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战斗大队战史·第五

作者：凯斯克·美国

出自————《飞虎英雄传》

出自————《战争通史》

　　 二十三战斗大队成立于一九四二年七月四日，是中国空军特遣队中的一部分。它的前身便是由陈纳德将军组织的美国志愿队，亦即举世闻名的飞虎队。

　　 在一九四二年后，二十三战斗大队的变化很大。在一九四三年三月间，中国空军特遣队，改编为第十四航空队，在美国组    成的新空军单位，也来到中国，接受作战的考验。

　　 在此时期，日本的地面部队，由于在太平洋上的岛屿作战中失利，才在中国积极扩大其占领区，加强各地驻军实力，以致在中国的许多美国空军基地，不是被日军占领，便是陷于四面隔绝的孤立状态。

　　 在这几年的变化中，虽然美国空军一直都是处于日军占有优势的环境内，但二十三战斗大队却永远都能表现其优越的战绩。在整个的十四航空队中，无论就空战时间总和、出击次数，或击毙日军地面部队的人数而言，都居于领先地位。二十三大队在中国三年空战的故事，是一部非常戏剧化的史实。只要那里有战争，二十三大队的飞机，便会出现在那里。只要日机在何处出现，二十三大队的飞机便会到何处迎击，在空中将它们击落，在地面将它们炸毁。

　　 当日本飞机在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偷袭珍珠港之际，它在中国所进行的有组织侵略战争，已历时四年之久了。早在珍珠港被袭之前，有些美国人便已在为了强大的日本侵略部队，在中国的横行，及中国所面临的苦难而担忧。

　　 于是，一百名左右的美国优秀空军军官，乃自动辞去了他们在空军的职务，以一种老百姓的身份，组成了一支“美国志愿队”，来华助战，志在为处境艰难的中国人民，贡献一臂之力。

　　 志愿队的首次出击，是在一九四一年十月十日。他们的基地是设于中国的昆明、桂林、白石驿、宝庆，及衡阳以及设于缅甸的仰光、同固（Toungoo）与麦圭（Magwe）等地。其时他们所拥有的飞机，也只有为数还不到六十架的P－40B和P－40E。

　　 以如此为数有限的战机，更加上补给和修护保养方面的困难，但却创下了最优良的空战胜利纪录，为任何其它战区的空军，所望尘莫及。

　　 纪录是：飞虎队在空战中，共击毁日机299架，而飞虎队员在空战中捐躯者，只有四人。

　　 一九四二年七月，美国志愿队正式改组为“美国陆军航空队中国空军特遣部队”（The United States Army Air Force China Air Task Force）。而美国志愿队的领袖陈纳德，也被征召恢复其军职，晋升准将（Brigadiers General）军衔，就任陆军航空队的指挥官。

　　 第二十三战斗大队系于一九四二年三月一日，成立于弗吉尼亚州的兰格莱（Langley，Virginia），原为第二十三驱逐大队（23rd Pursuit Group）的一个支队。这个支队成立之初，并不知道他们将会担任此种历史性任务。甚至他们在一九四二年三月十七日，在查尔斯顿（Charleston，South Carolina），登上豪华的巴西号客轮之际，还不知道最后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巴西号在海上航行两月之后，才到达印度的卡拉其。旋于一九四二年六月十二日，美国驻在印度的第十航空队，乃命令其中的十九个飞行员，于六月十五日，飞往中国的昆明，在同时，原来在卡拉其待命的第五十一战斗大队中的第十六战斗中队，也奉命飞越驼峰，到达了中国的昆明。

　　 在一九四二年七月四日，二十三战斗大队也未举行任何仪式，便这样悄悄地成立了。最初的组织，包括了七十四、七十五、七十六三个中队。同时并将第十六中队，也配属在这个大队中。在一个真正的战区中，建立一个战斗大队，这还是第一次。

　　 所谓“建立”，其意义乃是真正的建立了一个可以立即升空作战的战斗单位，而不仅只纸上作业而已。事实上，就在二十三大队成立后的第二天，该大队的机群，便已升空截击一队向昆明进袭的日本轰炸机。

　　 于是，二十三战斗大队便继承了“美国志愿队”的战斗业务，同时也继承了它的“飞虎队”的别号，而且由于一部分原来的“飞虎队”的人员，仍继续留在二十三大队中，所以对于敌情及地形，也都具有详尽的了解。自一九四二年六月中旬起，二十三大队的队员们相继到达昆明时起，它的飞行员和地面人员，便开始与“美国志愿队”的人员融合在一起，并肩作战。有一些志愿队的飞行员们，这时仍穿着便衣，以非军人身份，在志愿队业已解散后，还继续驾机升空，与二十三大队的飞行员一同作战，达十四天之久。也有一部分队员在解散后，短期离开中国，稍后又回到中国来，穿起军装，成为十四航空队的正式军官。其中有三十多位志愿队的飞行员，加入了二十三大队。其中包括有希尔上校，与芮克特上校（Col．Edward F．Rector）在内。这两位上校都是在志愿队解散后，回到美国，其后又再次返回中国，担任二十三大队的队长之职。此外还有谢尔少校（Maj．Frank Schiel，Jr．）（七十四中队的首任队长），简特利上校（Col．T．C．Gentry）（十四航空队军医）、苏依尔上校（Col．Charles W．Sawyer）（七十六中队驾驶员）……等。

　　 二十三战斗大队组成后，便开始在陈纳德将军原来的战斗大队司令官，现在的新大队指挥官斯科特上校（Col．Robert L．Scott，Jr，其后撰有《上帝是我的副驾驶》（God Is My Co－Pilot）一书）的指挥下，与日本空军作战。

　　 所以，新成立的第七十四、七十五、七十六战斗中队，以及配属的十六中队，全都是在原来的志愿队队员的指挥下作战。

　　 在一九四二年后期，二十三大队执行官郝娄威少校（Maj．Bruce K．Holloway），曾于二十三大队指挥官斯科特上校短期离开期间，代理指挥官职务。待至一九四三年一月间，郝娄威少校始真除二十三大队指挥官之职。

　　 在其后，郝娄威便在美国空军中迭任要职，并曾升任为美国空军的参谋次长。

　　 在最初，七十四战斗中队及其总部，系驻于中国的昆明；七十五中队，驻于衡阳；七十六中队则驻于零陵。在其后的几年中，由于形势的发展，战术战略的转变，各个中队的驻地，也随之而有所改变。有的中队及配属单位，仅在一夜之间，便改换了它们的基地。

　　 兹根据官方的正式档案，将二十三大队自一九四二年七月，至一九四五年七月，三年之内，所负任务，简述如下：

　　 一九四二年七月－一九四三年六月：

　　 日本地面部队，在这一年中，并不十分活跃。

　　 日军已攻占新加坡及缅甸，并扩展到中国西南的萨尔温江（Salween River）流域，

　　 日军结集强大陆空部队于香港及广州附近，但由上海至广州的沿海地带，大部尚未沦陷。

　　 日军自上海向西方及南方推进，攻占衡阳迤北的洞庭湖和鄱阳湖地带。

　　 日军时常在收成季节出动，目的在于抢劫食粮。在中国与日本之间，甚少大规模的战争发生。

　　 一九四二年七月二十日，中国军队展开一次大规模的防守战。自衡阳及零陵基地起飞的第七十五中队及十六中队的战机，不断地袭击日军，而日本空军，也结集大量轰炸机，在月光明亮时，夜袭这两个基地。但在它们为基地造成重大伤害前，大都已被击溃。

　　 艾理森少校（Maj．John Alison）因在空战中的优异战绩，获得颁赠卓越飞行十字勋章。他曾击毁日本轰炸机三架，而自己的P－40战斗机，也被击伤，他迫降于湘江水面上，为中国军队所救。

　　 在此时期内，二十三大队所负的主要任务有二：

　　 在本质上，它的任务永远是攻势的，举凡日军的机场、地面部队、补给站，均在其轰炸摧毁之列。

　　 另一种任务是守势的，主要的是击毁日方的轰炸机，使其不能对我方进行有效轰炸。

　　 七十六中队的队长芮克特，曾于一九四二年九月二十五日，进行了一次典型的攻击。他率领了九架P－40战斗机，掩护B－25轰炸机，攻击越南河内的盖兰（Gai Lam）机场。击落日军I－45战斗机一架之后，芮克特少校又单独驾机在最后拦截日机追击，命令其他八架战斗机，立即掩护已完成任务的轰炸机返回昆明。

　　 在第一年之内，二十三大队总共出击1,501次之多，大都是由单机，或两、三架飞机组成的小规模攻击行动。不过在官方档案中所记载者，只有3,900架次。全部战斗飞行时间之总和，为7,699小时，平均每一架次之战斗飞行时间，不足二小时。在此一年之内，共击毁日机227架，另有100架可能被击毁。美方飞机损失36架。

　　 所以，在第一年中，二十三大队的战斗机与日本飞机的损失的比率，平均为一比十一。

　　 一九四三年七月－一九四四年六月：

　　 二十三大队的第二年开始时，指挥官为郝娄威中校。在一九四三年九月，由邦纳维兹中校接任大队长职务，其后复于一九四三年十一月，由希尔中校接替。

　　 在二十三战斗大队中，除了正规的七十四、七十五和七十六中队之外，五十一大队的十六中队，仍配属于二十三大队直到一九四三年十月为止。

　　 一九四三年七月，又将四四九中队，配属于二十三大队。

　　 采用P－38战斗机的四四九中队，在技术上是于一九四三年十月，便已不再配属于二十三大队，但实际上仍与二十三大队一同作战，直到翌年春季为止。

　　 一九四四年五月，一一八战术侦察中队，也配属于二十三大队。

　　 在二十三大队的第二年中，日军在中国战区仍保持比较静止状态，主要的原因，是它在越南、缅甸、泰国等地，巩固其占领区的统治后，正在将大量精锐部队，向西挺进到印度的阿萨姆（Assam）区域。

　　 然而日军这次的东进战略，却受到了阻挠。英国和印度的军队，不但击溃了日军的攻势，而且还对缅甸，开始了反攻，攻入了缅甸北部的英帕尔－冠希玛（Imphal－Kohima）地区。而美国与中国的地面部队，也已击溃了在萨尔温（Salween）区域的敌军，并向南挺进至米凯依纳（Myitkyina）附近。

　　 虽然日军已开始强化它在中国沿海地带的军力，但它的陆军主力，仍系集中于上海附近。在十一月间，它又开始南进，向洞庭湖区域进军。但为二十三大队的密集炸射所阻，乃又缩回到原来的基地。一直到一九四四年五月间，日本人始终只能固守它所建立的那个宜昌－岳州－汉口三角防线，未能再向外作进一步的发展。

　　 一九四三年夏，日本在中国的空中攻势，已日趋衰微。二十三大队及十四航空队其它单位的战机，已给予日本军致命的打击。虽然日军仍企图以其轰炸机实施轰炸，但在美国空军的有效截击下，大多未能达成其任务。

　　 由于在飞机素质及驾驶员技术方面，均难以与美国空军相抗衡，遂使日本飞行员们在严重损失之打击下，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以后便不愿再与美国空军作遭遇战，只有在美国空军采取攻势时，它们才不得不起而应战。

　　 在美国空军方面，此时业已占有显然的优势。对于日本空军的拦截，也已不予重视，乃集中全力于采取攻势，并支援中国陆军的地面部队作战。对日本地面部队，施以猛烈的炸射，并将其交通线及补给站，予以摧毁。

　　 虽然，尽管日本轰炸机的活跃，已逐渐减少，但却并未中止。例如在七月二十四及二十五日，日方又出动轰炸机，在大量战斗机掩护下，向衡阳进袭三次，向零陵进袭两次，结果也遭遇了典型的命运。在二十四日这天，美国空军击毁日机十五架，另有十八架可能被击毁。在二十五日，日机又损失了十架。

　　 在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及十二月间，二十三大队的任务之重要性，已是十分明显的了。十一月十三日，日军开始自洞庭湖北面，它原来的驻地，渡过长江，向南移动。但这并不是一次小规模的调动，而是一次西向常德，南向长沙的大规模进军。接着便在中国战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会战。

　　 于此，二十三大队也集中其全力，以截击日军的推进。当日军开始调动集中之初，二十三大队便已对南县、华江 [ cdhyy注：华容？ ] 、建立 [ cdhyy注：监利？ ] 、安乡、岳州等地，施以猛烈轰炸。日本空军在白露溪．浦西、沙西、江陵等地的机场，全都遭到轰炸。水路运输以及沿岳州武昌铁路输送的补给品，也都遭到摧毁。二十三大队的P－40战斗机，在长沙地区，不断巡逻，并对中国地面部队，空投补给品。

　　 此次日军的攻势，约持续一月左右，终于未能得逞，只好向北撤退。这是第一次证明了中国的配备良好的陆军，在美国空军的配合支援下，战斗力之强大，足以将日军逐出中国的内陆。

　　 一九四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日军再次向南挺进。二十三大队也仍像去年的洞庭湖区域的会战时，所采取的行动一样，将它可能使用的每一架飞机，都投入了战场。有些飞行员，甚至每天要出动六次以上，他们分别自衡阳、零陵、桂林、芷江、赣州……等地机场起飞，对推进中的日军，展开轰炸与扫射。使日军集中的军队、补给品，以及飞机场，全都遭受严重的死亡与破坏。

　　 虽然，日军在重大阻力下，仍不惜牺牲，集中全力，向南挺进，其后，在六月末，经过了一个来月的围攻，终于攻下了长沙。在一九四四年七月初，日军又沿湘桂铁路，向衡阳进军。

　　 在第二年中，二十三战斗大队共出动了1,132次，比上一年少了369次。自一九四三年七月至一九四四年六月止，出动架次总数为7,113次，为去年的两倍。作战飞行时数为14,093小时，也为去年的两倍。已确定被击毁的日本飞机，共为230架，可能被击毁者，为140架，美方的飞机损失，为85架。

　　 一九四四年七月－一九四五月六月：

　　 在第三年开始时，二十三大队的指挥官，仍为希尔上校。其后在十月间，希尔上校返回美国，遗缺由陆柏儒中校（Lt．Col．Philip C．Loofbourrow）接任。再后又于十二月间，由芮克特上校接替。

　　 在第三年开始时，第七十四中队便已由赫尔斯特少校（Maj．John C．Herbst）接替了前任队长克律申克少校（Maj．Arthur W．Cruikshank）的中队长之职。一九四四年末，卡普曼少校（Maj．Philip C．Chapman）又接任七十四中队队长。

　　 卡普曼少校是一个非常勇敢善战的飞行员，不幸在一九四五年三月间，于率机空袭香港时，飞机受到严重损伤，最后在长汀机场降落，飞机坠地，壮烈牺牲了。

　　 其后，接任七十四中队队长者，是芬伯格少校（Maj．Floyd Finberg），待至六月初，又由当司少校（Maj．Bruce Downs）所取代。

　　 仅在一年之内，七十四中队便换了如此多的队长，事实也是基于情况之演变所致。

　　 在一九四三年七月之初，二十三大队的各中队，原系集中于湘桂铁路沿线各地。其时七十四、七十五与一一八等三个中队的队部，均系设于桂林基地。同时还不时自零陵及其他基地，向经由湘桂路向各地扩展的日军袭击。七十六中队则自柳州及赣州等地机场出击。

　　 于此可见，在第三年开始后，第二十三大队的各中队，经常需要自八个不同的基地出击。当日军自洞庭湖地区向南进军时，有些基地也被迫放弃，而更向南迁移至日军的运输线两侧的一些较小的机场。

　　 日军曾围攻长沙，并予以占领。衡阳亦于八月十日失陷。而日军却仍在向南挺进不已。待至八月末，二十三大队的人员又撤出零陵。桂林也于九月中失陷。于是，二十三大队便只好集中于柳州基地，继续打击日军。不幸的是在十一月初，连柳州也为日军所攻占了。为了保卫湘桂铁路沿线各地，以及华中的湘江流域的十四航空队各基地，而进行的激烈空战，在“Fire and Fall Back”一书中，曾有极为详尽之描写。此书为麦克鲁尔上校（Col．Glen P．Mc Clure）所撰，他是根据六十八混合联队的指挥官文森（Casey Vincent）的三年日记写成的。

　　 在迫使美国空军撤出柳州之后，日军遂即将其在湘桂铁路沿线各据点予以巩固，然后又沿湘桂铁路向东南推进。待至一九四四年末，日军已达成了它的两个主要目标：

　　 （1）将它们占领的越南，与华北之间的交通线连接起来。

　　 （2）将湘桂铁路沿线各地的美国空军基地，予以包围，孤立。

　　 在一九四五年一月，日军又自湘桂路沿线，向东推进，目的在于领占美国空军在南雄、赣州，及四川等地的基地。

　　 在这一年中，日军同时也已将中国沿海的防线，予以强化。其时在越南及暹罗等地的情势，也已渐趋安定。只有在越南，还有一些法国和越南的土著军队，偶尔会进行小规模的抵抗。

　　 十四航空队战绩：

　　 一九四二年七月四日－一九四四年九月三十日

　　 日方在空战中的损失　　美方在空战中的损失

　　 　日机被击毁总数　　　　美方被击毁总数

　　 　　1,023架　　　　　　　　105架

　　 可能被击落总数

　　 　516架

　　 日方其它损失统计表

　　 　在地面被焚毁者　　　7架

　　 　在地面被炸毁者　　357架

　　 日方飞机损失总数

　　 　击毁及炸毁、焚毁，共计　　1,385架　　可能被毁　　625架

　　 由六月至九月三十日，日军伤亡总数

　　 　官兵　　24,479人

　　 　马匹　　6,122匹

　　 日方船舰损失统计表（100吨以上船舶）

　　 击沉日方船舶总数　317艘　309,639吨

　　 可能击沉日方船舶总数　130艘　200,350吨

　　 击伤日方船舶总数　206艘　410,300吨

　　 日方船舶损失总和　超过1,000,000吨

　　 一百吨以下日方船舶损失

　　 　击毁2,260艘　　可能击毁365艘　　击伤7,315艘

　　 日本军舰损失统计表

　　 　击沉　17艘　　可能击沉　13艘　　击伤　19艘

　　 轰炸日军船舶之经济效益

　　 　平均每炸毁日方船舶一吨，需消耗：

　　 　炸弹　2.5磅　　汽油　1.9加仑

　　 在二十三大队的第三年开始之际，在缅甸战区的形势已开始转变。在印度的英国和印度军队，向西方及南方，攻入了缅甸的北部，并在继续向前推进。中国的军队也偕同美国军官攻入萨尔温区域。雷都－滇缅公路（Ledo－Burma Road）业已重新开放通车。英国军队沿伊洛瓦底江（Irrawady）向东进攻，收复了曼德里（Mandalay），其后复于一九四五年四月，收复了仰光（Rangoon）。

　　 一九四五年四月，日军对芷江开始了全力的进攻。这是二十三大队对湘桂沿线日军进行空袭的最佳基地之一。不久之后，日军便已攻占了芷江外围的几个据点。但就在此时，业已改进了装备的中国陆军，在二十三大队的有效支援下，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将来犯日军击退。待至五月末，日军迄无进展，仍固守其在湘桂铁路沿线之各据点。

　　 在同一时期，日军业已显示各种迹象，即将放弃它在华中及海岸沿线的各据点。在五月末，中国陆军追随在撤退中的日军后面，只经过小规模的战斗，便已通过宜山，直趋柳州。南宁及宾阳也相继收复。然后又分别向南及向北进军，将柳州至越南走廊两侧一百哩范围内之地区，过去为日军所占领者，先后予以收复。

　　 甚至在上海以南的一些沿岸据点，已往为日军所固守者，现在也已开始撤退。在一九四五年六月上旬，日军集中于广州地区者，数达十万人，但这批军队似亦并无固守华南的决心。

　　 中国陆军虽然装备不及日军，但对于一九四四年夏季向南推进的日军，却抵抗得非常猛烈。所以日军的任何进展，都必须付出重大的代价。而二十三大队的飞机，又对日军在公路、铁路，以及水路的运输，每天都展开全力的炸射。以至于日军只好在白天使隐藏起来，等到夜晚，才敢移动。不过二十三大队的飞机，仍时常在日军夜间行动，拂晓时分尚未及隐藏之前，发现他们，将他们击毙于卡车、火车、船舶中，或马匹上面。

　　 二十三大队所作的这种拂晓攻击，最典型的一次，是八月八日。这天七十五中队队长奎格莱少校（Maj．Donald Quigley），率领着八架P－40战斗机，沿衡阳至湘潭的公路上方巡逻时，发现了日军的运输车队，当即予以攻击，摧毁卡车九辆，另有十八辆也都受到严重损伤，车上日军死伤累累，损失惨重。

　　 其时在桂林基地的二十三大队飞机，也采取同样的行动，给予日军以重大的打击。直到九月间，日军迫近桂林时，二十三大队才撤退到柳州。待至十一月七日，柳州又告危急，二十三大队也再次撤退到路良。在此时期内，七十四中队在赫尔斯特少校指挥下，对日军所施的重大打击，真可谓无以伦比。

　　 二十三大队之所以能够发挥如此巨大的威力，也是由于得助于它和中国官员们之间的密切联系，战略服务处（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的协助，以及后方总部所提供的及时补给，所以才使二十三大队得以建立如此惊人的战功。

　　 战略服务处的侦察监视网，对于日本陆海空军的动态，提供了非常精密而详尽的情报。这使二十三大队得以根据此种情报，选择最适当的目标，加以攻击。在此密切配合之下，二十三大队乃得迭建奇功，给予日军致命打击。关于二十三大队的战果，每次都会由在赣州的蒋经国将军所指挥下的地面部队，就日军所受伤害情况，迅速提供二十三大队总队。

　　 由于二十三大队对日军的打击，如此严重，以致日军终于在一九四五年二月间，集中大军，不惜任何代价，攻占了七十四中队在赣州的基地。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初旬，一一八战术侦察中队（118th Tactical Reconnaissance Squadron），派遣了一个支队，驻在七十四中队的遂川基地，配合作战，对华东地区的日军，构成了无比重大的压力。七十四中队的战斗机，即以此一基地起飞，对于自上海至香港的一切敌方重要港口设施，以及长江沿岸的所有日军据点和水面交通，施以全面的攻击。

　　 在此第三年中的最初十一个月中，七十四中队的出击次数之多，居然等于前两年所有出击次数之总和。在此十一个月中，它共出击2,600次，12,248架次，战斗飞行共为30,544小时，击毁日机379架，可能击毁107架。而美军飞机，也损失了107架，战斗之惨烈，于斯可见。

　　 二十三大队在第三年中的战绩，与前两年有一项非常显明的对比。在一九四四年七月－一九四五年五月之间，日本飞机在地面上被二十三大队击毁者，竟十倍于前两年所击毁之总和。由于日本人越来越讨厌在空中与二十三大队的战斗机见面，以至于二十三大队的战机只好移樽就教，到日本飞机的基地去找寻他们，往往会出其不意的将基地的日机全部炸毁在地面上。

　　 试将自一九四二年七月至一九四五年五月之间，二十三大队的战果，作一约略统计，一共在空战中击毁日机621架，在地面摧毁日机320架，在海面及江面上，炸沉日方船舶221,738吨，可能炸沉者为78,755吨，使其受伤，但未沉没者，共有251,356吨。被二十三大队击毙的日本地面部队，共有20,476人，马匹被击毙者，共为7,100匹。

　　 二十三大队的驾驶员们，共出动了5,233次，23,351架次。战斗飞行时间达52,338时，才创造了如此辉煌的战果。

　　 在此期间，二十三大队的飞机，共损失了228架，其中在空中被日机击落者，共110架，被日军高射炮击落者，共90架，在地面上被炸毁者，共28架。

　　 自一九四四年一月至十月之间，正值日军沿湘桂铁路，向南展开大规模攻势之际，为了配合及支援地面部队作战，十四航空队所有的飞机，以及中美混合联队的全部飞机，共出动了25,858架次。其间二十三大队共出动了12,893架次，几乎等于十四航空队出动架次的二分之一。而且在此一年中，在被十四航空队所击毁的909架日机中，单是被二十三大队击毁者，即达百分之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