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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斯堡必定陷落·第十六

维克斯堡必定陷落·第十六

作者:斯蒂芬·豪沃思 ·美国

出自————《驶向阳光灿烂的大海》《木头和风帆·第一

出自————《战争通史

   其他海军国家对汉普顿罗兹之战的兴趣很浓。这部分是因为“监视者”号和“弗吉尼亚”号的设计有异乎寻常之处,部分则是因为从这次战斗中可以获得技术情报。其他的铁甲舰也曾用于战斗,但它们互相间没有直接发生战斗。

        斯蒂芬·马洛里曾经把“弗吉尼亚”号称为“造舰史上的创举”,而汉普顿罗兹之战中的基调却是这个创举是不完整的。但为了内战的需要,美国海军迅速扩大(到内战结束时,仅仅对得克萨斯-弗吉尼亚的封锁就动用了900艘舰只),军舰上的水兵们不仅对铁甲舰,而且对海军的所有东西都是陌生的。

   “对航行的了解程度尤如对月球山脉构造的了解程度,对于这种人说来,第一次航行中的第一段路程是一种令人惊奇的经历。”一位年轻的新手承认。他的名字叫做塞缪尔·F·特雷恩,1862年年初在“伊诺”号上担任代理助理军需官(他带着自豪和愉快的心情就任了此职)。“伊诺”号是一艘新的快速帆船,重895吨,装备有8门火炮,在特雷恩到舰上服役前几个月刚刚编入现役。特雷恩到舰后(或者从试图上舰的时候起)就一直写日记,坦率地记述了他这个习惯于陆上生活的人所见到的情况。

   首先,一个习惯于上下楼梯的人,却乘着小船划到舰旁,然后突然发现要攀着绳索直上直下,并且正当他要踏上军舰时,被十分危险地抛到了几英尺高的空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他读过有关军舰的书籍,但从未切实考虑过舰上真正有些什么。除一些不可思议的命令(“一连串使圣·保罗迷惑的专门术语”)外,他还因没有地毯而感到不便。至于军舰即使在抛锚时也会出现的那种似乎令人难以置信的晃动,则更是使他大伤脑筋。他说:

   军舰准备起航时,你呆在那里,两眼圆睁,两耳竖起,嘴巴张开。后来,军官斥责水兵,就好像他们全是聋子或者做了错事一样;水兵们竟然厚着脸皮复述军官们讲过的话,让人听起来就好像在嘲弄他们一样。

   当军舰突然左右晃动时,他在舱内甚至无法脱衣。因此,他用毯子包住身子,“随便躺在一个地方,迅速进入梦乡。令人奇怪的是,军舰稍有摆动,新水手就会特别恼火”。但是,当军舰已经在海上时,这些困难就成了小事一桩。书上说到浪高如山时,他是从来不相信的,但是:

   百闻不如一见。我曾经站在后甲板上,在军舰以16海里的时速向前行驶时,紧紧抓住一根绳子,两眼朝前看着深蓝色的‘大海’,它就像在我们航道的正前方筑起的一道高高的、不可逾越的大墙。当我们高贵的军舰在可怕的水障前威风凛凛地昂起头时,我掉头去看刚刚经过的航道,视线中出现了更加可怕的情景……一浪高过一浪,像山一样的高,接着就像山崩似的突然跌落,并且向前涌来,大有埋葬一切之势。当你注视四周汹涌的波涛一直延伸到远方,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然后再回过神来打量这个被称为‘高贵的军舰’的微不足道的立脚点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惊呼人类竟敢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这样一个东西。

   他没有夸大这艘军舰的航速。每小时16海里的速度使得“伊诺”号只用了不到14天的时间就从波士顿驶抵加的斯。当国内发生战争时,“伊诺”号横渡大西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觅‘萨姆特’号,也就是臭名昭著的‘海盗和私掠船’。他们的掠夺给我们的商船带来了恐怖”。

   南方的“萨姆特”号从新奥尔良逃走后的7个月中,它已经俘虏了18艘联邦的商船。但“萨姆特”号及其姊妹私掠船给北方造成的间接损失——保险费增加、商人丧失信心等——要比直接损失大。虽然它们的军事威胁微不足道,政治上的压力却迫使美国海军抽调正执行封锁任务的舰只前往追捕。在“伊诺”号抵达加的斯那天的黎明,“我们认出‘图斯卡罗拉’号正泊在不远处,‘叛乱分子的汽轮’‘萨姆特’号距它5英里,公然悬挂着‘南部同盟的旗帜’。但是,我们是在西班牙的领海内,而它则是在英国的领海内,因此,我们为了‘让它不闹事’而能做的一切就是静静地呆在那里,监视这只老鼠不要逃出‘笼子’。”

   这种小规模的封锁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星期。但其结局永远无须置疑:南部同盟的私掠船无法逃脱。最后,它的船长拉斐尔·塞姆斯只能遣走船员,售掉船只,期望在以后再进行私掠。在等待和监视的数周内,塞缪尔·特雷恩经过横跨大西洋的众目睽睽的航行后,感到他已经清楚地知道海上发生的情况要比陆上糟糕。但是,当他和同事们静静地停泊在西班牙港口时,在美国的一个小地方却有24000人在死亡。

   在早春的两天(1862年4月6-7日)里,在田纳西州的匹兹堡兰丁爆发了西洛之战。在这次联邦有55000人、诸州同盟有42000人参加的战斗中,每4人中有1人死亡,北方有13000多人、南方约有11000人死亡。联邦军队取得了胜利,然而付出了可怕的代价。这次胜利为进一步在西部取胜开辟了道路。与此同时,联邦海军继续在墨西哥湾战斗,最终在远离海洋的内河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令人惊奇的是,联邦海军的基本战略是由温菲尔德·斯科特这位陆军将军制定的。他根据韦拉克鲁斯的经验,知道陆军和海军可以有效地协同作战,而且在内战初期,他就预见到,如果不在海上打败南部同盟,就无法在陆上击败他们。他的计划(批评者嘲讽这项计划是“蟒蛇”)是压迫并窒息南部同盟,并把它撕成两半。封锁海岸线是这个过程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控制最重要的内河,即密西西比河与密苏里河。

   “闭上嘴,烧掉我的信,因为我们要保持完全沉默。”戴维·法拉格特1861年底警告妻子说。她缄口不言,但没有烧掉信件。她担心这些信函可能会是怀念她的丈夫的全部纪念物;因为他对她说,“我将去海湾当司令官,此后情况如何就要靠我自己了。保持冷静和沉默。我将在3个星期内起航。”

   1862年2月21日,法拉格特在新奥尔良至莫比尔之间的希普岛上接管了该地区的指挥权。他的旗舰是“哈特福德”号。这是一艘依靠蒸汽和风帆作为动力的单桅船,上装22门9英寸的“达尔格伦”火炮。向他下达的命令说:“当你作好充分准备后,就应尽可能抽调执行封锁任务的舰只,溯密西西比河而上,摧毁新奥尔良入口处的防御工事,然后出现在该城城外,并以舰炮掩护占领该城。”

   能够抽调出来的舰只包括另外7艘汽轮、15艘炮艇和一个摩托三桅纵帆船分队。新奥尔良入口处的防御工事包括右岸的杰克逊堡,左岸的炮台。两者中间,有用铁索联结的船障;这些障碍船的桅杆和索具均已砍断并扔到河中任其漂流,以缠住敌舰的螺旋桨。在左岸再往上一些,是圣·菲利普堡。法拉格特接到的命令告诉他,首先“摧毁防御工事”;但是单靠水上部队是极难破坏地面工事的,而法拉格特却没有陆军的支援。4月29日,他下达了自己的一般命令。

   “要做的事情必须迅速做好,”命令中说,“堡必须攻占。”突破船障,从四面八方攻击各堡,并把它们与新奥尔良分割孤立起来。今天,这使人想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太平洋战场上的蛙跳战略。这种战略是非常有效的。在战争结束后,南部同盟的一位将军承认:“当工事存在时,城市就安全;反之,按当时的防御情况,城市就会在敌人的掌握之中。”

   4月20日夜间,“伊塔斯加”号炮艇基本上扫清了用铁索连接的船障。由于水流的速度为4-5海里,炮艇溯河而上的速度很慢。它先解开部分铁索,造成一个小缺口;但由于废船已经完全固定,缺口很小。因此,“伊塔斯加”号缓慢地通过缺口继续沿河而上,然后掉头利用水流的力量,全速撞击铁索。在撞击时,“伊塔斯加”号被弹得离水面有4英尺高。后来,铁索断裂;河面有1/3能通行船只。

   4天后,发动了全面进攻。“尽管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法拉格特手下的一名军官写道,“我们在深入堡内前没有被发现。后来,他们向我们猛烈射击……接着就发生了各种情况。”

   这位军官不知道如何详细描写法拉格特的船只与堡、废船相遇以及与南部同盟的汽船交火时出现的射击、轰击、燃烧和撞击的情况。他认为,“发生了各种情况”这句话不足以表达当时的情景,但实际上它却出色地表达了那次快速夜间行动中混乱和狼狈的情况。4月25日一旦占领新奥尔良以后,再往上一些的巴吞鲁日也就落入了联邦军手中,接着就是再上面的纳奇兹。7月1日,由南面进攻的法拉格特的部队与从北面进攻的联邦军的炮艇在密西西比州的维克斯堡会合。维克斯堡是南部同盟的交通枢纽。密西西比河经此成南北流向;铁路经此成东西走向。东面是密西西比州;西面是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面是阿肯色州;东北面是田纳西州。它们都是南部同盟里的州。如果维克斯堡、密西西比河与铁路都落入联邦军手中,南部诸州就会分割成4块,相互之间极难联系。

   但是这种情况并未发生。维克斯堡顶住了进攻。联邦军的水兵大都患病。补给线过长,且又易受袭击。舰只毁损不堪。于是在7月25日开始向南和向北实施局部撤退,但并未全部撤离密西西比河。其北端和南端仍有数百英里的河段由联邦军控制;中央一段则仍为南部同盟控制。然而,法拉格特已经取得了很大战果。15年前,他作为康纳海军准将领导下的墨西哥湾的地区指挥官,曾对康纳和“国内的老军官”采取的显然过于谨慎的态度表示遗憾。他那时说,其后果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将获得海军将级军官军衔”。然而,由于他在密西西比河的战功,他获得了这种军衔。1862年7月16日,亦即美国海军诞生后的76年,美国设立了海军少将的军衔;而戴维·法拉格特成了第一位海军少将。

   1862年8月29日,联邦军队再次投入布尔伦战场。在以后两天中,又有15000名北方军人血染战场,南方也有8000人阵亡。战斗的残酷性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是没有任何战斗可以比拟的。南部同盟的李将军以他在布尔伦的胜利为起点,越过波托马克河进入马里兰州。9月17日,双方军队在离华盛顿市中心不到60英里的安提坦姆再次发生激战。战斗中又有数千人遭到屠杀。但这一次联邦军队取得了胜利,虽然这并不是一次原本可以取得的决定性胜利(如果乔治·麦克兰伦使用压倒优势的预备队的话)。尽管如此,这次战斗在政治上有两项重要的影响。首先,南部同盟现在在地面上处于守势;而当英国人获悉这种情况时,他们决定暂不在政治上承认南部同盟。长期以来,英国一直在研究承认问题;如果承认了南部同盟,就肯定会改变战争的整个性质。

   第二个政治影响是局部的、直接的,而且对整个美国社会都有巨大的意义。在9月22日,即安提坦姆之战刚过5天,林肯发表了黑奴解放宣言。这项宣言从1863年1月1日起生效。此后,在“发动叛乱反对美国”的地区内的奴隶都将成为自由男人和女人。如果南方不默认或者不战败,黑奴解放宣言就得不到执行,它至多只是一种意志的表示;但是,这个问题提得恰是时候,在国外赢得了很多道义上的支持,在国内则使双方的态度都更加强硬。

   南部同盟远未准备默认宣言,它至少仍能利用3个主要的港口:北卡罗来纳州的威尔明顿、佐治亚州的萨凡纳以及亚拉巴马州的莫比尔。1863年1月15日,正是从亚拉巴马州,南方“佛罗里达”号逃到海上,开始进行袭击和私掠。

   在内战全过程中,南部同盟有19艘各种船只以私掠船面目在海上出现。其中,有些船只是它们俘获的,有些是在美国购买、建造或掠夺的;还有几艘是在法国和英国购买或建造的。在这些原想用于私掠的船只中,并不是所有船只都在海上航行。根据中立法而采取的加强管制的措施,使得有些外国造的船只无法出海,而联邦实施的封锁又在整个战争期间将另外一些船只困于南部的港内(其中包括“美国”号游艇;后来,美洲杯便以此命名)。但是,逃到海上的19艘船只总共俘获了258艘各类船只。根据记载,这些战利品最低的价值为1500美元,最贵的为150万美元。最成功的私掠船在北部海域的航行中,俘获或摧毁了数倍于它们本身价值的船只。就俘获的船只而言,“臭名昭著的海盗船萨姆特”号俘获了18艘,然而,它不是最贪婪成性的;“塔拉哈西”号俘获了29艘;“谢南多黑”号俘获了36艘;“佛罗里达”号俘获了37艘,而“亚拉巴马”号俘获了69艘。

   “亚拉巴马”号的船长是拉斐尔·塞姆斯。他还担任过“萨姆特”号船长。他一个人以这两艘私掠船,俘获了南部同盟俘获的全部船只的1/3。他的名字在北方成了憎恶和恐怖的象征;对仍然以非中立国船只载运货物的船主,他看来就像一位恶神,能够像幽灵似的到处出没,留下的则是又损失了一艘船只的报告。

   然而,私掠船尽管猖獗一时,却像独立革命时的私掠船,甚至像1812年战争中取得光辉战果的快速帆船一样,都没有产生长远的军事影响。因为,它们的数量不多,而且也不可能多;由美国商船载运的货物数量减少了很多,而且在整整三代人期间没有恢复到战前的水平;此外,北方进出口的货物继续由其他国家的船只运送,而在南方由于封锁越来越严密,海外贸易迅速减少。

   1861年,杰斐逊·戴维斯仿效杰斐逊总统在本世纪初实行的禁运,禁止棉花出口,希望以此促使外国承认南方。这一政策和过去一样没有取得成功。外国从来没有承认南方;在北方鼓励下,埃及的棉花贸易蓬勃发展,填补了缺口。走私商则为他们自己,而不是为南部同盟谋取了巨额的利润(当然,有时无法走私。在英国南海岸黑斯廷斯的失事财产继承中心,为19世纪60年代初在丹麦维尔京群岛死难的一位母亲和婴儿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纪念碑。在同一次事故中——据信是南部同盟的一次走私失事,找到了几十支捆在一起的锈枪)。当戴维斯总统放宽禁运时,封锁已经成为现实。南方为战争努力建立稳固的经济基础的机会已经丧失。在1863年上半年,由于北方的军舰把南方分割成几个部分,绞索套得更紧了。

   1863年初的关键是密西西比河从维克斯堡到赫德逊港之间的200英里的河段。密西西比河支队(由戴维·波特海军少将指挥,波特是联邦的第二位海军将级军官)控制了这条非凡的河流中直至维克斯堡北面的河段。法拉格特控制了赫德逊港以南至密西西比湾的河段。红河在这两个具有关键作用的城市之间与密西西比河汇合,南方支持者经此河将补给品运给南部同盟保卫这两个城市的部队。因此,如能封锁红河,就可以切断这条补给线,从而严重地削弱这两个城市的防御力量。但要进抵红河,法拉格特就要越过赫德逊港的断崖绝壁,溯密西西比河而上。赫德逊港像维克斯堡一样,自联邦海军一年前由密西西比河撤退以来,就得到了加强。因此,联邦的作战行动必须由北面和南面的部队在同一时间实施海陆联合作战。海军将建立并确保水上交通线,而陆军则要攻打并占领陆地。在北面的部队中,尤利塞斯·S·格兰特将军将与波特共事,而在南面,纳撒尼尔·P·班克斯将军将与法拉格特合作。

   维克斯堡和赫德逊港均在密西西比河左岸。这两个城市都从绝壁上居高临下,控制着密西西比河的急转弯处,而对面右岸的水流较浅。可以通航的河段一直延伸至绝壁处,这就使得舰只易受上方的攻击。此外,维克斯堡北面的天然地面防御工事十分坚固。在该堡与亚祖河及密西西比河汇合处之间,有数英里弯弯曲曲的河湾,而亚祖河上又有海尼绝壁。总之,在1863年,天然条件和南部同盟创造了一个看来无法攻克的堡垒。

   格兰特将军与波特将军一起度过了1863年的头几个月。他们企图由密西西比河右岸越过河湾,从北面进攻维克斯堡。这一努力没有成功。海军军医尼尼安·平克尼博士清楚地阐述了其中的原因:

   波特将军的目的是越过海尼绝壁进至亚祖河。这里有坚固设防的工事。海尼绝壁离维克斯堡7英里,而且在维克斯堡的后方。一旦占领海尼绝壁后,维克斯堡一定会陷落。因此,为了占领这个坚固设防的堡垒,将军设想了一个计划,不从正面通过,以免暴露在敌方火力之下,而是从其上方通过。

   波特企图使低舷铁甲舰“挤过”一连串的浅滩缓流。但“水太浅,因此,除吃水很浅的小艇外,其他军舰都无法通过。南部同盟从未想到会由此进攻。将军冒险一试……如果水位在他攻克该堡前下落,他将完全陷入困境。他将无法获得任何补给……如果进攻失败,维克斯堡就很难攻克”。

   由于尤利塞斯·格兰特在周围行动,战斗尽管很艰苦,但很顺利。而在南方,班克斯将军谨慎到了不采取行动的地步。法拉格特1863年2月1日写信给他妻子说:“毫无疑问,你将会听到很多关于‘为什么法拉格特的舰队不溯河而上’的问题。告诉他们,这是因为陆军没有做好准备的缘故。法拉格特在等待班克斯采取行动的地点和时间。”

   在以后的两周内.波特将军在致力于越过浅滩缓流的艰难且危险的行动之前,有两次曾经试图攻占维克斯堡以南的河段,以便使作战任务简单一些。每次都有一艘低舷铁甲舰越过了该堡,但接着就陷在下面的河段里。当法拉格特听到这一消息后,他对一位舰长说:“时机已经来临。不管有无陆军,我都必须采取行动。”

   他作出这个决定,除了对班克斯的陆军表示失望和不耐烦外,还有其他的原因。一个原因是他想改变上一年后撤的形势。但更主要的是,法拉格特比戴维·波特大12岁,而且曾在波特的父亲的麾下参加过1812年战争中的太平洋地区的战斗。他从老波特那里接受了第一个指挥任务——指挥一艘俘获的船只。当时,他只有13岁,老波特领养了他。因此,这两位对维克斯堡采取联合行动的将军是过继兄弟关系——这种情况具有奇怪的讽刺意味。法拉格特下达了一项与进攻新奥尔良时完全一致的一般命令:“各舰舰长应当记住,目标是占领赫德逊港的炮台,并且使军舰的损失减至尽可能小的程度。”从海军的角度看,这项命令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他加上一句,说这次行动还有个人目的的话,也没有人会抱怨。

   3月14日,他以7艘军舰,包括“密西西比”号汽轮,发起进攻。佩里海军准将有一次曾经把“密西西比”号称作为美人。现在,它却上了年纪。进攻几乎是一种灾难。确实,法拉格特也曾称之为灾难,因为7艘军舰中只有两艘通过了河段,而“密西西比”号却被炸毁了。通过河段的两艘军舰(其中有一艘是法拉格特的旗舰“哈特福德”号)封锁了红河。

   波特获悉这一消息后,没有把它称作“灾难,而是把它当成一种天赐……损失‘密西西比’号是值得的。在这个时刻,这是对南方最沉重的打击”。格兰特同意这种看法,并说:“我认为这一行动具有重大意义。”南部同盟驻维克斯堡部队的司令约翰·C·彭伯顿沮丧地写道:“密西西比河再次被切断。补给品和军械都不能运送。”几个月后,当看到由自己帮助取得的战果时,法拉格特接受了这些战果对他发起的行动是不是“灾难”所作的裁决——“我最后一次向赫德逊港发起的进攻是我曾经做过的最好的事情,如果不把占领新奥尔良之举计算在内的话。”

   这是联邦该月在密西西比河上采取的最成功的作战行动。两天以后,即在1863年3月16日,波特开始试图通过缓流。但5天以后,他不得不撤退。平克尼博士惊奇地写道:

   他竟然让低舷铁甲舰通过非常狭窄的水道,以致军舰的侧面碰到了大树。他在湖上、缓流和小溪中前进了120英里,有些河段只有50英尺宽。当他被迫放弃前进时,他已经看到了亚祖河。陆军没有能够跟上军舰,而敌人又雇了400名黑人在他的前后砍倒树木以阻止他前进。波特的后撤不是战败的结果。这是一次漂亮的行动。他成功地与支队重新会合。他倒退着驶了100英里,因为河道太窄,无法掉头。

   这些军舰不是那种专为此种航行设计的两头构造都一样的军舰,而是普通汽船,结果在倒退时一会儿碰上左岸的树、一会儿碰上右岸的树。尽管这是一次漂亮的行动,但终究是后撤。而在东海岸,当4月来临时,海军开始了后撤,这是联邦确切无疑的战败的结果。

   北方的助理海军部长古斯塔夫斯·福克斯一直为汉普顿罗兹之战的壮观情景激动不已,并且宣称“监视者”号是“绝对不会被摧毁的”。经过改进的第二代“监视者”级军舰已在建造,它将装备一门11英寸和一门15英寸的巨炮。福克斯和威尔斯都打算一有机会就用这种军舰攻占查尔斯顿。然而,这里也存在着困难,即查尔斯顿的港口已经全部敷设了水雷,并且用测距浮标作了标志。不仅萨姆特堡和穆尔特利堡,而且整个海岸上都配置了火炮。因此,如果军舰驶过任何一个浮标,炮手就会确切知道它的距离。在这种情况下,塞缪尔·F·杜邦(负责对查尔斯顿港实施封锁)将军不想进入港口,是毫不令人惊奇的。但是,在4月7日,他放弃了正确的判断,作了一次尝试。

   他的舰队包括8艘经过改进的“监视者”级军舰和一艘低舷铁甲舰。测距浮标很快证明了它们的实用性。在两小时内,9艘军舰只发射了139发毫无作用的炮弹,而岸炮则发射了2200发,杜邦的军舰平均每艘被击中56次。但杜邦的运气比他所能想到的要好。在两小时的战斗中,他的旗舰碰到了一枚水雷,但由于水雷连接岸上的线折断,水雷没有爆炸。在战斗中,他的部队只有一人死亡(这次战争中“监视者”级军舰上的唯一伤亡),但有一艘军舰蹒跚地驶出港口后沉没,另外8艘伤痕累累,带着耻辱溜走了。

   联邦军队又一次被击退了。然而,尽管当晚查尔斯顿灯火通明,在港外,北方军队仍在实施封锁。另外,在密西西比河的河岸上,格兰特和波特已经制定了一项新的计划。“我高兴地说,”格兰特写信给仍在封锁红河的法拉格特说,“这位海军将军和我从未对任何政策有过意见分歧。”他们的设想很简单,但很大胆。格兰特将沿密西西比河右岸挺进45英里。这将使他进抵维克斯堡以南25英里处的渡口。他一旦抵达左岸,就将朝该堡挺进并发动进攻,如果需要的话,就包围该堡。这次进攻必须具备3个条件。首先,为了进至渡口,波特至少要派遣几艘军舰向南通过维克斯堡铜墙铁壁似的绝崖。其次,由于有断崖绝壁,格兰特不可能直接从南面,而必须迂回进攻维克斯堡。第三,格兰特在进攻中,必然和补给基地失掉联系,而且没有人能够预料这种情况会持续多长。

   波特于1863年4月16日-17日夜间冲向维克斯堡的密西西比河急转弯处。炮艇、河轮和有撞角的军舰从断崖绝壁下面通过了猛烈的火力网。令人惊奇的是,只有一艘船只未能通过。一周后,预定用于载运格兰特的军队渡河的运输船队又试渡成功。到4月底,在对汉尼绝壁进行佯攻的同时,波特的7艘铁甲舰轰击并摧毁了南部同盟设于格兰德湾的炮台。格兰特则率领20000名后卫部队越过了密西西比河。5月1日,格兰特击败了南部同盟驻守格兰德湾的部队。4天后,波特已经前出至红河,因而法拉格特可以回到新奥尔良去了。到5月中旬,格兰特的由田纳西人组成的部队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地迂回前进了100英里,进行并打赢了5次战斗,直逼并敲响了维克斯堡的大门。

   “我曾经预言的重大事件正在结束,”平克尼博士写道,“维克斯堡的斗争……将是血腥的战斗。”5月22日,格兰特进攻维克斯堡,但被击退,于是着手包围该市。“维克斯堡史无前例地顶住了进攻,”平克尼于5月30日写道,“然而我看不出我们为何不能攻占它……格兰特是一位勇敢的斗士,从来不知道放弃战斗。他是我们拥有的最坚强的斗士。我认为他将证明是一位优秀的将军……南部同盟的军队大约有30天的半份口粮……他们决心不管任何危险都要战斗到底。他们在这种劣势下作战,是令人奇怪的。”当格兰特从陆上进攻维克斯堡时,波特从密西西比河上进行炮击。“当子弹像雨点似的落在他的周围时,这位海军将军乘坐一艘小划艇驶来驶去。”平克尼羡慕地说,“他是一位名声显赫的人,我想你看到他时,你会同意我的看法。”

   维克斯堡和赫德逊港不可能永久顶住进攻。但是,如果它们顶不住的话,南部同盟就将被分割成东、西两个部分。南方的部队在6月整整一个月中守住了这两个城市。后来在7月1日,在遥远的宾夕法尼亚州,在一个称作为葛底斯堡的地方,他们的70000名战友与联邦的93000名部队发生了战斗。战斗持续3天,总共有43000人死亡。1863年7月4日(发表独立宣言的87周年),联邦陆军和海军的将军们获悉,他们在葛底斯堡和维克斯堡都取得了胜利。

   7月7日,吉迪恩·威尔斯在华盛顿就保护渔民问题接待缅因州的一个代表团时,有人交给他波特将军发来的一份电报,内称:“请发布维克斯堡于7月4日被攻克的消息。请向代表团对我的缺席表示歉意。我立即返回。”在总统官邸,林肯面对一张摊开的地图,正在研究格兰特在维克斯堡的行动。这时,威尔斯跑进来向他报告了这一消息。

   他抓起帽子,但又突然停住了,脸部充满了喜悦的表情。他抓住我的手,用一条手臂搂住我大声说道:“海军部长带来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他总是给我们带来好消息。我无法以言辞表达我对这一结局的喜悦心情。很伟大,威尔斯先生,真是伟大!”

   这两个人怀着喜悦和激动的心情,一起离开官邸,肩并肩地穿过阳光照耀的草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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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