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国的援军·第七
作者:詹姆斯·F.施纳贝尔·美国
出自————《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
出自————《战争通史》
一、统一指挥的形成
早在7月7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之前,一些国家就已经向美国提供用于朝鲜的军事援助。最初提供的援助于1950年6月28日来自(英国)。当时英国政府宣布,为支持南朝鲜,英国政府正在将一支海军分遣舰队置于美国调遣之下。美国毫不迟疑地接受了英国海军,并要求它向远东海军司令乔艾海军中将报到。
几乎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新西兰通过外交渠道提供了海军和战斗机。国务卿将这些提议转交给国防部长,国防部长召集参联会征求意见。参联会迅速同意,这些军队应当接受,并由国务卿采取必要的步骤。
这些援助的初步提供,成为盟国支援的令人鼓舞的证明。并且在6月29日,杜鲁门总统告诉联合国安理会说,他希望看到尽可能多的联合国成员国参加在朝鲜的行动。国防部长对此则持很大保留态度。他感到,在接受或者谢绝成员国提供的军队的决策中,军事上的必要性要比政治上的考虑重要得多。尽管约翰逊国务卿告诉参联会应当倾向于接受提供的军队,但他把这一意见限定在“从军事观点看,切实可行的最大限度。”
由于在这一最初时期,仅仅出现了统一指挥的影影绰绰的轮廓,而且盟国军队是向美国而不是联合国提供的。同时,为了解决如何使用盟国援助问题,统一的指挥便自然提到日程上来了。参联会对此进行了专门研究。他们认为,盟国提供军队,从军事角度讲,当然有助于战争,但是从政治上讲未必是需要的。这点应当作为在接受用于朝鲜的部队时的主要考虑,并在宣布对统一指挥的军事贡献时寻求一个有节制的表达方式。6月30日他们通过国防部长告诉国务卿,如果正如可能出现的那样,蒋介石为在朝鲜的作战提供部队的话,他应被谢绝。为确保如此提供的部队不被战地司令官单方面接受,他们告诫麦克阿瑟将军,要将涉及中国国民党的一切有关事宜,一律提交国务院。“……接受或者驳回外国政府提供军事援助的决策,最好由华盛顿的最高层作出。”这一委婉的警告反映了参联会的立场,那就是战地司令官不能以任何方式与其他政府打交道。
实际上,国民党中国政府已经通过它在华盛顿的大使向联合国军司令部提供3.3万名士兵。起初,杜鲁门总统倾向于接受这一援助,但却在他与国防部和国务卿的顾问们的会晤中被劝阻了。艾奇逊国务卿警告,国民党中国的部队一旦进入朝鲜,将会产生把共产主义中国卷入战争的危险。在军事方面,参联会认为蒋介石的部队装备差、训练不佳,并指出这些部队从台湾运至朝鲜将会占用大量船只和飞机。而这些船只和飞机在其他地方则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可是总统对少量的美国军队能否对付敌人仍旧深表忧虑。然而,在经过进一步的讨论之后,总统还是接受了多数人的立场,即把使用国民党军队的问题,有礼貌地进行驳回。
7月1日,国防部长约翰逊向参联会询问,他应当如何处理来自其他国家为朝鲜的作战提供军事援助的一般问题。他想要知道,美国是否应该积极主动地向其他国家请求提供部队,若真如此,应当要求什么样的部队。联合国安理会7月7日决议案通过后,接受或拒绝接受军队的限定标准随之解决。7月14日约翰逊接到参联会答复。答复是一定数量的未知因素(包括战斗力和后勤),使得一系列的答案不切实际。由于他们竭力主张这些非常因素在一个国家志愿提供军队的任何一种情况中,参联会应参预磋商。
他们看到可能向联合国军司令部提供军事力量的一些国家不可能提供有战斗力的部队。训练和装备如此之差的部队,作为在朝鲜的军事上的条件将是不明智的、毫无选择地接受军队,而不顾及朝鲜的实际作战需要,可能会形成一支失去平衡的军事力量。国防部长使参联会确信,他将向他们征求他的关于为朝鲜提供任何军队的意见。
正当他们着手对接受军队的过程建立军事控制的时候,参联会向麦克阿瑟将军询问他的有关加入联合国军司令部的外国军队的标准。到此时,当似乎受过训练的美国预备队将紧缩到极限时,参联会觉得,应该要求其他一些国家向朝鲜派遣地面部队。在一份立即做出的答复中,麦克阿瑟建议,起码应派遣大约1000人的加强营的外国部队,主要是步兵,但要有建制炮兵支援。他将把这些营配属给他的美国师。如果提供的是勤务部队,它们应当大到能够立即使用的规模。
联合国成员国赖以通过的向联合国军司令部提供军事力量和其它形式的援助的通常渠道,是从国务院到国防部,再到参联会。一个提供援助的国家,通常是向国务院提出其建议,但是必须经过预备性非正式会谈后才能最后决定。在试探性会谈期间,国务院与国防部长再寻求参联会的意见。后者的官员们权衡提供的援助与战场上的需要以及所提供的军队的可能的战斗力,心中念念不忘麦克阿瑟将军的准则。他的建议举足轻重。如果它是赞成的,那么,那个国家就可以从容地提供可被接受的援助。
起初,地面作战部队的提供来得缓慢,但却在逐渐增加。到8月23日,美国已经接受八个国家提供的军队,地面作战部队的总数几乎达到2.5万人。到9月5日,四个多国家的部队已经被接受完毕。但这些部队的绝大多数路途遥远,并有许多部队在数月内不会到达。
二、美国陆军的重建
匆忙将成千上万的士兵和军官调往远东,使得美国大陆的防御留下了极大的空隙,并在一段时期内使美国为应付在西欧和对自由世界至关重要的其他地区的紧急作战的计划完全失效。没有为修补遭受毁灭的部分做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同样,陆军的最高筹划者们也没有重建后备部队的任何计划。
1950年7月12日,在与陆军部长佩斯举行的一次会议上,陆军参谋总部的高级军官抱怨说他们正在摸着黑工作。助理参谋长布鲁克斯中将告诉陆军部长,他为麦克阿瑟招兵买马已尽其所能。他已把美国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搜罗一空。但直到有人告诉他,在对美国的显而易见的威胁面前陆军将要扩充多少时,他竟无法得知他应训练多少新的专业人员。陆军助理参谋长波尔特将军支持布鲁克斯的意见。他说,由于没有明确的目标,他也被迫正在“支离破碎的基地上”作战。陆军助理参谋长拉金中将与前两人所讲的别无二致。他说,到他得知将有多少部队运往朝鲜,将动员多少人替换他们时,他把他的军需补给计划形容为“递到嘴边”。
陆军野战部队司令克拉克将军完全附和陆军总参谋长的意见,他告诉陆军部长佩斯说,明确的计划目标要为顾及陆军尽可能快的扩充而确立。佩斯使这些军官确信,他将急待解决从上级的明确指导问题。他说:“现在的燃眉之急是,就将要动员的军队而论,决策要尽可能快地做出。因为在此决策之上还要预测采办、训练能力和所需要的工业动员的程度等至关重要并与此相关的一系列问题。”
参联会由其特设计划小组协助,理所当然也必须包括在这些特殊问题的综合研究之内。他们在某些方面依赖于独立各军种的建议,并在这种情况下就陆军扩充的最佳程度而论,还需要来自陆军的明确建议。
总预备队
时至1950年6月25日总预备队的兵力大约有14万人。一个月之后仅剩官兵9万人。在这个数字中,1.5万人被部署在美国国内的哨所、兵营和车站,执行日常勤务。总预备队不仅失去了其50%的部队,而且征集替补兵员和专业人员的工作已把大多数剩余部队裁减到只剩骨干力量,仅有第82空降师、第3机械化师和某些高炮部队仍旧保持着立即作战的潜力。至今,麦克阿瑟将军仍继续请求动用总预备队。他所需要的部队超过了已经派遣去的5万人。到7月25日他又要求3.2万多人。总预备队的兵力持续下降。到8月6日,总预备队的步兵数量已经降到4万人。
整个7月,国防部的官员们审时度势,意识到了局势的严重性。国家领导人已经设想,在朝鲜之前,假如需要,动员将成为国家军事物资的全面动员。在朝鲜的行动还远远达不到全球性战争,但到战争爆发的第一个月底,就足以证明必须卷入国家现役地面部队的更大部分。由于美国的预备队力量如此虚弱,动员的某些等级成为强制性的。国家的军事领袖不得不决定需要的动员的等级以及在对国家的士气和经济的最低程度的损害的前提下迅速征集补充的有生力量的最佳方法。这一解决方案将在压力下匆忙达成。
核定实力
朝鲜战争爆发时,美国陆军的实际兵力有些低于核定实力,但即使陆军把缺编的部队充实到齐装满员,它也太弱小,以致不能与北朝鲜人作战以及同时承担美国在其他地方的义务。为照顾到在朝鲜的当前任务而又不牺牲其首要使命,扩充陆军的第一个步骤是增加陆军的核定实力,那些直接关心者清楚地看到,为了国家安全的利益,总预备队出现的这种空白,应当尽快予以填补。7月初,当他们从总预备队挑选第2师、空降团级战斗队和3个中型坦克营的时候,参联会告诉他们的上级,这些部队将不得不被替换。杜鲁门总统和国防部长都同意在7月6日批准增加5万人。由于这-次增加把陆军的核定实力提高到6.8万人,参联会为总预备队的两个高炮营积累了足够的兵力,他们计划当可行时使用其余的部队作为麦克阿瑟将军部队的单独补充兵员。
几天之后,总统把陆军的核定实力提高到74.05万人。参联会决定利用这6.05万人新的差额部分,把将派到远东司令部的部队扩充到实战兵力,为远东司令部提供更多的作战和勤务部队,并对远东司令部的损失予以弥补。但他们留下了足够的余额,成立一个步兵师来替换总预备队中的第2师,并且组建两个以上的高炮营。
7月19日以来参联会已要求并得到第三次增加的核定实力。陆军的限额提高到83.4万人,一次猛增的差额达9.35万人。这次增补的一些兵力也是作为作战和勤务保障部队及替补部队计划派往远东司令部的。参联会留出其中大部用来充实已经所剩无几的总预备队,其人数大约有20多个高射炮营和其它部队。
但是,尚没有落实的军队,既不能赢得战斗,又不能威慑侵略者。陆军的核定实力必须迅速变成实际兵力。征募志愿新兵、选征兵役制、召回单个的后备役人员以及命令国民警备队及组建后备役军部队转服现役成为用来填补陆军人力需求的手段。
当朝鲜战争爆发时,陆军部几乎完全依靠志愿兵役制。尽管通过《1950年选征兵役制延长法案》 [ 译者注:所谓“选征兵役制”,即在全部人力中选择一部分人实行强迫服役。 ] ,可以获得新兵做法仍然有效,但陆军却几乎没有采用这个办法。人力增长的需要,导致陆军部在7月末要求5万名应征入伍者要在9月征调入伍。
恢复预备役
1950年6月30日美国国会举行会议,授权美国总统把美国后备役军队和国民警备队转入为期21个月的联邦现役。7月19日,杜鲁门总统就此授权国防部长。国防部长再进一步授权给陆海空军各部部长。
为了同时解决军官和士兵的来源,陆军执行了从“非现役后备队和志愿后备队” [ 注:所谓“非现役后备队”,是指不合现役条件或不愿参加现役的后备队成员,但在紧急时,他们仍有应召服现役的义务。 ] 中征召人员的政策。当时主张不轻易动用“现役后备队”。因为“现役后备队”本来就常常兵力不足。如果征召他们的官兵只是为了做好加强战备的姿态,是不上算的。当然,“现役后备队”的官兵参加受训是拿薪水的,而且服役时,其训练素质要比“非现役后备队和志愿后备队”要高,不过当需要对“现役部队”进行补充时,还是动用“非现役后备队和志愿后备队”为好,“现役后备队”的成员通常定期参加演习,经常接受训练。他们一般不宜直接单个调入现役。
所谓“非现役后备队”成员,实际上是指已经取得后备队的身份并已领取有关的津贴,但又不能或不愿意在现役后备队接受训练的官兵。这些人虽然在后备队中不是现役的,但是如果国家一旦需要,则必须应召服现役。所谓“志愿后备队”,是指“现役后备队”中没有义务接受动员的那些成员。
与此问题有关的另一个因素,是第八十届国会第810号法案的一项重要条款正在补充过程中。
该条款要求,凡是未曾主动争取到上述法案所规定的最低退休分数 [ 译者注:在美国,军人的退休和晋升,均按平时表现所取得的“分数”评定。 ] 的“志愿后备队”成员,将一律转为“非现役后备队”,不管本人自愿与否。当对“志愿后备队”成员进行甄别,以便搞清哪些人应转为“非现役后备队”时,朝鲜战争爆发了。众所周知,这种甄别会影响到“志愿后备队”中的大批军官。
强制征召后备队军官的第1号命令颁布时,未能明确区分出哪些属于“非现役后备队”,那些属于“志愿后备队”。这是因为“志愿后备队”里有许多人同时登记为“非现役后备队”人员。第一次兵役征召计划,是根据《1948年兵役强行选征法案》中的《兵役延长法(1950年)》制定的。因而,该计划规定,无论“志愿后备队”,还是“非现役后备队”军官,都可能应召服现役。
在征召预备役军人时,陆军碰到了大量的问题。当时究竟有多少人可被征召,并不十分清楚。例如1950年6月30日得知的数字是:非现役和志愿后备队共有41.6402万人,而预备役部队有18.4015万人。然而,这些人当中有多少身体合格,却不知道。因为预备役军人所需的阶段性体格检查早在1947年2月就中止了。同时,需要进行体格检查的人员大大超过了原定数量。因为,据了解,预备队中有大量人员体质不佳。行政手续多,办事拖拉,更使得工作进展迟缓。此外,许多预备役军人在进入预备役部队后,个人经济状况已发生变化,他们觉得服现役已成为一件艰苦的差事。法不责众,大量的拖延已合法化,遂使征召任务更加难以完成。加之预备役军官的档案不全,而对士兵的记载,实际上根本没有档案可查。结果,“非现役后备队”和“志愿后备队”人员的征召工作引起美国大众、新闻界乃至国会的极大不满。
鉴于迫切需要军官特别是尉官和各兵种军官。陆军部于1950年7月22日号召预备役军官志愿服现役。1950年8月10日,国会授权陆军部从“志愿后备队”和“非现役后备队”中强行征召7862名男性预备役上尉和中尉军官。同一天还宣布了一项征召1063名陆军军医的计划。自此以后,又拟定出一个大规模征召计划,它涉及到约万名各兵种尉级军官。
陆军部鉴于缺少训练有素的技术兵,遂于8月份再次从预备役中强行征召10.9万名士兵。这批人皆系专业兵,可资应急之用。
国民警卫师
陆军除能从总预备队抽调完整的和较有战斗力的师之外,另一个来源便是美国国民警卫队。但是柯林斯将军认为,由于人力匮乏,除非万不得已,一股情况下决不能轻易动用国民警卫师。他采取这种克制态度的原因,是出于他对从国内挑选的这些师的经济和士气的巨大影响的关心。7月中旬,参联会的其他成员也反对过早地对国民警卫师进行全国统一调动 [ 译者注:美国的国民警卫师通常归所在各州使用。 ] 。
许多国民警卫部队,事实上并不都成师的建制,他们多属技术部队,其成份多系专业兵以及在第二次大战中受过训练的人员。这些部队似应用来加强麦克阿瑟将军的军队,参联会尽管不愿动用国民警卫师,他们还是认为,假如需要的话,应当把某些国民警卫部队调入现役。参联会于7月14日告诉国防部长:
朝鲜局势的紧急情况,无论仅靠加强现存的部队,还是靠选征兵役制程序填补给他们一些未受训练的士兵,或是靠征募新兵。都不能完全解决。它已经发展到对部队和人员的需要也不能在现存批准的预备役自愿返回服现役的基础上解决……。参联会请求国防部长立即获得授权,在已经或可能获得批准的这种个人的最高限度之内,这种被挑选出来的陆、海、空国族警卫部队和个人作为可能为应付朝鲜局势的需要,而要求三军履行现役任务。
较之局部的社会和经济条件的混乱更为重要的因素,使得美国军事计划制定者们摒弃了不愿召集完整的陆军师的态度。7月25日柯林斯将军在陆军政策讨论会上的演说中讲到,承认大多数舆论正向有利于陆军的迅速扩军方面发展,包括召集国民警卫队。他指出,假如中国共产党军队干涉朝鲜,美国将被迫立即把三到六个国民警卫师置于联邦政府的权力之下。现在立即召集这些师也许过早,可能不是明智之举。集结太快也毫无意义,因为美国承担义务的能力被运输能力明显限制着。柯林斯坚持认为,把国民警卫部队置于联邦政府权力之下将无助于朝鲜局势,因为这些部队变成有战斗力的部队,还需要很长时间。
陆军参谋长正在等待参联会就他们想要发展的部队的规模和组成达成协议。至于除用于朝鲜和总预备队之外是否应该建立并维持一支小型的与之力量均衡的快速机动的远征军以应付类似朝鲜的紧急情况,存在着不同的观点。
波尔特将军仍然坚持督促柯林斯将军召集国民警卫师。7月31日上午在他的办公室举行的一次会议上,柯林斯将军决定接受他的作训处长的建议。那天的晚些时候,在参联会的一次会议上,他强烈地提议,四个国民警卫师和两个团级战斗队应被召集服现役。柯林斯说:
鉴于全球国际形势和最近朝鲜事态的发展,我现在已经得出结论,我们不能再拖延在联邦武装力量中召集国民警卫队的某些主要部队……,我希望采取这一主要步骤可能证明并不需要,但这是我坚定的信念,若是进一步的拖延,可能会对我们确保美国安全的能力产生严重的后果。
参联会迅速同意并向国防部长建议,国民警卫部队应被召集服现役。这一行动意味着将陆军核定实力从83.4万人提高到超过100万人。8月10日,陆军接到了批准的指示。杜鲁门总统授权在9月1日或前后征召四个国民警卫师和两个国民警卫团级战斗队加入联邦部队。到1950年11月1日,通过选征兵役制将使这些部队达到齐装满员。到1951年4月直4日准备好作战部署。
关于国民警卫师应当征召的问题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7月21日,柯林斯将军征求陆军野战部队司令的意见。不到一周之后,波尔特将军要求克拉克将军对同一问题进行扩大研究。
在考虑这一问题时,克拉克将军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大陆的陆军将军们,征求他们的建议,谈到在他们地域内的哪些师受过最好的训练,装备最好,随时准备开拔。经过仔细的研究之后,克拉克将军向陆军部提交了自己的建议。鉴于训练、人员配备、装备状况和总的健康状况,召集六个师是最合适的。推荐的这些师按挑选的重点依次是:第28师(宾夕法尼亚州)、第29师(弗吉尼亚和马里兰州),第31师(密西西比和阿拉巴马州)、第37师(俄亥俄州),第45师(俄克拉何马)、第50装甲师(新泽西)。
7月31日,李奇微将军通知克拉克将军,陆军部长和柯林斯将军对政治反应感到担忧,除非在挑选的这些师中间有一个更好的地理分布。克拉克说,他和他的顾问们非常认真地考虑了这一点,但权衡利弊,除此之外,其它因素更为重要。例如,他们曾周密地考查了特定的某些师的领导权问题,期望避免类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由于在召集后一些国民警卫队指挥官被解职而产生的那些困难。他们估计了每一个师相对比较的状况,也考虑到在师属的士兵和合格的军官的力量。关于后一点,陆军野战部队司令感到,保持最低数量的替补兵员是非常重要的。它能够把某个特定的国民警卫师转换成齐装满员。然后,李奇微请克拉克考虑在西海岸的这些师的准备状况,因为可能需要从那一区域选择一个师。
同一天的晚些时候,克拉克将军得知要挑选四个师。他曾被询问是否调整他的建议,使其与地理分布的必要性相一致。那时,他推荐应从如下部队中挑选四个师:第28师(宾夕法尼亚州)、第29师(弗吉尼亚和马里兰州)、第31师(密西西比和阿拉巴马州)、第37师(俄亥俄州)、第40师(加利福尼亚州)、第45师(俄克拉何马州)。
1950年9月1日最终征集入伍的国民警卫师是第28师、第40师、第43师(罗得岛、康涅狄格州)和第45师。同时征集的还有第169团级战斗队(南达科塔州)和第278团级战斗队(田纳西州)。这些部队达到齐装满员的实战兵力。但柯林斯将军指示波尔特将军,要限制征集部队的数字以维持这些师。他觉得这一限制将不会冒很大风险,因为参联会没有作出派遣新的陆军师到海外的承诺。假如后来逐渐要将它们派往朝鲜,它们也能够以较之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所需军团和陆军勤务部队小得多的比率蒙混过关。柯林斯将军的这一理论是建立在他关于朝鲜地形条件和有限的公路网的建议基础之上的。如果新的陆军师在布置之前恢复到非现役状态,陆军将保存他们的装备并立即使之用于应付其他紧急情况。
三、1950年8月——战区局面
与此同时,在朝鲜大韩民国和美国的部队以坚强的决心击退了北朝鲜军队。沃克将军以他娴熟的技巧使用了他的小型快速机动预备队和他的士兵,无论是韩国的还是美国的士兵都英勇奋战。急切需要的作战经验和投入朝鲜的有生力量开始表现在给敌人更大的损失并迟滞其前进。然而,第8集团军还是继续向釜山撤退。
沃克不愧为一位意志坚决和英勇顽强的指挥官。他充分意识到在连续不断的压力下,在他的补给基地上撤退的巨大危险。他不想放弃一寸士地给北朝鲜人。但在7月26日,由于敌人向大邱疾进,那里不可代替的巨大装备正处于可能失去的危险之中。沃克将军给东京打电话,要求准许他把自己的指挥所撤回釜山。他的意思决不是想把自己的那些师撤回到这个港口城市。
阿尔蒙德将军接到了沃克的电话并告诉他,他个人反对这样的转移。把指挥所迁移到釜山将会破坏军队的士气。它将给人这样的印象,就是第8集团军不能再待在朝鲜,而且可能引起崩溃。
沃克一放下电话,阿尔蒙德就去晋见麦克阿瑟并提议麦克阿瑟立即飞往朝鲜与沃克面谈。显然,沃克的态度已经动摇了阿尔蒙德对第8集团军司令判断的信任。阿尔蒙德告诉麦克阿瑟,他感到朝鲜局势已经进入了关键性的阶段,并且需要麦克阿瑟亲往观察。麦克阿瑟沉思片刻后,告诉阿尔蒙德他将在第二天启程。
7月27日上午10时许,麦克阿瑟带着一个参谋机构在大邱着陆,其中包括阿尔蒙德将军。这一次,麦克阿瑟没有去前线视察,而甘愿在大邱参加会议。最重要的会议在麦克阿瑟和沃克之间进行。在这场90分钟的会晤中只有一个第三者阿尔蒙德将军在场。
麦克阿瑟将军没有提到沃克前天提出的请求,也没有对沃克的任何行动提出批评。他仅仅谈论作战形势,强调第8集团军须寸土必守。他告诉沃克,撤退要停止。后来,当着第8集团军参谋部若干成员的面,麦克阿瑟说,不存在从朝鲜疏散——不存在敦刻尔克。
7月29日,作为麦克阿瑟视察的结果,沃克以向第25师参谋部讲演中的公开声明的形式发布了一道广泛宣传的命令。沃克讲道,第8集团军不再撤退,因为它无处可退,并且实际上第8集团军的每一个士兵沿目前的战线“或顶住,或战死。”
在沃克坚持要他的部队“或顶住,或战死”的那条战线之后的防线,主要位于洛东江天险西段,并从釜山成扇形展开,形状规则,从北到南近100英里,从东到西约50英里,这一地域迅即以“釜山环形防线”而逐渐著称。
从8月1日到4日,美国和韩国部队撤至这一线后面,并准备背水一战。除去这一线南端15英里之外,这个环形防线西侧的绝大部分都被洛东江环绕。
8月6日,麦克阿瑟将军派他的代理参谋长希奇将军进入釜山环形防线,与第8集团军司令进行磋商。
8月的第一个星期,以北朝鲜企图突破釜山环形防御的猛烈行动为标志。敌人若干次跨过洛东江突入第8集团军防线的穿插险些成功。但在每一次险情中,沿内线巧妙部署的预备队使沃克能够遏制并击退敌人的强攻。到达环形防线的生力军被迅速投入环形防线内要点战斗。7月31日,从美国国内来的第2师的先遣队抵达。同一天,从夏威夷来的第5团级战斗队抵达朝鲜。8月3日,第1临时海军陆战旅接近釜山。
美军不断上升的伤亡人数和沃克的那些消耗殆尽的队伍,说明了在朝鲜对有生力量的巨大需要。满足这一需要的任何切实可行的手段,正由陆军部加以解决。
补充兵员的麻烦
到8月5日陆军部加速了向远东司令部的空中和海上运输,使用军用和商用飞机与舰只。海运容量的大部分已被部队和装备占用,而空运每天只能运送340名补充兵员。但第8集团军正在伤亡的人数远远超过得到的补充兵员。到8月5日损失的总数已达7859人,但仅有7711名补充兵员抵达远东司令部,而且只有一部分到达朝鲜。麦克阿瑟的人事主任自德林登将军持一种乐观的观点,相信不久的将来局势将会得到明显的改善。他期望到8月中旬当前线稳定下来时在朝鲜的伤亡能够减少并预期来自美国的补充兵员会有一次巨大的增加。他还指望在远东司令部医院里伤愈康复的许多士兵能重返前线。例如在8月4日从医院重返战场的人员数字等于同一天遭受伤亡的30%。他告诉阿尔蒙德,陆军部象是正在根据其能力的极限提供补充兵员。根据来自华盛顿的最近一份报告判断,白德林登的最大关注是到选征兵役制、国民警卫队和预备役军人能被召服役并能加以使用之前,在美国是否有充足的补充兵员的源泉以保持满足远东司令部的需要。两天之后,白德林登将军流露出的乐观情绪在8月5日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希奇将军与沃克将军的谈话抹掉了靠统计和诺言想象出来的略带乐观的幻影。8月7日,白德林登将军求助于阿尔蒙德将军,指出在朝鲜的每一个师都正苦于士兵和军官的严重短缺。阿尔蒙德批准向华盛顿紧急请求的补充兵员要在15天内抵达远东司令部。在朝鲜的所有步兵团都如此薄弱,除非补充部队两周内能到达他们那里,否则他们将要恶化到极端恶劣的程度,以致必须采取重大步骤来重新组建它们。最急切需要的是步兵和炮兵以及连级军官。作为至高无上的头等大事,阿尔蒙德督促空运将扩大到至8月20日要把8000名军人运到战区。
第8集团军补充兵员的短缺,达到了采取在补充兵员到达远东司令部后就投入使用的办法的程度。在7月1日至8月15日之间,到达日本的1600名补充兵员的一少半人直接奔赴朝鲜。一些人被用于补充第7师,但更多的人被分配到在日本的非师属部队。在这个时期,第8集团军属下的大约2.5万名士兵和军官仍旧留在日本。
朝鲜的战斗促使远东司令部的参谋机构寻求更多的人手。他们从朝鲜的传送线上留下有经验的补充兵员,特别是军官。同时总司令部的部门首长保留了他们的可能被作为补充兵员派走的许多原班人马做办公室工作。在从日本运往前线的补充兵员的另一个兵站,原拟执行作战任务的士兵和军官,转为行政和后方勤务。白德林登将军就这一行动的增加向总司令部参谋部同行们提出了警告。假如总司令部从作战部队中保留这些军人,那么它几乎不能证明它对补充兵说:“直到与现在的急需相称的补充兵员的流动具体化之前,那是强制性的……增加行政和后方勤务组织的趋势……应予抵制。”他号召充分利用在日本的日本和美国公民。
这一责备并未吓住总司令部的部门首长。8月初,白德林登将军告诉总司令部参谋长说,他对总司令部参谋部内建立帝国式的连续不断的趋势仍然忧心忡忡。他觉得,总司令部参谋部应该从他们现有的人员当中挖掘更大的潜力,而不应去寻求更多的人员。他对指责其他参谋首长浪费其人力资源,但他相信假如他们决心按他的意见办的话,他们会取得更大的效益而不用增加人力。在白德林登将军的要求下,参谋长与部门首长进行了交谈,强调了把总司令部所需人力保持在尽可能低的水平上的重要性。
8月间,对前线士兵的需要是如此紧迫,以致麦克阿瑟将军取消了7月14日为雄鸭兵营补充兵员设立的短暂而紧张的训练课程。他命令在雄鸭兵营保存补充兵员的时间仅够他们接受他们个人的装备。作为这一规定的结果,补充兵员没有得到机会让他们用个人的武器进行一次试射。许多士兵进入朝鲜战场前并未掌握步枪、冲锋枪的特性。8月上旬,柯林斯将军派遣李奇微将军到朝鲜,要从麦克阿瑟将军那里得知,自从柯林斯将军7月视察以来,那种特种补充兵员已逐步显露出来。柯林斯将军交给李奇微一封呈递给麦克阿瑟的私人信件,以期用于解释陆军的形势并再次使麦克阿瑟确信,代表他的利益的一切可能的事情正在进行之中。柯林斯写道:
为了满足你的配属支援部队的四个师的需要,我们决定向参联会建议在大约1950年9月1日左右征集四个国民警卫师……。8月1日我已向参联会主席提出征召这些部队的建议。参谋长联席会议已批准,但对于是否在此时把所有4个师全部派往你的战区的明确承诺他们保留了裁决权。这是无人能确切预见朝鲜战事的准确进展这个事实基础上的。
我始终感到,一旦天气晴朗起来,并且我们能够从空袭中取得更为积极有效的战果,北朝鲜军人的后勤支援将迅速枯竭。这可能导致你能够更接近于按照你原定的时间表和计划转入反攻。
你可回忆起我们曾经同意这一设想是可能的,如果有已经明确配属给你的部队,包括整编的海军陆战师以及一个空降团级战斗队,合计将达几乎7个师的兵力。另一方面,假如北朝鲜继续从北部得到加强,那么你将正好需要你所请求的那些部队的全部兵力。
我相信,当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你能够制定出比现行计划更为明确的计划时,参联会将乐于同意你对这些部队的确切请求。与此同时,我们将继续迅速进行对那些师的训练。恰于实际征召入伍时,他们将允许接受志愿兵……。这里我再次认为,在下两个月中,我们必须坐观北朝鲜人如何反应。我认为这是完全可能的:一旦他们开始失败,我相信他们将处于你的反攻压力之下。并且他们可能一溃千里……”
让你再次确信,最热情的支持。假如存在我们正在做而又应当改变的事情或者在这一生死攸关的斗争中我们能够做到的给你支持的任何事情,尽可毫不迟疑地打电话给我。
麦克阿瑟将军当即把他的需求告诉李奇微将军。他重复了已由他的参谋部作出的决定,要求到8月20日需要8000名补充兵员。应征入伍的预备役特种士兵,特别是履行特种勤务的那些士兵经过三个星期最低级的区分和训练到9月份能够派往远东司令部,并能卓有成效地减少补充兵员的短缺。麦克阿瑟将军已经建议,美国要通过使用商业运输线将其横渡太平洋的运输增大三倍。
远东司令官通过季奇微将军寄予陆军部的主要请求是要第3师。在不久的将来,日本将被美国的作战部队完全占据,以致日本列岛作为支援朝鲜战争的基地,现在具有双重重要意义。面对苏联可能的袭击也许毫无防备。麦克阿瑟将军感到,到9月中旬第2师应被派往日本。
李奇微将军返回华盛顿后,与陆军政策委员会进行了会晤,并且应陆军部长的要求报告了他对作战形势的观察。已经离开朝鲜的李奇微确信沃克将守住釜山环形防线。敌人仍以足够强大的压力迫使我们从环形防线的边缘进行有限度的战术撤退,而且实际的最终的战线仍然没有发展,但防线将被成功地守住,滩头堡将安然无恙。李奇微将军仍然指出沃克将军存在着严重问题。他的部队仍然面临残暴的敌军。有关北朝鲜人将被削弱或退却的任何想法都是错误和危险的。李奇微将军引证了敌人对沃克部队已经进行的最强有力的挺进的反应作例子。美军八个营已在南部防区发动攻击以阻止敌人向釜山的运动。在攻击发起一个小时之内,敌人就猛烈地进行了反攻。
联合国部队在数量上仍然太少,以至不能按照预定的计划实行防御。1个师要用6个营才能守住一段2.1万码的前沿。敌人能够在夜间通过防御薄弱的前沿,并在次日晨从后翼发起攻击。沃克将军已经没有时间有效组织地面部队了。麦克阿瑟将军已告诉李奇微,他对华盛顿给予他的支援感到高兴,但还要求更多的支援。在李奇微将军向委员会报告之后,柯林斯将军告诉佩斯部长,对更多人员和部队的要求已由他的参谋部在研究。他对这一要求表示严重关切。
在同一天晚些时候举行了参联会的一个专门会议,以听取李奇微将军的正式报告并考虑远东司令的要求,麦克阿瑟将军要求派遣另一个师的请求引起了一场争论。参联会的一些成员想要派遣第82空降师或一个国民警卫师而非兵力不足的第3师。李奇微将军建议应派遣第3师。他认为,做好战斗准备的这个空降师应留在美国国内,以应付一般的紧急情况。在15分钟的讨论之后,参联会成员的思想倾向于同一观点——即派遣第3师,并通过一切方法予以补充。此时未做任何最后决定,但柯林斯将军和谢尔曼上校被责成对这一事件进行紧急审查,到8月10日拟出一份建议。
陆军作训处长波尔特将军不相信第3师能被补充并派给麦克阿瑟将军而不严重延误陆军在美国国内训练能力的迅速扩充计划。他告诉柯林斯将军,在未经训练和没有战斗价值的情况下,第3师到9月15日前能够抵达远东。但美国国内的训练和动员基地将因此而受到损害。假如柯林斯将军知道怎样把这个师的派遣推迟到12月,就能集结国民警卫队和应募预备役军团的补充兵员而不用损害美国本土的训练基地,并能作为一个比较训练有素的陆军师到达远东。如果柯林斯将军认为绝对有必要到9月15日前派给麦克阿瑟将军另一个师,那就可以派遣第82空降师。按照波尔特将军的观点,第82空降师已经有85%的兵力,可能不需要许多增员。进而言之,它在抵达战区后就可投入战斗。当然,它的离去将使美国大陆处于没有一个做好战斗准备的陆军师的境地。
波尔特将军的观点没有奏效。参联会决定派遣第3师到远东司令部。8月11日,杜鲁门总统批准它调出总预备队的一个师。
尽管第3师有三个团,但它的兵力还是极其不足。它已经为远东司令部提供了许多士兵、军官和部队。这个师缺少两个步兵营、一个坦克营和两个野战炮兵营。只有采取严厉措施,才能使这个部队处于适当的实战状态,甚至是为了执行占领任务也是如此。陆军部把一个团的兵力减少到零并将其官兵在保留的两个团之间划分,然后再从波多黎各分配1个独立团给这个师。靠这个办法,陆军部把这个师成功地组建为貌似实战兵力的陆军师。
8月10日麦克阿瑟将军得知,缺少一个团的第3师正被命令派来归他指挥。几分钟之后,但显然不是足够快,随之传来的补充消息解释道,来自波多黎各的第65步兵团已奉命前往远东司令部,在那里它将作为第三个团加入第3师。在接到有关第65团的情报之前,麦克阿瑟将军冲着无线电报大为光火,反对派遣两个团的陆军师并且指出:“……经验表明,由两个单位形成的一个组织,不论在营、团,或是师里都是缺乏高效率的。”当然对这一收回成命的请求是没有必要回答的。
同样可怕的是对第3师有计划调动的新闻报道,可能使他摊牌并警告北朝鲜人有关他未来的计划。麦克阿瑟要求在第3师投入实战之前不做新闻发布。他警告华盛顿:“这种形式的新闻发布,实际上是向警惕的敌人泄露了我们的战略意图。”
不幸的是,李奇微将军要陆军情报首脑陆军少将帕克斯待命,向新闻界发布有关第3师的消息。但当接到麦克阿瑟的警告时,这一消息尚未发出。李奇微将军反对向公众隐瞒任何这样的消息。他说:“我认识到没有可能缺少建立起一个严格的审查制度来隐瞒事实的,但是假如我们采取别的行动,新闻界的反应将是强烈和迅速的。”当他去晋见柯林斯将军并表明了自己的意见时,柯林斯沉思片刻,随即决定不管怎样应按麦克阿瑟的意见去做。李奇微被责成通知帕克斯不要组织有关第3师情况的发布,尽管他二人清楚,这个消息会马上不胫而走。
柯林斯将军决定,对于从美国调动第3师的巨大意义及有关其作战使用的限制不应存在误解。他向麦克阿瑟将军发出了个人提示,强调了陆军派出这个师所冒的风险以及在这支部队到达时需要特殊处理的两个方面。柯林斯将军指出:“在这个师从总预备队的抽调中,参联会已经接受在今后几个月中美国为应付对地面作战部队的其他可能的要求的能力,作进一步重大削减,以及在同一阶段内,陆军为你的战区训练补充兵员的能力进一步严重削弱。”参联会派遣第3师的立场是,它将作为一个战区预备队在日本服役一段时间。他们还设想,由于这个师很低的战斗力,麦克阿瑟将军在将其投入战斗之前将准许它有“充分的训练时间以达到一个最低限度的验收训练水准。”
8月下旬,在对第3师进行了综合验收之后,届时其队伍已从大约低于5000人扩大到超过1.1万人。陆军野战部队司令克拉克将军报告说,该师仅40%做好了战斗准备。主要装备并不短缺,并且由于该师被确信其结构是健全的,所以克拉克将军感到在两个半月之内它能够达到出色的战备状态。
军司令部
到7月下旬,由美国陆军师、大韩民国陆军师以及预期来自联合国成员国的部队组成的联合国部队已经变得十分明显,它的数量非常大,以致有必要采取更为严密的作战控制。基于对这样一个进展的预料,麦克阿瑟将军于7月19日给陆军部打电话说需要两个军司令部。他要求这些司令部与配属的医务和军警部队及两个通信营要尽快派遣。假如可行的话,这两个司令部应被指定为第Ⅰ和第Ⅸ军。
几天以后,麦克阿瑟将军透露,他计划要求使用这些军司令部中的一个用于指挥两栖包围部队,并表明这个作战行动能被推迟到不晚于9月25日。尽管麦克阿瑟将军并未特意讲明他企图将他所要求的另一个军司令部派作什么用场,但陆军部的计划者们设想它将被置于第8集团军之下,用于紧随最初的两栖攻击之后的战斗和发展进攻。
陆军部作训处的军官们就此事与陆军野战部队的军官们商议并且决定,到选定的那个日期,陆军只能组建一个军司令部。可以动用的军司令部(美国第5军)只有75%的实战能力。只有一个通信营,第4营适于配属某个军司令部,它正在美国国内服现役,但也只有60%的实战能力。由于它缺少关键的特种通信兵,所以估计它的实战能力也仅有50%。选择两个军部的机会对作训处的计划者们来说是微乎其微的,特别是考虑到没有其它的军属通信营在美国国内战备值班以及训练一个通信营起码需要六个月这个事实。
陆军副参谋长海斯利普对此强烈反对。按他的观点,只要到了参谋人员关切的程度,第二个军司令部就能够组建起来。他也不接受作训处的立场,就是训练一个通信营需要六个月。他指出,用于防御作战的通信营不需要接受很高水平的训练,并指示作训处重新研究这个问题。
作为海斯利普将军关照的结果,陆军部告诉麦克阿瑟将军,使第二个军司令部处于待命状态并派遣给他是可能的,虽然未经训练,但具备一切所需的参谋人员。一个附加的通信营能够被召服现役并在六个月之内可以使用。假如麦克阿瑟愿意的话,这个营不经训练并以略多于骨干兵力的状况,便能在两个月内派遣。麦克阿瑟将军立刻要求第一个军部(第Ⅰ军)尽快地调动,同时要求第二个军部(第Ⅸ军)立即处于待命状态,等候派遣。他要求不考虑其他条件召集第二个通信营并马上派遣给他。
7月30日,第5军重新被指定为第1军,在缺少一定骨干人员的情况下于8月上旬开始准备向远东司令部调动。第4通信营伴随新的军司令部。与此同时,应麦克阿瑟将军的要求,军指挥官及其计划参谋乘飞机到东京以计划即将到来的两栖作战细节。8月10日,将级指挥官柯尔特将军及其精干的参谋人员在东京着陆。
受第8集团军之命处于待命状态的准备到9月15日调动。不允许有训练时间。8月19日,第101通信营被召服现役,以满足一支直属通信队之需要。
8月中旬麦克阿瑟将军得到通知,第1军司令部及司令部直属队、医务和军警部队以及削弱了兵力的第4通信营已准备好驶向他的司令部。在11月1日之前,这个通信营不能齐装满员。第9军在缺少其通信营的情况下,不经训练便能在一个月内启航。如果现役后备军的替补兵员能按预期的那样落实,那么第9军通信营就能在9月1日左右驶往远东司令部。但是,如果它作为一支部队在美国国内接受训练,那么则要到1950年底才能做好准备。
两个军的炮兵分队,包括麦克阿瑟将军早些时候要求并正从总预备队和国民警备队中组建的那些附加的非师属炮兵部队,假如他们能和军的其他分队一起运走的话,那他们只能接受部分训练。陆军部建议,由于麦克阿瑟将军对这些部队的需求并非迫在眉睫,这些部队应当留在美国国内接受训练,直到做好战斗准备。
麦克阿瑟将军明显感到,在这种情况下,起码手中有一只鸟要胜过树丛之中的两只鸟。他想无论这些部队的条件如何,要尽快得到这些部队。他指出,“沃克掌握了四个美国陆军师和五个韩国陆军师。”他相信在他的指挥下,这些没有经验的部队能够比在美国国内更快地得到训练。他请求,这些部队一旦达到了核定实力,就要尽快派遣到他那里。他的请求适用于第1军和第9军的所有建制和配属的分队。
8月下旬,派遣给麦克阿瑟将军的这些军属部队按期到达,有关安排正在卓有成效地进展。第1军军部及其配属部队,包括减员的第4通信营,正停留在公海上,并准备在9月3日抵达日本。第9军司令部大约在10月10日到达釜山;随后的三个星期内,炮兵部队和第101通信营也将先后到达。
远东司令部机构
由于担心沃克将军难以将精力同时集中在战场及其在日本的责任,8月24日,麦克阿瑟将军设立了一个新的独立的指挥部,解除不直接涉及第8集团军司令官作战使命的一切任务。他指示,设立远东司令部日本后勤指挥部连同其司令部设在位于横滨的由第8集团军腾出的大楼内。按这个命令,先前属于沃克将军在日本四个主要岛屿上的责任和职能,转交给日本后勤指挥部将级指挥官韦伯将军。
8月28日,在远东司令部的同意之下,韦伯将军设立了一个下属的指挥部,位于日本北部的札幌。北方指挥部将级指挥官是皮本准将,负责北海道和本州北部的某些地区。1950年9月19日,又设立了一个日本后勤指挥部的下属指挥部,指定为西南指挥部,连同其司令部设在日本的大阪。克拉克准将被指定为这一新指挥部的将级指挥官,负责包括四国和九州的岛屿及位于静冈和长崎西南的所有日本地区,除去指派给英国占领军的地区,邮政、营房,属于远东空军将级指挥官掌握的兵站,以及远东海军、航空兵司令。
作为支援占领日本职能的补充,日本后勤司令部接管了从日本搞到给养再运到朝鲜去的任务。这个新机构,实际上是第8集团军的战区后勤地带,接受发自沃克司令部的供给申请,转达给美国国内的有关单位,转送并运送给战区所有的军需,让沃克的部队没有后顾之忧,专心作战,而不用担心日本的行政事务。
美国陆军参谋长于8月下旬到达釜山环形防线,视察所有的美国陆军师,并与陆军指挥官会晤。他发现前线部队的士气格外高涨,主要指挥官信心十足,乐观。在敌人的重压之下未出现任何松弛。对沃克将军的最大关注点仍然是到达作战地区的替补兵员仍然很慢。8月22日他在大邱告诉柯林斯将军,补充兵员仅能补充第8集团军损失的75%,他的部队正以少于他们到朝鲜来时核定实力作战。
麦克阿瑟将军预见到敌人的脆弱部署,早在战争初期就已决定要充分利用这一点。打击敌军大部纵深的天赐良机,切断其补给线,从两个方向粉碎其前线各师,正诱惑着这位将军,他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如此出色地验证过两栖攻击包围日本。
确实,从海上攻击北朝鲜后方已成为麦克阿瑟将军的一定之规。当然,在能实施这一打击之前,沃克将军必须把北朝鲜军队抑制在釜山,麦克阿瑟将军必须白手起家建立一支两栖部队。随着9月份的开始,两位将军在解决这些前提条件上已经取得了令人信服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