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战略于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的运用·第十一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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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战略于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的运用·第十一

海军战略于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的运用·第十一

作者: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美国

出自————《海军战略

出自————《西方军事著作

   现将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作为一处可能发生海战的战场加以研究,这一研究并未考虑任何一方现在或任何时候为占有领土可能投入的相对武装力量;而是依然同前一样,假定敌对双方的海军力量彼此相等。

   因此,这一研究只涉及到战略的一个方面,即位置;即研究位置在军事和商业这两个方面的价值。在海上战略中,商业价值和军事价值是不能分割的,因为海上的最大权益就是商业。这里不妨回忆一下拿破仑为战争所下的定义,他说,除其他事情以外,战争就是“处理位置”。他的这一说法在其所写的评论中,可以找到值得注意的例证或应用;他联系1799年对叙利亚的亲自远征谈到沙漠中的军事行动时指出,在一般无水的国家里,水井的位置就是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略要素。

   在开始研究任一陆战战场时,第一步必须对战场范围加以明确限定;第二步必须对那些对于战略计划可能产生决定性影响的自然特点进行全面而又不过于烦琐的考察。第一步是硬性规定,而且为了方便起见,教员和学员都应当知道他们必须考虑什么;第二步则是实质问题,产生于事物的本质。同样的程序,出自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对海上战略战场的研究。有志于研究的学员,不管怎样,第一步都要熟悉战场,以便能够准确判定,何者同战场直接有关,何者同战场无关;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出其所担负的任务的范围。因此,我请大家同我一起检验为我们现在的研究规定范围的那些道理。

   大量的贸易和航运进入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其中大部不再继续前进,而是经由各个岛屿和海岸各地分散开来。但也有许多驶往以外地区;当人改变了自然,尤其是中美洲地峡的运河一旦通航,墨西哥湾,尤其是加勒比海便会具有并且必将更为突出地显示出,其为贸易公路而非航运终点的特点,情况必然如此。

   各国的海上权益几乎全是贸易权益,即货运权益。海产虽然贵重,但其数量同陆产相比却微不足道。海洋对人类的巨大价值就在于它在各国之间提供最为广阔的交通和运输手段;往往是惟一的手段。众所公认和按国际法规定,海洋为公共财富,它是一片具有许多公路穿行其间为公共享用的大平原。所有国家对这一财富的所有方面都拥有共同权益;然而,在有许多公路相会亦即相分的点上,这一权益当然最为重要,这是有其理由的。

   在我们所提出的加以研究的这一特定战场上,有两处这样的会聚点即分散点:一是密西西比河河口,一是中美洲地峡。当这几次讲座的讲稿初次完成之时,通过地峡的运河是选择巴拿马还是尼加拉瓜作为最佳地段,世界舆论尚在犹豫不决。这一问题,由于选定巴拿马,现已获得最后解决,科隆乃是巴拿马铁路终点的所在地,很久以来即已被确认为,今后仍将继续成为经由加勒比海通往太平洋的贸易航线的惟一会聚点。

   这两处会合点即交叉路口很久以来直到现在仍然是全人类的最高权益所在。在其中一点上,密西西比河流域的所有公路,即这条大河的所有大小支流,均会聚于此,并由此分散开来。在另一点上,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所有公路全都集中交叉于此。密西西比河流域人口的日益增长和经济的日益发展与巴拿马运河的建成,必将相互作用,促使这一国际权益在未来与其成比例地增长。在世界各大强国中,没有一个国家能像美国那样对这一发展如此极端关注;因为这两处中心之一的密西西比河河口及其后方的广大国土属于美国所有,而在地理上美国又与另一点靠近。因地理上靠近而自然和必然形成的这一特殊权益,由于推行门罗主义这一众所周知的国策,便显得更为突出;尤其是由于门罗主义所产生的具体效果,解决了巴拿马运河区这一地峡地带的控制权、行政管理权和军事保护权。最近获得并付诸实施的这一特殊职权,其本身不外是同哥伦比亚共和国签订的有关保证转运安全的旧条约关系的延续;依据这一条约,美国于1885年武装占领了巴拿马铁路所横贯的领土,以便维持和确保该铁路用于和平运输。

   在加勒比海大部地区——即未被美国或某一欧洲国家所占有或控制的几乎所有地区——其在政治上逐次的发展过去一直是,直到现在仍然是如此不稳,已成为国际关系中一个严重的扰乱因素;这必然会对未来的军事上或战略上可能发生的事件产生影响。最近发生的事件便是例证:委内瑞拉同英国之间发生边界争端,导致美国强行干预;英国、德国和意大利于委内瑞拉进行武力示威;美国同哥伦比亚之间产生异议,导致巴拿马共和国宣告独立;以及美国同委内瑞拉之间发生争议。美国同英国关于巴拿马地峡及其运河的长期争论,同样与此有关,最终由于签订《海-庞斯福特条约》方告解决。

   将最近的这些实例同七十年以前历史上最早的实例加以对照,毫无疑问,正是门罗主义制止了外国对大部分的加勒比海国家的染指,使它们免遭北非各国的恶运,如阿尔及尔和突尼斯已被法国兼并,埃及实际上已被英国控制。摩洛哥也成为争夺的对象,几乎酿成战争,因为那里没有像在美洲的美国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有关大国推行类似门罗主义那样的政策并取得承认。目前,以满洲为中心围绕其铁路开发而对远东的“门户开放”政策的安全保障产生疑虑不安,也是由于同一原因所致;即由于中国这一主权国家政治软弱和外国推行侵略政策所致;不管这些政策是属于竞争性质,就像迄今为止情况所显示的那样;还是演成“共同分享”的局面,据说俄国同日本之间目前情况就是那样。

   这样的地区自然资源丰富,在商业和政治上都居于重要地位,但政治上却不稳定,引起更多的强国的注意和妒忌。稳定而又统治巩固的国家,其权利会得到承认;假如这些国家行使这些权利并在某种程度上对其它国家承担义务,这种负担通常会得到默许并忍受到通过条约或其它和平调解方式使其得以减轻为止。但是当一国政府统治无力而且可能难以持久时,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和即将发生的变动会给其他各国的国民福利和政治安全产生何种影响,这便成为其他这些国家的重要大事。1878年,英国帮助奥地利取得了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行政管理权;奥地利则对英国货物施行前所未有的特殊税率作为报酬,自此以后,奥地利便利用当时所取得的有利地位在政治上将这两个省份并入其领土,而置英国的抗议于不顾。这不过是众多实例中的一个,其方式就是将民族权益和由此而产生的国家权益混为一谈,利用某些国家的现时统治者由于政治上无能而有可能丧失政治控制之机,以达到将来支配这些国家的目的。军事上和战略上的条件比起这种经济效果可能更为引人注意,但却不会取得更大成果。竞争国家之间的相互妒忌,往往会使一国政府得以延续其寿命,否则便早已屈服于竞争者的一方,过去的土耳其和现时的摩洛哥就是众所周知的实例。

   自从以上几行讲稿写成以来,日本吞并了朝鲜,这又提供了另一例证;日本保证十年之内不改变关税,这恰好证明到期之时,其他贸易民族的权益便将由日本所取代,由其进行裁定。伦敦《泰晤士报》的一位特派记者报道说 [ 注:见《邮报》(即《泰晤士报》三周刊),1910年3月28日。 ] :“俄国和日本利用其对中东铁路的所有权控制了辽阔的满洲。目前的事态清楚表明,日本势力从铁路沿线不断向日益扩大的活动范围扩张;”他继续谈到,而且由于中国政府软弱并随之产生倾向于日本的“经济吸引力”从而疏远其他商业国家,结果致使满洲缓慢地但又确实地正在脱离清帝国。

   查理·迪尔克爵士说:“有一种论调认为,可在巴尔干倡导一项反俄政策,这对约翰牛 [ 译者注:指英国。 ] 具有特殊的吸引力量。这是一种重利论调。每个已被俄国兼并或实际已被兼并的国家,一向都是对我们的贸易课以保护性的重税实行闭关政策。”他又说:“由于俄国占领了土耳其的其余领土而造成一种英国政府从未甘心容忍的损失。这就是贸易损失。在最近这次土耳其战争结束时,在俄国所获得的亚洲各省中,英国过去一直拥有大量的贸易,如今已一无所存;因为它已被保护性的关税所扼杀。俄国盘踞于君士坦丁堡,便意味着除来自俄国的小麦贸易之外,我们已被排斥于黑海贸易之外。我们在小亚细亚的商业权益十分巨大,只要俄国继续前进都会使其遭到危害。”

   虽然迪尔克的这些话写于将近三十年以前,但却毫未失效;因为从那时起,世界各国的保护政策便日益盛行。现时我们已经面临国际妒忌和竞争的类似局面,“门户开放”一词已经成为这种局面的公认的表达形式。商业问题发生变化,战略问题也随之改变;但做为基础的原理却始终如故。

   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共同构成一处内陆海或“地中海”。其边界线一侧是以佛罗里达半岛、古巴、海地和小安的列斯群岛或向风群岛为界;另一侧则以从美国至委内瑞拉包括二者在内的美洲大陆各国为界。在这现有的两条界线范围之内,我们可以看到同地中海的另一类似情况:一方是真正的或相对的强而稳定的欧洲式传统国家;另一方就政治成效而言则处于发展状态,其水平同北非各国不相上下。

   从大西洋进入美洲的这一内陆海,只有在其北侧和东侧才有入口,计有以下许多航道:佛罗里达海峡、向风海峡、莫纳海峡等等,东侧则有穿行于小安的列斯群岛之间的为数众多的航道。西侧则是连绵不断的大陆,不通水运;而且又普遍缺少可以通航的河流或其它适当的内陆交通工具,只能让这些国家的东边靠海的坡地只能从这些海上获得补给。运往中美洲和墨西哥的太平洋海岸的货物,必须通过巴拿马地峡转运。在北岸和南岸,密西西比河、马格达莱纳河和奥里诺科河等大江大河流域,全部或部分地消除了这一不便。

   进入上述海域的不同航道具有不同的价值,但所有的航道都有一定的价值,因而我们必须将所有的航道都包括在内加以考察。其价值可能而且一般说来必将受到军事和商业两个方面考虑的影响,而且,任何全面考察中这两个因素都须予以充分衡量。往往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条航道其商业价值很小,但在军事上却很重要,或者相反。一条对一国家贸易极为重要的航道,从军事控制观点来看,固然不能忽视;然而,极欲对其进行控制的国家,很可能力不能及,在这种情况下,在战时,商业上的便利必然被迫受到该国军事力量的限制。从军事观点来看,我们可以说,在进入加勒比海的许多入口中,西侧的一些最为重要,而且其价值由佛罗里达海峡向小安的列斯群岛依次递减。这些入口不单是由于其对美国的相对距离,而且还因为这些航道本身的位置、性质及其周围环境,因而对美国确实最为重要。这些航道和峡道在军事上的重要性不仅取决于它们的地理位置,而且还取决于它们的宽度、长度和通行难度。一处海峡就是一处战略据点,其价值如同其他据点一样取决于:(1)位置;(2)力量,即在攻方的途中可能构成障碍,从而为守方造成有利条件,换言之,即通行难度;(3)资源或有利条件,诸如便于占有者到达某一点,或经由一港到达另一港,以及缩短其距离等等。

   在确定任一航道的价值时,还有一项重要考虑,就是在其附近是否还有另一航道可以用于同一目的。假如一处航道,其位置能使交战一方无法对其使用而必须远程迂回,则该航道的价值便增大;假如该航道为两处水域或两处海军场站之间的惟一沟通环节,如达达尼尔或直布罗陀海峡,则其价值就更大。至于航道的力量,即其通行难度,则由多种条件造成,如水道条件,水面或水下存有妨碍航行的障碍物,迫使舰船必须循一定航线航行,并能为守卫该航道的舰队提供方便的集合点,使舰队便于行驶,以利于迎击来自任一方向的敌人。这样的天然特点显然同陆上哨所得力于地势因而具有力量是相互一致的。一看地图便可发现,佛罗里达海峡和向风海峡所同时兼有的狭度、长度和难度这三个条件,已经达到最高程度;同时,位于濒临北大西洋的古巴的后方稍居右翼的牙买加及其金斯敦港的船坞,其位置对于向风海峡和尤卡坦海峡来说,恰好符合一处位置能够同时警卫两条峡道的要求;由于其位于后方,故便于全部兵力向其中任一方向运动。这些航道的狭度都不及东部岛群小安的列斯群岛两岛之间的任一具体航道;小安的列斯群岛的每一条航道较为狭窄。这是同海地至特立尼达这一整个水域相比,这一水域有许多地方可以穿越,实际上可以看成是连成一片的水域。

   牙买加对尤卡坦海峡的控制本来最弱,但由于途中的洪都拉斯沿岸的浅滩和珊瑚礁迫使过往舰船必须沿东侧航行,致使这些舰船更加深入到牙买加巡洋舰的威力距离之内,从而增强了牙买加对尤卡坦海峡的控制。总而言之,牙买加的有利位置可使其监视经由尤卡坦海峡和向风海峡驶往地峡的通道。因此,牙买加以其位置警戒着由卡托切角至海地中部长达九百海里的前沿,以对付来自大西洋的入侵。在这一线上只有两处缺口可以通航,即尤卡坦海峡和向风海峡。至于东侧的下一处峡道莫纳海峡,其距离牙买加和设在圣卢西亚岛的另一处英国海军场站则同为五百海里,目前只须提一下便已足矣。

   巴哈马浅滩和群岛从佛罗里达海岸附近起,沿古巴和海地北岸,几乎延伸至海地的东端经度为止,这对于接近西部诸航道影响很大,必须将其列入总的研究范围之内。除巴哈马群岛之外,似乎没有理由再将这一地区的北部界线推至波多黎各外侧海岸;在东部,界线也不必超越包括巴巴多斯和特立尼达在内的这些较小岛屿。在这一线和佛罗里达半岛以内,无一例外,所有据点都须加以考虑,而且对于显示出有利条件的所有据点的相对使用问题的研究,尤须达到详尽无遗的程度;同时并应牢记前已简述过的海军战略的一般原理。

   然而,有一个大的项目可以立即略而不议。墨西哥湾的海岸线,从密西西比河河口起向西直至卡托切角止,没有一处港口对于警卫加勒比海地区具有有利条件从而使其拥有战略价值;而且这一线海岸的位置较之力量和资源兼备的许多其他港口,距离军事和商业权益中心较远。因此,就我们的目的而言,不妨将密西西比河河口至卡托切角西部一线所构成的墨西哥湾略去不议。由于墨西哥并非强国从而其对加勒比海地区的军事均势不会产生任何重大影响,从这一事实出发,这一略去不议便显得更加有理;而且墨西哥的政局相当稳定,从而使人抱有不致引起外国干涉的希望。 [ 注:最近的一些事件或多或少地动摇了这希望,但并没使这希望破灭。 ] 此外,墨西哥的东岸贸易并不能因其成为对太平洋海岸供应短缺物资的中转地而有所增进。这就意味着墨西哥东岸商业的重要性只能依靠于其自身的自然发展。它并不会成为一处集散中心而获益;一旦巴拿马运河通航,则墨西哥的整个西岸就会受到商业刺激,就像现在预期的加拿大和美国的太平洋海岸的情况一样。

   上述海域略去之后,其所余区域同任何正规的几何图形都无相似之处。即使从密西西比河河口至卡托切角画一条想像的分界线,除该线外,其轮廓依然极不规整。不过经过仔细研究,仍可用几条任意线将我们所思考的区域勾画出一个清晰的整体;这就便于在此范围之内找出各式各样的不同据点,并在其间找出所有的主要战略据点,很少例外(见图12)。

   第一条线,由密西西比河南口画起经尤卡坦海峡中部直至科隆。卡托切角和穆赫雷斯岛、洪都拉斯湾和莫斯基托湾、伯利兹和奇里基环礁湖等均在线外;可能除伯利兹之外,离线都不很远,很容易即可找到。

   第二条线,由彭萨科拉画起经过阿内加达海峡入口处的松布雷罗灯塔,将坦帕湾和巴哈马群岛全都包括在内,线外则别无重要战略据点。

   第三条线,由科隆画起经过圣卢西亚和马提尼克两岛之间的水道——两岛的海军场站分别属于英国和法国——线外已无具有重要战略意义之点,如有就是巴巴多斯,但该岛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重视。该线经过卡塔赫纳、委内瑞拉湾和荷属库腊索岛。圣卢西亚以南的英属诸岛可以确有把握地被视为正在降为低于二流战略价值的岛屿。

   这样画出的三条线可以形成一个三角形,需要之时则将使用这一术语。

   首先要牢记下述一些距离:

   由密西西比河南口至科隆为1500海里。

   由彭萨科拉至阿内加达海峡直线计算(墨卡托坐标)为1700海里。

   由科隆至马提尼克岛的罗亚尔港为1300海里。

   由彭萨科拉至密西西比河南口为150海里。

   科隆所在之角略大于90°。

   现将位置、力量和资源三者兼备的具有战略重要性的主要据点一一列出。这里并不打算讨论选定的理由和细述任何一港的有利条件。这些据点是:密西西比河河口、彭萨科拉、基韦斯特、哈瓦那、西恩富戈斯、圣地亚哥港、金斯敦、奇里基环礁湖、科隆;圣卢西亚岛、马提尼克岛和瓜德罗普岛;萨马纳湾、坦帕。

   除此之外,以下各点尽管居于次要地位,也可将其列入其中:尤卡坦航道西侧的穆赫雷斯岛;阿内加达航道的圣托马斯岛、维尔京果尔达岛或库莱布拉岛。其中只有最后一处可以放弃;因为,不管这一航道如何有利,但就其控制能力而言,往往可以轻易地利用其他航道将这一位置避开。

   将这些位置选为最重要之点,并不意味着此外再无其他之点,或是只对其中任何一处加以全面正确评价便不需再对其周围的一切进行研究;即研究那些能够对其发起进攻和可能削弱其影响之点。上述各点作为小的战略影响范围之内的中心而被一一列出,各点本身同正在考察的较大的战略影响范围都具有相应的关系。圣卢西亚代表着其以南和以东的整个岛群——巴巴多斯、格林纳达等等;基韦斯特包括德赖托图加斯和坦帕湾;哈瓦那包括马坦萨斯及其以西各港;圣地亚哥包括关塔那摩;而科隆则是地峡的代表港口,包括地峡两侧的奇里基环礁湖和卡塔赫纳。

   自从上述内容写成以来,美西战争已使美国在政治上据有库莱布拉岛,并拥有对古巴关塔那摩港的使用权。获得这些地方所产生的战略作用,就其位置而言,就是一旦需要,美国便可将其基地线由墨西哥湾海岸向前推至加勒比海的北部边缘。这就使美国能够通过正常发展将关塔那摩和库莱布拉岛装备成战争所需的海军场站,以代替新奥尔良和彭萨科拉。所谓“装备”,意即予以适当设防和配置警卫部队,储备煤炭和所有其他物资,最为重要的则是建立坞修设施。充足的煤炭和相应的坞修设施是舰队战时的两项主要需求。最近十年以来,战列舰体积急剧增大,这在海军港口需要具备的各条件之中对于入口处水深度的要求,较之过去更为严格,而有关的潮流和水道障碍则应尽可能地便于舰船操纵。就这些要求和位置来看,彭萨科拉和密西西比河河口的价值,同过去二十年相比,已经大不如前。在概要归纳海上位置的战略价值的诸要素时,我们可以说,在位置和天然的攻防力量要素方面,关塔那摩和库莱布拉岛绝对优于美国墨西哥湾海岸各港的任何组合;在战争最为需要的人工资源方面,它们可以达到同其他港口等同,尽管在天然资源方面,它们同位于大陆海岸的位置相比依然处于劣势,因为后者可以毫无限制地依赖本国国土取得天然资源。简言之,就加勒比海和巴拿马地峡而言,关塔那摩和库莱布拉岛对于美国犹如直布罗陀和马耳他对于英国在地中海和苏伊士的权益那样重要;由于它们距离美国本土各港较之上述位置距离英国更近,故使用起来更为便利。

   这时在争辩的关塔那摩和库莱布拉岛同美国总体战略态势的关系,尚未获得明确的立法承认。因而,讨论将仍按二十年前尚未取得这些地方时的界线为准。考察上述港口就会发现,首先,除了牙买加和基韦斯特之外,凡是一流强国所掌握的位置都在这一区域的两端。美国握有彭萨科拉和密西西比河。英国和法国则在小安的列斯群岛设有海军场站;英国设站于圣卢西亚和其他小岛;法国设站于马提尼克和瓜德罗普岛。关于这些位置各自所具有的力量,就已经确定的海军战略的一般原理而论,那些远离祖国三千海里的小岛上的位置,无法同那些位于大国海岸在其背后拥有一切资源的位置相比。然而,英法两国在小安的列斯群岛的位置比起美国墨西哥湾基地的各点,其到达巴拿马地峡的距离要近一、二百海里不等;而潮流也对其有利,故距离更加缩短。

   其次,可以看到有两处前进位置为一流强国所占有,即牙买加和基韦斯特。牙买加距圣卢西亚九百三十海里、基韦斯特距彭萨科拉仅四百六十海里。就基地易于支援而言,基韦斯特则具有有利条件;其不利之处在于该岛很小,缺乏天然资源。作为前进哨所,牙买加本身甚为优越;其距离巨大权益中心所在的巴拿马地峡,仅为基韦斯特至巴拿马地峡距离的一半。牙买加以其中央位置,可对整个加勒比海实施有效的控制。前面已经提过,对于警戒尤卡坦和向风海峡,牙买加的位置极为优越。就目前的占有权而论,与其将牙买加列为守势力量,倒不如将其列为攻势要素,因为那些航道对于美国较之对于英国更为有用。基韦斯特则相反,其位置既具有攻势价值,又具有守势价值,要控制佛罗里达海峡,必须以其为中心。

   佛罗里达半岛以及将其同古巴和巴哈马浅滩分隔开来的诸水道,具有引人注目的军事特点,必须予以详细研究。假设将这一条长、低而又较窄的陆地全部移掉;或者假设在其地峡通过一条很深的,可通行的水道而使其成为一处岛屿,则其对美国海上权益的效果就会最好地实现。在后一种情况之下,对这一水道的两处入口当然应当确保安全,但至少可使航运不再被迫通过一条又长又窄而其一侧又同外国并有可能同敌对的各国的边界相毗连的航道。一旦同英国交战,佛罗里达水道很可能要受到以巴哈马为基地的敌对巡洋舰的侵扰;这为商业破坏战提供了最好条件。美国为了对使用这一水道的船只进行保护而需付出的努力,较之使用海峡或假设佛罗里达半岛并不存在的情况所需付出的努力更为巨大。由于佛罗里达半岛横梗其间,致使大西洋海岸为墨西哥湾海岸之间的航线向南推移三百海里,并需对此海峡施行绝对控制;同时,由于几乎完全没有可用港口而使情况更为恶劣。在最为暴露的大西洋海岸一侧没有一处可用港口;在墨西哥湾一侧,由基韦斯特至坦帕湾的一百七十五海里之间没有一处港口,因而,坦帕湾受到重视并非由于其力量和资源,而是由于其所居位置。美国对于连通大西洋海岸和太平洋海岸的巴拿马运河所拥有的权益,确实同对于沟通大西洋海岸与墨西哥湾海岸和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佛罗里达海峡所拥有的权益完全一致。所有这一切都加强了基韦斯特及其属地托图加斯的重要地位,使其成为这一线上惟一的有力军事据点;由于其本身缺乏天然力量或资源,故在这一地区积储人工资源就更为重要。

   从而,基韦斯特对于美国则具有双重价值;首先,也是主要的,它将大西洋配系和墨西哥湾配系连成一体,保护着与其说是外部的、倒不如说是内部的交通线。其次,它是一处前进哨所,就其军事力量而言绝非一流哨所,然而,当为了确保对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充分的控制进而控制巴拿马地峡和大西洋与太平洋之间的交通线而采取任何必要的前进步骤之时,基韦斯特仍具有无法估计的作用。尽管除位置之外,其他方面都不如牙买加,但它对于美国较之牙买加对于英国更为重要。

   这些1887年的预言,于1898年全都一一应验了,基韦斯特已成为美国海军作战的前进基地;此外,其位置还掩护着能由铁路抵达的坦帕这一陆军部队的主要集结点。美西战争的结果之一,便是使美国获得了进一步推向加勒比海最大战略中心、即推向地峡运河的位置。即使库莱布拉和关塔那摩得到适当的发展,获得了这二处也不会剥夺基韦斯特最接近美国在佛罗里达海峡重要交通枢纽这惟一位置的价值;然而,由于我们的作战正面向前推进上述两处位置得以发展,将对基韦斯特起到掩护、加强和提高其控制能力的作用;换言之,将使其能以少量的军舰而发挥同样的控制能力。

   我原想在结束之前就海军战略总体做一概括论述,现在就将这一论述插在此处则更为适宜。我的目的就是对这一主题进行全面论述,通过例证,主要是通过历史实例,部分地则是通过假设情况引出原理。正如开始之时所说,讲课者所讲授的都是通过例证而引出并应予以遵行的一般原理。当然,最佳的战略例证则是,而且肯定地应当是历史实例;即那些规模巨大的重大军事行动所提供的实例,如拿破仑对埃及的远征和雅典人对叙拉古的入侵,这些行动在当时都具有极大的规模。这样的行动把要实施的原理十分鲜明地摆了出来,这些原理不论是在巨大规模之中或是在较小范围之内都是一致的。

   我们现将一般原理具体运用于可能发生海战的特定地区,即运用于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地区;附带指出,依据同一原理,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也可充分看到类似的详细情况,并可进而作为例证。原理可运用于一切情况;尽管这些原理都是从前面详细引用或偶而提及的最佳的历史实例中引证出来并以这些实例为例证,但它们同时也是经过对地理条件的考察才得到充分的证实。因为地理是战略的基础;这一说法本身不外是拿破仑关于“战争就是处置位置”这一名言的运用。在对比我国三条海岸线地理条件之时,可用另外两条海岸线为例来加强对它们之中的任何一条所做出的推论;与此同时,对每条海岸线的情况具有更为敏锐的感性知识,则可使我们加深对一般原理的领会。例如:

   1、在大西洋,美国拥有两处适于用作主要海上基地的港口:诺福克和纽约。对于这些主要基地,还需相应拥有某些其他位置,充当前进基地,就如,1794至1796年期间,英国于地中海以科西嘉为前进基地;1714至1782年期间,以梅诺卡为前进基地;而今则以马耳他为前进基地。对于纽约来说,类似的前进位置则是新伦敦和纳拉甘西特湾;对于诺福克来说,则是罗亚尔港和基韦斯特。此外,新伦敦和纳拉甘西特湾可对以其为基地的舰队提供可以经常进行威胁的位置:即对设想的由美国的诺福克港延伸至纽约港的敌方一线的翼侧进行威胁。新伦敦同基韦斯特相比,前者属于大陆位置,故在防御和资源方面拥有有利条件。

   2、在墨西哥湾,美国拥有新奥尔良和彭萨科拉。就其作为基地而言,遗憾的是它们之中的任何一处都不及纽约或诺福克,但由于其位置距欧洲较远,故欧洲敌人来攻击,就较为安全。这种相对的安全,并非单单由于距敌较远,而且还因为一旦敌人出现在这些港口面前,其交通线,不管是通过佛罗里达海峡或是尤卡坦海峡,都要比其出现在大西洋各港面前更为暴露。这种暴露的产生是由于基韦斯特和佛罗里达半岛的突出所致,因而,对美国来说,基韦斯特和佛罗里达半岛具有攻势价值,但前面已经指出,对美国航运来说,它们却是一个不利因素。对于墨西哥湾各港而言,基韦斯特则提供了一处前进基地;而且由于它能兼顾大西洋与墨西哥湾,故其重要性与价值倍增。

   3、 在太平洋,此时美国拥有旧金山和皮吉特海峡,两处业已建成海军场站;这些海军场站以夏威夷为前进基地,如今夏威夷已获得确定无疑的公认,并已开始进行适当的开发。巴拿马运河区一旦完成预定设防,则又提供一处前进基地;同时又兼顾大西洋和太平洋,就如基韦斯特兼顾大西洋和墨西哥湾一样。

   通过对比进行这样的考察,还可以富有启发地观察到,如若长岛海峡入口适当设防,则长岛即可把敌舰推到一定距离之外,从而起到类似佛罗里达半岛迫使敌舰进行危险迂回的作用。因此,长岛不仅对美国具有守势作用,而且还对敌人具有攻势作用。

   一般说来,对拥有两处或更多的海上基地海岸进行防御时,海军的最佳部署应当是将战列舰集结于对其出动进行攻势作战最为有利的港口;而利用其它海岸港口来破坏敌方的贸易或交通,以便导致敌人分散其兵力,从而使其暴露于攻击之下。只有拥有压倒优势的敌人,才会分散其兵力或许忽略其某些据点。以美国大西洋海岸为例,纽约似乎极为清楚地可以作为战斗舰队的集结点,这不单单是因为它靠近国家的工业活动中心而拥有大量资源,而且主要是由于通过长岛湾而同新伦敦和纳拉甘西特湾相连,从而在战术上拥有极大便利,既能迷惑敌人又能确保舰队出动。在其他实例中,例如俄国人由于拥有符拉迪沃斯托克和旅顺口,其集结点必须对所有条件进行全面考虑之后再行确定;但绝对没有理由违反总的基本原理,即交战中的较弱一方的装甲舰队不应分散。

   现在让我们回到我们所研究的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这一直接主题,并对其进行仔细考虑。前面首先是对基地,其次是对一流国家的前进哨所都已做了说明,现在观察一下西起价值较低的穆赫雷斯岛直至阿内加达海峡的圣托马斯一线上的所有有价值的和一些最为重要的战略据点。

   这里选出了六个点,其中两个端点,价值较低。穆赫雷斯岛虽然位置优越,但缺乏资源;作为一处锚地尚且勉强可用,但却无法进行一流的防御。另一方面,圣托马斯或阿内加达海峡的任何其他港口,都不具备战略态势,因而无法弥补其为小岛而缺乏资源和军事力量这一缺陷。这些要求对于该线上的其他四个点,不论是绝对地还是相对地也都是正确的,而尤卡坦海峡对美国的重要性,使美国必须取得穆赫雷斯岛并不惜花费必要的经费,为其提供可能的力量和资源,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该岛距密西西比河南口五百海里,距牙买加六百海里,距基韦斯特三百四十五海里,距哈瓦那约三百海里。该岛紧靠尤卡坦海峡,该处水道宽一百海里。

   为了有助于将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作为一个整体问题加以考虑,穆赫雷斯岛仍须有所提及,但美国由于取得关塔那摩和库莱布拉,故对其曾经一度关注的这一位置已不再发生兴趣。圣托马斯岛也是如此,但远远尚未达到此种程度。它仍是美国渴望获得的位置。假如数年之前同丹麦的谈判导致将该岛划归美国所有,则势必产生必须予以严肃考虑的问题,即该岛或库莱布拉岛,作为第二位的从属于关塔那摩的前进基地,或者更为有利。我对二者的研究虽然尚不详尽,但我确切认为,依据地形条件就位置和防御能力而言,圣托马斯更为可取。除此之外,它还具有攻势价值,即由于水道条件更便于操纵一支战斗舰队,而且出航也更为安全。由于美国尚无取得圣托马斯岛的希望,故这些意见有用之处只是有助于集中同行的注意,以便发挥智慧去获取该岛。

   四个内侧位置,古巴的哈瓦那、西恩富戈斯和圣地亚哥以及海地的萨马纳湾,分布在自古巴西端至海地东端(从圣安东尼奥角至莫纳海峡)长达一千一百海里的陆线上;其间只有一处缺口,即位于海地和古巴之间的向风海峡,其宽度略超过五十海里。将会合于向风海峡的许多通路视为一个整体,正式称之为向风水道,其宽度窄于海峡本身。

   由此我们可以发现,在此三角形中心不远之处,有一绵延长达千余海里的巨大障碍,其间除一处水道之外,舰船无法通过。假如这条水道被争夺双方的一方所牢牢掌握,则另一方的舰队如处于劣势,或一支想同位于这一障碍另一侧的主力相会合的分遣队,就将被迫向两翼中的一翼迂回,而其所有的煤船和补给船亦将经受这一不便。

   具有类似向风海峡所处位置的水道,恰如一座跨越江河的桥梁一样,除非极为狭窄可用永久工事固守外,否则就需有一支机动兵力对其进行防守;因为通过设防无法将其封闭。举例说明,假定古巴和海地之间的向风海峡宽为两海里,并具有锚泊深度,则以炮台和鱼雷来对付一切普通的攻击或通行便可使其坚不可摧。具有这种性质的天然水上桥梁极为罕见。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海峡就是明显实例,它如被强国掌握,便无法强行通过。在波罗的海入口之处,也有类似的结构,但其较短,故亦较弱;另外,此处又不只一处入口。人工水道,即运河,必须在宽度和深度上加以限制。所以,这些水道易于进行有力控制,阻止敌人通过;但它们又极易因袭击或突然攻击而遭受损坏,一旦受损就会使其拥有者长时间无法使用。因此,要想既保持其为己方所用的利益,又剥夺对方使用的权利,就要以重兵对其扼守。

   当这样的人工水道完全位于一个强国境内之时,则可采取这样强有力的控制。举例说明,一条通过佛罗里达半岛地峡的运河,定将被美国所控制,所有舰船航达此处都将受阻;而我们自己的舰队则拥有极大的战略便利条件,可以通过这一运河进行集中,以对付其舰队分散于墨西哥湾和大西洋,在通过佛罗里达海峡又受到限制的敌人。如敌我兵力相等,则敌人必不敢进行这样的分兵,而势必被迫放弃这一或另一海域。德国的基尔运河就是引人注目的具有极大战略重要性的实例。它可使德国舰队密集而安全地随意通过,由波罗的海驶入北海,而分兵于波罗的海和北海的敌人要想联合,就必须绕航丹麦半岛。但当一条运河位于一个遥远的国家境内之时,不言而喻,必须派驻一支足够的兵力以确保安全通过,这就需要拥有一支极为强大的海军以保护其同本国的交通。苏伊士运河和建成之后的中美洲运河,可以正确地称之为桥梁,前者沟通地中海与东方的海洋,后者沟通大西洋与太平洋;但它们都位于遥远的弱国境内,没有一个国家能单独对其进行控制,使其为己所用而不为敌所用,除非在当地派驻一支强大的陆军,这支陆军至少在一侧应拥有一条有安全保证的它与本国的交通线,这就需有一支优于对方的海军以对付其对该交通线的破坏。控制住两大洋之间的唯一交通线,便可排斥敌人,逼其进行远程绕航,如绕航好望角或通过麦哲伦海峡,而你则可在内线运动,这是巨大的有利条件;然而,为了保持这一有利条件,必须动用巨大的兵力。

   任何一处既定战场的入口虽然狭窄,但如过宽,以致其两侧或中央位置的防御工事依然无法对其掩护,这就需要依赖一支机动兵力依靠附近的强固位置对其进行控制。在海上战场,则由海军这支机动兵力依托强固海港来实现这种控制。向风海峡类似于查理大公所设置的战场;即多瑙河穿过波希米亚山地的这一地区。查理大公曾想将作战基地的主要要塞设在此处,并将控制整个战场的防御工事配系同其连结起来。他承认还有另一条道路跨越山地向北可以通达该基地的中央部位布德韦斯 [ 译者注:今捷克布迭约维策。 ] ,他甚至介绍以特殊理由认为对入侵者那是一条较好的作战线;但他宁愿选择恩斯作为强固的主要据点,因为该地位于前曾提及的狭隘的通道,乃是通往多瑙河两岸的锁钥,可使掌握者随意由这一巨大障碍的一侧通往另一侧;而且它还具有更为深远的影响,即它控制着大部分国家的资源,而且位于基地线的一端,对于作战来说,其位置更为有利。这就是说,它具有可为守备部队或驻防陆军用以进行侧击的位置;新伦敦或纳拉甘西特湾为美国舰队提供了类似的有利条件,以对付企图控制由诺福克至纽约一线海岸的敌人。

   除向风海峡外,加勒比海还有许多其他入口,但这些入口没有一处能够摆脱远程的麻烦的绕航,而向风海峡较其他任何一处入口都更接近巴拿马地峡。因此,凡能以一支适当的海军舰队做为手段依托附近的强固海港控制住这一海峡的国家,便位于任何一支来自海外的可能于地峡作战的兵力的后方,并从侧面威胁着这支兵力的交通线。对美国来说,向风海峡尚有另一价值,它是纽约至地峡的直接航线;而对控制这一海峡的欧洲国家来说,其所有的航运都可在该点汇聚,由此便可获得一条通往巴拿马和中美洲的最短和最少暴露从而也最易防护的通路。一个国家一旦控制住向风海峡,它不须过分分散其兵力或暴露其已经在前进的分遣队和主力之间的交通,便能延伸至海地东端的萨马纳湾,从而也控制住莫纳海峡,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因为莫纳海峡毫无障碍,如果未加守卫,则不必绕航波多黎各。但须指出,这些交通线如此延伸便会很长;而在海地和圣多明各北侧还有许多港口从侧面威胁着这些交通线,而且就其位置而言,很可能为敌方巡洋舰用来对补给船等等进行骚扰。在目前政治占有的情况下,这样使用海地的各港口,对于占优势的海权这个总体问题来说,只不过是小事一件。这些港口均未设防,既不能为交战国提供当地基地,也不能提供资源。

   用以控制向风海峡的最佳海军位置,无容置疑位于古巴岛的东端;因为它靠近该海峡的最窄部分,而且古巴是个大岛,可望以其资源有力地支援防御和维持海军场站。在这一地区的圣地亚哥则是可以用为这种据点的最佳港口;但在美国的考虑之中,它却被关塔那摩所代替,关塔那摩也是一处极为优越的位置和港口。位于古巴北侧同一经度的尼佩湾也有质量极为优越的港口,但不像圣地亚哥那样已有人殖民。圣地亚哥和关塔那摩更靠近巴拿马地峡,就其位置来看,它们斜对牙买加可对该岛的金斯敦港进行牵制,因而具有特殊的可取之处。

   金斯敦和圣地亚哥 [ 注:记住在讨论概念中,关塔那摩这一位置包括在圣地亚哥之内。 ] 这两处据点,就其态势而言,都能控制向风海峡。但须指出,尽管圣地亚哥由于靠近这海峡,最适于阻拦敌人通过,但牙买加的位置以非武装船只或劣势兵力从古巴夺走了将海峡完全用作驶往巴拿马地峡的直通的航线。从欧洲驶往古巴南侧的船只可以受到圣地亚哥的保护,就像沿岸航船受到保护一样。假如英国同占有古巴的国家发生战争,如双方兵力相等,古巴可以对其敌人封锁向风水道,而自己则保有一条内部交通线;但其商船和补给船却不能沿此线航达巴拿马地峡,除非有强大的护航队护航,因为牙买加从侧面威胁着这一航线。另一方面,英国的两个主要海军场站百慕大同牙买加的交通线则只能通过莫纳海峡——这条航线较之通过向风海峡要长三百海里——或是通过其东的更远的航路;如果波多黎各为敌人的兵力所掌握,而双方兵力又假设相等,则通往牙买加的所有交通线,特别是来自哈利法克斯和百慕大的交通线,必将受到严重威胁。因而,在拥有牙买加的英国同掌握古巴和波多黎各的国家之间,位置优势则属于圣地亚哥的占有者。

   自从这几次讲座的讲稿成稿以来,当时曾为西班牙所掌握的圣地亚哥和波多黎各这一联合位置,由于关塔那摩和波多黎各已为美国占有,从而已转入美国手中。如再频频提及交通便可能被视为空谈;然而,假如驻泊于牙买加的巨大舰队同其古巴的对手兵力相等,而敌方可通过古巴同美国的大西洋和墨西哥湾海岸保持交通,其交通线只能受到那些得不到附近港口支援的巡洋舰的危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只要用半个小时对这支驻泊于牙买加的巨大舰队的焦虑情况及其供煤船所受到的威胁加以考虑,便定会得出结论,“交通”一词在现代海上战争中仍具有其意义。

   现在让我们不仅从美国的目前情况而且还就其未来的可能变动情况来看,对美国控制向风海峡的有利条件加以讨论。我们已经注意到佛罗里达半岛对于大西洋和墨西哥湾之间的交通所起的影响作用,以及随之而来必须对佛罗里达海峡进行控制。现在又观察到古巴岛将墨西哥湾的进出口封锁起来,留下两处宽度几乎相等的入口,佛罗里达海峡和尤卡坦海峡;而哈瓦那则以其优于基韦斯特的天然力量赢得了控制权。古巴岛自墨西哥湾向东延伸五百海里,自哈瓦那至近西角,形成恰如佛罗里达半岛之势,但比其稍长稍窄;于是,古巴岛便以其全长将大西洋同加勒比海隔开来,恰如佛罗里达半岛将大西洋同墨西哥湾隔开来一样,同时并以哈瓦那为中央位置对墨西哥湾的两处入口实行监视。

   从军事观点来看,古巴和海地是佛罗里达半岛的延伸,而向风海峡和莫纳海峡都可一一被视为佛罗里达海峡来予以考虑。它们的情况不只是相似,简直是相同。但在向风海峡以远的一侧,其政治情况一旦发生变动,即会影响军事问题。而古巴的情况却足以保证一个有组织的文明政体存在,该岛现时同美国的政治关系已使这一政体更加巩固,海地的社会和政治情况,并不能使人期望会有任何稳固的陆军或海军力量在那里兴起,同时门罗主义又禁止外国在那里攫取海军场站,除非以同美国发生冲突为代价。然而,当同美国发生战争之时,这样的位置仍有可能被暂时占领。

   在一个社会不发达、政治上半开化的国家里设置军港,其弱点就如在很小的岛上设置军港一样,会受到同样的非难;这样的军港没有富足繁荣的地区为其后盾并提供资源,因而必须经由水路从本土取得支援。

   因而,尽管我们再度发现,向风海峡相当于佛罗里达海峡,古巴的圣地亚哥或关塔那摩相当于基韦斯特;但我们在对岸海地却无法找到哈瓦那。而向风海峡的哈瓦那却在牙买加的金斯敦。从圣安东尼奥角来看,也是如此;穆赫雷斯岛的价值对于哈瓦那的拥有者来说,如果有也是微不足道,但他不愿看到其被另一强国占有。

   古巴的西端以其优势的位置控制着进入墨西哥湾的两条水道,从而控制了墨西哥湾的整个入口。这一控制以哈瓦那为中心,故哈瓦那便成为通往墨西哥湾的锁钥,尽管易遭基韦斯特的挑战。古巴岛的伸展,使哈瓦那这一力量向东延伸,该岛以其全长将大西洋同加勒比海分隔开来;就其位置而言,它又将向风海峡控制起来。在强者手中,这一力量可以通过一支依托于圣地亚哥的舰队跨越其间的水域延伸至海地,以阻止敌方通过海峡。由于海地横梗其间迫使敌人只好向东通过莫纳海峡保持交通。换言之,占有古巴这一位置,便可在一侧控制住墨西哥湾;并在另一侧控制住海地的水域以及同其毗连的海峡和水道。

   为了说明古巴这一位置的控制能力,我们不妨假设位于墨西哥湾两处入口的两处最为适宜的港口——基韦斯特和穆赫雷斯岛——为一个强国所握有,哈瓦那则属于敌方,而双方兵力又都相等。占有这两处据点的国家必须将其舰船分在两地,这就使其留在每地的兵力都劣于哈瓦那之敌;或则将其舰队保持在一地,这就必须放弃对这一或另一海峡的控制。简言之,哈瓦那具有中央位置通常所具有的有利条件;具有以密集兵力向任一方向运动的能力,并随之达到对这一方向的控制;而假想的敌人则须或是选择哈瓦那的这一侧,或是选择另一侧,不然便要冒分散他兵力的危险。

   在分散兵力这一问题上,无疑无线电报有助于同一支舰队内的各部分之间沟通情报,从而有助于它们相互会合;然而,无线电报尽管可以影响期望的会合,但却不能使这一会合实现。它不能使敌方的搜索丧失效能,同样,敌方也能使用无线电;而且敌方尽管不能破译密码内容,但利用无线电也会听到有某种信号在空中传送,并向其主力舰队报告,主力舰队便会寻找位置插入两支分舰队之间。无线电可能会增大进行适当搜索的必要性,这就是说,搜索乃是保持警惕的表现;因为消息必须经过目睹予以查实才能发出。然而,分兵不应超出可靠的相互支援的范围,这一原理仍须坚持毫不动摇,尽管它在应用上会有所变动。

   自从这几次讲座的讲稿写成以来,由于政治局势的变化,一旦美国同古巴占有者发生战争时哈瓦那以及整个古巴对美国同巴拿马地峡的交通的影响,已毋需再像当时那样考虑。当时曾经指出,一旦发生这样的战争行动,从美国最近的也是天然的基地彭萨科拉和密西西比河河口出发的交通必须经过哈瓦那咫尺所及的尤卡坦海峡;恰如来自大西洋海岸的船只必须经过圣地亚哥所及范围一样,除非同意放弃它们的最短航线,即通过向风海峡。假定双方的陆、海军力量相等,而古巴和波多黎各又像当时那样握在一国手中,则美国在战时如想在军事上进抵巴拿马地峡,就得进行最大的绕航,至少要绕航通过阿内加达海峡;在此之后,驶往巴拿马地峡的剩余航路自始至终或多或少都要受到两岛位置的侧面威胁。简言之,一个拥有同美国相等海军兵力的敌人,占有古巴和波多黎各或对它们施以军事控制,或者甚至只占有古巴或对其施以军事控制,这对美国在巴拿马地峡的影响会是一个绝对的障碍。

   这种情况是如此明显,而巴拿马地峡对于世界的重要性又是如此之大,因而,勿需赘言,除大不列颠之外,美国不能容许任何国家的海军力量对它有所超越而占有优势;因为,要想有效地控制住古巴和波多黎各所形成的障碍,不仅需要依靠占有位置,而且还需要依靠海军优势。不列颠帝国总的军事和经济情况,它同美国的商业往来,它的国际关系以及随之而来的海军政策的总的趋势,都明显地表现在其舰队部署的变动上,这就保证它同美国之间的持久和平,不管将来发生任何情况;这一和平比之它同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海军强国之间的和平都更为可靠。因而,对于美国来说,没有必要在海军力量上同英国竞争,如想以此将英国推入筋疲力竭的境地,那将是错误的政策;而英国对海军的依赖则是必不可缺的,这是它不容忽视的。

   假如美国同一个欧洲国家发生关于争夺巴拿马地峡控制权的斗争,则占有基韦斯特、关塔那摩和波多黎各及其所属的库莱布拉,便构成一条难以克服的控制线,可为大西洋至巴拿马地峡和运河区的航线提供巨大的支援和保护,并对来自墨西哥湾各港的航线几乎完全可以确保其安全。此外,加之古巴还可能采取善意的中立,从而,可以获得从陆上向关塔那摩输送物资的便利。

   总而言之,在现存的国际关系之下,美国在巴拿马地峡的优势权益还不致立即发生问题,它在加勒比海的地位也不致遭到危害,最为重要的是,军人们对于自阿内加达海峡至尤卡坦海峡长长的一系列位置同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的控制问题的战略关系,应当突出地、全面地、详尽地予以关注和考虑。这些位置即是该区的多瑙河流域。

   古巴的圣地亚哥的位置已经部分地讨论过,对于靠近它的诸水道来说,其所具有的有利条件恰如哈瓦那一样。对于向风海峡以及牙买加同古巴之间的水道来说,圣地亚哥则拥有中央位置,介于可能为对方占据的任何两处港口之间;而且向风海峡本身就具有极大的重要性。然而,圣地亚哥尽管在其本身所控制的区域之内堪同哈瓦那相提并论,但在两个方面却不及哈瓦那。其一,还有许多其他水道可以进入加勒比海通达巴拿马地峡,而进入墨西哥湾却只有两处入口,两者又同受哈瓦那的监视。而向风海峡及其要塞圣地亚哥却可以避开;尽管有所不便、丧失时间和可能发生危险,情况确实如此,但仍然可以做到。其二,以墨西哥湾为中心的商业权益非常重大,比向风海峡的权益还大,这主要是由于,当然不是全部由于密西西比河流域的范围和财富所致。这一地区的物产不通过哈瓦那所防卫的大门,便无从畅通无阻地运往外洋。

   经过上述所有推论之后,圣地亚哥(或关塔那摩)以及哈瓦那仍然应当被视为头等重要的战略据点而加以考虑。将二者合在一起来看,假如拥有这两处港口的国家在军事力量上同敌人相等,则两港便具备海军战略为大岛港口所规定的有利条件,即拥有两条互相联系线;它们可从陆上和海上相互沟通。两港之间的陆上直接距离为四百一十英里。从海上绕航古巴西侧通过尤卡坦海峡,其距离为七百二十海里;绕航古巴东侧和旧巴哈马水道为六百四十五海里。由于这些海上距离过长,其间必须设有设防的中间港口,这些港口并不一定需要具有头等力量。这样的港口之所需要,不只是为了支援担负海岸巡逻的巡洋舰,而且还为了保卫海岸本身。古巴岛地幅狭窄,还可能突遭登陆,从而其铁路系统有被切断的危险;然而,古巴南北两岸附近的广阔浅滩,对于登陆倒不失为难以克服的障碍。

   一个国家要想充分获得古巴这一位置所具有的有利条件,就必须改进其所拥有的攻势和守势两方面的天然力量,并开发其资源。做到这一步,则该岛在很大程度上便具备了位置、力量和资源这三大战略要素。要想充分发挥其控制能力,则圣地亚哥和哈瓦那两港便需适当加以设防,以使陆军和海军的兵力能够进行坚守;而且两港之间应有中间港口使它们得以连结起来,这些中间港口只须对海设防,构成海岸防御和海上进攻的完整配系。这种配系的细节有待于进行长时间的专题研究,此处不做论述。

   这里不妨附带地适当地插入一段我在别处所做的评论:即在考虑特定区域的数处港口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它们同共同战场的关系之时,势必涉及战役性质的一般作战行动,因而这一考虑便具有战略性质;而特定港口的设防和开发,要分别地考虑当地的设施能否使一支舰队从港口外出活动或对港口进行攻击,这都类似于战场配置,故均属于战术范围。这一主张,在讨论圣文森特勋爵1800年为封锁布勒斯特港的部署时,曾经稍微详细地论述过。 [ 注:见《海权对法国革命及帝国的影响》第十一章。 ] 这里还可以适当地引用一位俄国海军将领的陈述,俄国政府曾经执意要使符拉迪沃斯托克和旅顺口这两处俄帝国最为重要的军港每处都驻有一支具有相应实力的舰队。假如这仅仅意味着平时部署,那就只不过是行政管理问题,就像最近法国政府声称将其地中海舰队一部分置于土伦,另一部分置于比塞大一样。这种部署可能不致引起评论;但若这是指实施于战时,这便是战略部署,其实质则是将舰队分置于两处港口以便作战,而不是将两处港口予以适当设防用为基地,使每处港口在需要时能按战役的紧急情况为其集结的舰队服务。舰队的集结和分散,舰队为港口服务或港口为舰队服务,这些观念均属战略范畴;而旨在保证舰队能够进行任何守势或攻势运动和出港或入港运动的每一港口的设施,只同直接地点有关,故属战术范畴。从俄国的传统政策和其对最近这次战争的指挥来看,我们可以推断出,其分兵的目的源出于“要塞舰队”这一理论。

   在古巴海岸线上,港口数目如此之多,毫无疑问,可以找到在各个方面都适于用为中间港口、隐蔽所或供小型巡洋舰使用的港口。在其南侧就有良港西恩富戈斯,该港海上距圣地亚哥三百三十五海里,距哈瓦那四百五十海里,但陆上距前者却比距后者要远一倍。它同圣地亚哥一起为古巴提供了位于同一海岸线上的一处基地的两个理想据点,可备向南作战之用。西恩富戈斯本身具有头等军港的要素,但其位置却远远不及其余两港。它不能像其余两港那样直接控制任何狭隘水道或海上交叉点;尽管在某种程度上它从侧面威胁着通过尤卡坦海峡或古巴以南航道,但由于距离过远,以致其所发挥的作用不能同其本身所固有的力量成正比。换言之,就是其位置缺乏攻势能力。另一方面,它大略处于圣安东尼奥角和圣地亚哥的中间,因而便成为巡洋舰的天然作战中心,由此既可向牙买加方向又可向尤卡坦海峡方向作战,其距上述两点的距离几乎相等。在西恩富戈斯两侧的很长距离上,还有广阔的暗礁浅滩体系,这立即使人联想到,这是各种轻型舰艇、特别是鱼雷艇和潜艇的根据地和隐蔽港;重型军舰和不熟悉当地情况的外来舰船在那里无法追逐这些轻型舰艇。对刚才所讨论的问题做进一步的探讨便可看出,这些天然特征与其将其划入战略关系之列,倒不如将其列为港口的战术方便条件。一支以西恩富戈斯为基地的轻型舰艇编队,对于逼近海岸的敌人将永远是一个威胁。

   饶有兴趣和富有启发的是,自然条件迥异的赫耳果兰岛在德国海岸防御计划中有着同样的效用和功能。赫耳果兰岛是一座陡峭岛屿,其附近没有浅滩网,岸上峭壁高达一百英尺至一百七十五英尺,向外伸延的一些礁脉形成锚地,但并非港口。该岛以重炮和臼炮进行设防,构成永久性的鱼雷艇和潜艇基地。它同流入北海的埃姆斯河、威悉河和易北河这三条德国大河的河口,距离大略相等,约为五十海里,早在德国海军竞争加剧之前的1890年,该岛已由英国让与德国,德国人深信,取得赫耳果兰岛之后,要想封锁德国海岸就极端地危险。不难看出,在这一见解之中,赫耳果兰岛关系到德国整个海岸防御计划,关系到德国海军及其可能敌人的整个作战计划。这属于战略范畴;而该岛的防务安排,例如防御炮台,只局限于当地,则属于战术范围。类似于西恩富戈斯附近的浅滩和古巴海岸的许多其他浅滩,如小型舰船可以航行,则就毋需设防。

   西恩富戈斯附近的这一复杂地形向东一直延伸至克鲁斯角,并在该处同圣地亚哥的势力半径相交;向西延伸至圣安东尼奥角的皮诺斯岛(松树岛)为中心的六十海里范围之内。正是这一独特的广阔的难于航行的地形,加之又处于偏僻之处,致使古巴南侧成为昔日海盗啸聚之所。正是由于西恩富戈斯所拥有的这种防御属性及其中间位置和固有价值,才使其毫无疑问地居于二流军港的前列;但却未必能被选为古巴岛的一级攻势作战基地。单凭其海上有利条件,似乎尚不足以诱使古巴的敌人试图对其实施仅属海军的占领,因此毋需对其设置重防。它在陆上同哈瓦那和该岛狭窄处的铁路网接近,这就可能使其位置有利于远征军登陆实施征服,尽管铁路亦能便于古巴陆军加速集中。1898年,西恩富戈斯曾被自然地预想为塞韦拉的目的港,因其既便于接受和输入补给,又易于同西班牙的陆军主力配合;而且,除非是我误闻,据传美国军事会议至少也曾设想在那里登陆以进攻哈瓦那。

   古巴北侧有一群以尼佩湾为中心的良港,尤以尼佩湾为最佳。哈瓦那以西也有一些良好的港口;而在南侧,靠近圣地亚哥则有关塔那摩湾。关于这些港口的总体运用,我们只大胆地提出一个方案:当有数处港口紧靠在一起之时,它们应当包括在同一防御计划之内,如同纽约、新伦敦、纳拉甘西特湾所形成的状况;然而,既不需要也不要求对它们等同看待。例如,关塔那摩湾对于圣地亚哥的占有者并无价值;但敌人却可能利用它,就如1740年英国曾经一度将其用为作战基地以进攻圣地亚哥,因而,必须注意防止敌人进占。哈瓦那及其附近地区也是如此,余者类推。

   在古巴北侧,旧巴哈马水道的狭窄部分,一旦出现敌人想要对其利用的任何可能迹象,即应尽可能对其加以控制。这种控制将迫使敌人绕航于巴哈马浅滩之外,否则就要通过古巴岛南侧。例如,1898年当美国运输船队通过这段狭窄水道时,假如一支强大的鱼雷艇部队占据着毗连巴哈马水道古巴一侧的复杂浅水海域,就必然会成为极为严重的威胁,并可能成为威慑因素。在运输舰船数量众多的情况下,常常会不期而然地易于产生惊慌失措;当时桑普森的参谋长查德威克海军少将曾经证实,当运输舰船到达目的港外之时,许多船长精神极度紧张并产生错误行动。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发生惊慌失措,便须加倍小心。

   在1762年英国舰队同陆军对哈瓦那的成功攻击中,英国舰队司令鉴于季节已晚,不愿丧失时间向南绕航,遂通过这一水道实施远征。其间,他只是遇到水道上的困难,并未遭到敌人的抵抗;然而,一支巨大的风帆运输舰队毫无损失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其功绩实足赞佩。整个巴哈马浅滩系统错综复杂,靠近古巴如此之近,重型舰船无法通过,而轻型舰船却可隐蔽其间,这就必然拥有战略价值,其价值如何尽管一时尚难断定。它们恰好相当于陆上的险阻,某类部队无法对其使用,而另一类部队却可对其利用,在其后面或以其为依托,敌对双方的一方便可将其正面或侧翼隐蔽起来。巴哈马水道古巴一侧的长长的一连串暗礁和浅滩以及该岛西端附近的科罗拉多暗礁,都已一一提到,这样一来,主要的水道特点就已指明。这样的海域有利于开展一种游击海战。它们的战略价值类似于美国墨西哥湾海岸善德卢尔和密西西比海湾,或则类似于大西洋海岸南部各州的海上岛屿水道。

   有关古巴岛本身的强弱因素的讨论,到此已告结束,其同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的其他部分的战略关系将另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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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