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战役的第一阶段(1940年7月至10月)·第八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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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战役的第一阶段(1940年7月至10月)·第八

大西洋战役的第一阶段(1940年7月至10月)·第八

作者:卡尔·邓尼茨 ·德国

出自————《十年与二十天

出自————《战争通史

   潜艇部队在参加了挪威海域的进攻性作战之后,大部分潜艇需要检修,从而加重了船厂的负担,延长了维修时间。因此,到6月初才能使用若干潜艇重新开展潜艇战。总司令部在所下达的指令中着重强调:“应将尽可能多的兵力使用于大西洋。”

   3个月前,为了在挪威战区集结兵力,我们将潜艇部队撤离了大西洋。因此,潜艇部队领导对大西洋的敌情一无所知。大西洋上的商船航行情况有无变化?濒陆海区是否还有单独航行的商船?这些商船是否已组成护航运输队?其警戒兵力有多强?使用飞机没有?警戒兵力能为向大西洋西部海域航行的护航运输队护航多远?在什么地方解除警戒?英国警戒兵力会在西部海域多远的距离上迎接驶往英国的护航运输队?然后它们会驶往何处?是否一如既往驶向爱尔兰南部进入圣·乔治海峡和英吉利海峡,或者驶向爱尔兰北部进入北海峡?英国反潜兵力的发展状况如何?是只在护航运输队中配备反潜舰艇,还是到处都有反潜群在活动?敌空中警戒力量能到达大西洋多远的地方?

   我除了对上述情况不清楚之外,对鱼雷的效能和对潜艇人员是否完全消除了因挪威行动失败而造成的沮丧心理也不甚了解。尽管我相信他们会以新的勇气投入战斗,但我还是向他们强调,潜艇是有战斗力的,我坚信这一点会很快重新得到证实。

   首战告捷对我来讲关系重大。U-37号潜艇(艇长厄尔恩海军上尉)于5月15日作为第1艘潜艇驶向大西洋。该艇装备的是经过改进的触发引信鱼雷。我们希望大西洋的磁性区最好不同于挪威的北部地区,磁性引信失灵的次数不要太多。

   在我还没有掌握大西洋海上交通线的新情况之前,我就派遣U-37号潜艇前往菲尼斯泰尔角的西北海区,即进入英吉利海峡的西部。以前这里曾是海上交通频繁之处,对进行经济战相当有利。

   不久,厄尔恩报告说,他发射的5枚磁性鱼雷可能有2枚提前爆炸,2枚未炸。这对他来说真是出师不利。根据这一结果我认为,磁性鱼雷完全不适于实战使用。从现在起,鱼雷技术部门对磁性引信失灵的原因再作任何解释对我已不起作用。我不能使潜艇部队再次因鱼雷失灵而陷入困境。因此,我完全禁止使用磁性鱼雷而只准使用触发引信鱼雷。看来这种改变还是颇有成效的。我的观点是,鱼雷的毁伤作用可以小些,但一定要可靠。从后来所取得的战果和逐步得到的对磁性引信失灵的认识来看,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1940年6月9日,U-37号潜艇从大西洋返回威廉港。它在海上26天共击沉敌舰船43,000总吨位。疑团终于被解开。潜艇重新显示了它的战斗力。我对潜艇的信赖是正确的。我对U-37号潜艇艇长所取得的战果深表谢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他心中也有数,这次作战的成败关系重大。其它潜艇也满怀信心出海作战,也希望能取得与U-37号潜艇同样的战果。人们终于消除了挪威行动中因潜艇失败而产生的悲观心理。

   “大西洋战役”的第一阶段开始了。战役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当时的形势对实施经济战很有利。为了遂行挪威作战行动和掩护英吉利海峡,英国人显然曾从大西洋地区调用了海、空兵力。潜艇在海上遇到大量单独航行的商船。敌护航运输队的警戒兵力很薄弱。也并不是总有飞机为其担任掩护。1940年6月我们查明英吉利海峡的西部出入航道是主要的海上交通区。在5月10日开始的法国战局正在顺利进行的过程中,我们占领了法国西部沿海地区和比斯开湾沿岸地区,英国的远洋运输被迫从爱尔兰南部移向爱尔兰北部的北海峡。我们原来估计敌护航运输队的商船会在这个地区分散航行,但事实并非如此。敌方可能是兵力不足和准备工作费时,所以没有这样做。敌护航运输队通常是沿着罗卡尔沙滩的纬线航行的。

   关于英国的海上交通方面的情况,是潜艇经过一段时间的周密侦察后才逐步查明的。我经常担心能否及时掌握敌海上交通变化的情况。如果我两天得不到潜艇关于发现英国商船的报告,我就会作出变更潜艇兵力部署的决定。当成功的把握越来越大时,我希望在大西洋上的每一艘潜艇不要毫无战果地虚度海上的时光。潜艇必须尽可能地提高效率,即提高所有在海上的潜艇击沉敌舰船的平均数(按每艘潜艇每个出航日的战果计算)。

   进行这次战争的一个主要特点是把握性不大。因此,对兵力部署所作的变更是否正确,我一直感到茫然。这需要用战果来证实。

   今天我们才知道敌人当时在英国和爱尔兰西部海区为对付德国潜艇所采取的措施。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43页以及后面几页。 ] 1940年5月至10月的几个月中,英国本土力量对开往海外的护航运输队起初只能护送到西经12度线,后来也只能护送到西经19度线。开往英国的护航运输队也在大约相同的经度线范围才能得到英国本土护航兵力的掩护。从美洲开出的运输队由加拿大驱逐舰从出发港一直护送到400海里处的大西洋。从其它航线远渡大西洋的护航运输队往往只能由一艘辅助巡洋舰护航。

   为了改善护航运输队护航兵力不足的状况,丘吉尔领导下的英国战时内阁采取了强有力的措施。1940年5月8日,英国占领了冰岛,使大西洋的护航兵力获得了海空基地。1940年夏,丘吉尔用西印度群岛的5个殖民地以及英属纽芬兰、百慕大群岛和英属圭亚那的海空基地换取了美国的50艘驱逐舰。

   英国政府的这些措施表明,当时英国对德国潜艇的防御力量是何等薄弱。虽然英国海军部把部分海上运输转移到新海区,并改变了护航运输队的航线,但取得的效果并不明显。“敌人很快发现了我们商船的新航线。”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49页。 ] 看来,以上提到的经常变更潜艇部队的部署,是很有必要的。它搅得敌人很不安宁。

   自1940年6月在大西洋的新的战斗阶段开始以来,我希望尽快地与护航运输队交战,使用多艘潜艇以集群战术或狼群战术来打击一支护航运输队。我对此希望能获得卓著的战果。但我觉得由于潜艇数量不够,要在公海上搜索到敌护航运输队是困难的。尽管我们已占领了法国西部地区,但是暂时还没有一支自己的空中侦察力量。因此我给潜艇部队下达了一道原则性的命令,务必报告所有护航运输队的情况,并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继续对它们进行跟踪。此外,我还通过海军总司令部从破译机关所截获的敌无线电码来掌握有关敌护航运输队的其它情况。但是,能否及时地破译电码这就要碰运气了。当然这取决于是否在任何情况下都拥有破译能力。敌电码的内容通常是说明敌商船队与护航兵力的会合地点。在6月到9月间,根据所掌握的敌会合地点的情况,我试图使用多艘潜艇对敌发动攻击。但是6月份的两次行动和8月份的一次行动都没有取得成功,因为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会合地点。8月份那次搜索敌护航运输队的行动,其失败的原因很清楚:我们迟了一天才得到敌人的会合地点移动50海里的消息。这样,就使部署好的潜艇只能尾随在护航运输队的后面行动。由于能见度差和海浪很大,只有一艘潜艇发现并追上了护航运输队,然而只击沉一艘商船。

   在9月份,我们在事前第4天就截获了一份有关来自北美洲的护航运输队与英国本土护航兵力的会合地点的无线电码。时间是很宽余的。于是我派遣4艘潜艇在大西洋边缘西经19度50分之处寻找商船。结果配置在最东北方向的潜艇发现了预期的船队。1940年9月10日这一天虽然天公不作美,但潜艇在8级风浪的情况下仍击沉了5艘商船。此时U-47号潜艇的鱼雷已经用完,根据我的命令,该潜艇充当“天气预报艇”,在西经23度的位置 [ 注:为了使那些未当过海员的读者易于理解,这里有必要明确说明:该位置约距英国西岸1200公里。 ] 每天两次向我报告天气情况,这对德国空军袭击英国是很需要的。9月20日,当U-47号潜艇正在该海区发送天气情况报告时,一支来自北美的护航运输队 [ 注:它标有英国护航运输队的符号HX72。HX护航运输队是一支快速的,通常是由造价昂贵的舰船组成的护航运输队,它来自新斯科舍半岛上的哈利法克斯港。 ] 径直向它驶来。按理说当时英国的无线电测向台每天有两次机会可测听到U-47号潜艇的无线电报,并由此来确定潜艇的位置。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敌方测向仪精度不高,所以没有命令护航运输队对潜艇采用规避航线。于是普里恩指挥的U-47号潜艇与这支护航运输队保持了接触。9月21日至22日夜,所有的5艘潜艇集中对这支满载货物的护航运输队实施了攻击。根据英国海军部的资料记载,11艘舰船被击沉,1艘被击伤。 [ 注:见伦敦H·M·文书局出版的《大西洋战役》,第22页。 ] 除U-47号潜艇的鱼雷已经用完外,其它潜艇的鱼雷也所剩无几。 [ 注:详见本书第93页(上一章)的叙述。 ] 因此,无法进一步扩大战果。尽管如此,这一夜所取得的战果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我在战争日志中写道:“最近两天的战斗行动表明,我们在和平时期制定的关于在敌海区使用无线电通信和训练潜艇打敌护航运输队的原则是正确的。” [ 注:潜艇部队司令1940年9月22日战争日志。 ]

   10月中旬,又同敌护航运输队进行了两次战斗。U-48号潜艇(艇长布莱希罗特海军上尉)于10月16日夜在罗卡尔浅滩西北的作战海区与一支驶往英国的护航运输队相遇。另5艘原来部署在罗卡尔浅滩东西和北面的潜艇也驶往那里参战。它们是U-46号、U-99号、U-100号、U-101号和U-123号潜艇。但U-48号潜艇在遭到一枚深水炸弹的攻击后便与护航运输队失去了接触。为了继续搜索护航运输队,潜艇部队组成了一个巡逻幕,该巡逻幕与假定的敌航向垂直,而且只能设在离护航运输队刚才位置以东较远之处,因为潜艇进入新的伏击阵位需花费时间。另外,该巡逻幕应该准确地位于护航运输队的前面,而且必须标好护航运输队经过巡逻幕时恰好是白天。10月18日晨所有潜艇都进入阵位。真是一切如愿,18日下午护航运输队像我们预期的那样进入了巡逻幕。我们又逮住它了!当天夜间潜艇对护航运输队发起了攻击。在水面经过反复较量后,潜艇共击沉舰船17艘。该护航运输队的代号为“SC7”,它满载着物资从加拿大的新斯科舍半岛的锡德尼港出发驶往英国。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50页。 ]

   U-99、U-101和U-123号潜艇因鱼雷耗尽,于10月19日晨返回基地。同天上午,U-47号潜艇在驶往罗卡尔浅滩以西作战区的途中又发现了另一支驶往英国的护航运输队。当时参战的还有U-46、U-48和U-100号潜艇,这些潜艇前一天夜间刚参加过战斗。此外,如果U-28号潜艇早已进入其攻击阵位的话,U-38号艇(艇长利贝海军上尉)和U-28号艇(艇长库恩克海军上尉)也能投入这场战斗。在10月19日夜间,上述所有潜艇(除离其攻击阵位尚远的U-28号艇外)都向U-47号艇发现的护航运输队发起了攻击,它们共击沉舰船14艘。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50页;这是一支来自哈利法克斯港的护航运输队HX79。 ]

   当天夜晚,这些潜艇又与来自英国的代号为HX79A的护航运输队遭遇,共击沉了7艘舰船。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50页。 ]

   这样,8艘潜艇在3天的夜间攻击中共击沉3支护航运输队中的舰船达38艘。在这些战斗中我方潜艇无一损失。在战争日志中我作了如下总结: [ 注:潜艇部队司令1940年10月20日战争日志。 ]

   1、这些作战行动证明,自1935年以来在发展潜艇战术和训练潜艇部队时遵循下述原则是正确的:潜艇部队对敌护航运输队实施集中攻击。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通信技术的发展,使这种集中攻击成为可能。

   2、只有那些经过这种基本训练的艇长和艇员才能实施这种攻击作战。因此,有必要在辽阔的海区进行这种大规模的、长时间的训练。如果波罗的海有敌人干扰的话,这种训练就会无法进行。

   3、只有当作战区的潜艇数量能满足需要时,才能实施这种作战。然而,迄今为止,作战区的潜艇数量只是有时能满足需要。

   4、在作战区投入的潜艇数量越多,则耳目也越多,发现敌舰船的机会和次数也越多,实施集中攻击的可能性就越大。

   5、投入的潜艇数量多,并不意味着在进行这种攻击之后通向英国的航道就太平无事,因为几乎所有的潜艇在鱼雷消耗完之后必须暂时返回基地。

   6、象在上述作战中取得那样大的战果并不是常有的事;浓雾、恶劣的天气以及其它一些不利因素,都可能使一时出现的成功希望成为泡影。

   然而,艇长们的才能永远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认为以上几点概括了与护航运输队作战的问题。在此我对最后一句话“艇长们的才能永远是决定性的因素”谈谈我的看法。在挪威行动之后的大西洋战役的第一阶段,许多勇敢的艇长得到了任用,如普里恩、赫伯特·舒尔策、克雷奇默尔、舍普克、恩德拉斯、利贝、吕特、弗劳恩海姆、沃尔法特、厄尔恩、耶尼施和其它有胆有识之士。所有这些人在和平时期均受过基础训练,在战争的最初几个月经受了考验。他们依靠才智,大胆而谨慎地投入了打击英国海上交通线的战斗。他们无论是单艇作战还是多艇协同作战均能在短促的战斗中取得辉煌的战果。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海上之王”,优越于敌人的防御兵力。具体情况如何,请看克雷奇默尔在其战争日志中对10月18日夜间同敌护航运输队作战情况的记述:

   10月18日

   23时30分:我对敌护航运输队倒数第2行右侧的商船发起了攻击。我对一艘大型货船发射了艇首鱼雷。因该船船首太尖,鱼雷从船首旁穿过,航行了大约1740米后却击中了邻近一艘更大的货船。这艘船约7000吨位,前桅处的水下部分被鱼雷击中,船首迅速前倾入水,估计前两个舱装满了货物。

   23时55分:在750米的距离上对一艘6000吨位的大型货船发射艇首鱼雷。击中该船前桅部位。鱼雷爆炸后使船首到驾驶台的部位被炸断,海面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烟云约有200米高。看来船首已断裂,船体继续在绿色的火焰中燃烧。

   10月19日

   0时15分:3艘驱逐舰向燃烧的货船接近,排列成单横队在周围搜索。我不遗余力地向西南方驶去,很快又与敌护航运输队保持了接触。这时我们还不断听到其它潜艇发射的鱼雷的爆炸声。驱逐舰自感无能为力只好发射照明弹,但由于皓月当空,照明弹的效果并不好。我抓住这个机会开始从后面来分割敌护航运输队。

   1点38分:我在945米的距离上对6000吨位的满载货物的大型货船发射鱼雷,击中该船前桅部位,货船在爆炸声中沉入海底。

   1点55分:在975米的距离上对另一艘约7000吨位的大型货船发射鱼雷,击中该船前桅部位,在40秒钟内货船沉没。

   从1940年5月到10月,德国潜艇共击沉287艘舰船,计1450878总吨位。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615-616页。 ] 仅10月份就击沉63艘舰船,计352407总吨位,这个月是取得战果最大的一个月。其原因是在这个月协同打击护航运输队的作战中采用了集群战术或狼群战术。

   根据英国的统计,9月份被击沉的舰船中有70%是在夜间被水面航行的潜艇击沉的。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50页。 ] 这个比例数对1940年10月潜艇与护航运输队的夜战情况也是适用的。我们利用夜战打击了敌人的“防御最薄弱之点”。 [ 注: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50页。 ]

   在这几个月中潜艇除击沉商船外,还击沉了“安达尼亚”号、“卡林西亚”号、“邓维根·卡斯特勒”号、“斯科特斯汤”号和“特兰西瓦尼亚”号6艘辅助巡洋舰,计49234总吨位。另外还击沉1艘“旋风”号驱逐舰。

   在这几个月中每艘潜艇的效率都很高。6月份每艘潜艇平均每个舰日击沉舰船514总吨位,7月份平均每个舰日击沉舰船593总吨位,8月份平均每个舰日击沉舰船664总吨位,9月份平均每个舰日击沉舰船758总吨位,10月份平均每个舰日击沉舰船920总吨位。 [ 注:根据英国公布的舰艇击沉数计算。 ]

   在大西洋战役的这段时间内,为取得上述战果,德国损失了6艘潜艇。其中有U-32号潜艇(艇长耶尼施海军上尉),该艇是在10月28日击沉42000吨位的“英国女皇”号货船之后而沉没的。当时,英国的这艘船已被德国飞机击中起火。

   虽然潜艇的每次损失都使我们深感痛心,但与敌人的损失相比毕竟还是微不足道的。

   也许有人会问,取得这样大的战果,到底使用了多少潜艇。

   到1940年9月1日止,即在战争的头一年,德国潜艇的实有数如下:战争开始时,正如上文提到的,德国共拥有潜艇57艘;在战争的头一年共有28艘新潜艇服役,而这一年损失的潜艇也是28艘。因此,到1940年9月1日,德国潜艇的数量仍然是57艘,与战争开始时一样。

   1939年9月1日,德国的57艘潜艇中可供作战用的有39艘。到1940年7月止,这39艘潜艇中平均有12艘能同时出海作战。如果按每艘潜艇有一半的时间用于往返航程来计算的话,那么到1940年7月止,也就是在战争的第一年,在作战区与敌人周旋的潜艇平均只有6艘。这就是对英作战的潜艇兵力。

   1939年9月1日可供作战用的潜艇有39艘,而到1940年9月1日就只有27艘了。其原因有两点:一、1940年9月1日参加试验和训练的潜艇数比1939年9月1日的多;二,1940年9月1日训练艇的比例数较高。训练艇的数量是在挪威行动之后增多的。为了在波罗的海对全体艇员进行基础训练,这样做是很必要的,因为这些艇员从1941年年初开始将在新型潜艇上服役。

   尽管如此,1940年7月至10月每艘潜艇所发挥的作用和击沉商船的数量仍然大于战争初期的头几个月。这除了作战条件对我有利外,主要原因是我们使用了比斯开湾的洛里昂这个新的基地。

   从1940年5月起,德国潜艇部队领导不断地关注着德国陆军在法国战局中的进展情况。一旦战胜法国,就可以占领英吉利海峡和比斯开湾的海岸地带,将它们作为我们对英国进行海战的出发基地。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它将迅速地明显地改善我们与英国相比所处的不利的战略地理位置。我们的舰艇兵力就可从北海东南角——我们的“后院”中调出来,部署到大西洋的边缘海域,同英国进行海上决战。英国采取大规模措施封锁德国潜艇出海的可能性就不复存在,因为这种封锁只有在较浅的北海才有可能实施。除此之外,潜艇通向大西洋英国主要航道的路程也大大缩短了。甚至连250吨的小型潜艇也能到大西洋上活动。另外,我们还可获得新的修船厂。德国本土的船厂就可减轻修船任务,以利于建造新的潜艇。总而言之,占领比斯开湾海岸对潜艇战具有重大意义。因此,对德国海军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动用一切力量,尽快利用已得到改善的海上战略地理位置与英国进行海战。潜艇部队没有能够参加对法战争。来往于英法之间的运输队不仅有强大的护航兵力护送,而且还有英吉利海峡两侧水雷障碍的掩护。U-13号潜艇(艇长马克斯·舒尔特海军上尉)试图对护航运输队进行袭击,然而却付出了全艇覆灭的代价。

   当德军在5-6月间正在占领法国北部地区时,潜艇部队领导就下令准备好一列火车,以便在休战之日让人员随同鱼雷和潜艇所需要的物资一起上车,开往法国的比斯开湾各港口。在6月初,我从我的参谋部中抽调一个侦察小分队到法国去,其任务是在德国占领法国后迅速查清比斯开湾各港口中哪些港口可用作潜艇基地。我本人毫不怀疑,如果前线潜艇部队转移到法国西部地区,那么潜艇部队指挥机关也必须转到该地区。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是,要与潜艇艇员,首先是与艇长保持密切的联系。如果距离太远,就难于保持这种联系。我认为,我应该尽量向前靠近前线潜艇部队,这样做虽然会使我远离柏林的海战指挥机关和本国的潜艇训练基地,但我可通过建立最佳的通信联络来弥补这一缺陷。我亲临比斯开湾地区,对于将来潜艇部队与德国空军的协同作战也是相当重要的。

   为了能对这些问题作出最后的判断,1940年6月23日停战之后我亲自到比斯开湾地区视察。根据视察中所掌握的第一手材料,我认为可以分下述几个阶段实现将比斯开湾各港口用作潜艇基地之目的。 [ 注:潜艇部队司令1940年7月2日第1049号密件。 ]

   第一阶段:使各港口具有燃料、给养和淡水的补给能力。

   第二阶段:使各港口具有短期修理能力。

   第三阶段:在比斯开湾各港口具有对大西洋作战的多数潜艇进行补给和维修的能力之后,即可将指挥机关迁来。

   第四阶段:使各港口具有潜艇大修能力。

   后来,经总司令部有关部门的积极努力,比斯开湾各港为潜艇驻泊作好了准备。7月7日,U-30号潜艇作为第一艘潜艇从大西洋到洛里昂港补充鱼雷和燃料。8月2日洛里昂港的船坞便开始维修潜艇了。打那以后,在大西洋作战的潜艇如要检修就不需要再返回德国本土了,只要回到比斯开湾沿岸就行了。8月29日,我将威廉港的森克瓦尔登指挥所暂时迁到巴黎,等到洛里昂港附近的凯纳韦指挥所的通信设施扩建完毕后,再将指挥所迁移到比斯开湾海岸地区。

   由于比斯开湾洛里昂修船厂的潜艇维修能力超过了负担过重的德国本土的修船厂,因此前面提到的潜艇从比斯开湾出发在作战行动方面所处的优越地位就更加明显了。如果说从1939年9月至1940年7月这一时期每2.35艘作战潜艇中才有1艘潜艇在海上活动的话,那么到1940年7月至1941年7月这个数字就下降到1.84艘;就是说现有潜艇的经济使用率提高了22%。这样在海上活动的作战潜艇的总数就比以前增加了。此外,潜艇的航海日增加了,而用于往返作战区的时间却减少了。1940年7月之前,潜艇驶往大西洋必须穿过北海,绕过英国北部,航程达450海里。而现在每次行动可节省一星期的航行时间。因此,潜艇在作战区逗留的时间就相对延长了,对敌作战的潜艇总数也就更多了。

   由于发挥了大西洋基地的直接作用,尽管有一段时期前线潜艇的绝对数有所减少,但实际参战的潜艇甚至增加到8-9艘。而且与战争头几个月相比,战果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显而易见,如果我们在那几个月拥有更多的潜艇,那会取得多大的战果啊!潜艇数量的增加除了能提高每艘潜艇击沉敌舰船舶数量外,还会给我们带来间接的好处。潜艇的数量越多,则海上耳目越多,发现敌运输队也就越容易,从而可节省潜艇等待敌运输队的时间。这样一来,每艘潜艇每天在海上击沉敌舰船的能力就可大大提高。

   然而,1940年夏要想增加前线作战潜艇的绝对数量是不可能的。当时潜艇的数量正处于减少的趋势;如前所述,到1941年2月,前线潜艇只有22艘。1940年夏季,有人反复向我建议,完全停止在国内为装备新潜艇而组织潜艇训练,把训练艇腾出来用于前线作战,以便充分利用当时在潜艇战中颇有希望获得重大战果的良机。

   我没有采取这种措施。这种措施只有在下述条件下才是正确的:前调这20左右艘训练艇(其中大部分是小型的),能击沉更多的敌舰船,因而能迫使英国求和。但我认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始终认为,只有大幅度地提高英国舰船每月被击沉的吨位量,才能迫使英国求和。而要实现这一点,就应像我在和平时期所要求的那样增加大量的潜艇。我一直认为,尽快地组建一支庞大的潜艇舰队是海军最重要的任务。其中也包括对那些即将登上新潜艇的艇员的及时培训。因此,抽调训练艇到前线作战并非上策。相反,如有必要,还应把前线的潜艇交给潜艇训练部门使用。

   1940年夏季,我仍然认为战争将是长期的。当时一些正在受训的年轻潜艇军官对我说,他们担心在战争结束前可能没有机会到前线作战。我回答说:“别着急!几个月之后你们就可能对战争感到腻烦。你们别忘了,我们是在与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强国作战。”

   1940年6月18日英国政府发表声明,它无论如何也要继续战斗下去。我认为这表现了他们真正的不屈不挠的意志。这符合英国民族的特性。英国人打仗从不会半途而废,而是不获全胜,决不收兵。这也符合以丘吉尔为首的国家领导人的精神状态,符合英国的作战传统和实际情况,只要他们的岛国及其生死攸关的海上交通线还没有受到致命的威胁,英国决不会采取停战的政策。其盟国——法国在大陆上的失败对它当然是不利的,但这并没有直接影响英国的生存。因此,我全然不信在法国被我们打败后,英国会接受德国提出的任何一个和平提议。除了与这个海上强国继续战斗下去之外,我们别无他法。问题在于我们需要采用一种最终会使他们准备进行和谈的作战方式。

   当然,在这方面,最彻底、最省时间的办法是占领英国,也就是入侵英国。1940年夏,德国国防军就着手准备实施代号为“海狮”的作战计划。在这一计划中,也准备动用全部潜艇(包括训练潜艇)。我对这次入侵行动缺乏信心,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海军总司令向希特勒提出要求:应具备这样一个先决条件,即德国在英吉利海峡作战区必须拥有绝对的制空权。我认为这是完全正确的。但除此之外,我方掌握英吉利海峡的制海权也是入侵成功的必要条件。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要将部队一次运过去的问题,而且还涉及到尔后要长期依靠海路向这些部队提供各种物资补给和人员的补充与加强。无论是制空权还是制海权,我们当时都还没有能力去获得。因此,我觉得海战指挥部在这种情况下拒绝入侵英国的态度是正确的。在取得海战指挥部的同意后,我在德国为入侵英国而进行准备的阶段,一方面继续在大西洋进行潜艇战,另一方面仍在本国加紧对新潜艇人员进行训练。1940年9月5日,我向海军总司令汇报了上述情况,他对我的做法表示赞同。他本人对有可能中断潜艇的训练,把训练艇也用于入侵行动的做法持保留意见。 [ 注:潜艇部队司令1940年9月5日战争日志。 ]

   对英国还可采取另一个战略行动,即由轴心国占领地中海地区,把英国赶出近东。这样做将会对英国造成严重的后果,从而大大改善我们在欧洲南部的地位。但是,对英国来说,失去地中海地区和近东地区的阵地,如同失去法国这个盟国一样,受到的打击虽然是严重的,却还只是间接的。因为这对英国本土的安全和通向英国的生命攸关的海上交通线未构成直接的和致命的威胁。再则,要占领地中海地区仅靠意大利是不行的,只有在德国的支援下才有可能。在那里,也肯定需要投入德国的海军兵力。这支兵力只能从主要战区——大西洋战场抽调,尽管面对最强大的海军强国英国,我们本来就感到大西洋的兵力已十分不足。在制定地中海地区战略行动计划或向国家领导提出这方面的建议时,海军必须考虑到这些问题。

   我认为,要迫使英国求和,只有采取第三种办法:就是袭击英国的海上交通线。这对英国是直接的打击。英国的海上交通线与英国民族的命运休戚相关。英国要进行战争非依靠海上交通线不可。一旦海上交通线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英国的政策必定会作出反应。对法战争的胜利,使我们取得了极有利的对英战略态势。当前,就是要千方百计地利用这一态势,将德国的整个作战战略转到从这一态势出发对英国进行海上战争,除了这一主要任务之外,没有什么比这更为迫切!

   显而易见,消灭敌舰船必定是一个长期的作战任务。1940年英、美造船厂每月的造船吨位估计为20万总吨位。当然,再过几年这种能力肯定还会提高,但需要经过一个逐步发展和日臻完善的过程。此外,敌人对舰船吨位的需求量也会不断增加。因为英国任何一个扩大战争的行动,都需要相应的舰船吨位作后盾,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要尽快地减少敌人的舰船吨位。其前提是,我们必须快速、大量地建造经济战中的主要兵器——潜艇。这就是我随时随地明确强调的观点。1940年10月,我8艘潜艇一举击沉了敌63艘舰船,共计352507总吨位。这对英国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损失,它大大减少了英国舰船的总吨位。如前所述,我一贯认为要取得对英战争的决定性胜利,在作战区同时参战的潜艇就不能只有8艘,而是需要100艘。因此,从现在开始,必须千方百计地在“大西洋战役”中尽快投入强大的潜艇部队。众所周知,我过去和现在一直反复强调的这个观点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丘吉尔有一个观点像一根红线一样贯穿在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一书中:他认为德国潜艇对英国来说是主要威胁,仅这一点就使他感到诚惶诚恐,并认为,如果德国人不惜为建造潜艇而孤注一掷,那就聪明了。 [ 注:详见附件5。 ]

   丘吉尔本人在战争中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他是反潜艇委员会的主要人物,同时又是“大西洋战役委员会”的主席,该委员会是为解决与大西洋战役有关的所有问题而专门成立的。战时内阁成员、各部部长、第一海务大臣、空军总参谋长和一批技术顾问均是该委员会的成员。 [ 注:见罗斯基尔:《海上战争》,第1卷,第364页。 ]

   就这样,大不列颠在首相的领导下集中了一切力量来对付潜艇的威胁。

   然而,我们在这方面又做得怎样呢?即便在战争开始之后,也没有将各个有关的国家部门组成一个由国家首脑领导的统一的主管机关,否则的话,这个机关就能集中一切力量尽快地铸造潜艇部队这把利剑,以构成对英国的严重威胁。在潜艇建造方面,没有达到应该达到的水平。

   看来我们对这场海战的认识是不足的。我们缺乏像英国国家和军队首脑以及英国公民那种对“大西洋战役”的清醒认识和理解。我们的目光较多地盯着陆上战役。有人认为,通过夺取陆上战役的胜利,我们同样也能战胜海军强国英国。令人遗憾的是,那些只注重陆上战争的德国的国家和军队首脑们,始终没有清楚地认识到:在大西洋战场,德国的少量潜艇担负着同英国进行决战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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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