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王牌艇长”的命运·第三
作者:当纳德·麦金泰尔 ·英国
出自————《猎潜战》
出自————《战争通史》
1940年夏天和冬天,我们的护航运输队在北大西洋遭受了重大的损失。
护航兵力的数量既少,合同行动的训练又差,看来,既不能防止船舶的损失,也无力为它们报仇 。
在德国,把这些胜利大部分都归功于三个杰出的潜艇艇长。德国人对英雄的崇拜 远远超过英国人。这三个“王牌艇长”很快就闻名全德国了。当英雄们返回基地的时候,司令官亲自去迎接,乐队奏起了凯旋进行曲,艇员都享受公费休假的待遇。
这三个英雄是:“U-47”号艇的普林,“U-100”号艇的歇普克和“U-99”号艇的克番奇默。普林曾经突入斯卡珀湾,击沉了停在那里的战列舰“皇家橡树”号,因而闻名。到1941年3月,普林击沉同盟国的商船共约245000吨,歇普克击沉商船约230000吨,最幸运的是克番奇默,他击沉的商船共约282000吨。
三月初,他们由洛里昂出发,驶向护航运输队的航线。
就是伟人也免不了一死的,关于这些英雄不死的神话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恶劣的天气大大地妨碍了我们的护航队和护航运输队在由北海峡到冰岛的广阔水区的航行。巨大的黑浪高高地翻到了军舰的上空,随时都有可能打到甲板上来。人们拼命睁着发红的眼睛,想透过浓雾看到一点什么。低沉的乌云预兆着新的烦恼。
人们只有竭尽全力,不让敌人接近那软弱无力的护航运输队,否则至少有十分之一的船会被消灭。
对于德国潜艇艇员来说,事情要容易得多。当神经非常紧张的时候,他们可以下潜,在水下会感到十分安全的,德国潜艇艇员知道,我们的声纳在海洋的“上层”,在这样的天气是不可靠的,而且,声纳员坐在那潮湿的、摇摆的、令人厌烦的舱室里,一更接一更,而天气却没有任何好转的征候,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定会失去敏锐的感觉。
普林大约在爱尔兰以南200海里的地方穿过了由英国本土开出的护航运输队的航线。3月10日在黄昏之前,他顺利地通过了护航运输队的警戒幕。高高的海浪和大雨完全掩蔽了“U-47”号的小小的艇身。但是,暴风雨突然停止了,“U-47”号清楚地暴露在一艘驱逐舰的视距以内。
在最初的一瞬间,驱逐舰和潜水艇都吃惊地互相对望着,随后,“U-47”号倾斜着进行旋回,企图从水上逃脱。于是,由我的老朋友、海军少校罗兰指挥的驱逐舰“华弗林”号增到最大航速,立即开始追击。
这时,普林犯了一个错误。他将潜艇潜到水下,因而降低了航速和失去了机动性。“华弗林”号飞快地驶到潜艇下潜地点,投下了一连串定深很小的深水炸弹。在潜艇下潜地区随即发生了可怕的爆炸,潜艇受到猛烈的震动,螺旋桨轴的中心发生位移,致使电动机随时都可能损坏。对于想要留在水下的潜艇来说,这是不幸的事,因为在水下须要有航速才能保持一定的深度。
普林决定冒险。他利用夜幕的掩护,在“华弗林”号右前方一海里的地方偷偷地浮起来,企图逃脱。但是它的损坏了的螺旋桨轴发出的噪音,被“华弗林”号的声纳员清楚地听到了。罗兰重新开始追击,普林被迫再次下潜。这一次深水炸弹从四面把它包围了起来。几秒钟以后,随着一道耀眼的红色闪光,发出了猛烈的水下爆炸声。再过几分钟,水面上浮起了碎片,这证明“毕弗林”号取得了胜利。
就这样,第一个“王牌艇长”被消灭了。
到3月12日,天气有了好转。但是,偶尔还刮着一阵阵的强烈的东风。克雷奇默和歇普克击沉了几艘掉队的船只后,与攻击了开往英国本土的护航运输队的“狼群”会合了。
以后他们又互相失散了,直到我们的护航运输队进行攻击时才重新会合。
歇普克最先追上我们。3月14日的夜里,他的潜艇从水面接近了护航运输队。接近到离警戒舰艇1海里的距离时,歇普克对着一长串的互相重叠的舰船侧影用扇面齐射法发射了4条鱼雷。两分钟以后,10000吨的油船“埃罗多纳”号发生爆炸,陷入一团烈火之中。火光反射到起伏的轰隆的爆炸声。象这样的情景,我过去从来也没有看到过。
在“沃克”号舰桥上,大家受到刚才发生的事件的影响,全都沉默无言。大家都想着,油船上大概谁也活不了。
舰上立刻发出了战斗警报。舰员们随即各就各位。“沃克”号在燃烧着的油船的眩目的火光的照耀下,进行着转角很大的曲折运动,以便搜索尽可能大的水区。我们紧张地用望远镜观察,希望能发现德国的潜艇。但是,并没有能发现,就是声纳也没有收到潜艇的回声。
护航的其他各舰也保持沉默,说明它们的搜索也没有效果。轻护航舰“柏露贝”号奉命向正在沉没的油船接近,看看周围有无浮游着的人。不一会,“柏露贝”号报告说:海上浮满了燃烧着的汽油,未必还有人活着。
我们没有能弄清楚,鱼雷是从哪里发射的。德国潜艇可能从任何方向发射鱼雷。也很可能,潜艇就在护航运输队的队列中间。因此,护航各舰作了适当的配置,尽量掩护可能受到攻击的任何一个方向。
但是,使我们感到惊奇的是,这一夜过得很平安,天明时我们感到轻松了一些。
然而,我还是怀着极不安的心情等待着下一个黑夜。看来,我的护航群一定会与敌人发生战斗。但是,我的第一个战斗报告将是悲惨地叙述运输船被击沉或被击伤呢?还是叙述击沉了德国潜艇作为损失的补偿呢?——真难说。
我们整天保持着高度的战斗准备,紧张地等待着敌人的攻击。显然,护航运输队面临着新的威胁。黄昏前不久,我们接到位于护航运输队左前方的“镰刀”号的报告:“前方6海里处发现潜艇”,接到报告后,我马上感到轻松起来:到底我们还是发现敌人了。我下令开全速。当信号挂起来的时候,“文诺克”号和“镰刀”号便向“沃克”号靠拢。
当我们向德国潜艇接近的时候,潜艇在离我们3海里的地方潜入了水中。于是,我把自己这支不大的队伍编成了单横队,各舰之间保持1.5海里的距离,以便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用声纳发现潜艇。看来,我们完全有希望跟踪发现并击沉潜艇。我们一直搜索到天黑,但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回声也没有收到。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得以迫使敌人呆在水下。护航运输队急剧地改变了航向,因而将德国潜艇远远地甩在我们后面。现在,它得耗费大半个夜晚才能赶上我们和进入鱼雷攻击。我并不认为被我们攻击的那个潜艇是唯一的一艘。但当时我还不知道,进攻我们的是德国最优秀的潜艇艇员。就这样,我们为数不多、组织和训练得不够好的护航舰艇群,同大名鼎鼎的德国“王牌艇长”交手了。
我将“文诺克”号和“镰刀”号留在搜索地区内,以防止敌人上浮,自己则驾着“沃克”号全速驶向护航运输队,约在22时占好了自己的警戒位置。6分钟以后,在护航运输队的另一面发出了耀眼的火光,随后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
我们的规避战术失败了。突然发生的战斗即将决定护航运输队的命运。
在随后的一小时内,有5艘船受到鱼雷攻击。我们找不到制止敌人攻击的方法,陷入了绝望的境地。这时,船只仍很好地保持了队形,护航舰艇在它们周围跑来跑去,对看不见的敌人进行着徒劳无益的搜索。我们指望能发现潜艇的白色尾流,再开始追击、迫使它下潜,然后用深水炸弹攻击它。现在,一切都服从于这一目的。为了仔细地搜索水面,“沃克”号开始沿着斜度不大的曲线进行旋回。终于,我们的计策成功了。
在一次转向以后,突然发现了一道窄窄的白色痕迹。这只能是德国潜艇的尾流,因为在这个方向没有一艘我们的军舰。我下令增速至30节,向目标驶去。德国潜艇发现了我们,随即在磷光闪闪的水花中消失了。我们到达潜艇的下潜地点时,一连串投下10个深水炸弹,炸弹扑通扑通地落到水里。这一切都进行得非常迅速,看来我们一定把炸弹投到了潜艇的“头顶”上。不一会,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舰尾后面掀起了高高的水柱。两分半钟以后,随着又是一声爆炸,顷刻间,橙黄色的火焰冒出了水面。看来,我们取得了第一次胜利。
事实上,据我们后来了解,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因为我们的深水炸弹爆炸的深度太大,未能使潜艇受到致命的损伤。而在当时,由于声纳再也没有发现潜艇的任何踪迹,我们竟相信潜艇已被击沉了。因而我甚至拒绝了“文诺克”号的帮助。当时“文诺克”号正以全速向护航运输队接近,准备占领自己的警戒位置。
但是,没有可靠的证据是不能认为潜艇已被击沉的。我继续用声纳进行搜索,并希望在水面上找到一些碎片。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半小时以后,我们又与潜艇恢复了接触。我们的目标并没有被消灭。它又偷偷地向护航运输队接近,企图进行攻击。
叫来了“文诺克”号以后,我们在目标所在区域投下了好几个连串的深水炸弹。我们轮流进行攻击,投下了一连串又一连串的深水炸弹。我们估计,潜艇至少会落入一个深水炸弹的6公尺的杀伤半径以内。可是,潜艇不断进行规避和改变深度,虽然受到了许多严重的损伤,但终于逃脱了被击沉的命运。随即,海上又恢复了沉寂。
就在这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些飘荡在波浪上的灯光,这是一艘被击沉了的轮船放下的救生艇的灯光。在与敌人有接触的时候,我们除了希望能在不久以后把人救起来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沉寂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德国潜艇艇长也许会认为他已经把我们摆脱了,因而很可能采取轻率的行动。所以,当“文诺克”号围绕着“沃克”号进行掩护的时候,我们停了车,救起了“怀特”号轮船的船长和37个船员。
现在,我们须得返回最后一次发现潜艇的地方。也许,我们能够在敌人出水医治创伤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抓住他。
“沃克”号刚开车,我就看到“文诺克”号飞速向前驰去。开始我还以为它没有正确了解到规定航速的信号。当我下令将此通知它的时候,信号班长报告说:舰长先生,“文诺克”号在发信号,但它的信号灯抖动的太利害,我不能判读。这时,根据我的判断,“文诺克”号大概在全速前进,因为它象“沃克”号一样,也是一艘旧军舰。它的全身,特别是舰桥振动的非常厉害,因为不管怎样,到底是30000匹马力在推动着它在大西洋的波浪上向前急驰。
和我一起站在舰桥上的布雷说:“显然,它发现了潜艇”。就在这时候,“文诺克”号用无线电话向我报告:“我撞沉了一艘德国潜艇”。
这一次长时间的困难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我们都很满意,因为我们到底为我们所受的损失向敌人报了仇。
当“文诺克”号捞救德国潜艇的残存的几个舰员并检查自己的损伤的时候,“沃克”号在它周围兜圈子,以进行掩护。我们很高兴有这样一个休息机会,因为上甲板上的深水炸弹已经用完,舰尾投弹器的人员已经精疲力竭,他忙得在军舰摇摆的条件下从炸弹仓运出十分笨重的深水炸弹,有时,还得在齐腰的水里工作。投弹人员的匆忙准备并没有徒劳,因为不久声纳员又报告:“发生接触”。我没有根据认为他的报告有甚么重要意义,因为,恰巧在第一艘潜艇刚被击沉的地方出现第二艘潜艇,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同时,我知道,这个地区的海水已经被我舰和“文诺克”号螺旋桨搅动得很厉害,回声是不会很清楚的,因此,我向兰顿说出了自己的这点看法。但是,巴克豪斯是很有自信心的。他报告道:“肯定与潜艇发生了接触”。当我细听声纳的声音时,回声更清晰了。现在再不能怀疑了。向舰尾下达准备深水炸弹(深水炸弹已运到投弹器和发射炮旁)的命令后,我指挥“沃克”号进入攻击。对于兰顿来说,严重考验的时刻来到了,因为我们所有的一切精确的仪器,恰巧在这紧急关头出了故障。但是,多次的操练显示出了自己的作用。兰顿用最简单的方法计算了开始诸元,下令开始投弹。刚准备好的六枚深水炸弹接连向下投去。炸弹爆炸的时候,“沃克”号已经离开,准备转弯后再投下一连串炸弹,但就在转向的时候,“文诺克”号通知说,德国潜艇在“沃克”号舰尾后方浮上来了。
“文诺克”号的探照灯光划破了夜幕,照明了停着不动的“U-99”号潜艇。两艘驱逐舰的炮手都开了火,102公厘火炮发射时眩目的闪光和机枪射击时的曳光弹道造成了光彩夺目的景象。老实说,在我看来射击是不很准确的。一般来说,在黑夜里驱逐舰的枪炮射击是比较乱的。此外,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不发闪光的柯达药包,每进行一次齐射都会短时间地眩花我们的眼睛。过不久,在“沃克”号的火炮附近发生了混乱,因为那些从“怀特”号来的客人热情太高,他们自动参加运弹,运得又多又快,以致甲板上不一会就堆满了炮弹,使得炮手简直无法继续射击。幸好我们很快就停止了射击,因为看到了德国潜艇发出的灯光信号,这个信号表示:潜艇即将沉没,战斗已告结束。
我们一面注意监视着德国的潜艇,以防它使出什么诡计来,一面准备放下舢板,以便在可能时俘获敌人潜艇。但在这时,德国潜艇的舰员离开了自己的潜艇,潜艇沉到了水底。
这时,护航运输队最后摆脱了追击者,继续向前航行,我们也该与它会合了。但是,“沃克”号还没有来得及转入前去会合的航向,忽听信号兵喊道:“右舷10°发现灯光”。其实,这不过是从大洋东方升起来的一轮暗淡的月亮。舰桥上紧张的空气缓和了,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天,开始时是那样阴郁,而结果倒是非常幸运。
事后,“怀特”号的船长证实说,他的确看到过“U-99”号潜艇藏在护航运输队的队列中间。“怀特”号被两条鱼雷击中,失去了航行能力,虽然如此,它还企图去撞击潜艇。很快我们就弄清楚了,为什么我们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收到效果,原来损失的几艘船都是“U-99”号给打沉的,它藏在护航运输队的队列中间,使警戒舰艇很难进行抗击。击沉的另一艘潜艇显然就是前一天晚上我们所看见的那一艘。它避开我们的搜索以后,全速在水上航行,企图赶上护航运输队,而留下的一道显目的白色痕迹却把它暴露了。据俘虏供称,与前两艘潜艇协同动作的还另有三艘潜艇。这三艘潜艇到哪里去了呢,我们始终没有查清楚,反正它们是没有能对我们进行攻击。很可能是由于在天黑后急剧改变航向,使我们摆脱了它们的追击,这也是常有的事。
次日,我们和“文诺克”号进行了联系。从它那里我们得知另一艘被击沉的潜艇是歇普克所指挥的“U-100”号。歇普克是仅次于克雷奇默的“王牌艇长”,他也是以击沉我们的船只而闻名的。一个夜里消灭两个“王牌艇长”,这真是巨大的胜利。“U-100”号受到“沃克”号和“文诺克”号的攻击后,不得不浮起来。艇长估计我们不会追击它了,因而企图从水面逃跑。但是,我们在追击德国潜艇的时候,从来都是很顽强的。这一次,我们的顽强性更收到了特别大的战果。最有意思的是,“U-100”号是历史上第一艘被简陋的、低效的雷达发现的潜艇。
“U-100”号的最后几分钟特别惨。当歇普克从舰桥上看到向他疾驰而来的“文诺克”号的时候,他向下面的艇员说:“一切正常,敌舰会从我们舰尾旁边错过去”。他无疑是被“文诺克”号的迷彩伪装欺骗了。几秒钟后,歇普克在驱逐舰柱 [ cdhyy注:原文如此 ] 和潜艇的潜望镜护套之间被压死。
白天,我们追上了护航运输队,当我们从护航运输队旁边开过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对运输船船长们深切的尊敬。虽然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利用黑夜离开这个危险的地区,但他们始终保持了在队列中的位置。然而,离开护航运输队,表面上看来是聪明的作法,实际上是死路一条。
从俘虏的克雷奇默那里我们几乎什么也没有打听到,长时间我们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终于这样奇怪地碰上了我们?是约定了与“U-100”号在护航运输队后面会合呢?还是企图去援助自己的同伴呢?过了一些时候,克雷奇默自己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直到这时我们才知道我们是多么走运。“U-99”号用完了所有的鱼雷之后,便向基地返航。克雷奇默完全没有想到潜艇就在护航舰艇附近。当值更官突然发现“沃克”号或“文诺克”号时,他立即使潜艇下潜。这时,克雷奇默正在下面。象往常一样,德国潜艇首先发现了我们,如果它留在水面上,它还可以悄悄地躲开。但是它一下潜就使我们易于用来发现它,这样就决定了潜艇的命运。现在我们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当我们刚发现它的时候还不能确信,显然在那时潜艇还刚开始下潜。
当它潜下去以后,我们已经有了准确的接触,并且已经辨别清楚。克雷奇默斥责了值更官,不同意值更官作出的下潜的决定,因为这粗暴地违反了他关于发现敌人时应如何行动的指示。
克雷奇默给我们的印象是:他远非一个狂热的希特勒分子。他是一个基干军官,是一个干练的海军军人。他对政治的态度也和我们一样,仅限于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不去搞政治。克雷奇默英语说得很流利,并且对英国的西南部很熟悉。战前他曾在埃克塞特大学学习过一个时期。克雷奇默很佩服我国的人民,他感到惋惜的是,政治斗争使得“欧洲这两个最引人注目的国家不得不互相撕打”。有趣的是,不知道当他听到他的同胞在贝尔森和其他地方制造的各种暴行的时候,他的这些相当幼稚的观点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次日,护航运输队进入了有防护的明奇水区,现在可以放心地把它留给护航群的其他军舰去照管了。因此,“沃克”号和“文诺克”号奉命前往利物浦遣送战俘。接连拍来的要求报告详细情况的急电,说明我们的胜利在英国引起了极其强烈的反应。在反击德国潜艇夜间攻击方面不断失败的情况从此结束了。用雷达发现了德国潜艇的这一事实,是一个很好的征兆。看来,今后在夜间与潜艇作战的形势,可能变得对我们有利。
我们到利物浦真是凯旋归来。陈旧的、满身盐渍的“沃克”号靠上了留给有功的军舰用的码头。海军总司令诺布尔及其司令部的许多军官都来欢迎我们。大家都争先向我们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