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拉的革命·第五
作者:修昔底德·古希腊
出自————《战争通史》
前往援救列斯堡的四十条伯罗奔尼撒战舰,前面已经说, [ 注:接着第202页的叙述。 ] 横渡公海逃走,后面有雅典人追赶,后来它们驶到克里特附近,遇着暴风雨,分散地回到伯罗奔尼撒。当他们到达西林尼的时候,他们发现琉卡斯和安布累喜阿派来的十三条三列桨战舰以及推利斯的儿子伯拉西达,他是来作阿尔息达的顾问的。在列斯堡失败之后,斯巴达人想加强他们的舰队,并派往科西拉去,因为科西拉发生了革命。在诺帕克都的雅典人只有十二条战舰,所以斯巴达人的计划是想在雅典能够增援之前到达科西拉。因此,伯拉西达和阿尔息达准备实行这个计划。
科西拉的革命是在伊庇丹努附近两次海战中被科林斯人俘虏的人跑回来的时候开始的。事情的经过是这佯的:这些俘虏被科林斯人释放回国,由他们政府的代理人交出八百他连特以为抵押;事实上,他们已经受了贿赂,想把科西拉拉到科林斯一边来,因此,他们个别地和一些公民商谈,想使城市脱离雅典。当一条雅典船舰和一条科林斯船舰载着两国的代表们到达那里的时候,科西拉人民对于这个问题展开了辩论,他们表决:赞成依照现有的协定 [ 注:这个协定是一个防守同盟,参阅第34-35页。 ] ,维持和雅典的同盟,同时和伯罗奔尼撒保持友好的关系。
回国的俘虏们第二步工作,就是想控告佩西阿斯,佩西阿斯是自愿地做雅典的代理人,以照顾雅典人在科西拉的利益的,又是民主党的领袖。他们对他所提出罪状是他使科西拉受雅典的奴役。审判结果,佩西阿斯被宣布无罪。为了报复起见,他控告他的反对党中五个最富裕的人,说他们在宙斯和阿尔辛诺斯的神庙圣地砍伐葡萄树而取其树干;依照法律上的规定,每支树干应罚款一斯塔特 [ 注:斯塔特是古代希腊货币的名称。 ] 。这些人都被判为有罪。因为他们需要缴纳这样大一笔罚款,他们跑到神庙里,站在祈祷者的位置上,请求重新估计他们所应赔偿的损失。但是佩西阿斯正是议会中一个成员,他说服了他的同僚们,坚决执行法律上的处罚。被处罚的那五个人现在完全受法律的严格制裁;同时他们知道,只要佩西阿斯仍然是议会中的一个成员的话,他有意说服人民和雅典订立攻守同盟。因此,他们五个人和他们党中其它的人联合起来,带着匕首,突然冲入议会中,杀害了佩西阿斯和大约六十个其它的人,有些是议会的成员,有些是私人。有少数和佩西阿斯的观点相同的人逃跑了,躲避在雅典的三列桨战舰上,因为当时雅典的战舰还留在港中。
经过这次暴动之后,他们召集科西拉人民开会,他们说,他们所做的会产生最良好的后果,使科西拉不再受雅典的奴役。他们建议将来不接待任何一边,除非是根据和平的条件,每次不得超过一条船舰;比这个数目多的船舰将被当作敌人看待。当这个建议提出来的时候,他们马上强迫民众会议通过。于是他们立即派遣代表往雅典去,照他们自己的说法说明事变的经过,同时设法说服在雅典的科西拉流亡者,不要采取反对他们的行动,以致引起推翻科西拉现政府的运动。他们到达的时候,雅典人立即根据叛乱罪的名义把他们和所有听他们的话的那些科西拉流亡者逮捕起来,关禁在厄基那。
同时,当一条科林斯三列桨战舰载着斯巴达的代表们到达那里的时候,科西拉的执政党人进攻民主党人,在战斗中把民主党人打败了。将近傍晚的时候,民主党人退到卫城上,这是城市中较高的地方。他们在这里集中他们的军队,建筑城墙,同时控制了亥拉伊克港 [ 注:可能就是现在的察利歧奥浦隆湾。 ] 。执政党占有市场一带(大多数人是住在市场的四周的)和市场附近面对着大陆一边的港口 [ 注:现在的喀斯特拉都湾。 ] 。
次日,只有一点远距离的斗争。双方都派遣代表往乡村去,允许解放那些参加斗争的奴隶。大部分奴隶参加民主党一边;而贵族党在大陆上获得了八百雇佣兵的援助。
经过一天之后,战事又爆发了,民主党人占据比较优良的地势,并且人数较多,所以胜利了。妇女们也勇敢地和他们一起斗争,从屋顶上投下瓦片,在混战中英勇抗敌,其毅力超乎一般女性之上。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贵族党人完全溃退,他们恐怕民主党人扫荡而下,袭取他们的兵器库,杀死他们,所以他们把市场一带的房屋和公寓 [ 注:租给几个贫苦人家的大建筑物(类似罗马的几个家族群庙的长屋)。 ] 都放起火来,使人不能接近他们。不论是他们自己的财产或是别人的财产,都是在所不惜,结果,许多货物都付诸一炬。如果刮风,把火焰吹向其它建筑物的话,整个城市很可能都会被毁灭的。
现在战斗停止了,双方放哨,晚间亦无战事。民主党人胜利之后,科林斯的船舰偷偷地逃出海港,大部分的雇佣兵也偷偷地逃往大陆去了。
翌日,雅典将军尼科斯特拉图(第依特累斐的儿子)率领十二条船舰和五百名美塞尼亚人的重装步兵,由诺帕克都到了这里。他的目的是想达到一个协定,他说服了两个党派自己协商,把十个 [ 译者注:斯密司的译本作“十二个人”,克劳莱和华尔纳的译本都作“十个人”。 ] 主要负责的人提出来审判(这十个人马上隐藏起来了),其余的人彼此讲和,和平地共同住在一起,全国和雅典订立攻守同盟。
这个协定订立后,尼科斯特拉图正要回国了,但是民主党的领袖请他留下五条船舰来,以防止反对党人进行任何活动,而他们配备自己的五条船舰跟他一路回雅典。尼科斯特拉图允许他们了,于是民主党的领袖们把他们敌人的名字写下来,准备要这些人在船舰上服务。但是这些人恐怕被送往雅典去,坐在带奥斯邱赖神庙中祈祷者的位置上。尼科斯特拉图向他们提出保证,和他们谈话,以安他们的心;但是他的言辞没有效果。民主党人就以此为借口,武装他们自己,认为如果这些人对于同尼科斯特拉图一路航行表示怀疑的话,这些人是别有用心的。他们把反对党人的武器从他们的房屋中夺去,如果不是尼科斯特拉图阻止的话,他们会把房屋里面的人都杀掉。其余的贵族党人看见了这种情况,就跑到希拉女神庙中去,坐在祈祷者的位置上。他们至少有四百人。民主党人恐怕他们暴动,劝他们起来,带着他们到神庙对面一个岛上去,把粮食也送到那里。
在革命的这个阶段中,就是这些人被带到对面岛上之后四五天,伯罗奔尼撒人的舰队从西林尼开到那里了;这个舰队自从爱奥尼亚回来后就驻扎在西林尼的。共有船舰五十三条,和从前一样,是由阿尔息达指挥,但是有伯拉西达同他一路航行,作他的顾间。这个舰队在大陆上的西勃达港内停泊;黎明的时候,驶往科西拉。
现在科西拉人 [ 注:现在是民主党执政。 ] 是在极端混乱的情况中,一则因为城内所发生的事故,二则因为敌舰的到来,他们大为恐慌。他们马上配备六十条船舰的水手;配备好了之后,立即派遣它们去抵抗敌人。虽然雅典人建议,先让雅典人驶出,然后科西拉人带着全部船舰出来支持雅典人;但是科西拉人没有采纳这个意见。当科西拉的船舰靠近敌舰的时候,四处分散,毫无秩序,有两条船舰马上逃跑了,其余船舰上的水手们自己互相混战,秩序大乱。伯罗奔尼撒人看见这种情况,分出二十条船舰来对抗科西拉人;把所有其余的船舰都来向雅典的十二条船舰进攻,萨拉明尼亚号和巴拉洛斯号也在这十二条船舰里面。
科西拉人方面的战斗不久就吃紧了,因为他们进攻时毫无秩序,每次只有几条船舰。雅典人恐怕敌人的船舰过多,自己有被包围的危险,所以不和敌舰全面作战,也不进攻敌人的中央,而向敌人的一翼进攻,击沉了敌人一条船舰。于是伯罗奔尼撒人把他们的船舰列成圆圈阵形,雅典人环绕敌人的舰队航行,想引起敌舰的混乱。和科西拉人作战的其它伯罗奔尼撒人看到了这种情况,恐怕蹈诺帕克都战役的覆辙,驶来支援,于是伯罗奔尼撒人的整个舰队向雅典人冲去;现在雅典人开始倒划, [ 注:使他们面对着敌人。 ] 退出自己的阵地。他们在他们自己最好的时候实行这种战术,希望当敌人面对着他们作战的时候,科西拉的船舰有充分的机会先逃入港中。 [ 注:他们损失了十三条船舰。 ] 战斗是这样进行的,一直继续到太阳下山的时候。
现在科西拉人恐怕敌人乘胜驶来进攻城市,或夺取那些被关禁在岛上的人,或采取其它冒失的行动,所以他们又从岛上把那些犯人带到希拉女神庙里来,并准备城市的防御工作。但是伯罗奔尼撒人虽然在海上胜利了,他们不敢冒险驶来进攻城市,而带着他们所俘获的十三条科西拉的船舰回到大陆上他们原来所驻扎的地方去了。次日,虽然科西拉人完全在混乱和恐慌状况中,但是伯罗奔尼撒人并没有攻城的意思。据说,伯拉西达曾劝阿尔息达攻城,但是他没有阿尔息达那么大的权力。伯罗奔尼撒人只在琉金密地角登陆,破坏乡村。
同时,科西拉的民主党害怕有敌舰进攻的危险,他们和过去在神庙祈祷的人以及反对党的其它成员进行谈判,以求挽救城市,他们说服了一些反对党的人往船舰上去。这样,他们配备了三十条船舰的水手,准备抵抗敌舰的进攻。
但是伯罗奔尼撒人在破坏乡村的土地后,到中午时又离开了那里。将近傍晚,他们得到烽火信号的通知,说有六十条 [ 译者注:斯密司译本作“四十条”,克劳莱译本作“六十条”。 ] 雅典船舰将从琉卡斯驶到了。当雅典人听到科西拉发生革命以及阿尔息达的舰队将驶往科西拉的时候,他们就派遣这个舰队来,这个舰队是由修克利斯的儿子攸利密顿指挥的。于是伯罗奔尼撒人马上起航回国,紧紧地靠着海岸航行,他们拖着他们的船舰横过琉卡斯地峡, [ 注:这个地峡是现在的圣大-卯刺,连接琉卡斯和大陆,广约三斯塔狄亚。 ] 以免环绕地角时被敌人看见,所以他们逃脱了。
当科西拉人知道雅典的舰队快到而敌人已经逃跑了的时候,他们招请城外的美塞尼亚人 [ 注:这就是尼科斯特拉图带来的那五百人,其目的是威胁贵族党人。 ] 进城,命令那些他们已经配备了水手的船舰开进亥拉伊克港中; [ 注:其目的是想把贵族党人和他们在市场附近及希拉女神庙中的朋友们断绝联系。 ] 在航行的途中,他们杀掉所有他们能够找着的敌人。那些被他们说服而上船舰的人,在上陆时也都被他们杀死了。他们又跑到希拉女神庙中去,说服了大约五十个在庙中祈祷的人去受审判;审判结果,这些人都被处死刑。其余的祈祷者看见这种情况,大部分拒绝受审,在神庙中彼此互相杀死了;有些在树上吊颈,有些用其它各种方法自杀。当攸利密顿带着他的六十条船舰停留在那里的七天中,科西拉人继续屠杀他们自己的公民中他们所认为是敌人的人。被他们杀害的人都被控以阴谋推翻民主政治的罪名;但是事实上,有些是因为个人的私仇而被杀害的,或者因为债务关系而被债务人杀害的。有各种不同的死法。正如在这种形势之下所常发生的,人们往往趋于各种极端,甚至还要坏些。有父亲杀死儿子的;有从神庙中拖出,或者就在神坛上屠杀的;有些实际上是用围墙封闭在道尼修斯神庙中,因而死在神庙里面的。
这次革命是这样残酷;因为这是第一批革命中间的一个,所以显得更加残酷些。当然,后来事实上整个希腊世界都受到波动,因为每个国家都有敌对的党派——民主党的领袖们设法求助于雅典人而贵族党的领袖们则设法求助于斯巴达人。在和平时期,没有求助于他们的借口和愿望;但是在战争时期,每个党派总能够信赖一个同盟,伤害它的敌人,同时巩固它自己的地位;很自然地,凡是想要改变政府的人就会求助于外国。在各城邦中,这种革命常常引起许多灾殃——只要人性不变,这种灾殃现在发生了,将来永远也会发生的,尽管残酷的程度或有不同;依照不同的情况,而有大同小异之分。在和平与繁荣的时候,城邦和个人一样地遵守比较高尚的标准,因为他们没有为形势所迫而不得不去做那些他们不愿意去做的事。但是战争是一个严厉的教师;战争使他们不易得到他们的日常需要,因此使大多数人的心志降低到他们实际环境的水平之下。
这样,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爆发了革命;在那些革命发生较迟的地方,因为知道了别处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引起许多革命热忱的新的暴行,表现于夺取政权方法上的处心积虑和从所未闻的残酷报复上。为了适合事物的改变,常用辞句的意义也必须改变了。过去被看作是不瞻前顾后的侵略行为,现在被看作是党派对于它的成员所要求的勇敢;考虑将来而等待时机,被看作是懦夫的别名;中庸思想只是软弱的外衣;从各方面了解一个问题的能力,就是表示他完全不适于行动。猛烈的热忱是真正丈夫的标志,阴谋对付敌人是完全合法的自卫。凡是主张激烈的人总是被信任;凡是反对他们的人总是受到猜疑。阴谋成功是智慧的表示,但是揭发一个正在酝酿中的阴谋,更加是聪明些。凡是不想做这些事情 [ 注:即组织阴谋和揭发阴谋。 ] 的人是分裂党派本身的统一性而害怕反对党。总之,先发制人,以反对那些正将要作恶的人和揭发任何根本无意作恶的人,都同样地受到鼓励。家族关系不如党派关系强固,因为党员更愿意为着任何理由,趋于极端而不辞。这些党派组织的目的不是为了享受现行法律的利益,而是推翻现行制度以夺取政权;这些党派的成员彼此相信,不是因为同一个宗教团体的教友关系,而是因为他们是犯罪的伙伴。如果反对党的人发表合理的言论,执政党不会宽大地接受,反而采取各种戒备的方法,使他们的言论不产生实际的效果。
报复比自卫更为重要。如果两个党派订立互相保证的协定的话,这种协定的订立只是为了应付暂时的紧张局势,只有在它们没有其它的方法应用的时候,这种协定才能维持它的效力。如果机会到了的话,首先大胆地抓住这个机会的党人,乘敌人之不备,得到报复,这种违背信约的报复比公开的进攻更为称心。他们认为这样作是比较安全些;同时,利用诡计取得胜利,使他们有一个精明的美名。真的,大多数的人宁愿称恶事为聪明,而不愿称头脑单纯为正直。他们以第一种品质而自豪,而以第二种品质为耻辱。
由于贪欲和个人野心所引起的统治欲是所有这些罪恶产生的原因。一旦党派斗争爆发的时候,激烈的疯狂情绪发生作用,这也是原因之一。许多城邦的党派领袖们有似乎可以使人佩服的政纲——一方面主张民众在政治上的平等 [ 译者注:民主党的口号。 ] ,另一方面主张安稳而健全的贵族政治 [ 译者注:贵族党的口号。 ] ——他们虽然自己冒充为公众利益服务,但是事实上是为着他们自己谋得利益。在他们争取优势的斗争中,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拦他们;他们自己的行动已经是可怕了的;但在报复的时候,更为可怕。他们既不受正义的限制,也不受国家利益的的限制;他们惟一的标准是他们自己党派一时的任性;所以他们随时准备利用不合法的表决来处罚他们的敌人,或者利用暴力夺取政权,以满足他们一时的仇恨。结果,虽然双方都没有正义的动机,但是那些能够发表动人的言论,以证明他们一些可耻的行为是正当的人,更受到赞扬。至于抱着温和观点的公民,他们受到两个极端党派的摧残,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参加斗争,就是因为嫉妒他们可能逃脱灾难而生存下去了。
这些革命的结果,在整个希腊世界中,品性普遍地堕落了。观察事物的淳朴态度,原是高尚性格的标志,那时候反而被看作是一种可笑的品质,不久就消失了。互相敌对的情绪在社会上广泛流传,每一方面都以猜疑的态度对待对方面。至于终止这种情况,没有哪个保证是可以信赖的,没有哪个誓言是人们不敢破坏的;人人都得到这样一个结论,认为希望得到一个永久的解决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对于别人不能信任,只尽自己的力量以免受到别人的伤害。通常那些最没有智慧的人表现得最有生存的力量。这样的人认识到他们自己的弱点和他们敌人的智慧;因为他们害怕在辩论中失败,或者在阴谋诡计中为机警的敌人所战胜,他们大胆地直接开始行动;而他们的敌人过于相信自己能够预料事务的发生,认为没有必要来以暴力夺取那些他们能够利用政策获得的东西,因而他们更易于被杀害,因为他们丧失了警惕性。
无疑地,破坏法律和秩序最早的例子发生于科西拉。在那里,有过去被傲慢地压迫而不是被贤慧地统治的人,一旦胜利了的时候,就实行报复;有那些特别为灾难所迫,希望避免他们惯常的贫困而贪求邻人财产的人所采取的邪恶决议;有野蛮而残酷无情的行动,人们参加这种行动,不是为着图利,而是因为不可抑制的强烈情感驱使他们参加互相残杀的斗争。就是在有法律的地方,人性总是易于犯法的;现在因为文明生活的通常习惯都在混乱中,人性很傲慢地现出它的本色,成为一种不可控制的情欲,不受正义的支配,敌视一切胜过它本身的东西。因为,如果不是为了这种嫉妒的有害影响的话,人们不会这样重视复仇而轻视宗教,重视图利而轻视正义的。真的,不错,在对他人复仇的时候,人们开始预先取消那些人类的普遍法则——这些法则是使所有受痛苦的人有得救的希望的——他们不让这些法则继续存在,以准备他们在危急时也可能需要这些法则的保护。 [ 注:休德和几乎所有近代注释家都把这一段文字用括号标识出,认为是伪造的,因为这段文字为古代文法学家所责难。哈利加纳苏的戴奥尼素也没有提到这一段,抄本中,在这一段文字上曾加了一个问号。 ]
所以当科西拉人在他们的城市中最初流露出内战的情绪时,攸利密顿率领雅典舰队离开了科西拉。后来大约五百个被放逐的科西拉人设法逃跑,渡过海峡,安全地达到大陆上,夺取了那里几个要塞,占领了海峡对岸的科西拉领土,利用这个地方作为根据地,以掠夺岛上他们自己的同胞。这样他们给科西拉带来了很大的损失,引起科西拉城内的严重饥荒。他们也派遣代表们往斯巴达和科林斯去,想设法使他们自己恢复在科西拉的地位。但是他们的谈判没有成功。后来他们聚集了一些船舶和一些雇佣军队,带着大约六百人渡过海峡,达到岛上,他们在那里焚毁他们的船舶,使他们除了最后征服这个地方之外,再没有其它希望了。于是他们跑到伊斯吞山,自己建筑要塞。他们占领乡村地区后,开始向城内的人民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