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空军对我国大后方的第五次集中大轰炸·第四
作者：王辅·中国
出自————《日军侵华战争1931-1945》
出自————《战争通史》
1941年7月28日至9月12日，日本海空军、陆空军联合组织对我国大后方进行了轰炸，这是日军在华进行空中作战规模最大的一次。
参加陆空军的有7个飞行战队。海空军有第11航空舰队所属的第21航空战队（重轰炸机54架）、第22航空战队（重轰炸机54架）、第23航空战队（重轰炸机27架）等，共出动轻、重轰炸机274架。
这次大轰炸，陆空军由进至运城的第3飞行集团长木下敏中将统一指挥。在战术上采取分进合击的作战方法。执行这次任务的陆空军秋山丰次少将之第1飞行团，由北平前移至山西的运城机场；远藤三郎少将的第3飞行团，由汉口前移至荆门机场。
海空军则由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部指挥，其重轰炸部队分驻于汉口、孝感机场，担任掩护的新型战斗机“零式”，驻于前沿的荆门机场，当轰炸部队西进时，由荆门起飞与其会合，一部进行直接护航。
（一）轰炸目的与机场使用
日军进行这样大规模的空中作战，其目的为：
（一）在向东南亚发动侵略以前，对我国后方的军事基地、工厂、交通、城市、进行系统的破坏，以削弱抗战能力和造成厌战心理。
（二）根据4月13日签定、4月25日批准的“日苏中立条约”第2条之规定，苏联对我国的军事援助（主要是空军），已经逐渐减少，美国的援华物资在数量上仍然不多，并且因由缅甸仰光经云南的道路影响，运输量受到限制，借此机会削弱我国有限的军事力量。
（三）利用这次大轰炸进行实战练兵。锻炼航空部队的机动能力，熟悉战斗动作，提高战术水平，增加作战经验。以利于今后在东南亚及太平洋地区对英、美、荷兰等国的空军作战。
（四）系统轰炸四川之制盐工业。
关于机场的使用，开始时，重轰炸第60战队，独立飞行战斗第10中队，独立飞行侦察第83中队归秋山丰次的第1飞行团指挥，驻于山西省运城的两个机场；侦察第44、轻轰炸第75战队归远藤三郎的第3飞行团指挥，驻于汉口及其以西的荆门机场；海空军第11航空舰队，驻于汉口、孝感、荆门机场。以后，在8月17日，日军参谋本部，调关东军驻于公主岭的重轰炸第12战队，驻哈尔滨平房的重轰炸第98战队，驻朝鲜元山港以北连浦的轻轰炸第29独立飞行队（两个飞行中队，在朝鲜的航空部队归关东军航空兵团建制），至我国关内战场后，第3飞行集团于8月30日，对重轰炸机的驻地作了调整，即第12、第98战队驻运城机场，归第1飞行团指挥；第60战队驻汉口机场归第3飞行团指挥。上述部队调动后，各飞行团的任务不变。
轰炸任务按其作战计划，分为3期，即：
（一）第1期为8月上旬，主要是轰炸距其机场中、近距离的城市和交通要点。
（二）第2期为8月中下旬，主要是轰炸我国后方的机场，并对四川自流井及各地之制盐工厂，进行“系统”轰炸，企图断绝我国后方军民的食盐及化工原料的来源。
（三）第3期为9月上、中旬，主要是轰炸重庆、成都等重要城市。
（四）对轰炸目标的侦察分工：独立飞行第16侦察中队，由飞行集团直辖，主要是侦察四川各地的目标，准备轰炸资料。
第3飞行团的独立飞行第18侦察中队，主要是侦察湖南、江西的军事目标，特别是机场情况。
（五）第29独立飞行队，配合华北方面军，对晋、察、冀边区八路军的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
敌这次大轰炸，以其海空军的力量为主，最多时其重轰炸机数达180架；海空军这次大轰炸，一方面是检验当年5月间新装备的“一式”重轰炸机的战斗、战术性能，同时还赋予从台湾起飞越过巴林塘海峡对菲律宾美军机场及碧瑶军营进行突然袭击的战术背景，为今后对美军作战进行准备。这次轰炸依然使用宫崎高等农林学校教授堀越二郎设计、由三菱重工业生产的“零式”（1940年定型）战斗机进行长途护航。
“零式”战斗机所使用之动力，为一台气冷、14缸、950马力的发动机，因已采用了可收放的起落架，故其最大时速可达510公里；该机除有两挺7.9毫米机枪外，还安装了两门20毫米机关炮，并可外挂60公斤的炸弹两枚；其续航距离正常可达2220公里，如外挂330立升的副油箱，则可飞行3350公里；“零式”战斗机的实用上升限度，可达10800米。为当时世界上有名之机种。但在太平洋战争的后期，因日本高标号的航空汽油断绝了来源，一度曾以无水酒精代替，但爆发性很差且易停车。所以飞行性能也大为降低。
这次敌海空军轰炸重庆、成都时，其直接护航之“零式”战斗机，与“一式”重轰炸机通常是1与2之比。
7月27日，敌海军轰炸部队根据其“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长官岛田繁太郎中将的命令，开始从汉口、孝感、荆门出动。轰炸重庆、成都等地。敌海空军所使用之战斗机、轰炸机之性能，均较其陆空军的飞机性能为优。但因陆军与海军矛盾较深，故陆军不采用海军所飞的机种。
8月1日，木下敏的第3飞行集团指挥所，设于山西省的运城。在运城的秋山丰次之第1飞行团，8月1日因受天气的影响未出动，于8月2日开始出击。
当天的机场的防护，由高月光大尉的独立飞行第10中队16架“九七式”式战斗机担任；独立飞行第83中队的轻轰炸机12架，由其中队长滨野忠房大尉率领，轰炸了陕西的渭南和咸阳；8月3日、4日轰炸了延安，5日轰炸了武功，6日轰炸了凤翔，7日轰炸了宝鸡，8日轰炸四川的巫山，9日轰炸了陕西的韩城、宜川。
其间，大平英夫大尉的独立侦察第16中队6架侦察机，从运城起飞，先后对四川进行了目视和照相侦察。
第1飞行团所属之第60战队重轰炸机30架，几次出动均由其战队长小川小二郎大佐领队，该战队的机群，于8月3日从运城起飞，轰炸了四川的阆中，4日轰炸了延安，5日轰炸了甘肃的天水和陕西的武功，6日轰炸了宝鸡。
远藤三郎的第3飞行团，其主力位于湖北的荆门机场，所属各战队担负之任务为：
（一）土井直人少佐之战斗机第59战队（其第1、第2中队，相继回国，在立川机场改装“一式”战斗机），担任武汉地区之防空。
（二）森玉德光大佐的侦察（直协）第44战队之飞机20架，主要是轰炸四川的制盐工厂与运盐船只。
（三）小野门之助大佐之轻轰炸第75战队（原驻南京）飞机18架，主要是轰炸湖南地区之城市。
（四）片仓恕大尉之独立侦察第18中队侦察机3架，主要是对湖南、江西地区进行侦察。
（五）轰炸从8月1日开始。
（二）轰炸之组织与实施
按预定计划，第3飞行团的侦察第44战队，于8月1日轰炸了四川的奉节县，2日轰炸了四川东部的云阳县云安厂，3日、4日轰炸了湖北省西部的沿江城市巴东，6日轰炸了四川东部沿江城市巫山及北面巫溪县的大宁厂，9日轰炸了湖北宜昌县以西长江南岸的三斗坪等地的运盐船只。
轻轰炸第75战队的18架飞机，因天气影响，延至8月5日轰炸了湖南常德，8月7日轰炸了湘潭等城市。
8月6日之后，四川北部的天气变坏，使驻于运城的重轰炸机第60战队，无法进行轰炸。
驻汉口的敌海空军轰炸部队，在8月6日与驻运城的重轰炸第60战队，依照命令于8月9日共同轰炸重庆。当日由运城派出的空中侦察部队报告：秦岭、巴山全是多层的云区，但重庆一带天气晴朗。
小川的第60战队企图克服这一困难，于11点30分从运城机场起飞后，以最大的飞行高度，也未能越过云区，而改变了目标，轰炸了西安和咸阳。
8月11日，运城出动了5架侦察机，分别侦察了天气，航线和目标。当天，小川的第60战队飞达重庆上空，轰炸了该市西北的仓库和新设之工厂。
8月12日，第60战队的任务仍是轰炸重庆。秋山丰次对8月9日未能与海军一齐轰炸重庆甚为不满，12日他搭乘侦察机进行气象侦察和作先头的空中指挥，大巴山的天气依然不好，浓密的高云使的战队的机群无法通过而中止。秋山丰次得知海军航空军对重庆、成都轰炸，每次均能完成任务的情况后，深感日本陆军的“九七”重轰炸机技术性能太差。
8月13日，小川的第60战队企图轰炸四川的阆中，同样因大巴山的浓密高云无法通过又改变目标，轰炸了西安、渭南、潼关。
驻运城的第1飞行团，因连续数次未能完成轰炸重庆的任务，深恐受上级指责，秋山丰次决定8月14、15两天暂停轰炸，对飞机进行检查、维护，飞行人员专门研究如何克服天气的障碍。
8月16日，天气好转，小川的第60战队27架飞机。轰炸了四川的阆中军事设施和堆积的物资。
8月17日，第60战队27架飞机，轰炸了重庆以西约170公里的自贡（自流井）。机群于9时20分在运城机场离陆，由侦察机引导经四川的合川县上空继续向西南飞行，由于能见度的影响，该机群在宜宾、内江、威远地区来回飞行寻找目标，竟用了1个多小时。13时47分才发现自流井西北方向的制盐厂和仓库，小川即令以中队为单位进行瞄准轰炸，使自流井的盐厂，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这次飞行，第60战队在空中的时间达7个多小时。
8月18日，第60战队又对自流井进行了轰炸。这时目标附近天气不好，总云量九，云高约两千公尺，自流并以北约25公里一带，还有标高约900公尺的离山。根据以上情况。小川确定各中队以小角度穿云下降，至云下搜索目标进行轰炸。有些中队到达云下之后，因垂直能见度很差，无法准确判定地标，且该地防空部队的炮火又在猛烈射击，结果敌各中队于慌乱中将炸弹投于自贡的就近地区，其时有一架敌机被地面的高射炮击中，改至宜昌落地时，因飞机滚转，3名乘员摔死，4名负重伤。这次60战队的轰炸，受到第3飞行集团长木下敏的嘉奖。
位于湖北荆门的第3飞行团，在8月中旬则集中力量轰炸四川省东部的各制盐厂和运盐船只。
侦察第44战队于8月11日轰炸了重庆以北之盐井，12日又轰炸了云阳县云安制盐厂，13日轰炸了湖北沿江的巴东、秭归运盐船只。14日至16日这3天仍集中力量对船只进行轰炸。
第3飞行团长远藤三郎在上述轰炸中，曾搭乘侦察机临空指挥。远藤于7月27日参加第3飞行集团在南京召开的会议，研究这次轰炸时，他认为靠水上运输为主的四川省中部，一旦船只被炸毁，食盐也就无法大量外运，因此积极主张轰炸船只。
第3飞行团刚改装“九九式”双发动机轻轰炸的第75战队，于8月中旬参加了轰炸。15日轰炸了四川的万县，16日轰炸了湖北的老河口（光化县），17日轰炸了四川东部巫山、开县的军事目标，19日在轰炸四川东部的忠县时，被击落一架。
8月下旬，从东北调来的重轰炸第12、第98战队，从朝鲜元山以北之连浦调来的第29独立飞行队，到达了华北。两个重轰炸战队进驻运城。第29独立飞行队，则配合敌华北方面军，对八路军晋察冀边区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原在运城的重轰炸第60战队则被调至武汉。
敌在运城归第1飞行团指挥的有重轰炸第12、第98战队，刚从济南改装“九九式”轻轰炸机的濑户克己中佐之第90战队，战斗机第10独立中队，独立侦察第16、第83中队。在武汉地区归第3飞行团指挥的有重轰炸第60战队，侦察第44战队，轻轰炸第75战队，战斗机第59战队，侦察第18独立中队。
第1飞行团的轻轰炸第90战队，于8月22日由济南到达运城，24日即对陕西的渭南，26日对宝鸡，27日对延安进行了轰炸。29日轻轰炸第90战队16机与战斗机独立第10中队配合轰炸了汉中，共向城内投下50公斤类型的炸弹96枚，造成市内发生火灾，战斗机独立第10中队则对汉中机场进行扫射，有两架И－16战斗机被击破。
在运城的敌两个重轰炸战队，从8月28日开始轰炸。北岛熊雄大佐所率的第12战队，当日轰炸了陕西的凤翔；臼井茂树大佐所率的第98战队当日轰炸了宝鸡。
29日第12战队27机轰炸了四川的阆中及城边的舟艇群，共投下100公斤类型的炸弹210颗；第98战队则对四川的广元城和机场进行了轰炸。
8月30日，第12战队轰炸机27架、第98战队轰炸机25架。由独立侦察第16中队协同，轰炸了密布高炮的重庆市，使市内发生了大火。轻轰炸第90战队的16机，由濑户克己中佐率领，亦于当日轰炸了四川的达县，致使该城的东半部因大火而被烧毁。
8月31日，运城天气仍然较好，第1飞行团认为兰州地区也将是晴天，因而秋山丰次决定两个重轰炸战队进攻兰州，轻轰炸第90战队攻击天水。当天，第12战队到达兰州之前，即遭到我国战斗机的攻击，至兰州上空时又遭到高炮的攻击，一架当场被击落，负伤的一架勉强飞回了运城。98战队在出航的航路上，有一段天气不好，因而改换目标继续前飞，轰炸了武威。轻轰炸第90战队，也因天水气象条件不好，而轰炸了咸阳。
驻于湖北荆门的第3飞行团，于8月30日、31日，均以第60战队集中轰炸了重庆，第3飞行团长远藤三郎这两次皆搭乘重轰炸机至重庆上空。
30日从武汉起飞后，因天气不好，机群一直在云下飞行，高度仅有200米。再前飞约70公里即至山区，这是较危险的，但远藤不让返航，不久即飞出云区，上升高度到达了重庆。轻轰炸第75战队31日还轰炸了四川东部的梁平县，这一天敌海军的轰炸机约80架，由其战斗机掩护，也轰炸了重庆和成都。9月初，敌海军因要作进攻夏威夷和东南亚的准备，故将轰炸我国大后方的部队大部调回，只留敌陆空军的第3飞行集团，继续进行轰炸。
在运城的第1飞行团，于9月1日至3日，补充了损失的飞机和飞行人员；对整个飞机进行了检查、维护。对下一步的轰炸进行了研究。4日对近距离的目标开始轰炸，当日第12战队轰炸了陕西的韩城、大荔、华阴；98战队轰炸了潼关、渭南、咸阳。轻轰炸第90战队于8日轰炸了蒲城。
第3飞行团的第60战队，于9月1日由汉口起飞轰炸了重庆及该市以南钢铁厂。轻轰炸第75战队，从9月1日至5日，对老河口的沿江岸地区所堆积的物资和该地附近的军事目标以及长江中的船只与四川各地的制盐工厂进行了轰炸。
这次我国大后方所遭到的轰炸，以敌海军轰炸所造成的损失为最重。该敌从7月27日开始至8月31日结束，共出动大编队20次，轰炸了四川省各地，其中14次轰炸了重庆。这20次大轰炸中，计出动各型作战飞机2389架次（内重轰炸机2050架次）；共投下各种炸弹15036颗。据敌海军记载，我国空军在这次的一个多月内有8架战斗机被其击落，21架飞机被其炸毁或击破。
敌海空军这次对重庆的轰炸，进一步引起了日本与美国之间关系的恶化。7月30日，敌海空军第4次对重庆大轰炸时，其21航空战队所属鹿屋航空队的26架重轰炸机，于上午10时55分，将部分炸弹投入重庆市南边的长江内，距美国停于江上的炮舰“捷泽依拉”号很近，日军认为弹着点离美国炮舰至少有350公尺。而美国驻日大使格鲁，为此向日本政府提出抗议时指出：日本与美国之间的战争，已接近至八码的距离（指弹片距美军炮舰）。为此日本的海军军令部，于7月31日20时，以电报指示岛田繁太郎的中国方面舰队：今后对重庆市区的轰炸，必须严格控制各项飞行条件、轰炸目标。
9月6日，日本政府与大本营参加了御前会议，会上，决定对美国、英国、荷兰发动战争的“帝国国策遂行要领”。9月7日，日军大本营指示“中国派遣军”对我国大后方的轰炸暂行停止，进行对东南亚作战的准备，并预定将在我国关内战场上的第3飞行集团，除留其第1飞行团于我国外，其余的航空部队将空转至越南南部、柬埔寨、泰国，配合山下奉文中将的第25军由海南岛三亚港出海进攻马来半岛；饭田祥二郎中将的第15军，经柬埔寨、泰国进攻缅甸与我国的云南。
第3飞行集团，依此于9月12日对我国大后方进行了最后一次轰炸。第1飞行团的第12、第98、轻轰炸第90战队，在这一天由运城全部出动，集中轰炸了西安。第3飞行团的第75轻轰炸战队，于9月11、12两天，轰炸了老河口及湖北省沿长江的巴东县。至此，日本陆空军与海空军结束了对我国大后方所组织的第5次大轰炸。
这次日军所组织的轰炸，给我国后方一些城市的居民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许多人因房屋被毁而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部分军事基地、作战物资遭到破坏和损失；不少民用工厂和运输中的物资遭轰炸被毁，使生活用品更加缺乏。
日军的轰炸，更加激起我国人民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坚定抗战的决心。欧洲战场的德军，从1940年8月起，采用空军上千架飞机的大编队，以近距离连续轰炸了英国本土，也未能使这个岛国的军民失去作战意志。而日军以不到300架的轰炸机，对比英国大好多倍的我国之广大地区进行轰炸，自然是不会达到其预定目的的。
后来，第3飞行集团大部被调离我国战场，于11月15日编入了位于西贡的寺内寿一元帅之南方军。留驻我国华北的秋山丰次之第1飞行团，仅有战斗机4个中队、侦察机5个中队、直协机1队，共约100架飞机。即驻汉口的侦察第44战队，驻太原的第29独立飞行队（其独立第66中队驻运城、独立第83中队驻南京、独立第87中队驻湖北省监利县的白螺矶），驻汉口的战斗机独立第10中队和独立侦察第18中队。之后第1飞行团司令部也由华北转至南京，并准备配合驻武汉的阿南惟几中将之11军所属的第3、第4、第6、第40师团，从9月18日由岳阳向长沙地区进攻。
敌轰炸重庆时，对蒋介石将军之官邸，一直列为重点目标，但苦于搜集不到这方面的资料，后来通过意大利驻重庆领事回国经过日本之机会，具体了解到蒋介石将军别墅位置、建筑格局、庭院情况和屋瓦之颜色及蒋在星期六、星期日都在这所别墅休息等有关情报后，日本空军在轰炸重庆时，曾多次以高空水平轰炸、低空精确瞄准投弹等方法，进行攻击，但因遭到国民党军高炮和战斗机的猛烈反击而无结果。
第三飞行集团、对重庆进行多次轰炸之后感到，仅以空中轰炸难以达到使中国屈服之目的，这是因为：
（一）以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为主体之中国民众，对城市之依赖性原即很小。故城市遭到破坏后，对其各方面之影响不大。且中国人对多年来发生的人为灾害如军阀混战、内战等，则习以为常。故大轰炸不仅难以使其屈服，反而更激起其仇恨心。
（二）伦敦为世界之现代文明大都市，其居民约占英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且该城市为大英帝国势力之代表。德军对这座仅隔一近水海峡的城市，在一年内，动辄以约一千架飞机，进行连续大轰炸，而英国亦未屈服。如今日本在华空军本身数量有限，且从武汉、荆门、运城机场起飞轰炸重庆，来回空中时间即需6个小时，飞行人员极度疲劳，一次出动，以一个轰炸战队计，须消耗航空汽油五万立特。因航程远需多载燃料，结果一个轰炸战队携带之炸弹为15吨。这对重庆市及分散、小型、山地化之工厂与军事设施，均难收到预定之效果。外界报道重庆已被炸成废墟，实际并非如此。
（三）因飞行距离长、高度大、易被对方雷达提前发现，加之缺乏及时有效的气象情报网，故在轰炸组织上，难以做到奇袭和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