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这次战役·第四

作者：陆战史研究普及会··日本

出自————《朝鲜战争》《美海军陆战队突破中国军队的重围·第三卷》

出自————《战争通史》

　　 一、海军陆战队的传统和荣誉

　　 军队中有的部队陷入敌人重围时，随便瓦解了，有的部队团结一致彻底打通道路而突围出去，这种事在战史上是有很多范例，其关键据说取决于指挥官和部队精良与否。在朝鲜战争初期的美军中，有前者那样的部队也是事实。

　　 然而，这个在长津湖作战的美第1陆战师，尽管三分之二以上是应征入伍的士兵，却保持很好的团结，有条不紊地突出了重围。

　　 不言而喻，战争初期紧急派遣的美军是驻在日本的占领军，几乎未进行过象样的训练，其装备也不完善。再从每次战斗看，影响胜败的原因固然很多，诸如指挥、统率的适当与否，计划、准备、装备、制空权和补给等等，但是有没有更根本的东西呢？

　　 这样一考虑，问题的焦点就要集中到“海军陆战队的传统和荣誉”上。

　　 美国海军陆战队隶属于海军，为了一旦总统有令能立即出动，一部分兵力总是在航空母舰上处于待机出动的状态。因此，在非常时刻“最先战斗”（firsttofignt）就成了海军陆战队的口号。这也可以说是海军陆战队的“荣誉”“责任感”和“斗志”的源泉。

　　 海军列队时，陆战队有位于最先头或最右翼的特权，并引以为荣。海军陆战队人员申斥部下时，都是大声说：“是回家还是去陆军”？海军陆战队员有这样一种传统：当受到陆、海、空军其它兵种人员侮辱时，拼死也要雪耻。这虽然也可以说是有些极端的优越感，但是，这种荣誉却表现出团结精神、忠诚、捍卫海军陆战队的名誉等，在战斗中就会产生为了“海军陆战队的荣誉”而死的风尚。

　　 其座右铭之一是“永远忠诚”（semper fidelis aiways faienfa），这就是说对海军陆战队和受领的任务都是绝对忠诚的。

　　 所说的“职业意识”（? professionalsm）也是经常强调的座右铭之一。也就是说：“1名志愿兵强于10名被强制的兵”。海军陆战队是由志愿兵组成的，队员们有着自己是职业军人的强烈的自豪感。招募志愿兵的不少海报这样写道：“来参加最先战斗的海军陆战队吧！成为真正战士试试勇气。”

　　 而且宣称：“一旦成为海军陆战队员，终生是海军陆战队员”（? once amarine always amarine），退役和现役人员的结合也很紧密，在海军陆战队机关刊物上经常报导退役人员的近况等。最近还报道已经退役的参加过长津湖作战的师长史密斯将军，为在越南有战功的海军陆战队员举行了授勋仪式。

　　 海军陆战队员退役后，可得到种种特权和方便。例如，从安纳波利斯海军学校毕业生中选拔志愿去海军陆战队任军官的人选时，优先采用海军陆战队员的子弟等就是一例。这样，海军陆战队就保持了家族式的团结。

　　 因此，在战场上献身——舍己救战友的例子很多，在长津湖作战中，将身体伏在投来的手榴弹上救战友的例子也不少。还有不抛弃战友，即“一定收容伤员和阵亡者”的举动也是引为自豪的传统之一。失踪和被俘率也比其他军队低得多，这既是说明其精锐，同时也是它的团结和荣誉感的由来。

　　 二、中国军队的勇敢战斗精神和坚韧性

　　 中国军队在美军完全掌握了制空权的情况之下，虽然苦于缺乏装备、弹药、食品和防寒用具等，但仍忍耐一切艰难困苦，忠实地执行命令，默默地行动与战斗。这就是毛泽东所提倡的“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敢精神。

　　 好象对美军炽烈的火网毫不在意似的，第一波倒下，第二波就跨过其尸体前进，还有第三和第四波继续跟进。他们不怕死，坚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姿态，仿佛是些殉教者。据说对面的美军官兵，也在惊叹其勇敢的同时，感到非常可怕。

　　 中国军队的这种勇敢战斗精神和坚韧性，到底来源于什么呢？那大概不单纯是强制和命令。可能是因为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对帝国主义的憎恶，坚信现在进行的这次战争是“正义战争”，这些都渗透到了中国军队官兵的心灵深处，不，已渗透到骨髓之中。

　　 三、关于情报

　　 在此次作战中，第1陆战师克服各种困难，有效地突破中国军队的重围，完成向兴南的撤退，这件事大家公认是充分发挥了这支精锐部队的作用。

　　 然而，反过来又使人产生疑问，为什么第1陆战师陷入那样的苦战呢？特别是11月27日进攻柳潭里，战况岂但一点没有进展，糟糕的是那天夜间完全被中国军队的大部队所包围，这是怎么回事？关于这个问题，下面主要是从情报方面加以研究。

　　 进攻开始之前，师获得的情报资料如下：

　　 1、在第10军地域内，已识别出6个中国师的番号。

　　 2、根据飞机的侦察，在长津湖的北面和东面中国军队的行动很积极。

　　 3、根据俘虏的供词，中国第3野战军先头的3个师，约在5天前（20日前后）已经到达柳潭里附近，企图一举包围柳潭里的第1陆战师。

　　 4、在西部战线，中国军队对第8集团军实施大规模的进攻。

　　 然而，第1陆战师，对这些情报资料似乎并不很重视。而且判断中国军队最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向西方后撤”。直接了当地说：这个判断可能就是陷入中国军队重围，招致苦战的最大原因。

　　 第1陆战师的这个估计，受到了上级司令部（联合国军司令部、第10军司令部）判断的强烈影响。正象本文已经叙述过的那样，10月15日麦克瑟将军在威克岛和杜鲁门总统会谈时说：“中国军队介入的可能性很小”，10月下旬，中国军队进行第一次介入后，他也作了过低估计。

　　 11月24日（第1陆战师开始进攻的前3天），联合国军司令部过低估计了“在朝鲜的中国军队共计12个师，其兵力为4至5万人，主力第10军正面有2个师”，并且判断“中国军队将会采取守势”，第10军也是这样判断。这些判断给第1陆战队的估计以很大影响。

　　 然而，作为第1陆战师，也是应当进一步进行正面和空中搜索的。虽然派出了强有力的战斗侦察，但一遇到中国军队的阻击就返回来了。然而，这正是应当进一步进行彻底搜索的征候。

　　 第1陆战师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如果在一定期间内有计划地而且周密地进行地面和空中侦察，无论中国军队采取如何巧妙的防空行动，它还是数万人的大军，获取重要的资料也是有可能的，要求根本改变上级司令部所说的“中国军队介入的可能性很小”的情报估计也未可知。

　　 关于第1陆战师在不知不觉中被中国军队的大部队分割包围的问题，看来其大部分责任在上级司令部，但是，作为第1陆战师来说，认为上级司令部下发的情报全部正确无误也是错误的，仍然应将现实的征候进行客观而深刻的研究。

　　 其次，关于联合国军以及各美军司令部的情报估计，给人的感觉是丢掉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如何困难！在认为“中国军队不会正式介入”的先入为主的思想支配下，中国政府再三声明“有介入的意向”也看作是单纯的“恫吓”；中国军队很多师的番号虽已查明，却仍判断为“尽管叫师，只不过是各来到一部分”；俘虏说来了大部队，也简单地加以否定说：“一个士兵怎么会知道那些情况”。这样，重要的情报资料，结果也没有对情报估计发挥作用。

　　 总之，人们对于一旦发生就不得了的事情，如果心理上认为不可能发生，往往就想象得比较容易。然而，在估计和判断上，必须冷静地、客观地观察一切现象。在判断世界观和价值观不同的对手的可能行动时，不能仅以自己的尺度和合理性去判断，重要的是站在对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上面关于情报问题作了稍微详细的叙述，在这里感受较深的是，进行情报估计时，①应排除先入为主的思想：②观察问题不能陷入一厢情愿的；③要站在对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重要性和困难性。

　　 四、关于两军的作战

　　 中国军队

　　 中国军队最初以柳潭里为主攻目标，以约3个师的兵力大体上完全包围起以2个团为基干的第1陆战师实施进攻，不但没有歼灭它，反而受到了严重损失。当时，第1陆战师将大约三分之二的兵力集结在柳潭里，在其他数个要点上只不过分散配置了连营规模的兵力。毛泽东在其十大军事原则中指出：“先打分散和孤立之敌，后打集中和强大之敌”，然而，进攻柳潭里却违反了这个原则，成了先打最强大之敌。

　　 当时，下碣隅里为了尔后的作战储存了大量的补给物资。但其守备兵力不过仅有2个步兵连。即与它的重要性相反，最大的弱点是下碣隅里。在这样的状态下，如果中国军队最初将主力完全放在下碣隅里，夺取它将是极其容易的，还可以获得大量物资，迅速削弱第1陆战师的战斗力，同时也会增大自己的战斗力，占领飞机跑道，并最后占领位于柳潭里的２个团战斗群退路上的要点，这样就可能使第5、第7两个团战斗群的突围变得极为困难。

　　 中国军队以1个师对下碣隅里进行了两次进攻，但因缺乏分析地进攻方向选在第1陆战师预有准备的正面，终于以失败而告终。从作战的情况来看，对柳潭里和下碣隅里两个据点的进攻，都只进攻到功亏一篑的程度，后续兵力跟不上，结果不能达成目的。如果大胆地集中兵力，以顽强的意志实施坚决的进攻，中国军队方面的成功，基本上是有把握的。

　　 然而，“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的中国军队，如果能以足够的压倒优势的兵力进攻，那么两个据点的敌人都有可能一举歼灭。总之，从结果来看，恐怕可以说中国军队对敌我双方的战斗力和战术，并不十分熟悉。

　　 中国第66军，在其“云山战斗 [ 注：云山战斗　中国军队从这一年10月25日至11月7日，对朝鲜战争进行了第一次介入。从这天到11月6日，中国军队2个师在云山地区（平壤以北约110公里）进攻联合国军，首先，几乎全歼南朝鲜1个团，随后给美军第8骑兵团以毁灭性打击。这个骑兵团最初失踪1000多人，除后来返回到团的以外，结果损失了600人。这时，由于中国军队切断了按计划开始后退的第8骑兵团的退路，美军不能有秩序地后撤，蒙受很大损失。此时，1个营在重围下完全孤立、为了救援而以4个营实施的进攻也以失败而告终。这个营终于成了只能步行的部队，分成小组，以渗透突破而撤出来了。 ] 经验的初步总结”（1950年11月20日）一文中写道：

　　 “……美国兵，后路一被切断就当场扔掉全部重火器装死。……美国步兵软弱怕死，进攻也好防御也好都没有勇气”（美国公开史料）。

　　 这样，中国军队相信自己的优势，大概是因为从朝鲜战争爆发直后美军的战斗状态和国内战争连战皆捷的经验中得出了结论。

　　 中国第9兵团，在头一仗中就消耗了战斗力，尔后又乘企图突围的第1陆战师兵力分散之机，反复地实施进攻，始终未能歼灭第1陆战师。对认为“击溃其10个师不如歼灭其1个师”的中国军队来说，这次作战大概是违背初衷的。

　　 中国第20军，在关于这次作战的总结中写道：

　　 “我们分割和包围敌人是成功的，但在逐次歼灭敌人上却是失败的。下级部队没有执行上级的命令。例如，由于没有歼灭柳潭里之敌，也没有歼灭下碣隅里之敌。下级部队提出提前开始战斗，各个歼灭敌人的意思，由于上级没有批准，就给敌人以突出包围圈的机会。”（美国海军陆战队公开史料）

　　 中国军队在作战中，有其呆板的一面，看来似乎是反复地犯同样的错误，可能多半是由于通信设备的不完善。第20军关于这一点总结说：

　　 “我军通信联络是不顺畅的。例如，从上级司令部得到指示需要2天以上。由于敌情变化迅速和我通信联络迟缓，我们就失去了有利战机，上级的命令也无济于事。”（美国海军陆战队公开史料）。

　　 海军陆战队

　　 第1陆战师从山地长隘路突围成功的战术原因，在于一面逐次夺取隘路两侧的制高点，一面在其掩护下后退。在日本自卫队教范中，关于山地作战也写道：“夺取主要道路上的山口及其他的隘路，……对控制道路的高地的攻、防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另外，“部队在山地行动中，……必须注意适时占领前方和侧方的要点，并在其掩护下前进”。

　　 第1陆战师能够采取这样稳健的战法，取决于下述各种因素。

　　 1、占领了一连串的据点

　　 师长请求军长将师的任务地域划到真兴里，从真兴里到柳潭里之间设置了一连串的据点，这样就可以分阶段进行作战，调整部署和恢复战斗力，进一步进行下次作战的准备。从这个意义上说，各据点所起的作用的确是很大的。

　　 2、保持了空中优势

　　 美军完全掌握了制空权，以可以使用的全部飞机进行直接航空支援、空中补给和空运后送等，给予师以绝大的支援。

　　 3、火力和后勤优越

　　 特别是在严寒地带的服装、取暖设备、食品、药品等的优劣，可以说给双方的战斗力带来了致命的影响。另外，水门桥的架设是美国科学技术的胜利。

　　 4、海军陆战队员，根据其传统精神，始终保持旺盛的士气和坚强的团结进行了战斗。

　　 对于靠优势兵力采用人海战术蜂拥而来的中国兵，第1陆战师一步也不退让，毫不畏惧地予以还击，始终以必胜的信心进行了困难的战斗。特别是高级指挥官贯彻海军陆战队的精神，面对最坏的事态也不悲观失望，各级干部都按照传统总是率先行动，这就是加强了部队的团结。为此，干部的伤亡率非常高，这一点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五、对这次战役的评价

　　 关于这次战役，北朝鲜公开史料作了如下叙述：

　　 “在长津湖畔包围的敌人的基本兵力，其大部分被歼灭，仅有一部分兵力在12月6日逃出重围开始向南退却 [ 注：指开始从下碣隅里后退。 ] 。朝、中人民军部队追击退却之敌，扩大进攻的战果，在12月18日解放了咸兴。……在马转里（元山以西30公里）、阳德（马转里以西20公里）附近活动的人民军第二线部队，击溃拼命抵抗之敌，12月6日解放了元山。由此，东部战线敌人的地面部队退路完全被切断了。沿东海岸追击敌人的朝鲜人民军联合部队，配合向黄草岭、咸兴方向进攻的朝、中人民军联合部队，将敌人压缩到兴南连浦地区，加以猛烈的打击。失掉地面退路的敌军残败集团，12月24日惊慌失措地从兴南乘船南逃了。由此，侵入到三八线以北东部地区的敌人完全被驱逐了”。

　　 下面我们看看美国方面对于这次战役的评价。美国海军陆战队关于自己的作战及其成果写道：

　　 “第1陆战师从包围圈中后退，带着可以使用的全部装备，后送了伤员，保持着建制突围出去了”；“……根据第1陆战师、第10军以及联合合国军司令部搜集到的情报，第9兵团的3个军都因参加长津湖作战受到损失而失去了作战能力，为广补充、装备和整顿组织，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由此，当联合国军在朝鲜能保持立足点还是必须放弃的危急时刻，避免了中国军队的12个师增援第8集团军正面。……”。

　　 另外，《时代》周刊在1951年2月26日的社论中写道：

　　 “第1陆战师突出自诩不败的中国军队的重围到达兴南，带着装备、伤员和俘虏起航去釜山时，朝鲜战争就可以采取不同的样式了。长津湖作战的消息、照片和电影等对决定合众国的政策，比大辩论 [ 注：关于中国军队正式介入后，美国应采取的政略和战略，美国首脑之间进行的辩论问题。 ] 的所有言论作用都大。美国人民和得到加强的第8集团军，现在决心留在朝鲜。”

　　 这样，从“北朝鲜公开史料”和“美国公开史料”来看，都讲这次战役“达到了目的”，“是成功的”，作了高度的评价。
双方对同一次战役都评价达到了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不是矛盾的吗？直率地说，是都想特意作出对本国（军）有利的评价，换句话说，是“自吹自擂”。然而，并非如此，而可能是观点不同。就是说，对这次战役，北朝鲜方面是从政治上、战略上观察的，美国方面主

　　 要是从战术上观察的。从这本战役史这样的战史书的立场，换句话说，如果用战略、战术观点客观地看待这次战役，作如下的评价可能是妥当的。

　　 “中国军队大体上达到了目的。然而在战术上不能说是成功的。另一方面，美军派第1陆战师深入北朝鲜，配合第8集团军的攻势，企图将中国军队、北朝鲜军队主力包围在平壤以北这一战略目的没有达到，然而，第1陆战师保持着大部分战斗力撤退这一战术行动是成功的。”

　　 关于中国军队，断定“大体上”是因为迫使美军从朝鲜东北部撤退，消除了在西海岸作战的北朝鲜（中国）军队主力侧面和背后的威胁。然而，为此使用十数部的兵力，不仅连1个师也未能歼灭，而且自己却受到了重大损失，在以后的3个月期间没有集中使用战斗力。

　　 六、这次战役的影响

　　 中国第9兵团的任务是歼灭第1陆战师后占领咸兴。占领咸兴是成功了，但没能歼灭第1陆战师。不仅如此，而且还造成了很多战斗和非战斗减员，失去了战斗力。由于它损失很大，所以美国公开史料说，调整组织和恢复战斗力需要时间，没能参加1950年除夕开始的中国军队对第8集团军的强大攻势。

　　 在这次强大攻势中，中国军队占领了汉城，联合国军被迫后退到平泽至安城附近，如果第9兵团的12个师参加这次战役，说不定能取得更大的或者决定性的战果。以后，这个第9兵团再次出现在战场上是1951年3月18日在第8集团军正面。对联合国军来说，第9兵团何时何地再次出现是个值得关心的重大问题。因为由此才能确认它的位置所在。

　　 当初美军估计第9兵团也可能展开在西部正面，但实际上需要约3个月。这要给濒临危机的第8集团军最后一击已经丧失了时机。这样，长津湖战役就给以后的战役带来很大的影响。

　　 此后，中国军队似乎认为，对美军不以4倍或5倍的兵力是不够的，需要更多的兵力。

　　 从北朝鲜撤退后，第1陆战师归第8集团军指挥，位于马山附近，成了强有力的预备队。碰巧北朝鲜1个师的强大游击部队，于1951年1月上旬从联合国军战线的间隙潜入，迫近安东到义城一带，正企图切断大丘至安东至原州的联合国军补给的大动脉。此时，第1陆战师得到了进攻这个游击师命令，急速北上讨伐这个师，掩护了补给线。由于第1陆战师拥有装备保持建制的从长津湖附近突围出来，所以才能够立即参加这次战斗。

　　 第1陆战师在长津湖附近的作战，虽然在军事上也取得了重大的成果，但是，象前面《时代》周刊社论所说的那样，海军陆战队的英勇善战，给美国人民很大的铭感和自信，从而对决定尔后的政策也做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