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第十八年。吉利普斯到达叙拉古。叙拉古人的胜利·第一
作者：修昔底德·古希腊
出自————《战争通史》
吉利普斯和匹特恩修理了他们的船舰之后，从他林敦沿着海岸航行，达到伊壁犀斐里亚的罗克里。在这里他们才得到比较可靠的消息，知道叙拉古还没有完全被封锁，一支军队还可能从厄庇波利方面进入城内。于是他们讨论：他们还是沿着西西里的东岸，冒险由海上航入叙拉古的港口呢；还是沿着西西里的北岸，首先航往希米拉，然后带着希米拉的军队以及他们可能从其它地方得到的军队，由陆路进入叙拉古呢？他们决定航往希米拉，特别是因为当尼西阿斯听说他们到了罗克里时所派来的四条船舰 [ 注：当尼西阿斯初听得吉利普斯将到了的时候，他不很注意这个消息，因为他以为吉利普斯是以私掠船来巡逻的，而不是来参加战斗的(第497页)。 ] 还没有到达利吉姆。
所以这些船舰还没有到的时候，他们横渡海峡，先后在利吉姆和麦散那停泊之后，就到了希米拉。在这里。他们说服了希米拉人帮助他们战争，使希米拉人不但自己跟随他们来一块作战，并且还把武器供给了他们船舰上没有武装的水手们。他们把船舰拖上希米拉的陆地上。他们派遣使者往栖来那斯，请它派遣全部军队在一个指定的地点和他们会合。机拉人也和一切西塞尔人一样，派遣一小支军队来助战，机拉人现在更愿意倒在他们一边了，一则因为对于这些地区的西塞尔人有强大势力的国王阿科尼达，过去对雅典表示友好的，而最近去世了；二则吉利普斯来自斯巴达，显然充满了信心。现在吉利普斯有了自己的水手和海员约七百人(他们都是武装了的)；希米拉的重装步兵和轻装步兵一千人，骑兵一百人；栖米那斯的一些轻装步兵和骑兵，少数机拉人和约一千西塞尔人。他带着这支军队向叙拉古出发。
同时，科林斯的舰队尽量迅速地从琉卡斯赶来了。科林斯的一个司令官龚基拉斯乘着一条船赶来，他虽然是最后启程的，但是最早达到叙拉古，比吉利普斯早一点达到那里。他发现叙拉古人正将要举行民众会议来讨论如何结束战争了。他阻止了这个会议的召开，并且对叙拉古人说，将来还有更多的船舰来，克里昂得里达的儿子吉利普斯是斯巴达特别派来做他们的总司令官的，用这些话来鼓舞叙拉古人。叙拉古人恢复了信心；当他们知道吉利普斯快要到了的时候，他们以全军出城来迎接他。
吉利普斯首先在途中亲自攻下西塞尔人的爱伊泰要塞，于是把军队列成阵势，向厄庇波利前进。他采取了雅典人先前走过的道路，由攸利伊拉斯上去，然后带着叙拉古人进攻雅典人所建筑的城墙。他到时正是紧急关头。当时雅典人已经完成了达到大港的双墙，长约七、八斯塔狄亚， [ 注：约合一英里，一点四公里。 ] 只有海滨一小段还在建筑中；在从环塞到特洛基拉斯及那边海滨的一段也大部分已经安放了石头，有些地方不是完成了一半，就是完全完成了。因此叙拉古真的是很危急了。
吉利普斯的突然出现和叙拉古人的向雅典人进攻，起初引起雅典人中的一些纷乱，但是他们排成队形，准备应战。吉利普斯在离雅典军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了，派遣一个传令官向他们说，如果他们在五天之内，带着他们的财产离开西西里的话，他愿意和他们议和。雅典人轻视这个建议，遣回传令官，没有答复。于是双方准备战争。但是吉利普斯看见叙拉古人没有纪律，不易列成队形，所以他把军队撤退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尼西阿斯不领导雅典人向他进攻，而只在城墙旁边保持防守的阵势。当吉利普斯看见他们不进攻的时候，他领导他的军队往特门尼替斯高地，在那里过了一晚。
次日，他领导大部分军队出来，在雅典人所建筑的城墙对面列成阵势，以防止雅典人派军队去援助其它地区。于是他派遣一个分遣队去进攻拉布达隆要塞，把它攻下，要塞里的人都被杀了。这个地方是战线上的雅典人所看不见的。在同一天中，停泊在海港附近的一条雅典船舰也被叙拉古人卤获了。
此事发生之后，叙拉古人和他们的同盟者建筑一条单墙，从叙拉古起，成一斜角而上，横过厄庇波利；这样一来，如果雅典人不能阻止这项工作的话，他们就不可能再进一步包围叙拉古城了。这时候，雅典人已经完成了他们达到海滨的城墙，因此他们跑到高地来了。他们的要塞中有一段是薄弱的，吉利普斯在晚上率领他的军队进攻这个地方。但是正碰着那晚上雅典人在要塞外露营，他们知道他来袭击了，马上前来应战。于是吉利普斯迅速地撤退他的军队。现在雅典人把这一段城墙建筑得更高些，他们自己驻守在那里，而把要塞的其它部分交给他们的同盟军驻守，每个同盟军有它自己的驻防地段。
尼西阿斯也决定在普利姆密里昂设防。普利姆密里昂是叙拉古对面的一个地角，伸入海中，使大港的入口很狭窄。他认为如果把这个地方设防的话，他们更容易输入军需，因为他们封锁的舰队和叙拉古人所占据的港口更加接近了；同时，如果敌人的舰队有任何活动的话，他们也用不着从大港内较远的海面上驶来进攻敌舰了。尼西阿斯已经开始更注意海上的战争，因为他认为现在，吉利普斯到了之后，他们在陆地上的战争没有过去那么有希望了。因此，他带着他的舰队和一些陆军渡海到普利姆密里昂，在那里建筑了三个要塞。大部分辎重都储藏在这三个要塞里，较大的商船和战舰也停泊在这里。从这时候起，雅典的水手们感到很大的困难，这次移动是他们情况恶化的主要原因。他们用的水很缺乏，他们不得不到很远的地方去取水；他们出外搜集柴火的时候，总是遇着叙拉古骑兵的袭击，而引起死伤，因为叙拉古的骑兵控制了陆地。 [ 注：“因为雅典人占领了普利姆密里昂，叙拉古人把他们三分之一的骑兵驻扎在奥林匹昂的小村庄上，以防止雅典人出来掠夺附近的乡村。” ]
现在尼西阿斯知道科林斯舰队的其它船舰将要到了，因此他派遣二十条船舰去阻止它们，命令这些船舰去守望着，等到科林斯船舰绕着罗克里和利吉姆或驶近西西里时，从中邀击。
这时候，吉利普斯正在利用雅典人已经安置好来建筑他们自己的城墙的那些石头，继续建筑那条横过厄庇波利的城墙。同时，他总是带着他的叙拉古人和同盟者的军队出来，在要塞面前列成阵势；雅典军队在他的对面，也列成阵势。最后，他认为有利的时机到了的时候，他就采取主动向雅典人进攻。于是他们在两道城墙间的地方进行肉搏战，叙拉古的骑兵不能应用。叙拉古人和他们的同盟者战败了，根据休战条件，他们收回了阵亡者的尸体，雅典人建立了一个胜利纪念碑。于是吉利普斯把他的军队集拢来，对他们说，这次战败不是由于他们的过失，而是由于他自己的过失，因为他使军队的队形太深入两道城塞所包围的地区内，以致他们的骑兵和标枪手不能支持他们；现在他准备领导他们作第二次进攻，他说：他们应当记着，以物资而论，他们足以对抗敌人；以军纪而论，如果伯罗奔尼撒人和多利亚人没有信心去战败和驱逐爱奥尼亚人、岛上居民和那些跟他们在一起的乌合之众的话，这是不能容忍的。
此后，当他认为时机到了的时候，他又领导他的军队进攻敌人了。尼西阿斯和雅典人认为，纵或敌人不想出来作战，他们自己也要出来阻止叙拉古人建筑这条横截的城墙。这条城墙已经建筑得将要达到雅典人所建筑的城墙的终点了。如果这条城墙横过了雅典人的城墙的话，那么，他们战斗纵或取得胜利，也根本和不战斗毫无区别了。因此，他们前来抵抗叙拉古人。这一次交战的时候，吉利普斯领导他的重装步兵离开城塞比上次远些。他的骑兵和标枪手对抗雅典军队和侧翼，雅典军队的侧翼是列在离两条城墙的终点不远的宽敞平地上。在战斗的时候，骑兵向雅典的左翼进攻，把他们打垮了，结果，其余的雅典军队也被叙拉古人打败了，雅典人急忙跑回他们的要塞中。第二天晚上，叙拉古人达到了目的，他们建筑的横截城墙，越过了雅典人城墙的终点。现在雅典人已经不能阻止叙拉古人建筑这条城墙；以后纵或雅典人在战场上胜利，也没有包围叙拉古城的机会了。
此事以后，在科林斯人厄剌新尼德指挥下的其它十二条船舰——科林斯的、安布累喜阿的和琉卡斯的——驶入了港口。它们没有被守望着的雅典船舰所发现；船舰上的水手们帮助叙拉古人建筑横截城墙的其余部分。吉利普斯跑往西西里其它地区去招集军队。他想招集陆军和海军；同时也想争取那些过去不很愿意援助叙拉古的，或者根本没有参加战争的城市。他又派遣了一个叙拉古人和科林斯人的代表团往斯巴达和科林斯去，请求各种支持，商船也好，运输船也好，或者任何可能的支持都可以，因为他看到雅典人也不断地有生力军增援。同时，叙拉古人也配备了一个舰队的海员，开始训练他们的水手，想在海上和敌人作战；在其它一切方面，现在他们都表示充满了信心。
尼西阿斯知道了这种形势，看到敌人的势力日益强大，而他自己的困难日益增加，因此他派人到雅典去。过去他经常把这里所发生的各种军事行动报告雅典，但是这次他送去一个特别紧急的公文，因为他感觉到形势危急，如果本国政府不采取迅速行动——不是把远征军撤退，就是增派大量援兵——的话，他们是没有安全的希望了。但是他担心使者们由于缺乏说话的能力，或者由于记忆力不好，或者由于想说些讨好群众舆论的话，因而不说出真实的情况来。因此，他写了一封信；他认为，这样，雅典人可以知道他自己的看法，而不致于在传达过程中受到歪曲，因此使真实的情况得以在雅典人面前讨论。使者们带着这封信和口头的命令往雅典去了，而他则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军队上。现在他采取防守政策而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冒险了。
在同一个夏季的末尾，雅典将军欧伊申带着大批色雷斯人的军队，和柏第卡斯合作，进攻安菲玻里。他没有攻陷这个城市，但是他领导他的三列桨战舰，绕过海岸，进入斯特赖梦河，他自己驻扎在希米里安，从河道上封锁城市。这样，夏季就过去了。
接着在冬季里，尼西阿斯的使者们到了雅典。他们把所受的口头命令传达了，并且回答了因此而产生的一些质问；他们把尼西阿斯的信交出。雅典城的录事跑向前面来，向雅典人宣读了这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雅典人：我们所做的事情，你们从过去的许多信中已经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目前所处的形势，从而作出决议来。我们是被派来进攻叙拉古人的，在战斗中，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我们自己证明是优于叙拉古人的；当吉利普斯带着从伯罗奔尼撒及西西里其它城市招集的军队来到此地的时候，我们已经建筑了一些要塞，这些要塞我们现在还占领着。在第一次战役中，我们打败了他；但是在第二天的战役中，我们被他们众多的骑兵和标枪手所打败了，退守我们的要塞。现在由于敌人的人数多于我们，我们被迫而处于被动的地位，不得不放弃封锁城墙的建筑。事实上，我们不能利用我们的全部军队，因为我们大部分的重装步兵必须用以防守我们自己的阵线。同时，敌人已经建筑了一条单墙，通过我们要塞线的终点，所以现在如果我们没有一个强大的军队来攻下他们这条城墙的话，我们就不可能封锁叙拉古城了。因此，我们虽然自以为是围城者，而事实上是被围者，至少在陆地上是被围者，因为由于敌人骑兵的缘故，我们不能深入乡间。
“他们已经又派遣代表往伯罗奔尼撒去请求援兵，而吉利普斯则亲往西西里各城市。他想说服那些过去中立的城市帮助他作战；如果可能的话，他想从其它城市中取得更多的陆军和海军增援。依我看来，他们这个计划是想利用他们的陆军来进攻我们的要塞，同时也想利用他们的海军来和我们在海上作战。当我说‘他们也将和我们在海上作战’的时候，你们不要觉得奇怪。事实上，叙拉古人知道得很清楚，我们的舰队原来是最好的：船骨是健全的，水手是正常的。但是现在我们的船舰在海上已久，船骨已腐，水手已经不是原来的情况了。我们不能拖曳我们的船舰上岸去晒干洗刷，因为敌人的船舰和我们的一样多，或者还要多些，我们经常有被袭击的危险。我们可以看见他们舰队的行动，他们处于主动的地位。但是他们比较容易晒干他们的船舰，因为他们不是封锁别人。至于我们，纵或我们的船舰比他们的多得多，我们不是和目前一样，必须利用全部船舰来封锁的话，我们也不能修理我们的船舰；因为如果我们的守望稍微有一点疏忽的话，我们就会丧失我们军需的来源，就是现在，我们要经过叙拉古来输入军需，已经是很困难了。
“由于下面的缘故，我们水手们的情况已经恶化了，而且这种恶化的程度还在继续增加。水手们必须到很远的地方去取柴火，去掠劫，去取饮水；因为敌骑的缘故，水手们常被杀害。因为敌人的势力和我们均等了，我们的奴隶开始逃亡。至于在我们军队中服务的外国人，那些被征集而来的人尽量迅速地逃回他们自己的城市去了；那些原来认为可以得到高薪，可以不战而取得财富的人，现在发现，和他们原来的期望相反，敌人不但能够抵御我们，并且实际上能够在海上和我们对抗了，他们不是做逃兵偷偷地跑掉，就是用其它方法离开我们了，因为西西里面积很大，逃跑是不难的。有些人做生意，买了一些海卡拉的奴隶，于是他们说服舰长们，把这些奴隶带上船舰，以代替他们的位置，因而破坏了舰队的效力。
“用不着说，你们也会知道，一个水手只能在短时间内保持精力旺盛，只有少数水手能够在船舰开动后，沿途继续担任划桨的责任。但是我的最大困难是：因为咱们雅典人的天性是难于驾御的，我这个将军不能防止这些弊端，我们也不能从其它地方取得人力的补充，以代替这些水手们。敌人有许多增加新人力的来源；而在我们方面，我们只有我们所带来的这些人，我们必须利用这些人，不但要供给船舰上的船员，还要弥补我们的损失，因为现在我们的同盟城市——那克索斯和卡塔那——已不能给我们提供人力了。敌人所需要的只有一件事了：我们现在从意大利许多地区取得给养，如果这些地区的人，看见了我们所处的地位，知道你们不再增援我们，因而倒向敌人那边去了的话，我们就会为饥饿所迫而屈服，叙拉古人就会毫不费力地获得胜利了。
“无疑地，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完全不同的报告，而使你们更愉快些；但是，如果在你们采取决定之前，你们要清楚地知道此地的真实情况的话，那么，没有什么东西比我所告诉你们的更为有益了。并且我从经验中知道雅典人的性格：你们喜欢人家告诉你们一些悦耳的消息；但是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如你们所预料的话，那么，你们后来就会责难那些告诉你们的人。因此，我认为让你们知道真实情况是比较安全些。
“以这次远征的原定计划而论，你们不能说你们的士兵或将军有什么错误。但是现在整个西西里联合起来反对我们了；伯罗奔尼撒将增派新的援兵来，这是意料中的事；而你们在这里的军队，连目前的敌人也已经不能应付了。因此，这时候你们要决定，不是召回我们，就是另派一支和第一次远征军一样大的军队来，包括海军和陆军，并携带巨额的金钱来，同时另派一位将军来指挥军队，以免除我的职务，因为我患肾脏病，不宜于军事了，我想我可以请求你们照顾，因为当我身体健康的时候，我历次指挥军队，对于你们曾经有过很多的贡献。但是你们打算做的事，在春季一开始的时候就要做，不要迟延，因为敌人很快就会从西西里取得他们的援兵，他们从伯罗奔尼撒来的援兵到达此地虽然可能迟一点，但是如果你们不注意此事的话，你们会发现，在我们还没有作好准备的时候，西西里人的分遣队就到了这里，而伯罗奔尼撒人会和过去一样，偷偷地越过，而没有被我们发觉。”
这就是尼西阿斯的信的内容。雅典人听了这封信之后，不肯免除他的职务，但是任命在西西里的两个军官，米南德和攸西德马斯 [ 注：前面已经提到，他是公元前422年尼西阿斯和约上签字人之一；参阅第369，372页。 ] ，跟他分担指挥军队之责，以免他在病中单独担任全部责任。这两个军官是暂时负责的，直到雅典人选任做他的同僚的其它两个将军到达西西里时为止。雅典人表决再派遣一支海陆军去，这支军队一部分由公民兵员名册中征召，一部分由同盟者中召集。阿尔西提尼的儿子德谟斯提尼 [ 注：前面第305页，已提到他在军队中服务。 ] 和修克利斯的儿子攸利密顿 [ 注：他在公元前424年因远征西西里失败而被处罚款的；参阅第304页。 ] 二人当选为将军，和尼西阿斯分掌军权。大约冬至的时候，攸利密顿马上就被派往西西里去，带着十条船舰，和一百二十他连特白银。他是去告诉那里的军队，说援兵马上就会来了，他们的利益是会受到照顾的。德谟斯提尼留在后面，组织远征军。他计划在春天开始的时候启程，他正忙于派人往同盟国去要求军队，忙于在亚狄迦筹集款项、船舰和重装步兵。
雅典人又派了二十条船舰环绕伯罗奔尼撒巡逻，监视着不让有人从科林斯或伯罗奔尼撒其他地方渡海往西西里去。因为科林斯代表们从西西里带来了较好的消息，科林斯人更有信心了。他们知道，就是从前他们派遣去的舰队也不是没有用处的，现在他们准备用商船运送一支重装步兵军队往西西里去；斯巴达人也同样地想把从伯罗奔尼撒其余地方召集来的军队运往西西里去。科林斯人又配备了二十五条船舰的水手，准备向驻守诺帕克都的舰队 [ 注：在整个战争过程中，雅典经常有一个舰队驻守在这里，通常是二十条三列桨战舰；参阅第154，162页。 ] 挑战——这个计划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使驻守诺帕克都的雅典人更难阻止科林斯商船的航行，因为科林斯的三列桨战舰列成阵势在他们的前面，他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到科林斯的战舰上的。
斯巴达人也准备依照他们已经决定了的计划和叙拉古人及科林斯人的请求，进攻亚狄迦，因为当叙拉古人和科林斯人听到雅典将增派援兵往西西里去的时候，他们希望斯巴达人侵入亚狄迦，以阻止雅典人派遣援军往西西里去。亚西比德也经常劝斯巴达人在狄西里亚设防，努力进行战争。但是鼓舞斯巴达人采取强有力的行动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他们相信雅典人现在两方面作战——一方面对抗他们，另一方面对抗西西里人，——因而更容易被打垮了。此外，斯巴达人认为雅典是首先破坏和平条约的。他们认为在第一次战争 [ 注：阿基达马斯战争，即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最初十年的战争。 ] 中，他们自己方面的过失多些，一则因为底比斯在和平时期进入普拉提亚，二则前次条约 [ 注：指三十年休战条约；参阅第79页。 ] 中规定，如果有一方面要求仲裁的话，任何一方不得诉诸武力，但是雅典人请求仲裁，而他们自己没有接受这个请求。因此，他们认为他们后来所遭受的灾难，有一点是理所应得的，他们牢牢地记着派娄斯的灾难和其它战役上的失败。但是现在雅典人除经常从派娄斯出来掠劫外，还率领三十条战舰从亚哥斯出来，破坏埃彼道鲁斯、普拉西依以及其它地方；并且无论什么时候，对于条约中这些怀疑之点发生争议时，总是斯巴达建议提交仲裁，而雅典拒绝。因此，斯巴达人认为，现在是雅典的过失，正如以前是他们自己的过失一样，于是他们很热心地进行战争。这个冬季里，他们派人往各同盟国去，请求供给铁，他们准备其它材料，以为建筑要塞之用。同时，他们自己组织一支军队，从伯罗奔尼撒其它地方征调军队，用商船运去援助他们在西西里的同盟者。这样冬季完了，修昔底德所记载的战争的第十八年也跟着完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