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轮书·火之卷

作者：宫本武藏

出自————《五轮书》

出自————《中国古代历代兵书》

        我在二天一流中曾用火来比喻战斗。因此，在火之卷中，我着力讨论有关战斗胜负的策略。

        对战中，为了求胜，人们常在一些小的技巧上刻意下功夫。比如，拉伸双臂。加重指尖力道，使其起到拉伸双臂的作用，从而比对方具有更多优势；有人则着意锻炼手脚的灵活性，使之更迅速地出击，以增强进攻的力度。

        我的兵法对这些小技巧不感兴趣，我所关心的是涉及生死的大道理。简单地说，就是如何杀死敌人。要想最迅速、有利地消灭敌人，必须通过锻炼，熟悉刀性，了解刀刃和刀脊的种种用法；与此同时，还要研究敌人的心理和其进攻的招式、力道；在一次次的交战中将敌人置于死地。

        从我所经历过的战斗中，我悟出了一个道理：要在战斗中取得胜利，必须有强烈的杀敌动机。

        如果敌人身穿铠甲，所有的小技巧都将失去作用。在以一当五、以一当十来作战时，更需要原则上而不是技巧上的指导。一旦有了以一当十的方法，也就有了以千当万的方法。这一点，只有细心体会的人，才能明白。

        将兵法用于实践，并不是要求你每天都指挥千万人一起作战，而是要你每天细心揣摩敌人的心理，考察他们的战术，从而掌握兵法的策略并找到击败敌人的方法。在你独自一人时，你的心中也有千万人。这样，假以时**就会成为兵法大师。

        有时我也会有“知音世所稀”的感慨。我有过为了达到兵法的最高境界，夜以继日发奋研究的经历，也曾无数次在黑暗中苦苦探索，寻求解救自己的神灵。我的诚心加上艰苦的磨练成就了光明大道。如今，我对兵法的掌握已经到了自由的境界。我所悟出的，不仅是兵法之理，更是天地的大道。

        位置

        主将在进行大规模战斗之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根据太阳所在的方向确定己方的位置。确定位置的基本原则是：一定要背太阳而立，让阳光自你的身后射来。如果没有条件这样做，也要争取让阳光从你的右边射来。

        上述原则是确定位置的基本原则。在屋内，同样应该争取让光线从身后或右边射来。此时要确定身后没有危险，给左侧留出足够的打斗空间。这样，就可以抵御敌人的进攻，使敌人难于进身。这个道理在夜晚也一样。夜晚时要背对光线而立，或使光线从右边照来。

        还有一个要领是站在比敌人高的地方，这样你就可以俯视敌人，无论在气势还是视野上都胜他一筹。要尽量比他站的高，在屋里的时候你就可以站在神龛的旁边。

        总之，作战方法的要领就是：把敌人赶到自己的左边，并使其靠近墙壁或某个死角。而后，尽你所能把敌人赶到这个死角去。

        为了不给敌人观察地形的机会，你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进攻，不给其丝毫喘息的余地。门槛、梁柱、屏风、阳台、大石头等在这方面，与墙壁或死角具有同一功效。在这些地方敌人不会有任何观察地形的机会。

        你现在所知道的原则就是要把敌人赶入死角，使他挪动不得。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先观察好地形，而后充分利用地形的便利，抢占先机，以求取胜。请仔细体会这一点。

        三种抢占先机之术

        抢占先机在兵法中异常重要。下面是三种行之有效的抢占先机的方法：

        一、主动进攻以抢得先机，这种方法要求你在敌人出招之前出招。这是未发状态下的抢占先机。

        二、在敌人首先进攻时，你也要利用一切可能的条件抢占先机。这是防守中的抢占先机。

        三、双方都在进攻时的抢占先机。这是对抗中的抢占先机。

        以上三种就是抢占先机的全部方法，要掌握交战中的主动权必须精通这三种战术。抢占先机是赢得战斗的关键，也是兵法中的首要原则。

        如何抢占先机也是一个很难用言语说清楚的问题。它涉及诸多细节，而交战中的情况又非常复杂。要做到抢占先机，关键是把握时机。只有非常了解敌人意图，同时精通兵法策略的人才懂得如何在战斗中把握时机。

        未发状态下抢占先机之法：进攻之前，要保持平静的心态。进攻过程中的步骤要从容。在万事俱备后，趁敌尚未反应之机，向敌猛冲，迅速发起攻势。这种方法在实践中有不同的实例。如进攻前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进攻时异常猛烈的实例；斗志顽强，连续出击，以气势征服敌人的实例；以静制动，仅凭兵法之巧妙，心术之深奥取胜的实例。总之，这一战术所说的抢占先机的要点是在悬而未决时出击。

        防守状态下抢占先机之法：在敌人发起进攻时，假作柔弱之势，丝毫不加反抗，以迷惑敌人，使其放松警惕；而当其逐渐逼近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果断迅速地猛烈攻击敌人。这是应用此法的实例之一。

        实例二：进攻时积极迎战，并密切注意敌人的进攻节奏，稍一迟疑节奏就会改变而使敌人反守为攻。反之，刹那间局势的转变就可能对你有利。

        对抗状态下抢占先机之法：敌人迅猛进攻，你须从容迎战。而当敌人靠近你时，要高度紧张，不可有一丝松懈或迟疑；敌人一旦暴露出任何放松的迹象，你要立刻抓住机会予其猛烈的回击，出奇制胜。在敌人进攻平缓时，你就要注意加快进攻的速度，灵活地使出你的一招一式；若敌人逼近，你可伺机强劲一击，而后步步紧跟，直到赢得胜利。这是对抗状态的抢占先机之术。

        我无法用文字将变换身体姿势的细节说清楚。我所说出的只是一些大略的要点。要体会清楚其中的内涵，还需要反复演练。这三种方法的共同点，就是主动。也就是说无论在何种情形下，都要使自己处于进攻的有利地位，而置敌人于防守之势。

        但要注意，“先”是一个策略问题。要做到“先”，需要睿智的头脑和强大的力量。因此，在平时训练时，你就要使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占据主动。

        压

        在作战中，对敌人的基本态度应当是“压”。“压”就是压制的意思，你要把敌人压制住，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压制敌人的同时要避免受制于人。这一原则是采取其他方法关键中的关键所在。

        “压”是战斗中的基本原则，在战斗中敌人的目的一定也是要使你受到压制。这种情况下你就要非常了解敌人的心理和他可能有的行动，这样才能对他严加防范。

        在战斗中，我们要做的无非是阻止对方的进攻，格挡对方的兵器，脱离对方的控制，同时想方设法使战斗局势有利于己方。如何实施对敌人的压制？具体的方法是：在敌人行动之前，你要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他可能的动作，从而果断地采取行动，加以阻止，让他的计划破产，处境被动。这就是“压”。要在敌人一闪念间，能够判断出他下一步的行动。他要攻，我们就在他攻之前让他无法前进；他要跃起，必然有个身子下蹲的动作，而我们就可以把他按在地上，使他跃不得；他要杀，也有很多办法阻止他的行动。

        敌人要攻击你时，也会使出许多迷惑的招数。对那些掩人耳目的动作，千万不可理会，对那些真正具有杀伤力的致命攻击，则一定要认真对待，果断出击。阻挡敌人的主要行动，也是兵法的原则之一。

        如果你试图阻挡敌人已发起的进攻，在某种程度上你就已经失去先机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让敌人根本没有机会对你发起进攻。你要在他一闪念间判断出他的动作，从而采取措施，把他的行动扼杀在襁褓间。从细微的迹象判断出敌人的企图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需要很多的经验和刻苦的练习。你一旦做到这一点，就说明你的兵法学习进了一大步，同一个兵法大师的水平已经相差不远了。

        穿越急流

        航行在大海中，常会遇到波涛汹涌的时候，在海峡中这一点表现得更为明显。有的海峡，仅仅宽十几丈。在这样狭窄的地方，会有很多凶险异常的急流。穿越急流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们的人生也时常碰到这种需要穿越的急流。

        穿越急流要有高超的航海能力。具体指：熟悉地形、了解急流的性质和地点以及它的通过时间、明察天气的状况、熟知船的特点和状态等等。

        穿越急流时常常缺乏其船只或人的协助，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触礁。这时你要善于利用和了解风向，以之来调整船航行的方向。这样，无论顺风、逆风，凭借你丰富的经验和策略，船最终会顺利到达目的地。

        这种穿越急流的态度在人生的航行中也很有用，它可以帮助我们应对人生中随时出现的各种紧急情况。

        在兵法中，我们同样需要穿越急流的精神。这种精神的核心是：认清局势，知己知彼，在战斗指挥中应用正确的策略，这就好像船长不怕急流，想方设法战胜它的凶险一样。

        在穿越急流的过程中，我们必须保持内心的镇定。

        将穿越急流的精神应用于兵法，我们要做到使敌人陷于被动，而自己对敌人却有无数应对方法。只要我们拥有主动权，就可以主动出击，迅速获胜。请牢记这一重要的原则。

        了解对手

        在大规模的战斗中，了解对手与了解自己同等重要。要了解对手，首先要了解对手的实力，然后再判断对手的意图，进而分析敌我双方在各方面的力量对比。以上情况的掌握是我们进行部署的根据。在这之后，我们才能够按照以上所说的兵法各原则来作战。

        在决斗中，了解对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了解的内容包括：对手的个性特点、做事的风格、优势和弱点、才能高下及其意图等等。有了这些了解，才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其动作的方向，进而从反方向牵制他，不让他的计划得逞。这就叫做先发制人。要做到这一点，需要非常细腻的心思和极其敏锐的观察力。这就需要你了解万事万物发展的态势，这样，你才能对敌人的心思了如指掌。有了这些基础，你就不会在具体应用中拘泥于兵法，而是懂得如何用它来取胜。

        踏住敌人的剑

        这是一种比喻的说法，用来比喻一种战术。敌人结束第一轮攻击后，会有一个重新安排火力的时刻，这时他会拉弓，如果你这时还没有做好攻击敌人的准备，就会失去进攻的先机。所以，正确的做法应是：趁敌人停歇的间隙，立刻出手反攻。

        进攻之时，一个非常有效的法宝就是“快”。只要你足够快，无论敌人使用何种武器，都有可能被你“踏”住，动弹不得。要做到这一点，你必须认清敌人的进攻套路，然后才可能踏住他的要害。

        个人决斗中的道理也是一样。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很难决出胜负。此时，如果你能趁他出刀攻击的刹那，一脚踏住他的剑，让他抽不出剑，就能彻底打败他的进攻气焰，让他不能继续向你进攻。

        “踏”只是个形象的说法，并不一定是指用脚踏住敌人的武器。你心中要有“踏”的精神，无论用手、用脚、用身体或者用火力，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敌人不能再次出手。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孤注一掷，只是要尽早结束战斗，所以出手应当坚决、果断，给敌人致命的打击。请认真思考我所说的话。

        对付溃散的敌人

        当敌人的节奏紊乱时，就会像推倒的房屋一样土崩瓦解。因为，这时的敌人已经是溃不成军了。这种状态下的敌人非常容易被打败，因此就要乘胜追击。如果不慎给了敌人喘息之机，那么他们很可能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在决斗中，也要抓住这个有利时机。这时敌人节奏紊乱，行将溃败，你一定不能给他休息的余地，而是要继续攻击，直到他完全败落为止。总之，这时的原则就是“乘胜追击”。这就需要强大的力量和果断的行动。追击的力量要非常猛烈，因为这是最后的、致命的一击。另外，还需要精确的计算，以及对敌人行动的了解。请在实践中体会我说的话。

        变成敌人

        也就是站在敌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大规模的战斗中，你应当试图了解敌人，而不要轻视他。即使你是精通兵法的大师，有着精良的队伍，也应当根据敌人的情况来制定取胜之法。

        个人决斗中，你应当站在敌人的位置上想一想。比如，如果他预先知道你是一个精通兵法的武士，心中就一定会有畏惧之感，而认为自己必输无疑。这时，你大可利用他的胆怯来制定相应的作战策略。

        转变思路

        当双方僵持不下，而我方很难在短时间内有突破性进展的时候，就说明你需要转变思路的时刻到了。这时你需要放弃你现在所使用的方法，而采用另一种。这样，就会出其不意，抢占先机，扭转整个战斗的局势。

        大规模的战斗中，僵持所带来的不良后果是很多的。这时会有很多人伤亡，而战局却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于是你必须转变原先的策略，采用敌人意想不到的新方法。

        个人决斗中，也应当这样做。当与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你也需要立刻改变战术，而这应当建立在对敌人意图了解的基础上。

        试探

        在敌人意图非常难于察清的情况下，试探是非常必要的。

        大规模战斗中，你可以采用佯装强攻的办法来试探敌军。这时敌军一定会防御，并暴露出与他们所用战术有关的一些信息。一旦获取了我们所需的信息，便可马上改变策略，用合适的进攻方法来打败他。

        个人决斗中，你可以通过“移影”来试探敌人。就是说，你要将敌人置于自己的后面或者侧面，令他使出自己进攻的招数，从而暴露他的意图。此时你也有了应对的策略，就能抓住时机，果断反攻，采取相应的作战方法来战胜他。

        唬敌

        当敌人进攻的意图显而易见时，可以采取一定的策略让其有所畏惧，从而令其不敢轻易发起进攻。

        大规模战斗中，在敌人开始进攻时，你可用行动表明：你已经占据了战争的优势，完全控制了局面。这时他们的心态就会完全改变，被你强大的声势吓得不敢轻易采取过大的行动。而你正可以趁敌人有所畏惧之时，镇定地指挥战斗，主动进攻，赢得胜利。

        在决斗中，敌人强烈进攻时，你要采取手段遏止他的攻势，打击他的进攻意识，趁他犹豫的一刹那抢占先机。请认真领悟这种方法的作用。

        痹敌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人们常说打哈欠会相互传染，就是这个意思。

        在战斗中，当对方士气高昂，进攻意识非常强烈的时候，你一定要表现得慵懒，看起来又似乎没有情绪同他们斗下去。敌人就会放松紧张的情绪，受到你情绪的感染。在敌人让你麻痹，被慵懒的情绪所控制时，你要暗中做好进攻的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强势进攻。这时取得胜利是非常有把握的。

        在决斗中，也可以应用这种方法。放松身心，并密切注意敌方的情绪，待他懈怠之时，再全力出击。

        在战斗中“走神”也是一种不良的情绪，这时人会被很多不利于战斗的情绪控制，比如恐惧、伤感、退缩、烦躁、厌倦等等。请了解这些情绪的状况，并把它们应用于战斗中。

        扰敌

        一些情况的发生会扰乱人的心神。这些情况包括：剧烈的压力，过度的疲劳或紧张，意外情况发生导致的惊愕等等。

        在战斗中，采取扰敌战术是非常必要的。趁敌人心神不宁之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在决斗中，你也可以利用各种可能的方法使敌人方寸大乱。以你的镇定与悠闲使他摸不着头脑，用你的激烈进攻让他抵抗不迭，总之要随机应变，并密切注意他的行动。

        叱呵

        一声出其不意的巨响，会使人在一刹那惊慌失措，不明所以。因此，你可以利用声响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这里有一个基本的原则，就是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起到威吓敌人的作用。你可以突然移动到一个位置，也可以出其不意大喝一声，总之是做出一些使他迟疑的动作。抓住了这个迟疑的瞬间，你就获得了有利的优势。

        在两人斗剑中，你可以摆弄身体的不同姿势使敌人畏惧，也可以拿大刀在他面前舞动，吓他一跳，还可以冲他大声叱呵。这时敌人难免仓皇失措。

        纠缠

        在与敌人近距离交锋，局势不利，而双方都已竭尽全力时，就应考虑应用纠缠。在纠缠之中，要记住仍要尽可能抓住一切可以赢得胜利的机会。

        无论是大规模战斗还是两人决斗，都可应用纠缠术。这时双方的胜负并不十分明朗，而战斗越来越激烈，你就要紧紧纠缠住敌人，使他无法逃出你的控制而另寻有利于他的角度。在二人纠缠中，你就可以试着寻找敌方的破绽。这一方法在兵法中，也是极其重要的，而且具有很高的难度。

        攻其薄弱

        有的敌人很强大，无法立即将其制服。这时就需要寻找他的薄弱环节，从而逐步将其瓦解。

        大规模战斗中，要注意敌人精锐的先锋部队，专门寻找其装备薄弱的队伍下手。这样，你的战斗就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战斗打响后，你可以选择一个角度一点点蚕食敌人。一旦某一个薄弱环节被攻破，整支队伍也就不完整了。敌军这时就会开始涣散，我们正可以密切注视他们的动向，以便再次找到其薄弱环节，从而一举歼敌。

        在决斗中，你要注意每次进攻时敌人防守不严密的地方，争取每次伤害他身体的某一部分。这样，经过几个回合，他受伤之处渐渐增多，威力也就大减。你正可以趁机加强进攻，直到把他击倒为止。

        惑敌

        不停地扰乱敌人的心神，使他们惶惶不安，称为惑敌。

        大规模的战斗中，兵法会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应用兵法需先揣摩敌人的心思，使其迷惑，搞不清你的真正意图。这样，敌人的节奏就全被打乱了，你便可以从中判断出取胜的时机所在。

        在决斗中，你也可以根据情况的不同，不断采取新的行动，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一会儿觉得你的意图在此，一会儿觉得你的意图在彼。这样，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身心疲惫，不知所措。你就可以轻易赢得胜利了。这在战斗中是经常应用的，务必好好学习。

        吼

        为震慑敌人，需要使用到吼声。吼声需力道充沛，震耳欲聋，就像烈火燃烧或者狂风呼啸一样，具有极大的震慑力。

        在大规模战斗中，战士的合吼在战前、战中、战后各不相同。战前须声音如山崩地裂，雄壮有力；战中须低沉，如怒狮的啸声；战后一吼须响亮而且有喜悦之情，因为已经赢得了胜利。

        在决斗中，吼声的目的在于使敌人的心神受到扰乱。发出怒吼之后，要马上将刀劈向敌人，中间不可有丝毫停顿。将敌人劈倒后，也要发出一声吼声。

        挥刀时不可发出吼声，以免降低出刀的力道。战斗中的吼声需与战斗的节奏相配合，声音要低沉有力。

        之字战

        两军交战时，如果敌人的力量特别强大，就需要集中火力猛攻敌军的一侧。这时两军贴合很紧，我军就如同深入了敌方内部。待敌方一侧溃败，就马上转攻另一侧。这就是所谓的之字战。

        单枪匹马面对众多敌人时，要注意以“之”字路线对敌进攻。先追赶并打败一个敌人，再绕到另一侧攻击最强的敌人，如此反复，坚持按“之”字路线在敌方阵营里行走，这时的进攻最为有效。这种方法还有利于摸清敌人军队的部署，以做好进攻的准备。切不可犹豫，要集中最强的火力对敌人猛烈攻击，这便是抢占先机的方法。在两军对峙不下时，这种方法尤为有效。

        在敌军内部走“之”字，就要毫不犹豫地打入敌人内部。切记。

        一鼓作气

        想要在交战中取胜，要先在气势上压倒敌人，同时树立必胜的信念，洞察敌人的弱势所在。

        有的战斗中，敌人数量不多，或是敌人虽人数众多，士气却很低沉，又多是些老弱病残，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要有丝毫犹豫，要争取一鼓作气，在最短时间内消灭敌人。

        进攻时必须强而有力，这样才能一鼓作气。如果软弱无力，就会留给对方回手反扑的机会。

        交战中，当敌人已明显露出败相时，不要犹豫，一定要一鼓作气将他打垮。有时敌人已自乱阵脚，开始后撤；有时敌人明显力不从心，这时就要抓住机会猛攻，不给他丝毫机会喘息。请在争战中体会我的话。

        出人意表

        在战斗中，不要重复用同样的方法，一种方法最多可以用两次，决不允许用三次。

        当你用某种手段对付敌人，而没有收到你意想的效果，就放弃这种方法，因为无论怎么使用，它也不会发生效力。所以，不生效的战术绝不能用第二次，要根据战斗的局势马上做出调整。

        变化是兵法最大的原则。在敌人以为是山时，偏偏是海；而敌人以为是海时，却偏偏是山。这就叫出人意表。

        攻心为上

        在决斗中，有时要败北的敌人会负隅顽抗，不承认他的失败。这种情况下，你就要用一些方法摧垮他的意志。你可以突然改变自己的姿势，表现出强大的气势，甚至摆出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使敌人觉得自己已经被彻底击垮，毫无起死回生的可能。

        用武器可以打倒敌人，用拳脚也可以，用意志同样可以。

        你获胜的标志是敌人在心理上认输，并彻底丧失信心。但是，倘若敌人在心理上仍不肯认输，即使你认为自己已经大获全胜，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他并没有被真正打败，还有可能卷土重来。

        所以，无论战斗或决战，都要记住以攻心为上。

        另辟蹊径

        两军交战中，常会出现僵持不下的情况。这时你需要另辟蹊径，也就是说，你要改弦易张，把这场战斗当做一场新的战斗，彻底抛弃原先的思路和路线。这是非常行之有效的制胜之道。

        在你同敌人相持不下时，如果你能先于敌人改变策略，迅速打响另一场战斗，那么你就抓住了争战的先机。请努力理解这一重要的思想。

        大局为重

        在战斗中，具体情况千差万别，有时我们难免陷入一些细枝末节的纠缠。我们一旦认识到自己正处在这种处境之下，就应迅速从中跳出来，以大局为重来考虑应对的策略。

        由小到大是兵法上常用的策略之一，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思想。无论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两人对战或是大规模争战时，都要在心中存有全局的概念。

        操纵敌人于股掌

        在战斗的任何阶段，高明的主将都有能力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一旦将兵法的技巧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你就完全能够了解敌人的思考方式，从而采取行动进行应对，让他们按你设下的陷阱行动，听你的差遣。

        无刀

        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指有刀也无法获胜，另指不用刀也能取胜。

        身如磐石

        高明的兵法大师所具有的不可动摇的坚定意志。任何力量也无法让他改变这种意志，更无法动摇他坚定的信念。在充满玄机和变化的兵法界，做到这一点，可以说是已经达到最高的修为。“不可动摇，是一切中的最伟大者。”是在兵法界的口耳相传的一句秘诀。

        结语

        本卷是本流派在兵法实践中的一些心得的总结。它对有志于学习兵法的人，有很大的功用。

        练习剑术，研究兵法，是人的身心需要。但若过分沉迷于追求剑技，则是非常不可取的。

        真正的剑术是一门学问，它有许多重要的求胜原则。这些大的原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当你理解了我所说的兵法之道，并在实践中领悟了它的原则之后，你将会获得克敌制胜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