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战·第三
作者:T.J.甘德 ·英国
出自————《核生化(NBC)战争》
出自————《现代军事理论》
在不到七十年的时间里,化学战已发展成一种重要的战争形式。它作为一种战争武器投入使用的时间几乎与飞机同步,航空器材技术上的重要发展以及整体改进基本上是与化学武器分不开的。
目前,化学武器已从早期的简易使用阶段进入现代精确使用时期-一场现代化化学战进攻可以达到高精度高准确度使用,如同安装在先进的喷气式战斗轰炸机上一样。实际上,现代的战斗轰炸机确可作为化学武器运载系统。
有一点应该说明:化学战经常被称为毒气战,严格地说这是不正确的。因为,目前的绝大多数化学战剂通常都呈固态或液态,使用时以蒸汽或气溶胶的形式分散,而气态化学战剂实际上已是名存实亡。
运载系统及硬件
在探讨目前使用的各种化学战剂之前,我们首先浏览一下它们的运载系统,这将有益于我们后文的理解。许多参考书都曾对化学战剂的效应及特性(我们后文详谈)大书特书,但对于它们具体如何使用、如何攻击目标却涉及甚少。我们知道,任何一种军事武器如果不能按照需要的时间和地点准确地投放到目标,也就形同废纸一张,毫无用处。化学武器也不例外。
最早期的毒袭是利用气体钢瓶发射,钢瓶顶端装有简单的开关装置,钢瓶启开后,毒气便随主导风向飘向敌方。这种简易方法不久便被淘汰,因为它过多地受气候条件的影响。军事科学家们的注意力又转向了炮射发射系统。当然,气体钢瓶仍然可用于对城镇、军事基地以及机场等大规模设施传播毒云。目前,许多化学战剂在装弹或装填到其它运载系统中前,仍然贮存在钢瓶或特制钢桶中——美国现有半数以上的化学战剂就是以这种方式贮存。
引言中曾提到,德国是化学舞台上较早使用105毫米和150毫米毒气炮弹的国家,他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提高了利用火炮较好地发射毒气的技术。当然,盟军在1918年以前也并不十分落后。之所以采用炮弹作为毒气的一种运载系统,是因为它发射后,在相当长的距离范围内精度较高。现代的155毫米炮弹所运载的毒剂,足以对命中目标造成相当高的毒气浓度。现代的大部分化学毒剂炮弹都能向常规炮弹一样操作发射,炮兵乘员通常也无需专门的特殊安全保护措施。许多化学炮弹都是改装的烟幕弹,亦即利用化学战剂去取替烟幕弹中的发烟剂(多为白磷)而制成。原华沙条约国所拥有的化学炮弹型号目前还不知道,美国的化学炮弹有M121型一百五十五毫米弹(VX或GB-这些编码字母的意义在本章后一部分介绍)、M110弹(H或HD)以及XM687二元弹(GB),二元弹目前仍处于研制发展阶段。大口径炮弹有M426型二百零三毫米弹(VX或GB)以及XM736二元弹(仍在研制中)。M360弹(GB)和M60弹(H或HD)由一百零五毫米的榴弹炮发射。
常规火炮并不是陆基运载化学战剂的唯一方式,火箭也被广泛地使用,尤其是多管火箭发射装置,如前苏联的BM-21型四十发车载发射系统。据了解,BM-21的火箭弹存贮中就包括有化学弹头。原华约国家的其它一些类似发射系统也都如此——最新的BM-27已经得到证实,肯定能发射化学弹头。而西方在这方面却几不可匹敌。虽然美国的化学武库中仍然保留着大量过时的M55型115毫米火箭炮弹,但其发射系统却早已退役,不再装备部队。美国正在研制XM135型二元化学弹头,拟由美国/北约国装备的多管火箭发射系统(MLRS)发射。其它一些化学炮弹由迫击炮发射,采用的最小口径迫击炮可能是美国的107毫米追击炮,它专门用于发射存贮的M2A1型芥子气炮弹。据了解,原华约国家也装备有类似的化学炮弹,由120毫米和16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发射。
一些较大规格的战术导弹,也可配备化学弹头,但是,使用这类弹头需要昂贵和复杂的运载系统,往往被认为是对战术火箭能力的一种浪费。前苏联的SS-21型导弹据猜测就很可能采用化学弹头,在一段时期内,“长矛(Lance)”也曾被考虑装备化学弹头,目前尚不知进展如何。
在战场上也可能会碰到化学地雷。最初,化学地雷的发展是为了阻止和威慑对方采用“人海”战术大规模进攻,当踩上或触发了地雷引发线时,化学地雷即会射入空中,由内装的少量炸药引爆,然后,毒剂分散到周围地域,伤害附近的进攻人员。目前,化学地雷已几乎不再使用,毫无疑问,原因很简单,如果一个敌人触发了地雷,地雷中本身的引爆炸药已足以使人员立即致伤,何必要等到化学战剂发挥其功效呢?美国陆军的库存中仍然有M23型VX化学地雷,但从未计划使用。前苏联也保留有化学地雷,大部分是二战时期的。
手榴弹也不应该被遗忘,尽管它的效应相对而言是局部而短暂的。这种手榴弹最常用于控暴活动,使用的是相应无毒的催泪剂如CS或CN,当然,这两种催泪手榴弹也曾用于战场,对付掩体或坑道内的敌人。这一类手榴弹典型的有英国的L13A1型,美国的M7A3型,比利时的M6型等。化学枪榴弹也能由各种控暴枪发射。美国的XM651E1型四十毫米枪榴弹装有战术CS剂,可由M79型、M203型及MK19-3型枪榴弹发射器发射。美国一直在积极寻找和研制一种无害化学战剂,它们必须具有辛辣难闻的气味,并且还能致人员失能,以此来对付暴乱分子和藏匿洞穴的敌人。时至今日,尚未找到这种合适的“臭”弹,有关研究工作仍将继续进行下去。另外,CN和CS作为一种危害性不大的物质被广泛采用于士兵进行化学战防护训练程序中。
预计在将来发生的冲突中,飞机很可能被用于运载化学战剂,显而易见,飞机采用的是投放式。炸弹爆炸后,毒剂以气溶胶的形式分散传播,或者直接作用于地面;或者经时间控制(或近爆引信)形成空爆传播。属于此类投放方式的炸弹有美国的MK-116型“湿眼(weteye)”弹,目前此弹已过时,成为化学武库中等待销毁的对象,因为有许多弹已开始向外“渗液”。“湿眼”弹能载272公斤GB,它将被BLU-80B型“巨眼(Bigeye)”弹取替。“巨眼”弹是一种二元弹,净重270公斤,能载约84公斤的VX。美国装备的其它化学炸弹有340公斤重的MC-1型弹以及227公斤的MK-94型弹,它们装填的都是GB。原华约国家也有类似的化学炸弹贮存。
目前,从空中传播化学战剂的常用方法是在低空飞行的飞机机翼下挂置一个容器箱,利用飞行速度将化学毒剂分散成气溶胶状云团进行大面积染毒。这种方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使大面积地域沾染化学毒剂。美国的TMU-28就是典型的这类毒剂布洒系统,它能载615公斤VX,但它的设备相当陈旧,且其设计构造存在固有的安全危险性,当负载时,须装在重约三吨的钢制容器中进行运输,通常由F-4型鬼怪战斗机运载。当布洒毒剂时,需相应减慢飞行速度,此时极易受到攻击。尽管TMU-28布洒器有许多缺陷,但在战场上仍不失为一种良好的布洒系统,目前尚无可取代。
对“二元武器”有必要作进一步的解释。以前,几乎每一类型的化学弹头都仅只含有一种化学战剂,称为一元弹。这种弹的主要缺点是,化学弹的成份通常具有腐蚀性,能造成弹内壁腐蚀,并且贮存化学弹一定时期后会有液体透出——它们也需要专门的安全及操作程序。在二元弹头内,装有两种化学试剂,每一种本身均相对无毒,不存在贮存和操作上的麻烦,当它们混合时,才形成一种致死性化学战剂,通常是VX或GB,混合过程是在当炸弹从飞机上投下或从火炮中射出的时候才进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BLU-80B型“巨眼”弹,它使用的两种化学试剂中间体,一是液态的乙基-2-双异丙胺乙基甲基,简写为QL;另一种是硫棒。当炸弹被投放时,硫棒插入QL液体中,VX就形成了。XM687型155毫米炮弹的两种中间体,一是OPA,由异丙胺和异丙基乙醇合成,这两种物质均是易得到的工业化学试剂,另一种中间体是DF(甲基膦酸二氟化物),是一种类似于普通杀虫剂的物质,这两种中间体彼此由插板隔离分装在炸弹体中,当炮弹射出时,隔板破裂,中间体混合形成GB(DF也可用于巨眼弹中)。“巨眼”弹自其诞生之日起,便遇到了相当麻烦的技术障碍,其踪迹至少可追溯到1961年,但1987年它仍然不准备投入生产。
在贮存飞操作以及安全危害方面,目前的二元弹皆远低于大多数一元弹。二元弹的生产一般来说经费开销不大,大部分使用的都是常备的商用化学试剂,当然其生产过程也需慎重小心。二元弹之所以没有进入装备使用阶段,主要原因是因为生产经费以及设施尚未解决,关键在于美国议会和参议院持保留态度,甚至在欧洲一些北约国家保留趋势更大,尽管他们也非常需要这种武器(或贮存)。原苏联方面不可能不注意到西方发展二元弹的趋势,如果的确如此的话,他们要达到类似的水平所花的时间相信不会太长。
1987年2月,法国政府宣布开始实施一项新式化学武器生产计划,尽管没有明确报道,看来肯定是利用飞机投放二元武器。
化学战剂
下面我们将列出一些在未来战争中最可能遇到以及大多数现代化部队装备和准备使用的化学战剂。当然,要想包罗万象是不可能的,因为,新的化学试剂在不断问世,而具有毒性的化学试剂又一眼望不到边。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将不列入第一个化学战剂——氯气。这是因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氯气很快便被许多致死性战剂超过,同时它在操作上以及其它方面的缺陷也不断显露出来,很快便在化学战舞台上消失了。
化学战剂根据其主要作用效果可分为几大类,就化学战范围而言(撇开烟幕剂、纵火剂以及训练剂),化学战剂可直接分为毒剂、失能剂以及控暴剂,进一步分为:神经剂、窒息剂、血液剂、糜烂剂、呕吐剂以及催泪剂。其它一些战剂比如失能剂中的小类别,在战场上不可能使用(我们下文讨论)。下面,我们将逐组挑选代表性的毒剂详细描述各类战剂的特性。尽管我们不能面面具到。
在这里我们需要做一点解释,即我们经常会碰到的一组编码系统:大部分化学战剂的名称是其化学名全称,有些名称书写极麻烦,且诘屈聱牙。美陆军化学部队设计了一套简单的代号系统,即利用一个或两个字母代号来代替每个化学战剂(如H、HD、VX等)。另外还有一个补充编码系统,即每在个相应的存贮容器上标志彩色编码(灰底绿道-杀伤剂;灰底红道-刺激剂等)。这套简单的编码系统目前在西方已得到了普遍的认可。原华约国有自己的一套类似的编码系统,也利用彩色编码补充标记。
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化学战剂,这里被提到的每一个战剂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缺陷或在军事应用方面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理想的化学战剂应该具有威胁性,并且满足诸多必要条件,如贮存、运输稳定性,操作安全性,易于生产,使用材料低消耗,战场操作简易,腐蚀性低等等。另外,它还应该无味、无色以及在需要的时间内具有需要的浓度。最后一项因素被称为持久度。有时需要战剂能长时期保留活度(当敌方进攻时),有时又需要战剂仅在短时期内保留活度(当己方发起进攻时),军事指挥官们必须交替使用各种战剂,扬长避短,充分利用各种毒剂的优势。
综合研究上述方方面面的因素,能够使化学战日渐完善,成为一门慎密严谨的学科,单项分析研究,可以有选择地使用各种毒剂,灵活应用,满足各种特殊的战术需求。
神经毒剂
所有的神经毒剂,不管使用哪一类,对中毒者的作用效果基本上是一致的。这种作用悬通过进入人体,通常是吸入(也可从皮肤吸收)来抑制体内胆碱酯酶(人体产生的一种化学物质)的正常功效。胆碱酯酶的正常功效是阻断另一种能产生肌肉挛缩的化学物质,该物质称为乙酰胆碱。如果它的正常作用得不到控制,那么它在人体内的浓度将逐渐累积,对人体构成危险,即肌肉无规则地挛缩,从而影响整个身体的功能。根据吸入毒剂的浓度不同,毒害作用也不同,后效极为痛苦,中毒征状几乎立即显现。第一个征状便是流鼻涕、胸闷、双眼瞳孔放大(应为缩瞳-译者注)、视线模糊。接下来便出现呼吸困难和流涎,恶心、呕吐、大小便失禁也接踵而至,很快又出现肌颤、痉挛以及抽搐、神志不清,继之昏迷,伴有惊厥痉挛,最后窒息死亡。
这些痛苦的过程能持续一至十五分钟,有时也拖延两小时而未窒息。轻度中毒者仅出现早期症状。
神经毒剂被划分为两大界,G类和V类毒剂。一般认为G类毒剂是非持久性毒剂,通过人体吸入造成伤亡。如果使用的是增稠液体,它能渗入皮肤,使人员中毒。反之,V类毒剂(典型的便是VX)是持久性毒剂,其本身便是胶粘状,可通过人员吸入或皮肤吸收造成伤亡。
原苏联有一种神经毒剂,被称为VR55,相信它与VX类似。
塔崩(GA)
化学名称——二甲胺基氰磷酸乙酯
塔崩以气溶胶或蒸汽形式分散时无色无味。
塔崩是被德国人发现的第一个神经毒剂,时间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后期。开始投入生产是在四十年代初期,在布雷斯劳(Breslau)附近的霍齐乌克(Hochwcrk)。1945年前苏联红军俘获了整个霍齐乌克工厂,包括许多重要的技术人员,整个工厂被转移到斯大林格勒(Stalingrad)(后称伏尔加格勒Volgograd)的北部新址,为原华约国生产塔崩。已经偶然发现,在原华约国以外的地点有塔崩贮存,而且在,一些预料不到的地方比如乌干达等地已经出现。有报告表明它曾在两伊战争中使用过。塔崩在西方的生产受到限制,因为要大规模生产其中的一种组分——酒精很困难。
沙林(GB)
化学名称——甲氟瞵酸异丙酯
沙林以蒸汽分散时无色无味。
沙林是被德国人发现的第二个神经毒剂,也是在霍齐乌克投入生产,但仅只是是个小分厂。大战结束时,大规模的生产设施已基本准备就绪拟投入使用,这是在柏林最南端的法肯哈根(Falkenhagen),最后也被前苏联红军俘获,并迁徒前苏联。战后一段时期,英国曾在南斯库克(Nancekuke)生产沙林,但在一九五六年自动放弃化学战之后,全部工作随之终止。美国在科罗拉多州的落基山(Rocky Mountain)兵工厂生产沙林,产量之大乃至于当时的沙林售价降至每公斤三美元。
梭曼(GD)
化学名称——甲氟膦酸特己酯
梭曼有一种果味或樟脑味,其蒸汽无色。
梭曼是被德国人发现的最后一个神经毒剂,时间为一九四四年春天。它在毒性及速杀性能上皆远超过塔崩或沙林,但是在战后数年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美国或前苏联大规模生产它,后来前苏联才开始大规模生产梭曼。它已成为前苏联最受青睐的神经毒剂。
VX
VX是V类毒剂中最可能用于战场的一种毒剂。几乎没有资料报导其成份及性质状况,但这并没有阻挡住一些非拥有国家去研制V类毒剂拥为己有。与G类毒剂相比,VX的致死性更大,持久度更高,它能以液体、气溶胶或蒸汽的形式使用,它还能被植物吸收。VX也有军事缺陷,它在一定条件下易燃。VX是美国所宠爱的神经毒剂,在印第安纳州的新港进行大量的生产,这些大量的VX与美国的许多其它化学战剂一道,共同贮存于犹它州的美陆军图埃勒(Tooele)仓库。
窒息性毒剂
窒息剂是第一类被投入战争使用的化学战剂,氯气是被第一次世界大战采用的第一种窒息剂,虽已淘汰,但仍然是许多化学武库的候选毒剂。窒息剂主要是侵袭呼吸道(鼻、咽喉、肺),使其粘膜肿胀,肺液充盈导致受害者溺毙(故也称为“旱溺”)。死里逃生的受害者往往在其余生会留下长期顽固的慢性呼吸道疾病。大部分窒息剂中毒死亡现象多发生在二十四小时内,但在中毒后三小时内却不会出现任何症状。窒息剂估计已不会再成为今日的化学武器。
光气(CG)
化学名称——二氯碳酰
光气具有新割下的干草气息,其蒸汽无色。
光气应该对一九一九年以前的大约百分之八十的化学战伤亡负有责任,光气相对来说易于生产,但在装弹或装填其它容器时需致冷液化。它是非持久性毒剂,欲除掉它的危害效应只有通风。光气对皮肤或眼无害,但却能腐蚀与其蒸汽接触过的某些金属。
双光气(DP)
化学名称——三氯甲基氯甲酸酯
双光气也具有新割下的干草气息,其蒸汽无色。
双光气实质上与光气相类似,不同之处仅仅是它的化学沸点,双光气的沸点允许它本身能够在正常温度和压力条件下进行装弹或填充容器。象光气一样,它的效应延迟到三个小时之后才发作。但在某些情况下,双光气的袭击会出现催泪剂的效果。可以警示士兵进行防御准备。双光气贮存也不稳定。
血液性毒剂
血液剂可通过呼吸过程进入人体,一旦进入人体血液中,它们便会与血液中的细胞(呼吸)色素氧化酶发生作用,造成致命伤害。血液剂抑制了人体细胞作为生命源泉的基本分子的再形成。简言之,当体内的现有能量消耗殆尽时,生命便停止了。血液剂的防护可采用防毒面具,但面具滤毒罐必须频繁更换,在一场高浓度血液剂攻击中,大约需每十分钟左右更换一次。
氰化氢(AC,也记为HCN)
化学名称——氰化氢成氢氰酸
氢氰酸据称有一股桃核气味,无色。
氢氰酸是一种种缺点兼备的军用毒剂,其最大军事意义之一是其速杀性,如果人员吸入,十五分钟即毙命。但它比空气轻,在大气中只能停留极短的时间。氢氰酸的闪点非常低,甚至弹壳爆炸产生的闪光也能点燃它。稳定性也极差,除非是在极纯的状态下。氢氰酸及其它血液性毒剂的主要军事意义表现在,当使用它们时,尽管普通的军用面具能防护人员免除危害,但面具滤毒罐本身却很快即被充满饱和,失去滤毒作用,必须立即更换,有些滤毒罐的更换必须脱下面具才能进行,在脱下面具的瞬间,人员易受任何其它毒剂的侵袭,尤其是神经毒剂,它们或已充斥在四周,或被对方适时发射,专门候此佳机适时进攻。如果吸入氢氰酸,人员的呼吸会变得急促。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德国的集中营就曾采用过氢氟酸的特体旋风-B(Zyklon B)来达到这种可怕的效果,旋风-B是一种粉末状物,
氯化氰(CK)
化学名称——氯化氰
氯化氰无色,强烈刺激眼和咽喉。
氯化氰通常记为CK,有许多与氢氰酸相同的效应,另外还能对眼和粘膜形成强刺激作用。像氢氰酸一样,它是一种速杀性战剂,能在十五分钟内使人员毙命,但消散也很快,它能在十分钟左右填充饱和面具滤毒罐。人体能自动将吸收的氯化氰转化为氢氰酸,从而造成伤亡。吸入氯化氰能造成呼吸加快。
胂(SA)
化学名称——砷化氢或胂
胂有一股大蒜气味,无色。
胂虽然被当作一种化学战剂已投入生产,但它有相当多的缺陷。它是一种慢效作用毒剂(其致残失能效应可在数小时至数天后发生),挥发度极高,甚至在与空气接触时也能发生爆炸,消散也非常快。胂不同于其它血液性毒剂,它是通过危害人体的肝脏和肾脏,影响血液的正常功能,从而对人体造成损伤。即使是少量胂中毒也能造成贫血症。预计在未来的战场上,胂不会得到广泛应用。
糜烂性毒剂
糜烂性毒剂通常用于阻止敌方部队侵占或通过己方版土或阵地,因为它们的毒性非常持久,能保留两天以上,最典型的糜烂剂是芥子气(H或HD),它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首次使用,并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被意大利人用于对付埃塞俄比亚人,后效令人惊骇。此后,在四十年代曾用于中国以及其它各种冲突之中,随后又在八十年代突然出现在两伊战争中。大部分糜烂剂的作用效果基本相同:它们几乎全部都是慢效作用毒剂,往往要延续四小时才奏效,当皮肤潮湿(或出汗)以及高温的条件下,作用速度加快。出现的第一个征状是皮肤变红,尤其是眼部四周,在暴露的皮肤上产生大水泡。如果吸入了蒸汽,则会对呼吸道产生强刺激作用,并且会损伤体内血液细胞,眼也可能被损伤。糜烂剂治愈非常缓慢,并且中毒人员始终对感染具有低抵抗力。糜烂剂能渗进服装,其蒸汽危害能保留数天,甚至在沾染地面也如此。糜烂剂的中毒后果是失能致残,但很少造成死亡,对呼吸道的任何损伤都会造成呼吸系统长期慢性的功能紊乱。
含砷类化合物也属糜烂剂。顾名思义,它们是一类含砷的各种化合物,具有与其它糜烂剂相同的毒害效应,但通常毒性较低,也更不稳定。
莱文斯坦芥子气(H)蒸馏芥子气(HD)
化学名称——2,2-二氯二乙硫醚
莱文斯坦芥子气(H)和蒸馏芥子气(HD)都是液体,颜色可以从淡黄到无色。
H,莱文斯坦芥子气是以芥子气的第一个生产发明者的名字命名的。莱文斯坦芥子气(H)和蒸馏芥子气(HD)的主要差别在于H是一种不纯的毒剂形式,混有一些含硫杂质,而HD是一种被蒸馏过的芥子气,纯净,贮藏更为稳定。H非常易于生产,因此,它仍然可能会在将来的战争中出现(象在两伊战争中一样)。H有一种芥末或硫磺气味,HD有一种大蒜味。正是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造成的伤亡,促使了隔绝式防毒斗篷的应用。H和HD均为慢效作用毒剂,甚至可能会在中毒十二天以后再缓慢奏效。
HD与一种硫氯化合物(称为T)按六十与四十的比例混合产生的毒剂称为HT,它具有更强的糜烂作用,持久度也比HD更长,但挥发度低,施用浓度需更强才有效。
芥子气在法国被称为“伊普瑞特(Yperite)”。
氮芥子气(HN-1,HN-2和HN-5)
化学名称——HN-1:2,2′二氯二乙乙胺;
HN-2:2,2′二氯二乙甲胺,
HN-3:2,2′,2-三氯三乙胺。
这三种氮芥气都是暗色的油状液体,它们都是氨的衍生物,毒效类似于H和HD,但它们对体内损伤的程度更严重些。它们能造成支气管炎及肺炎,抑制细胞生长,强烈损伤体内器官,尤其是消化系统的下部分。这三种毒剂毒性最大的是HN-2,但同时挥发度也最大,一般不适于军事应用,HN-3是最可能应用的一种毒剂,它比HD持久度更高,且无色。
光气肟(CX)
化学名称——二氯甲醛肟
光气肟具有强烈刺激气味,可以固态或液态使用。
光气肟能即刻产生并显现毒效作用:只要接触到它即会对眼和鼻产生刺激作用,随后皮肤上出现水泡并奇痒,即使立即冲洗消毒也不能除去这种刺激。
路易氏气(L)
化学名称——二氯(2-氯乙烯)砷
路易氏气是一种暗色的油状液体,有天竺葵味道,纯净时无味。
路易氏气是以一位美国化学家W.L.Lewis的名字而命名的。在他的领导下,1918年春天在华盛顿首次生产了这种毒剂,在能投入战术使用之前,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期间,它成为主要研究对象,曾被意大利和日本投入生产,希冀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能成为使用战剂之一,但这一想法没能实现。路易氏气仍然是一种非常有军事意义的化学战剂,不仅因为它有速效作用,而且作为一种糜烂剂,它能严重致残人员,它还是一种全身中毒毒剂(影响整个身体),一旦进入体内的话。路易氏气的毒效类似于HD,但它另外还能造成肺组织肿胀,产生低血压、严重的肠道病以及感觉虚弱疲劳。路易氏气中毒的即刻效应是眼刺激,甚至可能造成永久性眼损伤,皮肤发红,约三十分钟之后起疱等。如果是高浓度的路易氏气,能在十分钟内使人员致命。
路易氏气和蒸馏芥子气可以混合使用,形成的毒剂称为HL。这种毒剂能在低温条件下使用,可以改变混合比例适应当地的气候条件,但不能长期贮存。HL综合了路易氏气和蒸馏芥子气的效果。
苯基二氯胂(PD)
化学名称——苯基二氯胂
苯基二氯胂是一种无色无味液体。
苯基二氯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德国采用。它综合了糜烂剂和呕吐剂的效果,这就使配戴防毒面具变得更困难,因为即使是低浓度的苯基二氯胂也能产生呕吐效应。其糜烂作用有效率比蒸馏芥子气稍低,持久度则低得多。
乙基二氯胂(ED)
化学名称——乙基二氯胂
乙基二氯胂能立刻产生强刺激作用。
乙基二氯胂在一九一八年三月被德国首次使用,它是苯基二氯胂的替代物。乙基二氯胂几乎能立刻对眼和咽喉产生强烈的刺激作用,并伴有糜烂效应。高浓度的乙基二氯胂能造成眼损伤甚至造成肺损伤而死亡,其持久度低于蒸馏芥子气。
与之类似的一个毒剂是甲基二氯胂(MD),它们的毒效几手相差无几。
呕吐剂
呕吐剂通常被列入控暴剂的范围内,甚至作为训练剂,但他们非常危险,高浓度时能使人员致命。呕吐剂常用作失能剂,因为任何暴露在这类毒剂之中的人员都会很快对某些局部程序丧失兴趣,因为它能给人员造成极端不适感。呕吐剂有三个主要毒剂,中毒症状基本相似,初期是眼鼻刺激,伴有喷嚏和咳嗽,头剧痛,急性胸口痛和呕吐。一次呕吐剂中毒,毒效能持续三十分钟以上,高浓度则能持续数小时。在一个狭小空间中吸入该类毒剂甚至能使人员毙命,因为中毒后,毒剂在人体内会发生剧烈反应。呕吐剂的主要军事意义除作控暴剂之外,还能穿插应用于其它化学战剂进攻的展开阶段,即使人员短暂暴露于呕吐剂中也能造成不同程度的呕吐,再加上面具对人员头部的束缚,这种不舒适的感觉更加难受,迫使人员不得不脱下面具暴露在毒性更大的毒剂中,从而达到杀伤效应。这三种呕吐剂全部是固体,加热后能蒸发形成气溶胶。
二苯氯胂(DA)
化学名称——二苯氯胂
二苯氯胂无味。
二苯氯胂通常要花一分钟左右才见效,但很快能消散在大气中。
亚当氏气(DM)
化学名称——二苯胺氯砷(也称为吩吡嗪化氯)。
亚当氏气无味。
据报道,亚当氏气是原华约化学武库中的一种战剂,专门用于上文提及的强迫脱面具目的,它的作用速度非常快,但消散也快。它已用于控暴手榴弹以及近战中驱赶掩体或房屋洞穴中的敌人。
二苯胂基氰(DC)
化学名称——二苯胂基氰
二苯胂基氰具有大蒜和苦杏仁的混合气味。
二苯胂基氰能在三十秒钟内产生不舒适的感觉,它是三种呕壮剂中最不可能造成致命杀伤的战剂,因为它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积累到足够强的毒害剂量。当加热二苯胂基氰形成气溶胶蒸汽时,会有一部分分解。二苯胂基氰已成为一种化学战剂训练剂。
催泪剂
催泪剂有多种,但可用于军事目的的只有两个:CN和CS。这两种战剂的使用基本上只限于控暴或训练方面,但也可用于近战中使敌人失能或驱赶掩体和地下掩蔽部内的敌人。实际上,CS曾被美国大规模应用于越南战场,作为一种相对“无害”的掩体驱赶剂,将越共驱逐到开阔地,再用炸弹或其它方式进行歼灭。
CN
化学名称——苯氯乙酮
CN的形态不同气味也各异,也可以是樱桃花味也可以是氯仿味。通常它是固态,当暴露于大气中时会变成蒸汽。
多年来,CN一直是许多国家的标准军用催泪剂。它能对眼造成刺激,形成强催泪效果,但只是暂时的,它也能刺激上呼吸道和皮肤,高浓度的CN具有糜烂效果。CN的主要缺陷是中毒者本身就能消除其许多失能效应。在低浓度下它不能致人员失能,而在高浓度下,其失能效应及其它有害作用又可通过简单的眼密封保护措施而失效。因此,它已基本上被CS取替,许多武警部队仍在继续使用。
CS
化学名称——邻-氯苄叉丙二腈
CS通常是固态,当暴露在空气中时能形成白色或浅灰色蒸汽,具有胡椒气味。
CS是英国在五十年代中期发现的,后被美国采用于越战,其作用效果比CN强烈得多。根据使用的浓度不同,除能造成眼刺激催泪效应之外,还会产生胸闷、目眩、咳嗽、眼及皮肤刺激、呼吸困难甚至呕吐等效应。大部分效应是暂时性的,难于持续几分钟以上,但高浓度CS却能持久得多且伤害效应更重。CS一般分散方法是使用手榴弹,也可利用飞机布洒器及手持烟幕弹进行分散。CS曾被美国用于越战,采用的是两种持久性CS化学战剂,目的是进行区域控制。一种称为CS1,持久度为15天;更广泛应用的是CS2,它是在1968年研制成功的,CS2也称为战术CS,持久度可达30-45天之久。
其它战剂
多年来,药学界已经知道,某些化学试剂能改变人体的行为和行为方式,但当它们用作战剂使用时,效果却未必理想。近年来,最有希望的这类试剂是被称为精神性的化学试剂,其中LSD(麦角酸二乙酰胺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和麦司卡林(mescaline)尤为突出。这类物质能使人员的行为彻底发生变化,即使受过严格训练、慎密有序的士兵也不例外。它们能使人员情绪颓废、思维混乱、形如儿童。其主要缺陷是根本无法控制其效应,而且彼此间的效应差异迥然,变化极大。一些试剂可能会造成幻觉甚至狂热的举动,而另一些很可能仅仅只会出现适度迷乱。
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期间,美国对精神性化学战剂进行了大量研究工作,最后产生了BZ。关于BZ的实质性报导几乎没有,只知道它是一种失能剂,可造成视力模糊,一般情况下会出现类似醉酒的模样,也可致吐,过一会,记忆力消失产生幻觉。BZ并不是一种致死剂,其失能作用也不是永久性的。
BZ在阿肯色州的派因布拉夫(Pine Bluff)兵工厂生产,装填在M43型集束炸弹及机载发烟器中,但从未实战使用过。因为,象所有的其它精神性战剂一样,不久便发现BZ也同样无法控制其后效,使用起来不太安全。一旦资金充足,BZ武器将占美国安全销毁武器计划的很大比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出现的另一种化学战剂可能是德国党卫队生产并使用的N火箭燃料。战后调查表明,这种战剂是三氟化氯,是一种燃烧性气体,几乎能使任何与之接触过的物体爆炸并燃烧,不管是衣服,还是头发,甚至于沥青。来自阿富汗的一些报导说,从飞机上投放下的一些黑焦油物质,当人员睬踏或车辆碾压过时,能发生爆炸并燃烧,听起来非常像N火箭燃料。如果确是N火箭燃料的话,那么将意味着另一组新型的化学战剂-燃烧剂已走上化学战舞台。
前文已经提到,在此列举的化学战剂仅区区少数,远不是现有的一切,新毒剂会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老毒剂又会逐渐衰退过时。目前,有关研究工作正方兴未艾,世界上仍然有众多的实验室将一如既往,运转不息,寻找更加“完美理想”的化学战剂,但是,这一天也许永远也不会降临,同样,能够抑制人类进行战斗的“完美理想”的精神性毒剂也不会诞生。
化学战防护
在战场上采取一些防护措施和手段,对于士兵避免化学战的严重危害效应是行之有效的。当然,这些防护措施需要付出代价,如耗费资源、经费,同时部队的整体战斗力也将下降。化学防护态势,简言之,一是阻止毒剂被人员吸入;二是避免士兵及个人装备与毒剂接触,即将士兵置身于毒剂无法侵入的一个小环境中。这两种手段具体实施起来都很困难而且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但又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在化学战环境中,武装部队必须赖其生存并保持有效的战斗力。
对付化学进攻的最完善措施是让士兵进入一个彻底安全的环境区域,这种理想的环境区域为全封闭式,具有安全通风系统,但在战场上,这种设施不存在。因此,士兵不得不自己构筑地下掩蔽部。通常的方法是掘开堑壕,安装上多层不渗透各类化学战剂的建筑材料,由框架支撑的掩蔽部顶棚也由类似的复合材料制成,然后在上面堆积泥土以防爆炸危害(也具有一定的防核装置能力)。进入的空气被吸入一个过滤系统再进入内部,通过设置一系列气密门及中间站可以进一步提高掩蔽部内的防护能力,进入的人员可在中间站内除去可能已沾染的服装,并进行自身消毒。典型的这类地下掩蔽部是英式麦克斯掩蔽部(British Mexeshelter),已被英国、美国及其它一些国家的武装部队采用。该防护掩蔽部几乎完全是按照上述程序来构造的,能随时构筑、拆除并多次重复使用,其防护内衬材料安装固定在一个轻型构架上,以增加掩蔽部的坚固性。该掩蔽部能构筑出许多单元结构,从人员防护站到指挥中心,甚至急救站等都可以。
对于固定设施如机场、基地等,几乎任何一个建筑都能迅速改装成一个安全环境:设置一大充气塑料袋,使内部压力稍高于外部,该塑料袋便可阻止化学战剂进入,安装简易的气密门可供人员进出。采取这种方式,医院和一些类似的重要机构无需自始至终启动复杂的空调系统,就能保持日常工作。这种塑料袋可以装在一个手提箱内或置于冷藏室内随时启用。
装甲车辆拥有自己的一套安全环境系统。今天的大部分战斗车辆舱门及视野装置均采用了气密措施,车体内安装了空气过滤系统,乘员能着常服作业,即使是在高浓度化学进攻区域中亦如此。目前,大多数装甲部队均训练其乘员在“密闭仓”内连续数天作业,当然,内部的空气条件不久也会失却清新,变得污浊,但较之外部的染毒环境,这种不适微不足道。这种防护系统也能防御核战的残余效应。目前,只有装甲部队的装甲战斗车乘员才享有此特殊的防护待遇,其它部队则不具备这种条件。如果这些部队要在战场上保持有效的战斗力,就必须自身配戴防护器材在露天的无防护地域进行作战,这些防护器材包括一套不透气式防毒服和一个防毒面具。
防毒服
这类防护措施包括专用的防毒服及防毒面具,还包括手套和靴套。防毒服的每一处接缝必须密封,防止有害毒剂进入,面具与头套周围的联接处尤为薄弱环节。采取这样的防护措施之后,士兵可以安全处于密不透风的保护层中。但是,这套装备尽管安全,却面临体能下降的威胁,因为人体不能存在于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内,人体的正常新陈代谢功能使得身体不断释放热能,这些热量很快便会使配戴隔绝式防毒服的士兵难以忍耐,不管这些装备多么有用,大部分士兵不久便已丧失战斗力了。
化学防护服设计人员面临的问题是·如何研制出新式的防护服,既可阻止化学战剂进入防护服内,又可允许体内的热空气出来,这确是一项难于满足的技术指标。以前,原华约部队的设计人员未曾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因此,大部分原华约部队的防毒服全部都是不透气式丁基橡胶服,能防所有已知的毒剂,但在暖和的气候条件下穿着两小时以上甚至更长则会令人感到极度不舒服。典型的这类防毒服有前苏联制造的OP-1型全身防毒服,这是制式服装,也有更轻的橡胶服装如L-1型防毒服。在亚热带气候条件下,这些防毒服至多能穿三十分钟。在热带气候条件下,它们与一种全身式防毒服配套使用,外面的一层防护服始终保持潮湿,通过蒸发来使内层防毒服冷却降温。原华约部队的所有这类防护服中,均在关键的接缝处进行双粘接或焊接,这些防毒服配给时通常还附加修理箱,当磨损穿破时进行修理。
相比之下,大多数西方国家已生产出以纸基或织物为基本原材料的防毒服,并采用活性碳层作为过滤层,防毒服的外层被设计成能阻止毒剂蒸汽和液体进入,允许空气出入的结构,过滤层也允许载有体热的空气流动出来。这种结构为身体创造了一定的通风对流渠道,目前,这类含碳服材料已得到广泛应用,如果原华约国家仍尚未采用的话,确实令人吃惊和费解。
人员穿戴含碳防毒服并不是一桩美妙的事情(尽管有透气性能),英国士兵将这种服装戏称为“傻瓜服”,尽管如此,与不透气的防毒服相比,它已是相当舒适的了,原华约部队通过穿戴防毒服进行经常训练来克服不透气防毒服的许多问题和麻烦。
士兵必须不断地接受训练,才能逐渐适应防毒服,这与迅速穿上它们同等重要,一旦接到化学进攻警报,训练有素的士兵必须立即实施一套操作程序,通常称之为“搭档程序”。每个士兵必须迅速戴上面具,这要花几秒钟的时间,然后从背囊或任何其它地方取出折叠好的防护服并穿在军服上,这套动作要让士兵单人完成确实不易,通常两两结对,彼此协助穿上防护服,并相互审慎检查,确保每一个交接处均藏拽好,手套、袖子以及靴套都必须确保不能让毒剂蒸汽进入。最后,再互相协助重新配戴好武装带、弹药夹以及各种包,然后恢复警报之前的工作。
一旦完全穿戴好防毒服,每个士兵都会渐渐熟悉自己的呼吸声,并伴有一种被隔离的感觉(正常的视野受到了限制),但它是战场上赖以生存的必要条件激励着士兵努力适应这种新环境。视觉会由于眼窗频繁起雾,甚至于不起雾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视物变形而受到限制,当使用步枪或其它武器进行瞄准时尤为突出。防毒服内部的体热在不断地累积,排汗也增加了穿着防毒服和面具的不舒适性,此时,穿戴人员非常渴望解除一切。但是,问题在于这些防护装备至少需要穿戴数小时甚至数天,而投入工作不一会儿便足以使士兵心烦意乱,神情沮丧,战斗力越来越低,任何作业都变得愈来愈困难,既使在户外低温条件下,穿戴人员也可能会由于中暑、衰竭而身亡。如果正处于一场化学攻击中,当配戴人员看到他的同伴遭受化学攻击的惨状后,会深刻地认识和体会到,不管穿戴防毒服怎样不舒服,也比脱掉它们要舒服得多。
含碳服材料研制的成功使其广泛应用于形形色色的装备中,从账篷到专用伤员担架袋形式不等。早期的含碳服是纸基的,很容易被磨损,近年发展起来的服装逐渐成为正规的具有伪装性能的作战服,而不是起初简单的工作服。目前,亟需解决的问题是这种材料的易燃性能,比如法国武装部队目前装备的,由氟·玻尔(Faul Boye)设计的防毒服就是如此。
含碳服仍然属于相对不透气服装,目前,有相当多的研究工作正在寻找其替代物。一种研究途径是利用极纤细的激光束刺穿不渗透性材料,从理论上讲,微小的孔眼具有选择渗透性能,可允许空气进出,又足以挡住化学战剂的蒸汽分子,但已经证明,这种生产过程极困难。
已成功设计并得到生产的一项非常复杂的装备是军用面具,与配发给百姓在化学环境中工作的商用面具不同,军用面具一般来说,必须具备更严格的条件满足战场要求来维持生命,它必须便于人员极快速配戴,一旦戴上,必须能长期使用;自始至终应保持较舒适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视野部分必须保持清晰。视野部分(或眼窗)本身就是一个相当不易的设计难题,因为它们必须能与许多士兵使用的视野装置和武器瞄准仪相协调匹配。除视野障碍之外,配戴面具人员操纵武器时不能有防毒面具造成的物理障碍,近视人员配戴的面具也必须考虑到。目前,更换滤毒罐已无需取下面具。经常被忽视的一个环节是配戴面具人员之间彼此通话的问题,以及打电话或进行无线电通迅联络的困难。
军用防毒面具有两个基本类型,一种是头盔式,完全套在头上;另一种是头带式,以头带固定在头上,并配有一个独立的头罩(通常是防毒服的一部分)罩在外面,这两种类型目前都在装备使用中,头盔式面具是原华约国家的标准配给制面具,主要是ShM型防毒面具,这是一种配戴,脱除都十分不容易的面具,但长期的训练结果,已使原华约部队的士兵们能够以相当快的速度戴上它,与他们的防毒服材料一样,该面具也是用丁基橡胶材料制成,MO-4U型滤毒罐安装在一个波纹状橡胶导气管的末端,看上去类似一水壶,眼窗是圆形的,极易起雾。因此,每具面具配给时均附带少量抗雾油膏,眼窗内层插入可更换的明胶过滤片。有些ShM型头盔式面具配备传声装置,称为通话器,但效果很不可靠。
西方国家多顷向于头带式防毒面具,典型的这类面具有英国的核生化S6型面具,这是一种公认的性能良好、价格昂贵的面具。S6型面具由高性能橡胶制成,面罩周边设计成气垫圈式,确保配带时舒适又密封。其眼窗的设计能提供良好的视觉,并能适于多种武器的瞄准和其它光学仪器的应用。另外,还采用吸入的空气通过眼窗内表面的方法来达到阻止眼窗起雾的目的。外部的滤毒罐很容易更换,可配置在面具的左侧或右侧,以适合左撇子或右手操纵武器的士兵,通话器是一个标准部件,面具用尼龙头带固定在头上,因此面具可在数秒钟内戴上。这类面具的一个普遍缺陷是,许多面具不能在内部配戴矫正眼镜。因此必须设专门的眼镜,在需要时配给。
S6型面具是一种性能良好的面具,仍将长期服役。目前,英国的前线武装部队已装备S10型面具,这是一种综合改良型面具。S10型面具适用于更多种武器的瞄准系统,生产造价比S6型面具低。它不仅保留了S6型面具的许多特征,而且增加了两个通话系统,一个用于普通说话交谈;另一个是内部的麦克风,用于通迅器材联络。另外,该面具还有一个独特新颖的饮水装置,通过该装置,人员可以从标准军用水壶中饮水。
S6型和S10型面具是目前众多的现役“头带式面具”中的典型,已有迹象表明,一些原华约部队正在使用类似S6/S10型的面具,几乎可以说,任何一个注重核生化的国家都在生产自己的防毒服和防毒面具,对于面具的设计构思变化最大,有些面具看上去似乎很好,但几乎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缺陷。比如,美国的M17型系列面具据认为是相当不错的面具,捷克甚至不作任何改动,原样模仿,生产出M-10型面具,但这种面具却必须脱除后才能更换饱和的过滤器。
化学防毒服经常不得不长期穿戴,有时可暂时脱除面具,让着实令人难耐的体热从头部消散一部分以缓解全身的压力。此时,为了保证解除面具之后拥有一定的保护屏障,防毒口罩诞生了。防毒口罩类似于一种医疗面具,它也是采用碳布,可用于化学袭击中,当面具和其它防护装备均未配发时,使士兵暂解燃眉之急用。防毒口罩长期配戴也无过多的不适感。但它不能提供彻底的呼吸防护-面具仍然需要。
其它防护装备包括手套和橡胶鞋、鞋套。手套通常用薄丁基橡胶制成,具有一定的操作灵巧性。鞋套通常尤受前线部队的喜爱,穿上他们可以保护里面的鞋子,有些防毒鞋套甚至可用于滑雪。
除上述装备外,化学防护服还包括备用的重型防护服及工作服(实施洗消任务或操作有害物质时穿戴),这些服装几乎一律是不透气丁基橡胶服,与加厚橡胶手套和鞋配套使用。不用说,它们不能长期穿着。
所有的化学防护服都会或多或少地使士兵战斗力下降,不管这种服装设计得有多好,穿上它仍然会感觉到热,不舒适和厌烦。面具限制了视野范围,使通迅变得困难。服装和面具本身的重量以及笨拙减缓了人员的动作速度,增加了疲劳,人员的机敏灵活程度也将下降,精密仪器如计算机操纵人员的操作将会出现障碍。甚至于人员的基本代谢功能比如排泄、进食以及饮水等基本生命活动均受到限制,出现这些种种不利因素在重要的战斗中是相当危险的,但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化学战很可能会在将来的任何一场冲突中爆发。
洗消
防护之后就是洗消。许多化学战剂蒸汽是持久性的,其活性可持续数天,就象放射性落下灰一样。任何沾染了这两类危害物的器材和服装若继续使用是很危险的,避免的唯一方法便是尽可能有效地除去它们。可利用一些清洁剂(除垢剂、漂白粉等)进行冲洗,另外,还可通过加热或其它化学方法使化学战剂变性。
洗消是化学战防御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大多数武装部队均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资源研制各种洗消器材,并努力掌握它们的使用方法。这类器材从小型人员消毒盒到地域消毒装备,品种繁多,型号各异。个人消毒装置通常以小瓶或小包为基准,消毒剂装入容器内,刚好够一名土兵对自己及其装备进行一次完整的消毒作业。漂白土,一种天然吸附性粘土粉末,被广泛用作人员消毒剂,可用棉垫和手套分散漂白土以吸附毒剂,但它也能钻入人员的头发里或服装内对人员造成不适感,成为一种小小的危害。
对于大型军事装备(除个人武器),均配备有专用洗消工具。目前,原华约部队中,几乎每一辆军车均配备有一套自己的清洗剂、拖把、棒杆和抹布,甚至有专用工具与各种型号的武器配套使用。大多数情况下,洗消过程通过各种消毒溶液来实施。典型例子就是美国的DS2消毒剂,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消毒剂,但是易燃且具有腐蚀性,并能使优质漆层剥落,为此,美国的武装部队研制出了专用涂料,保护并伪装其车辆。其它消毒剂有漂白粉类,比如STB(超热带漂白粉)。许多消毒剂都需要专门的操作程序。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水本身也是一种消毒剂,但需要的量很大。在世界上的许多地方,水是非常珍贵的。
布洒消毒剂的专用器材已得到发展。最优秀的器材之一是原苏联的TMS-65型洗消系统,它由一个VK-1F型气体涡轮飞机引擎以及溶液和燃料箱载于卡车上组成,能以多种方式实施洗消,可转动洗消柱实施大规模洗消,但一般多采用车辆通过喷射的热气流,使消毒剂覆盖车身的办法达到洗消。热和消毒剂相互结合作用,迅速对器材实施洗消。沾染车辆可以通过一辆或多辆TMS-65型喷射车进行洗消,或者由TMS-65上下移动喷射柱对车辆进行洗消,该喷射气流具有一定的“瞄准”能力,控制器能控制喷射气流,使之达到最好的消毒效果。TMS-65型洗消系统已被捷克仿制,定型为TZ-74型洗消车美国研制生产的类似器材(XM16型JEDSS-喷气式洗消器)尚未见成效,更小规格的此类洗消器材如美国的XM15型内表面洗消仪(ISDS)也是利用热空气进行消毒,它是一种手提式装置,美军希冀利用它产生相对温和的热空气来对通迅中心的电子设备及其类似难于消毒的地方进行洗消,但其研制计划暂时终止了。
洗消器材范围很广,小到肩负式,大到带喷头的专用车辆(用于对路面和地域洗消)样样皆有。原东德(以及其它国家)部队利用车载布洒器对大面积地域布洒消毒粉进行消毒。
在欧州,水源丰富,许多国家经常利用的蒸汽喷射进行洗消,尤其是原西德部队。这类蒸汽喷射洗消器材也常常用于生产热水进行人员淋浴消毒。不应该忽略的一个问题是,暴露在化学战剂和落下灰中的人员消毒问题。沾染人员的最有效消毒办法是彻底更换服装和装备,同时进行彻底的人员冲洗沐浴,包括盆浴和淋浴。淋浴可为大部队提供快速的消毒措施,包括移动式洗浴装置以及野战服装熨烫装置(用于军服和服装的消毒)。至于这类装置如何在现代化战争条件下具体展开作业仍将试目以待。但毫无疑问,如果大部队进行淋浴消毒、更换服装,再装备齐全重返前线,肯定要给后勤带来一个巨大的负担和包袱。原华约部队花费了巨大的资源研制人员消毒装备。原苏联已装备有一整套此类装备,比如AGV-3M型和AGW-3M型洗消站,它们分别载于ZIL-151型和ZIL-157型卡车上。西方则很少有这一类器材出现,也有一部分商业产品,比如原西德的OWR公司生产的一系列核生化战斗车辆,其中就包括有一套全自动的车载集装箱式淋浴系统。有些武装部队十分短缺此类器材,只好利用各种车辆如公共汽车车箱作为移动式服装更换站。
医疗急救措施
能用于治疗化学战剂的医疗措施很少,大多数化学战剂中毒者除了休息、安心静养,别无更加有效的治疗方法。对于神经性毒剂中毒者有一些特效解毒药,包括阿托品注射剂以及氯磷定注射剂等。当发现神经毒剂中毒人员时,立即将这些解毒药注入患者体内即可。为此,每名士兵须随身携带一套自我注射装置,典型的这类装置有荷兰的“组合笔”,它被广泛地应用于北约部队。当需要使用时,将其刺入股肌,按压顶部的一个帽盖。内部的气源能驱动注射针刺入股肌,甚至能穿透几层衣服,然后自动注射阿托品药剂。阿托品的作用是扩张血管,刺激心脏功能并清除体内的神经毒剂,这种功效可使得被摄入的吡啶醛肟甲基碘酸盐或肟类片剂增强。有些武装部队也利用镇静剂如瓦留姆(Vallium)使人员肌肉放松,精神平和。尽管这些方法能提高士兵免受神经毒经致命伤害的机会,但也可能会给士兵带来不利的影响。因为阿托品具有相当的副作用,包括暂时性精神恍惚。阿托品对梭曼的作用也有局限性。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有些士兵甚至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有时也十分害怕用针头为自己注射。常规训练程序是,当神经毒剂中毒症状显现时进行第一次注射,如果中毒症状持续,十分钟左右之后再进行第二次注射。一旦两次注射之后仍不见效,个人本身已无能为力第三次注射了。
为了取替这种令人心存余悸的针头,美国开展了一些相关研究工作,最有希望的一项研究是利用能使神经毒剂解毒的油膏和乳剂,其主要成份是PEG酶(聚乙二醇酶)。聚乙二醇能将消毒酶包藏起来,蛰伏于体内,避免消毒酶参与体内代谢反应。当人员中毒时,再释放出消剂酶对神经毒剂进行解毒。PEG酶可以涂抹在裸露的皮肤和装备上,防止神经毒剂,进入人体,它们也能作为消毒剂喷在器材上擦洗消毒。当情况紧急时,也可用自动注射器将其注入体内。到目前为止,还来发现PEG酶有过敏现象或其它副作用。但在几年之内不准备装备部队使用。
化学战剂侦检
我们已多次提及目前大多数通用化学战剂呈无色无嗅的蒸汽状态,必须拥有一套相应的侦检措施来检测它们的存在与否。多年来,一直采用的是各种侦毒纸,这些侦毒纸对某些毒剂呈不同的颜色反应,根据颜色变化即可判定毒剂类型。除侦毒纸外,还有侦毒粉和侦毒漆盘,可置于船舶、建筑物、车辆和飞机上进行检测。这些侦检器材性能都不错,仍将继续使用,它们的唯一缺陷是,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可能会与遇到的非毒剂或无害蒸汽(比如某些液体燃料)反应造成混乱。另外,这些侦检器材也不可能成为未来战争中遇到的所有化学战剂的侦毒装置。
采用某些技术手段,已设计研制出一批能警报化学进攻的侦检器材。其一便是直接气相色谱法,将蒸汽样品注入专门的气相色谱仪中进行分析,当出现有害毒剂响应时即产生警报——法国的Dctelac型报警器采用的就是这个原理。随后出现了一批根据颜色变化进行报警的侦检系统,类似于侦毒纸的原理。典型的这类器材有PkhR型系统侦检化验箱,装备于原华约部队。典型的这类PkhR侦检化验箱是一种小型便携式盒箱,由许多密封管、一只小型空气泵及其它物品组成。使用时,将一支彩色带码标志的玻璃试管(不同的彩色码表示不同类型的毒剂反应)折开,放入一类似自行车泵的空气泵中,启动泵,空气流入试管,产生的颜色变化不仅指出存在的毒剂种类,而且也提供了化验分析。PKhR型侦检化验箱能适用于很宽范围的化学战剂检测。目前,新的色带码正在不断引入,提防可能出现的新毒剂。
“第一代”自动侦毒器材是利用光电管控制的纸带颜色变化来进行报警的,而且任何颜色变化都不能引起报警。因此,这种报警器常能引起误报。目前,这一类器材中,原苏联的GSP-1M型报警器仍然在广泛使用,它还具有核辐射探测能力。
最新型的化学侦检器材是采用酶抑制原理,已有许多此类器材得以广泛使用,如原苏联的GSP-11型(侦检神经毒剂) 和美国的M8型系列侦检器。这些器材的工作原理是:根据神经毒剂与一种类似于人体内存在的合成酶(这种酶受化学战剂影响)发生反应,形成电流改变,从而确定化学战剂的存在与否并报警。最典型并最先进的这类器材之一是英国的NAIAD(神经毒剂固相酶侦检报警器)型侦毒器,只要介绍它即可了解其余的同类产品。NAIAD型侦毒器使用的胆碱酯酶,大部分神经毒剂都能与之发生反应。这种酶置于硫代丁酰氯有机酯的饱和溶液中,形成硫代氯,如果胆碱酯酶受到神经毒剂的影响发生作用,硫代氯的电量发生转变,石墨探测电极即会检测到并发出警报。NAIAD型侦毒器使用的酶的优点是,它能对任何有害于身体的物质进行报警,更不用说神经毒剂了。为了提高报警能力,NAIAD使用了遥控报警装置,这些遥控报警器可在距主机四百米的范围内进行报警。这些遥控器为便携式,坚固耐用,易于操作,便于维修。
另外一种侦检途径是美国的XM21型化学战剂遥感报警器,这种装置可以不间断地连续对天空作扇形扫描,监测周围环境的红外光谱情况,一旦化学战剂云团出现,改变了红外光谱带则会立即报警。一台XM21型报警器就能自动提供360°范围内的全方位化学战剂报警。XM85/XM86型侦检器材也具有同样的功能,通过测量化学战剂对XM86型侦检装置上银涂层的电传导引起的光变化来进行化学战剂报警。当XM86型侦检装置检测到信号时,将无线电警报信号传输到中心XM85型报警器。各个侦检器具有不同的编码,根据这些编码,指挥员即可测定化学进攻的程度如何。目前,XM21型以及XM85/XM86型侦检器材均在研制中。
个人使用的侦检器材,有Bendiix BxICAD型侦毒器,不比一盒香烟大多少。它利用一种尚未公开的电子技术监测局部环境空气并提供报警,它是一种低耗“可丢弃”式装置,可连续使用六个月。这种侦毒器似乎超前“消费”了。
无论化学进攻在什么时候被检测出来,局部地区都会顿时陷入一片嘈杂和混乱。许多部队是依靠士兵用声音来传递警报信号的(毒袭!毒袭!毒袭!);或者利用鼓、锣,甚至石子击铁器等任何能发出噪音的手段进行报警。固定工事的报警手段可利用警笛、火警铃甚至公共通迅系统。按红-白-红秩序发出的烟火警报是国际上已公认的化学战进攻信号。
正象知道化学进攻何时开始很重要一样,知道它们何时结束也同等重要。指挥员们总是希望自己的部队能脱下防毒服,全面恢复战斗力,这一切必须只有当情况已安全的时候才能实现。一些侦毒器材如原华约部队的PKhR型侦毒盒就能满足这种需要,其它一些能更迅速更易于操作的简单侦毒器有荷兰的“侦毒扣”。这是一种小型手操作式装置。使用时,将其从密封包装中取出,按压在面具滤毒罐上,急促呼吸数次,让周围的空气进入“侦毒扣”,观察其有无颜色变化,根据颜色变化情况即可判定有无毒剂存在。英国使用的是类似的“吹气”盒,法国和美国使用的是一种密封小瓶,当它被打开置于有害毒剂环境中时会产生颜色变化。
化学武器应用
只有对无防范部队发起化学进攻,成效才最显著,这一点是公众普遍对化学战感到陌生的地方之一。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使用化学武器最成功的战例仅只是1915年化学武器的首次使用。几天之后,初步的防毒面具即已问世。此后,化学武器虽屡次使用,但效果一次不如一次,到1918年止,毒气已不再被视为无可抗拒的战争威胁。
然而,为什么化学战会始终徘徊在军事指挥家们的头脑中呢?显然,这是因为:一名士兵也许能从化学战剂下幸免一死,但却难以逃脱化学战剂造成的某种极不舒适的失能,可谓在劫难逃。即使是轻微暴露于神经毒剂之中,一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会无可奈何,他不仅要成为同伴的伤员,需要照顾,而且还会使周围的人产生精神压力,降低战斗意志。为此,工兵们不得不穿戴防毒服和防毒面具,承受这些装备带来的种种不适以及越来越低的战斗效率。
正是这种原因刺激着化学战可能会在任何常规冲突中应用,但欧洲战场应除外,他们的化学战潜在军事实力平衡程度很高。如果出现对拥有绝对军事实力的敌人使用化学战剂的前景,或出现对敌方隐蔽地区如沙漠、山区等使用化学战剂的时机时,化学武器使用前景是无量的。
一个最好的例证便是近年来两伊冲突中已经使用了糜烂剂,显而易见是工业芥子气,当然,血液剂和神经毒剂的使用也有报道。对付未经正规训练的部队发起的密集形进攻(伊朗人惯用),使用化学武器非常适宜。出于同样的原因,在五十年代初的朝鲜战争中,联合国部队,主要是美国部队曾企图使用化学武器对付中国和北朝鲜部队发起的密集形进攻。尽管这次战争来使用化学战剂,但这种潜在意向立即引起了各方注意,后来便出现在海湾战争中。
大多数化学战剂的运载方式均可使它们成为区域防御武器,能造成大面积沾染,甚至使用慢效毒剂比如芥子气对付密集的人员进攻也非常奏效,若使用速效毒剂如神经毒剂则军事意义更大。但至今尚未见到有关这些毒剂用于对付无防护人员的实际报道,在中东及远东,已有例证表明曾使用各种化学战剂对付毫无防范的百姓,这种情况主要发生在隔离区,意欲将游击队从偏辟的藏身之地驱赶出来,另一方面也希冀能阻止当地百姓向游击队提供掩护和给养。
在目前这种军事力量对比悬殊的世界上,化学武器自然会成为一种具有吸引力和经济实惠的选择。比如,要控制一个游击队占领区,通常要动用大规模的武装部队,保证大量的后勤支援,还要采取空中控制以及地面包围埋伏的战略战术;而利用少量飞机或直升机对选定目标实施化学袭击,就能达到几乎完全相同的效果,且无军事力量损耗。当然,化学袭击的后果,可能会使整个村庄或地区全部摧毁,但伤亡人员却远低于常规的围剿战斗。在这种战争中,游击队员与贫民百姓之间几乎没有界线可分,进攻对象已不分青红皂白地波及男女老幼(更何况家畜)——理智早已丧失。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近年来化学战已日趋转向地理位置更加偏僻的角落。但却难于得到证据。很简单,因为在许多情况下,没有几个人能幸存下来追忆往事,况且在这些地区,通迅设施至多只达到初级水平。但是,各种报导和传闻仍能源源不断地散布到世界各地,只不过这些消息会受当时政治局势和观点的左右,或被大事喧染或被置之不理。
在普通的常规战中,化学战剂仍能扮演一定角色,它们的介入能大大降低步兵的战斗力。当然,配备有核生化防御系统的装甲战斗车辆不受影响,其乘员在密闭的集防系统内可无任何妨碍地作业,这种装甲战斗车甚至能通过最密集的化学攻击区。如果准备对一个固定防御工事发起进攻,若在常规的炮兵弹幕区分散部分化学炮弹,那么,装甲部队仍能按常规情况发动进攻,不受毒剂影响,但是。突破防御的机会却大大提高。此时,对方仅只遭受到较低的伤亡率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毒剂的使用增加了进攻成功的因素。
一旦通过固定防御工事,装甲部队即可向敌人后方纵深推进,但在推进过程中,其侧翼暴露的机会提高,易于遭敌反击,此时,化学战剂可以发挥作用,当一支装甲部队向前深入进击时,侧翼可不断布洒持久性战剂如芥子气或VX进行防护,这些毒剂能在地面上长期保留,延缓敌人的反攻。当然,敌方装甲部队也能通过这些地区,但如果他们这样做,就不得不抛弃步兵以及其它支援孤军深入作战,除非步兵及其它支援也同时由集防车辆运送。
纵深空袭或炮袭可能预示着一场进攻即将到来。炮袭通常采用多管火箭炮,这类袭击能一次齐射,进行大面积覆盖,尤其是后方地区,哪里拥有凹地沟壑,持久性化学战剂能减缓整个后勤支援进程,甚至影响控制和通迅系统。这种化学进攻不可能是一场毁灭性进攻,因为这种后方攻击仅只是具有骚扰意义。化学战剂攻击机场能达到常规炸弹的作用,化学战剂使机场地面勤务人员必须穿戴防毒服完成各种复杂的任务,同时,低飞进入机场的飞机如直升机将面临一系列麻烦,因为它们在启用以及再执行另一项任务之前必须花费时间进行洗消,这样就能够阻止机场内的飞机同时出击作战,在一段时间内有效地降低了机群作战实力,而这段时间也许是最需要它们的时候。
洗消的问题已提到日程上来,人力不得不从其它任务中转入这项工作。适当有效的洗消可由个人在短时间内完成,但大量人员和器材的彻底洗消需专门正规训练过的人员和洗消器材才能完成。一些大编制的武装部队能够调拨必要的人力进行实施,而大多数部队却无能为力。为此,这些部队不得不将人员从其它岗位上撤出来实施洗消,而与此同时,他们的正常职能却无暇顾及,不论他们担任什么工作。大多数武装部队无法承受这种必需的工作转移,只好采用诸如移动式洗消装置等设施,这些设施可折叠。
化学武器在来来战争中的一种可能用途是,在装甲部队冲破防线后沿途清路,可资鉴的例子之一是一九四零年的法国战役,在该战役中,许多道路被逃避战争的难民阻塞,很快他们便成为部队进攻和防御的重要障碍。先头部队必须为装甲战斗车以及后勤保障车清道,为了能使难民迅速离开路面,继续向前清路,法国曾采用飞机或直升机低空飞行投放各种非持久性毒剂,以清除路面上的无辜百姓,这些战剂无需具有致死性,甚至于某些催泪剂既可足以胜任这项任务。一九四○年,德国人是利用飞机扫射进行清路的——难道催泪剂不更好一些吗?
化学战之所以存在的另一个因素是,仅仅拥有能够发动化学战的潜力,就足以迫使敌方后勤系统紊乱并增加经费负担。如果已经了解到潜在的敌人具有发动化学战的能力,那么就会迫使自己在将来的军事计划中有所准备。必须具备相当的进攻能力以及防御能力,比如防毒服、掩蔽部、训练、专门的洗消方法及器材等等。所有这一切都必须进行准备,提供和购买。由于防务经费和设施有限,不得不时常牺牲其它同等重要的紧迫任务。这样一来,即使不发生敌对战争或化学战,对方也已遭到了有效的“打击”。
南非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与邻国渗透部队之间进行的漫长战役中,南非国防部队始终未存有使用化学武器对付敌人或内部势力的企图。但在一九八六年初期,他们改变了态度,因为,在安哥拉的混凝土掩体中发现有化学战剂贮存,这个消息对完全没有任何化学战准备的南非政府不啻为一惊雷。自此之后,南非不得不将有限的防务资源部分转向化学战研究,以应付这种面临的新威胁。这样一来,尽管在战区没有出现任何化学战的蛛丝马迹,但安哥拉人却已使得本已脆弱的南非国防建设背上了可观的经济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