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郑村河·第三十二
作者：罗伊·E·阿普尔曼·美国
出自————《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
出自————《战争通史》
这只是常识：真正的战争理论来源于真正的经验教训，真正的经验教训来源于真正的事实，真正的事实来源于科学的探索。
——利德尔·哈特《拿破仑精神》
一、对肃川和顺川的空降突击
当第8集团军越过38°线向平壤挺进时，麦克阿瑟将军把小弗兰克·波文上校指挥的第187空降团留在汉城附近的金浦机场，担任总部的预备队，准备把这些空降部队空降至平壤以北地区，切断北朝鲜政府和军队的退路，援救估计在北朝鲜首都行将失陷时可能被北撤的美国被俘人员。
麦克阿瑟将军变更了一两次日期后，决定10月20日实施空降。在平壤以北30英里直线距离处有两个空降地域，主要空降地域在肃川，另一个空降地域在顺川。两条公路由平壤向北延伸，形成了个“V”字型，每条公路都与一条铁路大体平行。从平壤通往鸭绿江和新义州的满洲里边界的主要公路是“V”字型的左翼公路。肃川就位于这条公路上的两面有低山的宽谷里，距平壤35英里。右翼的公路穿过比较崎岖的地形，在大同江畔进入顺川。顺川在肃川以东，直线距离17英里。
20. 空降突击肃川和顺川，第187空降团，1950年10月20日
空降团10月20日凌晨2时30分在大雨中集结起来。部队吃完早饭接着就开赴机场。在那里，他们在倾盆大雨中等待着天气好转。正午前，天空开始变得晴朗了。该团登上了以日本为基地的第314和第21空运中队的113架C－119型和C－47型运输机。飞机挤得满满的，一架C－119运输机载46人，人员分成两行，每行23人，还有15个单轨空投包和4个伞投包裹。每人配备一顶降落伞，一支4.5毫米手枪，一支卡宾枪或一支M－1型步枪。
波文上校搭乘的飞机首先在中午升空。当所有的飞机在汉江湾上空编队后，他们沿朝鲜的西海岸向北飞行。这一批次的飞机载负约2800人。部队得到最新的情报：一列满载美军战俘的火车正由平壤开出向北行驶，这列火车只在夜间开，白天只是缓慢地开动。波文上校的部队期望能截住这列火车，营救这些被俘人员。
当运输机快抵达空降地域上空时，战斗机在其前用火箭和机枪对地面进行扫射。大约在14时，第一批部队开始从肃川上空的先头飞机上跳伞空降。空降过程中没有遇到敌人的高射炮火力，只是偶尔有狙击手向空降地域射击。第一批空降的有波文上校和第1营、团部、团部连以及支援工兵、医疗和勤务分队共1470人。他们空降在肃川东南代号为“威廉”的空降地域。在这次空降中，有25人受伤。有一个组空降在空降地域以东1.5英里处，一人被进攻的敌人部队打死在降落伞内。这次随部队还空降了74吨装备。
部队空降以后就开始空降重型装备，一个空降步兵团的建制设备，包括吉普车，90毫米牵引反坦克炮，105毫米榴弹炮以及一套重量相当于一辆2.5吨重卡车的机动式无线电转播机。这次空降的有第674野战炮营的7门105毫米榴弹炮和1125发炮弹。经修理后，有6门火炮可以使用。百分之九十的炮弹没有损坏或没有爆炸。这是第一次在战斗过程中空降重装备，也是第一次使用C－119型运输机在实战中空降部队。
第1营只遇到了零星的抵抗就夺取了肃川东侧的97高地和北侧的104高地。波文上校把自己的指挥所配置在97高地上。第1营穿过肃川镇，在其北侧设置了路障。
第3营与第1营同时空降在同一地域内。着陆后，第3营向南机动，在肃川镇以南2英里处的低山坡上占领了防御阵地，并在铁路和公路交叉处设立了路障。17时，该营攻占了自己的目标，毙敌5人，俘敌42人，自己无一人伤亡。
在第2空降地域，第2营14时20分开始向代号为“从容”的空降地域空降。空降中，该营有20人受伤。该营实际上在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于夜间攻占了目标。两个连在顺川南侧和西侧设置了路障。另一个连前进至顺川，并与南朝鲜第6师分队建立了联系。南朝鲜部队是在向郑村河推进过程中从顺川东南进入顺川的。几天里，在肃川和顺川共空降了约4000名部队和600多吨装备和补给品。装备包括12门105毫米榴弹炮，39辆吉普车，38辆1／4吨牵引车，4门90毫米高射炮，4辆3／4吨卡车以及584吨弹药、汽油、水、干粮和其他补给品。
第187空降团第1营在空降后的第一个上午就攻占了封锁北去公路的制高点。敌人强大的后卫部队控制着北侧的山地。这天下午，第2营所属分队建立了与位于顺川的第2营的联系。
麦克阿瑟将军在斯特拉特迈耶、怀特和惠特尼等将军的陪同下，从东京飞临现场观看空降。看到空降部队成功地空降和集结起来后，他飞往平壤。他在那里发表评论说，这次空降看来完全出乎敌人的意料。他估计，3万名北朝鲜部队可能为北朝鲜所剩部队的一半，陷入了北边的第187空降团和南边位于平壤的第1骑兵师和南朝鲜第1师的包围之中。这些北朝鲜部队要么被歼，要么被俘。他把这次空降说成是“表演”，并说，“这一空降把敌人牢牢地控制在包围圈内”。麦克阿瑟第2天在东京作出预测：“这场战争肯定会很快结束”。
麦克阿瑟将军高兴得太早了，后来几天战争的发展使他的预想破灭了。空降部队未能阻止住北朝鲜大规模的部队。敌人的主力已经撤至肃川和顺川以北，一些已经越过郑村河，还有一些正在渡河。它们也没有截住、击毙或俘虏北朝鲜的任何军政要员。平壤市的老百姓说，北朝鲜的主要政府官员10月12日就离开平壤转移到鸭绿江边的满浦镇去了。然而，最精确的情报表明，北朝鲜政府已经转移到满浦镇东南20英里处的山区小镇江界。大部分美国和南朝鲜的被俘人员被转移到北朝鲜的偏僻地区去了。
二、歼灭敌阻击部队
10月21至22日的空降过程中最重要的作战行动发生在肃川以南约8英里处梧圃里附近的第187空降团第3营的空降地域内。10月21日9时，第3营成两个战斗队离开路障后的阵地向南朝平壤方向进攻。一个战斗队(第9连)沿铁路前进，另一个战斗队(第11连)沿公路前进。沿铁路前进的第9连于13时到达梧圃里。在这里，该连遭到了约1个营的敌人用120毫米迫击炮和40毫米机关炮实施的进攻。经过2个半小时的激战，北朝鲜部队越过该营两个排的战斗队形，造成90人失踪，第9连撤到铁路西侧的281高地。北朝鲜部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撤回梧圃里周围高地上的防御阵地。
与此同时，沿公路前进的K连在永柔以北1英里处与敌人约1个营的兵力遭遇。经过一阵激烈战斗后，这股敌人向该镇南面和东面分别撤至高地上的防御阵地。而K连则继续向永柔前进并进至该镇正北的163高地。永柔在公路旁，而梧圃里则在铁路旁，两镇相隔3英里，几乎处于相反的方向。
铁路与公路之间的3英里间隔是平壤至肃川段最宽的间隔。铁路和公路都是西南至东北走向，在永柔和梧圃里穿过一群高山，这些高山是平壤和郑村河之间最好的防御阵地。约有2500名部队组成的北朝鲜第239团就在这里占领了防御阵地。这个团是最后一批离开平壤的北朝鲜部队。其任务是迟滞可能从平壤继续北进的联合国部队。而现在，该团突然发现有对方部队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从其后方对其发动进攻。
半夜，北朝鲜军队的第239团曾试图向北突围。在第一次冲击中，一个小组闯进了K连指挥所。尽管在近距离交战中曾两次被敌小型冲锋枪击中，但是该连连长克劳德·约索上尉还是在倒下之前冲向敌冲锋枪手并奋力夺取了冲锋枪。该连的副连长也受了伤。最终，敌人多被击毙，其余的仓皇逃窜。
半夜后的两次冲击中，敌人部队迫使守卫163高地附近路障的部队在消耗完弹药后撤离开他们的阵地。知道守军撤离后，北朝鲜部队于4时再次发动冲击。5时45分，敌人盲目地闯进了第3营指挥部和L连的环形阵地，在直瞄火力和纵射火力的打击下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尽管遭受了这么严重的损失，敌人还是再次发起了冲击，约300人突击L连，约450人突击司令部连。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空降部队发出电报报告它们的处境并请求支援。卫生员上等兵里查德·威尔逊在试图接近和照料伤员的英勇行动中牺牲了。
由于美军第1军开始实施全面进攻，空降部队可得到的支援已迫在咫尺。就在攻占平壤的10月20日，米尔本将军下达了继续向鸭绿江以南约35英里处的麦克阿瑟线进攻。第24师配属英联邦第27旅担任主攻。在第24师右翼有3个南朝鲜军队的师准备和第24师一起向北进攻，南朝鲜第1师归第1军指挥，第6和第8师归南朝鲜第2军指挥，它们依次向东展开。
在第8集团军全面进攻中，英联邦第27旅于10月21日中午在平壤渡过大同江，沿通往肃川的主要公路向北进攻，其当前任务是抵达郑村河。在即将到达永柔时，库德准将决定夜间停止进攻。
英军可以听到其北面一、两英里处激烈夜战的枪声。阿吉尔第1营的两个连22日天一亮就进入了永柔镇。在那里，澳大利亚第3营邓尼斯上尉和他指挥的C连搭乘美军第89坦克营D连的坦克越过它们的战斗队形。坦克手们受令不要射击，因为知道空降兵就在附近。
就在永柔以北，敌人突然用步枪从道路两侧的果园里向他们射击。邓尼斯上尉和他指挥的部队跳下坦克，上了刺刀，朝苹果园冲去。他们勇敢地冲进果园。这一勇敢行动赢得了所有目击者的赞美。一位在场的美军军官说，他看见一位大个子红头发澳大利亚军人跳进敌人的堑壕，以后又出来了，出来时手上伤痕累累，流血不止，衣裤被扯得破烂不堪。以后对该堑壕的查看发现，8名北朝鲜士兵死在那里。
为了夺取道路右翼的高地，格林上校又投入了一个连的兵力。由于敌人从后面向其开火，他不久又不得不投入第3个连在第2个连后跟进。以后，他又把第4个连投入使用，在第3连后跟进。这时，敌人正使用迫击炮、步枪和自动火器的火力。对澳军部队来说，这次战斗是步枪战、手榴弹战和白刃格斗。格林上校把所有4个连都投入战斗后，又将其小型指挥所转移至果园。在那里，他很快就遭到了一大群北朝鲜部队的进攻。在这次战斗中，他率领的指挥所消灭了34个敌人，己方有3人受伤。一个排的澳大利亚部队越过一块稻田，踢开草堆，朝他们发现的躲藏在草堆里的北朝鲜部队射击。
在这次近距离步兵战斗中，北朝鲜军共有约270人被击毙，200多人被俘。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澳军部队只有7人受伤。残存的敌人朝西边逃跑了。“中性”第1营穿过澳大利亚营阵地，开着坦克于11时与第187空降团会合。
第187空降团第3营报告，在永柔的战斗中，它已毙敌805人，俘敌681人。陷于空降部队和英联邦第27旅包围中的北朝鲜第239团实际上被歼在永柔了。这天下午，第3营返回肃川，英联邦第27旅跟其来到肃川。第27旅接替第187空降团，占领了这里的阵地。
就在永柔战斗在进行中的时候，第187空降团第2营在顺川空降地域则相对地不积极。南朝鲜第6师攻占了该镇并消灭了附近地区的敌人掉队者。
10月23日，第187空降团战斗队沿通往顺川的次要道路返回平壤。左边的主要公路由英联邦第27旅和第24师使用。在这次肃川－顺川空降作战中，第187空降团空降中伤亡46人，作战中伤亡65人。此战中，该团共俘虏北朝鲜3818人。
三、夜晚之死
空降之后，以第8骑兵团的一个营为基础组织了一个新的特遣分队，配属第70坦克营1个连的坦克。该特遣队从平壤出发，与空降部队在顺川会合。坦克营营长威廉·罗杰斯担任特遣分队队长。该特遣分队于10月21日9时到达顺川，在路上收容了5名刚从北朝鲜俘虏营逃出来的美军被俘人员。在顺川正南的桥上，有几个敌人藏在桥洞里向接近该桥的罗杰斯特遣分队开枪射击，打死了第8骑兵团的两名士兵。虽然这座桥上驻守有一些空降部队，但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些北朝鲜军人。
盖伊将军和小弗兰克·艾伦准将在一架L－5型飞机上看到了罗杰斯特遣分队成功地与空降部队建立了联系。回到平壤后，艾伦将军立即爬上他的吉普车，在其随从参谋、司机和两个战地记者(美联社的顿·怀特希德和《巴尔的摩太阳报》的里查德·杜克尔)驱车前往顺川，在大约中午时分到达顺川。
艾伦只在第187团第2营指挥所呆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北朝鲜的老百姓进来激动地述说着北朝鲜军队当天晚上如何在该镇西北铁路隧道前杀害约200名美国人的情况。艾伦决定立即追查这件事。
他的一群人带着这个北朝鲜老百姓出发，在路上，他在位于顺川的南朝鲜第6师指挥所里停了下来。一个南朝鲜上校、一个翻译和一个司机驾驶一辆吉普车加入了艾伦的行列，一起驱车来到位于顺川西北直线距离5英里处的明友场村后的铁路隧道。他们于15时到达那里。这条铁路与山腰一条小路并行，在这几个人行走的土路前面进入了隧道。就在其他人在路上等待时，南朝鲜的这位上校爬上山腰，进了隧道。他回来了，说他发现里面有7具美国人的尸体。艾伦和其他人爬上山进了隧道。他们发现，有7具尸体躺在草席上，被扔在了隧道另一端出口处的铁轨里。这几个人要么是被饿死的，要么是病死的。其中一些人还有旧伤，显然是战场。
这位南朝鲜上校已经穿过了隧道。他再次出现在隧道出口处，并且喊道，他发现山脊顶上有5个美国兵。他们快速跑出隧道，沿铁道向前进。就在距隧道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消瘦、受伤的美国兵摇摇晃晃地从灌木丛中走出来。此人是上等兵瓦尔多·约翰。艾伦把自己的上衣披在这位浑身发抖的士兵身上。这位士兵激动得热泪盈眶，说他太脏了，无法穿这件衣服。接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他们在那里”，用手指着灌木丛。17具美国兵的尸体躺在一个谷地里，他们都是被枪打死的。约翰装死逃脱了。艾伦爬上山脊，朝他可以看见的位于山顶上的美国人走去。由于刚才看见的一幕令其痛心，怀特希德独自走开了，离开铁路线进了另一侧的一块玉米地。在那里，他偶尔拌上了一个由15具美军士兵尸体堆成的半圆圈。这些人是在手里捧着饭碗坐在地上乞求得到一点食物时被打死的。怀特希德返回向艾伦作报告。在其返回途中，有3个幸存的美国兵走出灌木林朝他走来。艾伦带来了6个逃离山脊的美国兵。
这些幸存者讲述了所发生的事情。有两列各载有约150名美军战俘的火车于10月17日星期二晚上离开了平壤，由于不时地停下来修理铁轨，它们慢吞吞地向北行驶。每天有5、6人死于痢疾、饥饿或太阳照射。死者的遗体被扔出火车。在火车向北行驶中，一些人逃脱了。20日下午，在空降部队跳伞时，第二列火车藏在顺川西北的隧道内，以不被在附近活动的飞机发现。这列火车上的100名战俘是1个多月以前北朝鲜从汉城押到北方来的370名战俘中的残存者，他们挤在敞蓬煤车和棚车里。那天晚上，这批战俘分三批被带下火车吃晚饭。他们在等待吃饭时被打死了。火车和北朝鲜的押送人员当晚就离开了。
从他们讲的情况看，还有一批被杀害的七具没有找到。通过寻找，又新发现了一处埋葬地，拨开薄薄的一层土后，他们发现了34具尸体。共有66具尸体(不包括在隧道内发现的7具)和23名幸存者。幸存者中有些严重地受伤了。其中有两人于当晚死去了，活下来的只有21人。南朝鲜军队的一些人把这些被搭救的美国兵和美国兵的尸体安全地护送到平壤，C－54型运输机又从那里把他们运到日本。
四、继续前进
就在空降部队在肃川空降时，第8集团军情报处长正准备着他的敌情判断。他预言，北朝鲜部队对平壤以北直线距离45英里处的郑村河天堑只能组织象征性的防御。他认为，敌人将沿两个方向北撤，每个方向各有一条铁路和公路。一路从郑村河畔的新安州和安州向右拐，通过熙川到东北方的距鸭绿江直线距离20英里的北朝鲜中部山区的江界。另一路从郑村河向左拐，沿西海岸朝西北方向到满洲里边境的鸭绿江口附近的新义州。
10月21日，共产党的电台宣布，金日成首相的政府已在新义州建立新的首都。新义州位于鸭绿江南岸，隔江与江北面的中国城市安东相望。但是，流亡中的北朝鲜首都不久又转移到江界，北朝鲜政府和军队残存下来的人在这深山里集结起来。江界－满浦镇地区山峦起伏，森林茂密，是进行防御性迟滞行动的理想地区。在日本统治时期，这一地区曾是朝鲜人进行游击战的据点。附近鸭绿江上有许多唾手可得的渡场，它位置适中，有横向道路通向朝鲜的东北部和西北部。
10月22日，第6中型坦克营第3连担任代号为“大象”的特遣分队，从平壤出发，通过顺川向九嶂洞前进，以封锁那里的铁路。通过顺川后，该特遣分队于22时到达目的地。接着又向西朝见龙里(一些地图上标为开川)前进。见龙里位于郑村河下游的谷地。南朝鲜第1师在该特遣分队之后跟进。南朝鲜部队发现了40名逃脱了的美军战俘，他们立即把这些战俘送到平壤去了。10月23日上午，又有两名逃脱了的美军战俘在见龙里加入进来。这天下午，南朝鲜第6师的一位军士在九嶂洞以北4英里处的铁轨上又发现28具美军战俘的尸体，另有3人仍然活着。
10月23日，朴将军率领他的师从见龙里出发，沿郑村谷地前进。在安州附近，D连的坦克摧毁了两辆T－34型坦克和两门自行火炮，缴获1辆坦克。午后，一个排的坦克兵攻占了郑村河上安州东北3英里处的一座被破坏了的木桥。一支由坦克组成的巡逻队继续向下游前进，一直到新安州。该巡逻队发现，敌人丢弃了该城，并破坏了附近郑村河上的所有桥梁。
对安州桥的修筑很快就开始了，连夜间也没有停下来。到10月24日9时，轮式车辆包括2.5吨的卡车可以通过该桥了。这天上午，一个侦察组在该桥以东3英里处发现了一个坦克渡场，第6中型坦克营就在这里渡过了河。南朝鲜第1师的3个团都在10月23、24日两天渡过了河。接着，该师向东北方向朝云山进攻。
遵照第1军关于继续向平壤以北进攻的命令，第24师的先头分队于10月22日傍晚到平壤以北的集结地域，在这里，该师又重新指挥英联邦第27旅、第89中型坦克营和第90野战炮营。与此同时，英联邦第27旅加速从肃川向北前进。10月23日，该旅在南朝鲜第1师的坦克兵巡逻队进入新安州之后几小时就到达了该城。该旅还夺取了位于该城西南5英里处的一个简易机场。到这时，第24师完成了向平壤以北20英里处顺安的机动任务。
距入海口不远的新安州段郑村河河面很宽，两岸淤流很深。24日，英联邦旅“中性”第1营开始用突击舟渡河。该旅其他部队和车辆于当天晚上利用南朝鲜第1师架设在安州的桥渡过了郑村河。第3工兵战斗营现在清理通往新安州的公路，以保障第8集团军计划中向满洲里边境地区进攻所需的大部分后勤支援物资的畅通。
就在美军第1军在联合国军左翼向郑村河进攻时，南朝鲜陆军的两个师也开始了进攻。南朝鲜第6师在见龙里挥师向东北方沿熙川至江界的道路朝郑村河进攻。南朝鲜第8师在第6师东侧进攻，于23日子夜到达德川。该师在德川挥师北上，于两天后在九嶂洞对郑村河地域发起突击。南朝鲜第6师和第8师(都属南朝鲜第2军)现在都在极其崎岖的山地作战。第6师在见龙里附近缴获了两列火车，其中一列载有8辆坦克，再往前在九嶂洞附近缴获了50车弹药。该师在熙川以南与约1个团兵力的北朝鲜部队进行了鏖战，最后把敌人的部队打散了，该师于23日夜间进入熙川。在熙川，该师缴获20辆只要小修即可战斗的T－34型坦克。南朝鲜第6师从熙川开始向西进攻，以后又向北进攻，其目标是攻占鸭绿江畔的楚山。此时，该师处在联合国军的最前端。
10月24日，当第8集团军越过郑村河，南朝鲜第6师通过熙川向鸭绿江挺进时，该集团军在此以南直线距离320英里处的釜山环形防御地带顽强扼守只不过是不到6个星期以前的事。仁川登陆也同样是不到6个星期以前的事。收复汉城只是4个星期以前的事。自那以后，第8集团军在突出环形防御地带后向北进攻，现已进至汉城以北160英里，并突入北朝鲜130英里。在进攻中，该集团军占领了敌人的首都，克服了该国北部边境线以南的最后一道江河障碍。
与此同时，归其指挥的南朝鲜第1军为攻占元山，沿东海岸向东进攻，其突入的深度与第8集团军相同。在最后几天里，美军第10军利用水路机动，在元山登陆并实施陆上进攻。第8集团军、南朝鲜军队和第10军的进攻在6个星期内把战线向北推进了300多英里，彻底击溃了北鲜朝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