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作者:休·赛迪 ·美国
出自————《跨越苍穹——美国空军史》
出自————《战争通史》
过去50年来,无论是在危机期间,还是在和平时期,美国空军都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始终保卫、呵护和鼓舞着我们,令人肃然起敬。
拜读沃尔特·博伊恩精心编撰的这部简史,看到几十年来我们的生活是如何与空军交织在一起,令人惊讶不已。在我们的历史上,也许没有其他任何一个组织像空军这样拥有遂行战争的强大威力、争取和平的精干实力、遍及全球的活动范围和科技研究的聪明才智,而同时又念念不忘忠于职守和珍惜荣誉。正如这部史书所指出的那样,空军走过的历程既非白璧无瑕,也非没有迷惘、沮丧和思想混乱的时刻。但总体上,这是一个稳步向上、理智和勇气最终获胜的历程。
早在空军诞生之前很久,驾驶着“斯帕德”式、P-26和P-51飞机的陆军飞行先驱们就已经抓住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引起我们浮想联翩。在我当年所呆的那个衣阿华州小角落里,引发我们遐想的是我父亲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线带回来的故事,是30年代一架漆成黄、蓝两色的双翼机掠过尘土飞扬的大草原上空时的嗡嗡声,以及后来顷刻之间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设计出来的势不可挡的庞大机队。这是今日美国空军杂乱无章而又光辉灿烂的孕育期。1947年,国会通过立法,正式建立了空军。
驾驶飞机的人们比起飞机来毫不逊色。我们可以像毫不费力地说出著名棒球选手贝贝·鲁思和鲍勃·费勒的名字那样,脱口说出他们的大名——里肯巴克、米切尔、杜利特尔、阿诺德、斯帕茨、李梅。他们岂止是飞行员而已,他们是为了战争与和平而创造出来的卓越新事物——空军的教父。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并不都名闻遐迩,但在形成人与机器的此种巧妙组合方面,同样功不可没。航空大军的这些始终光彩照人而又往往颇有争议的先驱者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思想:为了在麻烦百出的世界上维护和平,美国必须保持制空权。今天的空军依然经得起这种挑战,虽然时代、社会和技术都不同了。空军换了新人,现在又有了妇女,但它仍旧听得到那相去已远的号声的召唤。
在我作为世界大事和实力运用的编年史作家而度过的成年时代,空军还在继续进行着斗争,而且愈斗愈烈。领导者们往往发现,最激烈的战斗不是在天上,而是在政治体制内部,这种政治体制过于频繁地剥夺了他们为履行国家理所当然地赋予他们的职责所需的资源。我还记得观看《生活》杂志上柏林空运照片时的情景。照片上那一队队机首短粗的C-54运输机活像棚车,而且也是当作棚车使用的,里面装满了煤、土豆和药品,准备运往远在分隔欧洲的铁幕之后的柏林,好让那里的人们得以活命。接着又闯来了喷气时代,于是出现了朝鲜的“米格走廊”、新的战术、新的空中英雄和外形灵巧、快得不可思议、挂满火箭的新飞机。
回顾这半个世纪的历史,我发现记忆中充满了关于如何控制和利用太空的争论。我曾听到约翰·肯尼迪总统忧心忡忡地谈论装在苏联庞大导弹上的集束核弹头以及我们能否在爆发核对抗之前就赶上他们。空军断断续续地研制出了“雷神”、“宇宙神”和“民兵”式导弹,用于对付真实的威胁和夸大了的威胁,但人们总是满腹狐疑,不知道这些导弹是不是够好、够充裕。在无穷无尽的茫茫太空,不可能有最终答案。空军知道这一点,因此唯有保持警惕和不断努力。
有一次,我站在关岛的一条柏油碎石路上,观看几十架耷拉着翅膀的B-52轰炸机像受惊的蜂群那样争先恐后地飞上蓝天,连脚下的大地都在发抖。空军参谋长柯蒂斯·李梅上将和运用空中力量的最高主宰林登·约翰逊总统并肩站在那里观看,经受着喷气流和声波的冲击。我想,他们对空军保住优势的心情、意志和能力不会有丝毫怀疑。
在我那个时代,U-2飞机曾多次飞越古巴,带回了苏联正在那座岛屿上设置导弹的照片证据,于是历时几个月的谣传终于真相大白。越南战争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新飞机和新武器系统,而发生在德国的恐怖主义活动则促使罗纳德·里根总统派出了一队F-111飞机从英格兰起飞去轰炸利比亚。在“沙漠风暴行动”中,我们听说矮墩墩的、朴实无华的“疣猪”(A-10攻击机)炸毁了隐伏在沙土中的坦克。我记得,乔治·布什总统在发动那次猛烈的攻击之前曾对我说过,他在同空军首脑梅里尔·麦克皮克上将共进午餐之后,尤其感到信心十足。那时,麦克皮克驾驶F-16飞机在沙漠上空飞过几趟之后刚刚返美,给宁静的白宫带来了远方那块土地的气味和他的感受,带来了战争的气息和空军言之有据的信心。
这些年来,我所到之处都有空军将士在执勤,在戒备,在倾听乱哄哄的世界上的各种声息。他们驻扎在欧洲、亚洲和中东的基地上,形成了一张既有轰炸机、战斗机和导弹令人敬畏的火力,又有电子器材、空运力量和救援部队等织成的庞大安全网。它既是盾牌,又是象征权力的节杖。
我心中总是装着与空军的一架飞机有关的往事。这架飞机没有武器,但却作为自由和希望的伟大象征跨越地球,而且对自由事业所作的贡献也许不亚于空军武库中的其他任何一架飞机。一个雨夜,“空军一号”(那时是一架波音707型飞机)载着肯尼迪总统和夫人杰奎琳去维也纳同苏联总理尼基塔·赫鲁晓夫举行首脑会晤,中途降落在巴黎。在作这次飞行之前,这架飞机行进过改装,漆成了今天人们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种天蓝色,既漂亮,又令人感到凉爽。阳光破云而出,照耀着这个不大的戏剧性场面。站在舷梯下面的记者们和要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此时此地,这架飞机给人的印象是与实力密不可分的美丽优雅。还是这架喷气式飞机,在约翰·肯尼迪下葬时飞过阿林顿公墓上空,令人心碎地但却骄傲地向其致哀。这是最后的敬礼,同时也表达了空军定会守卫住我国天空的永恒诺言。这一诺言得到了信守。
休·赛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