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7“空中堡垒”轰炸机在欧洲作战(1944～1945年)·第五
作者：罗伯特·杰克逊·英国
出自————《B-17“空中堡垒”轰炸机》
出自————《战争通史》
野马战斗机诞生以后，为“空中堡垒”飞往目标和返航提供全程的保驾护航。飞机损失减少了，同时加大了德国的战斗损失。这时，B－17轰炸机的产量达到了战时的鼎盛时期，新的飞机大批地到达英格兰东部，参加对轴心国的战斗。
B－17G轰炸机由P－51野马战斗机护航飞往柏林。远程的野马战斗机能够将轰炸机护送到目标并返回，牵制德军战斗机的力量。
“首先必须赢取制空权，其后才能夺取海洋或陆地，如果研究我们的战役，就会发现只有赢得空战，我们的陆战才能取胜。”
1943年12月，蒙哥马利将军谈到1942～1943年间盟军在北非赢得的战役时说了这样的话。北非战役中的第一场保卫苏伊士运河和英国－波斯油田战役胜利后，目标扩大为消灭北非的轴心国军队，并且完全夺取地中海南岸。到1943年5月时，已经消灭了轴心国在突尼斯剩下的最后几个阵地。曾经让隆美尔将军自豪的非洲军团已不复存在。北非的广大盟军土地闲置，盟军航空队没有任务可以执行，这批人员将来如何就业成为当务之急。
这是蒙哥马利将军1944年6月进攻之前在一架B－17机上的照片。在此之前，“飞行堡垒”加入了其他重型轰炸机，对法国境内的敌军通信设备进行轰炸。
1943年盟军还没有开始从英国向欧洲占领区发动进攻。当时北非的盟军部队面临两种选择：其一是移师百慕大和太平洋，参加抗日战争；其二是扩大在非洲的胜利，进攻西西里和意大利。第二种选择的目的将是使意大利撤出大战，为盟军进军奥地利以远打开大门，如果可能的话。在苏联军队到达之前解放南斯拉夫、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
这条路线是由盟军领袖划定的。这个决定十分重要。因为占领了意大利机场，就意味着德国东南部目标进入了美国第15航空队重型轰炸机的最大航程范围内。
实际上最早在地中海战场执行任务的是美国第12航空队，支持1942年盟军北非登陆(火炬行动)。第8航空队的第97大队和第201大队参与了行动。第97大队第340中队的7架飞机受命从英国运送艾森豪威尔将军及其下属到直布罗陀，将军将在那里指挥战斗。1942年11月5日，距离火炬行动开始还有一周时间，5架B－17从赫恩机场起飞，次日第6架B－17排除了水压系统故障后载着第12航空队总指挥杜立特尔少将出发，在俾斯麦海上空几乎被容克88式战斗机击落。
第97大队首先派往北非，11月14日到达阿尔及利亚的迈松布朗什，两天后，首次行动进攻比塞大港。11月28日第301轰炸大队开始行动。
1943年初，两支大队都在比斯克拉基地，听命于新成立的第5轰炸机联队。第5轰炸联队将管辖地中海战场的所有B－17轰炸机。1943年3月，又一支部队第99轰炸大队(第346、347、348和第416中队)加入了联队。随后4月底，第2轰炸大队(第20、49、96和第429中队)也加入了联队。
这4支大队是第23航空队所有的B－17部队，在北非战役结束时担当了战术战略双重角色，配合盟军登陆，同时也进攻港口，在北非和意大利之间进行运输。直到北非空战后期，联合领导和指挥这至关重要的一步才真正得以实现。第12航空队和英国沙漠航空队以及美国第9航空队联合成立了战术编队消灭突尼斯的轴心军队，由布里尔顿将军指挥。盟军在对敌人最后堡垒的攻克战中联合了所有空军兵力，成立了西北非航空部队，由卡尔·斯帕茨将军指挥。
进攻潘泰莱里亚
由于轴心国的空军和海军部队在潘泰莱里亚岛上的有利地形会影响到接下来盟军进攻西西里，1943年5月，第5轰炸机联队的B－17和其他部队联合对这座岛发动重型攻击。经过25天几乎从未间断的空袭，潘泰莱里亚岛上的驻军无条件投降，通向西西里的大门打开了。
1943年夏季，盟军进攻西西里和南部意大利之后，第12航空队的4个B－17大队编入了同年11月1日成立的第15航空队。此后，除了少数例外情况，第15航空队和驻扎在英国的第8航空队将全力投入对德国的战略空袭。
1944年初，美国针对欧洲战场进行战略轰炸建立了新的领导结构。最高领导是美国战略航空队司令部，由斯帕茨将军指挥，并委任新的领导人指挥主力进攻航空队。在英国，杜立特尔中将接替伊克将军指挥第8航空队。第15航空队的基地现在是意大利，由内森·特文宁少将指挥。这两支航空队共有1000架重型轰炸机，分配的任务称为“论点”行动——摧毁德国飞机制造工业，尤其是战斗机制造厂。
毫无疑问，新的轰炸行动会受到强烈抵抗，因为冬季的几个月中坏天气影响了盟军空袭行动，德国空军的战斗机力量有了极大增长。1944年1月11日“论点”行动首次展开，充分证明了德国空军有空前强大的能力抵御来袭的战斗机。但盟军的计划没有因此而受阻，2月20日，第8航空队发动了当时最大规模的昼间袭击。941架轰炸机由700架战斗机护航，去轰炸德国中部莱比锡和不伦瑞克之间的几所重要的飞机制造厂。袭击受到强烈抵抗，但是轰炸机空袭了所有目标，有21架“空中堡垒”被击落，这个数字在这样一场行动中认为是可以接受的。
这是从中空拍摄的B－17编队。总的来说，将重型轰炸机用于战术轰炸(如诺曼底战役)并不成功。
“不间断轰炸周”
这场战斗的胜利对于持续10天的、后来被称为“不间断轰炸周”的不间断轰炸，是一个好的开头。2月20日夜间到21日，在美国昼间轰炸成功后，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部队的600架“兰开斯特”型和“哈利法克斯”型轰炸机进攻德国的另一个飞机制造中心斯图加特。英国空军返航时，第8航空队的“空中堡垒”和“解放者”正在准备再次起飞去轰炸不伦瑞克的飞机制造厂。次日早上是特文宁将军指挥的第15航空队在地中海的转折点。配合盟军在安齐奥艰难的登陆，第15航空队行动任务很重。一支配备很好的第15航空队轰炸机部队出发从南边去袭击雷根斯堡的梅塞施米特飞机制造厂，与此同时，第8航空队又一次从英国的基地出发去袭击德国中部的工厂，以及哥达和施威因夫特。
在敌人的钳形攻势下试图打击敌人的防御力量是勇气可嘉的，但是这次行动从开始就受到厄运的困扰。首先，第8航空队的基地上空覆盖着厚厚的云层，有几架轰炸机爬升穿过云层时相撞。严重干扰了英国东部上空轰炸机集结的周密计划。结果第2和第3轰炸分队受命放弃行动中途返航。只有第1分队继续执行任务。当轰炸机集结发生混乱时，德国警戒雷达站早已监视多时，并通知德国空军所有的战斗机中队进入警戒状态。
轰炸机编队飞越德国边境时，受到第1战斗机大队和第2战斗机大队100多架战斗机的大力拦截。突然的袭击使美军措手不及，以前德国空军一直把战斗机防御力量集中在目标附近，但是这一次德军在目标以西很远处发动进攻。德军发现只有几架霹雳式战斗机为盟军轰炸机护航，野马战斗机只有在轰炸机接近目的地时才与其会合。接下来发生的是一场大屠杀。轰炸机编队到达哈茨山时，44架轰炸机的残骸散落在地表，形成一条宽阔的地带，一直延伸回到莱茵兰。原先出发时的144架战斗机只有99架到达了主要目标。而且只破坏了两个目标。在德国南部，第15航空队的部队成功地袭击了雷根斯堡的梅塞施米特工厂。但是也受到了德国第7航空队的强烈反抗，14架轰炸机被击落。
第483轰炸大队的一架B－17轰炸机袭击南斯拉夫的调车场时，在目标上空被高射炮击中而爆炸，带着机组成员一起坠向地面。
攻击戴姆勒·奔驰
恶劣天气条件使昼间战略轰炸行动停顿了24小时。接下来在2月24日，第8和第15航空队的600架重型轰炸机又出发前往德国。第15航空队的目标是奥地利中部施蒂里亚的戴姆勒·奔驰飞机引擎制造厂。轰炸机又一次遭到强烈抵抗。参战的87架“空中堡垒”中有17架(20％)未能返航。箱形队形后面的10架轰炸机均被摧毁，其中大部分是被Me 110发射的保留手段空对空导弹射中。与此同时，施威因夫特和哥达受到第8航空队477架轰炸机的强烈攻击，两地都遭受了严重损失。不过美军又失上了44架飞机。第8航空队的第三次袭击针对图托、克赖辛和波森，轰炸时没受到什么反抗。天黑以后，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部队700架兰开斯特轰炸机又一次袭击施威因夫特。
1944年夏末，一名英国陆军的工人在B－17轰炸机机翼下收获庄稼。这个场面和欧洲激战的天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地勤人员检修飞机时，第91轰炸大队第333中队的一名人员给“909”号B－17G轰炸机漆上行动标志。这架飞机共完成了140次任务。
这张照片显示出1944年12月18日攻击雷根斯堡储油设备时炸弹落向目标的情景。一年前也是对雷根斯堡的袭击中第8航空队遭受了极为严重的损失。
2月25日，整个德国上空天气条件极佳，两支战略航空队派800多架轰炸机从西面和南面大举进攻雷根斯堡和奥格斯堡的梅塞施米特制造厂。当两支战斗机编队从不同方向进攻雷根斯堡时，德国第7航空队指挥休斯少将面临着艰难的决定。他指挥的战斗机不足以对抗两支敌人部队的进攻。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让手下大部分飞机对付南边的一支由176架轰炸机组成的编队。这个选择是明智的：这个编队没有战斗机护航，33架空中堡垒式轰炸机被击落。
另一方面，来自西面的轰炸机编队规模相当大，而且又有野马式战斗机护航。此时已有3个P－51大队在英国做好作战准备，很快就发挥了重大作用。这一次。没有几架敌军战斗机成功突破。高射炮造成的损失加上战斗机的攻击，仅仅损伤了所有738架“空中堡垒”和“解放者”其中的31架飞机。当天行动中总共损失64架重型轰炸机，损失虽然不小，但行动极大地破坏了飞机工业。雷根斯堡的梅塞施米特工厂完全被夷为平地。
“不间断轰炸周”结束了，从侦察照片上显示的遍布德国的飞机制造厂废墟来看，这一周的行动取得了成功。德国人马上采取行动挽救所剩无几的战斗机制造厂，不过开始时希望甚微。雷根斯堡的梅塞施米特制造厂成为一片废墟，完全无法再加以利用。德国空军部正打算批准在另一块场地建立新工厂，却获得了一连串的惊喜。工人们在挖掘雷根斯堡的废墟时，发现工厂的许多重要机器仍可以修理，有的甚至完好无损。于是迅速新建了许多厂房来安置机器工具。到了6月初，工厂就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生产水平。
至于奥格斯堡的梅塞施米特工厂，仅仅是经过两周不分昼夜的努力，就又恢复了正常生产。在莱比锡附近，从废墟中挖掘出了160架旧式战斗机，几乎全部可以修理。在军用战争用品生产部长阿尔伯特·斯佩尔的指挥下，飞机厂迅速被分散到了各地，使盟军不容易再发动毁灭性的攻击。
德国空军的损失
分析“不间断轰炸周”攻击得出的最后结论是这次行动并没有对德国空军单座战斗机的生产造成多大的影响，到1944年中，单座战斗机产量达到每月2000架。尽管如此，1944年1月到4月间的昼间轰炸行动使德国空军丧失了1000多名飞行员，其中许多都是有经验的老飞行员。虽然空中的混战夺去了大量空中堡垒式和解放者式轰炸机上机枪手的生命，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是，美国每一次发动大规模攻击，德国空军就平均损失50名战斗机驾驶员。而且从此以后，每一周都会有更多的德国战斗机被盟军的战斗机护航队击落，而这实际上主要是“野马”战斗机的功劳。
第384轰炸大队第505中队的一个B－17编队投下大量炸弹。第384大队是获得荣誉最多的大队之一——虽然超过1500个奖章是追认的。
1944年3月6日，“野马”战斗机首次出现在柏林上空，参加一场异常激烈的空战。战斗结束时，美军损失了69架轰炸机，其中包括15架来自于命运多舛的第100轰炸大队，还包括11架战斗机。但是德国损失了80架飞机，差不多占防御部队的一半。3月8日由大量战斗机护航的590架轰炸机再次轰炸柏林，破坏了几家重要工厂，这一次美国损失了37架轰炸机和17架战斗机。但是22日699架战机又一次轰炸德国首都时却几乎没有受到抵抗。有12架轰炸机被击落，全部是被高射炮击落的。
这段时间里，第15航空队的B－17和B－24轰炸机在巴尔干地区执行了多次远程任务，主要战略目标是尽可能地打击敌军空军中将用于意大利战区的部队。另一个目标是阻碍敌军支援部队到达巴尔干地区加强该地兵力。为此，巴尔干地区的中心城市——也是整个东南欧地区德国控制的供给系统中心——索非亚在两个月间遭到6次大规模空袭。1944年1月16日，空中堡垒式轰炸机首次轰炸了位于卡林西亚阿尔卑斯离南斯拉夫约23千米处克拉根富的梅塞施米特飞机制造厂。30日，第15航空队攻击了意大利东北部的某机场，敌军轰炸机正是从巴尔干飞到这个机场加油后再次起飞轰炸安齐奥和内图诺盟军集结的桥头堡。
奋战的第15航空队
到这时为止，第15航空队的B－17式轰炸机集结在意大利南部福贾周围的机场，使得以前不可能攻击到的许多重要目标现在很轻松就能到达。1944年有两支新的轰炸机大队抵达，使第5轰炸机联队的力量增加到6支大队，这些轰炸机大队都集结在福贾周围。新来的第463轰炸大队在1944年3月30日首次行动，而另一支新来的第483轰炸大队是在4月12日开始参加行动的。
3月里有一段时间，在意大利的盟军面临着非常紧张的局势。德军统帅凯塞林元帅集中所有力量不断轰炸安齐奥滩头阵地。36小时的激战后，德军已经开始取得有实质性的进展。就在那时，盟军开始用地中海地区所有的战略战术空中力量来对付敌军。B－17式和B－24式轰炸机向西斯特内、卡罗塞托和坎普莱昂的部队集中投下了40000个杀伤炸弹。这场空中突击持久而又凶猛，有效地阻止了敌人的反攻。
在蒙特卡西诺敌军强烈的抵抗下，盟军的进展逐渐陷于停顿。此时盟军也采用了集中投弹的手段，然而没有获得很大的成功。1944年3月15日，B－17的各轰炸大队联合其他的轰炸机部队，在蒙特卡西诺投下了1400吨的炸弹，将这座城市变成了废墟。但是轰炸行动成了盟军自己的绊脚石：轰炸行动制造的废墟阻碍了盟军坦克的进军。而德军的一流伞兵部队空袭时躲在城市地下墓穴和古老的修道院里，空袭之后又从废墟中的重要据点坚决抵抗。
照片上这些B－17轰炸机仅仅是英国各地储备的大量B－17轰炸机中的一小部分，它们为作战时损失的飞机提供迅速的补充。B－17轰炸机在欧洲战场总共出动291508架次。
从1943年12月开始，美国政府和苏联政府对盟军飞机(主要是B－17轰炸机)使用苏联基地问题的协商已经取得进展。这个计划称为“狂想”计划，可以让从英国和意大利起飞的美国轰炸机在出航途中有选择地轰炸一些目标，然后在俄罗斯降落补充燃油和弹药，再在返航途中轰炸其他目标。这个计划的次要目标是希望这些穿梭轰炸行动能够迫使德国空军把已经过于分散的兵力再进一步分散，从而达到对包括德军占领的波兰国土在内的更大的战略地区进行新一轮攻击的目的。
直到1944年4月。苏联才同意让美国轰炸机使用苏联空军基地，即使在这时，苏联也只是安排了美军要求使用的6个机场中的3个机场。这3个机场都在基辅附近军队撤离后的焦土地区。1944年整个4月和5月，美国工程师努力地延伸跑道，建设新的基地设施，基本上建成了这些机场。3个机场中，只有波尔塔瓦机场是真正适合重型轰炸机起降的，米尔戈罗德机场只能供几架飞机使用，而皮尔亚京机场的大小只适合战斗机。
开展“狂想”计划
1944年6月2日盟军发起了“狂想”计划。第15航空队的30架B－17轰炸机和70架“野马”战斗机从意大利的基地起飞，轰炸了德布勒森的铁路调车场，然后继续飞往苏联。6月6日，机群又从苏联出发。进攻罗马尼亚的加拉茨机场。11日，在返回意大利途中，机群又轰炸了罗马尼亚在福斯卡尼的机场。这三次行动中，美军只损失了2架B－17轰炸机和2架野马式战斗机。
6月21日是第8航空队的转折点。在此之前，第8航空队有好几周的时间完全投入了支援诺曼底登陆的战术作战。6月中旬，地面局势已经完全处于盟军控制之下。深入德国内部的战略作战再次展开。21日的主要目标正是柏林。在大部分兵力接近敌人首都时，另有由114架B－17轰炸机组成的小分队改变航向，轰炸了柏林以南120千米处鲁兰的合成石油加工厂。
一架B－17轰炸机的机组成员解散后焦急等待指示，登上他们的B－17G轰炸机飞往柏林。一旦升空以后，他们往往就不再紧张。
由70架P－51战斗机护航的这支分队，在轰炸行动后继续飞向基辅附近的“狂想”机场。在下午接近傍晚时分到达。75架B－17降落在波尔塔瓦机场，其余的轰炸机降落在米尔戈罗德机场，而“野马”集结在较小的皮尔亚京机场。
这是属于第8航空队第487轰炸大队的一架B－17G轰炸机。第487轰炸大队从1944年4月开始以萨福克的雷文汉姆为基地作战。许多B－17机组成员的签名至今仍保留在当地一家训练所。
此时美国的各机组成员还蒙在鼓里，当他们飞过东欧上空时，曾被一架亨克尔177远程轰炸机跟踪。夜幕降临后，由R．迈斯特将军指挥的第4轰炸大队的8架Ju88和He111起飞向东飞去。天亮以前，美国领教到了德国空军仍然能够发动迅猛的进攻，为了这一点，美国空中力量付出了代价。
盟军进攻诺曼底之后的几个月里，第8航空队和第15航空队的B－17几支轰炸机大队又执行了几次意外的任务。例如，1944年8月，两支航空队的B－17轰炸机为波兰国家陆军执行了多次大量空投的任务，为保卫华沙做无望而又无效的战斗。还有一些空投任务是帮助已经开始公开反抗德国占领地区部队的法国国内部队。不过，对德国的战略轰炸始终是最主要的任务。1944年转入下半年的时候，美国轰炸机机组成员们面对着敌人新型战术和技术。
新型德国技术
首先是重型高射炮，1944年中期重型高射炮已经是雷达瞄准的。它的更大口径枪炮的最大有效射高为10675米。几个月后，在1945年初，有一些德国空军的高射炮部队还配备了称为塔夫的对空火箭，能够齐射开火，射高为15000米。有张照片显示出一架B－17险些被一颗这种火箭射中。其次，战斗机部队又加入了几支特别“风暴”大队——重装甲福克190战斗机，它擅长从下方11点钟方向或上方1点钟方向发动正面攻击。这种战斗机可以翻转，能够用大炮机枪在目标上空从机翼一端向另一个机翼的一端交错开火，目的是让目标的引擎停止运转，并击中轰炸机机首的机组成员。
然而，对于昼间轰炸机编队来说，潜在的最大威胁是Me 262喷气式战斗机。这种战斗机从1944年11月开始大量出现(虽然从7月开始美军已经偶尔遭遇这种战斗机了)，配备了大量武器装备，包括4门30毫米口径的火炮，后来还装备了24R4M空对空火箭。第8航空队对这种高速Me 262战斗机不敢怠慢，改善了自己的护航战斗机战术，并扩大了战斗机护航队，使每两架轰炸机有一架野马式战斗机护航。只要有可能，就采取措施保证战斗机群占有高度优势，就可以利用俯冲优势拦截进攻的Me 262。否则，Me 262则会相当轻松地进攻，并且以比追击的护航队更快的速度逃逸。美军还采取对策加强了对Me 262基地的攻击，许多基地被捣毁。
1945年12月，第8航空队的几支B－17轰炸大队停止了重点战略行动，转而攻击德国在阿登斯高原的支援突袭攻势的供给线。1944年12月24日，第3航空队空军特遣部队司令F．卡斯尔准将决定率领第487轰炸机大队袭击阿登斯高原地区的敌军机场。他所在的B－17轰炸机在目标地区上空被高射炮击中起火，卡斯尔准将接替飞行员驾驶，以便其他机组成员跳伞，然后，他为了挽救机上两名重伤的机组成员而企图迫降，但是飞机失控坠毁，他也因此而牺牲。卡斯尔准将获得追认荣誉勋章，他是第8航空队战时被授予该荣誉勋章的军衔最高的军官。
高速公路边一架梅塞施米特Me 262喷气式战斗机隐蔽在森林中。德国许多机场被炸毁后，德国喷气式战斗机被迫从这些临时场所出发作战。
战术支援行动一直进行到了1945年1月底，然后战略进攻又继续全面展开。到了1945年3月，美军才充分体会到了敌军喷气式战斗机的威力。18日，1250架美军重型轰炸机飞往柏林，对德国首都展开整个大战最大规模的空袭。离目标还有几英里时，飞行队受到德军第7战斗机中队37架Me 262式战斗机的进攻，19架美军轰炸机被击落。而德军只损失了两架战斗机。4月4日，德军第7战斗机中队49架Me 262式战斗机在北豪森袭击了150架B－17轰炸机，并击毁了15架轰炸机，喷气式战斗机又一次获胜。4天以后，同一支喷气式战斗机部队将袭击的目标指向了美军的护航战斗机队，在德国北部和中部多次交战。击毁了28架野马战斗机，雷电式和霹雳式战斗机，显示出Me 262超越活塞式战斗机的巨大速度优势。当时盟军惟一一种作战的喷气式战斗机“戈罗斯特流星”还没有大量投入生产，所以没有用作战斗机护航队。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就在这一天，至少有133架活塞式Me 109战斗机和FW190战斗机被盟军战斗机摧毁。不管德国的喷气式战斗机取得多少次胜利都是不够的，不足以挽回局势，盟军仍然牢牢地掌握着制空权。
1945年4月25日傍晚，384轰炸大队的B－17战斗机群在塞纳河以东执行轰炸任务支援美军部队，然后回到了在北安普敦郡的格拉夫顿安德伍德基地。当晚，英国皇家空军的90架兰开斯特式轰炸机袭击了挪威南部的一家石油加工厂。这些行动以后，盟军的重型轰炸机就停止了对欧洲战区的激烈轰炸。第二次世界大战在5月8日正式结束。无论如何，在此阶段已经不必再对德国发动战略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