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力量对国际军备限制的影响·第六

作者：威廉·米切尔·美国

出自————《空中国防论》

出自————《西方军事著作》

　　 飞机和潜艇急剧增加的效能，给我们提供了走向新的军备限制的机会。

　　 这两种国防利器从本质上讲主要是防御性的，不同于用于渡海和海外侵略的进攻性军事装备。 [ 校者注：米切尔认为只有能运载军队越洋作战的武器才算进攻性武器，因而把飞机和潜艇都说成是防御性武器。这一观点显然和他自己一贯主张取消战列舰和航空母舰，用飞机直接打击敌国心脏的观点是自相矛盾的。他的同时代人，空军作战理论的创始人杜黑则明确指出飞机的本质是进攻的。当然，进攻性武器也可用于防御，但在战术运用上应发挥其进攻的特长来达到防御的目的。 ]

　　 它们将导致国家经费的进一步节约。例如一艘战列舰所需的钱可建造和维持一千多架飞机。

　　 在平时，飞机在民用与商业上具有巨大的用途。同样的飞机，既可做上述工作，又可用于军事任务和用于国防。事实上，所有的航空器的发展，制造航空器的工厂、为民航建立的航路，以及民航飞行员及其他人员，都明显地属于军事财富，而在平时都可取得收益，因此，比仅仅为了战争需要维持一支空中力量能减少国家的军费开支。

　　 潜艇的情况是，按吨位比较，其建造费用与其他军舰一样。但潜艇的规格为一千五百吨至二千五百吨，或者说，不到战列舰和巡洋舰的十分之一，潜艇对海上的任何舰艇的进攻作战能力，不论是在水面或在水下，都在不断增长中，对潜艇的最好防御方法是使用其他潜艇。

　　 在现代战争中，潜艇可能是海上交通线上控制水面的最大力量，同时飞机能在水面上空控制其活动半径之内的交通。战列舰海上霸权的理论正在变得过时，应该及早摈弃它。

　　 即使不考虑各国之间航空的民用、商业和经济方式的竞争，单看其在军事方面的国际竞赛，就完全可以对什么是现代化军事力量的构成和它确实具有什么样的价值作出最新的判断。长期以来，军事力量构成是陆军和海军的问题，情况十分明了，因为陆军和海军已经建设使用了几个世纪。他们的使用很少变化，若说变化则几乎完全是改进工具和装备，而不是改变作战方法。陆军和海军在一个平面上活动，即在地面或水面上活动，它们与空中作战相比，行动是迟缓的。它们由于人数众多，需要大量的装备，因而需要数量庞大、耗资甚巨的维修保养组织。有了空中力量就完全改变了这种情况。现在陆军对海军的关系以及海军对陆军的关系与过去相比已大不相同，因为陆军和海军都与空中力量发生一种全新的关系，而在过去只是陆军和海军互相发生关系。即使敌陆军和海军均与我陆军及海军发生接触，若不能掌握空中优势，他们是没有希望取胜的。空中力量掌握了国家的命运，在未来，在远离边境很远的地方进行的空中战役将有决定意义和深远影响，如果在空中失败，那就只有投降，再别指望在陆上或水上进行战斗了，因为这个国家遭到破坏的程度完全取决于无限制的空袭。

　　 空军执行军事任务是在空中作战，突击地面和水上的目标而毋需陆军或海军参加。空中力量还有令人惊讶的特点是，军用空中力量在和平时期也可用于许多有益的目的，如航空测绘、航邮、森林防火巡逻、消灭如蝗虫和棉铃虫等害虫以支援农业、农田测量、救生以及无数其他事情。国家拥有的军队中没有哪一个能象航空兵那样用于经济发展。从军事的立场说，空中力量是唯一能够防御敌方对国土空袭和防止敌方从海上进攻海岸的主要防卫力量。地面防御不能阻止国土上空的空袭。沿海岸线，空中力量是防御敌人水面舰艇的积极和绝对的力量。因为它能炸沉或击毁任何已经建成的或可能建造的舰船。空中力量这一使用的特点使他的相对能力将继续有增无减，不过。空中力量对潜艇作用很小，因而未来海军的海上作战将越来越多地由潜艇来进行。

　　 战列舰是如此之昂贵和难于保养，而它对飞机和潜艇又是如此之脆弱，因此战列舰最终将要被淘汰。以战列舰来代表海上力量已经几乎是过去的事情了。战列舰舰队再也不能控制海上交通线。这种职能已经转移给飞机和潜艇了。潜艇的巨大威力刚开始被人们所认识，因为有关潜艇使用的事实和数字在战争期间甚至开战以来出于政治目的而大部分被隐瞒了。战争期间，德国在海上仅保持了三十艘潜艇。就是这三十艘潜艇击沉了协约国的一千一百万吨船。它们在战争的九个月中，击沉了六百六十九万二千六百四十二吨英国商船。在1918年中，他们击沉了一百六十六万八千九百七十二吨英国商船。英国全部商船的百分之四十被这么几艘潜艇击沉了，其结果是使英伦三岛濒于饥饿的边缘，德国的潜艇部队从未超过一万人，而协约国却使用了一百多万人、花费了几亿美元的装备费以对付潜艇的活动。所有的措施，效果却是极差的。

　　 在整个战争过程中，德国大约建造了四百二十艘潜艇，总共只有一百四十六艘被协约国击毁，而在战争中，协约国被击沉的水面军舰一百三十四艘。其中被潜艇击沉的有六十二艘。他们击沉了英国的奥达休斯号战列舰，英国的汉普郡号巡洋舰，舰上有基奇纳勋爵，在纽约附近的法尔岛外击沉美国的圣迪戈号巡洋舰，在特拉华河口外差一点击沉美国战列舰明尼苏达号。在战争期间，没有战列舰击沉过另一艘战列舰，而且没有一艘美国的战列舰与敌人交战过。这仅仅是潜艇发展的开始阶段和有战争以来第一次用潜艇作战。目前，潜艇组织得很完善，并有多种水下攻击方法：如鱼雷、漂雷以及水面舰艇火炮攻击，这些武器远胜于上次战争的武器。潜艇可以装载任何规格的火炮，其加油一次的活动半径，足以绕行地球一周。潜艇作战的性质完全不同于水面舰艇。它们最大的特点是隐蔽在水下，这是它的主要防卫手段。潜艇能够很快下潜以致飞机和水面舰艇对它难以奏效，防御潜艇最好是用其它潜艇。

　　 当未来战争在两个被海隔开的强国之间爆发时，所有通往敌方的海上通道都由潜艇布下水雷。所有洋面将被划分为一块块的地理方块。对每一个方块，不管是否有敌方战舰和商船通过海洋，都将派遣潜艇保持经常巡逻。潜艇的威力强大到足以摧毁任何水面舰艇，包括战列舰或其他战舰。因此，许多国家都把他们的财力和人力放在潜艇上，而不是放在战列舰队上，因为潜艇作战在财政支出和人员使用数量上更经济，而且更有效。不过，潜艇主要是一种防御性力量。它们不能象水面舰艇那样运送部队过海。目前水面舰艇只能用于运送军队和作为运载飞机到敌方海岸再让飞机起飞的航空母舰。由于运载飞机的军舰不能对付敌方的岸基航空兵，由于它只能用于对付其他舰船，或敌人的水面舰队，而这些舰队将由潜艇代替，因此在总的军备计划中，保留航空母舰可说没有多大用处。

　　 空中力量用在进攻和防御性武装力量上都产生了决定性变化。

　　 对与可能的敌人隔着海洋的海岛强国或大陆强国来说，在现代条件下，很难说敌人的陆军如何能入侵这样的国家，或水面海军如何能危及这个国家的独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空军能摧毁接近该国海岸的任何水面舰艇。潜艇也能在沿海布雷，因而使敌方实际上不可能用船运载武装部队登陆。

　　 因此，将来入侵敌国的腹地，将由飞机来进行。

　　 在以往的国防概念中，有一个基本原则，要入侵一个国家，就必须打破其抵抗的防线，如果这个国家隔着海，就要突破其以战列舰构成的防线，摧毁和战胜它们，以取得到达海岸的通路。接着，这要突破其陆军构成的防线以取得进入内地的通路。这种条件现在已全部不复存在，并每日相对地在减少之中。

　　 突破陆军或海军的防线，他们能直接飞过这些防线，进入一个国家的心脏，并获得战争的胜利。

　　 要夺取战争的持久胜利，必须摧毁敌国进行战争的力量，这是指制造厂、交通工具、食物生产、甚至农场、燃料、石油以及人民进行日常生活的地方。不仅要使武装部队不可能得到供应，而且要使人民在以后的日子里丧失重新战斗的意志。

　　 飞机在敌国腹地作战将在令人难以相信的极短时间内实现上述目的。在将来，一旦获得了制空权，牺牲百万生命的、长达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地面军队的战争将不会再有了。

　　 目前很多(即使不是大多数)作战装备已经过时和无用，可能被更经济和有用的东西所代替。许多国家总是用上次战争的装备和方法来进行战争。胜利总是由那些对装备作过正确估计并用现代化方法来使用武器装备的国家获得。空中力量产生了新的认识，应该仔细地估量其在军备限制的可能性中的影响。当人民认识到国家军备中各类武器的真正价值或有无用处，并充分了解影响其使用的条件时，就会有限制军备的完全可行的建议产生。人民是不会愿意放弃保证其安全的计划的。

　　 在那些经常与邻国发生纠纷的国家里，每一个男人和女人，以及几乎每个儿童都知道，他们国防的基本原则是什么，他们自愿地毫不犹豫地服兵役，献出金钱和时间以保卫他们的家园、社会制度和政府。因为他们通过每一代人生活中反复出现的实际例子，知道了必须这样做，没有国防就不能维持他们和平与安宁的生活。在另一些很不容易遭到侵略的国家里，人民倾向于建立一支职业军队来保证国家安全，他们对自身参与此事已不感兴趣，因为他们认为战争的可能性是十分遥远的。他们完全依靠专业军人的主意。这类国家，通常一旦发生战争将会遭到更重大的人员伤亡、巨额的财政支出和灾难。因为这些常备军的保守性，总是企图想使它们现有的制度和机构永存不变，阻止变化和创新。

　　 他们总是害怕变化，害怕取消那些组织或制度中长久存在的任何部分。除非公众和立法机关定期检查和督促保卫国家安全的职业军队，增加其经费，否则其结果总是墨守过时和无用的防卫原则，形成不正确的军事知识。国家之间的竞争，除真正武装冲突之外，还包括许多其它的东西。这类竞争是以各种竞争开始的，通常以商业竞争开始，并由国家以不同的方法进行竞赛，包括依靠交通运输工具、财富和外交才能。

　　 武装部队只不过是当其他所有遏制手段都失败后所使用的最后一种手段。一个国家拥有武装部队，被视为是这个国家的惩罚性心理的直接象征。要精心估计如何并采用什么方式通过军备的规模和武装力量的构成来加强国家的政策。

　　 在过去十年中，国家的内部组织和各国之间的相互关系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国家政策受公众的影响不断地在增加，这不同于过去的情况，全由统治阶级和贵族社会来决定。这种情况是由两种主要的因素所造成的。第一、全体国民的普遍教育，使大多数人民能读书写字和相互交流思想。这就鼓励人民对国家的国内和国际政策发言和讨论的自由。第二，电气通信的发展，使世界上的一部分与其他任何部分经常地接触，这就有可能使个人和日益增多的知识分子迅速交流思想。

　　 老式的秘密外交的运用在今天已难于进行，因为现在已几乎不可能隐蔽战争准备。

　　 国家之间的相互了解已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人民之间相互了解的决定性因素是水陆交通，火车和轮船的速度日益增大。现在能环球航行的设备，不仅增加了国家之间的商业来往，而且增加了东西半球之间的私人旅行。现在，在文明世界，没有一个地方不能在很短时间内到达，这正是五十或一百年以前所希望的。在过去十年之内，航空运输的出现，给各国之间的相互关系，增添了决定性的新成分。

　　 老式的交通工具、轮船和铁路，都是沿纬线，经过温带。新的交通工具，从空中沿着经线，那就是跨过南北极的最短路线，即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最直接的路线。为描述这种情形，我们可以举一个由纽约到中国北京的例子。现在采取海路和陆路的路线是，越过美国大陆到达太平洋海岸，从这里经夏威夷岛、日本和亚洲沿岸地区到北京。按此线路乘火车和轮船旅行需要四至五周时间。乘飞机直接跨过北极，即从纽约经加拿大的阿萨巴斯卡湖、阿拉斯加的诺姆、西伯利亚黑龙江地区的哈巴罗夫斯克(伯力)，然后到北京，只要六十至八十小时。经线的航线可用于从北美到南美，跨越南极洲到澳大利亚和非洲，分别使纽约到澳大利亚的时间缩短到一百小时，纽约到非洲的时间缩短到一百三十小时至一百四十小时。

　　 寒冷不但不妨碍空中运输，而且大有帮助，因为冻结的湖面和覆盖雪的地面使飞机易于在地球表面降落。寒冷还导致水汽难于在空中存在。这就避免雾和云的形成，也就不会有暴风雪、大风等不利飞行的条件，飞机设计得使旅客非常舒适和对所载货物很安全。因而，空中运输和空中力量成为建立国际关系中一种全新的因素，这一点，到目前为止主要是在军事方面，但不久其经济方面将甚至更为显著。

　　 一个国家只有当使用其它调节争端的手段全都失败后，才使用物质手段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敌人，空中力量将被首先作为惩罚性的手段。在全国范围内国境线实际上已向外延伸了，这种延伸是空中力量造成的，它和过去由海岸线、河流或山脉阻隔所构成的国境线完全不同。那时只有陆军和海军算是军事力量的因素。现在，空军可以攻击任何引起国际争端的城镇和乡村，不管其是在海岸边，山顶或是国家的内陆地区。仅仅空军这个因素就会使引起争端的国家在诉诸武力之前，长期和仔细地考虑有关问题。

　　 由于在现时条件下，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放弃其保卫国土的合理组织，以及通过民间的、商业的和军事手段保持其制度并促进其文明，另一方面，由于现代海上舰船活动半径的增加，在外国海岸维持基地的条件，已不如一个世纪前那么需要了。现代的商船一次加油能绕地球航行一周。装有燃烧重油的内燃机的轮船，能满载航行二万五千英里，而每艘轮船使用少得难以置信的人员掌握它。一艘一万五千吨的这种轮船总共只需二十五名乘员维持，那些远离本国的用重兵保卫的航海基地，不再象过去那样具有战略重要性。这些基地，常常起一种刺激作用，使那些认为会威胁它的国家害怕。因此，看来在现时有可能一些国家愿意就完全为渡海进攻作战而远离自己的国土的军事设施，尤其是那些很少或没有防御价值的军事设施进行对话。有许多被某些国家保有的为渡海进攻用的机构和设施已很少或没有实际价值，变得过时和无用。保持这些设施，需要过度地征税和大量从事工业的人员，以及除战争之外别无用处的军事人员。

　　 一些国家不愿放弃的国防三个组成部分是空军、陆军和潜艇部队。要放弃这些除非他们的防卫得到某些手段的保证，而这些手段迄今尚未试验成功。

　　 水面海军，尤其是战列舰和其他水面舰艇正迅速地失去其重要性，因为它们只能用于渡海进攻作战，很少或没有防御价值。它们是军事计划中最费钱的装备。

　　 为什么要与别的任何东西一样多地保留水面海军，并竭力防止公开和自由地讨论其用途呢，这是因为海军为永久保持现有制度的宣传机构，不仅尽力阻止能使战列舰统治海上的重要地位消失的任何变化，而且故意轻视和贬低空中力量和潜艇的能力。宣传对公众思想的影响很大，因为人民是国防应该如何进行的最终裁决者，而他们的意见由其立法机构的代表来表达，这就需要不受拘束地或无须回避地给他们提供准确的事实。

　　 迄今为止，陆军和海军已经有完全明确作战范围，足够使他们自己去组织和进行他们的计划。空中力量已改变了这种情况，如果空中力量在国防委员会中没有可与陆军和海军竞争的充分发言权，就不能发挥与其威力相适应的影响。基于这一事实，已导致不同国家给空中力量与陆军、海军相平等的组织，并打算把所有的国防力量集中于一个总部领导之下，由它对国家全部军备负责。这个组织根据各军种的特殊要求，给陆军、海军和空军分配防卫任务，以防止任何一个军种不协调地扩充，或者通过不能反映国家实际需要的宣传，使其在人民和立法机构代表中占有支配政策的地位。

　　 因此，有三种进行军备限制讨论的方法：

　　 第一、弄清那些在国家防御性军备中是无用的和可以取消的东西。

　　 第二、弄清那些保卫国家所需的纯防御性质而不必在海外进行进攻战的东西。

　　 第三、什么样的政府国防计划最适合于一个平衡的组织，使得陆海空军均有代表，提出意见和相互了解，从而产生一个充分的和严格的国防总安排和国防经费的公告。

　　 空中力量对陆军的影响不如对海军那样具有决定性，陆军仍象过去那样使用，最基本的用处是保证国家自身的安宁，当其他手段失败后，保持国家的宪法和法律，最后，用以抵抗别国的陆军。在美国这种特殊情况的国家里，如果我国拥有充足的空军的话，很难看到陆军会在国土防卫中被用于抵抗其他国家的陆军，因为敌国要入侵我国，必须经过空中和海上。不论是从海上或空中来，空中力量都是一支有效的积极的防卫力量。陆军既不能在空中对抗空军，又不能在水上对抗海军。因为每一件事情都是从地面开始和结束的，同时因为在一个国家军事系统中陆军人力最多，他们必须保持住空军和海军的陆上活动基地。

　　 大多数国家的人民，因都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了解国防的确切情况。那些未来发生战争的可能性很小的国家尤其如此。他们把防卫委托给称之为陆军和海军的职业团体，而很少注意他们如何安排国防，只是规定他们不要花钱太多或过于违反公众的意愿。这种冷漠态度如果持续太久总会导致陆军和海军止步不前。它表现在现代化装备的发展迟缓，最新工具迟迟不能采用，忽视教育条件的改变和启迪人民群众的进步，他们企图用其他手段来解决国际冲突，而不使用战争手段。这些终身职务的人常常自然地变成一批官僚，而不是全心全意从事于促使国家进步的公仆。

　　 作为整个军备限制理论的第一步，我们相信可行的办法在目前就是完全取消水面的战列舰、航空母舰、某些海军基地和造船厂，以及许多耗资巨大而又无用的地面岸防组织。为达此目的，需要坦率的讨论、真诚地说明事实和最广泛的公开性。我们上次的军备限制会议，由于完全证明了飞机能击毁水面舰船和战列舰而极大地促进了会议。自从上次会议于1921年召开以来，空中力量已有长足的进步，它的影响正在进一步增长，因而进一步限制军备现在已可能实行。

　　 我们可以展望建立一个永久性的国际委员会。负责考虑任何国家的有关军备限制的观点，如果任何计划被该委员会认为可以实施，则经该委员会讨论之后，向愿意为相互利益而对军备限制感兴趣的各国提出。对于这一组织的建议和意见，各国并无必须遵循的义务。它的目的应该是向人民阐述现有国防计划的确切价值，有用还是无用，他们的财政支出及在国际争端中的相对影响。那么人民就能处于裁决防御准备的位置。

　　 自远古以来，各国就极力避免战争，以条约和惯例来解决国家间的争端并建立国际法庭，当发生严重的争执时，可以向国际法庭申诉。这种调解争端的方法，在上一代已获得很好的基础，尤其是随着快速交通工具的出现和人民教育程度的提高。由于教育的提高，一些国家的心理态度，不仅倾向于以友好的方法来解决争端，而且要消除摩擦的原因。大量的和过分庞大的军备已经成为国际间恐惧和摩擦的原因。因为国际竞争的当前阶段看来可认为是有可能解决问题的阶段，各国都会愿意去讨论一项某种形式的军备限制计划。

　　 为使军备限制有效，各强国之间必须有一个相互的和诚实的协议。有关制订裁军协定的方法必须是毫无隐瞒或隐蔽的，必须使各强国都有可能参加按协定对装备进行充分相互检查，以便使不遵守协定的行动无从发生。这样的军备限制并不损害一个国家的独立存在。它必须具有实际的和经济的利益，并必须使全体人民彻底了解；否则，一切预防措施均将失败，将导致不遵守协定，甚至可能导致比现在更大的军备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