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6-1763年的七年战争 英国势不可挡的力量和它在各海域、北美洲、欧洲、印度和西印度群岛的征服地 宾在梅诺卡岛外海的海战 霍克和康弗朗斯的海战 波科克和德·阿赫在印度进行的海战·第八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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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6-1763年的七年战争 英国势不可挡的力量和它在各海域、北美洲、欧洲、印度和西印度群岛的征服地 宾在梅诺卡岛外海的海战 霍克和康弗朗斯的海战 波科克和德·阿赫在印度进行的海战·第八

1756-1763年的七年战争 英国势不可挡的力量和它在各海域、北美洲、欧洲、印度和西印度群岛的征服地 宾在梅诺卡岛外海的海战 霍克和康弗朗斯的海战 波科克和德·阿赫在印度进行的海战·第八

作者: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美国

出自————《海权对历史的影响 1660-1783

出自————《西方军事著作

   从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一些主要战参国将他们之间许多悬而未决需要彻底解决的问题,特别是引起英国和西班牙之间爆发战争的那些问题全都撂在一边,能坐下来和谈,可以推断他们期望议和的心情是极为迫切的。看起来好象这些国家都不敢认真地对待一些日后将会引起争执的事情,唯恐讨论会延长当时正在进行的战争。英国因为如不媾和,荷兰的崩溃则不可避免,而决不是因为它已实现,或者放弃了它1739年对西班牙提出的要求,也即在西印度群岛海区享有免于任何搜查,能不受干扰地航行的权力。如同其它相似的问题一样,它仍然没得到解决。不仅仅只是上述这些,就连靠近加拿大俄亥俄河流域和新斯科舍半岛陆地一面的,英法两国殖民地之间的边界,也没有得到解决。显而易见这种和平是不能持久的。如果说英国通过议和挽救了荷兰,却使它自己放弃了它曾得到的对海洋的控制。这场斗争的真正特点,一时曾被大陆战争所遮掩,现在又被所谓的和平揭示出来了;尽管正式战争已经停止,但是斗争还在世界各地继续进行。

   在印度,迪普莱克斯不能再公开地进攻英国人,便寻求用前面提到的方针、政策来削弱他们的力量。巧妙地介入周围印度各邦诸侯的争吵,并同时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1751年在政治上,他迅速地控制了印度的最南部——一个几乎相当于法国大小的地方。由于他被印度莫卧儿帝国授予他太守(总督)头衔,使其在当时大陆各邦诸侯中获得了一席之地。“在他看来,一种纯粹的贸易政策是一种幻想;在征服和放弃之间不可能会有一种折中的办法。”同一年里,由于更多的转让使法国的势力通过广大的地区,扩大至包括所有奥里萨海岸在内的北部和东部地区,并使迪普莱克斯成为印度的第三位统治者。为庆贺其胜利,也许是遵照他为给当地人民留下深刻印象的政策,他兴建了一个城镇,并竖起一个纪念柱以显示其成功。但是他的所做所为只会引起公司董事们的不安和忧虑,他们不是向他提供他所要求的支援,而是规劝他去议和。大约在这个时候,当时只有26岁的罗伯特·克莱武开始显现其才华。他领导下的英国人支持当地反对法国的一派。迪普莱克斯和其伙伴们的事业开始逆转,不断受挫;法国东印度公司在国内的机构,对他的政治规划没有一点兴趣,而对股息下跌十分恼火。于是为了解决困难的谈判在伦敦开始了,法国政府下令召回迪普莱克斯,据说英国政府把召他回国作为一个持久和平的绝对条件。1754年在他被召回国之后2天,他的继承人与英国总督签订了一项条约,完全放弃了他的政策,规定无论哪一个公司都无权干涉印度的内政,并且规定在卡纳蒂克战争期间夺得的领地全部归还给莫卧儿帝国。就这样法国在领地范围和人口上所放弃的是一个帝国,而法国历史学家们悔恨地指出这种让步是具屈辱性的;但是,因为英国海军已切断了他们热切期盼的增援,他们又怎么能守住这个地方呢?

   在北美洲,宣告和平之后不久,新的忧虑又产生了,它源于并表现出双方殖民主义者和地方当局对其祖国的深厚感情,和对形势的敏锐的嗅觉。北美的殖民者以他们种族的固执性坚持他们的观点。富兰克林写道:“对于我们的13个殖民地来说,只要法国人控制着加拿大,就没有安宁可言。”竞争者都对中部主权尚未确定的地区提出要求,准确地讲,也即都想占领所谓的俄亥俄河流域。如果英国人获胜了,它牵涉到加拿大将在军事上与路易斯安娜 [ 译者注:旧地区名。1740-1748年奥地利皇位继承战争结束,北美阿巴拉契亚山以西至密西西比河间的地区转归英国。河以西至落基山脉,北起加拿大,南迄墨西哥湾的地区仍为法国所有,称路易斯安娜。 ] 相脱离;相反,如果这片地区被法国人占领,将把公认属于法国的两个最边远的领地联结在一起了,将会把阿勒格尼山脉 [ 译者注:北美阿巴拉契亚山系西北部的分支。延伸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马里兰州、弗吉尼亚州和西弗吉尼亚州境内。 ] 和海洋之间的英国殖民主义者围困起来。这些问题对于当时东部十三州的领导人来说是非常清楚的,尽管这些问题比较深奥,不是他们的聪明才智所能预见的;但是如果法国政府有这种愿望,并且天才的法国人能有效地解决并占领了他们当时要求的北部和西部地区,那么其结果对美国和对全世界究竟会产生什么影响,就需要进行详细推测了。尽管那时在美洲的法国人清楚地看到了战争即将来临,并且也看到了他们在人口和资源等数量上与英国殖民者相差悬殊,而加拿大必须靠其支撑的海军也处于劣势。但是,国内政府视而不见殖民地的作用和要为其斗争的事实,并且法国殖民者的特点和习性是缺少政治敏感,也不习惯于开始和始终如一地贯彻执行保护他们自己利益的措施,所以也就不能补救本国政府的忽视。法国世袭的中央集权统治制度,曾教育殖民主义者要顾及本国利益,而本国却没有很好地关心他们。当时法国在加拿大的总督们作为审慎的和有才干的军事人员尽一切努力以弥补各种缺欠和软弱;他们的行动比起英国总督们的行动可能更协调一致和具有计划性。但是由于两国国内政府都持漫不经心的态度,最后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取代英国殖民主义者自己照料自己的能力。如果我们读一下,英法两国历史学家,对双方政治家在首先听到这场暴风雨的隆隆声时,就各自的目的和宗旨所作相互矛盾的陈述,就会感到既好笑又有趣。我们都非常清楚,一场无法控制的斗争即将发生,但两国政府却都乐意去避免这场冲突。边界问题不可能得到解决;位于阿勒格尼山脉和海洋间的英国殖民主义者也没有被围困起来。

   法国的总督们在某些地区以有争议为由建立基地,1754年在对其中一个进行争执的过程中,华盛顿 [ 译者注:美利坚联邦共和国的奠基人,第一任总统(1789-1797)。1753-1754任弗吉尼亚民军一个区的司令,在迪尤肯堡参加对法军作战。 ] 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世界历史上。当时在新斯科舍发生了一些新的纠纷,而且英法两国政府已经开始醒悟。1755年,布拉多克的灾难性远征是直接进攻迪尤肯堡(现在的匹兹堡),它是一年前被华盛顿放弃的地方。这一年的下半年,英法两国殖民主义者在乔治湖附近又进行了一次较量。尽管布拉多克的远征是首先开始的,但是法国政府也在行动。这一年的5月,一支规模较大的法国分舰队,绝大部分战舰都增员卸炮 [ 原作者注:是指舰上装有舰炮,但是绝大部分没有安装在炮架上,目的是为增加舱室以搭载部队。待部队上岸后再把舰炮安装在炮架上。 ] ,携载3000名部队,新的总督德·沃德勒伊也随分舰队从布雷斯特驶向加拿大。英国海军博斯科恩将军已先于法国舰队出航了,并停泊在圣劳伦斯河口外等待法国分舰队的到来。直到这时英国和法国还没有开战,并且法国人确实在行使他们的权力,向他们自己的殖民地派遣一支守备部队;但是博斯科恩受领的命令是阻止这支守备部队。一场大雾使法国分舰队分散开,但同时又掩护它能够安全的通过。但是,1755年6月8日,两艘法舰被英国分舰队发现并被捕获了。这个消息一传到欧洲,法国便立刻召回了驻伦敦大使,但是并没有立即宣战。7月,英国派爱德华·霍克爵士率舰出海,并令其位于阿申特岛 [ 译者注:现法国的韦桑岛。 ] 和菲尼斯特雷角之间巡航,捕捉他能看到的所有法国战舰。除此之外,8月份又命令他捕捉法国所有各类舰船,包括战舰、私掠船和商船,并且把捕捉到的舰船送至英国港口。到这一年的年底,法国已有300艘商船被捕,价值600万美元,被关押在英国的海员达6000名,足够配备10艘战列舰。所有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表面上仍维持和平的时候,直至6个月之后,英国和法国才公开宣战。

   表面上看来,法国似乎一直都在委曲求全,但是它实际上正在等待时机,并且正小心翼翼地准备进行一次猛烈攻击,因为当时它已被完全激怒了。法国将一些规模不大的分舰队和分遣队连续不断地派至西印度群岛和加拿大。与此同时,它的布雷斯特船坞也在大张旗鼓地进行准备工作,部队集结于英吉利海峡岸边。英国看到自己受到入侵的威胁——这是英国人特别敏感的问题。当时的英国政府,非常软弱,不适于进行战争,而且遇到真正的危险和威胁很容易被引入岐途。除此之外,英国往往在战争开始时,不仅总是要保护它的贸易,而且还要保卫许多要地。此外,它在世界各地的贸易商船缺少大批海员,以致使它很为难。地中海也因此被忽视了。而法国,一方面在海峡上进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活动,另一方面又在土伦秘密地装备了12艘战列舰,由海军上将拉加利索尼埃指挥,于1756年4月10日离港,为150艘运输船和由黎塞留公爵指挥的1.5万名部队护航。一个星期之后,这支部队被安全地送至梅诺卡岛,并且包围了马翁港,与此同时,舰队也开始对其实施封锁。

   实际上,这完全是一种突然袭击,虽然法国的行动终于引起了英国政府的猜疑,但是英国的行动太迟缓了。梅诺卡岛的守备部队没有得到增援,并且总数不到3000人的部队,其中有35名军官在休假,这些休假的军官中有总督和所有各团的团长。由英国海军上将宾率领的10艘战舰,是在法国舰队离开土伦3天之前才离开朴次茅斯港的。6个星期之后,当他驶抵马翁港附近时,他的舰队已增至为13艘战舰,他带来了4000人的部队;但是为时已晚,一个星期之前要塞就已经被攻陷了。当英国舰队进入视线之内时,拉加利索尼埃便离港迎战,并且堵住了港口通道。

   其后所进行的战斗,因为它所产生的奇特的、灾难性的事件,使其在历史上是很有名的。这次战斗不同于马休斯在土伦外海进行的战斗,它确实在战术上提供了一种教诲,尽管它主要适用于已被废弃的帆船作战条件。但是由于军事法庭对马休斯进行的审判,在思想上给这位不幸的宾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使这次战斗与早先的战斗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整个交战期间,他经常不断地提到马休斯由于没有保持战列线而遭指责的事,看来他认为对马休斯的判决是符合法律依据的,如果自己不坚持保持战列线,必将蹈其覆辙。简言之,可以说5月20日上午两支舰队都互相看见了,在经过一系列调动之后,双方都在左舷戗风乘东风向南航行,法国舰队位于下风,位于英国舰队和港口之间。宾组成战列线偏离风向向南全速前进,法国舰队仍然保持原来航向行驶。所以当宾发出交战信号时,两支舰队不是并列行驶,而是形成了30度至40度的夹角(图13,A、A)。依照宾自己所考虑的进攻计划,是使每一艘舰攻击敌战列线里与其相对应的那艘舰。这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难以实施的,而此时由于两支舰队后卫之间的距离大于前卫之间的距离,因此困难就更大。这样他的整条战列线就不能在同一时间里投入战斗。当信号发出时,前卫各舰按信号离开了战列线,并向法舰冲去(B、B),舰首对向法舰几乎与其相垂直,以致在很大程度上使他们的舰炮失去了作用;他们都遭到了来自三艘法舰舷炮纵射的攻击,使桅杆严重被毁。从前面数第六艘英舰的前桅中段已被打断,突然成顶风并向后漂移,挡住了后卫,并与后卫挤在一起。已投入战斗的宾此时确实为他人树立了榜样,并且象法拉格特在莫比尔之战中,当第二艘舰停住打乱了战列线时一样,全力以赴进行战斗。但是根据旗舰舰长提供的证词,说明了对马休斯的判决使他踌躇不前。“加德纳舰长,你知道组成战列线的信号已经发出了,但是我的舰位于‘路易萨’号和‘三叉戟’号的前面(这两艘舰在队形里应该位于他的前面)。你不应该让作为舰队司令的我冲上前去,好象我要同一艘单舰进行交战似的。马休斯的不幸是由于他没有集中兵力,而我将竭尽全力避免重蹈覆辙。”于是,这场海战完全变成了非决定性战斗;英军的前卫和后卫分开了,并且孤军投入了战斗(C)。一位法国权威人士,抱怨拉加利索尼埃没有戗风转变航向,占据敌前卫的上风,没有将其打垮。另一位说拉加利索尼埃曾下令进行这种调动,但是因为帆缆严重受损而没能完成;然而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因为法国分舰队所受的唯一损失是失去了一个中桅帆,而英舰遭受的损失却要严重的多。真正的原因可能是一位论述海战的法国权威人士提出并且得到了认可的,即拉加利索尼埃认为,支援从陆路攻击马翁港,即便因此会使他自己遭到攻击,也比摧毁英国舰队更重要。“法国海军总是认为占领或保护一块征服地要比捕获一些舰船更光荣些,但是捕获舰船是更英明的,更接近于战争中提出的真正目的。当然,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捕获敌舰也是不现实的。” [ 原作者注:拉马杜埃尔:《海军战术》。 ] 这种结论的正确性,取决于对于海战的真正目的的理解。如果海战只是为了确保一个或多个岸上阵位,海军就成为特定情况下陆军的一个分队;并相应地使它的活动处于从属地位。如果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垮敌海军,并因此取得对海洋的控制,那么敌人的战舰和舰队就是各种情况下都要攻击的主要目标。这种观点的一种模糊的感觉,似乎当英罗居埃在写海上没有必须控制的战场,也没有要占领的地方时,曾呈现在他面前过。如果海战是一种阵位战,那么舰队的行动必须服从于对阵位的进攻和防御;如果海战的目的是摧毁敌人的海上力量,切断敌人与其其它占领地之间的交通,枯竭敌人来自贸易的财源,并且尽可能地封锁其港口,那么进攻的目标,必须是活动在海上的敌人有组织的军事力量;简言之,就是他的海军。无论有多少个原因,正是这后一种方针使英国控制了海洋,在这场战争结束时,迫使法国归还梅诺卡岛。正是执行前一种方针,使法国海军无威望可谈。举梅诺卡岛之战的这个战例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拉加利索尼埃被打败了,法国就会失去黎塞留和他的1.5万人的部队,就像1718年西班牙被困在西西里一样,被困在梅诺卡岛。所以说是法国海军确保了对该岛的占领。但是,它留给内阁和公众的印象不深,以致使一位法国海军军官告诉我们说:“看起来好象是不可信的,在取得了马翁港外海之战的胜利后,海军大臣不是受一种进步的爱国热情的影响,没有利用这次胜利去推动法国建设其海军,而是认为可以出售我们港口里现存的舰船和帆缆。我们很快将会看到我们的政治家们的胆怯行为所产生的悲惨的结果。” [ 原作者注:拉贝鲁斯-邦菲斯:《海军史》。 ] 马翁港外海之战的胜利不是很明显的,也不值得过分夸耀。但是完全可以相信,如果法国的这位舰队司令不考虑马翁港,而是利用这种极好的机会去捕获,或击沉4艘或5艘敌舰的话,法国人民已一定会提前爆发出对海军的热情。这种热情虽然终于在1760年出现了,但是为时已晚。在这场战争的其余时间里,除了在印度,法国舰队都是作为被追逐者出现在全面追逐战中。

   可是强加于法国舰队的作战活动,是与法国政府的总的方针政策完全一致的。约翰·克拉克的看法可能是完全正确的。即在梅诺卡岛外海的作战活动中使用的战术,显然是早已确定了的,而不是偶然出现的——按其范围和目的实质上是一种防御战术。 [ 原作者注:克拉克:《海军战术》。 ] 法国舰队居于下风位置,他们的舰队司令不仅为马翁港提供了掩护,而且还占据了一个有利的防御阵位,迫使其敌人必须冒各种危险去进攻。克拉克似乎要提出充分的证据以证明位于前面的法舰对英舰的攻击略事抵抗之后,确实狡猾地撤退了(C),从而迫使攻击者再次攻击并取得同样的结果。20年之后,美国独立战争期间,法国海军再次执行这种政策,并且取得了大致相同的结果。尽管这种政策从未公开说明过,但是可以断言,小心谨慎,害怕损毁战舰,从事防御战仍然是法国海军当局既定的目的,无疑它依据于当时海军格里韦尔将军提出的理由:

   如果两个濒海的国家在交战,舰船少得可怜的一国,必须总是避免无把握的交战。当它为执行其任务不得不冒交战的危险时,应该通过机动避免作战,或者在最坏的情况下,如果被迫交战,也要确保使他自己处在有利的位置上。所采取的态势基本上应依据对方的实力。请允许我们不厌其烦地重复,依据法国不得不对付的一支劣势的或优势的部队,摆在其面前的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战略——大战和巡航战,其方法和最后的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对于处于这种地位的军官所提出的上述正式意见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而当这种意见,已成为一个强大的和好战的国家一贯遵循的政策时,则更应给予极大的关注。然而可能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即如果法国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海上强国,是否会因此而高枕无忧呢。从逻辑上来看,取决于所处的地位,要力求阻止势均力敌的战斗,因为你所遭受的损失要大于对方的损失。支持法国政策的拉梅图尔说:“事实上,英国损失几艘舰船会对它有什么影响呢?”于是在这种争论中,紧接着必然要采取的措施是最好不要与敌人遭遇。正如前面列举的另一个法国人 [ 原作者注:瑞里安·德·拉格拉维耶尔:《海战》。 ] 所说,把他们的战舰与一支敌舰队遭遇看成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并且认为一旦遇上了敌人,如果他们能体面地避免交战,指挥官的责任就是要去避免。他们有比与敌海军作战更重要的不可告人的目的。法国连续多年都在执行这样一种方针政策,所以不能不影响承担这种责任的军官们的思想和精神,并且直接导致了像不断指挥一支舰队的、勇敢的德·格拉斯伯爵那样,1782年当他有机会能够打败在罗德尼率领下的英国舰队时,却没有抓住这种战机。那一年的4月9日,他在向风群岛海域遭到英国人的追击,碰巧英国舰队有16艘舰位于他的背风处,而英军主队却在多米尼加附近,因无风而无法行动。尽管其力量优于被分散的这部分英舰,但是这种形势持续3个小时,在这期间,除了他的前卫进行了一次远距离炮击外,他并没有向英舰实施攻击;而德·格拉斯的行动被有许多高级官员并且都是很知名的人员组成的审判法庭判定是正确的,是“舰队司令的谨慎小心,这种行动是受巡航战不可告人的目的所支配的”。3天之后,他受到了他不便进攻的英国舰队的痛击,这种巡航战不可告人的目的也随之不复存在了。

   再回转头来谈谈梅诺卡岛之战。在20日那场海战之后,宾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会议决定不能再做其它事情了,并且决定英国舰队应该驶向直布罗陀,以保护其免遭攻击。在直布罗陀,霍克取代了宾的职务,并将其遣送回国受审。军事法庭明确宣布他的胆怯和不忠,宣判其罪责是没有尽力打败法国舰队,没有使马翁港的守备部队得到解救;因为战争法规规定,对于这种罪过除了判处死刑,没有其它处置办法,所以只得判他死刑。由于国王拒绝豁免,因此宾被枪决了。

   在表面上还继续维持和平的时候,对梅诺卡岛的远征就开始了。5月17日,在宾开始进行战斗3天之前,英国宣战,法国是于6月20日作出回答的。28日马翁港被攻陷了,梅诺卡岛落入了法国人之手。

   英国和法国之间的纠纷的性质,以及产生纠纷的地点再清楚不过地指出了这场斗争的特定场合,通过海军的一些主要作战活动,和随之使两个国家的殖民地和国外领地所产生的一些重大变化,我们完全可以肯定地说当时正处于一场海战的开始阶段。这两个国家,只有英国认识到了这个事实,法国由于某些原因,再一次离开了海洋,对此我们下面很快将要谈到。它的舰队几乎再未出现过,它失去了对海洋的控制,放弃了它的一个个殖民地和在印度的所有希望。这场战争的后期,法国拉入西班牙作为它的盟国,而这只能使西班牙被来自外部的力量摧毁。另一方面,英国由于有海洋提供保护和给养,使其能到处耀武扬威,而它国内安全稳定,各业繁荣昌盛。它用钱支持了法国的敌人。七年战争结束时,大不列颠王国已经成为英帝国。

   没有一个同盟国的法国绝不可能在海洋上战胜英国。1756年法国海军有63艘战列舰,其中45艘状况良好,但是缺少装备和舰炮。西班牙有46艘战列舰,从西班牙海军过去和现在的表现来看,完全可以怀疑其数字是否与其实际兵力相符。此时的英国有130艘战列舰;4年之后实际上有120艘战舰在服现役。当一个国家,无论是陆上或是海上力量,处于法国当时所处的那种不利情况时,很自然它就没有成功的希望。

   然而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法国获得了许多有利条件。它在征服梅诺卡岛之后,同年11月,又得到了科西嘉。热那亚共和国把科西嘉岛上的所有军港都交给了法国。由于法国占有土伦、科西嘉和马翁港,使它牢牢地控制了地中海。1756年在加拿大,由蒙卡尔姆指挥的法军,尽管在数量上处于劣势,但是他却取得了胜利。与此同时,印度当地一位诸侯的进攻,使英国在加尔各答的作用大为削弱,并为法国提供了一次极好的机会。

   在此期间,另一件事情也为法国提供了一个加强其在海洋上地位的机会。荷兰曾向法国许诺不恢复其与英国的联盟,但是仍然要坚持中立。英国为了进行报复,宣布“所有法国港口处于被封锁状态,所有驶向这些港口的舰船,将作为合法的战利品予以没收”。只有一个丝毫不怕中立国家起来反对它的国家,才能采取这种侵犯他们权力的措施。英国这种以实力为基础的侵略特点,可能已被法国用来拉拢西班牙和其它国家与其结成联盟,共同反对英国的理由。

   法国没有集中力量去反对英国,而是结成一个新的、不寻常的联盟发动另一场大陆战争。奥地利女皇不断在法国国王的宗教信仰上做工作,并且不断煽动因对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不友好的讥讽而恼怒的法国国王的情妇,劝诱法国与奥地利结成联盟,一起反对普鲁士。俄国、瑞典和波兰也加入了这个联盟。这位女皇极力主张两个罗马天主教国家应该联合起来,从一个新教徒国王 [ 译者注:指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 ] 手里夺回西里西亚,并且表示愿意割让法国早就期望得到的奥地利在尼德兰的一部分领地。

   腓特烈大帝得知他们要组成这个反对他的联盟之后,不是坐等其发展,而是着手调动其陆军并入侵波兰国王统治的萨克森。1756年10月的这一行动,标志着七年战争的开始,此次战争类似于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只是战争的规模不同,它使一些竞争对手改变了最初各自不同的想法。法国当时已经卷入与海峡对岸的邻国的冲突之中,完全没有必要介入另一场斗争,这场斗争公认的目的是使奥地利帝国不断扩大,这是明智的政策一直努力去制止的,但是英国此时却早已清楚地看到了它的利益所在。它将陆战完全放在附属次要的地位,把它的主要力量集中于海上和殖民地上。与此同时,它用金钱和真诚的同情支持为保护他的王国而战的腓特烈。这样就严重的牵制了法国的力量,并使其力量过于分散,而英国实际上只在一个战场上进行战争。同一年,战争的指挥权从软弱的内阁手中转交给大胆和强硬的威廉·皮特(世称老皮特),他一直执政到1761年当战争的目的基本上已达到时止。

   英国对加拿大的进攻,有两条主要路线可供选择,——一条是经尚普兰湖,另一条是经圣劳伦斯河(湾)。前者完全是经内陆,所以它与我们的题目不相干,只要注意到直到1759年魁北克陷落之前,这条路线对英国人都是畅通无阻的就可以了。1757年进攻路易斯堡的计划失败了,英国舰队司令不愿用他指挥的15艘战列舰与在那儿发现的16艘法国战列舰交战,据他所说这15艘战舰的舰炮火力不足。不管他的决定正确与否,但此事在英国引起了愤慨,这清楚地表明了英法两国政府的现行政策是截然不同的。第二年,派出了一名军事素质较高的舰队司令博斯科恩和2万人的部队,必须公正地说他们只在路易斯堡港里发现了5艘战舰。部队上陆了,而舰队从它所担心的唯一会受到干扰的方向掩护了这次围攻;并且切断了被困者期望得到补给的唯一的一条通道。1758年这个岛子被攻陷了,打通了取道圣劳伦斯河至加拿大腹地的航线,并为英国舰队和陆军开辟了一个新的基地。

   第二年进行的远征,是由沃尔夫指挥的进攻魁北克。他的所有作战活动都依赖于舰队,舰队不仅把他的陆军运至了现场,而且还在这条河中来回航行,以进行各种需要的佯攻。起决定作用的登陆战也是直接从舰船上发起的。蒙卡尔姆的精明和决心曾于两年前堵住了英国人经尚普兰湖的进攻,他已写信要求紧急增援;但是却被陆军大臣拒绝了,其回答是除了其它一些原因外,主要是怕英国很可能会在途中阻截他们,并且说,如果法国派出更多的增援部队,英国同样也会派出更多的增援。总而言之,对于加拿大的占领取决于海上力量。

   鉴于英国人一定会取道这条河流对魁北克进行攻击,蒙卡尔姆不得不削减尚普兰湖一线的抵抗力量,然而那一年英国人的确没有驶近尚普兰湖,尽管蒙卡尔姆的这一决策是值得称赞的,但是对魁北克的结局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1760年英国人由于控制了以路易斯堡为一端,魁北克为另一端的圣劳伦斯河航线,似乎已经在那里站稳了脚跟。但是法国总督德·沃德勒伊仍然位于蒙特利尔坚持抵抗,并且殖民主义开拓者仍然期待着来自法国的援助。位于魁北克的英国守备部队,尽管在数量上不如加拿大人,可他们却肆无忌惮地离开了城市,与加拿大人在旷野交锋。在那里英国守备部队被打败了,并受到敌人的追击,加拿大人几乎与英国部队一起在混乱中进入魁北克,并且用挖掘的壕沟对其进行围攻。几天之后,一个英国分舰队来到了,使这个城市得到了解救。一位年迈的英国海军编年史编者说:“敌人因此看到了在海上处于劣势地位的结果是什么;因为,如果有一个法国分舰队能够得知英国舰队已起航驶向河的上游,魁北克就一定会被攻克。”当时仍然留在蒙特利尔的少数法国人,完全与外界隔绝了,他们被3支英国军队围困了起来。其中一支是取道尚普兰湖,另两支是来自奥斯威戈和魁北克。1760年9月8日,随着蒙特利尔被放弃,法国对加拿大的占领也就此宣告结束。

   在世界所有其它各地,英国武装部队在皮特上台掌权之后,也出现了好的兆头,只是在开始时,他们遭受了一些小的挫折。但是,在欧洲大陆上情况并不是这样,腓特烈大帝在那里,以其果断和娴熟的技术,继续艰难地从事着反对法国、奥地利和俄国的斗争。研究腓特烈大帝所处困难境地和随之而产生的军事和政治困难,不属于我们所要研究的题目。海权没有对这场战争产生直接的影响,但是其作用却在两个方面间接地体现出来了——第一,由于英国拥有丰富的资源和享有较高的信誉,使它能够为腓特烈大帝提供财政援助,英国人把其成功的希望寄托在这位健壮和有才干的人的身上;第二,由于英国攻击了法国殖民地和其本土海军,使法国处境困难,法国的贸易遭到了破坏,取消了它本来就不情愿地用于建设海军的经费,虽然其数额是微不足道的,并且是勉强提供的。由于法国不断地受到海上力量的冲击,尽管它的统治者目光短浅,并且极不情愿,但是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去对付这种海上力量。用一支劣势海军,不能应付世界各地复杂的局面,因此决定把力量集中到一个目标上,这是非常正确的;而这个被选中的目标就是大不列颠本土,它的海岸将遭到入侵。这个决定很快被英国人觉察到了,而且感到恐惧。连续几年,它使英国海军的一些大的作战活动都集中在法国海岸和英吉利海峡里。在介绍这些作战活动之前,首先应简单扼要地叙述一下指导英国运用其占绝对优势的海上力量的总的规划。

   除前面已叙述过的在北美洲大陆上的作战活动之外,这个计划有四层意思:

   1. 有效地监视法国在大西洋的港口,特别是布雷斯特港,进而使法国大舰队或小的分舰队不经过一番苦斗不能离港。

   2. 用快速机动的分舰队进攻法国濒临大西洋和海峡的海岸,其后不时地用小批量部队去进行突然袭击,使敌人难以预见到攻击的方向,主要意图是迫使敌人把现存的部队分散部署在许多点上,从而削弱其用以进攻普鲁士国王的力量。尽管其意向如此,但是,对这种实际上有利于腓特烈的牵制活动是否很重要,可能会提出怀疑。我们不去专门叙述这些作战活动,因为它们对总的战争进程几乎没有产生什么明显的作用。

   3. 在地中海和直布罗陀附近部署一支舰队,以制止法国土伦舰队设法驶向大西洋。这支舰队似乎从未打算去切断法国与梅诺卡岛之间的交通往来。地中海舰队的活动,尽管隶属于一个独立的指挥部,但它是大西洋作战活动的辅助部分。

   4. 派远征部队去进攻法国在西印度群岛和非洲沿海的殖民地,并且在印度保留一个分舰队,以确保对附近海洋的控制,并进而支持在印度半岛上的英国人,切断法国的交通线。发生在远方海域的这些作战活动,从未间断过。在法国海军被毁使英国解除了对入侵的担忧之后,这种作战活动就显得更活跃,规模也更大。所以当没有头脑的西班牙人于1762年被卷入战争之后,便为英国的冒险精神提供了更丰盛的奖品。

   战争期间,英国有组织有计划进行的活动,首先是对布雷斯特的法国舰队实施严密的封锁,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防御性作战活动,而不是一种进攻性作战活动。因为尽管确实曾打算过,如果有机会也要与之进行战斗,但是它的主要目的是使敌手中的进攻性武器不能发挥作用;而摧毁这种武器则是第二位的。这个评论是否正确从1759年当封锁舰队不得不离开,让法国舰队逃离港口时,整个英国出现的恐惧和恼怒就可说明。此次战争和以后一些战争中的封锁的作用,是使法国海军操纵舰船的技能长期处于劣势。虽然表面看来法国舰船也很好,或者他们在数量上也与英国不相上下。布雷斯特港口所处的位置是当强劲的西风危及封锁者时,被封锁的舰队也不能出港;所以在这个时候,通常封锁者总要离开布雷斯特外海驶往英国西南部的托尔贝或普利茅斯港,而在法国的那支较大的管理不善的舰队的大部分舰船离港之前,英国舰队肯定会警惕地乘东风返回其阵位。

   1758年的下半年,法国人对他们在大陆上的失败感到沮丧,尤其是对英国人在这一年里不断袭击他们的海岸感到耻辱和烦恼,并且他们也开始意识到了,单凭法国的财力和物力不可能同时进行陆战和海战,所以决定直接进攻英国。法国的贸易几乎全部被毁,而敌人的贸易却兴旺发达。伦敦商人自夸道,在威廉·皮特领导下把贸易和战争很好地结合起来了,并且战争使贸易更兴旺了。 [ 原作者注:马汉:《英国历史》。 ] 正是兴旺发达的贸易,使它能够为法国的敌人提供足够的金钱,所以说它也是陆战的主要力量所在。

   在这个时候,路易十五任命了一位新的、思想活跃的大臣舒瓦瑟尔来执政。从1759年年初开始,着手在大西洋和英吉利海峡各港口做准备。在勒阿弗尔、敦刻尔克、布雷斯特和罗什福尔建造运输部队的平底船。计划装载5万多人的部队入侵英国,同时用1.2万人的部队去攻进苏格兰。共装备了两个分舰队,每个分舰队的力量都相当可观,一个在土伦,另一个在布雷斯特。此次重大的冒险性活动的第一个步骤,是使两个分舰队在布雷斯特会合。

   由于英国人占领了直布罗陀,并且他们拥有优势的海军,致使这个冒险性计划在此遭到了失败。似乎不可思议的是,连坚定和自信的皮特,在1757年会提出把英国用来俯视地中海与大西洋之间的通道的了望塔交给西班牙,作为它帮助收复梅诺卡岛的报酬。使英国幸运的是西班牙没有接受。1759年,英国海军上将博斯科恩担任地中海舰队司令。在对停泊在土伦锚地上的法国快速帆船进行一次攻击时,使他的一些舰船遭到了严重损坏,他不得不率领他的整个分舰队驶向直布罗陀进行重新整修。但是,他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在各处部署了一些快速帆船实施警戒,如果敌人逼近,就发射舰炮及时通知他。乘他不在之际,法国分舰队司令德·拉克律遵命率12艘战列舰于8月5日离开土伦,并于17日发现他自己位于直布罗陀海峡,一阵强烈的东风把他带进了大西洋。一切看来都很顺利,大雾和夜幕掩护了法国舰船没有被陆上敌人发现,同时又没有妨碍他们彼此之间的目视联络。正在这时,一艘英国快速帆船隐约出现在附近。它一看到这支舰队,便知道他们肯定是敌人的,于是它便改变航向驶向陆地,并用舰炮发送信号。对于德·拉克律来说,追踪是无济于事的,剩下的只能是逃跑。他希望逃脱他熟知的英国舰队一定要进行的追逐,便率法国分舰队向西北西公海方向驶去,与此同时实行灯火管制;但是由于粗心或者是由于不满——一位法国海军军官暗示是由于不满——12艘舰船中有5艘驶向了北面,第二天早晨当他们进入加的斯时,他们看不到分舰队司令了。天亮时,分舰队司令看到他的实力遭到了严重削弱,很沮丧。8时出现了一些帆船,在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希望这些帆船是他丢失的那部分舰船。可是他们不是,他们是博斯科恩的警戒舰,总数为14艘战列舰,正在进行全速追击。法舰组成迎风航行队形逃跑;毫无疑问其舰队速度远不如具有最快速度的英舰。在追踪者处于绝对优势时,进行全面追击的总的原则,是必须保持队形,使前面的舰船与后面速度较慢的舰船能位于可以进行相互支援的距离之内,不致于使前面的战舰,在后面的舰船驶抵之前,逐一被制服。此时英国海军牢记这条总的原则,而当时又确实是适合一场激战的时机。博斯科恩的行动正是遵循这一原则进行的。而另一方面的法军后卫舰船竭力仿效伊艾蒂安杜尔在挽救他的运输船队时的那种作法。2时,法军的一艘后卫舰被英军的前卫舰赶上,并被4艘英舰包围了。这艘后卫舰的舰长进行了长达5个小时的拼死抵抗,希望不仅能够挽救他自己的舰船,而且能较长时间的拖住敌人,使一些较好的帆船能够跑掉。就此而言,他取得了成功,这应感谢他对英舰造成的伤害和他们的帆船的较快速度。如果那一天法军后卫舰聚集在一起逃跑,其结果必然是被英军捕获。当他降下其旗帜时,舰上的3根中桅已经不存在了,后桅也很快掉下,并且船舱已经灌满了水,这艘舰已难以漂浮在水面上。戴萨布拉——值得记忆的名字——在拼死的抵抗中,负伤11处,他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一艘后卫舰在阻止追击中的职责。那天夜里有2艘法舰改变航向驶向西面,并因此逃脱了。其余4艘继续按原方向逃跑;但是,第二天早上,这位分舰队司令失去了逃跑的信心,驶向葡萄牙海岸,并使全部舰船搁浅于拉克什和圣文森特角之间。英舰无视葡萄牙的中立立场,跟踪并攻击了这些舰船,捕获2艘,其余的两艘被烧毁。对于这种侵犯主权的行动,英国除进行一次正式道歉外,没有向葡萄牙赔偿,因为葡萄牙过于依赖英国,以致于使它不被英国重视。威廉·皮特就这件事写信给英国驻葡萄牙公使,告诉他要减少葡萄牙政府在感情上的痛苦,与此同时一定不准放弃这些舰船,和让这位卓越的舰队司令遭到指责。 [ 原作者注:马汉:《英国历史》。 ]

   土伦舰队部分被歼灭,部分被驱散,从而中止了对英国的入侵,但是位于布雷斯特附近巡航的爱德华·霍克爵士,还仍然放心不下进入加的斯的那5艘法舰。舒瓦瑟尔在他的主要计划受挫之后,仍然坚持要入侵苏格兰。位于布雷斯特的法国舰队由20艘战列舰和一些快速帆船组成,其指挥为康弗朗斯元帅,不管其头衔如何,仍是一名海军军官。对舰载部队的数量说法不一,约为1.5万至2万人。起初的目的是除用一些小型舰船外,只用5艘战列舰护送运输船队。康弗朗斯坚持整个舰队应该一起起航。海军大臣认为,他不是一位技术熟练的能阻止敌人前进的战术家,也不能确保护航船队不经过一次决定性的遭遇战,就能够安全地驶抵靠近克莱德的目的地。由于相信一次大的战斗是躲不过的,所以他认为战斗最好是在部队驶离之前进行;因为即便战斗遭到了惨败,运输船队不会遭到损失,反之战斗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会使这条航线畅通无阻。运输舰船被集结起来了,不是在布雷斯特,而是在远至卢瓦尔河口以南的一些港口里。就这样法国舰队抱着要与敌作战的想法和意图离港了;但是其后的进程很难与上述目的相一致,也很难与起航之前舰队司令发布的详尽的作战命令相一致。 [ 原作者注:有关这些请看特鲁德:《海战》。 ]

   大约11月5日或6日,西风大作。在与大风搏斗3天之后,爱德华·霍克驶向下风并驶入托尔贝,他在那里等待风向改变,并使其舰队作好立即出航准备。这阵强劲的西风,不仅使法国舰队返回了布雷斯特,而且也为邦帕特指挥的一支小型分舰队从西印度群岛驶来溜进布雷斯特港提供了极好的机会。康弗朗斯积极忙于准备工作,把邦帕特的舰员分配在他自己的一些人员没有配齐的舰船上,并于14日乘东风出海。他迅速驶向南面,自以为他已经逃脱了爱德华·霍克的监视。但是爱德华·霍克已于12日离开了托尔贝,尽管大风又一次把他赶了回去,可他第二次起航的时间14日,仍是与康弗朗斯离开布雷斯特为同一天。霍克很快驶抵阵位,得知原向南航行的敌人已转向东驶去,他便不难断定法国舰队准备驶向基伯龙湾,他改变原来的航向,满帆驶向同一个地方。19日下午11时,法国舰队司令估计他所处的位置距贝尔岛西南偏西70海里; [ 原作者注:请参阅图14。 ] 这时又突然刮起一阵西风,他收帆顶风航行,风越刮越大,并改变成西北风。黎明时候,看到前面有几艘舰船,证实他们是封锁基伯龙湾的英国达夫准将的分舰队。他发出了追击信号,英舰分成2个分队逃跑——一个顺风向离开了,另一个迎风向南驶去。法国舰队的大部分舰船跟随在第一个分队之后,继续沿着原来的航向驶向海岸;但是有一艘法舰迎风追逐第二个分队去了。紧接着法国后卫舰船发出了迎风航行信号,此信号在旗舰桅杆高处可看到。肯定是在同一时刻,位于英国舰队前面的警戒快速帆船通知它的舰队司令驶向下风。由于霍克的努力使他追上了康弗朗斯,后者在他的正式报告里说,他曾认为位于附近的敌人的力量不可能优于,甚至不可能等同于他自己的力量。康弗朗斯当时命令他的后卫分队迎风航行支援向东南方向追击的那艘舰。片刻之后,发现敌舰队迎风驶来以总数为23艘的战列舰对付法国的21艘,并且他们当中还有一些是三层甲板帆船。康弗朗斯因此召回了进行追击的舰船,并且作好了战斗准备。在他对所处的周围环境还不熟悉时,他需要确定其航向。当时来自西北西的风更强劲了,天气随时都会变坏,这支舰队距一个下风岸不远,又有一支在数量上占优势的敌人位于附近;因为除了霍克的23艘战列舰外,达夫还有4艘装有50门舰炮的战舰。所以康弗朗斯决定避开敌舰队,率领其分舰队进入基伯龙湾,希望并且相信,霍克在这种气候条件下不敢追至湾内,法国权威人士把这个海湾描绘成浅滩、暗礁与礁石相连,航海者看到它不能不惊恐万状,并且通过时无不胆战心惊。正是在这种可怕的险情中,44艘较大的舰船要在这里进行一场混战;这个地方太狭窄了,不适于战舰进行机动。康弗朗斯自以为他会首先到达,并且能够迎风驶近湾的西岸,如果敌人跟进来,就迫使它位于他和滩头之间,距下风岸6海里。他的希望没有一个得以实现。撤退时,他位于其舰队前面,这种作法不能认为是不正确的,因为只有他身先士卒,才能表明他要做什么,但是在公众面前他已声名狼籍,因为它给人们造成舰队司令在逃跑时位于最前面的印象。霍克作为一位大家都公认的技术熟练的海员,他从未被面前的困难吓倒;他是一个沉着和意志坚定的人,其特点具有骑士风度,他对危险进行既不掩盖也不夸大的正确权衡。他没有为我们留下他的推断,但是无疑他感受到了在他前面带路的法国人,能起到一定的领航作用,如果搁浅,法舰必然在他之前先搁浅;他相信他的军官们的勇气和经验,经过军事封锁的严峻考验,一定优于法国军官;并且他知道他的政府和国家都要求他不能让敌舰队安全地驶抵另一个友好国家的港口。正是在这一天,当他冒着风险对法国舰队穷追不舍,正在进行海战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一场海战时,他的肖像在英国被焚,原因是他让法国舰队逃脱了。正当康弗朗斯率领其舰队绕过基伯龙湾入口处最南面的暗礁时,最前面的英国舰船与法军后卫投入了战斗。这是另一种以一场混战为结束的全面追击战,这场战斗是在刮着大风、波涛汹涌的海面,靠近下风岸、舰船缩帆高速航行和有众多战舰参战所组成的异常重要和壮观的情况下进行的。一艘装有74门舰炮的法舰,由于遭到敌舰紧紧追击,寡不敌众,孤注一掷,打开其下甲板舱口;海水涌进船舱,全部舰员,除20名外,与舰一起葬身海底。另一艘被霍克旗舰炮火击沉。另外2艘,其中一艘悬挂着分舰队司令旗,降旗投降。其余的全部被驱散了。7艘向东北方向逃窜,并锚泊在维莱讷河的河口处,乘2次涨潮的高水位成功地驶入了这条小河——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奇迹。另外的7艘躲在了罗什福尔东南方向。——一艘由于严重受损,搁浅并丧失于卡瓦尔河口附近。与图尔维尔同名的旗舰在拉乌格被烧毁。黄昏时候锚泊在卢瓦尔稍北一点的克鲁瓦外海的“王室荣耀”号,整个晚上都安全地停泊在那里。第二天早上,舰队司令发现他周围只有自己的一艘旗舰,为了使这艘旗舰不致于落入英国人之手便使其搁浅了,这样做似乎多少有些轻率。这种作法曾遭到法国人的谴责,实际上谴责是多余的,因为霍克是不会让这艘舰跑掉的。法国大舰队遭到了彻底毁灭;没有被捕获和被摧毁的14艘战舰被一分为二,位于维莱讷河的那些舰船,在其后的15个月至2年时间里,只有2艘一起成功地逃跑了。英军仅损失了搁浅在浅滩上的2艘战舰(a),这两艘舰已彻底毁坏,英国人在战争中遭受的损失微乎其微。夜幕降临时,霍克使他的舰队和捕获的舰船锚泊在插图(b)所标明的位置上。

图14 基伯龙湾海战

   随着法国布雷斯特舰队被消灭,所有入侵英国的可能性都不复存在了。1759年11月20日之战,是这次战争中的特拉法尔加角海战;尽管英国继续对停泊在莱讷河和罗什福尔的少数法舰实施封锁,但是,其舰队当时可以随意地,以过去从未有过的规模,大举进攻法国的殖民地,后来还包括西班牙的殖民地。这一年英国经历了这场大海战和攻占了魁北克,还占领了西印度群岛的瓜德罗普岛和非洲西海岸的戈雷岛。法国分遣舰队司令德·阿赫和英军波科克之间的三次非决定性战斗之后,法国放弃了对东方印度诸海域的控制——这一放弃必然导致法国丧失其在印度的权力,并且将永远不会再得到。西班牙的国王也死于这一年,他的哥哥以查理三世称号继承王位。因为过去他曾是那不勒斯国王,那时英国分遣舰队司令曾只给那不勒斯宫廷一小时时间,以决定将其部队撤出西班牙。所以他永远不会忘记这种耻辱,并且使这位新登基的国王从内心深处对英国采取不友好态度。由于西班牙方面持有这种感情,这样便更易于使法国和西班牙团结起来。查理起初准备进行调解,但是威廉·皮特不同意。皮特把法国看成是英国的主要敌人,并且把海洋和殖民地看成是力量和财富的主要来源,尽管法国当时已经在走下坡路,但是他希望将来使它和现在一样,遭到更彻底的削弱,并且希望把英国的强大牢固地建立在法国的瓦解之上。后来查理三世提出了一些具体条件;但是受喜欢奥地利女皇的路易情妇的影响,不允许普鲁士参加谈判,而英国绝不会同意在其缺席情况下进行谈判。事实是皮特至此还没有准备议和。一年之后,1760年的10月25日,乔治二世去世了,并且皮特的影响开始削弱,因为这位新国王对战争的决心不大。1757年和1760年这两年间,腓特烈大帝仍然在这场以自己的小小王国去对抗一些大国联合起来反对他的战争中,继续进行殊死的和使人精疲力竭的斗争。他的斗争一度似乎已没有希望,他已经准备自杀,但是随着战争的继续,使法国不再致力于与英国作斗争和开发海洋事业了。

   大规模远征殖民地的时机已经迅速到来,由于英国的海上力量战胜了联合起来的法国和西班牙,使战争的最后一年非同寻常。首先有必要讲述一下海上力量在东方印度半岛起到了完全相似的作用。

   迪普莱克斯被召回国和他所遂行的政策完全被抛弃,导致英法两国的东印度公司处于力量平衡的态势,这已经介绍过了。但是1754年条约的条款没有完全被执行。比西侯爵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军事指挥员,他过去是迪普莱克斯的助手,完全拥护他的政策和雄心壮志,仍然留在德干高原——位于半岛中央南部一块很大的,迪普莱克斯曾统治过的地方。1756年英国人与当地的孟加拉君主之间产生了矛盾。那里的地方长官已经去世了,他的继承人,一个19岁的年轻人,进攻了加尔各答。在进行了一阵无力抵抗之后,6月份加尔各答就陷落了,在其陷落之后,发生了著名的“加尔各答土牢”悲剧。消息于8月份传到了马德拉斯,于是克莱武,他的名字前面已经提到了,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令人无法忍受的推迟之后,终于与沃森舰队一齐起航了。这支舰队于12月进入了恒河,并于1月出现在加尔各答面前,这个地方像它迅速陷落一样,又不费吹灰之力地很快地回到了英国人手里。

   印度莫卧儿帝国的总督恼羞成怒,便向英国人发起猛攻;与此同时,他还邀请位于金德讷格尔的法国人加入其进攻行列。尽管众所周知,当时英国和法国正在进行战争,但是法国公司,不吸取1744年的经验教训,仍然对与英国保持和平抱有一线希望,拒绝了这位总督的邀请,并且还向英国公司提出了保持中立的建议。克莱武长驱直入,与印度部队交锋并将其打败了,于是莫卧儿帝国的总督便立即要求议和,并寻求与英国结成联盟,放弃了依据其最初进攻加尔各答的实力所提出的要求。在进行了一些讨价还价之后,他的建议被接受了。然后克莱武和沃森又转向金德讷格尔,使法国殖民者投降。

   因为莫卧儿帝国的总督 [ 译者注:这位总督是指莫卧儿帝国孟加拉省区的纳瓦布(世袭总督)西拉杰·乌德·道拉。 ] 不希望他们这样做,所以对此很生气,于是便与德干高原的比西秘密来往,由于他性格上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弱点,这种秘密来往是很不可靠的。克莱武对这位总督的各种私下勾结活动了如指掌,并且看到了在这个人的统治下,无望解决和于或贸易事宜,所以为废黜他玩弄了一个大的阴谋,有关这方面的详情无需进行介绍。结果是战争再次爆发,克莱武与他的3000名士兵,其中三分之一是英国人,与统率1.5万名骑兵和3.5万名步兵的莫卧儿帝国的总督对峙。双方的炮兵也是不相称的。1757年6月23日,克莱武在这种不利的条件下投入了战斗,并且取得了普拉西之战的胜利——据说这个日期被公认为英帝国开始其在印度统治的日期。这位总督被赶下台之后,任命了一位反对原总督的阴谋家执政,他是一个完全受英国支配的人,并且完全依赖于英国人的支援。这样英国人就控制了孟加拉,这是他们在印度取得的第一步胜利。一位法国历史学家说,“克莱武已经领悟了并且运用了迪普莱克斯的方法。”

   这是事实,甚至还可以说,如果英国没有控制海洋,它在印度的基业是建立不起来的,即或建立了,也是不能持久的。印度的情况是少数欧洲人,在一些有胆识的精明人的领导下,分享他们能够取得的胜利,并通过明智的联合促进他们的好运,才能在那里坚持下去,尤其是在力量悬殊的时候,则更应如此。但是他们必须避免遭到他们同种人的反对,少数同种人能够使这种本来就不够稳定的平衡偏向另一方。正当克莱武在孟加拉大显身手时,比西入侵奥里萨 [ 译者注:印度的邦,在德干半岛东北部,濒盂加拉湾。 ] ,没收了英国的一些工厂,并使自己成为马德拉斯和加尔各答之间广大沿海地区的统治者;与此同时,一个有9艘法国舰船组成的分舰队,其中绝大部分是属于东印度公司的,并且远不是一流的战舰,满载着1200名正规部队——当时欧洲人参加印度之战的最庞大的陆军队伍驶向本地治里。位于印度沿海的英国海军部队,尽管为数不多,但是可以认为他们足可以抵御前来的法国分舰队。至此再不能够说印度的前途仍然是悬而未决的了,因为前几次的作战活动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1758年4月26日,法国分舰队出现在本地治里以南的科罗曼德尔海岸,并于28日锚泊在英国基地圣戴维德堡附近。其中2艘继续驶向本地治里,舰上的新总督拉利伯爵希望立即前往政府所在地。在此期间,英国舰队司令波科克已经得到了敌人已临近的消息,由于他非常害怕丢失这个基地,也正驶向那里,并于4月29日先于载有总督的2艘法舰抵达那里。法国舰队立即起航,右舷戗风驶向海洋(图8),航向东北,风向东南,并且发出了召回护送总督拉利的舰船和快速帆船(a)的信号;但是由于拉利的命令,这些舰船无视舰队司令的信号没有驶回。这一行动,如果不是起因,也必然会加剧了新总督和分舰队司令德·阿赫之间的矛盾,他们之间的不和使法国在印度的战役失败了。英国舰队与法国舰队一样右舷戗风航行占据了上风,此后,用他们当时惯用的进攻方法进行了攻击,并且取得了他们通常所取得的结果。英军的7艘战舰受命一起不让8艘法舰挨近,前面的4艘舰,包括舰队司令所乘坐的,步调一致地投入了战斗,后面的3艘,不管是不是他们自己的过错,反正他们没能准时地参加战斗,但是不应该忘记这种进攻的结果几乎总是这样。法国分舰队司令看到了敌前卫和后卫之间出现了空隙,随即产生了分割他们的计划,并且发出了舰艏一起转向下风的信号。但是由于过于急躁,没有等到其它舰船回答,他就转舵使舰艏转向下风,其后卫舰也随即仿效他的动作,而前卫舰继续向前航行。英国舰队司令对这件事了解的比较清楚,所以他给予德·阿赫的称赞要多于法国作者的。他是这样描述这一时刻的:

图8 1758年波科克和德阿赫进行的海战

   下午4时半,法军战列线的后卫舰已相当靠近他们的旗舰了。而我们后卫的3艘舰也接到了近距离交战的信号。很快德·阿赫就离开了战列线,并顺风向航行。位于他后面的第二艘舰,在这次海战期间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紧跟在英国旗舰“雅茅斯”号之后,也并排上来进行炮击,然后改变航向驶向下风,几分钟之后,敌前卫舰也改变了航向。

   这一叙述与法国人的叙述是完全一致的,法舰在经过英国这艘大舰时对其实施了集中攻击。然后法舰顺风向驶向与其分开的2艘舰,而曾与他们进行过交战的英舰,由于负伤航行缓慢,已跟不上他们了,这次战斗制止了英国舰队对圣戴维德堡的解救,以致使其不得不于6月2日投降了。

   在圣戴维德堡陷落之后,英法两国的分舰队分别在各自的港口里进行维修,然后又重新占领了他们各自的阵位。8月份,几乎是在极其相似的条件下,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了另一次战斗。法国旗舰在屡遭不幸之后,使法国舰队司令不得不撤出战斗;但是更多的陈述其撤退的理由,完全暗示了法国在印度的事业必然以失败告终。法国的一位作者说:“谨慎小心迫使他不能进行长时间的战斗,因为战斗时间一延长,舰船受到损伤不仅影响战斗力,而且在一个几乎不能提供所需用品的地方难以进行修复。”海军实力所需要的物品如此匮乏,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法国海上作战始终贯彻一味保全舰船的方针,必将造成悲惨的前景,这种前景绝非偶然,而是有预兆的。

   德·阿赫返回本地治里之后,看到损坏的桅杆和帆缆虽然能够修复,但是缺少粮食和其它供应,舰船又需要堵缝。他原打算于10月15日以后离开这里,但是,他赞成军事会议上提出的舰船不能在这个海岸上久留的意见,因为一旦发生第三次战斗,本地治里既缺少帆缆也缺少补给品。于是他放弃了对总督的保护,于9月2日离开这里,驶往法兰西岛。众所周知,德·阿赫决定这样做是出于他对总督的敌意,因为他与总督不睦经常进行争吵。拉利在失去了分舰队的援助之后,将其力量转向内地,放弃了对马德拉斯的攻击。

   当德·阿赫驶抵法兰西岛时,那里的事态再一次充分说明了当时法国海军总的方针政策是软弱无能和目光短浅的。他离开印度是拉利所不赞成的,他抵达法兰西岛也是不受欢迎的。当时的法兰西岛各个方面都很贫乏。来自本国的3艘战列舰使这支分舰队的实力有所加强,但是他们耗尽了岛上的资源,以致要求分舰队司令要立即离开。因此舰船修复工作加快速度提前完成,11月几艘法舰为寻找粮食,驶向当时荷兰的殖民地好望角;但是,得到的粮食仍不敷分舰队食用,这种境况又再次催逼分舰队离开该岛。法舰的处境与殖民地的处境一样朝不保夕,于是舰队司令所做的相应反应是催要所缺欠的全部粮食和补给品。情况如此严峻,以致不久之后不得不取下帆缆上的索具并且不得不封贮一些舰船,从而可以把这些装备安装在其它舰船上。在返回印度之前,德·阿赫在致海军大臣的信上说:“分舰队准备离开,其唯一目的只是为使舰员免于被饿死,如果不送来补给品,就不必对这个分舰队抱任何希望,因为这里的人员和情况已不能再恶化了。”

   鉴于这种情况,德·阿赫于1759年7月离开了法兰西岛,并于9月驶抵科罗曼德尔外海。在他离开的这一年,拉利曾在东北季风季节包围了马德拉斯达2个月之久。当时英法两国的分舰队都不在这里,因为这个季节海军不适于在这个地区的沿海活动;但是首先返回的是英国舰队,据法国人说这促使了,据英国人说是加快了围攻的解除。德·阿赫返回时,他的舰船在数量和等级上都占据极大的优势。但是当两支舰队遭遇时,波科克不急于用他的9艘舰去攻击法国的11艘舰。1759年9月10日进行的这次战斗,与前两次战斗一样,都不是决定性战斗;但是德·阿赫在进行了一场血战之后撤退了。对此,坎贝尔在他的《海军将军们的传记》一书里,做了一种滑稽可笑的,但是看起来又是很认真的评论:“波科克曾使法国舰船遭到严重毁坏,并且曾杀死了他们的许多士兵;但是,所有能够说明这两位舰队司令的奇才的,是他们在18个月的时间里曾进行过三次对阵激战,而哪一方都没有损失1艘舰。”然而胜利的硕果属于兵力较弱的舰队。因为德·阿赫回到了本地治里,10月1日又从本地治里驶向法兰西岛,留下印度自己去决定其命运。从那时起,结局就已经明朗化了。英方不断得到来自本国的增援部队,而法方却一无所获;拉利的对手在能力上也略高一筹;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被英国人攻占了。1761年1月,本地治里由于受到陆路包围,和切断了海上交通线,使其不得不投降。这标志着法国在印度的势力已到此结束,因为本地治里和其它一些领地,尽管在媾和时被归还了,但是英国在那里享有的使用权,即便与他们遭到精明强干的絮弗昂的攻击时,也未曾动摇过。20年之后,絮弗昂遇到了与德·阿赫一样大的困难,但他却以德·阿赫在较有希望的时刻不曾有的活力和行动,战胜了德·阿赫不曾战胜的困难。

   由于法国没能有效地通过海洋在远方行施其权力,使其失去了加拿大和印度,所以西班牙似乎绝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用其衰败的海军和分散在各地的领地介入这场战争。的确如此,法国海上力量的枯竭是大家都很清楚的事情,并且得到了海军历史学家们的充分证实。一位历史学家说“法国的资源被耗尽了,1761年这一年只有几艘单舰离开过它的港口,并且都被捕获了。与西班牙的联盟出现的太晚了。1762年偶尔出海的一些舰船也被捕获了,当时一些仍然属于法国的殖民地也不能幸免于难。” [ 原作者注:特鲁德:《法国海战》。 ] 甚至早在1758年,另一位法国作者就写道:“由于缺钱,已不景气的贸易被英国巡航舰卡死了,加之缺少良好的舰船,缺少补给品,使法国内阁无法集结起强大的力量,只好采取一些计谋,用小规模战争取代唯一的合乎情理的大战——采取‘小打小闹’达不到主要目的的方式。甚至当时,4艘战列舰能避开敌人驶抵路易斯堡,都被看成是一种幸运之事……1759年西印度群岛护航船队侥幸抵达,使商人感到异常惊奇和欢快。因为在英国分舰队耀武扬威的海洋上,这种机会已经成为非常罕见的事情了。” [ 原作者注:拉贝鲁斯-邦菲斯。 ] 这是发生在拉克律和康弗朗斯惨败之前的事情。法国贸易被毁,是从其商船被俘开始的,由于殖民地不断减少,其被毁程度也随之达到了极限。所以不能认为当时两个宫廷之间所做的家族协议“对两个政府的贤士是体面的”,实际上该协议不仅规定在未来的战争中要进行相互支援,而且还包括如果没有议和的话,西班牙一年之内要对英国宣战的秘密条款。这不仅对西班牙政府,甚至对诱使同一个宗族的人,介入这种不道德的交易的法国政府都是不可宽恕的。许多国家都希望法国海军得以恢复和促成中立国家联盟。除西班牙之外,他们也都有理由反对英国。一位英国历史学家承队:“在与法国作战期间,英国巡航舰从未尊重过西班牙的旗帜。” [ 原作者注:马汉:《英国历史》。 ] 另一位历史学家说:“1758年这一年,至少有176艘中立国家的舰船,连同船上装载的法国殖民地的丰富产品,以及陆军和海军的军需品,都落入了英国人之手。” [ 原作者注:坎贝尔:《海军将军们的传记》。 ] 上述情况早已存在,以致20年之后波罗的海国家提出了“武装中立”,它是直接针对英国在海上提出的各种要求的。由于英国当时是真正的海上强国,使其拥有无限的权力,所以它从不尊重其它国家的主权。因为它在海洋上没有对手,所以它坚决主张夺取敌人装载在中立国家舰船上的财产,从而使这些国家不仅舰船受到令人烦恼的阻留,而且还丧失了能赚钱的贸易。也正因为如此,战争初期曾适合其对法国港口实施名义上的封锁(即只有宣言而无实力的封锁)。中立国家受到这种苛刻要求自然非常恼怒;但是选择1761年进行武装反抗是错误的,并且所有这些国家中,西班牙受战争的威胁最大。当时英国除一些预备役舰船外,有120艘战列舰服现役,他们是由受过训练并且经过5年持续海战锻炼的7万名海员操纵的,他们由于受胜利的激励,正是斗志昂扬。1758年,法国海军有77艘战列舰,1759年除8艘和许多快速帆船被毁外,还有27艘战列舰作为战利品送给了英国。确实不仅大家看得很清楚,而且他们自己的作者也承认,法国的海军已彻底被毁了。西班牙海军约有50艘舰船;但是其人员的情况除非与这个时期前后有所不同,否则他们的素质一定很差。前面已经说过了,由于缺少一支有效的海军,西班牙帝国是极其虚弱的。虽然保持中立,也不时地遭受凌辱,但对它来说其好处甚多,使其能恢复它的财源和贸易,并且也能重新开发其国内资源,但是这需要长时间地保持中立。可是西班牙国王正因受家族感情的影响,和对英国的不满,被诡计多端的舒瓦瑟尔所利用,并于1761年8月15日签订了两个君主之间的“家族协定”。那不勒斯国王也参加签署了这一协定,以保证这两个王国利用他们的所有力量来确保他们的共同领地。协定本身就是一种重要承诺;但是秘密条款还进一步规定,如果1762年5月1日,英国还没有与法国议和,西班牙就应对英国宣战。这种性质的谈判是保不了密的,皮特对此非常清楚,他确信西班牙正有意成为其敌人。皮特以其惯有的高傲和自信,决定通过宣战抢在西班牙之前采取行动。但是,在新国王的国会里,反对他的势力过于强大。由于皮特没能得到内阁的同意,便于1761年10月5日辞去了他所任之职。他的预见很快被证实是正确的。西班牙在来自美洲的装有战争急需的硬币的运宝船抵达之前,一直在热情地对英国表示友好。9月21日,西班牙的大帆船队安全地在加的斯抛锚了;11月2日,英国大使向其政府报告:“来自西印度群岛,满载着极其贵重货物的2艘帆船安全抵达了,从而使所期望的来自拉丁美洲的全部财产安全地运到了西班牙。”在同一份急件里,他还报告了西班牙内阁在措词上有了惊人的变化,并列举了当时他们所使用的傲慢的言词: [ 原作者注:马汉:《英国历史》。 ] 西班牙的不满和要求骤然而起,它与英国之间的争吵发展如此迅速,以致使英国的新内阁,虽然急切希望和平,也不得不在这一年快结束时,召回其驻西班牙大使,并于1762年4月1日对西班牙宣战;从而采纳了皮特的政策,但是已经为时太晚,不能获得他曾期望得到的好处。

   不管英国方面的行动怎样迟缓,都不能改变两国间在力量和准备上的质的差异。皮特所制的计划,基本上被他的继承人所采纳,并且依据当时英国海军的情况,被迅速地执行了。3月5日,从印度返回的波科克,离开朴茨茅斯,护送一支进攻哈瓦那的运输舰队。这样英军在西印度群岛的兵力又得到了增强,由波科克指挥的部队除了19艘战列舰外,还有一些较小的舰船和1万名士兵。

   1761年1月,在著名海军上将罗德尼指挥下的西印度群岛舰队,已经同陆上部队一起攻下了马提尼克岛,它是法属诸岛屿中的一颗明珠,和一座高耸的城堡,并且是大规模私掠巡航战的基地。据说这次战争期间,在西印度群岛海区,英国有1400艘商船是被以该岛的罗亚尔堡为主要基地的法国巡航舰捕获的。随着法国失去了这个重要港口,依其为基地的私掠巡航体系也就不复存在了。马提尼克岛是于2月12日陷落的。由于丢失了这个重要的贸易和军事中心,那些较小的岛子,格林纳达岛、圣卢西亚岛、圣文森特岛也不得不放弃。由于英军占领了这些岛屿,英国的殖民地安提瓜、圣基茨岛和尼维斯岛,以及至这些殖民地进行贸易的舰船便不再受敌人的威胁,英国的贸易骤然增加,并且所有小安的列斯群岛,或向风群岛都成了英国的领地。

   5月27日,英军舰队司令波科克在圣尼古拉斯角外海,与来自西印度群岛的增援部队会合了,由于正值大好季节,他所率领的大舰队没有采用通常所使用的绕古巴南部的航线,而是取道已经废弃的巴哈马水道。在观察设备极差的年代里,这一行动被公正地看成是一件伟大的奇迹,并且没有发生一点意外。警戒舰和测深船位于前面开路,快速帆船紧跟其后,小船或单桅小帆船锚泊在浅滩上,并仔细安排了白天或夜间所使用的信号。由于天气很好,仅一周内舰队就顺利地通过了巴哈马水道,来到了哈瓦那面前。这次航行的细节就不准备详细叙述了。经过40天的围困,7月30日英军占领了主要防御要塞莫罗堡,8月10日哈瓦那陷落。西班牙人不仅失去了这座城市和港口,还失去了12艘战列舰,除此之外,西班牙国王又失去了300万英镑的现金和货物。哈瓦那的重要性不能只用它的范围,或它作为一个辽阔的、富饶的耕作区域的中心位置来衡量;它也是那个时代控制从墨西哥湾至欧洲的运宝船和其它舰船的唯一通道必经的港口。由于哈瓦那落入了敌人手里,他们必须要在卡塔赫纳 [ 译者注:西班牙及其过去的殖民地智利、哥伦比亚和哥斯达黎加都有以卡塔赫纳命名的港口,本文此处的卡塔赫纳,估计是哥伦比亚北部濒临加勒比海的港口。 ] 进行集结并从那里顶着贸易风斜驶——这种航行通常都是非常困难的,并且使舰船长时间呆在暴露海域里易于被英国巡航舰捕获。即便对地峡的进攻也不曾给西班牙造成这样严重的打击。这种非凡的成就,只属于一个确信其海上力量已经控制了交通线的国家,这种令人感到欣慰的结果应该完全归功于它的海上力量,而它的另一个巨大成就是及时护送4000名美洲人的部队以补充因战争和热病造成的英军减员。据说当这座城市陷落时,只有2500名人员可以进行战斗。

   正当英国海上力量的所及范围和活动能力在西印度群岛得到充分体现时,它在葡萄牙和远东也得到了进一步证实。起初,联合起来的法、西两个王国政府,曾邀请葡萄牙参加他们的联盟,以便共同反对曾被他们看成从事“海洋霸主”活动的国家,使其追记起垄断其贸易的英国,正如何搜刮它的钱财,并使它回想起在博斯科恩率领的英国舰队怎样蓄意破坏它的中立地位。当时的葡萄牙首相对于这些了如指掌,并且对此也深有感受;尽管邀请明确说明了不准葡萄牙继续保持它不能执行的中立,但是这位首相正确地断定它的国家更惧怕的是英国和它的舰队,而不是西班牙的陆军。于是同盟国对葡萄牙宣战,开始对其进行入侵,并在一段时间里取得了进展,但是“海洋霸主”应葡萄牙的要求,派出一支舰队并使一支8000人的部队在里斯本登陆,他们把西班牙人赶出边境,把战火烧至西班牙本土。

   与这些重大事件同时发生的,是英军进攻马尼拉。摆在英国面前要做的事情如此之多,以致不可能再从本土抽调部队和舰船。英国在印度所取得的成就和在那里已建立起来的绝对安全的机构,以及他们对海洋的控制,可放手让印度官员自己从事殖民地远征。1762年8月远征部队起航,并于19日驶抵马六甲,在这个中立港口里,它得到了进行围攻马尼拉所需要的各种补给品;尽管荷兰对英国人扩展自己的势力很戒备,但是却不敢断然拒绝他们的要求。这次远征完全依赖于舰队,最后的结果是整个菲律宾群岛于10月投降了,并且支付了400万美元的赎金。与此同时,舰队还捕获了载有价值300万美元货物的“阿卡普尔科”号大帆船,在大西洋的一支英国分舰队也捕获了一艘来自莱马的为西班牙政府运送400万美元银子的运宝船。

   西班牙殖民帝国从未经受过如此打击。如果西班牙适时介入战争,可能会改变战争的命运,但是由于它介入的太晚,已对法国起不到任何作用,可它却及时地分享了法国的不幸。并且还有使人感到更担心的事情是巴拿马和圣多明各受到了威胁,并且英裔美洲人正准备入侵佛罗里达和路易斯安娜……哈瓦那被占,已在很大程度上中断了资源丰富的拉丁美洲殖民地与欧洲之间的交通往来。菲律宾被降服,使它从亚洲被驱逐出去。这两件事合在一起,中断了西班牙的贸易来源,并且使庞大的、互不相连的西班牙帝国各部之间无法进行相互交往。 [ 原作者注:马丁:《法国历史》。 ]

   进攻目标的选择从战略的观点看也是很策略的,因为它有效地削弱了敌人力量的主要支柱,其功劳应主要归于皮特内阁。如果他的计划能完全实施,并且又占领了巴拿马,其胜利将更具有决定性意义。英国也曾失去了抢在西班牙之前实施有效的、突然袭击的有利条件,但是在这场短暂的争夺战中,它的武装部队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他们的各项计划都能如此神速地得以实施,都应归功于高度有效的海军和行政机关。

   由于马尼拉被征服,战争的军事活动也随之结束了。从1月英国正式宣战算起,9个月的时间足以使法国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并迫使西班牙同意媾和,并且在和约中不得不放弃了曾奠定它敌对态度和要求的每一点。在对这些事件进行了扼要的概述之后,似乎已没必要再指出,英国完成其任务的速战速决和尽善尽美,应完全归功于它的海上力量。它使部队能在相距甚远的古巴、葡萄牙、印度和菲律宾群岛活动,却丝毫不担心他们的交通线会受到严重破坏。

   在叙述标志这场战争的结果的和约的条款之前,有必要简单介绍一下战争对贸易、海权基础和国家兴旺的影响。由于英国内阁对缔结和约持冷漠态度,条约确实是不够完善的。

   一种令人吃惊的,自相矛盾的陈述,即用英国的巨大损失来说明它的繁荣昌盛,是此次战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个重要特点。

   一位法国历史学家指出:

   从1756年到1760年,法国武装私掠船共捕获英国商船2500多艘。这样说吧,1761年,虽然法国在海上没有一艘战列舰,并且英国已经捕获我们240艘武装私掠船。但是他们的伙伴仍然捕获了812艘英国商船。说出这些捕获数字是为了指出英国舰船有了奇迹般的增长。据称1760年英国在海上有8000艘舰船,虽然他们有护航舰和巡航舰,可法国还是捕获了他们十分之一的商船。从1756年到1760年的四年时间里,法国只损失了950艘舰船。 [ 原作者注:马丁:《法国历史》。 ]

   但是一位英国作家把英法两国这种损失的差异公正地归因于“法国贸易不断减少,和因害怕落入英国人之手,不让他们的许多贸易商船出海”;并且他还继续指出捕获舰船不是英国舰队实力追逐的主要利益。“象占领迪尤肯、路易斯堡、爱德华王子岛,攻克塞内加尔和后来的瓜德罗普岛、马提尼克岛,都是有损于法国的贸易和殖民地,有利于英国的重大事件”。 [ 原作者注:坎贝尔:《海军将军们的传记》。 ] 对于一个了解实情的人来说,法国武装私掠船成倍增长的确是一个不祥之兆,它表明在他们背后的商船无所事事,其船员和船主为了生存,迫不得已从事冒险的抢劫活动。这种冒险不是全然白费力气,而是有一定收获的。这位英国作者承认1759年商船损失与战舰损失之比相差悬殊。尽管法国枉费心机地试图重新获得海上均势和弥补他们所遭受的损失,但是都没有成效,相反“他们只是努力为英国舰队建造和装备舰船”,另一方面“尽管英国巡航舰英勇善战、高度警惕,但是法国私掠船如此众多,致使他们在这一年里共捕获240艘英国商船,主要是沿海港口间的贸易船和小船”。同一名权威人士说,1760年英国损失贸易商船300多艘,1761年损失超过800艘,是法国损失的3倍;但是他补充说:“即便法国捕获了更多和更贵重的商船,情况也不会有多大改观。他们的贸易几乎完全遭到了毁灭,他们在海上几乎没有什么商船,而在此期间,英国的贸易船队却遍布于各海洋。它的贸易逐年增加;战争用去的钱又被它的工业品换回来了。大不列颠商人雇用了8000艘商船。”其损失程度如此之大,归因于三种原因:(1)商船对护航舰船的命令漫不经心;(2)活动在各海洋上的英国船舶数量太多;(3)敌人把其全部残余兵力用于从事冒险的私掠巡航上。在上述三种原因中只有第一种情况是可以预防的。这一年,即1761年海军损失1艘战列舰和1艘独桅前后帆快船,战列舰后来又被夺回来了。在此期间,虽然进行了多种形式的交换俘虏,但是,英国仍然关押着2.5万名法国俘虏,而英国在法国的俘虏只有1200名。上述这些就是此次海战的结果。

   最后,在概述战争结束时英国的贸易情况时,提到从西班牙得到了大量硬币之后,这位作者说:

   这些硬币扩大了贸易并且促进了工业的发展。给外国的财政援助,大部分是由居住在外国的在英国制造业中有股份的商人,用票据支付的汇款。英国的贸易逐年增加,并且在发动一场长期的,高代价的血战的同时,国家所呈现的这种兴旺景象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不曾有过的。

   英国由于它的贸易逐年增加,和其武装部队所取得的上述似乎恒定不变的胜利,并且看到了法国海军的实际毁灭,当时曾一度使英国感到前途叵测,并曾激起整个欧洲惶恐不安的法国和西班牙联盟,被大不列颠一国视为不具任何威胁或沮丧之事,那就毫不足奇了。由于西班牙的政体和其帝国的分散状态,使其极易受到一个海上强国的攻击,不管当时英国政府的看法如何,皮特和这个国家看到了时机已经成熟。1739年他们曾希望抓住这种机会,但是被错过了。因为当时处于和平时期,和一位主要大臣的固执偏见,使他们的舰队实力受到了削弱。现在它不仅把手伸出去了,而且还占领了它曾希望占领的地方;如果不是由于内阁对国家利益再次不忠的话,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限制它去掠夺。

   葡萄牙的处境,以及与大不列颠的关系前面已经提过了,但是作为例子说明,值得特别注意的是,葡萄牙取得一种海权要素的方法,不管是必然的,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它不是利用殖民地,而是利用联盟。前面已谈到的贸易关系“由于牢不可破的政治关系得到进一步加强。两个王国所处的位置使他们彼此之间互不担心,并且他们会相互给予很多关照。葡萄牙的港口为英国舰队提供隐蔽处和补给品,反过来英国舰队也为葡萄牙与巴西的大量贸易提供保护。葡萄牙和西班牙两国间的水火不相容关系,必然使葡萄牙需要一个强大然而却相距甚远的同盟国。这种联盟对英国是最有利的,因为它在与欧洲南部国家作战时,可以并且已总是从葡萄牙得到了巨大好处”。

   这是英国人的看法,但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头狮子和一只羔羊之间的联盟。如果声称,像英国这样拥有舰队的国家,距像葡萄牙这样一个小的海洋国家“遥远”,纯属一种谎言。英国舰队早已能,而那个时代更能随意驶向任何地方。在法国和西班牙国王以国民邀请为名,命令葡萄牙对英国宣战的备忘录里对这件事情的相反看法,同样说出了这种联盟的作用。

   备忘录的背景前面已说过了,即英葡之间的这种关系给葡萄牙带来的好处是不对等的,并且英国还漠视它的中立权利。但是葡萄牙国王拒绝放弃与英国的联盟,公开声称的理由是这个联盟由来已久,并且完全是防御性质的。对此,法西两位国王的回答是:

   依据葡萄牙的地理位置和英国兵力的特性,这种防御性联盟实质上是一种进攻性联盟。如果没有葡萄牙的港口和支援,英国分舰队不能一年四季长期活动于海上,也不能在法国和西班牙主要的沿海海域巡航,以致切断他们的海上航行。如果葡萄牙的全部财富没有经过英国岛民之手,它们也不能对欧洲所有海运造成危害,这种财富为他们提供了从事战争所需要的一切,并且真正使这个联盟成为彻头彻尾的进攻性联盟。

   两种争论中,位置和力量的逻辑推理占据了上风。葡萄牙认为英国比西班牙离它更近,更具危险性,并且几代人都保持了这种经严格考验的联盟。这种关系对英国来说,与其殖民领地一样,是很有用的,当然这种作用取决于特定时候的主要作战地点。

   1762年11月3日,在枫丹白露草签了和约;第二年的10月2日在巴黎签订了最后的正式条约,条约由此得名为《巴黎和约》。

   按照和约的条款,法国放弃了对加拿大、新斯科舍和圣劳伦斯湾内的所有岛屿的一切要求;除加拿大外,它还割让俄亥俄河流域和密西西比河以东,除新奥尔良以外的所有领地。与此同时,作为英国归还哈瓦那的等价交换,西班牙放弃了佛罗里达,包括在其管辖下的密西西比河以东的所有陆上领地。于是英国得到了一个殖民帝国,包括从哈得孙湾开始的加拿大和现在密西西比河以东的整个美国。当时只是预见到了这个广大区域的一部分前景,然而当时却不存在13个殖民地有谋反的任何征兆。

   在西印度群岛,英国把重要的瓜德罗普和马提尼克岛屿归还给法国。小安的列斯群岛的4个所谓中立岛被两国瓜分了,圣卢西亚交给了法国,圣文森特、多巴哥和多米尼加交给了英国,同时它还保留了格林纳达岛。

   梅诺卡岛还给了英国;因为法国曾把该岛归还给西班牙作为它与西班牙联合的一个条件,由于它不能履行这一条款,只好把密西西比河以东的路易斯安娜 [ 译者注:旧地区名,1748年七年战争结束后,北美洲阿巴拉契亚山以西至密西西比河间的地区由法国转归英国。河以西至落基山脉的地区仍归法国所有,称路易斯安娜。1763年转让给西班牙,1800年再归法国,1803年为美国购入。 ] 割让给西班牙。

   在印度,法国收复了迪普莱克斯开始其扩张计划之前所占领的领地;但是它放弃了在孟加拉建立防御工事,或在孟加拉驻军的权利,并因此使金德讷格尔阵地处于无防御状态。一句话,法国为其贸易得到了诸多方便,但是实际上放弃了其对政治影响的要求。不言而喻,英国公司将保存其所有的掠夺物。

   过去法国在纽芬兰沿海和圣劳伦斯湾享有捕鱼权利,现在按照这一条约仍然给予它这种权利;但是不能把这种权利交给西班牙,尽管西班牙也曾为它的渔民提出过这种要求。这种让步是英国反对派攻击最激烈的一点。

   英国一般人民和它的最有名望的政治家皮特都极力反对这个条约的条款。皮特说:“法国作为一个海洋国家和贸易国家,是我们最难对付的敌人,我们在这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中什么是最宝贵的呢?那就是利用已取得的成就去伤害它。你们为法国保留了恢复其海军的可能性。”事实上,从海权的观点,和那个时代的民族精神所激励的民族妒忌观点来看,这些话尽管思想偏狭,但严格说来是无可非议的。归还法国在西印度群岛的殖民地和它在印度的阵地,同时又将其从前在美洲领地享有的重要捕鱼权利交给它,使其面前出现了恢复其海运、贸易和海军的可能性,并诱使它去这样做,从而有助于使它放弃它的在大陆上扩张的野心,这种野心曾对它的利益造成致命打击,并使英国的势力在海洋上得到了如此相称的空前发展。英国国内的反对派和一些内阁成员还认为像哈瓦那这样一个占有险要地位的重要据点,只通过割让不毛之地的佛罗里达进行交换是得不偿失的。对于波多黎各也提出了争议,最终佛罗里达还是被接受了。还有其它一些次要的分歧意见,这里就没有必要进行一一探讨。几乎不能否认,由于英国军事上掌握了制海权,它当时确实控制了许多重要位置,由于它的海军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并且它的贸易兴旺发达,国内呈现一片繁荣景象,它有理由提出一些更苛刻的条款,和一些具有深远意义的条款。英内阁以债务大量增加为由,为他们媾和的急切心情和让步精神进行辩护,当时的债务总额达12200万英镑,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这个数字当时看来都是比较大的,虽然预支未来的款项被战争的胜利证明完全是正确的,但是它也迫切要求取得军事形势能够许可的最大好处,这一点内阁没能做到。至于债务,一位法国作者完全注意到了,他认为:“在这次战争中和以后的若干年里,英国曾看到了,没有什么比征服美洲,和迅速发展其东印度公司更重要了。利用这两个地方,不仅使它的制造业和贸易有了好的销路,而且使其遭受的损失得到了补偿。眼看欧洲海洋事业逐渐衰败——它的贸易被毁,它的制造业几乎停滞不前——英国怎么能对充满广阔前景的未来感到担心呢?”不幸的是,这个国家在政府里缺少一位倡导者;并且人民所选择的代言人,也许是唯一的能够发展这种大好形势的人,但是他在宫廷里是不受欢迎的。

   不管怎样,英国的收获是非常巨大的,这不只是其领土范围不断扩大,也不只是它在海洋上取得了优势,而且它在一些国家的心目中赢得了威信和地位,这些国家当时针对它的丰富资源和强大力量已经完全敞开了国门。利用海洋所取得的这些结果与陆上战争的结果,形成了一种很好的,可作参考的对比。法国与英国一起早已撤出了那场战争,参加这场战争的其它各方向的和约,在《巴黎和约》缔结5天之后签订了。和约条款规定,各国的疆土完全恢复战前状况。依据普鲁士国王估计,这个有500万人口的王国,在这场战争中死伤的士兵就有18万;此间,俄国、奥地利和法国共死伤46万人。然而其结果却是一切照旧。 [ 原作者注:请看1762年的年鉴,第63页。 ] 把这一切简单地仅仅归于陆战和海战可能产生的不同结果,当然是不合理的。腓特烈的才华,又有英国出钱作其后盾,已经证实了他完全有能力对付管理不当,只在数量上占优势,却总是不同心协力的联盟。似乎可以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那就是,某些国家如果有一条好的海岸线,或者甚至还有一个或两个可直接进入海洋的便利出口,那么对他们来说是最有利的,是通过海洋和贸易来寻求致富和扩张,而不应试图在那些长期拥有经协商成为公认的权力,并且产生了国民特有的忠诚或政治联系的地区,去扰乱和改变它们的政治和解。自1763年签订《巴黎和约》以来,世界上一些荒芜的地方已被迅速占领;我们已经目睹了我们的北美洲大陆、澳大利亚、甚至南美洲也被占领了。目前,在绝大多数被遗弃的地区,普遍实行一种名义上的占有,和或多或少有些明确的政治占领。尽管与上述陈述有一些特殊的例外;但是,在许多地方这种政治占领和名义占领基本上没什么区别,并且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这些地方非常软弱无力,不能只靠自己提供支持和保护。大家都很熟悉的,声名狼藉的例子就是土耳其帝国,它的存在完全是利用来自对立双方对它施加的压力,利用一些国家在对待它的问题上相互猜忌,而不能协调一致,这就是一种软弱的政治占有。尽管这个问题纯属欧洲人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人都对它有所了解,意识到了海上强国的利益和控制权利,如果不是第一位的,也是决定当时形势的主要因素;并且意识到了如果能明智有效地利用这些,将不可避免的使未来产生巨大的变化。在西半球,中美洲和炎热的南美洲的一些国家政局极不稳定,以致经常引起对国内秩序的担心,并且严重影响了贸易,影响了和平时期资源的开发利用。使用一句大家都很熟悉的话来讲,就是他们只要不损害别人,而只损害他们自己,这种情况就能维系下去。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些政府较稳定的国家的公民一直在寻求开发利用他们的资源,并且承担了他们在国内混乱情况下造成的损失。北美洲和澳大利亚仍然可为移民和开创事业提供许多机会;但是这些地方已被迅速占领,并且因为那里的机会减少了,便提出了在骚动的国家里,必须要有一个比较稳定的政府,需要人身安全和机构相对稳定,使商人和其他人员对未来充满希望。这样一种要求,从当地的现实情况来看,没有实现的可能;如果确实有了这种要求时,那就不是像门罗主义 [ 译者注:1823年12月2日,美国总统门罗提出的美国对外政策的原则。主要内容:宣布任何欧洲强国不得干涉南、北美洲的事务,提出“美洲是美国人的美洲”的口号。 ] 那样的理论主张,所能阻止有关国家,企图采取某些措施去改变这种弊端。这种措施,不管怎样称之,将是一种政治干涉。这种政治干涉必然会产生冲突,这些冲突可能会不时地被仲裁所调解,但有时也能引起战争。即便和平解决,拥有最强大的组织起来的力量的国家,将会进行最强硬的讨价还价。几乎不必说,在中美洲地峡上的任何地方成功地凿通运河,都可能会加速这种迟早一定要到来的时刻。这项艰巨的事业会使贸易航线有很大的改进,大西洋沿岸和太平洋沿岸之间,有了这样一条贸易航线,在政治上会对美国起重要作用,这不是问题的全部,甚至不是问题的主要部分。目前可以预见到的是,一些美洲热带国家的稳定政府,一定会得到现时美洲或欧洲的一些强大和稳定的国家保证的时刻将会来到。根据这些国家的地理位置,气候条件,人们立刻会清楚地看到海权在这里,甚至比在土耳其,更能决定什么样的国家将会占据优势——即或不是实际的占领,而是靠其对当地政府施加影响。美国的地理位置和它内在的力量,给了它一种不可否认的有利条件;但是,如果组织起来的暴力机构极其低劣,其有利条件将不能发挥作用,这是自君主制以来共和制仍然争执不休的问题。对我们来说,这里存在着七年战争仍然在起作用的重要影响。在七年战争中,我们已经看到了并注意到了,英国拥有的陆军与其它国家相比其规模是较小的,今天它仍然如此,可它却首先成功地保卫了它自己的海岸,然后又把它的武装部队运到各个地方去,将其统治和影响扩大到遥远的地方,不仅迫使他们顺从它,而且使他们为其奉献财产、力量和荣誉。当它放松了控制并消除了法国和西班牙对海洋另一带地区的影响时,将来可能会出现另外一个在未来的海战中会打破力量均势的大国,如果同时代的人没有认识到,后来人也将会认识到,那个大国的力量在那些尚未开化的地区是会有政治前途的,并且会在经济上获得发展的。但是如果那个时候象现在一样,对海洋帝国仍不感兴趣的话,那个大国将不会是美国。

   由于英格兰民族的天性和皮特的执着精神,使英国战后仍在继续保持当时所致力的方向,并且已经对今后的政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时北美洲的霸主,利用它的公司正在印度称王称霸,它已被当地君主承认的征服地拥有比大不列颠人口还多的2000万以上居民和相当于本国政府的税收,英国此外还拥有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许多富饶的领地。过去的事实为它提供了一个有益的教训,即西班牙由于衰弱,它不得不被那个分散的巨大帝国所拖累。英国海军历史学家叙述西班牙在上述战争中的一些话,只需少许改动一下,便适用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英国。

   西班牙正是英国与其斗争总能取得最大好处和最多荣誉的国家。这个庞大的君主政体心力衰竭,其资源来自远方,所以无论谁控制了海洋,都可以控制西班牙的财源和贸易。它汲取资源的领地距首府以及他们彼此之间相距都很遥远,使它比其它国家更需要顺应时势,直至它能够使它的庞大的但互不相连的帝国的各部分积极行动起来。 [ 原作者注:坎贝尔:《海军将军们的传记》。 ]

   说英国心力衰竭是不实际的,但是它对外界的依赖,正是对上述这段话的一种必然联想。

   英国没有忽视这种相似的处境。从那时起直到我们这个时代,它已采取了将其海上力量获得的领地与他的海上力量相结合为主导的方针政策。通往印度的道路——克莱武时代是一条漫长和危险的航线,在这条航线上它没有自己的停泊地——由于获得了圣赫勒拿岛、好望角、毛里求斯使其有机会得到了加强。当蒸汽舰船使红海和地中海航线可以通航时,英国得到了亚丁,后来它又在索科特拉岛获得了立足之地。马耳他在法国革命战争期间就已由英国控制,并且由于它的领导地位,作为反对拿破仑联盟的柱石,使它在1815年的和约中要求得到了这个岛屿。因马耳他距直布罗陀不到1000海里,由这两个地方实施的军事控制,其控制范围相互连接。现在我们看到它的控制范围已从马耳他延伸至苏伊士地峡,从前这里没有一个阵地,而是由割让给它的塞浦路斯守卫。尽管法国妒忌,埃及还是交由英国控制,因为拿破仑和纳尔逊都知道这个位置对印度是极其重要的,因此纳尔逊在尼罗河之战刚刚结束,就即刻派一名军官把英军取得胜利和波拿巴·拿破仑希望破灭的消息经陆路送至孟买。甚至在今天,英国所以以妒忌的眼光看待俄国在中亚的发展,也正是由于那个时代它的海上力量和资源战胜了德·阿赫的软弱和絮弗昂的精明,并从法国的伟大抱负中抢走了印度半岛。

   马丁先生在谈到七年战争时说:

   自从中世纪以来,英国第一次单枪匹马没有任何联盟,成功地战胜了有强大援军的法国。英国的获胜,完全归功于它的政府的优势。

   的确如此。但是英国政府的优势在于能利用它的威力巨大的海上力量这个武器。海上力量使它富有,并反过来保护了使它致富的贸易。利用它的钱,支持和鼓励了它为数不多的援助者,主要是普鲁士和汉诺威进行拼死的斗争。它的舰船能够抵达的地方,都有它的势力,并且没人对海洋归于它提出质疑。只要它愿意,它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并且随它一起去的是它的大炮和部队。通过这种机动,它的部队能成倍地增加,而使其敌人部队被分散了。作为海洋上的统治者,它堵住了海洋上的所有交通干线。敌人的舰队不能会合,较大的舰队不能出海,或者如果它出海了,也只能用没经过锻炼的军官和舰员,去对付那些身经风暴和战争洗礼的老战士。战争中,除了梅诺卡岛被法军攻占外,英国不仅认真地防守自己的海上基地,并且急切地去占领敌人的基地。直布罗陀好似法国土伦分舰队和布雷斯特分舰队的一只凶猛的拦路虎。当英国舰队已将路易斯堡置于它的控制之下时,法国至加拿大的救援者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呢?

   英国一国能在这场战争中赢得胜利,是由于在和平时期利用海洋获得财富,战争期间利用它的规模巨大的海军、依靠它的大批的生活在海上或靠海洋生活的臣民,并利用它的众多的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作战基地来控制海洋。然而必须注意,这些作战基地如果其本身的交通线不畅通,那么他们就失去了他们自身的价值。由于这个原因,法国失去了路易斯堡、马提尼克、本地治里,同样英国自己也失去了梅诺卡岛。基地和机动部队之间的作用,港口和舰队之间的作用都是相互的。 [ 原作者注:这些评论经常总是正确的。自采用蒸汽舰船以来,现在就显得更加正确。与所熟悉的帆船相比,蒸汽舰船所需的煤的补充是一种更频繁、更紧急、更必需的要求。海军企图到远离煤站的地方,进行精力旺盛的作战活动是不可能的。同样不保持一支强大的海军,想占领远方的供煤站也是徒劳的;它们只能落入敌人之手。但是,最愚蠢的妄想是在国界之外没有燃料补给站,而只想通过破坏贸易来打败敌人。 ] 在这方面,海军实际上是一支轻型部队,它使自己港口间的交通保持畅通,为敌人的交通设置障碍。此外,它还能为陆上部队清除海上障碍,它控制着地球上人们可以生存和致富的荒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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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