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犯晋南·第二
作者：王辅·中国
出自————《日军侵华战争1931-1945》
出自————《战争通史》
多田骏自1939年9月12日，由关东军驻牡丹江（以东第一站的掖河）的第3军司令官，接替杉山元为华北方面军司令官之后，即与其参谋长笠原幸雄中将，继续推行以往日本吞并朝鲜，后来又在我国东北使用过的种种强行伪化手段，企图消灭在华北的共产党、八路军和民众的抗日力量，以达到占领华北的目的。
（一）华北方面军对进攻晋南的两种意见与作战部队
1941年2月25至26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在北平召开有各军、各师团参谋长参加的治安肃正作战会议，会上确定了年度第1号作战计划。其内容为集中方面军的主力，歼灭在晋南中条山第1战区的两个集团军。
对该计划，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第1课和第2课，曾有过两种不同的意见。
第2课（情报）认为，华北治安作战历年都是以八路军和抗日游击队为主要目标，现在如歼灭了在晋南的国民党军，处此国、共两党不时进行磨擦的今天，这等于为在晋东南太行山区的八路军减少了压力，一旦晋南的国民党军被歼灭，共产党、八路军将毫无顾虑地向该地区扩展，而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这一作战的结果，实际是对共产党有利。
第1课（作战）则认为，中条山第1战区的两个集团军，直接牵制着日军驻晋南长治的第36、运城第37、临汾第41这3个师团的兵力，如将这两个集团军歼灭，在晋南的3个师团则可以作为机动部队，集中力量对付华北的八路军，这样不仅使华北的治安情况得到好转，而且可对重庆方面增加压力。
争论结果，第1课的意见被肯定。
敌中国派遣军，为了增强这次作战的兵力，调其第11军驻南昌附近安义的樱井省三中将第33师团（即213、214步兵联队，215联队仍留于安义地区）参加作战；又调13军驻苏州地区平林盛人中将的第17师团至徐州接防，原在徐州的第21师团及在开封的第35师团、在商丘的骑兵第4旅团，均至晋南执行作战任务。
为增加此次作战的空中力量，日军大本营于4月19日，调关东军第7飞行团驻勃利县杏树机场的相京正夫中佐轻轰炸第32战队；驻海林县机场第2飞行团二田原宪治郎大佐的侦察第83战队，参加此次作战。
该作战由驻太原的第1军指挥，其进攻部队的编成情况为：
第1军 司令官 筱塜义男 中将 太原
参谋长 楠山秀吉 少将
第21师团 师团长 田中久一 中将 徐州
第35师团 师团长 原田熊吉 中将 开封
第33师团 师团长 樱井省三 中将 安义
第36师团 师团长 井关仞 中将 长治
第37师团 师团长 安达二十三 中将 运城
第41师团 师团长 清水规矩 中将 临汾
独立混成第9旅团 旅团长 池上贤吉 少将 太原
独立混成第16旅团 旅团长 若松平治 少将 汾阳
骑兵第4旅团 旅团长 佐久间为人 少将 商丘
敌这次对东西长约为150公里、南北宽仅有55公里的中条山区，竟动用了6个师团又3个旅团的兵力，这在武汉作战以后是少见的。
（二）第1战区的防卫方案
第1战区在晋南的部队较多，计有3个集团军又3个军，分驻于黄河以北晋南的中条山和晋东南的太行山。在中条山区之西部、以平陆县的茅津渡以东至垣曲（现城关镇）一线以北，驻有曾万钟的第5集团军和孔令恂的第80军；从垣曲至孟县以东的贾营、南庄一线以北，驻有刘茂恩的第14集团军和裴昌会的第9军；在太行山以东的河南省林县与河北省的涉县，则驻有庞炳勋的第24集团军；范汉杰的第27军驻于长治东南的陵川县。
第1战区当时指挥的部队，共有8个集团军。在黄河以南的部队、有孙桐萱的第3集团军，驻于郑州及以西的巩县和新郑向南一带地区，对中牟、开封和黄河以北温县的敌第35师团进行警备；在巩县至洛阳以西的新安黄河南岸，驻有孙蔚如的第4集团军；在新安以西至潼关的黄河南岸，驻有李家钰的第36集团军；在信阳以北至驻马店一带，驻有孙连仲的第2集团军；在南阳及叶县地区，驻有汤恩伯的第31集团军（因该集团军装备较好，其编制人数亦多，故将其机动使用于第1和第5战区）。
当时第1战区部署于黄河以北晋南地区之态势为：
第1战区 司令长官 卫立煌 洛阳
参谋长 郭寄峤
第5集团军 总司令 曾万钟 夏县以东之马村
第3军 军长 唐淮源 夏县以东
第7师 师长 李世龙
第12师 师长 寸性奇
第34师 师长 公秉藩
第14军 军长 陈铁 在黄河南岸
第83师 师长 陈武 仍在黄河南岸
第85师 师长 谷焘 （该师作战后至黄河北岸、旋又返回）
第94师 师长 刘明夏 在横岭关以东
第17军 军长 高桂滋 垣曲县皋落以北之横关东西两侧
第84师 师长 高桂滋 兼
新第2师 师长 高增级
第14集团军 总司令 刘茂恩 阳城县西南横河附近
第93军 军长 刘勘 太岳山、沁水县王壁村
第10师 师长 陈牧农 阳城县董封、河北镇、东治镇
第166师 师长 刘希程 沁水县城东北地区
新第80师 师长 马叔明 沁水县以东仙翁山以东
第15军 军长 武庭麟 垣曲东北、中条山最高峰舜王坪以北以西地区
第64师 师长 姚北辰
第65师 师长 邢清忠
第98军 军长 武士敏 阳城县以西之董封至沁水县以南之下川
第42师 师长 王克敏
第169师 师长 郭景唐
第43军 军长 赵世铃 属阎锡山第2战区的第8集团军，防守舜王坪以西地区
第70师 师长 石作衡
第47师 师长 孙瑞琨
战区直辖：
第9军 军长 裴昌会 防守中条山东口之孟县济源至东冶镇
第47师 师长 郭贻珩
第54师 师长 王晋
第24师 师长 张东凯
第80军 军长 孔令恂 （防守中条山西口，平陆以东之茅津渡、圣人洞、张店至夏县以南的庙前一线）
第27师 师长 王竣
第165师 师长 王治歧
河北民军 指挥 乔明礼
第24集团军 总司令 庞炳勋 河南林县、河北涉县一带
第40军 军长 庞炳勋 兼 河南林县
第39师 师长 刘世荣
第106师 师长 马法五
暂5军 军长 孙殿英 河北涉县
暂3师 师长 刘月亭
暂4师 师长 康翔
以上第1战区在黄河以北的中条山地区，部署了7个军，另4个军部署于太岳和太行山区。这7个军背靠黄河，以中条山为依托，形成半圆形东西约150公里、南北约50公里的防区。
在得到敌向晋南增兵和情报之后，重庆的军令部根据敌、我状况、作战方针、兵要地志等对在晋南作战曾研究了如下的3个方案，即：
第1方案：主力向黄河南岸撤退，巩固河防。
第2方案：乘敌集中未毕，制敌机先，以击破其攻势。
第3方案：采取机动战术，变内线为外线作战。
当敌情已相当明了之后，参谋总长何应钦将军，于4月20日至第1战区所在地洛阳，召开了有各将领参加的军事会议，对此次作战，作了如下指示：
（一）敌似将夺取中条山，肃清黄河左岸，尔后进犯洛阳、潼关，以威胁我第5战区之侧背，或西窥西安。
（二）我军为确保中条山，第一步，第93军由北向南，第27军由东向西，与中条山右翼各部队协力攻击高平、晋城、阳城、沁水间之敌；第二步，与晋西及第2、第8两战区协力，包围晋南之敌而歼灭之。最低限度应确保中条山，而从我控制于中条山以北及以东之兵团协力猛攻敌之左侧背，击破其攻击之企图。
何应钦的指示，否定了向黄河以南撤退的第1方案，决心坚守中条山地区。
4月28日，军令部根据敌军在山西省南部集结的情况，认为敌由中条山的东部沁阳、济源和北部的横岭关、皋落攻向黄河岸边垣曲的企图已经明显。因而蒋介石决定，首先打破敌东、西两路之进攻，于5月2日令第1战区：以1个军向东路的高平、博爱，另以1个军向以西之闻喜、侯马、夏县采取攻势，以击破敌之进攻。另令：第2战区的晋西部队向同蒲路，第5战区在黄汜区以东的部队向陇海路发动攻击，牵制各当面之敌。
5月3日，第1战区确定在中条山区的作战方针为：为打破敌之进攻企图，应制敌机先，积极实施游击，以粉碎敌之攻击准备。
第1战区在防御上，向北、向西、向东之半圆形防御线很长，但整个防御纵深仅约50公里，因而不利于长期坚守；多数部队部署于第一线，缺乏足够的预备队；背后是黄河天险，未预筑一定数量的桥头堡，以保障战时的水上交通；在作战方针上，以10多个军的兵力对敌6个师团又3个旅团作战，仅靠游击，实际难以粉碎敌之集结。
（三）敌第3飞行集团之部署与第1军之作战计划
这次敌军进攻晋南，也动用了较多的航空兵部队，即4个战队又两个中队，并由第3飞行集团长木下敏中将直接指挥。其部队编成部署与担负之任务为：
第3飞行集团 集团长 木下敏 中将 河南新乡
第1飞行团 团长 秋山丰次 少将 山西运城
侦察第83战队 战队长 二田原宽治郎 大佐 运城机场（兼轰炸）
轻轰炸第90战队 战队长 濑户克己 中佐 运城机场
独立战斗第10中队 中队长 高月光 大尉 运城机场
独立侦察第83中队 中队长 滨野宗房 大尉 运城机场
该团的任务是协同在中条山西部平陆、运城、闻喜、绛县、翼城的第36、37、41师团和独立混成第9、16旅团作战。
第3飞行团 团长 远藤三郎 少将 新乡
轻轰第32战队 战队长 相京正夫 中佐 新乡机场
侦察直协第44战队 战队长 森玉德光 大佐 新乡机场
该团的任务是协同在中条山东部温县、沁阳、阳城的第21、33、35师团、骑兵第4旅团作战。
为了弄清第1战区在黄河以北的中条山、王屋山等地军队部署、军事交通、从平陆向东至温县黄河两岸的渡河点和渡河设备等情况，在运城和新乡机场的敌侦察机部队，进行了多次的目视侦察和空中摄影。他们通过第1战区各部队在城镇、乡村附近的各操场数目，以判断驻军的数量；通过侦察到黄河北岸各渡河点周围缺乏坚守的防御地带和桥头堡，确定在该战役发起时，即各派出有力的部队从平陆向东和由温县向西沿北岸发动快速进攻，封锁黄河以切断守军向南岸的退路和制止南岸部队的增援；根据各山地隘口的坚固设防情况，确定迂回进攻的路线；根据守军第一线防守阵地的构筑情况，选定各旅团、联队进攻的突破口等等。由于敌在进攻之前即进行了较系统的空中侦察，因此在作战计划的制定和具体准备上，都有着较明确的针对性。
敌第1军进攻晋南之作战计划主要内容为：
（一）作战目的：歼灭盘踞在黄河以北晋、豫地区之中央军主力，以确保华北之安定并给予重庆政权以重大之压力。
（二）兵力部署：重点位于中条山之西部地区。为首先歼灭闻喜至垣曲（现黄河北岸之城关）公路以西之第5集团军，作战开始后，位于翼城的第41师团与位于绛县的独立混成第9旅团并列南下，攻占至黄河北岸之垣曲地区，割断第5集团军与东路第14集团军之联系，并对第5集团军进行双重包围。位于闻喜的第36、位于运城的第37师团并列，由夏县以西、以南地区进行双重迂回包围，与41师团、独立混成第9旅团会合后，围歼第5集团军及第80军，独立混成第16旅团从平陆的黄河北岸快速东进至济源县的邵原，与东路的第35、第21师团在该地会合，切断第5、第14集团军向黄河南岸的退路。
为歼灭中条山的东部第14集团军，位于温县之第35师团、位于沁阳之第21师团，作战开始后，并列向西经济源、王屋，攻占邵原，与独立混成第16旅团会合，切断守军向黄河以南的退路，然后沿济源至邵原的公路，对以北地区的第14集团军作横向进攻；位于阳城的第33师团由该地南下，协同第35、21师团对14集团军进行南北夹击。
协同作战的航空兵部队，主要是配合西路部队作战，作战开始后，从空中切断西安至洛阳的陇海铁路。
（三）作战准备：各兵团长及参谋对各阶段的作战指导，须进行充分研究和准备，以图上作业推演、现地指导等方式发现问题，提出措施；各部队须根据任务、地形、进行临战前之训练。
日军进攻首先从空中开始，5月5日本下敏在新乡开设了指挥所，当日，两个飞行团，分别在新乡、运城展开，一部位于临汾机场。随之开始出动。
第1飞行团于5月6日，轰炸了西安、咸阳、澄城、大荔、朝邑，7日轰炸了潼关，该地的陇海铁路被炸断；第3飞行团从5月6日－7日，轰炸了郑州、汜水。
（四）敌之进攻与国民党军的防守经过
5月7日晚间，敌在中条山西部和东部的6个师团又3个旅团（骑兵第4旅团，仍归第35师团指挥）按计划一齐开始行动，采用分割和作向心攻击。
在西部，敌第41师团和独混第9旅团，发起进攻后，很快即突破14军、43军、15军的防守阵地，并快速南进，于8日下午即攻占了黄河北岸的垣曲（城关镇）；割断了第5、第14集团军的联系。9日12时，与第36、第37师团对第5集团军进行了双重包围，随之开始攻击，守军即退至第二线阵地进行防御。作战中，第3军、第80军进行了英勇的抵抗，损失严重。9日晨4时，当敌军已攻至第5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夏县以东的马村附近时，曾万钟即率集团军总司令部东移至南涧沟，拂晓接到卫立煌的电话，略谓：已派两个团的部队，在五福涧以北高地，占领了桥头堡，并征集了10余只渡船，不得已时，各军应逐次南移，在五福涧渡河。
敌独立混成第16旅团，在9日晨已攻占了五福涧，谷焘所率85师的两个团在该地作战至10日晨，被迫撤回南岸。
第5集团军此时已无法渡河，乃由南涧沟向西北方向突围，结果损失极重，第3军军长唐淮源在极困难中指挥部队战至最后而于5月12日自杀，12师师长寸性奇亦于15日阵亡。第80军从平陆以东后撤至台寨、师家滩一带时，历经苦战，于11日渡至黄河以南，该军新编第27师师长王竣及副师长梁希贤、参谋长陈文祀等均在作战中牺牲。
98军经辗转作战15日突出重围而到达了北面的太岳山区。
曾万钟率第3军、15军及94师最后突出重围，向西越过同蒲路南段，渡过汾河、黄河，到达陕西，然后转至洛阳、新安一带。
93军、第17军亦向西转至稷山和乡宁。
在东部，5月7日晚，敌在阳城的第33师团、在沁阳的第21师团、在温县的第35师团，一部对中条山东部刘茂恩第14集团军指挥的4个军又一个师发动进攻。在沁阳以西扼守公路的第9军54师，与敌激战至8日8时而后撤，孟县被敌占领。接着敌第21、35师团会攻济源。当日晚间，济源被其占领，此时第9军接到卫立煌将军的命令，退守王屋镇以东的封门口山区既设阵地，一部于封门口以南的大岭头阻止敌人，以掩护黄河的关阳渡口。由于西路的敌41师团已于8日的下午占领了垣曲（城关镇），独混第16旅团继续沿黄河北岸东进，卫立煌将军又令第9军从速由关阳渡口，撤至黄河以南。然而东西之敌已快会合，加之敌空军对渡口进行轰炸与封锁，不少船只被炸坏，因此，第9军仅有第54师在受到较大伤亡后，渡至黄河以南的官水磨一带，第47师、新编第24师因已无法渡河，而撤至王屋、邵原公路以北，进行游击，并与在该地区的第14集团军取得联系。
敌西路的独立混成第16旅团、东路的第35师团于5月11日在邵原会师。至此第5、第14集团军的南部后方，全部被敌遮断，这一段的黄河渡口亦被敌封锁。
刘茂恩第14集团军之防区范围较大，作战开始时，南部的敌35、21师团。主要是向西攻占孟县、济源县以及王屋镇、邵原镇，以达其封锁的目的，而未作向心攻击，所以该集团军开始曾以在沁水县以南下川地区的第15军、98军一部在横河镇西北的煤坪一带，围攻敌33师团至该地的一部。当南部后方被遮断敌第33师团作向心攻击，而西部曾万钟的第5集团军情况不明时，卫立煌指示第14集团军主力向沁水、翼城公路以北转移，就地补给，另整态势。
依此，第14集团军令43军布防于垣曲以东的同善直至灵官庙的东西一线。15军布防于同善向北至舜王坪一线，以阻止南路的敌独混第16旅团和21师团及西路的敌42师团。又令在沁水东北王壁镇的第93军进攻沁水之敌，以接应集团军主力北撤。
5月14日，南部在济源至邵原公路一线的敌35、21师团，开始沿公路向北作横向进攻，与阳城的敌33师团夹击第14集团军。此后，14集团军即陷入混战，不少部队以团为单位北撤，长途转至太岳山区。43军转至外线以后，由第8集团军（属第2战区）副总司令楚溪春率领，从浮山、翼城之间西进，渡过汾河归还原建制。第14集团军直至敌进攻结束后的6月初，才与第15军等部队退至黄河以南。
退入太岳区的部队此时则统由93军军长刘勘指挥。原分散在敌包围区内的各部队，开始在云雾山地区游击，当得知南撤已不可能时，乃以夜间活动通过敌之空隙西进，越过同蒲路南段，在万荣县以西渡过黄河至陕西省的韩城，然后返回第1战区。
6月15日，敌进攻中条山的“中原会战”结束。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在总结时认为，取得战果的主要原因：一是彻底集中了兵力；二是作了周到、充分的准备；三是进行了有效的隐蔽和欺骗活动；四是真正做到了团结一致。
敌在击溃了晋南的国民党军两个集团军之后，于6月20日、21日两天，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召开了有军司令官、师团长、旅团长的军事会议。会上，由3月1日到任的参谋长田边盛武中将就晋南作战作了总结性发言，并对华北今后的治安作战提出了意见。到会人员进行了讨论。多田骏在会议结束时特别指出，要积极作战，采取军、政结合，彻底清剿共产党。
然而多田的这些侵略主张，他本人已无法实现，因冈村宁次于7月7日接替了他，他调回国内担任军事参议官（实际是待命晋衔）。为了表彰他在军界服务38年及侵华的功绩，特别是在华北推行的“强化治安”、“铁壁合围”、“梳篦式扫荡”等侵略活动，9月份被晋升为大将（即三颗星的上将），同时被编入预备役。
晋南作战以后，敌华北方面军，对国民党军的作战能力，有了新的认识，这是日军后来敢予以较小兵力对国民党军大部队发动进攻的原因。
国民党军在晋南失利后，为防止再遭到大的损失，大部队先后均撤至黄河以南，致使该地出现了大片伪化区。但在晋东南的八路军第129师一部及地方党、政工作人员很快即进入这一地区，狠狠地打击了敌伪化活动并建立了新的敌后抗日民主根据地。
敌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在分析晋南作战后的治安形势时，其司令部的第2课（情报）认为：当国民党军的大部队驻扎在晋南时，晋东南共产党部队的活动，还比较谨慎，但国民党军遭到致命的打击而失去晋南之后，共产党的部队随之进入。从此，华北地区的游击战，已全为共产党所领导。
第1课的人员依然坚持他们原来的意见，尤其是作战主任参谋岛贯武治中佐，认为由于击溃了晋南第1战区的两个集团军，日军才可以集中全部兵力，专门对八路军作战。
（五）中苏同心协力保卫我国后方基地
在晋南战事将结束的5月下旬，日本海空军第22航空战队对我国大后方的重庆、成都、梁平、天水、兰州等地，进行了大规模轰炸。
日本根据欧洲局势，为了在太平洋、东南亚地区，即将发动对英、法、美、荷兰等国的进攻，其大本营在1940年的11月15日，即决定对其海军的舰艇、航空部队进行战时编组。1941年1月15日，将海空军原第1、第2、第3联合航空队等进行合编，专门成立由重轰炸机为主，以陆上机场为基地的片桐英吉中将之第11航空舰队（辖第21、第22、第23、第24航空战队）；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各种轻型作战飞机，则统一编成由南云忠一中将为司令长官的第1航空舰队。
敌为了削弱我国的抗战力量，动摇我国的抗战信心，使其担任远程作战的海空军重轰炸机部队得到实际锻炼，提高在太平洋等地的作战能力，故在其空军主力转至太平洋及东南亚之前，对我国大后方再次进行大轰炸，日本海军作出决定，以第11航空舰队的第22航空战队，从汉口的王家墩及宜昌机场和山西省南部的运城机场出击，对我国大后方进行连续轰炸，重点是我国西北的兰州地区机场。
敌第22航空战队司令松永贞市少将，将所属美幌海军航空队的37架重轰炸机、21架战斗机、12架运输机。部署于运城机场；将元山海军航空队的重轰炸机27架部署于王家墩，其它56架战斗机、5架侦察机则分别位于王家墩和宜昌基地。
5月21日，在运城的美幌航空队以“九六式”轰炸机攻击兰州，遭到我国空军和苏联志愿空军的有力反击。其经过为：
5月21日9时17分，国民党军驻于黄河西岸陕西省郃阳县之河防部队，发现从东面飞来的日机27架，编队向西飞去，这个部队随即以电话、电报向上级报告了这一情况。
位于兰州的国民党空军第4路司令部，因侦知运城机场新到敌之重轰炸机部队，已有所警惕。在这一天的8时44分，令第4驱逐大队的第21、第24中队，各派两架苏式战斗机升空警戒。
当日兰州地区的天气为高卷云，水平与垂直能见度均较好。空军第4路司令部根据兰州以东各处地面监视哨的连续报告，11时向兰州施放了防空警报。11时27分，第4大队之21中队7架苏式И－15战斗机，11时32分苏联志愿空军7架И－15战斗，11时57分，第4大队24中队之6架苏式И－16战斗机，均听令相继起飞，当日空中指挥，由苏联志愿空军飞行队长潘科夫担任。其编队情况为：
飞行第21中队 中队长 陈盛馨
副中队长 张克蕴
分队长 孙伯宪
飞行员 胡乃武
王庆利
赵伯英
吴国瑞（属第5大队）
苏军志愿飞行队 队长 潘科夫
飞行员 霍达科夫
米罗诺夫
维查洛夫斯基
拉兹别叶柯
茹克
马格雷采夫
飞行第24中队 中队长 柳哲生
分队长 高又新
飞行员 黄淑友
副中队长 武振华
分队长 张祖骞
飞行员 于学炽
20架战斗机升空后，给来袭之敌机以迎头痛击，美幌航空队在一架被击落、其它数架被击伤后，乃仓惶投弹增速东逃。这样美幌航空队至6月27日，也就结束其轰炸兰州地区的任务。
日本海军为了使这两个航空队，得到在各种气象和各种地形条件下的远程轰炸锻炼，在6月间即对其位置进行调换，在汉口、宜昌的元山航空队转至运城；而原在运城的美幌航空队则转至汉口、宜昌。继续对我国的后方进行轰炸。
战斗在兰州地区的第4航空大队，是我国抗日战争中的一支空中劲旅。1937年8月14日在杭州笕桥上空，大队长高志航率领其部队首战击落、击伤敌鹿屋航空队重轰炸机4架。但在当年11月中旬，高志航与其他飞行人员在周家口机场遭敌轰炸而栖牲。其经过为：
日本海军驻天津的情报机关，早在上海战事紧张的10月10日，已掌握到我国近百架战斗机由西安、洛阳向南京以北一带地区调动的情报。以后，日本海军即在上海战事结束后，调在朝鲜济州岛的木更津航空队至北京的南苑机场，准备对兰州、西安、潼关、洛阳、郑州、商水机场及巩县兵工厂与郑州的黄河大铁桥进行轰炸。
敌海空军第1联合航空司令户塚道太郎，于11月17日上午率木更津航空队17架重轰炸机从济州岛起飞，下午到达了大连附近的周水子机场，因天气影响，20日才到达南苑。根据位于黄海海面第4舰队司令长官丰田副武中将当日（20日）的命令，于21日派出重轰炸机10架首先轰炸商水机场。日军通过情报，得知商水地区连日大雨，土机场飞机将难以起飞。这样，高志航与一些部队未来得及起飞，即被炸牺牲于战斗机座舱内。高志航出身于东北军、并在1927年毕业于法国南部马赛的陆军伊士德航空学校。这位具有优良驾驶技术的战斗机飞行员，在抗战期间的爱国英勇壮举，将为人们永远铭记。
高志航所指挥过的第4飞行大队，从1937年7月7日开始至1945年日本投降，这个航空大队在八年的抗日战争中，共栖牲飞行员99名，负伤74名；计起飞作战4479架次，击落敌机156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