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击机作战·第十三

 作者：克里斯托弗·钱特等 ·英国

出自————《空中战争大全》

出自————《战争通史》

　　欧洲天空的控制取决于歼击机的力量。英国卓越的歼击机曾在1940年危急的日子里挽救了这个国家。德国海军1942年大胆地“在英吉利海峡急驶”，证明了他们那顶歼击机保护伞的有效作用；但到这年年底，德国的大量歼击机却转入了防御，用以阻止昼夜来袭的盟国轰炸机群

        他们徒劳地使用了精巧的电子设备和最早的喷气式飞机，而美国最好的远程歼击机的出现，终于使德国空军根本无法完成他们的使命。歼击机，无论其最后获得了成功或遭到了失败，无论其是否著名，都在空中战争的各个领域里起了极其重要的和丰富多彩的作用。

　　 德国空军在不列颠之战(1940年9月)中粉碎皇家空军歼击航空兵的作战意图遭到失败和德军入侵苏联(1941年6月)以后，西线的德国空军在这次战争的其余日子里便一直处在战略防御的地位。这时，盟国的轰炸攻势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在欧洲战区进行歼击机的战争。英国的以及后来美国的粉碎德国进行战争的能力的企图能否实现，取决于德国的歼击航空兵能否对盟国昼间和夜间的轰炸机群造成难以接受的损失。这是一场防御作战，德国空军只能取胜不能失败，他们完全能够取得胜利，而且事实上他们也差一点取得了胜利。但是，尽管德国空军拥有非常好的歼击机，拥有为数众多的世界上最优秀的歼击机飞行员，却也拥有希特勒和戈林这样的人。他们对下级的业务工作进行了无知的干预，致使德国空军无法保持欧洲西部和中部的制空权。

　　 戈林曾公开嘲笑美国轰炸机的生产数字是捏造出来的。盟国开始大规模空袭德国城市以后，希特勒迅速作出的反应是下令订购更多的轰炸机以便进行报复，而不是订购更多的歼击机去击落盟国的轰炸机。晋升为德国歼击航空兵司令的尖子飞行员、阿道夫·加兰德将军曾参加过不列颠之战；当他和德国空军其他一些久经征战的歼击机指挥官们获悉，德国空军在不列颠上空失败的原因并没有被起决定作用的、也就是最高阶层的那些人认识到时，对他们说求实在是太可怕了；从而他们也看到，德国将由于同样的原因而在德国之战 [ 译注：指美英轰炸德国本土和德空军进行抗击。 ] 中遭到失败。加兰德把德国空军在苏联、德国本土、西线、地中海和北非的兵力部署比喻为一条不够尺寸的毯子，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可是对希特勒来说，歼击机乃是防御性的武器；按希特勒个人的军事思想，打防御性的仗是不予考虑的，更不用说考虑如何打赢防御战了。

　　 1941年，德国的歼击航空兵增加了新的力量，经过改进的梅塞施米特歼击机Me109F和新式的福克－武尔夫190投入了使用。Me109F的外形比109E更呈流线型，速度更快，航炮的射速也更大。FW190的火力则甚至还要强大：有四门20毫米炮和两挺机枪。它在17,000英尺高度上的最大速度为395英里/小时，并有极好的机动飞行能力。FW190确在1941年使其对手英国的喷火式Ⅴ型的日子很不好过，英国只是在匆忙投入了喷火式Ⅸ型以后方才开始形成均势。确实，FW190的出现堪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1915年的“福克尔的鞭笞”相比 [ 译注：参阅本书第16页。 ] 。

　　 加兰德的歼击机保护伞

　　 1942年2月，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诺号和欧根亲王号成功地通过英吉利海峡从布雷斯特逃回德国，这是德国空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得的最重大的战术性胜利之一，而Me109F和FW190则是完成这次行动的主要力量。决定这次行动的成败的航空兵部队由加兰德负责指挥。他动用了部署在大西洋沿岸的可供使用的每一架歼击机，在各个高度层进行盘旋，形成不间断的空中掩护网。在2月12日一片混乱的空战声中，德国海军这个分舰队得以乘机快速通过多佛尔海峡，安全地进入本国水域。幸亏加兰德的空中保护伞，这些军舰上没有落下一颗炸弹，也没有受到鱼雷的攻击；尽管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碰上了水雷，但他们却是在没有受到皇家空军的骚扰的情况下安全抵港的。FW190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致飞行员为了减速而不得不放下起落架和襟翼，以便攻击企图向德舰施放鱼雷的蹒跚的旗鱼式双翼机，此举曾引起某些旗鱼式飞行员的怀疑，以为附近有德国航空母舰在活动。

　　 然而，这些成功都属于细枝末节，德国最严重的威胁依然是盟国的轰炸攻势。随着美国的首批B－17开始从英国基地出击，此种攻势的强度在1942年逐渐增大。等到B－17大规模投入作战以后，事实很清楚，德国人至少也将面临遭到昼夜轰炸的厄运：美国人的昼间轰炸和英国人的夜间轰炸。卡姆胡贝尔将军的夜间歼击机在1941年夏季已经证明德国的雷达配系(每个雷达站可引导一架歼击机进行挡截)有能力应付分散活动的来袭飞机。德国使用的夜间歼击机并不是新型的。梅塞施米特的Me110已经作为一种夜间歼击机而大显身手，到处露面的Ju88也发挥了这方面的作用。从1941年8月起，装有利希滕施泰因式截获雷达的歼击机的战果有所增加，出现了许多夜间歼击机的尖子飞行员，其中有斯特赖布、伦特、施瑙费尔、利佩－魏森费尔德亲王等等。

　　 但是，卡姆胡贝尔将军的这一套办法在1942年的头几次大规模空袭中遭到了严峻的考验。问题在于歼击机被限制在各自地面雷达的引导区域之内，而不能自由地飞向来袭的轰炸机群。然而德国覆灭的命运却已经在1943年7月的最后一周初露端倪：汉堡反复遭到火攻，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首次制造“风暴性大火”的空袭。英国人投下大量的敷金属条使德国的雷达视而不见，因为敷金属条使荧光屏上充斥着虚假的目标信号。汉堡的惨剧促使德国人疯狂地增加歼击机的生产。在战术上，它导致了“野猪”试验。这是由盟国对雷达的干扰而引起的一项试验，也就是使用单发歼击机不依靠雷达在空中自由游动，通过目视实施拦截。经过专门的安排，德国的高炮火力将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之下。一俟来袭的飞机投下指示目标的信号弹，德国歼击机就马上开始行动。“野猪”战术最初也曾取得一些成功，可是很快便因歼击机的损失日益增大而遭到挫折，最后于1944年3月下令停止使用此种战术。

　　 厉害的“斜乐曲”

　　 德国空军取得了另一次夜间作战胜利高潮应归功于经过改进的利希滕施泰因式SN－2型雷达以及“斜乐曲”的使用。后者是安装在歼击机机身内的两门向上斜射航炮，使歼击机能够从后下方逼近实施攻击。SN－2和“斜乐曲”的结合使用使英国轰炸航空兵在1943年冬再次蒙受惊人的损失。它妨碍了哈里斯“彻底摧毁柏林”的计划的实施。在1944年2月19日夜间空袭莱比锡的作战中，823架轰炸机有78架被击落，在3月30日纽伦堡上空的夜战中(这次大战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夜间战斗)，皇家空军的795架兰开斯特式和哈利法克斯式轰炸机有95架被击落，12架在英国坠毁，另有95架严重损伤。

　　 可是，德国空军的主要麻烦是昼间来袭的飞行堡垒式的密集编队。这不单单是一个组织足够的歼击机去对付B－17编队的密集火力的问题，而是一个需要有足够的火力去击落这种大型轰炸机的问题。德国空军尝试过迎头攻击和俯冲投弹，尝试过用21厘米的火箭弹进行攻击，甚至还按希特勒的命令在Me410重型歼击机上安装5厘米口径的战车火炮进行过尝试。(Me410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史实：它是为了挽救失败而从一种失败的东西发展而来的另一种失败的东西。)Me410是Me210的改进型，Me210则是设计用来代替Me110的一种双发“破坏者”式歼击机。Me210和Me410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5厘米火炮产生的强大后座力迫使德国空军放弃了这个计划，但德国空军也并不是轻率的进行此项实验的，它是使用“从远处发射的”飞弹对付密集的轰炸机编队的研究项目中的一部分。此项研究最后制成了5厘米圆径的R4M型火箭弹，可在机身两侧悬挂二十四枚。使用的结果证明，这种火箭弹是极其成功的，可是为时已晚了。它们事实上是梅塞施米特Me262可悲经历的一部分：这种具有革命意义的喷气式歼击机本来是能够剥夺盟国1943年对天空的控制的。

　　 第一架喷气歼击机

　　 喷气飞机的实验工作并不是德国独占的领域，实际上英国人和德国人是同时进行这项实验的。但是，制造喷气式飞机的第一架样机获得成功的无疑是德国的Me262，它于1942年7月进行首次飞行。这种飞机最初使用的是传统的后三点起落架，因此需要飞行员在起飞过程中猛踩一下刹车，以便抬起机尾使飞机获得起飞速度。加兰德于1943年5月便飞过Me262，但希特勒直到1943年11月方才亲眼看到这种飞机的飞行。问题在于他一旦看到这种飞机之后，便立即认为“我们总算有了可以用于进行闪电作战的轰炸机了!”而坚决不同意将其作为一种歼击机使用。等到他终于同意时，为时已经过晚。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差不多耽误了两年的时间)，装有前三点起落架和携有连发的R4M火箭弹的Me262的最后改型确已成为一种极其厉害的作战飞机。

　　 为了击败盟国成群的轰炸机，德国空军在研制歼击机方面作出的巨大努力还包括Me163，这是航空史上唯一的一种服役过的使用火箭发动机的歼击机。这种飞机配有航炮和火箭弹，能够在三分二十五秒钟的的间内上升到39,370英尺的高度，但其带动力的续航时间只有八分钟左右。还有一种更厉害的飞机，即所谓“人民的歼击机”：亨克尔公司的He162蝾螈式。此种飞机是专门为希特勒的年轻飞行员进行大规模作战而设计的，采用重量轻的非战略材料制成。装在背部的一台涡轮喷气发动机使其最大时速在19,680英尺高度上可达522英里，它配有两门航炮。“人民的歼击机”存在的麻烦是很难操纵，需要最有经验的飞行员才能飞这种飞机，而当1945年宣布这种飞机已可“投入使用”时，德国空军有经验的飞行员已为数极少了。

　　 那些幸存下来的不愧为专家的飞行员，这时飞的是经过时间考验的Me109的最新型——109G和109K。优异的福克－武尔夫190这时已发展成为更优异的Ta152，也就是所谓“长机头”的福克－武尔夫，在24,500英尺高度上的时速可达468英里，配有一门30毫米炮和四门20毫米炮。这是德国空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使用的最好的活塞式昼间歼击机。最好的活塞式夜间歼击机则是亨克尔He219乌胡式，在德国投降之前仅生产了294架。

　　 流线型座舱盖和打坦克的飞机

　　 在皇家空军歼击航空兵里面，喷火式在整个战争时期始终在前线服役，其对手Me109也是如此。喷火式后来的型号有：MkⅤ(1941－1942年)；MkⅨ(1942年出厂，在战争结束前一直装备一线部队)；来迟的MkⅦ(1942年出厂，大部分送往地中海和缅甸前线)；MkⅩⅣ(1944年出厂，装有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新型的粗毛犬式发动机，该系列的最后一批还具有机身后部缩短和安装“泪珠状”座舱盖的优点)；以及最后的改进型Mk21和Mk22，因出厂太晚而未能参加作战。喷火式的海军改型海火式也有几种型号，供海军航空兵在航空母舰上使用。

　　 飓风式也一直在这次大战中使用。它是英国根据租借法提供给苏联空军的一个主要项目。它的Mk11B型装有十二挺机翼机枪；Mk11C型则有四门20毫米航炮；11D型又作了进一步改进，携带一对40毫米航炮；曾在非洲作为一种“打坦克的飞机”立下战功，再一次证明了飓风式是一种多么出色的枪炮平台。

　　 皇家空军不像德国空军那样在歼击机的发展方面遇到重重障碍。英国早期在双发重型歼击机方面进行的实验，制成了优异的布里斯托尔公司的英俊战士式。这种飞机火力强大，装有四门20毫米航炮和六挺机翼机枪，最大时速为321英里。英俊战士式后来成功地发展成为一种携带火箭弹或一枚鱼雷的攻击舰船的飞机。霍克公司提出了一种制造重型单座截击机的新观点。最先创造出来的是台风式，发动机曾经有些问题。但最后成为一种出色的低空对地突击的飞机；接着制成的是风暴式，装有特殊设计的“霍克高速机翼”。这种机翼又尖又薄，因此机上西班牙公司MkⅤ型航炮也是专门设计的，风暴式Ⅴ型上面便装有四门此种航炮。风暴式的高速度(在18,400英尺高度上时速可达432英里)和强大的火力使其能够与1944－1945年德国最好的歼击机、甚至Me262进行较量。

　　 美国人很快在远程歼击机方面取得了进展，首先投入使用的是洛克希德公司的P－38闪电式，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双发飞双尾撑飞机，在欧洲使用时往往易于发生技术故障，但在太平洋战区却表现得很出色。生产数量很多的共和公司的P－47雷电式(翼展40英尺9英寸，加载重量13,360磅)乃是第一种能够成功地护送B－17的远程歼击机。在携带一个二百加仑副油箱的情况下，雷电式的航程可增加到1,125英里。然而这次大战中最好的美国歼击机无疑还是北美公司的P－51野马式，它是英美两国密切合作的成果：野马式先进的机体结构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默林式发动机相结合，终于产生了一种能护送轰炸机飞抵柏林那么远的德国纵深的歼击机。

　　 在困难中学习

　　 歼击机的护航战术只能通过艰难困苦方才学得到手。最初，盟国的歼击机在护航时往往过于靠近轰炸机，这就不免限制了它们机动飞行的能力，从而使德国的歼击机获得好处；但是护航歼击机后来便学会了离开它们护送的对象去与德国的截击机交战了。

　　 美国的其他一些歼击机也在欧洲战区作出过重大贡献。柯蒂斯公司的P－36曾向法国出口，有不少移交给了皇家空军，在地中海和远东作为莫霍克式Ⅳ型使用。曾在1940－1941年成为美国陆基歼击机的中坚力量的柯蒂斯P－40，也曾和P－40E一道分别作为战斧式和小鹰式在英国的沙漠航空队中服役。皇家空军还曾试用过贝尔P－39飞蛇式，这种飞机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的发动机安装在座舱的后面，驱动螺旋桨的一根十英尺长的轴通过飞行员的胯下。飞蛇式深受苏联空军的欢迎，共向他们提供了4,773架。

　　 苏联空军的一线兵力在1941年6月德国入侵的头几周中基本上全被消灭，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苏联在1941年的主要歼击机仍然是外形粗短飞尺寸不大的伊－16。它在西班牙内战中获得了“蹩脚饭莱”的浑名。然而新型的歼击机这时已经生产出来。首先是雅克－1，于1939年底大量装备部队。这种飞机的外形略似英国飓风式，但其武器装备为一门20毫米航炮和两挺12.7毫米机枪。翌年，苏联空军除雅克－1以外又有了拉格－3型和米格－3；1943年以后，又有雅克－9、拉－5、雅克－3和拉－7。他们在1943年之前强调的主要是大量生产，所以早期的这些“第二代”的歼击机没有一种比得上德国空军在东线的歼击机，可是它们的数量从1943年起就一直使东线的德国空军相形见绌。当时在东线作战的德国飞行员固然处于寡不敌众的不利地位，在西线对付飞行堡垒式轰炸机机群的德国飞行员的处境也是一样。在东线，往往出现十架德国歼击机要抗击三百架苏联飞机的情况。不管怎样，苏联后来的一些歼击机，尤其是拉－7和雅克－3，如果不能超过也至少可与德国最好的歼击机相匹敌，从此以后，苏联人一直不断地有所进步。

　　 需要航炮

　　 在两次大战之间曾多次举行过争夺“施奈德奖杯”的水上飞机速度竞赛，英国的喷火式正是在此基础上研制成功的。意大利也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但是不同于英国喷火式的设计师R.J.米彻尔，意大利的马里奥·卡斯托尔迪的设计工作因该国缺乏大功率发动机而受到挫折。他在1937年设计的马基C200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意大利最好的歼击机，但却只有一台中等功率的菲亚特星型发动机。在武器装备方面，它那两挺装在机身上的12.7毫米机枪也未免过弱。继之而出现的菲亚特G50和雷贾尼Re2000具有极好的机动飞行能力，但高度超过15,000英尺时性能即骤然降低，武器装备亦嫌不足。

　　 意大利在这次大战中最好的歼击机无疑是1942年出厂的马基C202霹式。此种飞机的优点是装有先进的戴姆勒－本茨DB601型发动机，阿尔法－罗密欧公司得到制造这种发动机的许可。可是C202的缺点仍然是机枪火力不足。到1943年意大利退出战争时，设计更为先进的意大利飞机已开始生产，最著名的有雷贾尼Re2001、Re2005和马基C205韦尔特罗式。这些飞机也没有什么发展，因为德国提供的发动机在逐渐减少，以及迟迟才承认航炮是现代歼击机必不可少的火力。

　　 道理很清楚，航炮的打击力量远比机枪的厉害得多。皇家空军经过激烈的辩论以后，方才决定采用航炮以取代原先安装在机翼上的八挺机枪；一旦采用之后，事实证明航炮的威力超过机枪百倍。航炮还可赋予歼击机以另一项使命：用爆破弹扫射地面目标。对德国歼击航空兵来说，航炮和后来的火箭弹乃是攻击盟国、轰炸机所必不可少的。B－17轰炸机编队射出的0.50英寸机枪的密集火力网确实令人畏惧，而英国口径较小的0.303英寸勃朗宁式机枪却不能给予德国的夜间歼击机Me110和Ju88以多大的威胁。除了飞机的打击力量以外，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歼击机设计师们必需解决的问题还有不断提高飞机的航程、防护能力和机动飞行能力。

　　 待机而动和自杀行为

　　 任何飞机均能携带炸弹，歼击轰炸机的使用观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也是经历了起伏的。希特勒一心想要进行报复性的轰炸，从而迫使德国的歼击机在英国上空遂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另一方面，海因茨·克诺克少尉用俯冲轰炸的方式对飞行堡垒式编队进行的试验性攻击最初也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果。英国多用途的“奇妙的飞机”德哈维兰蚊式自然可以遂行歼击轰炸机的任务，飓风式Ⅱ型和布里斯托尔的英俊战士式也是如此，前者还得到了“飓风轰炸机”的绰号。空对地火箭弹的出现进一步提高了歼击轰炸机的作战能力。英俊战士式齐射的火箭弹能够击沉一艘舰船；当争夺诺曼底的血战于1944年8月在法莱斯隘口达到顶点时，发射火箭弹的飓风式成了德军最害怕的飞机。待机而动的歼击轰炸机集结在诺曼底战场的上空，德国的任何车辆如在昼间好天气时行驶则无异是一种自杀行动。

　　 当然，盟国还不能完全为所欲为。1945年1月1日，德国空军发动了这次大战中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歼击机进攻作战。那天，德国歼击机对地面成群的盟国飞机进行了密集扫射，一共击毁了将近三百架。皇家空军的第122联队有一周的时间实际上不得不在欧洲的西北部孤立无援地进行歼击机作战。希特勒坚持Me262必须作为轰炸机使用的主张也不见得是完全错误的。携带炸弹的Me262进行低空突击直到战争结束时一直是西线盟军最为头痛的事情。这些飞机飞得又快又低，盟国的雷达荧光屏几乎不可能捕捉到它们。风暴式飞机的飞行员们想出了一种叫做“捕鼠”的方法去对付Me262的袭扰，那便是派一对风暴式前往已知的Me262基地，在德国这种喷气式飞机着陆时打它个措手不及。此法也取得了有限的成功，但是德国喷气飞机使用的每一个机场都有密集的高射炮火防护，所以实施这种袭击十分危险，没有多大的好处。到1945年5月时，欧洲战区作战飞机的速度和打击力量已达到五年前难以想象的程度，但是人们仍然发现，即使飞得很快和火力最强的的歼击机也并不是完全不怕瞄得很准的地面防空兵器的拦阻射击的。

　　 芬兰的空中战争

　　 1939－1944年间，芬兰曾经两次与苏联发生战争，芬兰的航空兵在这两次战争中的表现都很出色。第一次苏芬战争是以1939年11月30日苏军继臭名昭著的“迈尼拉事件”之后入侵芬兰而开始的。芬兰共有各型飞机116架，其中许多还是过时的，但在九百至一千架苏联飞机的面前基本上打了个平手。1940年2月，苏联用于进攻芬兰的飞机增加到大约二千二百架，尽管芬兰人进行了英勇的抗击，芬兰政府仍被迫于1940年3月13日接受了苏联的投降条件，从而结束了所谓的“冬季战争”。

　　 1941年6月22日，芬苏两国军队重新交战，这次新战争被人称为“延续战争”。芬兰此时拥有各型飞机559架，其中有作战飞机307架。由于苏联空军的主力当时正在俄罗斯中部作战，因而芬兰人获得了空中优势，并迅速收复了冬季战争中失去的领土。1942年年底，苏联用于对付芬兰的飞机在质量和数量上都有明显的提高，因此等到1944年夏季芬兰军队被迫在卡累利阿地峡进行激烈的防御作战时，芬兰航空兵再次发现自己处于曾在冬季战争结束阶段经历过的那种众寡悬殊的劣势之中。1944年9月4日，芬兰政府再次被迫接受投降条件。在这次延续战争中，芬兰损失了536架飞机(其中只有209架是在作战中损失的)，但声称在战斗中击毁苏联飞机1,567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