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行军·下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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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行军·下

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行军·下

出自————《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战场机变

出自————《中国古代历代兵书

  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

  施子美注:近而静者,以其立营相近。当动而致用,今乃不动而静,必持其地之险可以守也。远而挑战者,此谓立营相远,则势可以守,卒未有变,今欲人之进则必有以致之,挑战者所以诱之也。其所居易者,此谓处于平易之地,地易则利于车马,故知其欲利也。

  刘寅注:敌去我近,而安静不动者,倚恃其有险阻之固也。敌去我远,数来挑战者,欲诱我进而击之也。《尉缭子》曰:分险者无战心,挑战者无全气。谓敌既拒险,我无就与之战;敌来挑战,我无全气击之,即此义也。此以下皆论相敌之法。其所居平易之地者,敌人以利诱我也。

  赵本学注:此以下皆言相敌之法。言见敌已近,而敌恬然不惊动者,必其彼中有险阻而敌心恃之也。与我尚相远而急来挑战者,必其彼中有伏兵,而欲我进就之也。立营布阵依险为常,反舍险而居易者,必其后有奇兵,故以此相诱也。初入敌境虏情未谙,道路未审,凡见有此可疑之形,惟当肃兵以待,未可遽言击之也。此相其形。

  邓廷罗注:(此句至“必谨察之”)此言相敌之法三十有二,行军者之所当审也。近宜戒,而反静者,必恃险阻之固也。远宜守,而反挑战者,敌必有所诱也。居宜险而反处乎平易者,敌必有所利也

  王注:静,安静也。挑,引调也。挑战,谓以轻骑往来,求与接战也。人,指我军而言。易,乎坦之地。言敌之结营,与我相去逼近,而安静不动者,恃其险阻,不我惧也。与我相去遥远,而数来挑战者,欲我进以就己也。立营布阵,依险为常,敌舍险而居易者,示我以利,必有奇伏以待我也。此三者,相其营所也。

  顾福棠注:敌人近我而按兵不动者,恃其地势险要能久守也。敌既与我相远而复远来挑战者,是欲诱我前进然后因其利以击我也。

  黄巩注:凡军负险则敌近而无恐,故静。居易利则欲以致人,故挑战。二者相敌之动静。

  刘邦骥注:(此句至“必谨察之”)此第二节,论行军者当利用侦察也。侦察者,行军之耳目,侦探不确实、不详密则兵必陷于危境。故此节列举侦探之方法也。近而不动者,倚险故不恐也。远而挑战者,欲诱我之进也。其所居者易利也者,敌不居险阻而居平易,必有以便利于事也。以上三者侦探敌人之营阵地,以便知其虚实也。

  钱基博注:(此句至“必擒于人”)此第二节,论相敌。

  陈启天注:(此句至“必擒于人”)此第二节,论军队行进时,侦察敌情,以准备战斗之要领。自“敌近而静者”以下,所举十七征候,皆论战斗开始前侦察敌情之法。自“倚仗而立者”以下,所举十五种征候,皆论战斗进行中侦察敌情之法。在战斗开始前,最忌不知敌军之动静,而预为防备之计,故前十七种征候,皆举当备之事。在战斗进行中,最宜发现敌军之弱点,以定进攻之计,故后十五种征候,多举可击之事。惟最后一种征候,乃属敌情不甚明了者,则宜慎而应之。敌近而静,恃其险者,谓在战斗开始前,首须侦察敌军之营阵地如何,此可从三种征候侦察之。如敌军与我相中相距甚近,然彼仍安静不动者,必其营阵地有险阻可恃也。我若轻于进攻,则为险阻所厄而败矣。又如敌军之主力与我军相距甚远,然彼以轻兵前来挑战者,乃欲诱我轻进也。我若受诱轻进,则适堕其计中而为所败矣。又如敌之营阵地,不择险阻之地,而据平坦之地者,必以平坦之地,利于彼之攻守也。我若以其平坦易于进攻而轻进,必又堕其计中而败矣

  众树动者,来也

  施子美注:盖谓树木本静,今无故而动,必其阵兵而来;或伐木以开道,或伐木以益兵,故因树动而知其来。

  刘寅注:觇见近敌之众树动摇者,是斩木除道而来也。

  赵本学注:卓望山林之间树枝动摇,此必敌兵从彼除道而来,当勒陈据高以待之。

  邓廷罗注:敌斩木开道而来也。处明所以远,伏藏而反近。

  王注:凡军止不除道,舍不伐木。近敌之树往往摇动者,是斩木开道而来也。

  刘邦骥注:斩木除道而来也。

  陈启天注:树林生长地上,无风则不动者。然如遥见山中之树林无风而动者,则必有敌人斩木开道,或兵器触动树林而来也。敌来,则须预为讲求拒守及反攻之计,否则将为所败矣。

  众草多障者,疑也。

  施子美注:结草为障,所以使人疑。

  刘寅注:敌人左右前后多为草木障蔽者,设计疑我也。谓或欲退去,故为障蔽以避我之追;或欲袭我,故为丛聚张彼之势。

  赵本学注:敌于前后左右多结草木以为障蔽者,此张形设疑,令人不测,必更有掩袭之兵在于他处,当谨防而窃瞷之。此相草木

  邓廷罗注:敌设计以疑我也。

  王注:障,拥敝也。居必欲明,所以远伏,左右前后多结草为障者,是设计以疑我也。此二者相其草木也。

  顾福棠注:敌人或营垒未成,恐我往攻或拔军潜遁,恐我往追或绕道袭我,恐我先觉,故先结草为障。如有人潜伏其中,使我疑而不敢进也。

  刘邦骥注:结草为障,欲使我疑也。

  陈启天注:草木之生长,常有一种自然秩序。然如遥见山野之草中,多有障蔽者,必敌结草为疑兵,使我迟疑不敢进也。疑兵可前进,然必知之而后可,故须再三侦察之。

  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

  施子美注:盖下有伏,鸟必惊起;兽骇者覆。伏与覆皆伏兵也。伏则其人少,覆则其人众。可以覆人,伏兵惟少,故伏兵往藏,则鸟为之惊起。至于覆兵为多,故不特鸟起,兽亦为之惊骇而走。

  刘寅注:鸟本平飞,至彼忽然高起者,下有伏兵也。覆,《左传》音浮去,伏也。山林草木之中,野兽忽然惊骇而出者,敌必从彼隐覆而来袭我也。

  赵本学注:林木可疑之处有鸟惊飞而起,或有野兽惊奔而出者,是必有伏兵至其下也。宜令骑兵搜而杀之,伏兵败则敌失其所恃,而攻之易破矣。此相禽兽。

  邓廷罗注:鸟忽惊起者,下必有伏兵也。兽忽惊走者,敌必来掩覆也。

  王注:骇,惊也。藏形之兵曰伏。不意而至曰覆。鸟本平飞,忽然起而高翔者,下有伏兵也。深草,忽然骇而奔走者,敌必广阵张翼,潜来袭我也。此二者,相其禽兽也。

  陆懋德注:覆又与伏通。《左传》曰:君为三覆以待之,覆即伏也。

  刘邦骥注:鸟起者,鸟起其上,下有伏兵也。兽骇者,凡敌欲袭我必由他道险阻林木之中,故驱起伏兽骇逸也。

  陈启天注:鸟常平飞,如忽然高起者,必其下有敌之伏兵也。伏兵所在,须谨防之。兽常藏深山密林中,如四处骇走者,亦必其中有敌掩袭我之奇兵,即覆也。奇袭所在,亦须谨防之。

  尘高而锐者,车来也;

  施子美注:望敌之法,必视其尘。尘飞既高而且锐,必以车来也。何以知其为车,盖车之行疾,故其尘必高而锐。

  刘寅注:车马行疾,又辙迹相次而进,故尘埃高起而锐直者,知其车来也。

  赵本学注:车重而疾,故其尘高起而劲锐。

  邓廷罗注:锐,直也。其尘直,故知为车。

  王注:车轮行疾势重,展转不绝,故尘埃高扬而尖锐。

  刘邦骥注:车马行疾仍须鱼贯,故尘高而锐也。

  陈启天注:尘埃之飞扬高起而锐直,则必为战车队前来,因战车队马行甚速,而行列又前后紧接也。

  卑而广者,徒来也

  施子美注:若夫卑而广,则敌以徒进。何以知其为徒,盖徒兵不若车之重,故其尘卑而广。

  刘寅注:徒步行迟,又行列疏远,故尘埃低下而广阔着,知其徒来也。

  赵本学注:步轻而缓,行阵又疏,故其尘卑低而广阔。

  邓廷罗注:广,阔也。其尘阔,故知为徒。

  王注:人步行缓低轻,各有分列,故尘埃低下而广阔。

  刘邦骥注:徒步之人,行迟,可以并列,故尘卑而广也。

  陈启天注:尘埃不高起而广阔,则必为步兵前来,因步兵队举步较低,而行列甚大也。

  散而条达者,樵采也;

  施子美注:其尘之飞,各散而有条理,必其人之樵采,故其尘之散而有条也。

  刘寅注:樵采各随所便,故尘埃散乱条达者,知其樵采刍薪也。

  赵本学注:樵采各随所取,故其尘散见而又疏亮。

  邓廷罗注:条达者,疏而通也。其尘疏通,故知为樵采。

  王注:条达,散衍疏亮之貌。取薪曰樵,取草曰采。樵采各随所便,故尘埃散衍疏亮。

  陆懋德注:“樵採”二字,古本应作樵采。《战国策·齐策》曰:有敢去柳下季,垄五十步而者,死无赦。此古书樵探作樵采之证也。自《通典》引《孙子》此文误作薪采。李筌注《孙子》遂作薪来解之,谬误可笑。

  刘邦骥注:各随所向,故尘埃散衍条达纵横也。

  陈启天注:尘埃散衍,如树枝之四散,则必为炊事队采薪,因采薪须四处寻探也.。

  少而往来者,营军也。

  施子美注:其尘之飞虽少,而有往来之形,必其营军也,故其往来乎其间者。

  刘寅注:经营军垒者,必轻骑四面觇视,故尘埃微少而一往一来也。

  赵本学注:军欲下营,必有轻兵视地,故其尘无多而往来相杂。此相尘坌。

  王注:经营军垒,必遣轻骑为斥候,故尘埃往来而不定。此四者,相其尘坌也。

  黄巩注:八者相敌之尘氛,林木动摇,除道斩兵,丛草屯障,警东击西,鸟起兽骇,触阻窜幽,高低尘上,轨步殊趋,樵厮立栅,广布周探,皆觇望可知也。

  刘邦骥注:欲立营垒以轻兵往来为斥候,故尘少也。以上八者侦探敌人之行军征候,以便知其行止动作也。

  陈启天注:尘埃不多,而或往或来,则必为工程队筑营,因筑营时有警戒哨兵往来巡视也。

  辞卑而益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

  施子美注:敌使之至,必有其辞,即其口之所出,可以知其心之所欲。其辞卑者,必其势之微也,其辞虽卑,而乃益其备,是无意于降而卑辞以怠我也,其进也必矣。辞强而进驱者,疑其力之有余,然其进锐者其退必速,彼惟无意于进,故强辞而进驱,示其无所畏也,而其意则在于退。

  刘寅注:使来言辞卑下,而增益守备者,欲骄我而潜进也。使来言辞强壮,军又进驱者,欲胁我而潜遁也。

  赵本学注:使者语辞卑屈,若甚怯弱,觇其守备愈益严谨,此必有进兵之计,特设诈以缓我之心、骄我之气耳,当防其掩袭也。使来语辞傲慢,固示我以强矣,而且进军不止,此必有他故,欲阴遁去而惧见追,以诈胁我令不之觉耳。此相使命。

  王注:敌使言词卑逊,令间视之,益增守备。此必设计欤,我当防其潜进也。敌使言词强壮,而又作驱兵连进之形。此必以诈胁我,当防其阴遁也。此二者,相其使命也。

  黄巩注:进者,欲骄我使懈;退者,欲胁我勿追。

  刘邦骥注:辞卑而益备者,言敌人使来,言辞卑逊,复增垒坚壁,若惧我者,是欲骄我使懈怠,必来攻我也。辞诡而强进驱者,使者辞壮,军又前进,欲胁我而求退也。以上二者,侦探敌人来使之言辞,而知其虚实也。

  陈启天注:古时交战,亦偶有军使往还于两军之间。如敌使言辞卑谦以骄我,而阴增兵以备我者,必将进攻也。如敌使言辞诡诈以胁我,而敌军又勉强前进者,必将退却也。欲进攻而先示以退却,欲退却而先示以进攻,皆欲以诡道误我耳,不可不察也。

  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

  施子美注:轻车便于驰逐,先出其侧,则欲阵兵以战,故使之往来以营阵也,是以先出其侧。  刘寅注:轻车先出居于旁侧者,将列陈而战也

  赵本学注:凡欲布阵必使轻车先自两旁而出,所以护阵也。一本出下有“居”字,非是。

  王注:轻车,战车也。凡欲布阵,必使轻车先出两旁,以备不虞,然后发兵就列。若敌先出轻车居于旁侧者,是欲整队布阵也。

  刘邦骥注:以战车先出于军之旁,可知其陈军欲战也。古用车战,若今之出军,先以骑兵搜索军之两旁也。

  陈启天注:敌军之战车,先离开营舍或行列,而开动于营舍或行列之旁,以为掩护者,则为行将布阵之征候。

  无约而请和者,谋也。

  施子美注:夫军欲速和,必其势之不相敌,故约和以休士。今未之有约,而骤请和者,必其诈降以怠其心也。

  刘寅注:先无期约而骤来请和者,必有奸谋也。

  赵本学注:先无和约,临阵之时骤使来请,此必有奸谋也。为主将者,当谨其言语,闭其形势,增其守备,行其计谋,不可轻信而自怠也。愚按:此句当在上句之上,与进也、退也三句皆为相其使命。

  王注:约,期约也。敌人请和,必相持日久,或势穷力极。若先无期约,而骤来请和者,必有奸谋也。

  黄巩注:谋者,欲误我堕其计。三者相敌之辞令。

  顾福棠注:约者,质也。请和而不先遣质,须防其谋袭我

  刘邦骥注:无故请和,必有奸谋以间我乜。

  陈启天注:敌军与我先无接洽,而忽然请和者,则为设计误我之征候。

  奔走而陈兵车者,期也。

  施子美注:此言军中将战,必与将士相期,故奔走而阵兵。张昭曰:或有外兵相应之期。

  刘寅注:往来奔走而陈兵者,期约士卒欲战也。或曰:立旗为表,与民期于下,故奔走以赴之。《周礼》曰:车骤徒趋,至表及止是也。

  赵本学注:(一本兵下有“车”字,非是)阵中有奔走而布兵者,是主将临时有所戒敕,非欲出奇兵必欲发伏,虽不可尽知其事,但见有此状则当随其处而加备之。

  邓廷罗注:期,欲约战期也。

  王注:出兵必先立表,兵至表下,层层立定,然后点鼓点旗,布阵迎敌。若敌人有往来奔走之状,而且陈列兵器者,是主将与士卒期于表下,布阵而出战也。

  顾福棠注:此敌先与远兵相期,及期至当互陈兵车以相接应,故见其奔走之形。

  刘邦骥注:必有远兵刻期接应,合势同来攻我也。若寻常之期不必奔走而陈兵车也。

  陈启天注:敌军急行而展开战车队,则为约期会战之征候。

  半进半退者,诱也

  施子美注:此言行军不齐,或进或退,所以诱吾兵之进。吾而知之,则不为所致,苟不之知,则必致之矣。

  刘寅注:使士卒半进半退,若乱之状,是诱我也。

  赵本学注:退者,所以诱我进者,所以迎我。此与轻车先出其侧者阵也类。三句皆相其阵。

  王注:成阵之后,点鼓进兵,而又欲进不进,欲退不退者,是必设伏以诱我也。此四者,相其军形也。

  黄巩注:半进半退,示怯也。三者相敌之行止。自“敌近而静”至此,皆敌情之叵测也。

  刘邦骥注:诈为乱形以诱我也。以上四者,言遭遇战之侦探方法也。

  陈启天注:敌军半进半退,以示怯弱之状者,则为诱我轻进之征候。此四征候,一经发现,则遭遇战即将开始,必须急讲适当之对策,以免为敌所败。

  杖而立者,饥也;

  施子美注:夫军之强弱在察其士卒而知之。投石挑距者,其强可知;闻鹤心怖者,其怯可知;彼其倚杖而立,心有内不足以自实,故外有所不能振也,其饥可知。张昭曰:困不能举,正此意也。

  刘寅注:凡人乏食则困,故倚兵仗而立者,知其三军之饥也。

  赵本学注:杖立,倚杖兵器而立也。

  邓廷罗注:仗立者,士卒倚杖而立,其饥可知也

  王注:仗,凭倚也。士卒倚物而立,可知其饥。

  刘邦骥注:困馁之相也。

  陈启天注:敌军有斜依兵器而伫立者,则为士卒饥饿之征候。士卒饥饿,无力作战,故可击之。

  汲而先饮者,渴也;

  施子美注:汲于井而役夫先饮,必其渴之甚也。张昭《应机决战》篇曰:汲役先饮者,渴也。释之曰:役夫汲井而先饮.军必渴也。

  刘寅注:凡汲水先取而饮者,知三军之士皆渴也。

  赵本学注:先饮汲水者,相先饮也。

  王注:汲,取水也。争先饮水,可知其渴。

  刘邦骥注:汲者未及归营,而先饮水,是渴也。

  陈启天注:敌军汲水未归,而临河先饮者,则为士卒甚渴之征候。士卒甚渴,亦难作战,故可击之。

  见利而不进者,劳也。

  施子美注:夫军非利不动,今见利而不动,必其劳倦而不能自作,故不能趋利也。

  刘寅注:士卒见利而不前进者,知三军之众皆劳也。

  赵本学注:(一本进上有“知”字,非是)利如首功、旗鼓、马乘之类。夫三军饮食休息,上时,观其一二则三军可知。此相其卒。

  王注:利,如首功车骑之类。见利不进,可知其劳。此三者,相其卒徒也。

  黄巩注:三者相敌之形神。

  刘邦骥注:敌见我与以小利而不进者,可知其疲劳也。

  陈启天注:军以利动者,如我予敌以小利,而敌不能进取者,则为敌军疲劳之征候。敌军疲劳,自难作战,故亦可击之。若非疲劳,而仍不进者,则为不可以利诱,又不可轻击也。

  鸟集者,虚也;

  施子美注:夫鸟见人必飞而出,今集于其垒者,必其垒虚无人,故敢安集也。

  刘寅注:鸟集营垒之上,知其空虚无人,乃留形而遁去也。

  赵本学注:舍屋墙堞之上,有鸟栖集者,为空营。或阴遁而回,或潜兵他处,不可不察也。

  王注:集,就也。鸟必避人,营幕既空则鸟集其上。

  黄巩注:虚者,空垒也。凡退兵必留营垒,所以误敌勿追,然人去则鸟集,故知为虚。

  刘邦骥注:敌人若去,营幕必空,禽鸟无所畏,乃鸣集其上,故曰虚也。

  陈启天注:敌军营舍有鸟群集其上,则为敌军业已他去之征候,以营舍无敌,则鸟无惧而来矣。敌军既去,故我可前进占领

  夜呼者,恐也。

  施子美注:夫兵以静而治,今无故而夜呼,必其惊恐不能自宁,故恐呼也。

  刘寅注注:士卒遇夜喧呼者,将无胆勇而士卒恐惧也。

  赵本学注:军中畏慑不能安,故夜或有虚惊也。此相其营。

  王注:呼,叫也。军贵安静,士卒恐惧,故夜呼自壮。此二者,相其营垒也。

  刘邦骥注:恐惧不安,故夜呼以自壮也。

  陈启天注:敌营夜中喧呼之声,则为敌军恐惧之征候。敌军恐惧,即可一击而败之。军扰者,将不重也;

  施子美注:夫军以治而为胜,治乃可以待乱,今无故而忧,必其将不能持重,放军无纪律,而至于扰也。

  刘寅注:军士扰乱者,将不持重也。将能持重,军自不扰乱矣。

  赵本学注:军中扰冗而不寂者,必其主将无威严可知也。

  邓廷罗注:军烦扰而不宁,其将轻而无威可知也。

  王注:扰,乱也。将威重则军不扰,若军中夜惊,或士卒喧闹者,知其将无威重也。

  黄巩注:三军以将为主,将不能持重,则军士恐惧而惊

  刘邦骥注:军中多惊扰,可知其将不持重也。

  陈启天注:敌军士卒自相扰乱,则为敌将缺乏威重,不能统御之征候。将为一军之主,既不能统御士卒,士卒自不能战,故亦可一击而败之。

  旌旗动者,乱也;

  施子美注:夫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则以旗之不乱而军之治也。今旗妄动,必其军之乱而无序。

  刘寅注:旌旗动摇无定,是军之部伍乱也。

  赵本学注:旌旗交错而不定者,必其队伍紊乱可知也。

  邓廷罗注:旌旗不以时而数动,必其军无纪律,乱也。

  王注:三军依旌旗而立,若旌旗摇动,或往来无定者,知其步伍纷乱也。

  黄巩注:旌旗者,所以齐一军之耳目,故动摇则军士必乱。此四者相敌之声色。

  刘邦骥注:部伍杂乱也。

  陈启天注:旌旗为行列之表识,如见敌军旌旗动荡不定,则为行列纷乱之征候。敌行列纷乱,则我可进击。《计篇》云:乱而取之,可互资发明。

  吏怒者,倦也。

  施子美注:夫军法士卒听裨将,裨将听大将。吏,偏裨以下也。今怒而不从上,必其倦于从事,故也。

  刘寅注:将吏忿怒者,知其人情疲倦也。人情疲倦,吏不能使,故多忿怒。

  赵本学注:将吏有怒声恚色,必其士卒疲劳不能应命可知也。此相其政。

  邓廷罗注:吏怒者,士卒疲倦,不能应令,故怒也。

  王注:吏士受主将之制,若吏士愤激不任上令者,知其人情疲倦也。此三者,相其政令也。

  顾福棠注:将素不能驭军,则偏裨懈怠习以为常,一旦有事转致畏事而生怒。又曰或兴不急之役,或久暴兵亦必疲倦而生怒。

  黄巩注:呼应不灵,故吏怒,士卒疲倦然耳。

  刘邦骥注:众悉倦弊,故吏不畏而忿怒也。

  陈启天注:军官以服从命令,沉着应战为要务。如见敌军军官肆意发怒,举止无常,则为敌军疲倦之征候。敌军疲倦,斯可进击矣。古谓将以下之军官为吏,犹今言军队干部。

  粟马肉食,军无悬缻,不返其舍者,穷寇也。

  施子美注:孙子曰:军无粮食则亡。《三略》曰:用兵之要,必度其粮食,军而无粮,则无以致养,何以久?马所以致战也,今杀马肉而食之,必无粮也。缶所以盛食也,今虚而悬之,又不返其次舍,必其穷寇无所归也。张昭曰:悬缸不返其舍,谓窘迫不暇及灶。

  刘寅注:马所以乘之而战也,今杀而食之者,知其军之无粮也。,缻炊器也。悬缻于外,示不复炊;暴露于外,不复返舍者,穷寇也。凡焚舟破釜,欲决一战者,皆穷寇耳。一本作“粟马肉食,军无悬缻不返其舍者,穷寇也”。粟马,谓以粮谷秣马。肉食,谓杀牛马飨士。军无悬缻,悉破之,示不复炊。不返其舍,昼夜结部伍。是皆穷寇,必欲决一战耳。未知是否。

  赵本学注:(一本杀作粟,谓以粟喂马也。悬上又有“军无”二字,皆非是)马所以战,今杀而食其肉,非无粮不至此也。缻,炊器也。悬则不用而弃之于外也。不返其舍,军不归幕而暴露野宿也。此必计穷势极,而欲死战者也。此相其储蓄。

  邓廷罗注:悬缻而不炊,又不各归其舍者,必穷寇而欲决战也。

  王注:缻与缶同。马,战马也。缻,炊器也。杀马食肉,军之无粮可知。悬缻不收,兵之困穷不待矣。此二者,相其储蓄也。

  黄巩注:粟马,以马肉为粟也。军无悬缶,不能再食也。不返其舍者,无还心也。皆穷而无计耳。

  陆懋德注:孙星衍据《通典》校《孙子》此文,定“缻”字为“”字之误,按:音垂,《说文》曰:小口罂也。

  刘邦骥注:粟马肉食者,以粮谷秣马,杀牛马飨士也。军无悬缻者,悉破之示不复饮食也。不返舍者,昼夜结部伍也。凡此者,皆穷寇也。以上九者,惟见利不进者,及旌旌动者二项,仍遭遇战之侦探方法。其余七项,均敌人宿营地之侦探方法也。

  陈启天注:粟马,谓以粟饲马,犹言秣马。“肉”字当马蓐,音同而误也。或曰:肉为蓐之借字。蓐食谓于寝蓐上为食也。《左传》云:秣为蓐食,潜师夜起。又云:秣马蓐食,师陈焚次。可证秣马蓐食有决死一战之义。缻,音釜,瓦釜也。军无悬缻,谓军队于离营出战时,破釜不悬,以示决心也。不返其舍,谓军队暴露在外,不返营舍,以求苦战也。有此种征候之敌,必穷寇无疑,宜慎击之。

  谆谆翕翕者,徐与人言者,失

  施子美注:谆谆翕翕者,失志也。徐与人言者,恐人知也。

  刘寅注:谆谆者,恳至之貌。翕翕者,和合之貌。恳至和合,徐缓而与人言者,失众心也。

  赵本学注:谆谆,诚恳貌;翕翕,协合貌。主将强为亲呢之态以安人,如此必众心之不附也。一说为士卒相聚私语之貌。

  王注:谆谆,恳至貌。翕翕,和合貌。恳至和合,徐缓而与人言者,将失人心,士不用命,故徐言以收之也。

  顾福棠注:谆谆,诚恳之貌。翕翕,洽比之貌。徐言入入,互相私语之貌。盖言士卒私相诽议其将,不敢令人闻见之情,是以知其将之失众心也。

  黄巩注:翕翕訾訾,号令不能肃也。入入犹内内,众情不附,勉为慰抚耳。

  陆懋德注:《说文》曰:谆谆,告晓之熟也。《尔雅》曰:翕翕訾訾,莫供职也。按:翕翕有莫供职之貌,既谆谆又翕翕是失众之象也。孙星衍校《孙子》谓入入犹如如安徐之义也。

  刘邦骥注:谆谆窃议貌,翕翕不安貌。入入者,犹如如也,安徐之意。言士卒相聚私语,低缓而言,以非其上,是不得众人心也。

  陈启天注:谆谆翕翕者,谓军官对士卒态度宜威严,言辞宜简明,而今恳至和合以缓言者,为不得士卒信仰之征候。

  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

  施子美注:夫赏罚所以示劝惩也,一赏不当,则不足以使人慕。一罚不中,则不足以使人畏,今无功而数赏,必其军之窘急,欲其人之力于进也。无罪而数罚,必其人之困,欲其自振也。张昭曰:军骄不战,数赏以劝之,此窘也。行罚而不振,军之用是危也。

  刘寅注:频数而赏者,恐其势力穷窘而离去也。频数而罚者,谓人力困弊,数罚以励之也。

  赵本学注:困窘互文。有功必赏,赏之数者必人心离散,姑赏以安之也,故知其窘。有罪必罚,罚之数者必人不堪命,姑罚以督之也,故知其困。

  邓廷罗注:数赏者,急则市(示)恩也。数罚者,迫则示威也。

  王注:数,烦也。窘,迫也。势力穷迫,人心离去,故数赏以悦之。士卒困疲,不任上令,故数罚以励之。

  黄巩注:赏罚不足以劝威,则困穷极矣。

  刘邦骥注:屡赏为窘者,军实窘则恐士卒心怠,故行小惠也。数罚为困者,人弊不堪命,数罚以立威也。

  陈启天注:“屡数”二字义同,下“数”字,读如《论语》:朋友数斯疏矣之“数”,谓频数也。军官对士卒,或屡赏以抚之,或数罚以惩之,皆为统御无法,陷于窘困之征候。

  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

  施子美注:未有以得人之心,遽欲以暴而服其众,此不精于治兵,而专于暴者也。

  刘寅注:先暴刻御下,后畏其人众而叛者,威信不精之至也。一说先轻敌而后畏其众,是料敌不精之至也。未知是否。

  赵本学注:始到之初好杀不已,严刑以治其下,及其后也畏其叛己而姑息之。此用恩威皆不得宜,以知其将之不精也。一说先轻敌后见其众而心恶之,此料敌不精也。二说皆为可戒,故并存之。此以上相其将。

  邓廷罗注:先暴后畏者,宽严失宜也。

  王注:用兵之初,暴刻御下,及其后也畏众叛己,其统御不精可知矣。此四者,相其将也。

  黄巩注:先暴后畏,其魄夺矣。

  刘邦骥注:先苛暴部下,后畏众叛也,是练训不精之极也。

  陈启天注:军官对士卒,先以暴厉之方法威制之,继恐其叛离,又以姑息之态度安抚之,此为极不知统御之征候。敌军官不知统彻士卒之术,而至于失众窘困不精者,皆可击也,宜勿失之。

  来委谢者,欲休息也。

  施子美注:胜负未决之际,彼使人来致谢于我,此其士卒之倦欲休息也。张昭以徐进疾退谓之委谢,不如杜佑曰:战未相伏而下意气。相委谢者,欲休息也。

  刘寅注:以所亲爱来委质为谢者,是势力穷极,求欲休兵息战也。

  赵本学注:使人来致委托称谢之词者,必一时穷极,假求休歇,有待而为者也。

  邓廷罗注:委谢者,如送子请质之类是也。

  王注:来,谓来使。委谢,谓言词委顺,若相谢然者。一说谓使亲爱之人,委质谢罪也。

  黄巩注:迫求委谢,不能亟战也。七者,相敌之气志。自“倚仗”至此,皆敌情之失次

  刘邦骥注:战未相伏而下意气相委谢者,求休息也。

  陈启天注:两军正战,负胜未分,敌忽遗使而来,卑辞委质,以情求停战者,为势穷力竭,急待休息之征候。对于势穷力竭之敌,则宜继续进攻,一举而歼灭之,以免敌得于停战期间,援兵大至,为所乘也。

  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

  施子美注:兵怒而相迎,则疑其必合战。今乃久而不合,又不退兵而去,是必有奇伏以致我,必谨察之,而后可以得其谋。

  刘寅注:兵以忿怒而相迎,既久而不合战,又不相解去,必谨伺察之,恐有奇伏也。

  赵本学注:如此必有奇巧,欲俟我兵先动,而投隙便者也。当勒兵坚阵,发而后应之。此相其意。右(上)相敌凡三十一事,“诱也”以前十七事,皆以当备者言之;“饥也”以后十四事,皆以可击者言之。“利也”以上未战之相也,“退也”以上将战之相也,“诱也”以上方战之相也,“劳也”以上战合之相也,“倦也”以上战后之相也,“不精之至”以上战归于营之相也。孙子之言,有序又如此。

  邓廷罗注:彭儒熙曰:相敌之法,岂可执一。

  王注:怒而相迎,先发制我也。久而不合,又不相去,伺我之动,而投隙乘便也。此二者,相其敌情也。以上皆言相敌之法。

  顾福棠注:言必谨者,加意之词,特笔也。统案十三篇,唯有见尔。

  黄巩注:此以离合相敌,迎而不合,又不相去,必有谋也。以上皆论敌情

  刘邦骥注:兵怒相迎者,盛怒出陈也。久而不合者,久不交刃也。又不相去者,复不解去也,此盖有所待也。故必谨察之,恐有奇伏旁起也。以上六者,侦探敌人内政之方法也。

  陈启天注:当我军前进时,敌兵盛怒来拒,但又迟迟不与我战,亦不迟却,或系恃援设伏,伺机以制我,故须谨慎侦察敌情究为如何。

  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

  施子美注:兵在奇变,不在众寡。兵不贵多,在于善用也。善用兵者,伐人以谋不以力,故不勇于进,苟勇于进,则必无全胜。惟无武进者,乃可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取人者,取敌人也。言必可以取之也。

  李晟曰:以众则不足,以谋则多。此兵不贵多也。兵法曰: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武进不可也。又曰:皆战则强,并力则可以取人也。并力虽可以强,苟不料敌而进,则亦未易取之,此所以谓之并力、料敌,取人而已。或说取人,谓取得其人。

  刘寅注:兵非贵益之以多,若势力既均,惟无刚武而轻进,但厮养足用,料敌之虚实而取胜于人而已。旧本“虽”作“惟”,今从之。

  赵本学注:(一本益上有贵字,虽作惟,皆非是)武进,武勇进斗之士也。言兵非以多为有益也,虽则无武进之士足以并力,但善于料敌之形,取人之意而已可也。

  邓廷罗注:(此句至“与民相得也”)此言处军相敌,固宜合律,而士卒可用,尤贵令行之有素也。武进,轻进也,故宜戒。并力取人者,兵惟贵乎合势以制胜也。

  王注:愚按:“兵非贵”至“擒于人”三十一字,语意不伦,“卒未亲附”以下,词气虽通,与本篇文义不相属,疑有断简,今不可考,姑阙之可也。此言兵之为用,不贵乎增益士卒之众多,惟无恃刚武而轻进者,足以并合军力,料度敌情,取胜于人而已。

  顾福棠注:凡出师当先料敌之强弱多寡,而后出既出矣,不宜再请加兵。惟我进军当伺敌人有隙,可卤莽好武以挫军威。言武进者,即下文易敌之谓也。并力者,谓上下一心,同仇而进,无余力也。料敌者,料敌之进退强弱,与我何如无失策也。既无余力又无失策是即可以取敌人矣。言足以者,对上之兵非益多言也。

  黄巩注:兵非益多,师不在众也。武进,壮往也。暴虎冯河死而无悔,非不勇也。而众之死生、国之存亡不暇计及,故弗取焉。并力者,心之一。料敌者,谋之臧。故兵不加多,而可以取人。

  陆懋德注:古字进当与尽通。《列子·黄帝》篇曰:竭聪明进智力,张湛注曰:进,音尽。此其证也。惟无武进,犹言不可用武太过也。诸家注释于此皆未达。

  刘邦骥注:(此句至“必擒于人”)此第三节,论行军时编制,前卫之兵力及任务也。此言兵不贵多,惟不可刚武轻进,但使足以并其力,料其敌,取胜于人而已。此言前卫之兵力,不能过多,而其任务亦不过如此而已足矣。

  陈启天注:当敌情尚未十分明嘹之际,我兵虽未增多,但勿恃勇轻进,而须集中兵力,推测敌情,以击败敌人,即为足矣。

  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

  施子美注:言尽此上事,必取得其人而后可苟为任,不得人,不深其虑,而轻敌以进,如此者必败.故必擒于人。孙子以必擒为言,言决败也。不然贾复轻敌,光武何以不使之别将。是又一说也。

  刘寅注:惟无深谋远虑,而轻易敌人者,必见擒于人。

  赵本学注:夫惟荡然无虑,轻敌妄举者,必见擒于人而不可免耳。盖承上文而言,善于相敌不在于兵多,不能相敌虽兵多无益,所以结上文相敌之意也。

  王注:若夫好刚恃勇,无深谋远虑而轻易敌人者,必见擒于人,然必平日恩威并用,以得士卒之者,始能并力取人也。

  黄巩注:无虑者,不料敌。易敌者,不并力,兵虽多必擒于人矣。

  刘邦骥注:言无深谋远虑,但恃一夫之勇,轻易不顾者,必为敌人所擒也。此言前卫兵力不多,若如此则失其任务矣,故成擒也.

  钱基博注:足以并力承兵非益多,言兵不以多为益,而以并力为足;料敌取人承惟无武进,言兵不徒以进为武,而以料敌能取人,卒乃重言以申之曰: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所以深致戒于武进也。

  陈启天注:其必为敌人所败者,则惟绝无计虑,轻敌速进者为然耳。自“兵非益多也”下两句,乃于结束相敌之法时,提示应战之两项要诀:其一,为切戒易敌轻进;其二,为力图并力取人。能如此者,自易胜难败矣。

  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

  施子美注:人不可使之无所爱,办不可使之无所畏。畏而不爱,力胁之也;爱而不畏,姑息之也。爱与畏虽不可偏废而用之,则有先后焉。方其卒未亲附之时,则恩在所先,威在所后,当是时而先之以罚,以使之畏,则人必不服,不服则必不为吾用,故难用。

  刘寅注:骤居将帅,恩信未施,卒未亲附,遽以刑罚齐之,则人心不服,人心不服则难于使用。

  赵本学注:此承上文言行军之事,虽不过于处军、相敌二者,其实御之又有其道,若恩未洽而遽施之以法不可也。

  邓廷罗注:卒未亲附而遽罚,则士心离,故难用。

  王注:如为将者,恩未洽而遽施之以法,不可也。

  黄巩注:承上相敌取人,又申言附卒之义。言骤居将位,恩未加民,遽迫以威,则怒恚难用。

  刘邦骥注:(此句至篇末)此第四节,论行军者,赏罚不可滥,恩威不可失,而教育不可不预也。恩信未洽,不可以刑罚齐之也。

  钱基博注:(此句至篇末)此第三节,论得众。盖承上并力而申论之也。欲求并力,必先得众,卒亲附,令素行,而后可以言得众。处军相敌,而终之以得众,此行军之本也。卒不亲附,令不素行,则何以并力而收料敌取人之功哉!

  陈启天注:(此句至篇末)此第三节,论平时及战时统御士卒之要旨。本篇所谓行军,非为行军而行军,乃为作战而行军,既为作战而行军,则士卒能否用命作战,亦为最关紧要之事。如何而后可使士卒乐于用命,则为统御之事,故本篇亦论及之。统御士卒作战,有两大难点,其一难点,为将帅对于尚未亲附之士卒,好用刑罚以威之。士卒既对于将帅尚未亲附,而发生信赖之心,则于其处罚自不乐服从。士卒不乐服从,何能令之决死作战?

  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

  施子美注:卒已亲附,则惧其玩于恩而不吾畏,不吾畏,尤不可用。故亲附之后必加以罚,罚苟不施,则人必不畏,故亦不可用。张昭释此曰:将帅初统,恩信未施,或士率新集,未知军法,未可暴加赏罚。又曰:将懦不敢罚,则士骄不可用,惟其恩威并用,两得其宜而后可以胜人。盖爱设于先,威加于后,此用兵之要法也。

  刘寅注:恩信素洽,士心亲附,而法令不行,则骄而不可使用也。

  赵本学注:恩已洽而法不行,亦不可也

  邓廷罗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士心骄,故不可用。

  王注:恩已洽而法犹不行焉,亦不可也。

  黄巩注:恩既洽民,弛缓乎法,亦骄慢不可用。

  刘邦骥注:恩德既洽,而刑罚不行,则骄不可用也。此二者,言赏罚不可滥也。

  陈启天注:其二难点,为将帅对于已经亲附之士卒,又往往曲意姑息,视同骄子,而不能严厉执行刑罚。士卒恃有将帅之宠爱,怠玩命令,放弃职守,更不能令其决死作战。

  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

  施子美注:故先则令之以文,次则齐之以武,既有以感其心,又有服其心,而后人为我所役,故一有用焉,可以必取。是谓必取者,言如是,则可以必取也。文,仁也;武,法也。仁则爱,法则威也。张昭以文为言教告谕,武为斧钺诛罚,亦此意也。

  刘寅注:故令之以文而亲附之,齐之以武而整肃之,恩威相兼是以必能取胜。

  赵本学注:文,谓恩惠;武,谓刑罚。必以文令之于先,雨以法齐之于后,是谓攻则必取之道也。盖处军、相敌、行军之庶务,恩威必用者,行军之大本。徒知其事而不知其本,则虽有其具而不可徒行也。孙子语上不遗下,语粗不遗精,类如此,此所以为兵之圣也。或曰:何至此篇乃言之,盖人心或离叛,或犷顽,或畏慑,皆在于军出之时,见敌之初故也。

  邓廷罗注:令之以文,谓以恩德拊循之也。齐之以武,谓以威严整饬之也。吴起曰:明主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此之谓也。

  王注:文,仁恩也;武,威罚也。故必以文令之于先,而以武齐之于后,是谓攻则必取之道

  黄巩注:文谓恩信,武谓威罚。必取者,言为将者必兼之也。

  刘邦骥注:令之以文者,文能附众也。齐之以武者,武能威敌也,故必取也。此言恩威不可失也。

  陈启天注:《商君书·修权》篇云:凡赏者,文也;刑者,武也。文武者,法之约也,故明君慎法。是以赏罚为文武也。令之以文者,犹今言实施教育。齐之以武者,犹今言整齐军纪。“齐”字当作“一”解,一者,一律平等也,一律无例外也。军纪之要求,自将校以至士卒,皆一律平等,皆一律无例外者。军队教育既于平时实施矣,军队纪律又能严格执行矣,然后用之作战,则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故谓必取。犹言是以攻必取也。

  令素行以数其民,则民服;令不素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施子美注:用兵之道,惟贵乎有以得其心,故令必素行者而后人服,不素行其令,而强欲之从,彼必不服矣。故令素行者,以此教民,则民必服。不素行者,虽教不从,其所以为素行者,以其人习其教而以心相得也。

  刘寅注:令素行于下,以之教民,则民心自服。令素不行于下,以之教民,则民心不服。令索行者,上以信使民,民以信事上,是上下相得也。论行军而篇末以恩威言之者,盖恩以附之,威以齐之,刚柔兼得,恩威并著,然后行军而能制胜矣。

  赵本学注:申言行令教民,当行之于素,不可临敌而后教之也。有素则服,不素则不服,盖素则民心结而相信深,施之以武而民不毒之也。不然鞭扑屠戮之加,民何为而乐受之耶?

  邓廷罗注:行军者,处军相敌之法,而终之以民相得,何耶?三代以前,兵与民一;三代以后,兵与民二,斯古今治乱之所由分矣。有虞氏戒于国中,欲民体其命;夏后氏誓于军中,欲民成其虑;殷誓于军门之外,欲民先意以待事;周交刃而誓之,以致民志。凡此者,民无不和则师无不克也。自井丘废而赋役分,赋役分而召募起,譬一人之身,腹心手足,东西各异其向,而欲文与武相得,兵与民相得,又曷可得哉。

  王注:盖处军相敌,行军之末务,恩威御下,行军之大本,苟徒知其末而不知其本,则虽有其具,而不可徒行也。《孙子》十三篇,语上不遗下,语粗不遗精,类如此。

  顾福棠注:令者,威令也。教者,训练也。威令在先然后可以训练其兵。

  黄巩注:素,先也。威令素行,民乃服教,威令未行,难骤教战。后世使民不以恩信相结,而徒驱以威令,其能得一民之用乎哉?

  刘邦骥注: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者,威令旧立,教乃听从也。令不素行则民不服者,民不素教,难卒为用也。令素信著者,言恩信素孚,则教育有方,自然与众相得也。此言教育不可不预也。总而言之,行军者临时须善用其威信,而平时不可不加意教育而已。钱基博注:此曰“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所以明令行之不徒恃威立,而尤贵亲附也。乃与上文“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句,反正相映,非威令之谓也。此第三节,论得众,盖承上并力而申论之也。欲求并力,必先得众。卒亲附,令素行,而后可以言得众。处军相敌,而终之以得众,此行军之本也。卒不亲附,令不素行,则何以并力而收料敌取人之功哉。

  陈启天注:实施教育与整齐军纪,须自平时至战时始终一致,不可仓卒取办,亦不可偶尔为之也。令者,政府之命令也。素者,平素也,平时也。行者,实行也,非徒托空言也。信著者,谓命令之实行,信而有征,昭著于人人之耳目也。政府平时实行命令,始终一致,以教育国民,则国民自必心服。若政府之实行,与其命令不符,或虽实行,而朝令夕改,则国民自不心服。惟政府之实行命令始终一致,信而有征,昭著于世,始能深得民众之心,而令之效死作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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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