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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突击小组的功绩·第十四

海军突击小组的功绩·第十四

作者:M·A·布拉加丁 ·意大利

出自————《地中海海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意大利海军作战史

出自————《战争通史

   准备工作和第一次的任务

   在考察导向停战的悲剧事态以前,把意大利海军突击小组所从事的种种工作加以详述,是不无道理的。这些小组所写下的篇章,不独昭著于地中海战争的史册,而且也许在一切时代的海军史中都不容忽视。

   意大利海军在第一次世界    大战期间就曾研究并设计过若干特种装备,用来在奥地利的港口内进行各种特务活动,尤其是波累港。就这一方面而论,有几个突出的发展值得一述。装有牵引机的轮底的快艇“格里洛”号就能进出于各港的防护阵地,它曾成功地驶进波累港。还有“米格纳塔”号,它是用手操纵的鱼雷,曾由罗塞提和帕奥卢契两人带着泅入波累港,击沉了奥地利战列舰“维里布斯·乌尼提斯”号。

   意大利海军是这种秘密装备的开天辟地和只此一家的实验人。当未来的世界战争有可能出现之际,这一辉煌的传统,不能不激励类似的创举产生。因此,1935年阿比西尼亚战争中,当英国以战争来威胁意大利时,紧张的形势便把少数海军军官之不间断和永不怠倦的兴趣,引导到设计这一类的特殊的装备上去。他们匠心独运地想出一种能渗透到那怕是戒备最森严的军港里去,去破坏敌人最重要的军舰。从此各种类型的装备便着手实验并进行制造,又在极端保密的条件去训练一些参加这种突击小组的志愿人员来充任执行此项任务的核心骨干。这种训练不止是体力的而且还是精神上的,因为他们必须知道如何去执行为他们所肩负的史诗般的使命,这样才能排除万难,履险如夷。在某些场合,这些任务的艰巨性简直是超人的。

   这些突击小组的装备终于发展成为四个主要类型。第一是30吨和12吨的袖珍潜艇,每只分别由四个人和两个人操纵,艇上装有两个鱼雷管。事有凑巧,意大利海军所建造的这种袖珍潜艇,恰恰和几年以后日本海军用以攻击珍珠港舰队的袖珍潜艇是属于同一类型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海军建造过若干只普通型的同样潜艇,用于亚德里亚海各港口的防御巡逻。由于它们的耐波力不强,因此没有产生什么值得注意的成绩。)它们的航程既短又不能用来攻击设防的港口,再加上反潜措施日新月异,所以这一级潜艇在地中海战争中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它们在黑海却能一显身手,这在下一章将要加以叙述。

   第二类的特种武器是爆炸快艇。此艇只载一人,设计为能突破港口障碍,然后向目标以高速挺进,在接触目标前的一瞬间,驾驶员必须从快艇上脱身出来。在苏扎湾和马耳他岛两处用过之后,这种快艇几乎已被放弃,它为一种稍大一点的“攻击”快艇所取代。后者也装有两个鱼雷管却能在大海上活动。这种新型快艇只在突尼西亚战役和盟军入侵期间的东西西里水区里发挥过效用,但还说不上有重要的成就。

   第三类的特种武器是引导鱼雷,也就是“米格纳塔”号的翻新。它基本上是一枚鱼雷,其弹头是可以从雷体上卸下的。由两个人跨在鱼雷上加以操纵。这个武器用途最广、成就最大,尤其是在亚历山大港、直布罗陀港和阿尔及尔港更为煊赫。这也是最难掌握的一种,它要求操纵手有最大的勇气,因为他们必须在水下经过好几个钟头以从事操作。所以他们不但要身体强壮而且还要技术精湛。他们胸前装有特种呼吸器,身上穿着特制的水下橡皮衣。这些驾驶员得在海洋深处和黑暗中克服自然和人为的每一种可以想像得到的困难,忍受不可描述的体力上和神经上的紧张。假如他们幸得通过敌港口所设置的障碍,他们还得把鱼雷直接驶到目标舰的舰体下面,而且用他们的手经过长时间而艰难的操作,把鱼雷的弹头部分固定在舰体的下面。然后,假如情况许可的话,他们还得从港内跨在剩余的雷体部分逃出来。

   特种武器的最后一种是水下爆破弹,也就是系留在一艘舰船底部的一个爆炸物容器。这些容器要轻得可以由一个穿上游泳翅膀的蛙人用一根带子来拖带。这些蛙人还可以按其不同任务加以编组,包括破坏工作和爆破工作。水下爆破弹除某些特种任务外,曾在直布罗陀港使用过两次,在阿尔及尔港使用过一次。在马马里卡和突尼西亚的敌人后方地区,蛙人们曾成功地进行过大量的活动,此外还完成了别的秘密任务。

   如上所述,这些特种装备其作用距离都是很有限的,这就意味着它们必须被携带到靠近目标之处才能使用。爆炸快艇是由意大利水面军舰将其运载到目标附近的地点。至于引导鱼雷与其操纵手们则安插在四艘潜水艇上面。在头几次活动时,鱼雷和操纵手都是在潜艇浮到水面时把它们发送出去,但后来则改由停留在海底的潜艇将其发送出去。这些担任支援的潜艇除冒险外,其任务也是极其困难的,因而对于袭击的成功,潜艇是做出贡献的。

   虽则每一个突击小组的任务之完成应归功于个人的果敢,但使这种任务之完成成为可能,却也得归功于保密工作和复杂的技术编组。高高在上的是海军总部,它决定何时何地施行突击,而海军总部的决定又是依据潜伏在敌国和中立国的海军谍报人员之报告。关于发展和制造这些装备的军职和文职技术人员的忠诚可靠,则又构成一个重要的环节。最后,在训练突击小组人员的各个阶段上之极端保密也是极其重要的。

   当战争比所预期的时间提早两年爆发时,这支海军特种部队(称为第10快艇支队)和意大利海军的其余部分,处于同样的无备状态。对于特种部队说来,同别的部分一样,由于战争来得突然以致措手不及。假若再有两年的准备时间,则第10快艇支队本来可以做到一旦开战便对英国在地中海的所有海军基地同时发动攻击,由于完全出敌不意和攻敌无备,此种胜算是不难想像的。第10快艇支队的确是意大利海军的极其危险的“秘密武器”。可是,由于战争之提前爆发,使第10快艇支队来不及大规模使用。由于认为战争为时甚短,以致妨碍用更多的时间去从事进一步的实验和改善装备的工作而立即投入战斗。因此头几次的突击便不免招致许多缺点,同时对敌人却起了打草惊蛇的作用,使他们想出种种权宜之计来防卫这些攻击。敌方这些反措施于每次行动之后,继续有所改进并增强其强度。为此理由,这些突击小组在每次行动中都碰到新的情况,并充满着无法预见的困难,有时甚至是致命的事故。不消说,第10快艇支队也在此时发展新的方法力求获得出敌不意的效果。

   第一次活动是以亚历山大港为其目标。我们用三枚引导鱼雷对港内的目标进行突袭。突击队员们把这种引导鱼雷叫做“猪猡”。他们从潜艇“伊里代”号出击。这艘不幸的潜艇当它停留在托布鲁克港附近的邦巴湾等候完成任务之际,却被一架英国鱼雷机所击沉。一个半月之后(即1940年9月末),潜艇“贡代”号和“斯塞雷”号每艘各载三只“猪猡”出发去执行双管齐下的任务,一艘去攻击亚历山大港,一艘去攻击直布罗陀港。当攻击者驶近目标之际,不料被它们选定做目标的两个英国舰群恰好离港去执行一系列的活动(事见本书第二章)。因此该两潜艇便奉命驶回基地。在返航途中,“贡代”号被英国的反潜军舰所发现并被击沉。在这一次战斗中,第10快艇支队的指挥官季奥今尼海军中校虽然从潜艇中逃脱出来,却成为敌军的俘虏。他的职务由莫卡加塔海军中校接替。

   这头几次的挫折以及人员和装备的损失,并没有使突击运动却步不前,第10快艇支队于1940年10月末又进行一次新的尝试。这回是由“斯基雷”号对直布罗陀港再度进行攻击。从战争开始以来就一直指挥该艇的艇长博盖塞少校成功地把潜艇穿过敌人的防线驶入海峡,并进入直布罗陀港的锚地而未被发觉。越过整个锚地后,他在锚地北端卸下三只“猪猡”,然后安然返回基地。第一枚鱼雷在杜兰德少尉(意大利海军的技术部门用陆军军衔)操纵下发生了不及预料的事故而立即沉没,第二枚鱼雷在太塞伊工程兵少校操纵下于望见海军基地入口处遭到同样的复沉命运。两枚鱼雷的操纵手均于拚命游泳之后到达西班牙海岸,由守候在该处的第10快艇支队的特工人员将其救起送回意大利。

   第三个“猪猡”是在比林代利中尉主持下由潜水军士长帕卡尼尼协助操纵的。他们成功地通过内港的防御网并到达离英战列舰“巴汉姆”号大约70米之处,此时“猪猡”却突然破裂而沉没。帕卡尼尼被迫浮到水面,后来被英方俘获了。留在水下的比林代利则想方设法要想把鱼雷合拢起来,并“妄想”把沉重的龟雷弹头拖曳到敌舰体下面去。经过长时间和超人的努力使他失去知觉以致自动地浮到水面。当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离开“巴汉姆”号仅只30米,他打算再来一次新的尝试,于是他又潜到水里去,可是在海底的黑暗中,他无法找到“猪猡”,其结果使他的一切努力没有取得任何成就。

   尽管这样,比林代利还是鼓起勇气要泅水逃出港口。后来精疲力竭他不得不爬上陆地。他发现自己登陆之处乃是直布罗陀港的防波提。他脱掉了橡皮潜水服,沿堤前进,沿途混过了许多英国岗哨的盘问,他终于设法登上抛锚在附近的西班牙商船“圣安娜”号。虽然他设法藏匿起来,却终于被派驻在船上的一名英国水兵所发现。比林代利被捕了。他拿出证件证明他是意大利海军军官,但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使英国人相信他不是谍报人员,因为他必须把他如何进入直布罗陀港的任务保守完全的秘密,这是不在话下的。他经历了四年的战俘生活并把全部时间消磨在医院里来恢复他在这次考验中所受的创伤。(太塞伊所操纵的鱼雷,漂流到西班牙海岸。西班牙人把它偷偷运抵某处海军基地,但英国的谍报机关得知此事,后来把这只“猪猡”进行了详尽的研究。英国人于研究之后加以复制,并组织一支类似第10快艇支队的突击队。可是他们花了两年以上的时间方才初次拿来使用。英国人于1943年1月在巴勒摩港初试身手,击沉了在该港进行装备的意大利巡洋舰“特拉伊昂诺”号。在这一次袭击中使用了五枚鱼雷,所有的操纵手除两人被俘外,全都送了命。据一个幸存者说,他们在编组教室中挂了一幅从意大利的一份周刊中剪下来关于意大利第10快艇支队失踪兵员的照片,附以说明要大家学习他们的好样。在这第一次的尝试成功之后,英国人又对马达累纳港和的黎波里港进行袭击,但这两次完全失败了。在这以前,他们在挪威对德舰“窦匹兹” [ Mboat注:即“提尔比兹”号,KMS Tirpitz ] 号进行过袭击,但无效果。)

   苏扎湾大捷与马耳他的“光荣失败”

   在直布罗陀取得失败经验之后,引导鱼雷经历了一系列的修改和改进。在这期间,爆炸快艇开始它们的活动。1941年3~4月间爆炸快艇对希腊的科孚港和圣夸朗塔港发动攻击,但没有取得任何积极的成果。

   1941年3月26日夜间,爆炸快艇对从埃及到希腊的英方补给线进行了一个方面的作战,取得了煊赫的胜利。驱逐舰“克里斯皮”号和“塞拉”号携带6只爆炸快艇从勒罗斯港出发接近到苏扎湾入口处,把快艇放到海里。这些快艇横渡了全长约12公里的海湾,越过三道锚地防卫线。事实上利用了敌方商船的轮廓来荫蔽自己。艇队长法季昂尼上尉冷静地把各艇集合在一起,分配各艇攻击的目标,然后在黎明前下令进攻。英方重巡洋舰“约克”号、8,400吨的军用油轮“佩里克勒斯”号和一艘货船被击沉。为了防止“约克”号完全损失,它被拖带到浅水处搁浅,但该舰就从此没有服役了。快艇的员兵全部落入敌手。(由于“约克”号搁浅未沉这个事实,曾在意大利和德国人之间引起一阵争论,因为德空军轰炸了这艘不能行动的巡洋舰并宣称曾将它击沉。后来本书作者自己率领鱼雷艇占领苏扎湾,便先于德国人登上“约克”号,在舰上找到了英方文件证明“约克”号是被海军突击小组击沉的,而且又进一步核实了该舰甲板以上的小损伤不是炸弹造成的,而是英国人在撤出苏扎湾之前匆匆布下的爆破雷的部分爆炸所造成的。)

   第10快艇支队曾用一段时间来设计进攻马耳他岛的瓦莱塔港的计划。通常在这样企图中包含着巨大困难,在这一次的具体策划中就更为突出,因为我们对于该港的防卫组织所知甚少。在马耳他岛上没有意方的谍报人员,当前唯一的情报来自空中摄影,而摄影所得的资料对于眼前这一类型的任务说来,则未免太不够详尽了。为此理由,在1941年春季曾由少数鱼雷艇和第10快艇支队的突击快艇做了一些极其秘密的侦察。由于它们不让英国人过早有所警觉,因而便不能收集很多的情报。可是受过若干个月训练的这些突击队员却认为事不宜迟,坚持要把计划付诸实施。于是在1941年7月末,当从直布罗陀出发的补给船队抵达马耳他岛时,海军总部便下令出击。

   作战计划是十分复杂的,但事事进行顺利直到最后一刻才出了岔子。差遣舰“迪昂纳”号和第451、452号两鱼雷快艇于7月25日傍晚驶离奥古斯塔港。“迪昂纳”号装载了8只爆炸快艇和一只较大的领导快艇,并装载一只用于拖带的快艇,第451、452号鱼雷艇则各拖带一只“猪猡”。第10快艇支队的每个指挥员都一心要完成这次任务。快艇支队司令莫卡加塔海军中校乘坐第452号鱼雷艇领先出发,“水面组”组长季奥贝少校担任突击快艇的领航员,“水下组”组长太塞伊少校(他就是引导鱼雷的设计人而新近才从直布罗陀脱险归来的)负责指挥“猪猡”中的一只。

   这三艘舰艇悄悄地接近马耳他岛,没有惊动敌人。在离开瓦莱塔港几海里外,“迪昂纳”号把快艇放到水里去。第451、452号两鱼雷艇则驶到更近的地方方才把“猪猡”转交给“拖带快艇”去拖曳前进。该快艇拖带太塞伊少校所操纵的“猪猡”直达横障瓦莱塔港的障碍物不远之处,然后再把第二只鱼雷拖到靠近英潜艇基地(马尔萨穆切托)。与此同时,在季奥贝率领下的爆炸快艇小心翼翼地驶近瓦莱塔港的入口,而“迪昂纳”号则撤到海上去以待局势的发展。至于451、452号两鱼雷艇则停留在近处以便捞救任何逃生者并准备给各个突击小组以支援。

   太塞伊一直把鱼雷弄到横障港口的障碍物下面去。这一道障碍物是由一系列的障碍物体组成的,为快艇所不能通过的。因此太塞伊的任务就是要用雷弹头来炸开一个缺口。本来打算把缺口打开后,趁着敌人措手不及之际把8只爆炸快艇冲进港内去攻击英舰船。

   直到此时为止,一切似乎都是按部就班十分顺利,除了略后于时间表之外,没有什么迹象表明敌人有所警觉。事实上为我们战后所知,当意大利舰艇接近港口时,马耳他岛的雷达站已经发现它们了。由于这个警报,全岛的防御工事都已戒备起来,尤其是港口地带,因为当快艇驶进之际港口雷达也发现它们了。这样一来,正当英国人把所有武器装填起来以便一见敌人即集中火力施以射击之际,季奥贝和他所率的8快艇却正在绝对的静默之中一心等待把防御网打开缺口时间过去了,当东方显出曙光,爆炸仍然音信渺然。

   太塞伊在水下面有何遭遇,我们永远无法得知,至于在焦灼的等待中的季奥贝此时怎样想法,我们也是一无所晓的。我们只知道当天色更亮一些的时候,季奥贝下令叫两只爆炸快艇冲向港口障碍物以便用其自身的爆炸力打开一个缺口来。跟着一声剧烈的爆炸之后,不止障碍物炸成碎片,就连连接港口两岸而离开水面很高的圣埃耳莫桥也一起崩塌下来了。爆炸的威力不免使人做出这样的假设,那就是太塞伊的鱼雷恰恰也是在同一瞬间爆炸开来。无论如何,两快艇的操纵手们牺牲在爆炸之中而太塞伊也一去不复返了。其余的6只爆炸快艇便开足马力向突破口冲进,但就在这一瞬间,严阵以待的敌方炮火喷射一阵可怕的火力来,大小口径的烟火全都集中射击港口的水面,探照灯则亮如白昼。小小的快艇上的土兵被照射得睁不开眼来,他们发现缺口已经被断桥的残物堵住,在屠杀性的敌方炮火下无法夺路进去。

   在双方经过这许多个钟头的焦灼等待之后,一切都被一场简单而具有戏剧性的行动解决了。英国人写道,不过一两分钟就够了,“海面已经空无一物了。”季奥贝目击了这出悲剧的全场,因为他留在后面以便最后加入攻击。当这个血腥的水区一切重归寂静时,季奥贝便向鱼雷艇回航,准备一起回到意大利去。当天色大亮而鱼雷艇转头向北之际,他们已被马耳他岛上的战斗机追上了。

   在跟着而来的扫射之下,莫卡加塔、季奥贝和第452号鱼雷艇的士兵(除两名外)全部丧命。第451号鱼雷艇发火沉没。除“迪昂纳”号安返意大利外,参加袭击的人没有一个返回祖国。第10快艇支队的领导人物与其绝大部分的合作者们不是丧命便是被俘。派去攻击马尔萨穆切托潜艇基地的引导鱼雷也由于装备发生故障而耽搁,后来也同样被敌人发觉而不能有所作为,两名操纵手被俘。前来协助鱼雷快艇脱险的两架意大利战斗机也在和英战斗机混战中损失了。(在这次袭击中,原定由空军配合轰炸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他们的时间表如下:01时45分对瓦莱塔港进行轻度的空袭,02时30分对同一城市进行重型空袭,04时30分对内陆目标(米卡巴)进行重型空袭。实际上,第一次空袭迄未执行,第二次空袭于02时45分由一架飞机执行,第三次空袭于04时20分由两架飞机对瓦莱塔而不是对米卡巴空袭。可是,当天亮以后有10架战斗机对30架英国战斗机打得十分出色。)

   对马耳他岛的不成功的突击就是这样下场,成绩最坏而所付的代价又最大。尽管如此,整个事件却表现出第10快艇支队的高贵品质和牺牲精神,虽则失败,却无疑是一次光荣的失败。

   进攻直布罗陀和亚历山大港的大捷

   甚至就在袭击马耳他岛之前,第10快艇支队的水下小组曾对攻击直布罗陀港做过第二次的尝试。1941年5月23日晚上潜艇“斯基尔”号逃过英国巡逻艇的耳目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第二天晚上,它浮上水面并偷偷驶入瓜达勒太河进入西班牙的加的斯港停泊在自从战争开始以来就被拘留在该处的意大利油船“福耳果尔”号的旁边。为了使操纵“猪猡”的兵员不必在潜艇里经受从意大利到直布罗陀的长途辛苦,他们随带了伪造的护照由民航飞机载运到加的斯港去,然后登上“斯基尔”号。25日快要黎明前,“斯基尔”号驶离加的斯港,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直布罗陀港进发。当到达直布罗陀时,发现英方的巡逻如此频繁,一时无法渗入内港,因而便把预定的袭击推迟24小时。1941年5月26日夜里,“斯基尔”号再行前进驶抵锚地。在上浮水面之际接到海军总部的指示,知道舰队已于几小时以前离开直布罗陀了。海军总部因此便下令把停泊在直布罗陀的英方地带内的商船作为攻击的目标。

   这个任务似乎是十分容易的,但命运却又一次作弄意大利人。分别由卡塔兰诺中尉、韦斯科中尉和维辛廷尼少尉指挥的三个“猪猡”放到水里了。按照命令,“斯基尔”号立即回航本国。驶进一段航程之后,韦斯科的鱼雷的弹头和雷体分裂开来而不可收拾,于是6个人只好分跨在两具鱼雷上面继续前进。

   一具“猪猡”已经进抵一艘商船的底部了,事不凑巧,马切格利亚中尉却感到非常不舒服而被迫浮上水面。英国人一定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因为船上此时忽然喧闹起来而且水手们放下一只救生艇来。在这样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其他两个人只好把“猪猡”弄沉了,他们挟着人事不省的马萨格利中尉,游向西班牙海岸去。

   维辛廷尼所指挥的“猪猡”,情况也不见得更好。他沿着海湾花了一个钟头寻找目标,但所遇到的5艘船却都是大型的渔船。最后,当他向着另一艘他以为是值得一击的商船驶去时,他的鱼雷却下沉了。鱼雷把它的三个乘员带到水下30米处不动了。要想把这个武器搬动起来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于是他们除了游向西班牙海岸之外再无他路可走。6个人在岸上碰了头,守候在该处的第10快艇支队特务人员前来接应他们。几天之后,他们回到拉斯佩济亚港,一切又得从头做起。

   四个月之后,“斯基尔”号于1941年9月20日夜里第三次进入直布罗陀港的锚地。它把三具“猪猡”投放于夸达朗圭河口。前次的三个指挥员卡塔兰诺、韦斯科和维辛廷尼这回又来了。可是,在这期间,英国人改进了防务。哨艇终夜巡逻锚地和海军基地的入口,而且定时投下深水炸弹以粉碎任何水下的旅行者。

   尽管有了这些新的情况,卡塔兰诺仍然能迫近到军港的北端,但在该处被一只哨艇所发现而仅获逃脱。由于那时已经03时50分了,于是他把注意力转向锚地里的一艘货船。正当他把雷弹头运动到适当位置之际,他发现该货船乃是一艘意大利的货船被拘留在那里。因此他又得重新寻找其他目标。这一回却事事如意,于是一艘2,444吨的商船“菲昂纳歇耳”号于黎明时被炸沉。两名意大利袭击者则游到西班牙海岸去。

   也在水下驶进的韦斯科到达英海军基地的入口处,但有两只哨艇老在他头上巡逻时时投掷深水炸弹。在水下潜伏了六个小时之后,他接近了锚地里的一艘商船。该船是满载军火的10,893吨的“德汉”号,黎明时它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沉没。韦斯科也游抵西班牙海岸带着他那个人事不省的伙伴一齐到达。

   维辛廷尼的经历则要复杂得多。尽管有两只哨艇在他头上巡逻,他却以大胆的操纵驶抵海军基地北端并挺进到基地里去,沿途还闯过了下垂到海底的防御网。不久他便识别出有一艘巡洋舰和一列4艘的油船靠在码头边。经过迅速盘算之后,他决定放下巡洋舰不打而去攻击油船中的一艘。他认为当油船爆炸起来后,一定会发生大火把全城付之一炬。整个动作都十分顺利而准确。把雷战头安排停当之后,维辛廷尼安然撤出敌人的防御阵地。他跨在雷体之上,避过哨艇的搜索而抵达西班牙海岸。把雷体弄沉之后,维辛廷尼与其伙伴游到岸边,几天后便返回意大利。维辛廷尼的行动是一个胆大心细、盘算正确的范例,但未获得所预期的全部功效。当8,000吨的油船“登比达耳”号于黎明时爆炸成两截之后,大火并没有扩展到城市去。

   在第三次袭击直布罗陀港三个月之后,水下工作组于1941年12月19日又进行一次最出色的活动——不止由于执行得完善而且还由于它在地中海战争中所造成的后果而列入史册。这一次又是潜艇“斯基尔”号在原艇长博吉塞指挥下,胆大心细一路无阻于12月18日晚上驶抵亚历山大港的入口处。在一个雷区的边沿上于20时47分把三具“猪猡”放到水里去,而潜艇则返航本国。三具鱼雷的指挥员是:参加过第一次袭击直布罗陀港的杜兰德中尉,在第二次袭击直布罗陀时发生急病的轮机上尉马切格利亚和海军军械上尉马太洛塔。

   三具鱼雷一路顺利地抵达港口设障之处。有两只哨艇在这里来往巡哨并在这里那里投掷深水炸弹,但港口的闸门却敞开着以便让恰于此时到来的3艘驱逐舰开进港内。三具鱼雷便勇敢地跟着驱逐舰的尾波进入港内。三个指挥员立即分别奔赴各自的目标,这些目标是海军总部根据侦察报告在他们即将离开“斯基尔”号之前电告他们的。杜兰德被指派去破坏战列舰“刚勇”号,马切格利亚去破坏战列舰“伊丽莎白女皇”号,马太洛塔去破坏一艘巨大的油船。

   这一场袭击战打得干净利索合乎标准,每具鱼雷都迅速找到目标并把雷弹头系在预先选定的一点上,这是按可以获得最大限度的破坏效果的计划选定的。杜兰德是唯一遇到麻烦的人。他的鱼雷在离开“刚勇”号不远处停下来了,但他与其伙伴经过巨大的努力,在海底把鱼雷拖到目标舰舰体下面。两个人上浮到一个浮筒附近,在那里被一只巡逻快艇新发现。他们被带到“刚勇”号舰上并由舰长摩根上校加以讯问。他们坚不吐实。最后按克宁汉上将的指示把他关闭在舱里。在战头预定要爆炸的十分钟之前,这两人要求和摩根上校面谈。他们把该舰即将沉没之事告知摩根。该舰长立即下令叫全体官兵都到甲板上去,却把这两个意大利人再关闭到舱里去。二三分钟后,一声巨响震撼全舰,舰体慢慢下沉直到搁到海底为止。这两个意大利人设法打开禁闭室的舱门和全舰舰员一道脱了险。

   马切格利亚与其伙伴把任务完成得很出色。跟着“刚勇”号的致命爆炸后不久,“伊丽莎白女皇”号也坐到海底了。这两个爆炸者也被敌人所俘获。

   马太洛达与其伙伴却设法避免被俘。他们于炸沉巨型油轮“萨冈纳”号并重伤驱逐舰“哲维斯”号之后,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城里去了。从那里他们原定走向尼罗河口上的罗塞塔城,然后设法找到一条小船出海去登上在海上接应他们的潜艇“扎菲罗”号。可是,第二天正当他们在罗塞塔城大街上邀请一个警察去上馆子之际,却被一个宪兵所阻止而遭到拘押。

   使英国两艘战列舰免于全部损失的唯一因素是由于锚地水浅。尽管这样,在战争的其余时间内,它们都无法恢复现役。为此我们可以说,那6个出色的意大利人在极其秘密而复杂的组织支持下,在打击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战斗中赢得一次真正的胜仗,它对于地中海战争的进程发生深远的战略性的后果。

   这六个人传奇性的功绩也激起了英国海军界之深刻赞赏。战争结束后当他们从战俘营回到意大利时,“刚勇”号前舰长现任盟军驻意大利海军代表团团长摩根少将,要求亲自把金质荣誉勋章挂在杜兰德胸前。

   克宁汉海军上将在其自传中写道,“这样一来,我们剩余的两艘战列舰全都失去战斗力了。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几天后我给海军参谋长去信中写道:‘我们在这里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震动。此时对于战列舰的损害乃是一场灾难。……特别糟的是我们竟然不知道他们穿过了栏栅防御。俘虏说他们是趁着驱逐舰进来的时候而跟踪进来的。这不消说是可能的;但他们必定还准备从防御网上面或下面过来的,或则还准备穿网而过。丢下的深水炸弹似乎并没有阻住他们。……如今我们在入口处筑起水泥的障碍物,上面还设置拒马,高达40英尺,上与网脚相接了。尽管花钱甚多,但我们必须使这个港口做到真正安全。……在最近的一些日子里,人人神经过敏,见神见鬼地目击什么东西晚上在附近游泳和听见船体下面有什么动作。这是要不得的,必须加以制止。”克宁汉在其结论中承认:“我们没法不承认这些意大利人的勇敢和冒险精神。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仔细思考和计划的。”

   1942年在地中海和黑海的活动

   在对亚历山大港的猝然一击之后,我们不妨设想英国人已经发展新的防御措施以避免再遭到那样的灾难。对于意大利的特种突击小组说来、也有必要稍为观望一下,以便让英国的防务松弛一点,同时也为了要收集有关敌方新式防御措施的一切可能的情报。1942年4月末,据报“伊丽莎白女皇”号经过暂时修补之后,即将驶到某一远处的船坞进行大修去。因此海军总部便下令对亚历山大港再来一手。这次转载的任务是由潜艇“昂布拉”号来执行的。它是及时地装备起来以便与“斯基尔”号轮番出动的。5月14日晚上,“昂布拉”号驶近亚历山大港口卸下三具“猪猡”。

   到底是由于“昂布拉”号受交叉海流的影响,还是由于鱼雷上的突击队员搞错了方位,则一直无法确定,无论如何,有两只“猪猡”巡航直到天亮还找不到港口的所在。突击队员无计可施,只好泅水登岸,不久4个人便全被俘虏了。

   在第三具鱼雷上面的费耳特林内利中尉和潜水员法瓦勒却找到了港的入口,但已天亮了。他们只好隐身在一只半沉的破船里,希望挨到次日晚上去执行任务。不幸被渔民所发现并发出警报。突击员只好把鱼雷破坏并设法泅到岸上。法瓦勒马上被拘捕。费耳特林内利则混入亚历山大城而没有引起猜疑。在城内他受到意大利间谍的接待并把必要的文件给了他,便改名换姓潜伏达一个月以上。可是他一直成为警察搜寻的对象。因为其余五个人已经被捕所以知道还有一人漏网。到头来他还是被捕了。

   1942年8月“斯基尔”号潜艇奉命装载若干突击小组到海法港去。这艘潜艇现由泽利奇上尉任艇长。由于意德陆军挺进到艾尔阿拉曼,所以亚历山大港的舰队便转移到海法港以避其锋。当“斯基尔”号驶近海法港时被英国反潜部队所发觉,遭到击沉,艇上全员覆没。

   当1942年春天将要到来之际,海军总部把整个第10快艇支队扩充了组织,以便发展别的有利形势。该支队如今正在接受数以百计的志愿申请者来补充缺额。与此同时,第10快艇支队的指挥官改由原“斯基尔”号潜艇艇长博吉塞来接充。“水面工作组”取得更大的重要性,同时“泅水爆炸组”也提高了它的性能。对纽约港进行破坏的工作也开始准备,但由于后来形势的进程使这些计划未能付之实施。1942年春夏之间,突击快艇和泅水员小组(后者的职能相当于美国的“蛙人”)曾忙于执行数十项的任务。虽然它们的目标很有限而且常常达不到预期的目的,它们的勇敢行动曾使第10快艇支队增加了辉煌的篇页。遗憾的是本书篇幅有限,只能简述其成就。

   在准备征服马耳他岛期间,突击快艇曾进行若干次的侦察活动。它们曾两次把间谍送到马耳他岛去。就快艇本身的任务而言,它们是成功的。用“切法洛”号、“索格利奥拉”号和“科斯坦扎”号3艘辅助舰来组成快艇的3个机动基地。这3艘辅助舰来往巡航,一艘在阿尔及利亚附近,两艘在埃及海外。当任何英国海上部队航渡附近的海区时,这些机动的基地便把航海的突击快艇放出去。这样就可以在公海上发动奇袭。三个快艇队的最东面的一个最后移到岸上用卡车运到艾尔阿拉曼附近的地区去,它们在7月到10月间十分忙碌,尽管它们耐心巡航,却只找到一次有利于突击的机会。这就是8月29日在艾尔达巴附近以鱼雷击沉英驱逐舰“埃里杰”号。

   在埃及前线的敌人后方,爆破小组执行了为数众多的任务,爆破了许多军事建筑和炮位。通过一个复杂的间谍组织,第10快艇支队成功地输送一个“蛙人”小组到阿耳黑西拉斯港,隐藏在直布罗陀港边界的一个村庄内。这些蛙人于1942年7月14日和9月15日两次拖带爆破水雷泅渡直布罗陀的锚地,把水雷系于目标船下面,然后回到村庄并动身回意大利去。其结果使5艘商船“雄纳”号、“道格拉斯子爵”号、“斯尼普帝国”号、“默塔”号和“腊文斯”号,总计11,333吨遭到炸沉或炸伤。

   从组织观点看来,一个更其复杂的企图是在黑海开辟战场。在1942年头几个月里,一个由卡车装运的突击快艇机动小队组织起来了。它配属于派赴苏联前线东方水区的快艇支队。该运输组乃是一个典型的编组,它能装运装有鱼雷发射管的5只较大的突击快艇和5只爆炸快艇,此外还带有应有尽有的各种东西,务求做到能独立自给地进行活动。该小组于1942年5月初由铁道从拉斯佩济亚港横断东欧抵达辛菲罗波尔,然后由公路转运到法奥斯(离塞瓦斯托波尔港约30公里),在该处设置行动指挥部。突击快艇开始了无休止的夜间活动以配合对塞瓦斯托波尔港的海上封锁,并与海岸侧翼的德军合作。这些小艇常常对装载军队的苏联大型驳船进行攻击,用自动步枪对它扫射。

   6月里这些小组参加对塞瓦斯托波耳港的最后攻击,7月间配合德军攻击高尔基要塞。当德军开始向高加索推进之际,该小队把指挥部移转到马里乌波尔去,指望很快就在里海设置指挥部。可是,苏联对斯大林格勒的有效防御和随之而来的德军的后撤,迫使该小队重复回到黑海去。当德军大退却开始时,意大利快艇队运输组以完全的效率把该小队横越乌克兰和整个东欧以达意大利,快艇、装备和兵员全部无恙。

   在黑海里,袖珍潜艇找到了最好的用武之地。第10快艇支队于1942年4月由铁道运载6只快艇到达康斯坦萨港。后来它们执行为数众多的任务,特别是对付苏联潜艇,曾击沉其两艘。

   在直布罗陀锚地内设置一个突击小组的基地

   1942年春季,第10快艇支队成员提出一个看起来好像是狂想的意见。那就是打算在直布罗陀锚地里创设一个引导鱼雷小组的基地。这个基地是打算建立在意大利商船“奥耳太拉”号的货舱之内,该船在战争开始时遭到间谍的破坏,迄今以半沉的状态停靠在阿耳黑西拉斯港防波堤边。显而易见,一个绝对的先决条件是每一件事都必须在极其秘密状态中完成。阿耳黑西拉斯港内英国间谍充斥,而且在“奥耳太拉”号船上还驻有一个班的西班牙的宪兵。此外,为了把这个“狂想”付之实施,就有必要把秘密让留在船上的意大利海员知道。然后还得把突击士兵、专家、引导鱼雷、备件、修配装备、空气压缩机和许许多多其他必要的项目从意大利运来再一一搬到船上去。在该船的货舱里还得有一间经常维修用的修理车间,另外还要在船壳上切出一个水下的出口,以便鱼雷通过。

   既然这许多事情都得在西班牙宪兵的鼻子下面和英国间谍十目所视之下进行,看来没有必要详述这个规划是多么荒诞的了。可是,奇怪得很,整个活动意然毫无破绽地执行起来了。由于运用了极其出人意表而冒险的计谋并动员了一批极其能干的秘密工作者,我们把武器和装备拆散为数以百计的、不可辨认的部分,通过法国和西班牙,川流不息地进入“奥耳太拉”号的货舱内。人员也是千方百计混过沿途的耳目,有的藏身在卡车的夹层里面,有的步行穿过比利牛斯山脉再向南前进。还有则伪装为意大利的逃亡者而进入西班牙境内的。他们经常是在晚上登船的。为了通过西班牙宪兵的岗哨,他们装做酗酒大醉的样子和“奥耳太拉”号的水手们手搀手地在船上摇摆。那通向一半浸水的货舱即秘密基地组成部分的管道,伪装得好一直没有被西班牙视察官所发现。事实上,整个“奥耳太拉”组织,从船上人员到间谍机构,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识破过。英国人只是在停战之后才获得初步的线索,也就是当该船被拖带到直布罗陀去修理的时候。

   一旦秘密基地准备就绪,“奥耳太拉”号便被用做蛙人们袭击直布罗陀锚地商船的中心。蛙人们离开意大利,到达“奥耳太拉”号,走到附近的村庄中去,执行他们的任务,然后回到意大利去,一点也没有暴露其真正基地的所在。在这期间,英方的密探到处拚命搜索。11月间当盟军登陆于阿尔及利亚时,该秘密基地几乎完全准备好了,因而蛙人们的活动便和破坏敌方航运的种种措施直接配合起来。

  这个特种突击组先由潜艇“斯基尔”号运送到夸达朗圭河口。然后在阿耳黑西拉斯港的入口处的一艘半沉的商船“奥耳太拉”号上面设立一个秘密的基地。

   1942年12月8日夜里,“大熊星座”战斗小队执行其第一个任务。三口“猪猡”由“奥耳太拉”号出发。它们的指挥员是维辛廷尼中尉(他曾于14个月前侵犯过直布罗陀港)、见习员芒尼斯科和海军军械少尉切拉。他们奉命去袭击那些护送盟军登陆阿尔及利亚以后回到军用锚地的英舰队诸舰。由于英舰队的在场,锚地里到处都有巡逻艇,尤其是基地入口处最为密集。巡逻艇不断地用探照灯进行搜索而且每隔一会儿就投掷深水炸弹。因此,要横渡锚地,对于意大利水下工作员来说,简直是受罪。除通常的巨大困难不计外,仅以爆炸起来的深水炸弹所施于蛙人身上的压力,就使他们感到有被摔碎的危险,至于伴随而来的生理上的折磨就更不在话下了。深水炸弹的爆炸简直使人忍受不住或弄得蒙头转向,只有意志上的超人的努力才能使他们在这种条件下仍然一往直前。尽管有了这一切的困难,维辛廷尼与其伙伴终于到达海军基地的入口,但是在这里旧式的防护网已经被一幅新式的几乎垂到海底的防护网所代替。这个新网不是左右开门而是从上而下。按我们调查所得的资料而言,情况似乎是这样的:正当他们两人想方设法在网底弄出一个缺口的时候,该防护网突然从上下降以便让3艘驱逐舰驶进基地。看来这两人被网压在下面了。第二天,他们的尸体被英国人所发现,以军礼海葬在直布罗陀附近。

   芒尼斯科与其伙伴经过可怕的尝试之后,比维辛廷尼他们后一步到达海军基地入口处。事有凑巧,他们到达之时正值上述3艘驱逐舰从网上通过之际。当盘旋在他们头上的一只哨艇所投掷的深水炸弹有了间歇时,这两个人恰恰进抵防波堤以等待进入港口的机会。不幸的是就在这难逢的一刻里,他们的“猪猡”分裂而下沉。于是这两人便设法泅向西班牙海岸,可是一枚深水炸弹在其附近爆炸,把芒尼斯科震得不省人事。他的伙伴水兵瓦林尼受震的情况较差一点,但这两个人都被一艘美国船所发现,人们把他们从海里捞起来。虽然美国船上的军队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勇气表示钦佩,而袭击警报却响起来了。在附近的所有舰船全都开起探照灯进行搜索并以自动武器对水面进行射击,同时深水炸弹的爆炸频率也到处增加起来。

   切拉和他的伙伴由于鱼雷发生某些故障早于两小时前便回到“奥耳太拉”号去修理。因此,当警报引起港内的反应时,切拉与其伙伴还正在锚地中间第二次向目标地区前进之际。他们奉到的命令是:一旦敌人发出警报就应中止执行任务,因此他们就向基地船返航,可是被一只巡逻哨艇所发现,敌人投下一阵深水炸弹,炸死了切拉的伙伴。切拉本人还幸存着,他把鱼雷下放到30米的深处。巡逻艇在一个半小时内用探照灯、测音器、机关枪和深水炸弹来搜寻他(幸而深水炸弹定深为15米。)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追猎——不是对付一艘潜艇而是对付一个水下的人。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潜伏水下之后,切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因此他把鱼雷弄沉,自己则听天由命浮到水面。当他到达水面时,他发现自己距离“奥耳太拉”号不过几米远,他鼓起勇气泅回船上。第二天夜里他又把鱼雷捞起来了。

   最后的功绩

   作为对付盟军通向阿尔及利亚的海上补给线之全面作战的一部分,潜艇“昂布拉”号于12月4日离开拉斯佩济亚港并在阿尔及尔港附近占领阵位。遇有大船到来,他们准备从这个位置出发向港口攻击。这个机会于六天以后出现,因此海军总部下令执行任务。这一次,除了通常的三只“猪猡”之外,潜艇还装载10名蛙人连同其所使用的爆破水雷。

   11日破晓,“昂布拉”号下潜向阿尔及尔港航进。在这一段航程里,潜艇以低速航进并采取特种措施以免被敌方发觉并避免被港外的雷区所触毁。在大胆的操纵下,潜艇通过一切障碍并避过所有巡逻的耳目。潜艇用仪器驾驶,穿到锚地的中心,它于21时在许多补给舰船抛锚处的中心区坐到海底。

   这一次行动是经过仔细计划的。首先,由一个军官先浮到水面,他携带电话机以便把水面情况告知潜艇。接着便把所有袭击者全都从潜艇里放出来,这一动作前后花费了大约三小时,超过了预定的时间表。带着爆破水雷的蛙人游向各自的目标船,但由于种种原因,只有两艘船被有效地系上了水雷。第一只“猪猡”靠近了一艘很大的补给船,但“猪猡”却完全分裂,只好自行沉没。第二具鱼雷的员兵选择了另一艘大补给船并将战雷头如法系上。第三只“猪猡”带有两个战雷头,便分别系在两艘美国船下面。由于“昂布拉”号的原定撤离时间是02时30分,届时虽然这些袭击者全未回来(他们比原定时间迟了一小时),潜艇仍然返航了。因此,所有的蛙人和鱼雷驾驶员只得泅向海岸,这时天已快亮,使他们能以目击自己工作的成就。有3艘船被击沉,另两艘受到严重的创伤。在这5艘中,4艘是英国的,即7,041吨的“人马座帝国”号、7,174吨的“征服者”号、4,587吨的“阿尔马坦”号和1,493吨的“伯塔”号。第5艘是美国船。

   属于阿尔及利亚沿岸活动体制的是1942年12月2日以圣马科旅的一个陆战兵大队对贾利塔岛的占领。该岛位于比塞大港与崩内港的中途,占领的目的在于把突击快艇队的机动基地“切法洛”号辅助舰安排在那里。这个快艇队是用来破坏敌方驶向西西里海峡的航运并对我方攻击崩内港进行准备工作。可是,“切法洛”号在新位置上一被敌人所发现,它就遭到美国飞机的攻击,舰体遭到重伤,舰员在空袭扫射下大量伤亡。幸存者设法使该舰不至沉没并拖到比塞大港进行修理。

   关于在突尼斯战役期间所继续进行的一系列活动,第10快艇支队做了许多工作,但没有获得显著的成效。在这些任务中有:1943年1月驻兰佩杜萨的爆炸快艇有过多次活动;由潜艇“沃耳弗朗米奥”号和“马拉基太”号运送蛙人登陆于阿尔及利亚沿岸所进行的种种破坏工作;4月6日从“切法洛”号出发的小组对崩内港试行过攻击;4月间在崩内港周围由蛙人爆炸组所执行的种种任务也是以“切法洛”号为基地的;还有对于默斯·埃耳·克伯港攻击的准备,但因比塞大港之陷落而中断执行。当比塞大港被敌占领之际,从“切法洛”号出发的4只突击快艇,配合着对该港的设施进行破坏,而且是最后离港的。士兵乘坐他们的小快艇渡海以达撒丁岛的卡利阿里港。

   在突尼西亚陷落以后的新的战略形势下,为第10快艇支队所进行的活动方式暂告停止。可是以“奥耳太拉”号为基地的大熊星战斗小组却于12月8日在直布罗陀事实上被消灭之后又重新建立起来了并准备进行新的冒险。1943年5月8日,三只“猪猡”由其秘密基地出发以攻击直布罗陀的商船。虽然由于天气恶劣使敌方放松了巡逻艇的活动,但也发生了使三个突击小组工作更加困难的交叉海流。有一只“猪猡”不得不经过六次反复方才进入阵位。经过巨大努力之后,每只“猪猡”终于把战雷头系上目标船的底部,然后安全地返回“奥耳太拉”号。天亮时,三船俱炸。它们都是补给舰,属于英国的是4,875吨的“卡默腊塔”号、7,540吨的“马赫苏德”号,属于美国的是7,500吨的“帕特哈里逊”号。

   1943年7月初,属于第10快艇支队的最干练的蛙人之一名叫努伊季费拉罗的在海军间谍的伴同下,在行李中携带爆破水雷进入叙利亚的亚历山德勒塔港(伊斯肯德仑)和墨辛纳港去。他伪装得巧妙再加上他行踪无定,所以没有露出马脚。他从海岸远程游泳到锚地里,先后把水雷系在上述两港的商船下面,炸沉了“猎户星座”号和“羊齿植物”号并重创“凯通纳”号。第四艘船“西西里王子”号幸免被炸,因为受到他处神秘的爆炸而警惕起来的英国人,找到水雷了。第10快艇支队的蛙人执行了类似费拉罗所执行的其他许多任务。但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其所用的方法仍在保密之中。

   当盟军在西西里岛登陆之际,第10快艇支队在海上参加对于该岛的防御战。这就是使用突击艇来进攻锡拉丘兹港的盟军舰船。在艇长费林尼少校指挥下的潜艇“昂布拉”号又一次奉命执行此项任务。该潜艇于7月25日夜间潜航到离港几海里之处。不时上浮以观察其方位,它遭到飞机的袭击,人艇俱伤。尽管有了这样的挫折,“昂布拉”号仍然决定贯彻其任务。可是最后终于被迫放弃工作,因为艇上为“猪猡”安装的出口,被炸弹炸坏而不能开启,以致无计可施,只得返航。

   大熊星战斗小队的官兵于获得新的装备并整备就绪便于1943年8月4日夜里对直布罗陀的商船进行一次新的攻击。这次海上风平浪静,粼光闪闪,这就大大增加冒险性。尽管这样,三只“猪猡”躲过了哨艇和深水炸弹的爆炸。他们都能把战雷头分别系在三艘船底,使其照例于黎明时爆炸,而人员和鱼雷则安然返回到“奥耳太拉”号去。被炸毁的是:英商船6,000吨的“斯坦里兹”号;美船7,053吨的“哈里逊格雷奥提斯”号;和挪威船9,944吨的“索肖夫迪”号。突击小组在直布罗陀先后一共炸毁商船14艘计75,578吨。

   第10快艇支队的突击小组和爆破小组继续从他们的卡利阿里港的基地出发沿突尼斯海岸活动,直到停战之日为止。甚至在这以后,当意大利内部分裂为两个阵营时,第10快艇支队仍然继续工作,其情况后面还要叙述。该支队常常把自己的经验教训告知与之合作的英方的同类部队。

   本书只能以有限的篇幅来叙述这个特种机构的甚为复杂的活动。显而易见,此项活动和编组,是意大利海军引以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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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