运载过河的10辆坦克的支援。要架设两座渡桥:一座是预制构件渡桥,一座是舟桥。突击队必须坚守桥头堡,在其它部队渡河后,它再向南运动;如果在扩大东岸走廊时遇到困难,布伦师就在突击部队之后渡河,尔后,沙隆部队的剩余部队方能渡河。

   布伦必须在沙隆部队渡河之后于上午通过渡桥,并在沙隆部队向南攻击前进时在其东翼向南肃清残敌。他的任务是,摧毁敌人在这一地区的防空导弹连,从而使以色列空军拥有战场上空的制空权。进攻要向分割埃及第3集团军并予歼灭的方向发展。在渡河的同时,由接替马冈的萨松准将指挥的北路部队和在南部的马冈师将各自在他们的正面发起进攻,以拖住敌军。

   在战争的头几天里,当各指挥官忙于牵制战时,很少有人过问渡桥装备问题。戈南在战争爆发前一星期,已命令向尤昆运去了一座预制构件渡桥。沙隆则强烈要求提前运送架桥设备;但当时倾向于力图利用埃军的现有渡桥渡河(就象在10月8日实际所做的那样)。然而,到10月10日,南部军区发现面临着严重的架桥设备问题。

   在预定渡河前的一个半小时,沙隆和塔米尔准将检查了情况之后,发现无法按作战命令的时间表实施渡河。沙隆说只有三种可能:一、将进攻时间推迟到次日夜间;二、在15日夜间肃清通往运河的地区后,于16日夜间再渡河;三、执行原来的计划,但不按预定的时间表行动。沙隆向准备把渡河时间推迟至午夜的巴列夫谈了他的想法。他感觉到,如果他提出他无法按计划规定的时间表实施渡河,巴列夫会同意把进攻时间推迟一天的。沙隆决定不管已制定的时间表而执行原来的计划,并视情况的发展相机行事。

   沙隆的计划是让图维安旅于傍晚5时发起一场牵制战,以牵制特勒维齐亚和哈穆塔尔地区的埃军,而安农旅则于傍晚6时在南面穿过沙丘,实施宽大的翼侧运动。安农旅的一支部队要占领马兹迈德支撑点,这是苏伊士运河流入大苦湖的入口处;第二支部队将肃清阿卡维什公路;第三支部队则在向北推进,扩大“中国农场”方向的走廊时,肃清提尔图尔公路上的敌人。由丹尼·马特指挥的伞兵旅,将跟随安农旅沿阿卡维什公路前进;海姆旅则在马特旅之后跟进,全师的渡河由安农旅最后完成。整个计划的基本设想是,在早晨完成架桥。图维安在东岸攻占走廊时,海姆旅的部分部队和拖曳预制构件渡桥的部队与丹尼、马特部队一起渡过运河。

   10月15日下午5时,以军大胆勇敢设想的横渡运河开始了。以军炮兵全线炮击。与此同时,图维安旅在塔萨-伊斯梅利亚公路方向,向特勒维齐亚和哈穆塔尔发起了进攻,以牵制北面的埃军第16步兵师和第21装甲师的主力,并把埃军统帅部的注意力吸引到前线的北部地段来。安农旅在7时向前运动,到9时30分时,沙隆判断埃军正在溃散,他于10时30分报告,阿卡维什公路已经打通。他有一支部队在“中国农场”北面,但是在提尔图尔公路-字典路的交叉路口与敌装甲部队遭遇,部队在那里遭受一些伤亡。巴列夫问道:“你是否有足够的步兵用来肃清残敌和护卫?”沙隆回答说,步兵是有的,但他不知道是否足够。

   国防部长和总参谋长出席了南部军区司令部的会议,会议的整个过程都笼罩着焦虑不安的气氛。已集结准备渡河的布伦奉命作好在早晨进攻密苏里据点和支援沙隆在走廊再次发起进攻的准备。显然,他们在该地碰到了难题。沙隆第一次给南部军区充满乐观的电报是根据安农的报告发出的,安农说,他的旅已进占马兹迈德支撑点,正在沿阿卡维什公路疾进和肃清残敌。实际上,埃军已从安农的两个装甲营突然出现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在安农的装甲部队通过后,他们抬起头来,带着反坦克武器从沙洞里钻了出来,再次封锁了阿卡维什公路.而正在前进中的以军却对此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沙隆司令部按到报告说,在提尔图尔公路和“中国农场”遭到了反坦克武器的猛烈抗击,而正在向运河运动的以军主力正在此以南数百码处。尽管处于这一危急形势下,沙隆还是命令丹尼·马特随安农部队跟进。马特冒着敌军炮火沿公路前进,到达运河并开始渡河;沙隆的前进指挥所也冒着炮火紧随马特之后跟进,安农的行动比原计划推迟了两小时,并已完成了他任务中的两项任务,但他并不知道埃军已在他后面封锁了阿卡维什公路。他未能肃清提尔图尔公路之敌,在“中国农场”的对面受阻,伤亡惨重。预制构件渡桥在提尔图尔公路被阻,其中一段已损坏,工兵坚持认为,要用数小时才能修复。

   安农于下午4时出发,率领着4个坦克营和3个搭乘半履带车前进的步兵营。黄昏时,他从高地的西南方向下山,沿师侦察部队在10月9日侦察过的通往大苦湖的路线运动,他的部队到达大苦湖边的字典路,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尔后转向北进。师侦察部队分为三个分队:第一分队沿大苦湖东北岸向马兹迈德支撑点运动;第二分队在第一分队以北运动,到达运河;第三分队又在第二分队以北运动,也到运河。这样,这支侦察部队就成三叉形进攻,在运河合拢,南路一叉占领马兹迈德支撑点。

   第7营继续在字典路以西运动,通过“中国农场”的右侧,向北进攻,企图到达马兹迈德以北6英里处的埃军渡桥;第18营在第7营的东侧并进,在字典公路东面,向东北方向的密苏里据点进攻,而第40营则朝东北方向进攻,一个连沿提尔图尔公路,一个连沿阿卡维什公路,从后方打击部署在这两条公路上的埃军。配备有半个坦克连的第42步兵营,随师侦察分队之后,消灭字典公路以西的埃军步兵。一支由两个正规伞兵连和半个坦克连组成的增援部队(称为“施姆利克部队”),在第40步兵营后面跟进,肃清字典公路东面“中国农场”之敌;由内森少校指挥的第三个后备役步兵营则作为预备队。

   师侦察分队按计划到达沿运河的马兹迈德支撑点及其以北各点,在安农的两个营通过字典公路-提尔图尔公路交叉路口向北推进后,以及第18营在字典公路以东向密苏里据点运动时,在同一地区遭到了火力袭击。尽管坦克、反坦克火箭筒的火力都向该营袭来,摧毁了该营的11辆坦克,但是营长仍指挥着剩余坦克继续遂行任务。

   安农不知道,他的部队已插入埃军第16步兵师的后方勤务中心,而埃军第21装甲师在10月14日遭到重创后也撤到了该地。他的部队突然发现自己闯入了一支庞大军队之中,光他们看到的就有集结在一起的数百辆卡车、火炮、坦克、导弹、雷达分队和四处走动的成千上万名士兵。这支以军部队来到了埃及第2集团军没有设防的南翼,即第2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的接合部,可以说,他们是从后门闯进去的,他们突然发现自己闯进了埃及两个师的后方勤务中心,并且简直就已是在第16步兵师司令部的大门口了。

   埃军一片混乱,千万件各种类型的武器向四面八方开火,目光所及,整个地区似乎成了一片火海。第40装甲营到达提尔图尔公路-字典公路交叉路口并开始了进攻,副营长布特少校负了伤,进攻受挫;埃胡德少校指挥的第二个连向阿卡维什公路推进,并肃清这一路上的敌人。这时的形势是,师侦察分队已到达马兹迈德支撑点及其以北的运河;而安农率领的两个营此时在“中国农场”北面向北进攻;提尔图尔公路-字典公路交叉路口已被封锁,遭到大量伤亡的安农旅残部在交叉路口以南。步兵部队的伤亡惨重。

   在字典路和运河之间的第7营,仍按原计划继续向北运动;第18营在“中国农场”北面半英里处与一支其坦克配置在掩体内的敌军遭遇,展开了一场火力战。安农向沙隆和跟随在他后面的马特汇报了情况,建议马特旅沿紧靠大苦湖的纳哈拉公路向东北方向推进,封锁其右翼800码处的交叉路口。

   这时已是晚上9时,有迹象表明,敌人正准备从北面发起反攻;这增加了第7营和第18营的压力。由于提尔图尔公路-字典公路交叉路口已被封锁,大量的伤员无法后送,因此,在安农坦克的旁边设立了一个伤员后送站。10时,位于马兹迈德支撑点以北6英里处的第7营营长报告说,他的兵力只剩下1/3了。安农明白,他的旅展开得太宽了,因此便命令第7营后撤两英里左右,与“中国农场”北面半英里处的第18营构成一线。该营在运动时,营长阿姆拉姆中校腿部受伤,他被后送到收容战场伤员的坦克里(这辆坦克整夜都在安农身边,这位负伤的营长便在坦克里担任装填手和通讯员)。

   与此同时,已接替第40营指挥的一位连长吉迪恩·吉拉迪报告说,他们营剩下的坦克大部已被击毁,但他正在将可用的坦克组织起来。到11时,他又报告说,他有5辆坦克可以行动,他准备沿提尔图尔公路运动,并扫清这一道路,为运送预制构件渡桥开辟道路。安农命令他在摸清情况后再行动。11时15分,正当第7营后撤时,埃军第14装甲旅从北面发起了进攻。第7营副营长向安农报告,他只剩下极少量的坦克尚能正常行动,其余坦克不是被击毁就是已损坏,他们伤亡重大。安农命令他向南运动,向正在“中国农场”以北作战的第18营靠拢,并把师侦察分队中一个由巴列夫的侄子拉菲·巴列夫中尉指挥的小分队拨给他指挥。那天夜里,拉菲·巴列夫阵亡了。

   该地战况一片混乱:在字典路上,埃军救护车在疾驶,埃军步兵部队和坦克四处乱窜,给人的印象是,似乎没有人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和应该做什么。到处可见卡车、弹药、坦克、车载防空导弹和雷达站在笼罩着沙漠的熊熊烈火中燃烧,整个战场就象一座地狱。数天后,从运河西岸望去时,在运河和密苏里据点之间的整个地区就象一大片可怕的坟地,这一情景说明,双方所集结的炮兵部队,动用了它们所有的武器进行战斗。

   午夜刚过,安农命令内森中校指挥的后备队伞兵营接管吉迪恩·吉拉迪指挥的坦克连,尔后向被封锁的交叉路口实施进攻。两小时后,当西面的丹尼·马特部队渡河时,内森报告说,坦克已被敌人全部击毁,进攻全面受挫,而他和他的士兵们正在徒步寻找伤员。在这次进攻中,吉迪恩·吉拉迪阵亡。他的兄弟安农(他们两人都是阿什克伦人)在六天战争中任第7旅的连长,在战争中阵亡了。当时吉迪恩是一名伞兵军官,他发誓要指挥他已故兄弟的连队。他通过改行学习装甲课程,适时来到他兄弟生前所在的营里,终于被任命为他兄弟指挥过的那个连的连长。10月15至16日夜间,在交叉路口,他步了他兄弟的后尘。

   内森率部挺进时,他并不清楚他率领的部队是去进攻一支至少相当于一个师的埃及大部队。他没有掌握确切的战场情报,说明他当面的敌情。吉迪恩连猛攻交叉路口,数分钟后,他向内森报告,路口已被打通。内森命令他的6辆半履带车从翼侧向放火力运动。正当他运动时,吉迪恩向他报告说,他遭到敌各种武器的猛烈袭击。突然,吉迪恩沉默了。由吉迪恩、哈勒维指挥的内森部队先头半履带车辆也停止了前进。哈勒维报告说,他已无法前进,他遭到了重大伤亡。当内森部队的其它半履带车支援他时也都被击中。密集的炮火覆盖了整个地区。谁要是一探头就被打倒,一切想到达半履带车被困地点的企图都被埃军挫败。此刻部队被困在猛烈的火力之下,无法向任何方向运动,也不能去支援已被分割的前沿部队。士兵们趴在地上用手指甲挖沙坑,力图荫蔽。有些士兵被打中时,其他人便冲上去,想背他们脱险,结果连自己也同归于尽。内森和他的一部分车辆奇迹般地设法撤出了火力封锁区,但当他看到他的部队已残余无几时,不禁吓得发抖。

   一个坦克连加入了内森的部队,向前运动,企图营救被困部队。坦克指挥员们可以看到,在“中国农场”所有纵横交错的沟渠里,有成百名装备有反坦克导弹和火箭筒的步兵。坦克手们拼命冲向伞兵部队,用他们所有的一切武器向沟渠里和对准埃及阵地扫射,但全然徒劳;密集的“萨格尔”和“施莫尔”导弹追踪着向任何方向活动的坦克。这时,内森要求安农支援,以便到达他被困的部队,安农镇静地答应他将尽力而为,而内森不知道,这时安农自己的部队也正在埃军阵地上拼命冲杀,伤亡累累。随着时间的消逝,内森明白,营救被困部队的希望渺茫。一切到达被困部队的企图都失败了。

   哈勒维部队显然遭到了伤亡,但他和他的士兵都拒不放弃伤员。他企图在两挺重机枪的掩护下,让部队带领伤员交互跃进着撤出战场,但就在他们缓慢而艰难地向自己的防线运动时,埃军装甲部队向他们逼进,封锁了他们的退路。在随之发生的战斗中,以军被全歼。在内森重新组织他的部队时(全营共有24人阵亡,18人负伤),他的密友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他,阵亡者中有他的兄弟。

   这一伞兵营的经历以及它所遭受的损失。说明了以色列国防军的一个弱点,而这同时也正是它的一个主要力量所在。该营是一个很早建立的,具有光辉战斗传统的营,而这种传统在许多青年人中已被视为传奇。多年来,全营形成了一个大家庭,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个俱乐部,人们争着参加该营。贝特·哈什塔集体农庄在这次战争中失去了12名子弟,其中有5人是在这个营的这次夜战中牺性的。营长失去了他的兄弟,并在几天之后又在西岸的战斗中失去了自愿充当他的驾驶员的密友。正是这些要素使这支部队如此之有力量,也使它产生如此深切的悲痛。

   在提尔图尔公路上,竭力营救以军进攻部队残部的战斗仍在继续。安农率领两个营在“中国农场”的西侧,该旅的其余部队则在交叉路口以南后送伤亡人员和进行整编对局势进行分析后,安农决定从后方向交叉路口实施反攻。他命令师侦察部队新任指挥官约夫·布罗姆中校,从马兹迈德支撑点沿提尔图尔公路由西向东实施进攻(他的想定是敌军是向东、南两个方向展开迎击进攻,因此一定会出敌不意)。进攻开始了,但是,布罗姆在离交叉路口30码处被打死了,进攻受挫。安农命令侦察部队的副指挥官将部队撤下来整编,与此同时还命令他的副旅长艾坦中校率领第40营的一个连(该连曾打通阿卡维什公路),从南面向交叉路口进攻。进攻于4时开始。3辆坦克,其中包括副旅长的坦克被击毁,进攻失败了。

   丹尼·马特上校(现为准将)在以色列国防军中是一位著名人物。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留着修剪得很整齐,保养得很好的胡须,他身上显露着多年战斗留下的伤痕。在六天战争中,他在西奈在沙隆手下指挥一个伞兵旅,他在战争快结束时,曾两次在战斗中乘直升机在叙利亚空降作战。1968年,他曾指挥部队深入埃及120英里奔袭纳杰哈马边地区。自1969年起,他一直担任预备役伞兵旅旅长,该旅在六天战争中曾在莫塔·吉尔指挥下占领耶路撒冷的旧城。

   15日晨6时,马特奉命前往沙隆司令部参加指挥小组会议。当时,他的旅正集结在米特拉山隘待命,准备在当夜渡过运河;在他下达预令,并与他的计划小组迅速返回沙隆司令部后,部队即开始行动。马特的命令是,旅的侦察连和一个工兵连在副旅长阿里克中校的指挥下,先行渡河,并在运河西岸建立第一个立足点。工兵连携带爆破器材在四个地点渡河。实施突破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一名候补副旅长(以军战时在各旅临时增配的一位军官,在副旅长伤亡时自动成为旅长)负责“场院”,该“场院”长700码、宽150码,是沙隆任南部军区司令时构筑的。“场院”四周是沙质防护墙,上面标有准确的渡河点,防护墙内设有阵地,可用来作为对付运河对岸敌人的火力点,“场院”还设有必要的部队作战指挥所。在建立第一个立足点后,丹中校指挥的一个营必须把桥头堡向南扩大,而兹维中校指挥的一个营则把桥头堡向北扩大。这个桥头堡向北扩大到至少3英里,以控制在淡水河以西,1-1.5英里处的渡口。

   马特接到通知,他将得到60艘橡皮舟,并将在当天上午10时左右送到他的旅。10时,马特向沙隆提出了他的计划,并得到了沙隆的批准。但是,从旅里来的消息说,根本没见这些船只的踪影。1时30分,他返回旅部,奉命于下午4时30分出动。然而,船只仍未到达。原来答应给他的60辆半履带车也只有32辆。马特知道,他依靠正常的程序和渠道是无法获得渡河工具的了。他的一个营长主动派他的营部连连长率领30名司机,前往雷菲迪姆地区,用正当或欺骗手段在全区寻找半履带车,有多少就带回多少。这位机智的连长到达雷菲迪姆后,发现在营地的军人商店外面停着一排半履带车,共有26辆,而司机们正在里面吃点心。他找到了负责军官,这位军官告诉他,他要把这些车辆送到一个师里去,而现在他正在等待指示。“我就是你在等的人”,这位连长很自信地说,“我不需要你的司机,他们可以留在店里。”他接收了半履带车后,便开走了,这样,马特的半履带车增加到了58辆。橡皮舟仍无踪影。2时,马特从师部出来,驱车返回旅部,途中一直考虑着在没有船只的情况下究竟怎样渡河。这时,他遇到一名伞兵中校正带领一支部队无事可做。他便命令他去寻找船只,并在找到之后用无线电通知他。半小时后,这位军官用无线电告知他,在塔萨西面3英里处找到了船(由于地名代号类似,这些船只被送到了这个错误的地点)。

   马特的指挥小组在3时30分召开了25分钟的会议。他命令全旅于4时30分开始行动,并指示他的指挥官们,不管组织得多么不好,在他们向运河推进时,都要队形整齐。当该旅来到通往塔萨的公路时,碰上了难以想像的交通堵塞,看来交通控制已经失灵,15.5英里的路程他的旅竟走了两个半小时,到达塔萨交叉路口已是晚7时。他们仍未与突击舟会合,因为船只在向西通往运河的道路上离塔萨3英里的地方。这时马特部队遇上了更为糟糕的交通堵塞,3英里的路程就用了2个小时。晚上9时,马特终于到达了本应在上午10时交给他们这些船只的所在地。每辆半履带车装载一艘船,旅的其余人员则坐一般车辆(包括大轿车)行动。马特知道,一旦进入敌人火炮射程,一般车辆就不能行驶,因此,他让每辆半履带车搭载25名士兵,让他们分层平躺在车内,车上再覆盖一条船。在交通堵塞的塔萨,所有普通车辆都陷入了沙地,只有四轮驱动车辆能继续行进。但车队运动缓慢和经常停顿,也使全旅得以在途中完成渡河的各项准备工作,包括发放救生衣和其它装备。

   由于半履带装甲车比原计划的要少,马特不得不在部队向运河运动时,按现有兵力调整他的计划。他把“场院”(上船地区)及在那里的部队交给副旅长,作为在东岸的火力点,以压制西岸的敌军。同时交给副旅长的还有由一名校级军官指挥的交通调整哨和突击工兵分队。旅侦察连乘坐的是一般车辆,他们只好落在后面,丹中校的营就不得不承担夺取西岸桥头堡的所有任务。“场院”有两个上船地点:一个是绿滩,一个是红滩,分别用红绿灯照明,渡河部队的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颜色,西岸也采用同样的方法。渡河计划要求安农旅从南面行动,扫清马特旅的接近路,到达“中国农场”西面的上船点北侧3英里处。

   当马特距运河6英里时,已是晚上10时30分左右,他接收了一个归他指挥的坦克连,该连在他的行军纵队先头运动,随后是副旅长指挥的渡河突击队、旅的前进指挥所和丹的营,旅的其余部队尽量跟上。行军纵队从阿卡维什公路-提尔图尔公路交叉路口出发,走了750至1,000码,就一直处于火炮、导弹和重机枪的火力之下,一些车辆和船只被击中。每当他们为了识别而开灯时,就会引来一阵炮火袭击。午夜后,突击队便离开了主要公路,朝西向约2英里外的“场院”运动。

   安农旅比预定时间提前通过了交叉路口,并报告说该地区没有敌军。但是,为了绝对有把握,马特命令他的副旅长,将坦克连向北推进800码,在交叉路口占领阵地,以掩护任何可能来自北面或东西的敌军袭扰。坦克连向前运动时,进入了敌人在交叉路口设置的伏击区,全部被歼,而马特却没有收到任何有关这个连命运的报告。中午12时20分,建立了交通调整哨,到12时30分,由副旅长指挥的突击组进入了“场院”。安农旅于傍晚通过“场院”后,将火力对准了运河对岸的目标区,这时,马特命令他指挥的全部火炮支援向运河西岸宽1,000码、纵深220码的地段射击。马特指挥所现已位于“场院”入口,当以军炮弹向西岸倾泻时,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包括交通调整,都已准备就绪。

   就在他们准备下河时,发现“场院”北部的泥土比预想的要松软和泥泞。因此,他们改变了计划,准备在一个上船点乘船,而在西岸仍按原计划在两个登陆点登陆,与此同时,埃军炮火继续袭扰马特部队,通往“场院”路上的交通调整哨被敌火直接命中,在“场院”入口的一辆半履带车也被击中,四条船被击毁。

   在部队下车和卸下船只后,半履带车准备沿折返提尔图尔的公路继续向北和向东驶去。但驶出不久,负责这些车辆的军官返回报告说,他们碰上了埃军的装甲部队和步兵。这时,又接到报告说,前往交叉路口掩护马特翼侧的先头坦克连已被全部消灭。在离马特指挥所约700码处,这些空载半履带车碰上了埃军,因而返回。本来他们行进的是一条有秩序的单行道,而现在,这条狭窄的公路却要在猛烈的炮火下改为双行道,一行是返回来的空载半履带车另一行却是正在前进的满载人员装备的同样类型车辆。

   尽管埃军就在渡河点附近,沙隆仍敦促他的师渡河。10月16日凌晨1时35分,以军第一波渡过运河,在埃军进攻东岸10天之后,踏上了运河西岸。

   工兵排除了运河西岸的蛇腹形铁丝网和绊网障碍物,但是没有发现地雷。他们用手电发出了一切顺利的信号后,便沿运河向计划中的第二个上岸点运动。当两个上岸点都设置方向信号灯后,部队便开始渡河,正在紧张等待渡河信号的全军人员松了一口气。以色列炮兵用成吨的炮弹轰击着这块狭窄的上岸地带,但这个地带已经没有埃及人了。

   部队开始徒步前进。旅前进指挥所于凌晨2时40分渡河。早晨5时所有步兵部队渡过了运河。6时43分,海姆的第一辆坦克搭乘一只木筏渡过了河,到上午8时,马特部队按计划控制了一个由大苦湖向北延伸3英里的桥头堡。

   此时,南部军区司令部正在一片紧张气氛中注视着战局的发展。由于看到东岸所发生的情况以及走廊正在进行的艰苦战斗,国防部长建议撤回伞兵部队,说:“我们试过了,那不是个办法。”他建议放弃渡河的想法,因为“埃及人会在早晨在河对岸把他们全都干掉”。戈南回答说:“要是我们事先早知道会这样,我们也许不会倡议渡河,但现在我们已经过河,那我们就要苦干到底。今天没有桥头堡,明天会有一个的,明天没有桥,过两天会有的。”

   巴列夫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使用他那特有的镇静语气,慢条斯理地问他们在谈什么。戈南告诉他后,他答复说:“这没什么可讨论的。”黎明,安农向高地运动以观察战况时,他看到的是一幅可怕的景象:这块沙漠地上四面八方布满了正在燃烧冒烟的坦克、车辆、火炮和运输车;步兵尸横遍野。指挥部、修理车、运载“萨姆II”型导弹的大型运输车、流动厨房车等等,众多的军事装备,好象没有一种能免遭炮火毁灭。以军的残骸也在那里。它们与埃及车辆相距不过几码:《纽约时报》记者查尔斯·莫尔在战争一结束即采访了战斗现场,他描绘说:“在短短几千码的一条狭长地面上,竟然有24辆被烧毁的以色列的巴顿型坦克。乘员很少能活下来……损坏不太严重的坦克已被拉去修理。约有100辆埃及坦克散布在这一战区。有一处,一辆巴顿型坦克与一辆埃及的T-55型坦克相距才3码。”

   就在安农察看战场时,在夜间支援步兵进攻交叉路口的第40营的一个连长,用无线电与他联系并告诉他,他准备进攻交叉路口。安农立即率领3辆在当夜刚修好的坦克参加进攻。他们沿着师侦察部队在当夜走过的由西向东的路线前进。在安农从运河方向沿提尔图尔公路进攻的同时,连长盖比上尉从南面实施进攻。结果,他们占领了交叉路口,发现该地区已完全构成反坦克防御阵地,有坦克、反坦克导弹和数百名装备有反坦克火箭筒的步兵。此外,公路路肩上都埋没了地雷,因而任何企图绕过公路上的已毁坦克的以军坦克,都会触雷爆炸,数百条反坦克导弹导线在公路上纵横交错,就象一个掉下来的巨大蜘蛛网,埃及坦克就在“中国农场”的堤坝后面20-30码处进行射击,这一切都说明那天夜间的进攻遇到了怎样的困难。现在清楚了,安农旅之所以能率领各装甲营在夜间通过交叉路口,是由于埃及人被突然袭击惊呆了,但他们很快就清醒过来,并重新又组织了起来。

   这次,安农和盖比上尉的部队没有向交叉路口猛冲,他们利用白天良好的观察条件,从远距离上进行射击,慢慢地蚕食埃军部队,消耗其兵力。埃军方面遭到了以军整夜的集中力量进攻,他们的阵地被以军反复突击。他们被夜战搞得筋疲力竭,伤亡惨重,已经不住这种缓慢的消耗战,他们突然溃散逃跑了。这时,安农从沙隆那里又得到了两个坦克营(分别由阿米中校和乌吉中校指挥)。他率领这些部队从东北和西面向提尔图尔又发起了一次进攻,而阿米则从东北方向向西南方向进攻,出于遭到绵密的反坦克和坦克炮火,他被迫撤回。埃军己集结在密苏里据点南部的山梁上,对整个地区居高临下,炮火就是从那里打下来的。

   此刻,安农旅已遭受严重伤亡,损失过半,军官和坦克车长的伤亡百分比很高。提尔图尔公路仍无法通行。虽然交叉路口现在已控制在以军手中,但埃军正从北面向守卫在“中国农场”以西一线的部队进逼。安农留下一个营防守北线后,便把他的旅撤到大苦湖岸边的莱克肯支撑点进行整编。

   10月16日早晨,沙隆告知巴列夫,预制构件渡桥已损坏,他估计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修复;此外,提尔图尔公路-字典路交叉路口已成为一个工事坚固的反坦克阵地,因此,他要求增派部队,以打开这条通路。巴列夫向他说明了埃军第14装甲旅从北面对安农旅施加的压力后,预先警告正在待命通过第一座渡桥的布伦,他的师可能要参加打开通往运河道路的战斗。

   接近中午时,沙隆报称,海姆旅的10辆坦克搭乘木筏渡河,加入西岸的马特部队;过些时候沙隆报告,马特旅全部连人员和半履带车以及海姆亲自指挥的该旅的30辆坦克已渡河完毕。海姆部队已从桥头堡成扇形展开,以进攻防空导弹阵地。然而,“中国农场”问题仍未得到解决。与此同时,沙隆与南部军区之间发生了一场新的争执。沙隆认为,必须立即利用运河对岸已建立的桥头堡扩大战果;不管渡桥是否架好,布伦师都应乘坐木筏渡向对岸,尔后西岸以军即应对敌实施冲击。16日,巴列夫驳回了沙隆的意见,当沙隆于17日重新提出这一意见时,又再次被巴列夫驳回。巴列夫指出,这不是一次偷袭渡河,他认为,在没有可靠的补给线和没有渡桥的情况下,实施拥有数百辆坦克的军规模的进攻是极端不负责任的。他认为,如果这样做,坦克会在24小时之内无法行驶。此外,他并不想依靠易受攻击的木筏渡河,而且埃军正在顽强争夺东岸以军走廊,如果将布伦师派往西岸,东岸走廊就没有足够的部队对付敌军的大规模反攻。布伦师要用来肃清运河东岸走廊之敌。

   16日晨6时刚过,戈南就乘直升机来到布伦的前进指挥所,指挥所设在俯瞰阿卡维什公路的高地上。他带着布伦的副职戴维准将,驱车沿阿卡维什公路开向后面各座渡桥。他们在炮兵路东面2英里处碰到了一些舟桥器材,在公路上,有6节浮舟,再往后,在公路北边顺公路放着在拖运途中损坏的预制构件渡桥。一名军械军官和南部军区的工程兵主任阿哈隆(约翰尼)·坦尼中校一同负责渡桥的修复工作。戈南被告知,渡桥将在半小时内修好;舟桥器材已不能再往西运送,因为那段阿卡维什公路仍在埃军手中。

   戈南和戴维继续坐着吉普车沿阿卡维什公路视察,后来戈南提出下车步行,因为吉普车是个游动目标,而没有人会对两个单身行人射击。他们开始徒步向战场走去。他们从一个沙丘顶上观察下面的“中国农场”,看到了一场以色列坦克与埃及导弹的战斗。一辆单独的埃军坦克在1,500码的距离上向他们开火,但他们仍呆在那里,观察着下面的战斗情况。他们看到阿卡维什公路确实是被埃军封锁了,“中国农场”也被他们牢牢地据守着。戈南于10时返回布伦师的前进指挥所,并与沙隆通了话,沙隆告诉他,他希望能在一个半小时内把道路打通。沙隆坚持认为渡桥不能再向前移,但戈南告诉他,他刚从渡桥那里来,渡桥现已可向前移动。他派布伦师负责将舟桥器材运往运河,由布伦的副职戴维亲自负责这一任务;他命令沙隆的副职杰基·埃文负责预制构件渡桥。他向布伦下达了预先命令,要求他在中午前采取行动,作好肃清阿卡维什和提尔图尔公路之敌的准备,并把舟桥拉到河边。他把这些情况用无线电报告了巴列夫,巴列夫又通知了沙隆。

   接近午时,戈南通知沙隆,他已命令布伦师肃清阿卡维什与提尔图尔公路上的敌人,而沙隆的任务是占领“中国农场”和密苏里据点西到运河的南半部地段。但由于沙隆部队的坦克已没有弹药,决定等布伦师打开两条通路之后,沙隆再补充弹药和燃料,进攻“中国农场”。沙隆的坦克此刻发现自己腹中空空这一情况,突出说明了在这种条件下发起战斗的极度危险性。戈南禁止在开辟补给线以前,进一步向西岸派遣任何部队。

   16日下午4时30分,达扬、巴列夫和戈南在南部军区前进指挥所开会。戈南说,如果预制构件渡桥和舟桥都到不了运河,那他们只好从西岸撤退,如果只有舟桥而无预制构件渡桥,部队可以留在西岸,但布伦师就不能过河与其会合,渡桥一架好,所有必要的部队便可以渡河。

   布伦师在塔萨以南集结,准备扩大战果,并从桥上渡河。他带领前进指挥所向前运动,在与公路平行的沙地上前进,因为公路本身已为一辆接一辆的运载着巨大舟桥器材的庞大车队堵塞。其中还夹杂着燃料和弹药补给车队。布伦经过损坏的渡桥时,军官们正冒着埃军的密集炮火,围着渡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试图修复它。16日早晨有雾,当薄雾消失后,他顺着阿卡维什公路望去,看到以军坦克正沿公路运行,接着突然爆炸起火(他派出半履带车前去营救正在穿越沙丘的乘员们)。布伦看到公路被封,便命令艾米尔中校指挥的先头营从公路两侧前进,按计划渡过运河。艾米尔营的坦克正开上木筏时,沙隆与布伦联系,告诉布伦安农在一夜间的遭遇以及他的坦克目前已没有弹药。布伦同意把艾米尔营留下增援沙隆。沙隆把艾米尔营派去解救受困于“中国农场”和运河之间的安农部队,使他能撤下来整编。艾米尔于16日和17日成功地牵制了埃军装甲部队。戈南就在此时来到布伦的前进指挥所,布伦的副职奉令负责集中舟桥器材,把它们运往运河。他逐渐集中了9节浮舟,这已足够架一座渡过运河的舟桥。

   布伦奉命打通阿卡维什和提尔图尔两条公路后,他的坦克驶下沙丘,沿通往特勒维齐亚的公路开去,该地区由沙隆师的图维安部队坚守。导弹从沙丘向他们袭来,他们没有步兵,因此,布伦知道,这次战斗他们将要付出很高的代价。2时,南部军区通知他,他将得到一支伞兵部队,很快就会用直升机运来。他等了一整天,但伞兵毫无踪影。(乌吉上校指挥的伞兵直到夜间才到达。)他迅速制订了计划,并在尚未作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于夜间11时30分进入战斗。

   按计划,伊齐克营应向运河运动,肃清阿卡维什公路和提尔图尔公路之间一块约一英里宽地区内的敌人。给他们出的这道课题看来并不复杂,可该营花了3个小时才通过此地区,公路沿途都是运往运河的渡桥桥节、坦克和浮舟,公路上的部队挥手要他们前进。雅基连作为营的先头部队在北翼运动时,突然遭到敌火炮和机枪火力的猛烈袭击,该连向敌火力点猛冲过去,雅基负伤,与他一起的一名排长阵亡,他的连遭到重大伤亡。雅基自己包扎了一下,再次率领部队冲锋,但又一次被击退。马格尔指挥的第二个连前来支援他们,但也遭到了四面炮火的猛烈袭击。一支部队试图包抄敌人,但是找不到敌阵地的尽头,却遭到了敌人的火力袭击。大部分军官和军士都非死即伤。当马格尔连赶去援救他们时(由于难以判断以色列部队的位置,因此无法使用火炮),马格尔自己也负了致命伤。

   布伦命令部队撤离提尔图尔公路,全部集中到阿卡维什公路上,但敌火力极为猛烈,伞兵部队难以撤出战斗。有大量人员负了伤,因此派装甲人员输送车去将他们撤出。此时已是凌晨3时,再有一小时即将破晓,布伦知道,如果再不把舟桥器材送到运河,又将会浪费关键性的一天,运河上还是没有桥。就在伞兵们在两条公路之间作殊死战斗时,布伦决定再作一次尝试。他派出一支装甲人员输送车部队,沿阿卡维什公路行进,他们报告说:公路之敌已被肃清。在克服了把打坏的坦克从公路上搬开的困难之后,戴维即率领浮舟运输队沿阿卡维什公路来到湖边,然后沿湖岸向北行进。当东方破晓,红日升起时,舟桥运输队到达了“场院”。

   而在这时,伞兵部队意识到,他们无法占领前面的敌军阵地。但在他们与埃军作战时,布伦师在他们后面开始把架桥器材运向运河。营长伊齐克明白,他现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与敌军作战和后送伤员。他在距埃军队线约75-100码处建立了一道阵地,他的伞兵们不断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无人区撤走伤员。一支装甲部队试图到达他的阵地,但失败了。尔后,坦克借助烟雾开到了,而烟幕却招来了埃军向雅基部队的猛烈射击。坦克向埃军阵地开进,两分钟内就有3辆坦克被埃军导弹击中。尽管埃军的炮火极为密集猛烈,但伞兵们坚持战斗达14个小时之久。他们面前是敌人一个师的阵地,而身后自己的部队则在不断向运河前进。装甲人员输送车终于冒着炮火冲了上来,撤走了伤员。该营在前来救援的图维安装甲部队的接应下最终撤出阵地时,伊齐克和他的前进指挥所断后,以火力掩护他们。伊齐克部队在这次战斗中计有40人阵亡,100人受伤。

   上述战斗在激烈进行时,布伦命令两个旅去肃清阿卡维什公路和提尔图尔公路地区之敌。纳科旅向阿卡维什公路以南展开,穿过阿卡维什公路向北运动,并继续朝提尔图尔公路方向推进,盖比旅则由东向西推进。图维安旅已由布伦指挥,布伦集中3个装甲旅由东向西,向以军走廊的埃军进逼。上午11时,布伦部队将伞兵撤了出来。当这次战斗正在发展时,布伦接到报告说,埃军的一个装甲旅正从字典路以南,沿大苦湖岸向北运动。布伦请求把阿里耶旅配属给他,并得到了该旅。

   埃军统帅部一点不知道以军正在渡河,也全然没有意识到渡河的意义,但它确实了解,以军正竭尽全力在大苦湖以北开辟一条走廊。他们根本不知道,正当战斗在走廊一带激烈进行时,以色列统帅部竟在没有一条可靠补给线的情况下,仍然全力以赴地渡过运河。10月17日,埃军第2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决心以果断行动封锁以军走廊,把以军分割在字典路和运河之间。在埃军第14装甲旅与“中国农场”以西,艾米尔孤零零的一个坦克营激战了两天,到17日晚,已大部被歼,同时埃军第16步兵师和第21装甲师向提尔图尔公路和阿卡维什公路的布伦师发起了两次大的进攻。

   埃军从密苏里据点和“中国农场”向阿卡维什公路发起了反攻。当他们向前运动时,沙丘地上尽是埃军坦克。纳科和盖比在等待着他们,与之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坦克战。位于埃军进攻部队以西的艾米尔部队,从后方对敌军进行袭扰。埃军发起了两次大规模攻击,最后撤退,将大批坦克丢弃在战场上。以军损失了6辆坦克,其中3辆是被导弹击毁的。埃军在这次进攻中所遭受的损失决定了“中国农场”的命运。在这一阶段,埃军第3集团军派遣第25装甲旅从南面发起进攻,以完成两个军的联合作战。该旅沿着大苦湖朝北,向以色列走廊以北的第16师桥头堡方向前进,其任务是切断走廊,消灭已渗透到桥头堡的以军。

   10时,达扬来到设在基舒夫附近高地上的布伦师的前进指挥所;不久,巴列夫也来了。达扬要求派人护送他到沙隆那里去,但布伦说服了他,结果未去,改由布伦去把沙隆找来。这时,埃拉扎尔将军和戈南的副职尤里·本·阿里乘直升机到达,不久,沙隆自己也乘坐一辆半履带车到达了。他们在高地上围着地图坐下,以决定在当前形势下应否继续渡河,由谁和在何时渡河。沙隆提出,由布伦师负责东岸走廊,让他率师渡河。布伦对此表示反对,提出应按原计划进行,即由沙隆扼守走廊,他的师与敌脱离接触,补充燃料和弹药,尔后按计划实施渡河。埃拉扎尔决定采纳布伦的意见,命沙隆肃清和扩大走廊,只有在完成任务后,沙隆才能渡河。图维安旅将归属沙隆,他们要竭尽全力向敌施加压力,使盖比旅得以脱离敌人。在他们讨论时,安农(该旅正在大苦湖边的莱克肯支撑点地区进行整编)报告,埃军装甲旅正在向北推进,从坦克扬起的尘土看,该旅越来越近,情况危急。

   安农将4辆坦克配置在莱克肯南面的字典路上。以掩护他的旅。当他接到关于埃及第25装甲旅推进情况的第一批报告时,他有些怀疑。他亲自前去观察,当他向大苦湖沿岸望去时,看到在一英里远的地方,一个装甲旅正沿大苦湖湖边缓缓向他驶来。这是一个理想的目标——一个清晰可见的集群活动目标。战斗在中午打响了,安农的坦克在远距离开火,击毁了埃军坦克纵队的头两辆坦克。就在这时,布伦离开了会场,率领他的前进指挥所匆忙沿着与大苦湖平行的炮兵路向南驶去。在会议期间,接到安农的报告后,他即命令纳科留一个营在阿卡维什和提尔图尔公路地区,并在字典路以东面向大苦湖设下了装甲伏击区。他同时命令阿里耶率领他的旅,沿纵向公路前进,消灭公路附近之敌,然后沿一条较差的道路越过旷野,到大苦湖南端的波泽尔以东地区展开,威胁开进的埃军装甲旅的东侧和后方。埃军第25装甲旅装备有96辆坦克,大量的装甲人员输送车、火炮以及燃料和补给车辆,它们缓缓进入了伏击区:在北面的莱克肯支撑点封锁公路的是安农旅的一支小部队;西面是大苦湖,大苦湖与公路之间是以军布的雷场;东面是已展开的纳科部队,东南面是堵住埃军退路的阿里耶旅。

   纳科旅首先开火。部分埃军掉头离开公路,向大苦湖运动,企图按原路返回,他们闯进了以军沿大苦湖布下的雷场。余下的埃军向纳科部队扑去,而纳科部队正在沙丘上等待着他们,因此全被纳科的坦克消灭。埃军在战斗中被纳科部队围住达半小时之久,这时阿里耶旅从吉迪公路向波泽尔进行了大幅度的左翼包抄运动。布伦派出一个吉普车连去划分两个旅的战斗分界线。阿里耶旅开火了,埃军旅已被团团围住,埃军的坦克和车辆一辆接一辆地被击毁(马冈师从南面以炮火支援阿里耶旅的进攻)大苦湖岸地带成了一片火海。埃及的一些坦克开始逃跑。阿里耶的部分部队紧紧追击,也闯入了以军设在波泽尔附近的雷场。到傍晚5时30分,这场典型的并为所有装甲部队指挥官作梦都想亲自指挥的装甲战结束了。埃军该装甲旅总共有96辆坦克,其中36辆T-62型坦克被击毁;4辆(包括旅长乘坐的一辆)进进了波泽尔支撑点。全部装甲人员输送车和补给辎重队均被击毁。埃及步兵逃回了波泽尔。以军损失了4辆坦克,那是在追击埃军时误入波泽尔附近的雷区而被炸毁的。布伦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补充燃料,重新整编他的师,并准备渡河(下午4时,当大苦湖边正进行激烈战斗时,运河上的舟桥已架设完毕)。这一天对布伦来说是个良辰吉日:他肃清了提尔图尔公路和阿卡维什公路地区的大部分敌军,并消灭了埃军第25装甲旅(图维安旅的任务是肃清提尔图尔公路的残敌)。

   10月17日凌晨2时,布伦通知负责渡河的沙隆的副职杰基说,阿卡维什公路已经打通,杰基命令舟桥器材运输队沿阿卡维什公路向莱克肯前进,他将在那里与沙隆会合,沙隆将告诉他架桥的确切地点。10月17日晨7时15分,第一批浮舟下水。杰基看到提尔图尔公路尚未打通,运送预制构件渡桥的18辆坦克加上推土机正处于连续不断的敌人炮火之下。沙隆命令坦克离开渡桥,重新返回在走廊地区战斗的图维安旅。11时,杰基到达马兹迈德支撑点,负责指挥该渡河地区的全部进攻部队,到下午4时,舟桥已作好准备。从4时到午夜,舟桥架设完毕,等待着布伦师的到来,该师经大苦湖边的坦克战之后,此时正在进行整编。

   10月16日上午8时,马特按计划控制了桥头堡,向北推进到离大苦湖约3英里的地方。敌军反抗微弱,他的部队沿埃军阵地的斜坡向北运动时,在北面1英里处碰到了埃军的30名电子设备操作人员,将他们击毙一部分,俘虏一部分。看到单独行动的埃军装甲人员输送车,前进中的以军也把它们消灭掉。当马特的部队守在阵地上时,面向北的部队看到一个有70辆卡车的车队,运载着150名士兵毫无顾虑地向他们驶来。他们消灭了这支部队,并占领了淡水河上的4个主要渡口。上午,海姆留下7辆坦克保护马特部队,而自己率领21辆坦克向西驶去,执行搜索埃军地对空导弹发射场的任务。

   10月17日早晨,即以军突入运河西岸一天两夜后,桥头堡遭到了埃军的炮火袭击。马特的指挥所被直接击中,他的副职负伤。从此时起到停火,桥头堡和渡桥地区一直遭到敌人炮火的突击,敌人的身管火炮、迫击炮和喀秋莎火箭炮将成千成万发炮弹倾泻在渡河地区。埃及飞机每天下午企图轰炸这一地区,但大部被在桥头堡上空巡逻的以色列空军和地面部队击落。埃军直升机也前来向渡桥和桥头堡投掷凝固汽油弹,但这是自杀性行动,结果大批被击落。埃军使用了“蛙”式地对地导弹,但以军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用防空火力将它们击落。

   海姆的最后一批部队在16日上午11时30分渡过了运河,在以后37小时内再没有坦克渡河。沙隆对此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不久,马特的北翼遭到了埃军突击队的猛烈进攻,他的伞兵把他们赶了回去。与此同时,埃军集中了大量火炮不停歇地轰击以军阵地,给以军造成了伤亡,其中一例是马特旅旅部的全部军需人员,非伤即亡。这时,安农旅已整编完毕,并在10月18日按沙隆的命令从后方向“中国农场”进攻。此时,埃军由于激烈的战斗已打得筋疲力尽,因此,以色列的这次进攻获得了成功。“中国农场”陷落了。在以色列人眼前展开的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步兵反坦克防御地域,阵地上到处丢弃着大量便携式反坦克武器、反坦克火炮和“萨格尔”导弹。安农占领这一阵地后,便向北攻击前进,把走廊扩大了约3英里。下午,国防部长同沙隆到达战场。他一眼望去,到处是战争造成的破坏和战斗进行得极其艰苦和残酷的证据,他显然为之震颤。安农对他说:“看这个死亡之谷”。达扬震惊地低声说:“看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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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