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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海海战前夕·第九

珊瑚海海战前夕·第九

作者:斯坦利·约翰斯顿·美国

出自————《“列克星敦号”与珊瑚海海战

出自————《战争通史

   海军关于珊瑚海海战的正式公报说,我军在战斗中损失驱逐舰和油船各一艘,这的确如实反映了事实真相。看过下面的故事,你就会得出自己的结论了。

   5月4日的战斗结束以后,我们这支有两艘航空母舰的攻击部队并没有白白消磨时光。

   那天夜里我们绕道转南,驶离了图拉吉,象前一天夜里驶来一样,速度很快。我们是根据军事上的一大前提撤离的,即对所有海军部队来讲,首要的要求就是保密性和躲避能力。航空母舰部队速度快(机动性强),又具有远程攻击力量(躲避能力极强的飞机),尤其如此。

   谢尔曼舰长的座右铭是:“航空母舰是一种可以进行突进,痛击和迅及脱离的武器。他们发现不了你,就打不着你。”

   在珊瑚海机动航行时,我们碰到了“尼奥肖号”油船,这是给海军制造的一艘大型新油轮。它是根据1938年5月国会法案和其他类似船只一起被批准建造的,1939年4月下水,同年8月7日服役。

   这艘油船长一百六十八米,排水量二万五千吨,舰长是约翰·S·菲利普海军上校,舰员也是海军人员。油船上的工作基本上是非战斗性的,但又是战时海军舰队中最危险的一部分工作。远程海上活动依靠这种油船在海上为舰队加油,使作战舰只长期留在战区。

   敌人是深知这一点的,因此油船总是首要的目标。而且,为舰队提供燃油的油船又必须经常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穿洋跨海,有时只有很弱的护航兵力。最糟糕的是,它们必须象“尼奥肖号”这样,深入到海上的“无人地带”,那里随时都有敌人出没。

   这次,“尼奥肖号”是有人保镖的,“西姆斯号”驱逐舰为它护航。“西姆斯号”排水量一千五百七十吨,1938年8月服役。这艘轻如鸿毛的漂亮小舰是以已故美海军将军威廉·所顿·西姆斯命名的(他从1917年4月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指挥了美海军部队在欧洲海域的作战活动)。“西姆斯号”的舰长是威尔福德·米尔顿·海曼海军少校。

   我是5月5日清晨见到“尼奥肖号”的。那天黎明时分,第一批侦察机起飞时,我头顶上飞行甲板上的那块钢板发出的当啷、当啷的响声把我吵醒,我从床铺上起来。我来到飞行甲板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尼奥肖号”靠上“列克星敦号”,已经开始送邮件和输油了。整个小舰队由通常二十节的航速降下来,等着以“约克城号”航空母舰为首的舰队同我们会合。

   还有一艘油船在旁边,等着弗莱彻海军少将的旗舰“约克城号”航空母舰来到后给它加油。新来的舰只进出我们这只舰队是司空见惯的事,但今天早上我发现,除了那两艘油船外,还有两艘澳大利亚巡洋舰也悄悄加入进来。

   “尼奥肖号”的到达意味着又有机会往家里寄东西了。我同“列克星敦号”上的其他人一样,抓住这个机会,寄了一批关于最新战况的报道。我的报道作为机密邮件寄给珍珠港的海军保密检查官。当然,每逢有机会我都把报道发给我的报社。尽管我身为记者乐园中的一分子,有许多方便条件,但是在我的花园里还是会长出蒺藜的,凡事总没有十全十美的时候。我必须把我的报道寄给海军,但不知保密检查官们如何对待它们,是三下五除二地砍掉,还是原封不动地通过。事实上,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是否它们全都到了珍珠港,或是到了本土。

   我一直习惯于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发新闻稿,现在一下子来到海上,发现自己与世完全隔绝,这是很难熬的,我甚至连续好几个钟头责怪自己,我连“亲爱的编辑,我同你还有联系吗?”这样的电报都不能发。然而,不论报道要走多少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还是要邮的。整个事情好的一面是这个舰队的舰只再没有别的记者了,因此不会有人同我抢新闻。

   我没有太注意“尼奥肖号”。首先是,那天早上我几乎都忙于写作了,再就是“尼奥肖号”离我们太远,就是油管联在一起时同他们的军官或舰员讲话也得用麦克风。当然,从我们的舰桥到他们的舰桥有电话联系,但那只用于公务。我们懒洋洋地看着他们的舰员在甲板上活动,不住地检查输油软管接头,不让它松动,有的则在船上的高射炮位上工作。还有的在刷洗甲板和刷漆,这是所有海军舰只在海上干的一件没完没了的苦差事。许多人光着膀子,边工作边晒太阳。

   当“尼奥肖号”最后开走去给舰队的其他舰只加油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些舰员在不久的将来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

   “西姆斯号”同我们的攻击部队在一起呆了两天,那天下午晚些时候“尼奥肖号”宽大船身里的油舱抽干了,这两艘舰船离开了舰队,向东南方向驶去。从那时开始,他们就单独行动了,不再同我们的航空母舰部队发生联系。在珊瑚海的作战中也不会有他们的份子。它们驶往本土,说不定舰员还能在到达后上岸休个短假呢。

   之后,我们是在5月7日上午听到他们消息的。“尼奥肖号”发来电报说,他们遭到了日本飞机的攻击。“西姆斯号”已经沉没,“尼奥肖号”也几次中弹,但是海曼海军少校报告此尽管油船丧失航行能力,却能一直浮着。攻击地点离我们有几百海里,因为我们分开后“尼奥肖号”向东而我们是向西。他们是离开我们三十六小时之后遇难的。

   更多的电报接踵而来。我们知道日本飞机是从一艘航空母舰上起飞的,可能就是来自日本第二支机动部队三艘航空母舰中的某一艘,它们是从特鲁克来的,在我们之后进入珊瑚海。很可能这艘航空母舰就是在5月8日的大战中我们击沉的那艘,那天,我们的两艘航空母舰与这只强大的舰队遭遇,将他们打败了。

   看来一颗炸弹正好落在“西姆斯号”的鸭尾艄(在后甲板)上,它很快就沉掉了。“尼奥肖号”尽管几次被炸弹和鱼雷击中,由于它的油舱是空的,没有打穿的油舱具有密封舱一样的浮力,它仍然浮在水面,而且这艘被抛弃的船还设法救起了一些“西姆斯号”上的幸存者,其余的人乘着没有动力的筏子在海面随波逐流。

   他们沉没的位置离我们很远,海军只好从另外一个离他们较近的地区派了一艘军舰前去援救,救起了仍然浮着的破船上的所有的人,接着把“尼奥肖号”的残骸击沉了,又对这里的大片海域进行了搜索,寻找“西姆斯号”的那些筏子,但我没听说到底有多少人得救。

   从技术上讲,我想,这两艘舰船是在珊瑚海海战中损失的,但实际上他们沉没的地方离我们很远,而且不是在我们飞机的眼皮底下或是我们的保护下丢掉的。

   还是让我们回头说说那天自己的故事吧。5日上午,晴空万里,只是在我们头顶几千米的高空偶尔有几片云朵。到了下午,乌云连成一片,使我们在这个纬度执行侦察任务比平日更加困难了。“约克城号”航空母舰正前来同我们会合。我们的侦察机必须为这两艘航空母舰提供一个范围很广的保护伞。

   突然,我们从“列克星敦号”的无线电里听到“约克城号”航空母舰战斗机中队长吉米·弗拉特利海军少校的声音。他正在呼叫自己的航空母舰,报告发现了歹徒。几秒钟后,我们又听到他的声音,识别出那是一架日本川西式四引擎水上飞机(显然是实施远程侦察的最好的飞机)。弗拉特利的飞机和日本水上飞机我们都看不到,它们都在云上。

   这时,只听“列克星敦号”的控制与报知站军官吉尔海军上尉插话问弗拉特利:“那架川西式在哪儿?”

   吉尔所以问这个问题是他想引导自己的战斗机去打那架日本飞机。

   “等一下,我就告诉你。”弗拉特利回答。

   我当时在战斗机控制室里,听到这些对话我就顺着扶梯跑到信号台上看热闹,我们知道这场战斗是要在头顶上发生的,飞行甲板上和舰桥上的人都瞪着眼睛想看这场战斗。大约过了一分钟,除了无边的云底以外,什么也没看见。

   突然云层里白光一闪,出现了一个火球,它越来越大,最后从云中掉下一架大飞机,象一把燃烧的火炬发疯似地向下栽。它几乎在舰队队形的中心扎进海里,立即爆炸了,只见火光一闪,海面上腾起了一道巨大的黑色烟柱。吉米在对话机中说他打中了。他给全舰队的人作了实战表演。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之间,甚至我们谁也没有意识到眼看着十二个日本人悲惨地死去。他们的飞机有桩怪事,当他们坠毁时,你只会感到是一架飞机完蛋了,里面没有人。这次,也没有一个机组人员想跳伞。更出奇的是,整个这次海战中,我们的飞行员一次也没看到日本飞行员跳伞。

   我们多次推测,日本舰载战斗机可能不带降落伞。我们知道,他们的岸基飞机有降落伞,因为我们看到过日本陆军飞行员列队准备起飞的照片,这些家伙的确背着伞包。

   有的飞行员猜测说:“可能不给他们降落伞,怕他们被俘,供出军事情报。”

   另一个年青的海军少尉推测说:“我们知道,要是他们想做的话,就用丝去织了。说不定他们把丝运到德国换引擎和飞机了,再不就是在战争爆发之前都卖给我们了。”

   那架川西式飞机刚栽到海里,我们就听到了弗拉特利的声音。这回,他是跟“列克星敦号”的战斗机飞行员开玩笑。

   “我们跑到这儿来,从你们头顶上把这个家伙揍下来,真美。你们不能少喝点酒吗?”

   过了一分钟,我听到我们自己的战斗机中队的诺埃尔·盖勒海军上尉呼叫弗拉特利。他说:“吉米,那家伙差点掉到我头上。我正在云层里爬高,那个大火球从我跟前擦过去,我半晌都没弄明白是啥东西。”

   “这回你该明白了吧,别在我下面飞。有日本飞机的地方,那可危险。我下面总有日本飞机往下掉。”吉米答道。

   后来,在舰上盖勒对我说:“你想象不到,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正在云里爬高,那架着火的大川西式飞机从我跟前唰地擦过,把我吓得目瞪口呆。我还设辨认出是啥东西,这家伙就没影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可把我吓了一跳。”

   尽管盖勒没有讲,但这的确是一件玄乎的事。要是真被那架日本水上飞机撞上,盖勒的飞机就完蛋了。弗拉特利跟盖勒一样清楚,但是只要不出事,他就要跟盖勒逗乐。

   那天晚上,我和“列克星敦号”的副舰长莫特·塞利格曼海军中校进行了交谈。他的飞行资历很长。塞利格曼在“列克星敦号”上的职务使他不能同他的飞行中队一起飞,但是他参加飞行员会议,一起研究空战战术,这种会议在军官会议室里总是开起来没个完。

   “我们处境不利。我们的侦察机的续航力有限,所以必须时刻准备行动。要是我们想观察敌人的动静,就要深入到敌岸基飞机的作战半径之内,它们很容易发现我们。”塞利格曼说。

   “另一方面,日本人使用续航力为四千海里的川西式水上飞机,他们的观察范围比我们大得多。这种飞机的作战半径可以到达大洋深处,能在基地方圆一千海里范围内观察一切动静。我们白天的一举一动,他们没有发现不了的。这样,他们就要经常损失飞机,因为我们一碰上就把它击落。不过,要是有云,也不是每次都能打下来,因为即使我们知道敌机在哪儿,也发现不了它。

   “他们一派出白天巡逻,五百海里内的水域就一清二楚了,也就放心了。就是他们发现我们前去攻击,也来得及布置防空兵力。这样,我们就只好夜里快速接近,清晨实施攻击。赢得突然性对我们来说是很难的,但它在战争中的重要性比一般人所认识的要大得多。”

   中途岛海战时,我们看到这种形势完全变了。当敌人的登陆部队还在七百海里之外时,我们从中途岛起飞的远程水上飞机就发现并攻击了它们,或在敌人接近目标时把他们挡了回去。

   通常,晚饭后总有一些军官聚在一张大的太平洋地图前(这张大地图盖住了军官会议室的一头),讨论对日作战的各种方法、可能性和前景。这几乎成了晚上的话题,差不多每个不下棋、不打桥牌或不玩“阿西杜西”的人都来插上几句。

   主要的问题总是:“我们怎样才能打上日本鬼子?”总是会提出大量的主意,有同意的,有反对的,争论不休。当然,我们谁都不知道高级司令部的意图,也不知道有多少兵力和武器,但有几个因素是人人明白的,我们知道日本人在哪儿,也知道要把它们挖掉会碰到的问题。

   日本人的主要基地是中太平洋的特鲁克岛。它在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等一长串岛屿的保护下阻止我军从夏威夷向前推进,从这里向北是威克岛、南鸟岛,一直到东京。他们已经向南推进了,正忙于把拉包尔改造成保护特鲁克的南部堡垒。他们向所罗门推进为南下进行掩护的企图已经由于我们袭击图拉吉而暂时被粉碎了,但是全舰没有一个人被这一现象迷惑,都认为这只不过是日本人暂时受挫而已。

   日本占领的莱城和萨拉莫阿不仅是进攻澳大利亚的前进基地,还是保护拉包尔的前哨阵地。日本人用飞机把这些相距很远的岛屿连成了一条有力的锁链,妄图阻止我们的任何行动。

   从南面直接攻击特鲁克,只能遭到来自马绍尔群岛或是拉包尔的岸基飞机和潜艇的侧翼攻击。

   在这些非正式的没完没了的讨论中,许多人同意我的见解,那就是拉包尔是个要塞,要打破这条锁链第一步就要夺取拉包尔。如果攻占了拉包尔,就能:一、提供一个对特鲁克作战的前进基地;二、扫除新几内亚地区的敌人。大家一致认为,莱城和萨拉莫阿只是拉包尔的卫星基地,拉包尔一陷落,它们就不攻自破,日本人那里的部队自动撤走。

   拿下拉包尔,下一步就是包围特鲁克了。拉包尔之举一旦成功,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的给养也就随着被掐断,那里的敌人就成了瓮中之鳖;威克岛唾手可得,不象现在这样易守难攻了,还可以用日本人现在的基地予以支援,就象现在日本人那样。此后,日本人将不得不在它的内岛防御体系(东京、南鸟岛,马利亚那群岛、关岛、雅浦岛、帛琉群岛、安汶和帝汶岛)之内作战了。

   军官会议室里的这伙‘战略家’在这个前景的吸引下又讨论起如何夺取拉包尔的重要问题来了。

   我们承认,空袭能够摧毁供应线、船只、防御工事和地面上的飞机,总之使日本人不能及时加强他们的基地,但是实施大规模进攻还需要占领部队。我们需要几船受过训练的陆战队进行两栖作战,至少需要四艘航空母舰、众多的支援舰只,还需要驻在澳大利亚北部的麦克阿瑟将军的陆军飞机配合。

   我们设想,进攻一开始就用麦克阿瑟的重轰炸机对这些地区的敌机场实施三、四次全天的持续轰炸。在这期间,满载占领部队的运输舰在航空母舰保护下进入滩头阵地。这些航空母舰应该装备优势的战斗机,以便在袭炸开始后第四天或第五天夺取制空权。

   一旦轰炸造成了较大的杀伤,进攻部队便在装有六到八英寸火炮的巡洋舰和俯冲轰炸机的火力支援下强行登陆。登陆场要选在合适的位置,以便地面部队能尽快夺取一个或更多的机场。航空母舰则留在这个地区,迎击敌舰队,向岸上派遣强大的战斗机部队。同时,空运来大批陆军以及轰炸机、部队运输机、战斗机和一个现代化空降军的全部装备。

   究竟能不能这样攻打拉包尔?根据在军官会议室讨论的人们心中逐渐成熟的设想,都认为要把日本人在开战后头几个月抢走的失地夺回来,非采用这个办法不可。

   自提起这个问题以来,日本人一直在向所罗门和路易西亚德群岛增兵,并且进一步修建了保护拉包尔通道的前进基地。现在问题比5月第一周刚开始讨论这件事情时更难办了。

   5月6日这一天军事活动不多,但热带的烈日却使人难熬。我们的侦察机这时巡逻归来,飞行员一个个脸庞和脖子晒得漆黑。他们带的风镜或墨镜保护了眼睛、一部分前额和上部面颊,结果是,当他们摘下风镜后就变成了大花脸,晒得很厉害的下半截脸和没有晒着的上半截脸差别非常大。

   我们正在向北行驶,侦察机按最大活动半径实施侦察,在我们北面执行任务的侦察机正在搜索路易西亚德群岛。它由许多小岛和礁石组成,从新几内亚东南角向外伸出有二百海里。除了帕那提那尼、塔古拉、罗塞尔和米西马以外,其它岛子都很小。在这儿有名字的岛里后三个多山,也很高。群岛的大部分环绕着大片礁石,中间有许多通道,只有罗塞尔岛(那些巡洋舰的飞行员在该岛呆了十八天)环绕着一个单独的大礁石。《太平洋岛屿航海指南》是这样形容新几内亚的:

  这个群岛的很大一部份没有勘测过,据海道测量局报告中说,在它附近航行有危险。

  最大的岛子是塔古拉,面积为96平方公里。岛上白人很少,他们主要和岛上的土人随便做点椰子买卖来维持生计。还有几个勘探者,经过努力弄一点金子。

  米西马岛多山,森林茂密,大约长33公里,东西走向,东面最宽,大约有8公里,1905年这里发现了重要的金矿,直到现在还由美国公司开采,规模很大。

   为了沿着这些岛屿南沿航行,我们翻阅了《航海指南》。前一天,我们发现了一件和此事有直接联系的情况。那天下午,一架侦察机在德博伊纳群岛附近看到十五或十六艘敌人舰船,其中有军舰和运输舰,集中在那儿的环礁湖。另一架飞到更北边的侦察机报告了更令人吃惊的情况。

   飞行员说,在米西马的大北边,他看到一支和我们类似的敌舰队。有两艘航空母舰,五艘巡洋舰,和十几艘驱逐舰,正慢慢向南面的路易西亚德群岛接近。

   显然,弗莱彻海军少将决定跟踪这支舰队。天黑后,他命令稍转向东北,又一次驶向罗塞尔。在我们转向时,他拨出两艘澳大利亚巡洋舰和一艘美国巡洋舰到乔玛德水道南口警戒,防止德博伊纳群岛的日本人夜间溜进珊瑚海。

   我们猜测弗莱彻海军少将准备第二天早上发动攻击,结果我们猜对了,因为晚饭后全体飞行人员都去开会了。这些岛屿的地图印成照片发给了每个飞行员,各中队长对其部属作了详细指示,准备第二天早上我们的侦察机一发现敌航空母舰就发起攻击。

   中队长作的指示都比较简单,因为飞行员们清楚地知道如何去作,采用什么战术最有利。会议一结束,他们就仨俩一伙热烈地谈起面临的这场战斗。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他们头一次有机会攻击一艘航空母舰,他们也知道明天一早就要首次跟日本零式单座战斗机交锋了。

   从饭桌上传出这样的话语:

   “别忘了,跟这帮家伙混战。”“我看,只要我们始终保持双机编队,就能对付它们。”“你看它们的性能到底怎样?”

   这些飞行员已经听说,在缅甸和莫尔兹比港的战斗中,零式战斗机的机动性能比美国P-40战斗机好。很多前海军飞行员在美国志愿大队工作,我们舰队里的一些军官也从飞虎队的朋友那里收到过来信。

   侦察机飞行员也是双机战斗,他们面临的问题是早上要再次发现敌舰队,而且驾着这种速度慢、机动性差的飞机可能与零式战斗机遭遇。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机的飞行员也对零式战斗机感兴趣,因为在以前的战斗中他们从未和这种飞机交过手。他们了解“列克星敦号”的防空计划,估计日本人也会派战斗机在其舰队周围进行掩护。

   反复听到这句话:“不论你以前打得多漂亮,伙计,明天打好了才算数。”

   留着蓬松的大胡子的拉姆齐海军少校遭到大伙的取笑。一个说:“我借给你剪子,保尔,把那大胡子剪掉吧。怎么说你得用五把剪子才能剪掉一面。”“我很想看看你那大胡子底下是啥样子。”另一个说:“我都忘了你刮过胡子是啥模样了。”

   保尔是个跳棋迷。他正和他的对手穆尔海军上尉杀得难解难分,只是抬起头来咧嘴笑了笑,挑皮地扬了扬他那富有表情的眉毛。

   晚上10点,飞行员们都休息了,准备明天一早起飞。尽管他们完全意识到几小时后将面临危险,但他们象在家里一样睡得很甜。我的住舱门始终开着,我看到他们睡了。

   这里没有精神过敏,也没有明显的紧张情绪。他们知道,他们肯定要打一仗,并且做好了准备。

   整个夜里,小舰队一直以二十五节航速向北猛插。月光和银河明亮的星光不时被只有在热带才能见到的大片浮云遮住。我上了飞行甲板,看到整个舰队紧凑地集在一起,这个壮观景色使我永生难忘。

   所有的舰只保持同样的航速和各自的位置,这使我突然认识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全部舰只通过这片漆黑的海域。我一艘一艘地眺望,透过舷边磷光闪烁的白浪,只能看到每艘舰的大体轮廓。在我们进行蛇形运动的时候,“列克星敦号”和巡洋舰或巡洋舰和驱逐舰之间,不时打着微弱的灯光信号。

   最后,我回到军官会议室,同C·L·马克尔海军中校喝了一杯咖啡,才各自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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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