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步升级·第十六

作者：诺曼·波尔马·美国

出自————《航空母舰·1946－2006——航空母舰发展史及航空母舰对世界的影响》

出自————《战争通史》

　　 世界第一艘核推动航母美国海军“企业”号在1965年12月抵达越南。除了7次部署到战区，在北朝鲜捕获了美国“普韦布洛”号(Pueblo)间谍船并击落一架美海军EC－121侦察机后，“大企业”号也参加了在日本海美国战舰毫无意义的集结。

　　 当1965年12月发现了第一架米格－21战斗机后，越南上空的空战开始升级。像它的米高扬－古里威奇设计局的前任一样，该米格－21“鱼窝”(Fishbed)战斗机是三角形机翼、2马赫飞机，它以简单性和易操作性而著名。米格－21是专门的空中优势战斗机。航空专家威廉·格林(William Green)曾写道：

　　强调了忽略这样简单作战飞机的危险，因为俄罗斯战斗机拥有和“鬼怪”Ⅱ相同的速度性能……再加上卓越的机动性，使它在近距离作战下具有明显的优势，而其制造成本比更先进的美国战斗机的1／4还要低……人们普遍赞扬它操作便捷、性能优越，维修和保养简单和并能从相对较差距离又短的跑道上起飞。

　　 米格－21最初与美国飞机保持距离。然而，1966年4月2日，两架米格－21攻击了3架护航两架RB－66侦察机的空军F－4C“鬼怪”。一名“鬼怪”飞行员发射了两枚“响尾蛇”导弹，至少一枚击中了目标。人们看见越南飞行员从被击中的飞机中弹出。

　　 米格－21(北约代号“鱼窝”)是20世纪60年代最强大的苏联生产的战斗机。虽然米格－21在许多方面都堪称出色的作战飞机，但它在与美国战斗机进行空对空对抗时仍处于劣势，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美国飞行员受过优良的训练。美国海军舰载F－8“十字军战士”击落了3架米格－21和13架F－4“鬼怪”。(美国国防部)

　　 在4月26日的冲突之前已有数架米格－17被击落，但较大型的、敏捷性稍差的F－4“鬼怪”对被北约组织称为“鱼窝”的米格－21的胜利表明，在训练有素的飞行员的驾驶下“鬼怪”做得不比其他飞机差。

　　 美国海军自1965年10月就再没有击中米格。到当时为止，海军击落4架米格的是3架“鬼怪”和一架A－1“空中袭击者”。海军的其他舰载战斗机F－8“十字军战士”自战争开始就一直参与作战，但尚未击中敌机。1966年6月12日，指挥“汉考克”号航母211战斗机中队的指挥官海尔·马尔(HAL Marr)驾驶一架“十字军战士”击落了第一架米格。在为一支A－4部队护航时，马尔和来自VF－211中队的其他3名F－8E飞行员看见了4架米格－17，它们正在云层覆盖下进行低水平攻击回合。马尔向迎面而来的米格发射了一枚“响尾蛇”导弹，未射中，但第二枚导弹在仅为50英尺(15米)的空中将一架米格拦腰炸断。马尔接着将他的战斗机转向了另一架米格，用20毫米口径的机关炮开火，直到576发子弹全部耗尽。他很可能击中了第二架米格。

　　 9天之后的6月21日，指挥官马尔的僚机驾驶员、12中队的菲利普·V.凡帕特拉(Philip V.Vampatella)中尉再一次与米格对抗并将其击落。凡帕特拉奉命驾驶“十字军战士”掩护先前被击落的RF－8飞行员。在该地区低云层下环绕，并受到北越防御的重重包围，4架战斗机等待救援直升机的到来。

　　 当被北越高射炮击中后，凡帕特拉感到颤动了一下。他继续飞行，不久，他和他的小组组长飞机的燃油即将耗尽，他们准备寻找一架加油机补给燃油。就在两架F－8E飞向加油机时，他们听到了“呔嗬，米格!”的叫声，两架战斗机已经看见米格－17正在靠近。于是操控飞行员以迎击敌人战斗机。凡帕特拉和他的小组组长转向加入他们的部队，但凡帕特拉发现已跟不上组长的飞机；很明显飞机所受到的持续损坏要比他预计的大得多。

　　 当他在他的组长30秒之后抵达时，其他的“十字军战士”和米格已经加入到了战斗中。他不知道受到威胁中美国飞机是哪名飞行员。凡帕特拉向所有的“十字军战士”紧急广播让它们直接突破。但他的呼叫没有及时发出，这架“十字军战士”被击中坠落。

　　 凡帕特拉既愤怒又沮丧，他又发现一架米格－17从后方向他靠近。凡帕特拉将他的飞机紧急俯冲转弯后，向地面冲去，受损的飞机又猛然跃起继续盘旋。以每小时700英里(1126千米)的速度掠过树丛后，他停了下来，显然已经甩掉了追踪的米格。他向四周看了看，看见了身后的攻击机，显然它要返回。凡帕特拉决定推迟寻找加油机对行将耗尽的飞机进行燃油补给，而对米格进行了追踪。他紧追想要撤退的猎物，并朝其发射了一枚“响尾蛇”，就这样看着北越飞机在他眼前化成一片浓烟消失不见。

　　 兴高采烈的凡帕特拉立即前往海岸，希望在飞机引擎由于燃油耗尽熄火之前可以找到一架加油机。就在所剩燃油仅够维持8分钟的飞行时，他发现了一架加油机。费了一番力气，他将飞机与加油机对接上。然而，加油机的补给仅够他再多飞几分钟。“汉考克”号在大约60英里(97千米)的地方，水平稳定器受损使他不能很好地控制飞机，凡帕特拉不能确定能否返回航母。

　　 他最终安全着陆。被口径37毫米的机关炮击中的机尾正在燃烧，“十字军战士”的表面布满了大约80个流霰弹弹孔。因为凡帕特拉在燃油即将牦尽、受到高射炮火的攻击的情况下选择继续追踪米格。他被授予海军十字勋章，这是仅次于作战英雄的荣誉勋章。

　　 第二次VF－211的胜利是在21号，基恩·钱斯(Gene Chancy)中尉仅用20毫米口径的机炮击落了一架米格－17。在越南战争期间，海军飞机仅用炮火击落了4架米格，两架被F－8“十字军战士”击落，两架被A－1“空中袭击者”击落。空军炮火击落了数架米格。

　　 航母的首要任务仍然是攻击，A－4“天鹰”中队不断袭击沿胡志明小道上上下下的越盟军队卡车车队。在夜间当大量的卡车利用黑暗移动时进行袭击尤为成功。“珊瑚海”号上的A－4逐渐成为这种类型工作的专家。两架“天鹰”一起行动，一架A－4照亮被怀疑的目标地区。卡车打开车灯几秒钟之后，第二架A－4将垂直下降攻击并投掷炸弹。该方法相当成功，许多越盟军队的卡车被发现并摧毁。

　　 桥梁是诱人的但也是具欺骗性的目标，北越的各个河流和水道尤其是那些起轨道交通作用和连接北越与中国供应线的地方具有明显的战略重要性。它们尤其吸引A－6“入侵者”的注意。桥梁被严加保护，而破坏桥梁则是战争期间美国飞机执行的最危险的任务之一。

　　 1966年8月12日，A－6“入侵者”向河内和海防之间的海阳桥梁投掷了炸弹。夜间飞行的这架飞机向目标投掷了5枚2000磅(908千克)的炸弹，并在惊愕的北越人进行还击之前就迅速离开。对北越许多桥梁的破坏也损失了美军相当多的飞机和机组人员。不过，桥梁可以迅速修复，而浮动桥梁(有些就浮在海面下)很快在被破坏的桥梁地点或其他路线上竖立起来。

　　 1966年6月29日，国防部长罗伯特·S.麦克纳马拉召开了媒体记者见面会。他公布海军和空军轰炸机已“对北越3个石油设施造成重大破坏”。在对海防、河和和陶的攻击中损失了一架空军F－105。对北越贮油综合体的攻击使战争已经迈出了新的、有意义的、显然也是危险的一步。从一开始，美军指挥官就敦促批准直击北方的战争机器的心脏：东北重工业区的石油润滑剂(POL)基础设施。

　　 约翰逊总统不愿通过对进攻人口密集地区将战争升级。北越人更加实际，在1965年年底他们已开始建设地下储存设施和对现有的设施增加防御以防美军攻击。美国空中照片提供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北越也开始增加派往南越的部队。最后，总统和国防部长在1966年4月批准POL和工业攻击计划。

　　 然而执行攻击的提议最终被否决，这主要是因为政府当局仍然害怕伤害目标地区的平民。在经过两个月的反复讨论和保证、空军和海军的指挥官同意将其轰炸限制到一定的地区、不轰炸第三国的船舶或人员，华盛顿方面才批准开始“滚雷”50行动。

　　 1966年6月29日，“突击者”号航母上的飞机攻击了海防的石油润滑剂基础设施。在F－4保护性的掩护下，A－4在8分钟内共投掷了19吨的炸弹和口径5英寸(127毫米)的“祖尼”火箭。在轰炸机后面飞行的一架RA－5C的侦察飞行员后来说：“看上去好像我们已经消灭了整个世界的石油供应。”

　　 与此同时，约有70架空军飞机已从泰国的基地起飞，对河内的石油厂进行攻击，这是北越第二大石油润滑剂设施。到飞机返回“突击者”号时，焦急的约翰逊总统得到报告，整个打击部队已安全返回。

　　 第二次世界大战 [注：? ] 77特遣部队在南中国海域出动了攻击型航母“珊瑚海”号、“汉考克”号、“突击者”号和反潜航母“约克城”号。支援1艘制导导弹巡洋舰、1艘巡洋舰大小的护卫舰和11艘驱逐舰。在冲突达到顶峰时，海军一般出动北部湾扬基航空站的3艘航母和迪克西航空站的1艘航母前往南越。(《美国海军》)

　　 在6月29日的新闻发布会上，麦克纳马拉部长指出，华盛顿方面已批准发起攻击以“破坏用来将人员和设备从北越运到南越的卡车和动力帆船”。麦克纳马拉回避回答记者提出的关于是否其他国家也可能出动、北越以外的港口上是否有任何船舰以及是否其他国家已被告知有关的攻击的问题。

　　 随着对北部工业园区和石油润滑剂基础设施空袭的继续，北越人再次试图使用鱼雷艇攻击美国军舰。7月1日，“星座”号上的F－4“鬼怪”的机务人员看见3艘P－4鱼雷艇，它们正要开始攻击距海防东南大约55英里(88千米)的美国驱逐舰“孔茨”号(Coontz)和“罗杰斯”号(Rogers)。而驱逐舰用雷达跟踪鱼雷艇，“星座”号和“汉考克”号上的F－4和A－4对倒霉的鱼雷艇进行扫射。一些鱼雷在仅为12英里(19千米)的射程内发射。3艘鱼雷艇全部被击沉。“孔茨”号救起的19名鱼雷艇船员中还有曾在1964年指挥相同的3艘鱼雷艇攻击“马多克斯”号驱逐舰的高级中将陈文宝(Tran Van Bao)!

　　 继凡帕特拉6月之后，下一架米格的歼灭发生在1966年10月9日。从“奥里斯卡尼”号航空母舰上驾驶一架F－8E“十字军战士”的理查德·贝林格(Richard Bellinger)指挥官取得了海军对米格－21的第一次胜利。这次歼灭令42岁的飞行员尤为满意，因为7月17日当一架米格－17在漩涡空战中击中机尾并向他的“十字军战士”射击时，他被迫从飞机中弹出。他重新控制了被破坏的战斗机，但和一架加油机会和后，由于损坏严重，贝林格无法在飞行中伸出加油探头。燃油耗尽后，贝林格跳伞到了距岘港40英里(64千米)的地方。

　　 3个月后，10月9日，指挥162战斗机中队的贝林格正在寻找复仇的机会。从“无畏”号航母上起飞为一攻击小组护航时，贝林格和其他3架F－8E及一架E－1B对米格进行拦截。贝林格挑选了一架在攻击部队之后的米格作为目标。看见猛冲过来的“十字军战士”的米格飞行员避开了贝林格的攻击。

　　 当米格－21向后转身并朝地面飞去时，贝林格追随其后并发射了两枚“响尾蛇”。受袭的米格一头撞进了稻田。回到“奥里斯卡尼”号，贝林格说：“为此我已经等待了20年，这真是一种让人震撼的感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作为陆军飞行员驾驶B－17和B－25，迪克·贝林格已把银色的肩章换成了海军的金色，并在朝鲜驾驶F2H“女妖”完成了77次作战任务。在其第三次战争中，他终于取得了一次空对空歼灭的胜利。

　　 当米格从1966年9～12月不断在河内上空飞行时，空军收获颇丰；从7～9月共击落了6架米格。

　　 火焰中的航母

　　 贝林格指挥官取得空中胜利两个半星期之后，“奥里斯卡尼”号遭受到了所有航母都面临的威胁——弹药、燃料和飞机的反复无常。1966年10月26日，北越的恶劣天气迫使他们取消了早晨的攻击。飞机解除了武装，弹药被退回到了弹药库中。弹药中有大量的镁降落伞照明弹。

　　 处理照明弹的两名海员不小心将其中的一枚点燃。恐慌之中他们猛然将燃烧的照明弹关进了一个装有约700枚照明弹的储物柜。一名华盛顿专栏作家后来写道：有消息称这两位年轻的船员在照明弹被点燃时正用它“玩传接球”。大火蔓延到附近的飞机库隔间，触发了其他的军械。大火烧毁了4个甲板，一直烧到官员的特等客舱。许多刚刚解除戒备状态或刚从任务中返回的飞行员无法从大火中逃出来被烧死。消防队员积极救火，而其他船员将炸弹丢弃到一侧，当他们将弹药滚到一边时，一些船员也被火焰吞噬。共有2000磅(908千克)多达343枚炸弹被抛下了船。

　　 “奥里斯卡尼”号上共牺牲了44人，包括16名空军部队的指挥官；许多人都受了伤。两架直升机被摧毁，4架A－4受损。“奥里斯卡尼”号前往菲律宾稍作修补，然后穿过了太平洋到达旧金山的海军造船厂进行大修。“奥里斯卡尼”号是3艘遭受到大火和爆炸的美国航母之一。

　　 停在北部湾的“奥里斯卡尼”号上冒出滚滚浓烟。在越南战争期间，没有美国航母因对方行动被破坏，但3艘遭受意外破坏。冲突中，美国在南越所有的机场被对方工兵、火箭或迫击炮攻击，共损失了数百架轻型飞机和直升机。(《美国海军》)

　　 下一个遇难的航母是从大西洋舰队暂借的“福莱斯特”号。1967年6月6日，超级航母离开弗吉尼亚的诺福克港，前往它的第一次作战部署地区。“福莱斯特”号于7月25日抵达扬基航空站，立即开始作战行动。在接下来的4天，该航母上的飞机共飞行了150架次，没有损失一架飞机。

　　 7月29日上午11时前，当天的第二次出动已准备就绪，飞行甲板后端的一架F－4B“鬼怪”意外发射了一枚5英寸(127毫米)的“祖尼”火箭。它击中了佛瑞德·怀特(Fred White)上尉指挥官驾驶的A－4E“天鹰”后面的副油箱。400加仑(1818升)的副油箱立即爆炸成一个火球。大火迅速蔓延。

　　 风迅速使火焰蔓延，吞噬了受灾船的后端。被火焰烧得滚烫的4.5英亩的飞行甲板上充斥着支离破碎的飞机，飞机机组人员挣扎着清理炸弹和弹药，将弹药扔掷到一边。一名发现炸弹的军士长已经被火焰包围，他一只手拿着灭火器，身处危险之中。当他走向炸弹时，炸弹爆炸将他炸死。军械从飞机中拖出被扔掷在一边。一名体重130磅(59千克)的上尉将一枚250磅(113千克)的炸弹扔下船。船舰上两支训练有素的消防队和大部分船员在爆炸中丧生。

　　 上尉指挥官约翰·S.麦凯恩(John S.McCain)将一枚1000磅(454千克)的炸弹从A－4中扔到了甲板上。火焰引爆了炸弹。麦凯恩从驾驶室中爬出，在掉到飞行甲板前爬到飞机的固定加油探头前，此时火焰已经包围了他的飞机。当火焰蔓延过来时，其他飞行员逃离了飞机，共有7枚炸弹在飞行甲板上引爆。甲板下的飞机燃料一起火，飞行甲板下面的船员舱即刻成为50名船员的死亡陷阱。其他船员被炸到了船下。

　　 附近的船只赶去援助“福莱斯特”号。一年前才刚刚遭受了火灾并重建的“奥里斯卡尼”号对“福莱斯特”号提供救火和医疗救助。驱逐舰赶来对燃烧的“福莱斯特”号洒水。约1个小时，飞行甲板上的大火已得到控制。但甲板下方的第二场火又持续烧了12个小时。这次带来的是灾难性的破坏。

　　 到最后大火终于得到控制时，134名官兵丧生，另有60人伤势严重；21架飞机被毁，41架受损。“福莱斯特”号驶往菲律宾，然后返回美国，于9月14日抵达诺福克。它需要7个月的时间和花费7200万美元修复。该航母再也没有被部署到越南。

　　 指挥官麦凯恩和其他几名飞行员自愿留在战区，并转移到其他航母上；麦凯恩去了“奥里斯卡尼”号，1967年10月26日当他在北越执行第二十三次战斗任务时，当时驾驶的A－4被击落，他成为一名战俘。

　　 1967年7月29日，北部湾的“福莱斯特”号航母燃起大火。在航母左舷的驱逐舰“鲁帕塔斯”号(Rupertus)提供灭火援助。“福莱斯特”号是在越南战争期间3艘遭受重大火灾的航母中损坏最严重、伤亡人数最多的航空母舰。(J.尼卡什(J.Nikas)，《美国海军》)

　　 核动力“企业”号是这一时期第三艘遭遇火灾爆炸的航母。1969年1月14日，“大企业”号在返回越南之前先前往夏威夷演习。F－4上的一枚“祖尼”火箭被意外点燃，几分钟内大火已蔓延到主要部分。火焰和爆炸在飞行甲板上肆虐长达3个小时。这次共有28人丧生、15架飞机被摧毁。

　　 “企业”号前往珍珠港进行维修，耗资约为5600万元。“企业”号大修后重返战区，10月8日抵达扬基航空站。

　　 3艘受灾的航母并无下沉的危险，但火焰和爆炸已使它们无法运作，只能返回港口大修。“福莱斯特”号在旧金山维修，船坞其他和越南有关的工作使1966年2月进入船坞的“中途岛”号航母的现代化改造工作延迟。“中途岛”号直到1970年1月才返回服役。这次拖延迫使“珊瑚海”号的现代化改造被取消。

　　 世界最大的战舰，美国海军“企业”号航母1969年1月14日在夏威夷的一次演习中遭受火灾。这一时期遭受火灾的3艘航母都幸存了下来，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海军设置的救火和损害控制程序。不幸的是，安全性故障导致了所有的3次灾难。(S.A.奥斯特鲍尔，《美国海军》)

　　 对北越石油润滑剂(POL)基础设施的打击延续到1967年。1966年7月和8月，大规模的打击摧毁了北越主要的设施、铁路轨道、卡车、河流和往南运输人员和供给的运河驳船。在华盛顿新闻发布会上展示和报纸杂志公布的空中拍摄的照片显示，燃烧的军需库上方黑烟滚滚，一些浓烟高达3.5万英尺(10668米)。

　　 然而1966年，威廉·威斯特摩兰无奈地说：“美国方面意识到在阻断北越供给线、补充空袭中大量损失的人员和飞机上进展缓慢。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称，到这一年年底预计飞机损失将达到580架，耗资在10亿美元以上。受到一位参议员的质疑，麦克纳马拉宣布：不错，北方工业很少，但攻击实际上是‘主要阻断将人员和设备运进南越的通讯线’。”

　　 媒体的怀疑是明显的。对于报道的在夏天的攻击中大量的桥梁被袭击炸毁，1966年9月20日一篇《华盛顿邮报》的专栏质问：“那有多少架桥?”虽然有相同数量的桥梁正在被攻击，但是北越人擅长在短时间内迅速将其重建。

　　 虽然报纸承认进攻确实已经摧毁了大部分地面上的石油润滑剂基础设施地区，但专栏作家很快指出，任务的代价是非常昂贵的，例如，“上周共动用了40架飞机11次出动才摧毁了河内附近的一辆装载了50辆汽车的货运火车”。此外飞行员面对的高射炮火力要比1945年对德国的飞行员的还要大。刊登在《航空周刊与太空技术》上的一封信及之后的由一名空军A－4飞行员和一名海军“鬼怪”飞行员作答的信件抛出了一些棘手的问题。最初的一封信质问，为什么空军要冒损失两名受过高度训练、高价的飞行员的危险在一架F－4上?为什么这些价值数百万美元的飞机飞行时仅有最低限度的炸弹负荷?

　　 “没有什么比看见一架F－4在炸弹架上仅携带一枚81和一枚或82(分别重250磅(113千克)和500磅(226千克))更让士气低落的了，”其中的一封信说。出击的数量似乎要比结果重要。抵达目标上空的飞机数量和部队指挥官的数量显然要比摧毁的驳船和油罐的数量重要得多。

　　 之后公布出版的海军F－4飞行员的信证实了沮丧的空军飞行员的观点，而一名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少尉完全回绝了他的飞行员同胞。这些信和报纸专栏作家的冷嘲热讽只会使政府更不情愿以更大的努力继续追踪敌军资源。而进攻还在继续，但并不足够，苏联和中国继续向北越提供大量的供给。1966年9月，美国官员声称苏联增加了一倍北越米格－21部队，并派出大约800名苏联顾问和技术指导。

　　 随着美国军事领导人大声疾呼增加行动，约翰逊政府似乎正在反击对战争的普遍控诉。太平洋战场总司令海军上将尤利西斯·G.夏普(Ulysses G.Sharp)和一名直言不讳的高级官员要求作出更大的努力阻截。夏普指出有必要阻碍中国和苏联对北越的援助、阻止往南向北越供给输送，并摧毁北越发动战争的能力；有必要摧毁北部的6个基本领域或“系统”：电力、军工、交通运输、军事基地、贮油和防空。必须加强打击力度和作战频率。

　　 没有炸弹投掷的河内周围最初的“安全”区是另一个痛处。大多数美国军事指挥官一致认为，即使对城市以外的重要的工业区攻击，直至主要的平民人口中心受到影响，北越方面仍将继续坚持而不会谈判协商。

　　 在越南战争期间，舰载飞机投掷了大量的炸弹，但携带了“铁炸弹”的舰载机的效率是非常有限的。图片中的水手和“富兰克林·D.罗斯福”号上的VA－72中队一起正在为对北越的另一次进攻准备折翅式炸弹。(J.D.高斯，《美国海军》)

　　 夏普上将1967年1月建议，他将电力等6个所谓系统的攻击目标作为一个整体，而不是一个一个考虑。他声称考虑到天气和情报因素，他将会有更大的灵活性。在夏普急切要求更多的进攻时，麦克纳马拉部长在华盛顿新闻发布会上却难以对战争政策和飞机的大量损失作出解释。2月15日，当他被问及是否他在暗示之前一年的进攻以失败而告终时，麦克纳马拉对之前目标的轰炸计划作了冗长的阐述：要提高南越的士气、减少流人南方的供给、使北方明白任何企图征服南越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第二个问题就是被记者称为在飞机上的损失上“相当混淆的数字”。在回应时，麦克纳马拉将飞机分为固定翼飞机、运输机、侦察机和其他类型飞机。所有的解释都是一个答案。麦克纳马拉拼命试图使国会确信生产的飞机要比在越南作战损失的飞机多得多。

　　 此外，专栏作家如卡尔·罗文(Carl Rowan)在5月25日《芝加哥每日新闻》的一篇文章中质疑：对北越工业区“花费数百万美元的爆炸”并没有看见明显的效果。罗文写道：“五角大楼估计，现在在南越有5万北越士兵，而两年前只有1.1万名。”提到当时损失的544架固定翼作战飞机时，罗文质疑损失200名飞行员的生命和价值11亿美元的飞机对于仅稍微减少一些北越的叛乱活动是否值得。其他报告还告知增加了防空系统以及沿胡志明小道行驶的卡车队未受损失。

　　 约翰逊政府和国防部领导人痛苦地意识到，北越的战争可能要无限期地进行下去，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接受切断供应路线、工业废墟和美国攻击带来的任何麻烦。意味深长的是，麦克纳马拉部长意识到，几乎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是徒劳的。

　　 大多数美军指挥官相信，只要北越的人口中心、港口设施、主要机场和农业设施基本上不受到破坏，北越是不会坐到谈判桌上的。然而，尽管夏普上将和其他高级指挥官不断地请求，华盛顿方面仍将继续限定攻击目标。1967年5月23日，政府在河内附近画了一个10英里(16千米)的圈，要求在这个圈内不允许投掷炸弹。这是对争论的直接回绝：看来只有出击平民人口集中地才能将战争结束。

　　 其他限制继续施加。锦普港，一个重要的北越贮煤场，当外国船舶在港口时不能受到攻击。北越利用了这种情况，而锦普港码头没有一艘外国船舶时是十分罕见的。看见锦普港堆积了大量的煤，一名“珊瑚海”号的F－4飞行员建议向煤堆上投掷拆除了引信的凝固汽油弹，接着炸弹就会点燃煤山，此结果与用打火机油点燃一场烧烤野餐大火颇为相似。这项建议最初曾引起了某些官方的兴趣。

　　 1967年6月，苏联声称在锦普港的一艘商船遭到袭击，造成一名船员死亡。虽然立即展开了调查，阿列克塞·柯西金总理(Alexi Kosygin)在之后的一次首脑会议上将一枚耗尽了的口径20毫米的炮弹呈现给约翰逊总统时，华盛顿方面仍无法证明该船遭到袭击。

　　 从1964年8月～1966年年底，12艘攻击航母和有限攻击航母“无畏”号共25次部署到越南海域，部分航母进行了2～3次作战巡航。几乎每天都要打击北越，这使得在抗击南越的活动中雇佣的平民转变为负责北部的空防。进入南部的供给线受到影响，对河内政府的在南部的行动的耗费越来越大。但北越继续坚定地打这场战争。

　　 印度支那的空战持续到了1967年，而且它继续由华盛顿精密部署。就空军而言，1967年新的一年起开始发动猛攻。开始了一个复杂的代号为“波洛”的行动，因为米格对空军轰炸机猛烈攻击后，逃向了对美国人限制的飞机场安全地带。这个情况在15年前的朝鲜不是没有出现过，当时朝鲜战斗机横跨鸭绿江撤到对美国飞行员官方禁止的北部。

　　 在被称作第一次“纯战斗机扫射”的“波洛”行动中，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得24次胜利的王牌飞行员罗宾·奥兹(Robin Olds)上校指挥的战斗机部队在1967年1月2日击落了7架米格，削减了近乎一半的北越那些所有先进战斗机的库存。空军蒙骗了北越空中控制者，使他们以为F－4“鬼怪”是飞往北越目标的F－105攻击部队。

　　 1月6日又有两架米格被歼灭，似乎对北越阵营造成了暂时性的活动暂停，直到1967年米格活动重新出现。然而，到3月时，越盟军队又重新纠集了米格，很明显甚至对华盛顿的那些人来说，机场再也无法被禁止入内了。

　　 因此，4月24日，“小鹰”号上的飞机攻击了河内东北37英里(60千米)的白马市的主要米格基地。舰载飞机损毁了7000英尺(2134米)的主跑道和支持建筑物。试图起飞的两架米格－17被海军F－4击落。“好人理查德”号上的飞机也袭击了白马市，损毁了地面上的几架米格并击落了空中的两架米格。

　　 空军也袭击了北越的机场。4月和5月成为空战期，当时米格奋力抗击攻击部队誓死保卫它们的基地。5月13日，7架米格被两架“鬼怪”和5架F－105击中。空军在1～6月的6个月期间共歼灭了46架米格，第七空军部队指挥官威廉姆·莫迈耶(William Momyer)中将将这一数字报告给参议院委员会时说：“事实上我们已经赶走了天空中所有的米格。”

　　 但美国的成功是短暂的。北越米格在8月又重新大量出现，并在一次对河内安园铁路的攻击中击落了几架飞机。

　　 海军在这一疯狂的时期击落了几架米格。除了4月24日在白马市首次击落的两架米格，其余的都是被“好人理查德”号上的航母21空军部队的飞机击落。5月1日，被击落的两架米格中，有一架径直落向在北越飞机场上方已经加入着陆航线的一名“天鹰”飞行员。当被士兵告知机尾处有一架米格时，一架A－4C中的泰德·R.施瓦尔茨(Ted R.Swartz)中将 [注：中尉或中校? ] 对地面上的飞机发射了“祖尼”无制导火箭。凭借“天鹰”出色的性能，施瓦尔茨将飞机拉起，绕到了他的追击者后方并发射了“祖尼”。被火箭击中的米格－17落到地面摔得粉碎。

　　 海军在5月共歼灭了6架米格－17，5架由F－8“十字军战士”击落，1架被施瓦尔茨的A－4击落。海军战斗机声称1967年还歼灭了5架，这样使这一年的总数达到了17架。空军和海军歼灭数量不等，为什么这样做很难解释。曾指挥部署到越南7个月的“珊瑚海”号航母的弗兰克·W.奥尔特(Frank W.Ault)船长对这一情况做了调查。1968年公布的“奥尔特报告”建议进行若干改善，其中包括增加导弹的可靠性(另一项研究表明，在此期间的战斗中发射了约50枚空对空导弹，但无一击落敌机)，在空战技术上增加训练，并建立一个以在这些技术上提供先进训练为主要任务的学校。

　　 这所学校最早开设美国海军战斗机武器和战术原则研究生课程，被称为“海军战斗武器学校”，建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迭戈东北部的密拉马。第一期课程在1969年3月开始，特别将重点放在飞行员所谓的“与新型武器之间的格斗战”上。参加了“海军战斗武器学校”的航母战斗机飞行员和雷达拦截员驾驶自己的飞机对抗他们的教员，他们通常是最近从越南返回的老兵驾驶小型高机动性的伪装成对方战斗机的F－5和A－4型飞机。F－5和A－4与较小的对方战斗机如米格－17和米格－21十分相似。经“海军战斗武器学校”培训后，海军在空对空作战的歼灭能力上有所提高。1968年，海军歼灭的敌机与自我损失飞机的比率大约为2：1。到1972年，当战斗越来越激烈，几批“海军战斗武器学校”的毕业生已到达舰队时，这个比例已跃升至12：1。

　　 1967年3月，季风稍微缓解，攻击部队处在高压下的船员迎来了比较晴朗的天气。这个时候在伪装上还进行了一个有趣的古怪实验。“小鹰”号的一般飞机被粉刷成了伪装的绿色，以使飞机从上面看不太明显。空军在几个月以前已开始将其飞机做粉刷伪装。

　　 因此，第十一舰载机联队的一些中队将余下的巡洋舰再次伪装粉刷一直到了6月份，但结果却是消极的。在夜间行动时，深绿色使飞机更难被看见，航母夜间行动时，尤其是从一个漆黑的被雨水冲刷过的飞行甲板上出动是非常危险的，并且需要最大的可利用的能见度。海军决定将“小鹰”号在1966年6月返回美国去除伪装。

　　 1967年3月和4月，转好了的天气在增加任务的同时也增加了损失率。4月是到目前为止付出代价最大的一个月，共损失了21架舰载机和15名船员。4月18日，两架A－6A“入侵者”第二次攻击了汪秘市火电厂。1965年12月22日第一次被攻击之后，电厂已被修复。它提供了河内1／3和海防几乎所有的电力。每架都携带有13枚1000磅(454千克)炸弹的两架“入侵者”在午夜之前从“小鹰”号上起飞。两架飞机直接飞向目标，飞机在较低的水平飞行以避免雷达侦测。这两架“入侵者”按计划登陆，在数秒钟内26枚半吨的炸弹全部命中目标，重要的火电厂被彻底摧毁。正如前面提到的，北越方面被激怒。

　　 第二天(4月19日)发生了一场外交事件，“小鹰”号上的24架飞机出击了中国港口以南35英里(56千米)的锦普港。海港的一艘波兰商船的主人声称自己差点儿被一枚炸弹击中。消息在华盛顿和与这一事件相关的第七舰队之间传递。对与中国如此靠近的海港进攻被认为在政治上是十分危险的。中国政府开始说“美国帝国主义”大范围侵犯了其领空。4月12日，一架KA－3B空中加油机被宣布其从菲律宾至北部湾的“小鹰”号的飞行已逾期。之后不久，中国声称它在飞越中国的领土之后被摧毁。美国国务院对此提出抗议，但中国坚持认为该飞机攻击了在北部湾公海的中国渔民。

　　 KA－3B空中加油机并没有武装，仍停留在武器舱，美国从不否认“空中战士”被武装。这种情况发生已不是第一次了。时不时就有飞机击落和骚扰的诉讼和反诉。

　　 1967年4月，对北越目标区的作战次序发生了重大变化。海军负责沿海地区，尤其是处在攻击之下的海防，而内陆的目标、河内和首都以西的地区归空军认定。这次的责任分配可能会使飞行员定期飞到同一地区。这样在敌军的反应、部队和部署上的轻微但可能是重要的变化可以更容易地被注意到。另一件相关的令人高兴的事是相同的飞行员飞行相同的路线时的损失减少，并渐渐了解了各种防御和躲避的最佳途径。

　　 新的战术和布雷

　　 1966年，当北越的公路和铁路系统越来越受到空军和海军的攻击时，华盛顿方面作出了迟到的决定，在北越的近岸海域布雷。这一片海域越来越多地被舢舨和驳船用来向南方运送武器和弹药。

　　 “企业”号上的A－6A“入侵者”在1967年2月23日执行了第一次水下布雷任务。它们在嘎江和南部安江河流布下了水雷。其他的水雷在3月和4月被布下，一些是在夜间进行。最终共布置了5个雷区。不过，海防港、鸿基港和锦普港等重要港口仍被禁止布雷。对雷区的观察显示北越在4月开始了扫雷活动，在布雷的水域极少再有交通运输。但放慢供给运输的努力并没有实现，因为北越人干脆沿着小径使用越来越多的卡车。

　　 3月，一种新型的美国导弹在作战中首次亮相，即AGM－62“白星眼”(Walleye)。这是一个无动力滑翔炸弹，装有可使飞行员通过导弹的电视眼看到目标的电视制导，飞行员驱动导弹控制面时可以给予更大的飞行中导弹的瞄准精度。由海军A－4、A－7和F－4型飞机携带的“白星眼”Ⅰ的弹头重850磅(386千克)，射程达16英里(26千米)。

　　 3月11日，“好人理查德”号上的“天鹰”对岑山市的军营发射了第一批“白星眼”。“白星眼”其他早期的目标还有桥梁。美国飞机对桥梁的攻击是切断北越供给动脉的一个关键因素。鉴于越南战争的其他方方面面，美国的决策者和指挥官低估了北越的才智和谈判的困难。

　　 河内红河上主要的铁路交通干道保罗杜摩尔大桥，引起了空军和海军飞机极大的注意。1967年8月11日，该桥在空军F－105猛烈的攻击下损毁，但10月初又重新恢复使用。不久，该桥再次遭到攻击，这次受到的破坏更大，但仍大致保持完好。

　　 河内以南80英里(129千米)的马河上的清化铁路桥代表了美国飞行员对大桥进行攻击行动的最大失败。从1965年3月～1968年11月轰炸停止时，对清化桥有近700架次的飞行，代价是损失了数架飞机及数名飞行员。虽然大桥时不时遭受损坏，但它仍然屹立不动支撑着交通。海军1967年3月对清化桥采用了新的“白星眼”导弹。尽管3次从空中直接将其击中，桥梁依然存在。直到1972年加强了对北越的攻击后，这架著名的清化大桥最终在美军的炮火下被毁掉。1972年5月13日，空军F－4利用所谓的智能炸弹、美机针对目标的激光束上的激光制导武器对该桥进行了袭击。但到这个时候，北越已经建造了几架备用桥梁，美军摧毁其长期挺立的结构对供给运输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试图获得许可轰炸河内及海防受挫后，美国军事指挥官提出通过摧毁主要地域外面的通道，“孤立”仍然是供应集中的最重要领域——海防。桥梁、河渠和道路受到了沉重的攻击，而北越用以还击的是凶狠的高射炮火和将供给路线绕道柬埔寨。美军也注意到了水路交通的增加。

　　 这段时期对海防激烈的空中攻击明显耗尽了弹药，地面人员在一天之内用重重高射炮对一空域不断进攻，而空对地导弹却不能成功还击。北越还释放雷达以迷惑来袭的部队，但并没有发射导弹，只遭遇了37毫米口径的高射炮。短暂的喘息持续了两天。天气阻碍了未来3天的袭击。但当天空放晴攻击恢复时，高射炮也卷土重来。海防已明显得到了重新补给。

　　 这些连续的攻击的结果之一是8月25日将平民从海防疏散。外交和舆论界流传：北越即将努力谈判协商签订某种形式的停火协议，以缓解其主要港口城市的压力。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言，战斗仍在继续进行，仅在8月就有16架海军飞机被击落。8月21日，美军 [ 注：似乎应为“北越” ] 朝敌方的飞机约发射了80枚SA－2导弹。这种导弹的集中是在应对来自“星座”号、“无畏”号和“奥里斯卡尼”号的猛烈攻击。铁路和机场补给仓库被击中，舰载飞机使用了炸弹、火箭和“白星眼”。8月，“奥里斯卡尼”号上的飞机攻击了海防附近的鱼雷艇基地，3艘北越船被击沉。

　　 “提康得罗加”号上飞机也在继续作战。在这一紧张时期，“提康得罗加”号的A－4中队对北越每一种工业设施进行了攻击。北越的防御激烈而准确。4月份，“提康得罗加”号的中将 [注：中尉或中校？ ] 指挥官迈克尔·J.埃斯托钦(Michael J.Estocin)赢得了越战期间固定翼飞机海军飞行员获得的唯一荣誉勋章。VA－192中队的A－4E飞行领导人在4月26日出击了海防的石油润滑剂设施。他这次飞行的3架飞机遭遇了地对空导弹的猛烈炮火，当埃斯托钦攻击了地对空导弹发射点时，他冷静地对他的飞行员和其他攻击部队领导人指出他摧毁的3个发射点。

　　 埃斯托钦的“天鹰”被导弹击中，但飞行员在离开该地之前对敌军的发射点发射了一枚百舌鸟导弹。埃斯托钦没有返回航母，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有些消息称他已被抓获。美国军方对他4月26日的任务和4月20日类似的使命追授了荣誉勋章。

　　 导弹发射点迅速增加，到1967年年底河内已成为空战历史上防护最强的城市。15个地对空导弹发射点环绕着首都，该地区分布了几乎600门各种口径的高射炮，米格－17和米格－21机场就在附近。北越显然还是无法相信河内将继续免受美国的攻击。

　　 美空军在1967年年中的激烈攻击中继续遭受损失，8月中旬当两架A－6“入侵者”在河内以北执行任务后在中国边境迷了路，与中国空中对抗损失的恐惧再次出现。美国空军和海军飞机用雷达跟踪“入侵者”并一再发出警告，但其中一名飞行员通过无线电广播“农民，农民，”——北约对米格－19的代号，不久，两架美国飞机就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中国人显然击落了这两架A－6，后来的报告称机上的4名人员只有一人幸存。

　　 在华盛顿，对战争的争议仍在继续，约翰逊政府所剩的最后一个高级官员、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被《纽约时报》称作“总统决定的避雷针”。在1967年8月参议院委员会的听证会上，麦克纳马拉坚定不移地捍卫了轰炸的政策。他解释说，现在还缺乏证据证明沉重的打击严重影响了北部，指出该国包括从自行车到大型卡车车队的完善的运输系统。至于公路阻截，麦克纳马拉说：“对这些物资完全拦截从来没有被美军领导人认为是可能的。”当被质疑轰炸平民中心的进一步升级时，他回答说：“全部轰炸将会违背美国有限的战争目标。”旨在从表面上封锁该国主要港口的对海防的打击将不会完全成功，他指出海防是“方便而非必要”。大部分通过港口运进的供给也可以从中国通过陆路获得。

　　 或许麦克纳马拉所说的最生动的评述是轰炸行动对北越人自己的影响：“在瓦解他们的意志上，从所有情报报告中没有任何证据能使我相信轰炸行动能够改变北越领导人的决心或剥夺人民对他们的支持。”

　　 然而，美国的基本政策保持不变，攻击仍在继续。1967年的进攻已进行了大半。海军飞机估计摧毁了30个地对空导弹发射点，187架高射炮以及955座桥梁；被毁的机车、铁道车辆、卡车和船只有数千个。14架米格在空对空作战中被摧毁。

　　 “突击者”号航母于1967年12月3日返回扬基航空站，把另一种新型飞机沃特A－7A“海盗”Ⅱ带到了空战中。打算以取代A－4“天鹰”作为海军的主要轻型攻击机，A－7与“天鹰”在以后的战争中形成了伙伴关系。虽然在表面上与F－8相似，A－7A是全新的设计。当“突击者”号抵达南中国海域时，它带来了VA－147，第一支作战“海盗”中队和包括3名驾驶员的24名空军人员，以评估为他们服务的飞机。

　　 在地中海的一次演习中，海军陆战队队员背着行囊登上了“硫黄岛”号直升机航母飞行甲板上停泊的HMM－261直升机中队的CH－46“海骑士”直升机。CH－46“海骑士”和CH－53“海种马”直升机大大改善了海军陆战队－海军两栖攻击能力。(M.T.斯奈德(M.T.Snyder)，《美国海军》)

　　 “突击者”号的A－7攻击了沿海防御地点和卡车车队，并在抵达后不久就支援海军陆战队的地面行动。但时间和天气总是作对，只有A－6能定期飞行。日益恶劣的天气使北越人修复了许多在攻击中被破坏的桥梁。这自然促使海军飞机进行额外的进攻。

　　 米格活动不断，虽然不是处在夏季几个月的高峰期水平。海军战斗机在1967年的最后3个月仅击落3架米格。然而，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歼灭了第一架米格，尽管这位驾驶F－4D“鬼怪”的飞行员是从空军交换过来的，他曾在12月17日击落过一架米格。这是直到1972年以前唯一的一次海军陆战队空对空歼灭，1972年一名海军陆战队交换飞行员驾驶空军“鬼怪”击落了一架米格－21。海军陆战队航空兵固定翼飞机在越南的使命主要是为地面部队提供飞行支持，尽量不需要海军陆战队飞行员飞越北越。

　　 到1967年年底，美国海军和空军已完成了大量的飞行架次、炸弹投掷和击落米格机，但铁一般的事实仍然是北越人没有谈判的愿望。由于1967年圣诞节休战的临近，很明显对方将会像往常一样利用戒备的解除，不顾空袭的阻碍往南运送人员和供给。数以千计的车辆堵塞了通往南越的小径和水道，等待休战期开始。美国海军和空军侦察飞行员和地面人员在圣诞节期间仍在工作，在供给线路上完成了许多飞行架次。显然北越人正在策划一项或更多的重大行动。

　　 新年休战一结束攻击就开始了。“奥里斯卡尼”号上的F－8“十字军战士”使用了“响尾蛇”导弹，打算在空战中对付北越铁道交通。“响尾蛇”热寻的导弹可追踪排放的废气，用来对付机车很有效。162战斗机中队的“十字军战士”飞行员摧毁了数架飞机的引擎。1968年1月2～11日，“奥里斯卡尼”号、“珊瑚海”号和“突击者”号上的航母袭击了河内和海防的桥梁、地对空导弹发射点和仓库。

　　 直升机战争

　　 当美陆军和海军陆战队执行了数千次飞行，海军执行了一小部分飞行时，越南战争“在农村”变成了“直升机战争”。1964年，在为海军陆战队服役的航母部队中，能力更强的波音CH－46“海骑士”(Sea Knight)取代了UH－34(前身为HUS)。

　　 H－46系列的概念与波音CH－47“切努克人”(Chinook)相似，是纵列式双涡轮轴直升机。由1962年之前指定的HRB－1研发而来的“海骑士”具有三轮着陆制动和小型旋转外罩水鳍机尾(很容易与CH－47“切努克人”区分)。后方有一个可快速装卸货物的斜坡。第一批CH－46A的货运能力为6600磅(2996千克)，最多可装载25名士兵。之后再生产的CH－46具有更强大的涡轮轴发动机、更大的有效载荷，例如，CH－46E为9000磅(4085千克)。

　　 YHC－1A“海骑士”原型机1958年4月22日首飞，海军陆战队HMM－265中型直升机中队在1964年6月接收了第一批CH－46A。海军接收了264架“海骑士”，海军陆战队从1961～1977年共接收了360架直升机。其他几个国家在反潜战中连同瑞典Hkp－4变体机一起也使用了“海骑士”。

　　 海军陆战队在1967年初期获得了另一种新型直升机，4架巨型的CH－53A“海种马”(Sea Stallion)在1月抵达了大理石山区设施。这4架飞机代表了直升机空运能力的飞跃。西科斯基公司建造的CH－53A由双涡轴发动机推动，可承载38名士兵或8000磅(3631千克)的货物，后方的坡道可迅速卸下车辆和部队。另外，吊索还可再携带1.3万磅(5901千克)的货物。到这一年底CH－53已恢复了从战区返还的120架损坏的UH－34和CH－46，并运载了无数的部队和数吨供给。CH－53A于1964年10月14日首飞，并在1966年同HMH－463一起进入海军陆战队服役。

　　 HMH－361直升机中队的CH－53“海种马”从一艘直升机航母的甲板上搬运货物。同较小的CH－46一样，这架直升机有一个后方坡道，以方便装载部队和小型车辆。后来的CH－53E“超级种马”变体机有3个引擎(早期的机型有两个)，它仍然是西方最强大的直升机。(E.L.格里戈斯基《美国海军》)

　　 正如前面所指出的，海军陆战队也从南越基地飞行了“过时”的飞机：道格拉斯EF－10B”空中骑士”一直起电子对抗作用，直至格鲁曼EA－6A“入侵者”1969年将其取代。海军陆战队也使用了另一种朝鲜战争时期的飞机——格鲁曼TF－9J“美洲狮”，主要是起前进空中管制作用。海军陆战队使用这种掠翼飞机直至1969年双座A－4F和TA－4J“天鹰”将其取代。这种双座的“滑板车”可鸣枪报告海军军舰，其中有1968年唯一的一次部署到越南海域的“新泽西”号(New Jersey)战舰。

　　 “普韦布洛”事件

　　 在TF 77的飞机持续每日打击北越时，日本海发生了一件暂时将美国的注意力从越南转移出来的事件。1968年1月22日，在朝鲜东海岸公海上游弋的美国间谍船“普韦布洛”号(Pueblo)被朝鲜的巡逻艇包围，短暂连续射击后，“普韦布洛”号被带到了元山港。这是自1812年战争以来在海上投降的第一艘美国海军船舰。83名船员中有一人因枪击受伤并在监禁期间死亡。

　　 作为反应，此时正进行第三次向越南行驶的“企业”号航母创建了71特遣部队。看来，核推进航母欲派遣其飞机对朝鲜实行报复性打击，但当“普韦布洛”号被带到元山港6个小时且夜幕降临后，美方的这一想法被放弃。

　　 在韩国和日本的少数可利用的美空军和海军陆战队作战飞机并没有处在警备状态，后者将不得不在朝鲜 [ 注：南朝鲜？ ] 的基地加油后，越过朝鲜东海岸行动。即使它们在傍晚之前抵达船舰，是否就这几架美国飞机会对形势有任何影响也是有疑问的。约翰逊政府很快拒绝了空袭、潜艇上的突击队袭击和其他军事行动的提议。确实，美国国会调查的结论是，“海军对于在紧急情况下前去营救‘普韦布洛’号并没有什么应变计划”。

　　 被指派了“形成星行动”的航母特遣部队仍留在日本海候命。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5艘航母加入了TF71：攻击航母“珊瑚海”号、“突击者”号、“提康得罗加”号以及反潜航母“奇尔沙治”号、“约克城”号(Yorktown)，再加上其他的巡洋舰和驱逐舰。

　　 危机演变为一个与北朝鲜扣押美国船员作为人质以对抗空袭的等待的游戏。美国道歉以后，82名幸存的船员在1968年12月23日被释放。

　　 2月6日由在日本海的“小鹰”号换班后，“企业”号向南行驶，2月21日到达扬基航空站。当它抵达时，南越的主要战斗已经开始。

　　 北越部队在1968年1月30日攻击了南越的数个地方：芽庄、波来古、岘港和归仁。并在越南农历新年前一天即31日开始。北越领导人已表示愿意和平谈判，而他们在此期间向南运输供给和人员使美国人措手不及。北越游击队在31日进入了西贡的美国大使馆，但被美国人和南越警卫击退，游击队员被打死。

　　 主要在陆上战场，很少或根本没有海军或空军的活动，1968年农历新年的攻击是整个北越攻击的一部分。虽然他们持续进攻了两个星期，但损失惨重：3.2万人死亡，5800人被抓获。他们并没有获得多少领土，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成功地使南越民众团结在他们一方。但是在美国，报纸和电视喧嚷：美国－南越已经大规模战败。

　　 而1968年年初来自越南的主要消息围绕着北越农历新年在溪山的进攻，4月，行动性质和政治性质已发生了主要变化。首要的是约翰逊总统强加的一个禁止攻击20°纬线以北地区的轰炸暂停协议。该协议涵盖了所有北越南部地区，主要是为了促使作战双方谈判。那些希望美国从越南脱离出来，以及那些希望在农历新年对北越袭击后美国部队能够强大的人对约翰逊总统施与了相当大的压力。此外还要考虑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约翰逊已宣布他将不会在11月的大选中寻求连任。

　　 约翰逊总统终于确信，进一步增援不是问题的答案，只有对方的对话可以解决冲突。出于良好的用意，他命令停止轰炸，这样就缓解了河内及海防的北越人的压力。这种局势在某些方面可与1940年的英国战斗相比。那时，就在德国空军的轰炸和战斗机扫射似乎要使英国皇家空军战斗机的指挥全面崩溃时，德国人停止了对英格兰的白天行动，而转入到夜间攻击，并无限期推迟了对英国的进攻计划。英国得以利用这个“停止轰炸”的喘息空间加强其空防。德国本占有优势但将其放弃。

　　 这架“亚美利加”号航母空中预警中队VAW33分遣队的EA－1P“空中袭击者”显示了美国舰载机联队所使用飞机的最终轮廓。这架电子对抗(ECM)变体机并排可乘坐4名机务人员，它是54架从AD－5N型号转变为电子对抗机的其中之一。(《美国海军》)

　　 美国海军舰载机联队也发生了变化。增加了更多非常有攻击能力的A－7“海盗”。1968年4月10日，最后一架道格拉斯A－1“空中袭击者”攻击机结束了其在舰队的服役。最后一批起攻击作用的航母飞行中队是“珊瑚海”号的VA－25。在其23年的职业生涯中，顶杆驱动的“空中袭击者”作为主要舰载攻击机曾飞到朝鲜，并在越南战争中与海军、空军和南越中队一起服役。除了攻击、近距离空中支持和救援支持行动以外，“中途岛”号VA－25中队的两架“空中袭击者”在空战中击落了一架米格－17，而“无畏”号VA－176中队A－1发射的一枚20毫米口径的炮弹将另一架米格击落。EA－1F电子对抗机分遣队在东南亚地区的航母上服役到1969年2月，最后的一支分遣队在“提康得罗加”号上服役。最后一批EA－1F“空中袭击者”在1969年年底部署到地中海的“约翰·F.肯尼迪”号空军联队，服役期为8个月。

　　 各种型号的“空中袭击者”也出现在英国、加拿大和法国的飞机航母上。

　　 1968年的夏天，随着部分轰炸停止限制对北越的攻击，“星座”号和“亚美利加”号航母上的A－7“海盗”中队忙于在北越和老挝南部的狭长地带执行飞行任务。在9月下旬所有4支A－7中队对近荣附近的目标进攻——桥梁、驳船、仓库以及有雷达的地方。高射炮火十分猛烈，几架“海盗”被击中；其中一架受损后寻求替代的着陆场，并在前往美国岘港市的机场途中坠毁。

　　“提康得罗加”号又将两支“海盗”中队带到了战争中。这些都是参与战争的第一批A－7B变体机，在“汉考克”级(现代化“埃塞克斯”级)航母上展示过飞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