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武汉西北枣阳地区之大扫荡·第六

作者：王辅·中国

出自————《日军侵华战争1931-1945》《扩大占领区与对苏作战·第四》

出自————《战争通史》

　　 （1939年5月）

　　 敌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在指挥其所属第101、第106师团于3月20日强渡修水向南昌进攻时，3月22日的夜间，收到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参谋长吉本贞一发来的一份情报，大意是；蒋介石为了牵制消耗日军在武汉地区的部队，已令其第1战区的部队向信阳、第5战区的部队向应山地区作进攻的准备；原在南昌附近丰城、樟树（清江）的汤恩伯第31集团军，已调至江北枣阳以南及随县一带布防，在大洪山至平汉路之间地区，与第3、第13师团对峙，以图歼灭信阳至广水一带的第3师团主力和控制这一段的铁路。

　　 （一）敌扫荡枣阳之目的

　　 3月27日，敌军攻占南昌之后，冈村宁次即与其参谋长沼田多稼藏少将及参谋人员研究确定，为了减少损失争取主动，在第5战区发动进攻之前，即向枣阳以北一带采取先制性的攻击，驱逐汤恩伯集团，以巩固对武汉周围地区的占领。

　　 当时，敌11军在武汉周围的占领区为：东至麻城、浠水、蕲春、九江、湖口、永修和南昌，南至通山、崇阳、通城、岳阳，西从汉水上溯至岳口、旧口及钟祥，北至京山、应山和信阳这一地区的范围内。

　　 在这一突出的占领区，其部队调动，供应运输，与在南京的华中派遣军进行联系等，全靠长江的水路来维持。因而在九江以东至芜湖的长江沿岸，敌专门派出清水喜重中将的第116师团予以警备。

　　 武汉的日军，不同于华北、华东的日军部队，其任务是执行着控制我国中原地区平汉、粤汉铁路的陆上南北交通和长江的东西水上运输，牵制和吸引住我国野战兵团的主力于该地，巩固其向我国大后方发动进攻的基地。

　　 从1937年秋至1938年底，日军占领了我国西至内蒙的包头，华北的山西黄河东岸；华东的徐州、开封、蚌埠、合肥、芜湖至杭州及杭州湾以北地区；华南的广州外围；华中的武汉地区之后，日军再增加兵力和扩大占领区已受到限制。这是因为我国全体上下抗战意志坚决，野战军的主力未受到很大的损失，二线兵团组成后已完成了训练任务；苏联进行军事援华以及1938年的“张鼓峰事件”后，苏联的意图更加引起日军大本营的注视和戒备；英、美、法等国指责日本侵略，以及为在华的租界内事务与日方发生多次正面磨擦而关系逐步恶化；日本国内因灾荒及战时物资统制而呈现不安等等。特别是国际上对日本的谴责、抑制，使日本在国际上更为孤立。而日军参谋本部、海军军令部此刻对其敌对国家，却一反往日在作战时，专对一国用兵的传统做法。1938年9月5日日军提出了“昭和十三年度帝国陆军作战计划”和“昭和十三年度帝国海军作战计划”，陆军在计划的第1、第2、第3、第4条中提出，在对华作战中，如苏联、美国、英国单独或两国及共同参战时，日军之用兵方案。该计划在第二天即9月6日得到了裕仁天皇的批准。

图4－14　敌驻汉口之11军以第3、第13、第16师团、骑兵第4旅团进攻鄂北第5战区、豫南第1战区经过图(1939年5月)

　　 日本由于采取了准备与多国进行作战的方针，所以决定在我国的战场上，保持相当数量的机动兵力，而不将力量用到极限。因此在正面战场上，经常进行战术性的出击，并采用以歼灭抗日部队主力为目的之“攻而不占”的作战方针；在其占领区内的华北、华中等地，则推行强化治安和加紧扶持汉奸、伪军，进行以华制华的伪化活动，以达长期占领之目的。

　　 （二）扫荡之计划

　　 敌第11军这次向枣阳地区的扫荡动用了江北的3个师团及一个骑兵旅团，其4月17日拟定的作战计划主要内容为：

　　（一）军为确保现占据作战地域，摧毁中国军队继续抗战的意志，在新师团到达武汉地区后（指第23、34师团），大至于5月上旬在江北地区，歼灭武汉西北方向的中国军队。

　　（二）军所属在江北的部队，秘密作好准备，当中国军队进攻时，即进行猛烈的反击，一举将其歼灭于枣阳附近。

　　（三）为达到歼灭中国军队之目的，军以一部，在主力发起攻势之前，对大别山南麓地区进行攻击，以牵制中国军队于该地；主力则在钟祥以东向枣阳推进并向唐河县一带迂回，切断中国军队向南阳的退路，以歼灭其中核心兵团第31集团军的两个军于唐河以南之枣阳附近。

　　（四）作战目的达成后，除确保随县附近地区外，各师团均迅速返回，恢复原警备态势。

　　（五）各部队于5月初秘密进行集结，任务为：

　　第3师团及配属的重炮兵、坦克部队主力，于4月末进至应山、随县之间的孟畈店、徐家店、淅河一线地区，主力集结于孟畈店附近，并将安陆地区之警备，迅速向第13师团交待。根据情况亦可考虑暂时主动放弃淅河附近地区，确保马坪一带，以引诱中国军队至淅河以东地区。5月初，发起攻势后，突破守军的左翼（东侧），大致沿孟畈店攻向随县以北的高城、唐县镇一线地区，以牵制中国军队主力于东南方向，并向枣阳东北的新集、西新集迂回位于淅河地区的部队，要尽力牵制守军，避免过早地发动进攻，特别是坦克部队。为策应军的作战，信阳方面须进行佯动，以牵制守军，根据情况可推进至桐柏方向，以遮断守军的退路。

　　第13师团，一部确保京山县东北的宋河、平坝地区，主力集结钟祥东北地区的黄家集周围。

　　第16师团，一部确保钟祥以南汉水东岸的要地，抗击第5战区的第33集团军，以掩护军的西侧翼，主力集结于钟祥附近。

　　5月初进攻开始后，第13、第16师团，突破中国军队的防守，并列向北攻占至枣阳以南的吴家店和枣阳以西的双沟，遮断守军至襄阳地区的退路。

　　各兵团在作战地区内的主要交通线上，预留一部兵力在随县及以南地区，以防中国部队利用军主力北进由此空隙地带西撤。根据情况16师团以一部兵力，从宜城以北地区渡过汉水，攻占至襄阳附近，以遮断守军的退路。

　　骑兵第4旅团，5月初，一部集结于钟祥东南的郑家集、游家集，主力位于天门以西的多宝湾、罗汉寺及百家台、张港地区。发起进攻后，当16师团到达樊城东南的方集、大庙山一带地区时，迅速超越该师团，急速攻向双沟，由新野迂回至唐河，形成对枣阳地区的双重迂回包围，从北面遮断中国军队向南阳的退路。

　　军预备队位于安陆附近。

　　（六）当第3师团主力向枣阳进攻到达唐县镇附近时，军主力的两个师团则从白河以东向右迂回攻向枣阳以北地区，以歼灭中国军队的核心兵团于枣阳附近。

　　（七）作战目的达成后，第3师团确保枣阳附近地区，其它各部队继续进行扫荡，和撤去后方设施，返回原驻地。

　　第3师团在军主力撤退后，亦开始返回，恢复原态势并确保随县的附近地区。根据情况派出一部向西新集、桐柏至信阳的公路沿线地区进行扫荡。

　　（八）第3飞行团配合此次作战（当时第3飞行团辖独行飞行侦察第17、18中队，战斗机第77战队，轻轰炸机第45、75战队）。

　　 以上敌之作战计划，主要是以藤田进的第3师团从应山、信阳向枣阳东北地区突进；以小岛吉藏的骑兵旅团及配属的骑兵部队，由汉水东岸北上经枣阳以西地区快速向北迂回至新野、唐河，当上述两个部队形成对枣阳东、西、北三面包围后，荻洲立兵的第13师团，藤江惠辅的第16师团由南面的京山、钟祥压向枣阳，企图达到围歼在该地汤恩伯的第31集团军。日军为了使两翼迂回的部队有足够进攻的强度和速度，对第3师团配属了1个步兵联队、上个机关枪大队、1个坦克大队、两个装甲车中队（即轻型坦克）、1个山炮兵大队、1个迫击炮大队、两个野战重炮兵联队、1个气球中队、1个独立工兵联队，使步兵与炮兵达到1与1之比；对骑兵第4旅团，除该旅团原有之骑兵第25、第26联队之外，将13师团的骑兵第17大队、将16师团的骑兵第20联队集中使用，均配属给骑兵第4旅团，这样该旅团即有3个骑兵联队又1个骑兵大队，所以它敢于越过第5战区单独向第1战区驻有重兵的新野、唐河地区作深入迂回。对第16师团除配属1个独立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1个重炮兵联队外，还配属了1个轻装甲车中队，以增强其机动性。

　　 （三）第5战区之反扫荡

　　 第5战区事先已知日军的进攻企图，因而决定：确保荆襄，以一部守襄河，将主力配置于襄阳至花园的公路沿线，待机反攻。为此，4月30日，李宗仁的第5战区下达了如下之作战命令：

　　（一）不下3师之敌，以主力由淅河市及其以北地区西向，有力一部由钟祥附近北向，企图夹击我襄河左岸之主力兵团。襄河沿岸之敌，似以骑兵为基干之部队沿河防守。

　　（二）战区以主力行攻势防御，长久保持襄河左岸地区；一部渡河攻击，竭力牵制敌人。

　　廖磊集团军约两个师及鄂东各游击纵队，即以主力向花园、广水间，一部向信阳进袭。

　　（三）江防军以第26军主力推进至沙洋、十里堡；河防部队各派有力部队渡河攻击。

　　（四）右集团军应竭力增强襄河左岸部队，拒止敌北进，河防部队除竭力拒止敌由钟祥附近渡河外，应令右翼军以有力部队渡河攻击，向钟祥南方侧击，牵制敌之北进。

　　（五）左集团军以一部守备现阵地，拒止敌西进，主力控制左翼，相机向敌侧背攻击。与桐柏方面之第1集团军应迳取联络，并以一部自行掩护左侧背。

　　（六）第22集团军以第41军在唐河、白河及襄河右岸加强工事，扼要防守；第45军集结茅茨畈附近，策应左右两集团军之作战。

　　（七）司令长官部仍在枣阳。

　　 关于反击敌军向鄂北进攻，蒋介石将军先后于4月25、26、28日电令第5战区，其主要内容为：

　　（一）第41军可由襄、樊推进于唐河、桐柏间，协同第68军掩护第5战区之左侧背。

　　（二）第31集团军可于襄、花路方面为第5战区之总预备队，不可使用过早。

　　（三）第26军可推进于十里堡为河防预备队，但第41师应位置沙洋，不可推进于潜江以东。

　　（四）已令第1战区转饬第2集团军之第30师及独立第44旅兼程向桐柏集中，限于5月10日以前到达；第27师、第31师于黄河交防后向南阳集中，限于5月12日以前到达。

　　（五）已令第1、第3、第9战区继续攻牵敌人。

　　 当时第5战区的部队编成部署情况为：

　　　第5战区　　司令长官　李宗仁　位于枣阳

　　　　　　　　 副司令长官　李品仙

　　　　　　　　 参谋长　徐祖贻

　　　　右集团军　　总司令　张自忠　位于宜城

　　　　　第33集团军　　总司令　张自忠　位于宜城

　　　　　　第77军　　军长　冯治安　（缺179师）

　　　　　　　　　部队位于钟祥以北中山口、朱堡、汉水两岸

　　　　　　　37师　　师长　吉星文

　　　　　　　132师　　师长　王长海

　　　　　　第59军　　军长　张自忠　兼

　　　　　　　　　部队位于宜城及中山口以东之洋梓镇

　　　　　　　38师　　师长　黄维纲

　　　　　　　180师　　师长　刘振三

　　　　　　骑兵13旅

　　　　　第29集团军　　总司令　王缵绪　（缺44军）位于荆门

　　　　　　第67军　　军长　许绍棠

　　　　　　　　　部队位于荆门东南的麻城镇、瓦瓷、太平、沈集

　　　　　　　161师　　师长　官炎林

　　　　　　　162师　　师长　余念慈

　　　　　　第45军　　军长　陈鼎新　（原属二十二集团军）

　　　　　　　　　部队位于随县西南之长岗三里岗及钟祥县西北之沙河、张集山区

　　　　　　　122师　　师长　王志远

　　　　　　　127师　　师长　陈离

　　　　　　第55军　　军长　曹福林

　　　　　　　　　部队位于荆门以东之杨家台子、侯集、石碑、皮集一带

　　　　　　　29师　　师长　许文耀

　　　　　　　74师　　师长　李汉章

　　　　　　　第5战区第6游击纵队　　司令　柏启元

　　　　　　　　湖北保安第10团

　　　　　左集团军　　总司令　李品仙　兼　位于枣阳

　　　　　　第11集团军　　总司令　李品仙　兼　位于枣阳

　　　　　　　第39军　　军长　刘和鼎

　　　　　　　　　位于随县西南之尚店、七条、何店、柳林、古城一带

　　　　　　　　34师　　师长　公秉藩

　　　　　　　　56师　　师长　汤邦桢

　　　　　　　第84军　　军长　覃连芳　位于应山西北之徐家河、塔儿一带

　　　　　　　　173师　　师长　钟毅

　　　　　　　　174师　　师长　张光玮

　　　　　　　　189师　　师长　凌压西

　　　　　　第31集团军　　总司令　汤恩伯　位于枣阳东南之随阳店

　　　　　　　第13军　　军长　张轸　位于随县及其东南地区

　　　　　　　　89师　　师长　张雪中

　　　　　　　　110师　　师长　吴绍周

　　　　　　　　193师　　师长　马励武

　　　　　　　　独立第1旅　　旅长　李俊彦

　　　　　　　　独立第2旅　　旅长　张连三

　　　　　　　第85军　　军长　王仲廉　位于随县东北之桥头及刘家河

　　　　　　　　第4师　　师长　石觉

　　　　　　　　第23师　　师长　李楚瀛

　　　　　　　　第91师　　师长　王毓文

　　　　　　　　第5战区第1游击纵队　　司令　石毓灵

　　　　　　　　第5战区第2游击纵队　　司令　傅光咸

　　　　　第二线兵团　　总司令　孙震　兼

　　　　　　第22集团军　　总司令　孙震　（缺45军）

　　　　　　　第41军　　军长　孙震　兼

　　　　　　　　123师　　师长　苏元

　　　　　　　　124师　　师长　曾宪栋

　　　　　　　　125师　　师长　王仕俊

　　　　　　　　第179师　　师长　何基沣

　　　　　　鄂、豫、皖边区　　总司令　廖磊　位于安徽金寨县

　　　　　　　第7军　　军长　张淦

　　　　　　　　　位于麻城以北之长岭岗、王福店、红安以北之紫云、七里坪一带

　　　　　　　　171师　　师长　漆道徵

　　　　　　　　172师　　师长　程树芬

　　　　　　鄂东游击总指挥　　程汝怀

　　　　　江防军（长江中游）　　司令　郭忏　位于宜昌

　　　　　　第26军　　军长　萧之楚　部队位于荆门东南之沙洋镇、

　　　　　　　　　大官桥、高桥、曾集、蔡家庙、五里铺、十里铺一带。

　　　　　　　33师　　师长　王修身

　　　　　　　41师　　师长　丁治磐

　　　　　　　44师　　师长　陈永

　　　　　　第75军　　军长　周碞　（暂归第9战区指挥）

　　　　　　　第6师　　师长　张琪

　　　　　　　预4师　　师长　傅正模

　　　　　　　骑4师

　　　　　　第94军　　军长　郭忏　兼　位于宜昌以东地区

　　　　　　　55师　　师长　李及兰

　　　　　　　121师　　师长　牟庭芳

　　　　　　　185师　　师长　方天

　　　　　　第44军　　军长　廖震　（原属第29集团军）

　　　　　　　　　位于潜江以西之广化寺、浩口、荆河镇、李市、后港、沙市地区

　　　　　　　149师　　师长　张竭诚

　　　　　　　105师　　师长　杨勤安

　　　　　　　128师　　师长　王劲哉

　　　　　　　五战区游击第7纵队　　司令　曹勖

　　　　　　　五战区游击第7纵队　　副司令　金亦吾

　　　　　炮兵部队　　指挥官　董明润

　　 以上第5战区之兵力部署，是沿汉水南岸之沔阳、潜江、汉水西岸之荆门和祥以北的长寿店向东经随县直至信阳以北一线的敌之外方地区。主力第31集团军位于枣阳以南之随县。

　　 当时第5战区与其以南第9战区之作战分界线，仍为汉口地区的长江南北两岸，北面与卫立煌第1战区之作战分界线则为罗山、信阳、桐柏、唐河、新野、邓县，即河南与湖北之自然省界。为便于统一对敌驻武汉第11军之作战，第1战区在南阳以南及信阳以北地区之孙连仲第2集团军，后期即归第5战区指挥。

　　 （四）敌扫荡之经过

　　 敌11军规定第3师团需于4月29日，第13、第16师团需于5月2日作好战前准备。其间冈村宁次关于这次作战还专门作了训示，要求各部队以虚虚实实的方法，严格保守秘密；作战中主要是歼灭对方的军队，而不是攻城略地；进攻中要发挥皇军无畏的传统精神。

　　 根据计划，敌第3师团于5月1日由空军配合，首先在东部开始牵制性的进攻，从信阳、应山以北的孟畈店、徐家店、淅河、以四路攻向枣阳东北的新集、四新集，对枣阳地区进行迂回。

　　 由淅河进攻的一路，沿厉山、唐县镇、吴山前进；由徐家店向北进攻的一路经与汤集团军张轸的13军之89师、第110师交战之后，6日占领了高城镇。再向北至合河时，则遭到王仲廉第85军更猛烈的抵抗，至11日才到达新集地区。

　　 在信阳的第3师团之步兵第34联队的一个半大队，由其联队长铃木大佐指挥，向西从游河、吴店、小林店、月河，经数次战斗后，于10日攻占了桐柏县。

　　 第3师团经12天作战，其四路之进攻部队，到达了桐柏县的洪义河、西新集会合，从东路迂回至枣阳的东北地区。

　　 第16师团、骑兵第4旅团于5日由空军掩护，从钟祥沿汉水东岸向北进攻，经与33集团军的59军、77军战斗之后，于6日攻占了180师所防守之长寿店，7日攻占了滚河北岸的张集、蔡阳，随之从枣阳以西绕至枣阳以北约20公里的太平、湖河，与东面西新集地区之第3师团，形成对枣阳以北地区之第一层迂回包围。

　　 骑兵第4旅团，随第16师团于5月5日发起进攻后，7日进至长寿店以北之马集、陈家集一带，8日到达郑家岗、方家集，9日在蔡阳、张集过滚河时，因水浅且为沙质河底而迅速地到达了滚河北岸，并按照预定的计划，以3个骑兵联队、1个骑兵大队，快速向新野、唐河前进，对枣阳北面的以远地区进行第2层机动迂回包围。9日晚间，骑兵旅团徒涉了淤泥底的唐河，10日拂晓徒涉了宽约200公尺的白河，并于中午攻占了新野，之后又放弃而东进，于11日到达了新野以东的韩庄，然后分为两路继续东进。12日在与第2集团军第30军之30师激战后占领了唐河，之后立即退出南返，与进至枣阳以北之湖河、太平的第16师团会合。

　　 位于京山的敌第13师团，5月5日从黄家集、平坝镇发起进攻后，知此次作战的主要攻击目标第31集团军，正在应山以北的高城、合河地区，与第3师团激战，因而疾速北进攻向枣阳、随阳店，准备配合第3师团进攻，该敌于7日占领了枣阳，11日经过枣阳东北的鹿头镇，傍晚到达了钱家岗附近，之后即与第3、第16师团及骑兵第4旅团在枣阳东北地区会合。

　　 第5战区在此次作战中，除主力在正面作节节抵抗外，相当数量的部队仍在敌后坚持，特别是大洪山地区。第31集团军在高城、合河地区作激烈抵抗时，发现敌从桐柏、枣阳以及新野、唐河作双重包围，乃于10日决定除由第13军军长张轸率第23师、独立第1、第2旅在桐柏山区进行游击外，其余的集团军主力以相互交替掩护的方法，向北经平氏、西新集之间撤退，于15日到达了泌阳，随之被调驻第1战区南阳以西的镇平和内乡一带。

　　 当敌11军于5月初发起正面进攻前后，江防部队和在大别山的部队即进行出击以牵制敌人。第41师于5月6日收复京山西南的陆家砦，13日又收复了瓦庙及雁门口。在大别山区的第7军一部于4月30日攻入麻城的北门，5月4日围歼敌一部于红安以北的打油尖。第2游击纵队则将大悟县夏店至花园的交通和通讯予以彻底破坏。

　　 5月12日，敌在枣阳以北完成双重合围后，当天即向进攻的3个师团、骑兵第4旅团下达了返回的命令，并规定在返回的途中分段扫荡第5战区留在日军后方的部队，特别是大洪山区的长岗一带。13、14日，敌开始从枣阳地区后撤，其中第13师团在长岗地区遭到国民党军留在敌后约4个师的阻击。17日之后，敌分别返回了原驻地，第3师团则占领了随县。

　　 此次作战，第5战区伤亡人员约为28000人（大多数为散失后不归队）；敌伤亡约为：245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