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攻防·第四

作者：陆战史研究普及会 ·日本

出自————《朝鲜战争》《确保釜山防御圈·第二卷》

出自————《战争通史》

　　 近来由于火力的增大，使防御能力得到了飞跃的增强。防御与以前相比，更容易达成其 本来的任务——粉碎进攻者的战斗力，削弱敌人，强迫敌人付出伤亡代价，从而改变敌我力 量对比，最后转入进攻，即战斗中唯一的决定方式，以取得胜利。

—— 利特·劳·里弗

　　 第一节　作战环境

　　 北朝鲜军队从8月5日逐次对釜山防御圈开始了进攻。这就是所谓八月攻势。联合国军以连续不断地反击将其击退。 其作战环境有如下特点：植被少的地形和40摄氏度左右的酷暑，可以作为朝鲜战场上难以忍受的两点，除此之外，还有 如下两个特殊问题。

　　 其一，北朝鲜游击队很活跃。联合国军不断受到北朝鲜 游击队的威胁，不论前线后方，总处于紧张的状态。而且与 此有关的，要特别考虑维持治安和人民生活的安定。其二，联 合国海、空军掌握着绝对制空、制海权，是历史上第一次给地面部队以大量而紧密的海、空支援。

　　 一、游击队和维持治安

　　 北朝鲜游击队，是由自1948年丽水、顺天暴动以来，以 智异山和普贤山（庆州北方）为根据地继续活动在当地的游 击队，和以北朝鲜训练的游击队编成的第766游击团与第402、第100营等的集团游击队，以及师派出的便衣队等组成。 联合国军估计这些游击队总数约有3万人，其核心组织约 5000人，当然，对其实际情况并不了解。这些游击队，在北 朝鲜军队的八月攻势期间，有的在前线活动，直接支援正规 军的进攻，有的在后方活动，扰乱联合国军的阵地，以支援 北朝鲜军队的进攻。

　　 前线活动

　　 主要任务是收集情报，切断通信网，袭击补给线、后方机关、指挥所等，观测弹着点，袭击要人和采取 恐怖活动，特别是马山地区最活跃。

　　 切断通信网

　　 混入美军雇用人员和难民中进入阵地内的 游击队，遇到哪段切哪段。在马山附近，有位美军尊称为 “贵夫人”的亲切的老妇人，用藏在裙子中的钳子到处切断电 线。以妙龄妇女为首的游击队，袭击了马山北侧的无线电中 继站 [ 注：对马山北侧天地山中继站的袭击：在693米高的山顶上建立与大邱进行联络的中继站，有6名美国兵和2名南朝鲜人执勤，9月3日的风雨之夜，以妙龄妇女为首的15名游击队员袭击了这个站，让美国兵排成一列枪杀后，破坏了设施。奇迹般地苏醒过来一个美国兵归来才判明了上述情况。据说是因为下雨，步哨没有放哨。 ] 。这种事件不断发生。这些就是典型例子。因此，在朝鲜战场上，很多场合不能依靠有线电。

　　 因情报活动而出名的是政府执政党马山支部的文化部长，新闻协 会的马山支部长知名的××，他从1948年以来就 进行间谍活动。他实际是共产党的马山地区委员长。他在高 级饭店请身居要职的人员吃饭，每次会议都出席，以搜集情 报。据说，有两名貌似保守派的新闻记者是间谍，其中一人 将自己的住宅作为游击队的荫蔽所。马山监狱的看守长借给 犯人武器，使其破坏监狱引起暴动，他也是共产党员。以纹 身作为队员标志的极左分子活动得很厉害。他们搜集的情报， 经釜山情报站审查后送往北朝鲜。

　　 射弹观测

　　 派遣特务潜入美军阵地内，观测和修正北朝鲜炮兵对美军的火炮、迫击炮阵地和指挥所等实施炮击。在 马山地区，有使美国兵认为像吉祥物那样可爱的少年，常来指挥所要剩饭吃，人品不坏，有贵夫人风度的女人。可是，当 那位妇女和少年走后不久，必定飞来炮弹。多次转移火炮和指挥所的位置也是白费劲。因此，检查了这两个人，结果两 个人都暗藏着小型无线电台。

　　 袭击后方机关和指挥所等

　　 主要是混在难民中的游击队的任务。游击队以2-3人为一组跟随难民潜入，在指定的地 点集合，组装武器，昼间进行侦察，夜间袭击美军后方机关 和指挥所，日出前撤到山中隐蔽。这是惯例。武器和弹药是分解开隐藏在牛车、物品袋和铺盖卷中带进来的。这种袭击， 使得马山北侧伤病员收容所遭到全歼，昌原的弹药补给所必须经 常以侦察连和坦克实施警卫。另外，咸安的第24团第1营营部受到奇袭，副营长以下7人负伤，这种事例在釜山防御圈内是频繁发生的。

　　 对补给线的袭击是激烈的。马山——镇东里公路，马山 ——检岩里公路上经常有人埋设地雷，破坏桥梁，用轻武器 进行射击。美军还经常受到化装成农夫耕作的游击队的突然 射击。因此，补给纵队不在前后配置坦克，没有步兵压车就 不能行动。而且这种警卫方式，不知不觉地成了战争期间补 给纵队的标准警卫方式。

　　 恐怖行动

　　 著名的行动是基恩将军在马山市内遭到狙击事件。这是以纹身为标志的民青团员干的。

　　 后方活动的主要任务是破坏通信干线，袭击釜山后勤设施，破坏交通干线，组成第二战线，做政界工作等的思想及心理战。

　　 破坏通信干线的主要事例有袭击美第8集团军用以同东京进行通信联络的位于大邱南侧915高地的中继站事件。这 个中继站有7名美国兵执勤，70名南朝鲜警官队担任警卫，在8月11日上午5时15分遭到约100名游击队奇袭，美国 兵死伤4人，失踪3人，设施被烧毁。

　　 第二战线

　　 马山、大邱、釜山等的铁路、通信、码头工人工会等有被唆使举行反战、罢工、怠工的迹象。建立所谓第二战线。然而，这些工会始终没有行动。当时，釜山的粮食非常紧缺，所以联合国军是给工人支付实物，供给当天的 食粮。因此，工人罢工一天就一天吃不上饭，是无可奈何的。另外，在釜山地区虽时常发生潜伏的党员向弹药堆积所等放 火等事件，但并未造成重大损失。

　　 铁道

　　 大邱——釜山干线每日运行30-50趟列车，是联合国军的大动脉，所以成了游击队袭击的主要目标。釜山—— 三浪津间和永州——庆州间的隧道、桥梁一次次地受到攻击。根据“南朝鲜公开史料”，从开战到9月30日为止的三个月 间，发生48次以上的袭击事件，警察队的损失多达638人。这些袭击主要从7月下旬到8月中旬的一个月间集中进行 的。然而，北朝鲜游击队由于兵力和装备的不足以及潜入方 法不当，未能击破警护队所掩护的目标，单用轻武器射击是 无法阻止铁路运行的。清道隧道（大邱南侧，长达1500米的 大隧道）引起了北朝鲜军队的注目，7月中旬命令第766团将其破坏，该团于8月中旬在安康里被卷入正规战而被歼灭，结 果未能破坏。

　　 这样，北朝鲜游击队的后方活动同其前线活动的光辉战 果相比是相形见拙的，未能取得实质性的成果。关于这个问 题，金日成首相在1950年12月21日进行的题为“现在形势 和当前任务”的演说中，作了如下自我批评并提出今后应吸 取的教训说：

　　 “在我空中处于劣势，机动性差的条件下，在敌人后方开展游击战，是要破坏敌人的机动性，分散、歼灭敌人，袭击 敌人参谋部和后方，在敌人后方组织第二战线，切断敌人的 退路，使敌人陷入恐怖的惊慌之中。可是，不要忘记了这对 战略战术上的意义是如何之大！但未能充分加以实现”（《金日成选集》第2卷祖国解放战争时期）。

　　 对付游击队的措施

　　 对北朝鲜游击队的活动，联合国军主要控制难民，转移和撤退居民，监视警戒雇用人员，担任 反情报和铁路、公路、有线电干线等长形警卫对象（以下称延长物体）的警卫等，政府主要是把国民组织起来，形成战斗力，同时在接受联合国援助下，对难民进行收容、救护和防疫等，防止他们暴动。

　　 延长物体的警卫

　　 交通、通信网的警卫由联合国军和南 朝鲜政府编成的“后方地域运输路防护调整局”，协调集团军 的部分部队和警察大队 [ 编者注：警察大队是为了对付游击队而编成的专门治安部队，装备有轻迫击炮以下武器，编成500人，由美军军官指挥。开战前准备编成21个大队，开战时刚编成了2个大队。其后，急速增强，8月上旬仅在大邱附近就有6个大队：9月初有14个大队在活动。（美国、南朝鲜公开史料）。 ] 的行动，负责对其实施警卫，同时， 调整军需品和民需品的输送工作。

　　 铁道的警卫主要由警察大队担任。大队以警察队担任区 间的车站、桥梁、隧道等的警卫，（清道隧道，由美军军官指 挥的１个排直接警戒隧道入口），为了警卫线路分别设置了分哨，派出巡逻。各警卫队和分哨都用铁丝网、悬挂地雷、防 步兵地雷、鹿砦等围绕编成坚固阵地。在列车上，前后部都 有乘警小队，前面挂着无盖货车，以诱发前面埋设的地雷。

　　 讨伐游击队

　　 在采取上述警卫措施的同时，在釜山防御圈中积极开展了讨伐游击队的活动，其主要方法如下：

　　 1、通过居民组织和配置秘密侦察人员侦察游击队；

　　 2、如果发现游击队首先由国家警察（装备轻迫击炮以下 武器的机动部队）迅速将其包围；

　　 3、接着以联合国空军攻击隐蔽游击队的房屋；

　　 4、警官队追击、捕捉逃散的游击队；

　　 5、有时警察大队协助；

　　 这种方法，从8月上旬至9月中旬，在釜山防御圈中捕获、打死游击队的人员总数达4000人，平均每天消灭100人 （南朝鲜公开史料）。然而，轰炸游击队潜藏的村庄，引起了很多不幸事件。

　　 居民组织

　　 为了提高全民皆兵的实效，封锁游击队的活动，政府在7月20日以总统令施行《战时乡土防卫令》。其 目的在于贯彻自己的乡土自己保卫的精神，在警察的管制下， 以17-50岁的男女，组织村庄、车间为单位的自卫队，建立 居民组织进行村庄的防犯、保卫和搜集情报等。队员除发给 武器并负有训练、放哨、应征的义务外，14岁以上的全体国 民都有义务向警察报告看到和听到的北朝鲜军队和游击队以 及一般的犯罪，违反者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南朝鲜国会在8月1日认为此令使国民负担过重，以难 于实行而予以否决，李承晚总统作了一些修改，8月4日再次 公布，国会再次修改，于9月16日通过。这个第158号法律 虽然是战时法律之一，但却是必要的，不得已的。

　　 难民的控制

　　 美第8集团军为了控制难民，各师都配属 有南朝鲜警官队（200-300人）控制难民的移动。警官队首 先将难民集中到团收容所，进行审问。检查身体和携带的物 品，然后沿集团军指定的路线，跟随护卫人员，只准他们在 昼间移动。在盘问站使用地雷探测仪、妇女检查官等进行严 格检查，对可疑的人，送到师接着送集团军收容所，但由于 是在迟滞行动期间，所以难以根绝游击队的渗透。美军连难 民都认为是游击队了。

　　 因此，第8集团军，决定不准难民进入洛东江东岸。为此，数十万难民在洛东江 西岸进退两难，要前进则受到美军炮兵弹幕拦阻，要停止则又被北朝鲜军作为叛逆分子虐待，真是进退维谷。

　　 撤退

　　 为了预防危害，消除游击队的温床，在第8集团 军的阵地地域内，撤走了大批居民。在洛东江 东岸，距河岸8公里以内的居民被撤走，在南江 南岸阵地内的全部居民也都撤走了。然而，尽管如此，游击队活动仍很活跃，所以，在 马山除政府官员和公共机关外，全市约12万市民都用火车、 汽车、登陆舟艇等强制疏散到釜山和巨济岛了。

　　 难民的救护

　　 政府7月10日以“关于分散难民的文件”为题发出通知，指导各道厅等进行难民的收容、输送和救护 等工作，但由于时间短，效果不大。8月上旬，联合国军构成 釜山防御圈时，推算防御圈内约有70-80万难民沦落街头。 大邱平时人口为30万人，但这时却膨涨到70万人。这些难 民收容在亲戚朋友和公共设施内，还是收容不下。另外，也 不容忽视釜山居民多是商人，他们蔑视流浪的难民，将其作 为榨取对象，事事予以刁难。因此，南朝鲜政府于8月4日 公布第145号《关于收容难民的临时措施法》这个法律规定， 把难民收容到宽裕的住宅、旅馆和饭店里。联合国也紧急送 来米、药品和防疫物资器材，援助政府的救护活动。第8集 团军司令部认为，除了弹药，其次就需要米。这些难民的救护、收容，无论在人道上还是政治上，作为政府及第8集团 军都是一定要管的。但从军事观点来看，这些缺乏衣食住的 难民，在北朝鲜秘密工作人员的鼓动下可能成为暴民或游击 队的温床，或许是为了预防随着战争而来的传染病所采取的 手段。

　　 这样，北朝鲜以非正规手段搅乱南朝鲜内部，和设法防 止出现这种情况的南朝鲜之间，形成了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但 表面上却极其明显的只表现为防止“游击队的袭击”。

　　 第8集团军实施釜山防御时的作战环境，如上所述，四 周游击队很活跃，还面临着难以处理的难民问题，即国民生 活的问题。另外，《韩国的动乱》指出，在防御圈内未发生罢 工和暴动是釜山防御成功的三大因素之一。

　　 二、海、空军的支援情况

　　 沃克将军回忆说：“釜山防御圈的防御成功，多亏了海、 空军的支援。我坦率地说，没有他们支援，第8集团军无论 如何也不可能守住釜山。”这些赞颂之词中，也可能包含着对 海、空军的外交词令，但我认为，这句话典型地表达了第８集 团军官兵对海、空军支援寄予依赖和感谢的心情。

　　 海军

　　 海军对地面部队的直接支援包括：随着制海权的 获得，实施补给、输送增援部队、掩护阵地翼侧、阻止北朝 鲜军队的海岸补给线和威胁其后方以及实施近距离航空火力 支援。航炮射击主要以驱逐舰的125毫米炮和巡洋舰的200毫米炮在东海岸进行。北朝鲜军队对于沿东海岸公路作战的 第5师的进展寄予很大期望，但由于海岸的山腹公路因舰炮 射击而崩塌，后方经常受到威胁，所以没有达到预期速度。另 外，盈德的攻防持续了月余，南朝鲜第3师的海上撤退成功， 制止了北朝鲜军确保浦项等，也都应看作是舰炮射击的成果。 在马山正面有时曾以驱逐舰的探照灯支援陆军的夜间战斗。

　　 空军

　　 空军对地面部队的支援是以如下形式进行：直接 参加地面战斗的近接支援，以拦阻火力干扰和封锁敌的补给 和增援，对北朝鲜进行战略轰炸，协助友军运输、侦察等。

　　 第5航空队为了实施近接支援，向美军的师司令部和团 各派一个、向南朝鲜军队的军司令部和师各派一个战术航空 兵目标引导组，同时在战场上空经常有两架飞机滞空。这种 滞空飞机每隔15分钟从板付和芦屋起飞一次，飞到大邱上空 时归空地联合作战指挥所指挥，以满足第一线按系统提出的 紧急支援的请求。如需大量飞机支援时，在日本和延日基地 待机的编队已做好了大举起飞的安排。

　　 7月近接支援出动飞机为4346架次。而8月增加到7028架次（8月每1个师大约日平均得到支援飞机40架次），9月 为6219架次。

　　 对每个师出动支援飞机的架次，比在誉为世纪大战役的 诺曼底登陆作战中，布莱德雷集团军的各师所得到的支援飞 机架次还多。7月30日，第5航空队拥有战斗机890架，其 中F-80喷气战斗机626架，F-51野马式战斗机264架。 空军近接支援效果最显著的是对坦克的攻击。驾驶员喜 欢使用130毫米火箭弹，根据他们的报告，用火箭弹击毁的 坦克数相当于用凝固汽油弹烧毁的10倍。然而，根据战后调 查，用凝固汽油弹烧毁的坦克数多达火箭弹击毁坦克数的3倍。如后所述，在朝鲜战争中最有效的反坦克手段是空军用 凝固汽油弹的攻击。装入110加仑的凝固汽油弹燃烧时间为 20秒，可使45平方米的地域内起火燃烧。凝固汽油弹不是靠 它的火焰烧毁坦克，而是烧毁橡胶制的诱导轮，引爆装载的 弹药或使油料起火，有时凝固汽油弹的飞沫从空气吸入口进 入发动机内而引起火灾。

　　 战略轰炸由B-29和B-26等飞机进行，对平壤调车场 和兵工厂，占北朝鲜炼油能力93％的元山炼油厂，兴南的合 成化学工厂，罗津码头，城津的钢铁厂，镇南浦铝厂等，从7月30日至9月19日共投下1761吨炸弹。这次轰炸将北朝 鲜军工生产机构从根本上摧毁了。

　　 封锁作战是对如下三条封锁线上的桥梁、调车场等32个 目标进行的。第一条线为新安州——平壤——元山；第二条 线为汶山里——汉城——春川——注文津；第三条线为汉城 ——乌致院——原州——三涉之线。第5航空队投入的力量 最大的是平壤、汉城、元山等9个大调车场和成为咽喉的汉 江桥梁。这些封锁是昼夜不间断地进行，对汉江舟桥共使用 B-29轰炸机共86架次，投弹643吨才破坏掉。然而，北朝 鲜军队则是炸毁了就修理，所以第5航空队在桥基周围投下 定时炸弹，才使他们停止修理。据报告，7月份为实施封锁共 出动飞机2500架次，仅汉城以南就破坏桥梁280座，车辆 1435辆。

　　 战后发表的远东空军总战果如下：

　　 1、出动次数（1950年6月25日-10月21日）

　　 2、出动细目（1950年6月25日-10月21日）

　　 3、战果（1950年6月25日-10月21日） [ 编者注：根据战后调查，车辆特别是破坏坦克数是夸大的，参照第417页数字。 ]

　　 4、从询问北朝鲜俘虏中所了解的空中封锁的效果

　　 （1）根据远东军翻译询问组询问2000名俘虏的结果如下：

　　 ①北朝鲜军队补给系统的瘫痪最大和唯一的原因是空中封锁与破坏；

　　 ②北朝鲜军队的油料、弹药补给极度紧迫，以严格节约、利用缴获品和优先补给急需单位，继续进行艰难地进攻；

　　 ③向前线运送的补给品约一半在途中被破坏；

　　 ④食粮不足是士气低落的主要原因；

　　 ⑤夜间输送距离，每天不超过54公里，公路、铁路的破坏，通常要延迟1-2天，这些问题结合起来，就给向前线的后勤支援造成了重大障碍。

　　 （2）根据上述（1）的方法，判明联合国空军取得的总战果如下：

　　 ①击毁敌兵力的47％；

　　 ②击毁敌坦克的75％；

　　 ③击毁敌车辆的81％；

　　 ④击毁敌火炮的72％。

　　 5、北朝鲜军队俘虏讲士气低落的原因（1950年11月1日远东空军）：

　　 6、美空军的损失 [ 编者注：战斗机损失几乎都是由地面射击造成的。 ]

　　 第二节　北朝鲜军队进攻计划

　　 “北朝鲜公开史料”将占领大田和小白山脉南麓的要冲闻 庆、丰基称为第三次战役；将以后向洛东江的追击和8月20日以前对釜山防御圈的进攻称为第四次战役。这一点表明北 朝鲜军的8月攻势不是预有计划的进攻，而是追击后期发起 的不预期的进攻。

　　 美国从7月20日的大田战斗后，对“下一步停留在哪 里？”“哪条线是不撤退线？”议论纷纷。新闻刊物登载了美国 第一流观察消息和解说，其中《时报》公布了“最后的防 线”，指出：“在最坏的时候，将洛江一线作为最后防御线，确 保釜山防御圈”。因此，如果认真加以领会，是会了解联合国 军的企图的。但是，北朝鲜军队可能把它看作宣传和谋略了。 北朝鲜军队最高司令官金日成元帅看到从美国本土来的增援 部队即将到达釜山的情况，便前往位于忠州南侧水安堡的前 线总司令部，下达如下战斗命令：

　　 “在朝鲜解放第五周年纪念日的8月15日以前，必须夺 取釜山。不给敌人以喘息机会，渡过洛东江占领釜山”。

　　 接受此项命令的北朝鲜前线部队，以追击的态势乘胜前 进，分别向釜山防御圈推进。因此，这次进攻并不是与所谓 “○○攻势”的称呼相称的有计划的行动。表面上好象是同时 一起在进攻，所以街头巷尾称之为“八月攻势”。

　　 北朝鲜军队的主攻方向是大邱，但未形成真正的重点。从 金泉北侧向盈德展开的第2军（自西向东为第15、13、1、8、 12、5师共6个师）计划占领大邱、永川、浦项；从金泉向晋 州一线展开了第1军（自南向北为第6、4、3、10师共4个 师）计划占领密阳、釜山的同时，进攻大邱的背后，各军赋 予属下各师的任务推断如下：

　　 第1军（金雄中将）

　　 第6师　迅速进攻当面之敌，经马山——三浪津，占领釜山。

　　 第4师　迅速渡过洛东江，经灵山夺取密阳，切断 釜山——大邱的道路。

　　 第3师　迅速在倭馆南侧渡过洛东江，协 同第10师进攻大邱。

　　 第10师　迅速在倭馆北侧渡过洛东江 ，协同第3师进攻大邱。

　　 第2军（金武亭中将）

　　 第15师　在善山附近渡河，经游鹤山进攻大邱。

　　 第13师　在洛东里附近渡河，经多富洞进攻大邱。

　　 第1师　迅速占领军威，在第13师左翼配合进攻大邱。

　　 第8师　迅速击破当面之敌，进至永川，尔后准备向庆州或大邱进攻。

　　 第12师　迅速推进到浦项，尔后准备经延日或庆州向釜山进攻。

　　 第5师　迅速夺取盈德后进至浦项，尔后协同第12师准备向釜山进攻。

　　 第三节 美第８集团军的作战指挥

　　 一、沃克将军的观点及其指挥

　　 沃克将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作为机枪连长建立了超群 的战功，得到破格提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巴顿将军的 领导下任第20军军长和装甲军军长，被称为进攻作战权威。 将军积极果敢，责任心强，人们从其性格和风貌上给他起个 “虎头狗”的绰号。

　　 将军现在作为美国将军中有名的战术家和名将，得到了 最高的评价。美国习惯于把本国名将的名字作为坦克的爱称 （M-4谢曼、M-26潘兴、M-46巴顿），新轻型坦克M-41的爱称是沃克·虎头狗。

　　 防御构想

　　 将军关于防御的观点是“反冲击才是防御的决定因素”。就第8集团军向洛东江 一线后撤时，将军仍然训示说：“各指挥官一定要经常与敌人保持接触，以查明敌情， 迟滞其前进。为了击破尾追之敌，立即采取积极的行动。只有反冲击才是防御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在8月，沃克将军的任务是确保南朝鲜的一角，准备发动攻势，以配合仁川登陆。

　　 根据这项任务，将军提出了执行任务的方针，最典型表明将军观点的是如下训示。他召集师长就防御方法问题谈了如下看法：

　　 “诸位，我们必须经常注意‘制造转入攻势的必要条件’。绝不要错过进攻的时机。我的愿望在于把握必要的进攻能力和转换时机。”

　　 “在可以采取攻势之前，我要求诸位的是进攻、挺进、捕捉俘虏，以不断地使敌动摇。如果一旦达成目的，给予敌人 痛击的良机就会越来越快地到来，我军转入总攻的准备就一步一步地完成。”

　　 根据以上的构想，沃克将军指挥了基恩作战，指挥了对洛东江 突出部、倭馆、多富洞、安康里和浦项等的反击。将军在北朝鲜军队突破的地点，必然会出现其英勇姿态，集中 反击兵力，运用空、地综合火力实施反击。釜山防御圈的战斗，就是处于内线的联合国军，向北朝鲜军队的突破正面机 动兵力，经过反复的反击坚持下来的。

　　 指挥和领导

　　 因此，在釜山防御期间，沃克将军的工作就是决心在何时、何地投入预备队，如何建立新的预备队。为 此，将军将司令部的经常业务几乎全都交给参谋，自己奔忙于可能发生危险的正面。他黄昏时返回司令部，立即以不在 司令部期间搜集整理的情报和参谋长按惯例进行的电话联系 [ 注：第８集团军参谋长伦道姆上校，决定每天在午夜以前，给各师参谋长或顾问等打电话，直接了解师的情况，并且交换意见。根据这种电话联系对获取新的情况是非常有效的办法。 ] 为基础，确定翌日巡视计划，前往判断为战况严重的战线。而且和现场指挥官进行会谈，在自己弄清战况之后决定是否投入预备队。

　　 要反击，必须解决下述这些困难问题：第一线的勇敢战 斗，阻止敌人的突破，情报的搜集，准确地判断情况，反击 部队的机动，果敢地进攻，后勤的跟进等。幸运的是，第8集 团军在完全掌握制空权的情况下，可以满足这些条件。第一 线部队有一个多月的战斗经验，增强了战斗力；情报工作由 于空中侦察的发展、俘虏特别是投降兵的增多、文件的缴获、 居民的协助、再加上第一线部队情报活动的增强等，取得了 成效，成了正确判断的依据。另外，机动也由于环形铁路和 公路并用，比较容易实施了。

　　 因此，在这个釜山防御圈的防御中，第８集团军感到最 头痛的是由于反复反击而新建预备队问题。参谋长伦道姆上 校回忆说：“我最大的任务是抽调预备队。我埋头于掌握在 190公里战线上展开的部队的情况，推断敌人的企图（按“美 国公开史料”直译），判断可能暂时安全的战线，从那里抽调 部队的工作。”据“美国公开史料”称，沃克将军每天早晨问 候的话是：“伦道姆，今天给我找出了多少预备队？”另外，将 军似乎决心与大邱共存亡，他鼓励盖伊师长说：“敌人打进大 邱之后，我打算在街头战斗。你最好也做好准备。 到那时候，回到师里大干一场吧。”在一个激战之日，他还对呈报 战况的某将军说：“我不愿意看到你从战场上退下来。你如果 进入棺材那是另当别论。”

　　 二、基恩作战的萌芽

　　 8月4日，在马山正面集中了如下部队：

　　 第25师（将美第29团的2个营编入师内，各团均编成 了3个营，还编入第87中型坦克营-M4坦克）

　　 美第5团战斗群（配属给第25师）

　　 美暂编第1陆战旅（集团军预备队）

　　 上述兵力合计为：兵员超过2万人，坦克超过100辆，火 炮超过100门。

　　 可是，当面的北朝鲜军队，自8月3日的镇东里战斗以来，平静下来了。研究各种情报后发现，北朝鲜第6师的损 失超出预料，其现员估计为7500人，火炮36门，坦克20辆 （实际为6000人，配属有第105装甲师第83机械化团，但美 第８集团军没有查明这个情况）。马山正面两军兵力对比为： 人员3∶1，坦克和火炮5∶1，美第8集团军占绝对优势。

　　 当时，美第8集团军查明北朝鲜军队的主攻方向是大邱，从大邱西侧到北侧集中了6个师，但传说南下中的新编第7、 第9、第10师向哪个方向增援是第8集团军注视的情况。这３个师如果指向大邱，大邱的防御必定陷入危境。

　　 另一方面，第8集团军预定8月8日增援的第2师主力和3个中型坦克营到达。

　　 沃克将军在研究了以上情况后，决定在马山正面采取联合国军的第一次攻势。

　　 对于这个决心，似乎有种种异议。有的说进攻过早；有 的说由于大邱正面弱必须加强这个方向；有的说由于南朝鲜 军队的防御力有问题必须以兵力支援他们；有的说全正面防 御密度小，必须注意这一点；有的说集团军的预备队少，看 北朝鲜军队的来势再决定为好等。然而，沃克将军和作战部 长达布尼上校采取积极主动的攻势方案。因为其他的意见只 不过是怕造成兵力分散。

　　 进攻的目的在于击破对釜山形成最大威胁的马山正面的 北朝鲜军队，保障集团军左侧后的安全，同时，通过击破这 支北朝鲜部队，可将集中在大邱正面的北朝鲜军队和从汉城 附近南下的后续部队吸引到这个正面，缓和对大邱的压力。据 说，沃克将军认为：“很多薄弱的地方需要加强，但那样做， 结果只不过是分散兵力。……最后不能不发起进攻，但为了 那时也需要使部队取得进攻经验。”

　　 根据这个目的，第8集团军作战部制定了两个进攻方案。 第一方案是8月5日-10日前后，以现有兵力向晋州出击的 一种短促反击方案。第二方案是等第2师8月中旬到达后，以 第25、第2两个师实施进攻，夺取晋州——顺天后向右转，以 全州一论山为轴线推进到锦江一线的进攻方案。

　　 第８集团研究这两个方案的结果，选择了第一方案。因 为，采用第二个方案实施进攻，不仅两个师的兵力不够用，靠 集团军的运输能力不可能进行后勤支援，而且北朝鲜军队的 进攻征候表现明显，到８月中旬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也是难以预测的。

　　 沃克将军8月6日将海军陆战旅配属给第25师师长基 恩少将，命令“8月7日沿南江南岸地区向晋州进攻，以后作 为釜山防御圈的南翼，确保南江南岸——晋州山口——泗川 一线”，这次攻势命名为“基恩作战”。

　　 然而，由于集团军预备队只有新到的美第9团，所以从 美第25师抽出第27团作为集团军预备队。集团军打破第25师建制，抽出第27团是因为该团以往的战绩证明它是最可信 赖的团。沃克将军希望集团军预备队是战斗力强、行动快、士 气旺盛和有经验的部队。

　　 以下首先概述8月攻防的全面情况后，再叙述各师的战斗情况。

　　 三、全面作战的概况

　　8月5日

　　 北朝鲜军队对釜山防御圈发起了进攻。昨（4）日晨，第8集团军刚刚完成部署，在准备尚未就绪的情况下就投入了激烈的战斗。

　　 盈德战线的北朝鲜第5师，压迫南朝鲜第3师，占领了 五十川南岸的要地181高地；在大邱北方，北朝鲜第13师排 除南朝鲜第1师的抵抗，在洛东里附近开始渡河。第8集团 军将这天到达釜山的第23团作为集团军预备队，配置在密 阳，以对付灵山正面。

　　8月6日

　　 在盈德正面，南朝鲜第3师进行反冲击，夺回 181高地而摆脱危机；在大邱北方，北朝鲜第1师也开始渡过洛东江，对南朝鲜第1师施加压力。

　　 该日上午零时，北朝鲜第4师向灵山开始了渡河进攻。 美第24师对穿插到灵山以西洛东江 弯曲部（以下称“洛东江突出部”）的北朝鲜军队，以师预备队进行反击，但未成 功。第8集团军根据第24师的兵力，将第9团的第1营增派 到这里。

　　8月7日

　　 众望所归的基恩作战开始了。马山公路正面的进攻取得了预期的进展，但在主力进攻的镇东里正面却与 北朝鲜第６师的进攻发生正面冲突，主要补给线被切断等，战局混乱得一言难尽。

　　 在灵山以西的洛东江突出部，北朝鲜第4师击退美第24师的反击，大体上建成了用来渡河的桥头堡。

　　 在大邱正面，于善山附近渡过洛东江的北朝鲜第15师参 加了对大邱进攻。受到了3个师强压的南朝鲜第1师，不得 已后撤到游鹤山一架山一线（大邱以北20-30公里）从而给 大邱带来了危机。第8集团军从第24师的右翼，将配属给该 师的南朝鲜第１７团抽调到大邱。

　　8月8日

　　 基恩作战迎来了第二天，由于主要补给线没 有打通，所以没有发起进攻。而且，在灵山以西的“洛东江 突出部”北朝鲜军队的行动很活跃，所以第8集团军将第9团 主力增派到第24师，参加了反击。然而，共计增援2个营， 无法形成兵力优势，此次反击没有成功。

　　 在这个危急中，联合国军官兵翘首等待的３个中型坦克营登陆完毕。预计的增援逐步到达了。

　　8月9日

　　 北朝鲜第３师在倭馆南侧开始渡河。第1骑 兵师予以迎击，阻止了主力的渡河，但北朝鲜第7师却进至 锦舞峰，居高临下控制了倭馆——大邱的公路。大邱陷入了 被包围的危机。第1骑兵师以其预备队（1个营）进行了反击， 但未成功。

　　 基恩作战进入了第三天，终于打通了补给道路，又按计划开始了进攻。各进攻纵队的突进顺利地发展着，支队击破 了北朝鲜军队，出现了追击状态，第8集团军的愁眉总算展开了。

　　 洛东江突出部的战斗，依然没有近展，相反，北朝鲜军 队却很活跃。第８集团军派往突出部的增援部队，同冲破联 合国军空军和炮兵封锁而来增援北朝鲜第４师的部队，正处 于相互对峙中。

　　 可是，与南翼的情况好转相反，东海岸的南朝鲜第３师 却错误地过早破坏了五十川的桥梁，致使其阵地从右翼开始 崩溃。7月下旬以来成为争夺焦点的盈德，终于落入北朝鲜军 队之手。这时，番号不明的北朝鲜军队的大部队出现在杞溪 北侧。南朝鲜军队下令以新编的第25团实施进攻，但该团立 即受到反击而溃败。这支大部队是北朝鲜第12师。美第8集 团军认为：“浦项西北侧的山岳地带，正规军难以通过，”所 以，北朝鲜第12师突然出现在这个方向，是个很大的冲击。

　　8月10日

　　 向长沙洞后撤的南朝鲜第3师，被进至浦项周围的北朝鲜军队切断退路而陷入危急。同时，使浦项和延日机场面临着直接威胁。第8集团军以唯一的集团军预备队第9团1个营为基于编成布莱德雷支队，负责直接警卫延日 机场，同时，集中南朝鲜第17、第26、第25团、南朝鲜第1游击大队、浦项海军陆战营、美军75毫米榴弹炮连等编成 浦项支队，担任安康里正面的防御。

　　 这天，第24师在沃克将军的督促和鼓励下，对突出部再 次发起的总攻恰好与前夜完成重装备渡河的北朝鲜军队的再 次发起的进攻相冲突，激战之后，战斗陷入胶着状态。

　　 然而，第1骑兵师给予进入锦舞峰的北朝鲜第7团以歼 灭性的打击而将其击退，解除了大邱西北侧的危机。另外，基 恩作战也进展顺利，海军陆战旅到达固城北侧，第5团进抵 凤岩里，美第35团准备进攻晋州山口，釜山防御圈的防御， “除了浦项正面的危机之处，大体上正在顺利进行着”。

　　8月11日

　　 浦项正面的危机加剧，从庆山向延日急进的 布莱德雷支队受到游击团的伏击而被切断；向杞溪进攻的浦 项支队因受到反击陷入混乱，北朝鲜第12师的一部终于推进 到浦项。沃克将军立即派空、海军对浦项进行集中猛烈的炮 击和轰炸，将其驱逐。布莱德雷支队虽然加强了兄山南岸的 防御，但警卫延日机场的美第5航空队却开始撤离飞行队和器材了。

　　 在突出部，美第24师以残存的力量再次发起总攻，但战 局不仅依然没有好转，而且北朝鲜军队反而从师的左侧溢出， 迫近灵山南侧，转换了攻守地位。美第8集团军确实感到第24师的危机，将控制在昌原的第27团1个营增援给第24师，进攻溢出的北朝鲜军队。

　　 这一天，基恩作战看来基本上已达到目的了。海军陆战 旅占领固城，第35团占领师的进攻目标“晋州山口”。中央 公路上的第5团，在凤岩里峡谷正与兵力不详的北朝鲜军队 作战；他们在两翼进攻取得成功的这种情况下，没有想到中 央的凤岩里正面会有大量北朝鲜军队。第8集团军决心从基 恩支队抽出一部兵力，反击洛东江突出部的北朝鲜军队；预 令基恩支队准备确保晋州山口南北一线，和转用海军陆战旅 与第５团战斗群等。

　　 在11-12日夜，令人一直担心的北朝鲜军队从大邱西侧 渡河进攻开始了。新锐的北朝鲜第10师，对玄风西侧的突出 部和龙浦进行偷渡。第7骑兵团进攻反击，击退了龙浦的北 朝鲜军队，但竭尽全力应战突出部的第24师，却没有兵力应 付玄凤的北朝鲜军队。北朝鲜第29团顺利地在玄风西侧突出 部建立了桥头堡，威胁着大邱和灵山。从玄风既可迫近大邱 西南侧，也可向清道挺进，切断第8集团军的动脉，当然还 能迫近正在洛东江突出部苦战的第24师右侧后。沃克将军深感忧虑。

　　8月12日

　　 天明前后，在洛东江突出部，北朝鲜第4师 约2个营进至灵山东侧，切断灵山——密阳公路，第24师的 危机有达到极限之感，为查明情况而赶往密阳的沃克将军，立 即命令第２７团全力北上。然而，玄凤的北朝鲜军队何时进攻 何处尚不得而知。

　　 在这个非常时刻，基恩作战突然呈现出停滞状态。海军 陆战旅在泗川南侧受到伏击，第5团的炮兵部队在凤岩里峡 谷被优势的北朝鲜军队所歼灭。

　　 这时，孤立在东海岸公路上的南朝鲜第３师受到南北夹 击，被压缩在一起，处于极端危险之中；北朝鲜3个师对大 邱北面南朝鲜第1师的压力越来越加重了。这天是八月攻势 的最高峰。第8集团军的基恩作战未能收到预期的效果，在 洛东江突出部的第24师陷于困境，大邱北侧战线接连后撤， 东部战线已接近崩溃，而集团军已将全部预备队投入战斗，只 剩下新来而又缺乏经验的2个营（第23团主力）。然而，正当灵公陷入危机的时候，位于密阳的这支最后的预备队，是 不能转用到其他方向的。

　　 沃克将军的苦恼加深了。他认为，在基恩作战中凤岩里 的悲剧和泗川的被伏击等不测事件的发生，证明基恩支队没 有击破当面之敌。因此，沃克将军决定停止这次作战，将支 队撤到咸安——镇东里一线转入防御，把实施防御节约下来 的兵力抽出作为集团军预备队。

　　 第8集团军，12日黄昏，下令停止基恩作战。

　　8月13日

　　 东部战线的战况越来越紧迫，北朝鲜军队第12师的一部再次进抵浦项，同时北朝鲜第5师的一部也已推 进到浦项北侧。第8集团军再次以舰炮射击和轰炸将其驱逐， 并转用南朝鲜第17团进行扫荡，但这件事成了定下如下两个 决心的因素。其一是空军决心撤出延日基地。空军擅自从即 日开始撤走器材，麦克阿瑟司令部感到震惊，急忙劝告其停 止，但空军的决心没有改变。其二是沃克将军决心从海上撤 退南朝鲜第3师。该师的长沙洞阵地日益被压缩，呈现出被 歼灭的征候。但第8集团军既没有救出它的期限，该师也不 能独自突破重围返回。将军准备依靠海、空军于16日将南朝 鲜第3师从海上撤出来。

　　 这天，灵山附近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所以，第8集团军 使用控制在密阳的第23团第1营和从南旨桥北上的第27团，夹击灵山南侧地区的北朝鲜军队，正在这时，第27团反 击奏效，击破当面的北朝鲜军队，打通密阳至灵山公路，同 时扫荡了灵山一带的北朝鲜军队。

　　 这时，在大邱北侧的山岳地带，南朝鲜第1师正同8月7日以来的对手北朝鲜第1、第13、第15师进行勇敢地战斗。 战斗中心是标高839米的游鹤山一带。南朝鲜第1师在白善 烨准将的指挥下勇敢的战斗，无奈，由于兵力对比是1:3，所 以其防线正面临着崩溃。

　　8月14日

　　 该日早晨，在倭馆北侧渡河的北朝鲜第3师 开始对倭馆北侧要点303高地施加压力，北朝鲜第10师以主 力再次对龙浦勇敢地进行渡河奇袭。北朝鲜军队以5个师对 大邱进行了向心攻击。骑兵师以预备营向龙浦进行反击，在 强大的空、地综合火力支援下将敌驱逐，但北朝鲜第3师对 南朝鲜第1师的压力越来越大了。第8集团军为防备大邱的 危机，将刚刚完成灵山扫荡的第27团调到大邱。

　　 这天，第24师用师的荣誉担保，开始了第二次总攻。可 是，这次进攻又和北朝鲜军队的进攻相遇了。而且，北朝鲜 军队占居优势。

　　 另一方面，停止基恩作战的第25师，返回规定的战线； 作为集团军预备队的海军陆战旅向密阳移动。这时，可能是 北朝鲜第6师耗尽了攻击力，未来追击。

　　 这个期间，东部战线的危机越来越增大。因此，南朝鲜 军队命令在安养里英勇战斗的首都师返回庆州，从15日晨和 浦项支队并列进攻到达安康里走廊的北朝鲜第12师，但没有 成功。另外，南朝鲜第３师的阵地越来越窄 ，进至浦项一带的北朝鲜军队，显示出再次进攻延日的气势。

　　8月15日

　　 在大邱正面，倭馆北侧的要点303高地被包围。

　　 在灵山西侧突出部，第24师竭尽最后的力量再次发起进 攻，但由于伤亡增大和酷署，兵员的体力消耗很大，该师终 于丧失了攻击力，放弃了进攻而转入防御。这时，师的战斗 力只有20％左右。

　　 沃克将军视察突出部的战况，决定投入海军陆战旅结束 这次战斗。如果再拖延下去，北朝鲜军队也会进一步增援，局 面就更不好处理了。

　　8月16日

　　 在东部战线，首都师和浦项支队对安康里继续进攻，在南面牵制住了北朝鲜第12师，在此期间，南朝鲜 第３师向独石里周围收缩，准备乘船，在空、海军综合火力支援下，当夜一举从海上撤退成功。

　　 然而，在大邱正面，北朝鲜军队对多富洞正面的压力加大了，并夺取了303高地。北朝鲜军队对大邱的进攻战斗正 酣。这天，第8集团军预先研究的地毯式轰炸，以98架B-29重型轰炸机在倭馆西侧实施了。然而，其成果是个疑问。

　　8月17日

　　 在东部战线，南朝鲜首都师和浦项支队在包围安康里，击破北朝鲜第766团的同时，击退了北朝鲜第12师。另外，南朝鲜第3师按预定计划在九龙浦里上陆，准备尔后的战斗。

　　 这天早晨，在突出部，集团军孤注一掷的用海军陆战旅发起了反冲击。上午的进攻失败了，但下午的进攻突然有了进展，从而开始出现反冲击成功的预兆。

　　 这天，在马山正面，北朝鲜第6师发起了局部的但却是激烈的进攻。

　　8月18日

　　 东部战线的危机完全消失。北朝鲜第12师和第766团残存兵力约2000人，似乎是撤向飞鹤山了。南朝 鲜首都师向杞溪开始追击，在九龙浦里整编的南朝鲜第3师，进至浦项南侧，准备夺回浦项。

　　 然而，南朝鲜第1师的阵地是以大邱北侧的多富洞为中 心，抗不住北朝鲜第13师、第15师的进攻，所以，沃克将 军将调至大邱的美第27团插入了多富洞地区南朝鲜第1师 阵地的中央。从这天夜间开始，北朝鲜军队前后７次对多富洞实施夜间袭击。

　　 这天，大邱市内第一次落下了北朝鲜军的炮弹。南朝鲜政府迁都釜山，惊恐的难民佣到了火车站。大邱内外都发生 了真正的危机。特别是以游鹤山为中心，和北朝鲜第15师进行殊死战斗的南朝鲜第1师的左翼，开始出现即将崩溃的样 子。可是，这时北朝鲜军队前线司令部将第15师转用到永川正面，对部署进行了重大变更。这是由于沿义城—新宁—永 安公路进攻的北朝鲜第8师，受到南朝鲜第6师的反击丧失了攻击力，调去弥补那里的不足。对大邱的压力急剧减轻、南 朝鲜第1师左翼的危急缓解了。

　　 另一方面，在洛东江突出部，天明前北朝鲜第4师进行 了最后的反冲击；海军陆战旅将其击退，并发起尾追进攻，给 精锐的北朝鲜第4师以沉重打击，将其驱逐到洛东江西岸。

　　8月19日

　　 东部战线的南朝鲜第3师夺回浦项，首都师夺回杞溪，这个正面的战斗告一段落。

　　 然而，由于北朝鲜第1、第13师前夜对多富洞地区的美 第27团和南朝鲜第1师进行了猛烈的夜袭，所以沃克将军直 到最后才将控制在密阳的美第23团主力推进到多富洞，令其 在第27团的后方占领阵地，增大防御纵深。

　　 这天，马山正面，北朝鲜军仍然继续进行局部的进攻，即九月攻势的前哨战。

　　8月20日

　　 由于东部战线得到解决，沃克将军解散布莱 德雷支队和浦项支队，将闵支队调到大邱。另外，又将海军 陆战旅再次作为集团军预备队配置在昌原。

　　 这天，由于第2师的最后1个团第32团战斗群到达密 阳，第8集团军按预定计划下达了第2师和第24师换班的命令。

　　8月21-23日

　　 北朝鲜第1、第13师对多富洞的美第27团的夜袭继续顽强地进行，但24日第27团击退北朝鲜军 队的6次大规模的夜袭，多富洞正面的战斗似乎结束了。

　　24日以后

　　 全线的战火停息下来。北朝鲜军队的进攻一败涂地，开战以来不知道失败的锐势受到挫败。然而，联合国军也极为疲劳，已经没有立即转入进攻的力量了。第8集 团军着手做反功准备，以便与预定9月15日进行的仁川登陆相呼应。

　　 第四节　基恩作战

　　 一、进攻计划

　　 地形

　　 这次作战的战场是马山和晋州地区，没有一块象 样的平地。这个地域夹在南江和镇海湾之间，南北16-26公 里，东西约40公里，马山西侧的主山（763米）和孤立的匡 卢山（758米）山块耸立着，在咸安公路以西的西北山（738米）山块像屏风一样屹立着，在其以西是将军台山（482米） 山块，其南麓是晋州山口。在这三个山块之间，覆盖着小灌 木，凸凹的比高为100米-300米的小山群相连。这些山的坡 度大多为40-60度。

　　 马山—武村里—晋州的公路是全天候的双车线，和它平 行的单车线叫庆全南线。马山—镇东里—武村里—长城店— 固城—泗川—晋州公路、和国家公路连接的武村里—凤岩里 —长城店公路、检岩里—威安—镇东里的咸安公路都是单线 的农村公路。

插图19：基恩作战全面经过示意图（8月7日－12日）

　　 进攻计划

　　 基恩作战的目的在于：①击破马山正面的北 朝鲜军队，排除对釜山的威胁；②吸引搜集在大邱正面的北 朝鲜军队和南下中的北朝鲜军队，缓和对大邱的压力；③将 釜山防御圈南翼的防御线推进到晋州山口—泗川一线。进攻 兵力约为2.4万人，由第25师（欠第27团战斗群）、第5团 战斗群、暂编第1陆战旅和南朝鲜闵支队（约500人）组成， 还有2个中型坦克营（第25师的第87营〔M4-A3坦克〕和 海军陆战旅的坦克队〔M-26潘兴式坦克〕）以及第5团战斗 群坦克队（M-26潘兴式坦克14辆），这支强大的101辆坦 克的部队，将成为攻击力的核心。

　　 机动计划由集团军制定，8月7日上午6时30分从现接 触线发起进攻，沿三条公路向晋州山口实施分进合击。具体 计划是：坚守中岩里的美第35团作为右路部队向武村里进 攻；镇东里的美第５团作为中路部队沿镇东里—长城店—凤 岩里公路进攻；两个团在武村里会合后向晋州山口进攻。美 海军陆战旅作为左路部队，沿长城店—固城—泗川公路沿线 实施进攻，夺取晋州的东南侧。

　　 另外，为防止可能潜伏在西北山山块和主山山块的一部 北朝鲜军队出没在师的补给线上，所以决定令美第24团（配 属闵支队），扫荡西北山山块一带的同时确保咸安公路。

　　 而且，第8集团军为了支援这个第一次攻势，请求第5航 空队以其主力孤立战场的同时，还要攻击当面的北朝鲜第6师的后方。

　　 进攻前夜

　　 8月6日夜，作为右路部队的第35团占领挂 榜山阵地；作为中路部队的第5团占领从镇东里以西3公里 的王女峰至夜半山（342高地，称为狐高地）的阵地；作为左 路部队的海军陆战旅和作为集团军预备队的第27团战斗群， 集结在镇东里周围。因此，这个狭小的镇东里谷地被这些部 队和炮兵以及师的后方部队等挤得满满的。另外，第24团 （团长这天换为钱普尼上校）各以1个营配置在马山的北侧和 南侧以及镇东里东北侧，担任马山及镇东里公路的警备任务。 师司令部在旧马山，后方机关在马山—昌原地区。

　　 可是，这天下午，企图进抵咸安搜集西北山山块敌情的第24团L连，在咸安北侧受到游击队的伏击，瞬间死亡12人，负伤多人，陷入混乱。另外，在西北山顶、笔峰和俯视中岩里的五峰山顶，各处看到北朝鲜兵的身影，使背向西北 山块进攻的官兵有些不安。

　　 这一夜，北朝鲜军队进攻狐高地，突破了南麓的阵地。狐 高地只不过是从西北山块延伸过来的棱线上的一个突起点， 但它却是可以将镇东里尽收眼底的要点。这里自8月3日下 午以来，由第5团第2营防守，但北朝鲜军队驱逐了防守狐 高地南麓Ｆ连的一部，进到其台端——智异山北侧高地。这 个高地不仅能俯视第5团和第5陆战团团部和炮兵阵地，而 且也能俯视配置在镇东里周围和各种补给所。然而，当时是 在夜间，在台端上没有配置警戒哨，所以没人知道北朝鲜军 队进占这个高地。

　　 另外，这天夜里，在镇东里北侧和东北侧有游击队设伏， 255高地（镇东里以北2.5公里）周围感到有不稳定的苗头。 并且那时，第35团阵地右侧据点挂榜山顶受到奇袭而被敌人 夺取，也没有人知道这些情况。

　　 如果冷静考虑一下，6日的夜晚，有相当多的征候表明北 朝鲜军队要进攻，但官兵们忙于准备明日的进攻，似乎没有 留意这一点。

　　 二、冲突

　　 基恩支队按预定计划8月7日晨发起进攻。然而，这次 进攻又和北朝鲜第6师的进攻相冲突了。右翼的第35团击退 当面的北朝鲜部队，按预定计划实施进攻，但左翼的镇东里 正面却陷入了“不知道谁进攻谁”的混战状态。

插图20：镇东里的混战（8月7日－9日）

　　 右路部队

　　 7日晨，第35团从天明起就受到来自挂榜山的射击，将其夺回后，以第2营沿公路开始了进攻。可是，这 次进攻又与在数门自行火炮支援下的约500名北朝鲜军队的 进攻相冲突，很快变成了白刃战。第2营的格斗持续了5个 小时，在强有力的航空火力支援下总算将敌击退。因此，团 展开全部兵力继续进攻，在班城附近奇袭了类似第6师的司 令部后，黄昏前进到武村里三叉路的北侧。这次进攻的战果 是：敌人尸体350具，坦克2辆，76毫米自行火炮1门，反 坦克炮5门，弹药车4辆，文件箱数个，苏制大型无线电台1部，俘虏3名。

　　 镇东里的混战

　　 8月7日晨的镇东里海岸笼罩着浓雾。第5团战斗群，由于计划的轰炸停止了，所以从上午7时20分开始实施进攻火力准备后，沿公路开始了进攻。团的机动计划是：

　　 1、以第1营夺取谷安里西侧的高地；

　　 2、令占领狐高地的第2营和海军陆战旅第2营换班后，作为第2梯队夺取钵山山口；

　　 3、令第3营向武村里突进，协同美第35团进攻晋州山口；

　　 这是3个营重叠使用。因为考虑到，团的进攻地区是一 连串的峡谷，缺乏2个营并列进攻的地幅，沿不能通车的地 区进攻又不是上策。

　　 第1营同时发起了进攻。北朝鲜军几乎没有抵抗。营很 容易地进到长城店的三叉路口，接着要向目标谷安里高地前 进时，不知怎么搞的，向左转弯进入固城公路，中午前后占 领了牛色山口。由于地图陈旧，加上不熟悉朝鲜地形，好象 弄错了道路。

　　 雾散后，镇东里东北侧的255高地一带出现了北朝鲜军 队，不久就切断了马山公路。而且不久，镇东里的村庄和炮 兵阵地上落下了迫击炮弹。在255高地山麓的陆战旅第3营 和前进中的第24团第2营，在飞机、炮兵和坦克的支援下， 夹击255高地一整天，但没有击破北朝鲜军队的拼命抵抗。支 援这次进攻的第159野战炮兵2个连，7-8日间发射了1600发炮弹，打得255高地的山形好像变了样，但海军陆战营每 次一发起冲击都遭到手榴弹和机枪扫射而未成功。

　　 另一方面，海军陆战旅第2营为了和狐高地（342高地） 上的第5团第2营换班，上午11时左右刚到达智山里就受到 来自台地顶端的急射。因此，营一发起进攻，北朝鲜军队也 开始进攻，所以，不久就陷入混战。海军陆战旅官兵们形容 当时的情况说：“要想弄清谁进攻谁是困难的”，这正说明了 当时的混战情形。而且，这天非常热，达到44摄氏度，海军 陆战旅与其说是和北朝鲜军队战斗，莫如说是和酷暑战斗，据 说中暑的人比受北朝鲜军队杀伤的人高达6倍。陆战旅的进 攻没有进展。

　　 在此期间，占领狐高地的第5团第2营，刚一天明就受 到北朝鲜军队的围攻而不能动弹，即使想对目前战斗中的陆 战旅的战斗进行支援也毫无办法。曾请求以空投方式补给水 和弹药，但由于阵地地域狭小，第一次落到敌人阵地上，第 二次在两军中间，第三次才算投到阵地上，情况就是这样。

　　 镇东里村庄，整天被迫击炮轰击，周围的炮兵阵地和补 给所也是炮击目标。连担任集团军预备队的第27团也被卷入 这场骚乱中，炮兵忽而打西面又忽而打北面，接着又必须将 射向改向东面。北朝鲜军队避开美军的正面，进攻它的右侧 后。这说明北朝鲜军队对基恩支队的配置和行动了如指掌。

　　 发生这场混战时，坦克压断了连结镇东里和马山的电话 线，基恩支队长不可能指挥了。他便委托海军陆战旅旅长克 莱伊洛准将指挥在镇东里周围的部队。

　　 8日，担任解狐高地之围任务的陆战旅第2营，激战后在 中午前后和山顶上的友军会合了。这次担任主攻任务的D连 的损失是，阵亡8人，负伤28人；北朝鲜军队的伤亡估计为 150-400人。因而解除了对这支攻击部队右侧的威胁，但255高地这天仍未夺回。北朝鲜军队经受着整天的炮击、轰炸和2个营的夹击，确保了山顶。北朝鲜军队似乎是不顾一切损失地投入兵力。

　　 第5团第2营（营长思罗克穆顿中校。1966年为援助南 越军副司令，少将），将防守狐高地的任务交给第２营后刚一 下山，等待他的是团的命令：“立即进攻长城店西北高地。”该 高地是在前一天第１营去牛色山口时，北朝鲜军队随后占领 的。思罗克穆顿营立即发起了进攻，但因在狐高地战斗一个 星期，很疲劳，步炮协同事先也未组织好，进攻没有成功。于 是基恩将军和第5团战斗群群长奥道尔上校到达第一线督促 进攻，所以思罗克穆顿中校决心进行夜袭。营以坦克3辆、107毫米迫击炮4门、81毫米迫击炮4门进行火力支援，以2个 连并列突击，由于白天准备周密，这次强袭很成功。这是美 军在朝鲜战争中进行第一次夜间进攻。

　　 另一方面，第35团这天到达目标武村里，但基恩支队长 担心该团过于突出，决定按计划确保武村里等待第5团的到 达。该团根据命令占领阵地，击退北朝鲜军队微弱的进攻，并向南江河畔派出了强有力的侦察分队，但没有发现北朝鲜军队。

　　 在镇东里，进攻第三天的8月9日，夹击255高地的第24团第2、第3营和陆战旅第3营，在航空兵的支援下，中 午过后才夺取该高地。在历时两天半战斗中担任主要任务的H连，受到亡16人、伤36人的损失；但在山顶上有120具北朝鲜兵的尸体，其总的损失估计约达600人。

　　 9日下午，镇东里周围平静下来，基恩支队按计划开始了进攻。

　　 分进合击

　　 9月下午，陆战旅梯次配置了3个营，向固城 开始了进攻。从西西里号和巴顿·斯特雷德号起飞的F4U舰 载战斗机（爱称为海盗式），经常在陆战旅上空支援其突进。

　　 北朝鲜军队的抵抗微弱，其前进是顺利的。可是，背屯里东 侧的无名小河的桥梁，由于加固不够而被坦克压坏，因而把 路线改到安谷里一背屯里公路，所以其前进中断了。

　　 在中央道路上进攻的美第5团，一面排除北朝鲜军队的 微弱抵抗，一面前进；由于北朝鲜军队的抵抗逐步加强，终 于不得不以2个营并列，逐个夺取两侧的小山前进，这样，速 度就迟缓了。

　　 8月10日，陆战旅在背屯里南方击破部分北朝鲜军队， 接着开始顺利前进。虽然中暑的人不断出现，但陆战旅在其 传统精神的鼓舞下没有减慢速度。这是美军在朝鲜的第一次 快速进攻。所以麦克阿瑟司令部的新闻公布：“敌在退却中……”，“敌处于混乱状态……”。报纸也报道：“追击状态……。”

　　 然而，中央公路上的第5团，却依然为遭到兵力不详的 北朝鲜军队的抵抗而伤脑筋。友军飞机正忙于轰炸凤岩里北 侧和被视为北朝鲜军队补给基地的屯德附近，但究竟有多少 北朝鲜军队也没有查明。对当面的北朝鲜军队有人判断最多 不过是2个连，有人则判断是师主力。奥道尔团长认为是一 支有相当实力的北朝鲜军队，但基恩支队长和第8集团军从 镇东里附近的战斗结果和第35团到达武村里的现状，似乎判 断：“第5团正面不会有大部队”。

　　 第5团中午前后击退逐渐增加的北朝鲜军队，推进到凤 岩里，所以命令控制在手中的第3营超越前面部队向武村里 突进。第3营没有遇到抵抗即通过钵山山口。因此，团主力 也想跟着前进，但在凤岩里北方地区出现了强有力的北朝鲜 军队，不久，钵山山口被封闭，所以感到右翼威胁的奥道尔 团长，便下令停止前进，把兵力集结到凤岩里一天井里地区 的峡谷中，准备翌日的进攻。

插图21：凤岩里的战斗（8月10日夜的态势和北朝鲜军队的夜袭）

　　 这天夜里，北朝鲜军队包围宿营中的美第5团，从午夜 开始了袭击。特别是对凤岩里村和炮兵阵地进攻猛烈，第1营 营长和第555野战炮兵营营长都负伤了。这一夜的袭击持续 到拂晓，11日天明时，联合国空军来援，北朝鲜军队分散到 山中去了。炮兵受的损失很大。

　　 染红了的峡谷

　　 8月11日晨，第5团第3营进至武村里，和第35团并列进攻晋州山口，遥遥望见了晋州城，看来没有多少北朝鲜军队。

　　 海军陆战旅，中午前后在固城市郊和海盗式飞机协同，急 袭了由200台车辆组成的北朝鲜军第105师第83机械化团 的车辆纵队，杀伤北朝鲜兵约200人，毁坏卡车31辆、吉普车24辆等，黄昏以前到达固城以西7公里处。

　　 基恩支队占领了预定目标晋州山口，翌日很轻松地占领 泗川，认为作战即将胜利结束。

　　 这天在洛东江突出部，北朝鲜第4师前出到灵山东侧；在 大邱西北侧的北朝鲜第3师在锦舞峰渡河；在东海岸，南朝 鲜第３师在长沙洞被包围等，防御圈攻防战达到了顶点，集 团军预备队告缺。因此，第8集团军决定迅速结束基恩作战， 使其转入防御，并将节省下来的兵力作为机动预备队加以控 制，向基恩支队下达了如下准备的命令：

　　 1、迅速进至晋州山口—泗川一线，尔后作为集团军南翼 的据点加以坚守；

　　 2、把闵支队派往大邱；

　　 3、按个别命令解除陆战旅和第５团的配属。

　　 可是凤岩里的第5团前夜被敌袭击后，结果费掉了一个上午，想在下午令其前进也未能办到。北朝鲜军队从四周狙 击这个团，在钵山山口似乎潜伏着大部队。奥道尔团长判断 白天前进是不可能的，计划下午晚一些时间以第1营夺取钵 山山口，日没后通过山口。

　　 然而，这个计划和集团军与支队的企图是相反的。基恩 支队长以无线电话叫通了奥道尔团长，一味督促该团前进。奥 道尔团长无论怎样详细报告目睹情况，基恩将军也不相信。然 而，经过长时间的商讨后，基恩将军才勉强批准团的计划，为 便于其前进决定以第24团第3营予以增援。

　　 团在黄昏前，在全部火力支援下，第1营夺取了钵山山 口北侧高地。因此，决定以第2营为前卫，按团部、炮兵、第1营的顺序西进，下午9时许，刚调整好部署，就接到支队的 如下命令：

　　 “令以第2营和炮兵1个连前进，其余的主力就地待命到天明。”

　　 理由没有说，团长认为，如果按命令行事，留在凤岩里 的部队很可能要吃大苦头，所以再次请求要全部西进，可是， 在关键时刻无线电中断了。奥道尔上校经过深思熟虑，尝尽 了指挥官的苦恼，最后意识到：“集团军司令官和师长是以团 长不了解的全局观点判断情况的。大概这项命令也是根据自 己不了解的情况的变化下达的。作为团长只好忠实地执行命 令”，遂按命令进行处置。第2营（思罗克穆顿中校）扫荡潜 伏在钵山山口的北朝鲜军队直到午夜，然后西进了。后面留 下了在钵山山口南侧棱线的第1营（A连接替了F、C连阵 地），团部和第555、第90、第159野战炮兵营，重迫击炮连， 管理连和卫生连等留在谷地中。

　　 8月12日凌晨1时，钵山山口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在 升起信号弹的同时，和占领凤岩里北侧高地的C连中断了联 络。有了一种非同小可的担心。

　　 第1营营长请求团长：“夜间必须从峡谷间撤出全部部 队”，但团长受师命令的约束，未下定决心。然而，营长已查 明C连被打垮（全连180人，只有23人返回），北朝鲜军队 已迫近四周，便再次主张前进，突破敌人包围。四周响起的 零散枪声，报告北朝鲜军队已完全包围了该团。然而支队长 约定的增援部队—第24团第3营还看不见踪影。该营是被占 领西北山南麓天岘的一部北朝鲜军队所阻了。因此，在凤岩 里的步兵分散在高地上：自卫能力较弱的炮兵群分散在谷地 里。团长认为：“就这样等到天明，炮兵群会出大事的”，但 支队的命令是：“停止前进”。再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奥道尔团 长，这时根据现实情况定下了决心。团长在8月12日上午4时，决心命令整个部队前进。

　　 看来再有20分钟纵队就可通过钵山山口，所以在天亮前 有希望脱离这个可怕的峡谷。可是车辆纵队刚一开始前进，走 了不远就又停止了。原因是卫生连强行插入团部纵队时，救 护车翻入沟内，将这条单车线的道路堵塞了。早晨的太阳终 于从秃山上露了出来，零散的射击开始射向一辆接一辆的车 辆纵队。即将出事时，陷入道路侧沟内的救护车幸运地拉了出来，纵队开始前进，团长也越过了钵山山口。

　　 不久，第555野战炮兵营在道路上编组纵队时，北朝鲜 兵迫近将其包围，从三个方向发疯似地开始进攻第555和第 90野战炮兵营。这支部队是北朝鲜第13师。北朝鲜军队首先 把先头车辆打得起了火，使纵队停止下来，接着四面开了火。 而且，屯德道上出现的2辆坦克和数门反坦克炮，开始直接 瞄准射击第90野战炮兵营（155毫米榴弹炮）的炮列。美军 把屯德看作是北朝鲜军队补给处，所以在屯德道路上以配属有2辆坦克的A连1个排担任警戒，但排长说：“接到了营长 的撤回命令”，所以放弃了警戒任务（排长在13日由于精神 疲劳过度而后送了）。因此，北朝鲜军队的坦克轻易地逼近凤 岩里，还狙击了已放列的中炮营。据说，想以155毫米榴弹 炮射击坦克，但由于坦克过近，因俯角关系而不能射击。炮 兵的自卫战斗打得很漂亮，出现很多美谈和英勇传说，但却 未能抗住北朝鲜军队的白刃进攻。第555、第90野战炮兵营 被歼，第159野战炮兵营也受到重大损失。

　　 为了营救炮兵，思罗克穆顿营调头返回，中午前后返回 到钵山山口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另外，第25师炮兵司令官 巴特斯准将，指挥工兵去营救炮兵，被阻止在安谷里西侧高 地，基恩支队长知道这个惨情后，曾督促增援中的第24团第 ３营前进，结果前进不了，所以又将在泗川公路上作战的陆战 第３营转用到凤岩里。陆战营和空军配合打垮在安谷里实施 阻击的北朝鲜军队，黄昏时到达凤岩里东侧，但四周似乎还 有北朝鲜兵猬集着。

　　 陆战第3营在13日晨夺回凤岩里南侧高地后，准备进入 凤岩里，但受到来自四周山上的射击而未进去。第5陆战团 团长默里中校企图乘直升机落到机场，但仍然没有做到。陆 战旅士兵们从山上凝视着友军的尸体，像是在远远地寻找尸 体的人。营随着基恩作战的停止，奉命撤回，始终未能收容 友军的尸体。

　　 在凤岩里受到北朝鲜军主要攻击的炮兵，损失如下：“美 国公开史料”将这个峡谷称为“炮兵的坟墓”和“血的峡谷”。

　　 第555野战炮兵营（105毫米榴弹炮）损失2个连的全部8门火炮，战死100人，负伤80人，车辆全部；

　　 第90野战炮兵营（155毫米榴弹炮）损失火炮6门，战死100人，负伤60人，失踪30人，车辆26台。

　　 北朝鲜军队广播这次战果说：“缴获及破坏155毫米榴弹炮9门，105毫米榴弹炮12门，坦克13辆，车辆157台。”

　　 泗川的圈套

　　 12日晨，陆战旅向泗川急进。中午前后，将第3营派出营救凤岩里的友军，主力仍旧继续前进，下午1时许，刚接近泗川东南6公里处成U字型的昌川隘路口，发现 像屏风一样的山上有北朝鲜兵。这是北朝鲜第15团第2营和 第83机械化团，为了伏击陆战队而占领倒八字型阵地。陆战旅第1营开始进攻公路两侧的北朝鲜军队阵地，在海盗式飞 机的紧密支援下，黄昏前后夺取了倒八字形阵地左右肩部的301、205、202高地，解开了北朝鲜军队设的圈套。

　　 这次进攻轻易地取得成功，是海盗式飞机的支援的结果。 陆战旅和海盗式飞机（海军航空队直接支援陆战旅的舰载 机）的协同无比紧密。海军航空队平时就和陆战旅一起进行 登陆演习，所以他们空地之间是心连心的。因此，步行在地 面上的陆战旅和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飞行员之间团结得很 好，支援机最得意的是对陆战旅进行无微不至的支援。据说， 这时海盗式飞机编队除力求经常滞留在上空以外，如果紧急 请求支援，会从游弋在镇海湾的航空母舰上起飞，数分钟后 就飞来，比炮兵支援还紧密。

　　 据认为，凤岩里悲剧和泗川的伏击，表明基恩作战未能 收到预期效果。而且那时，洛东江突出部的战况告急，第8集 团军已将预备队全部用光，战局不可预料。8月攻防的顶点就 是这一天。第8集团军决定，12日黄昏坚决中止基恩作战，将 基恩支队撤回到西北山一线转入防御，把由防御节省下来的 陆战旅作为集团军预备队。基恩支队13日零时刚过，命令各 部队撤回。

　　 补给道路的保持

　　 这次作战期间，美第24团对被视为北 朝鲜军队集结地的西北山块进行了扫荡，但团不仅没有夺取 西北山顶，而且一步也没有进入山块的深处。北朝鲜军队的 兵力虽未查清，但巍峨的天险和它顽强的抵抗，却使团的进 攻不能进展。北朝鲜军队将西北山块作为根据地，将主山山 块作为前进据点，反复进攻了基恩支队的后方。马山—镇东 里—咸安—马山环形道路成为它进攻的主要目标，埋设地雷， 狙击桥梁，通过公路的纵队几乎都受到射击。因此，补给车 辆前后有坦克队的掩护，不派步兵搭乘就能不行动。配置在 昌原—马山地区的补给机构，必须不断地派坦克警卫。联络 车也因有危险而不得不改用坦克。因此，参加这次作战的坦 克数，仅中型坦克就约100辆，但其大部分是用于担任后方 勤务，用在第一线的坦克数，只不过是一小部分。在这个战 场上，坦克不是向前推进的核心，而是警戒后方的主力。在 这里出现了如此特殊的情况，以致使人认为：“游击队的战法， 使现代陆上兵器的象征之一的坦克无能为力了”。

　　 作战的评价

　　 “美国公开史料”将这次作战做了如下评价：

　　 “支队采取了为时7天的攻势，夺取了目标晋州山口，但却未能达成作战目的。支队不仅没有打垮当面的 北朝鲜军队，也未能从西北山块将其驱逐，未能将防线推到晋州山口—泗川一线，相反，自己的后方却被袭击， 遭受了意想不到的损失。而且，作为这次作战的主要目的之一听引大邱正面之敌也没有做到。北朝鲜军队从大 邱正面一个兵也没转用，对判断为7500人的北朝鲜第6师，在掌握制空权的情况下，集中2.4万人的大军进行 的这次进攻，由于地形和北朝鲜军队战法的特殊性，也没有取得预期的战果。

　　 然而，这次作战却实现了如下目的：击退北朝鲜军队的进攻，保障马山的安全，官兵们取得了进攻经 验，为占领釜山阵地南翼的南江—西北山块—镇东里一线提供了有利条件。”

　　 然而，北朝鲜军队的损失也达4000-4500人，残存的兵力不过3000-4000人。当基恩支队过高地估计自己的损失为 作战失败而痛苦时，对手的损失则超过了这个数字。

　　 三、转入防御和开始山地战

　　 8月14日，基恩支队主力从北向南按第35、第24和第5团的顺序进行并列配置，沿南江南岸占领了十二堂山（271米）—战斗山（655米）—笔峰（743米）—西北山（738米）—狐高地（342米）—王女峰（181米）一线。

　　 支队配置的特点是：①在装备车辆的美军一向不喜欢的 700米级的西北山的棱线上选定主阵地；②支队没有预备队。 实际上，选定西北棱线为主阵地时，出现了各种不同意见：有 的说咸安公路东侧棱线好；有的说南旨桥—漆原—马山公路 （漆原公路）的东侧棱线或西侧棱线好。特别是西北山和笔峰 与战斗山（被称为凝固汽油弹山或血的山），必须靠绳索和链 条攀登，单兵攀登需要-34个小时，何况山顶有北朝鲜兵占 领，所以不少人表示为难。

　　 然而，考虑到需要确保阵地内的机动和反击所不可缺少 的马山—镇东里—咸安—马山的环形公路，和对阵地补给的 难易、马山的政治上与心理上的价值等，大家的意见还是统 一到原案上了。可是向700米级的山顶上补给用的唯一运输 工具是背架，所以，师雇用了400-500名南朝鲜劳工。

　　 师为什么不设预备队尚不清楚。大概是由于第一线团各 自设有1个营的预备队，所以师可能打算将这些预备队作为 师预备队使用。然而，师没有统一的预备队，则给9月的防 御带来了巨大的困难。16日撤销了基恩支队的编组，以后又 称为第25师。

　　 另一方面，北朝鲜第6师从北向南并列配置第13、第15、 第14团与美第25师对峙，其第14团坚守西北山顶，居高临 下将美第25师的阵地尽收眼底。该师在基恩作战中蒙受的损 失是非同小可的，所以连同8月12日补充的约2000名新兵 在内，实有人员也只有5000-6000人。而且这些新兵只受到 7到10天的训练，其中半数没有武器。坦克剩下了12辆，但 因油料不足而不能随意行动，食粮从7月下旬以来减到定量 的一半以下，所以士兵的体力已接近极限。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北朝鲜第6师师长方虎山将军，8月18日夜，突然对十二堂山进行大规模夜袭。因为，要打通晋 州—马山公路，向前推进，夺取这座山是先决条件。这次夜 袭是持续到9月20日的山地战的序曲。从这时起，在这座巍 然耸立于镇海湾的600-700米级的山群，展开了历时一个月 的殊死的争夺战，北朝鲜第13、第14团团长在突击中战死。

　　 第五节　洛东江突出部的防御

　　 一、美第24师的防御准备

　　 地形

　　 洛东江宽300-1000米，水流部分为200-300米 不等，水深一般为2-3米。而且，两岸为不生长树木的山， 几乎象陡壁一样耸立在江岸。

　　 洛东江突出的地方是在灵山的西面，称为“洛东江突出部”，这里是从居昌、陕川地区经 灵山至密阳和三浪津的重要路线。

　　 判断

　　 美第24师担任的正面，直线距离约34公里，河 川距离约52公里。第24师师长查奇将军通观这个地区与道 路网的情况，认为：“北朝鲜军队的主攻可能是指向昌宁正面。 这个正面徒涉点多，地形也适合步兵进攻，但由于道路少，防 御一方以装甲部队反击和增援是困难的。因此，北朝鲜军队 可能利用我军这个弱点实施进攻。”在战场上要格外地注意我 们的弱点。关于进攻的时间，他认为：“敌人乘我未完成防御 准备之机可能提前进攻，但由于渡河器材少，也许不会那样 快。”即判断：“敌在8月上旬以后，可能将主攻指向昌宁正 面而发起进攻。”

　　 部署

　　 这时，美第24师的兵力极度减少，步兵团仍旧只 编成2个营，步兵营的人数不满500人，没有中型坦克，师 炮兵有105毫米榴弹炮17门，155毫米榴弹炮12门，估计 “师的战斗力已降低到编制的40％。因此，师鉴于防御正面和 兵力的关系以及制空权、敌我机动能力、地形和交通网等情 况，决定采取机动防御方式。命令第21团配置在判断为北朝 鲜军队主攻的昌宁正面，南朝鲜第17团在玄风正面，第34团 在灵山正面分别组织防御，将机动预备队美第19团和侦察连配置在昌宁。

　　 洛东江 突出部是美第34团的防御正面。团的正面直线距 离为13公里，河川距离达19公里，至少有6处徒涉场。团 将第3营配置在河岸，将第1营作为预备队控制在讲里。第3营将3个连并列配置在河岸，营的防御正面也就是团的防 御正面，所以连占领的正面达2-2.5公里，其阵地设置在 陡峭的山上，由半个班为单位的阵地连缀而成。另外，连和 连之间的间隙为4-5公里之多。营虽以车辆侦察分队和巡逻 哨来警戒这些间隙，但夜间警戒却成了问题。

　　 阵地是8月2日-3日以来构筑的，掩体等工事已经完成，但因器材少，敷设铁丝网和地雷的地方，仅是昌宁正面 的一部分。

　　 居民的撤离

　　 师自乌山以来，尝到了居民和难民行列的 苦头，所以在占领阵地时，距河岸8公里以内的居民都要立 即全部撤走。师用传单和大功率扩音器宣布：“不从规定的地 域撤离，就要当作敌人一样枪杀”，然后将集中在昌宁和吴山 附近的约30万人护送到釜山地区。另外，想从洛东江西岸逃 往洛东江东岸的难民，推算有10万人；让这些难民过江就会 放进游击队来，所以师在难民纵队前面展开弹幕射击，把他 们赶了回去。

　　 训示

　　 查奇师长在占领这个不撤退的阵地时，向部下作了如下训示（这个训示和其他师长训示是大同小异的）：

　　 “在防御中，要充分注意警戒道路和河川，建立好通信联络，各人熟悉自己的任务，无论何时发生任何情 况，都必须有能够对付它的准备。”

　　 “退却是不允许的。每个人都能做好规定的准备工作，就没有必要后退了。在各自岗位上奋勇战斗就行。”

　　 “每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有武器、弹药以及 土工作业工具。没有这些，连自己也无法保卫。过去，即 使有时间也不挖堑壕，因而受了很大损失。……”

　　 二、北朝鲜第4师的突入

插图22：突击部的战斗（8月6日）

　　 在攻占汉城、永登浦、大田战斗中建立伟大功勋、被授 予“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英雄”称号的第4师师长李权 武少将，在8月4日前将全师集结在陕川周围，准备渡过洛 东江。据尔后调查，这时师的兵力在7000人左右，步兵团兵 力约1500人，火炮12门，减少到30％，从锦山追赶上来的 坦克数量也不多。可是，后来被俘的北朝鲜第16团团长白上 校的证词说：团的兵力为2300人，第1、第2营各有500人， 第3营为800人，炮兵营300人，其他为200人。

　　 李权武师长希望，在进攻时，充分做好渡河准备特别是 在搜集渡河器材，堆积弹药，准备好火力之后再实施渡河进 攻，但是整个战局是不允许这样的。师奉命与在倭馆北侧渡 河的第15师和进攻马山的第6师相呼应，在5-6日夜坚决渡河。

　　 8月6日上午零时，洛东江上升起红、黄色信号弹，北朝 鲜第16团以主力在釜谷里渡河点、以一部在乌项的渡河点开 始秘密渡河。

　　 在釜谷里正面渡河的主力荫蔽地渡过了河，但登上河岸 即陷入地雷场里，并遭到炮击，受到12.5毫米重机枪的集 中射击而被击退了。在这次战斗中，特别有效的是12.5毫 米重机枪的扫射。这里是美第34团和第21团的结合部，阵地的间隙有3公里多，所以美第21团团长史蒂芬斯上校特别 配置了数挺机枪，就是它建立了卓著功劳。

　　 然而，在乌项偷渡的北朝鲜军队，却在美国兵未察觉的 情况下，继续肃静地渡河。不可思议的是，防御这个正面的 第34团的I连，将全部人员都配置在标高130米的山上阵地 里，在乌项渡口连观察哨也未派。

　　 渡过河的北朝鲜军队是第16团第3营的800人。北朝鲜 兵将枪和衣服举在头顶上，将装具和部队装备的轻武器放在 木筏上，在齐肩深的浊流中徒涉。然而，这种临时绑扎的木 筏不能渡重机枪和中迫击炮以上的重火器，所以渡河部队只 能携带轻武器。北朝鲜兵渡到东岸后，穿上衣服，以排为单 位编成纵队，对俯视渡河点的北方700米的I连阵地连看也 不看，沿河谷南下了。

　　 8月6日凌晨1时刚过，107毫米迫击炮队受到奇袭，接 着鼓谷里的第3营营部被奇袭。刚从步兵学校转来的第3营营长佩雷斯中校，由于营部已四散，所以跑到讲里的第1营避难了。

　　 三、团的反击

插图23：艾尔斯营的反击（8月6日）

　　 美第34团团长比钱普上校，凌晨2时许接到佩雷斯中校 的报告说：“重迫击炮队和第３营营部受到兵力不明之敌的袭 击而溃败了。”因此，虽然搜集了情报并询问了第一线连，但 没有发现河岸阵地有任何异状，也没有1个连察觉北朝鲜军 队的侵入。因为是在漆黑夜里发生的事，所以没办法查明情 况，也没发现北朝鲜军的渡河点、渡河方法和兵力等。不久， 收到占领突出部尖端的L连的报告说：“连的左翼受到敌人 进攻，一部被驱逐了”。因此，团长判断：“敌人是在唯一的 汽车渡口、最重要的接近路泊津渡口渡河的”，决定天明后用 团预备队进行反冲击，在搜索敌情的同时将其驱逐，上午5时 20分得到师长批准后，向第1营营长艾尔斯中校下达了如下 反冲击命令：“沿灵山—泊津公路地区实施反冲击，恢复河岸 阵地”。艾尔斯营长指挥乘车的C连先行，对第3营营部所在 地鼓谷里的北侧高地上射击的北朝鲜军队发起了进攻，但是， 战斗很激烈，以至连长三次负伤，进攻没有进展。北朝鲜军 队占居明显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Ｃ连的第一线部队进入 水无川河床时伤亡渐增，上午10时前后连里健在的士兵仅有35人了。

　　 上午10时30分前后，在头谷附近同时响起了激烈的枪 声，不久就停止了。这是在头谷山麓占领阵地的第13野战炮 兵营的B连受到其西侧高地北朝鲜兵的射击，将4门火炮、9台车辆丢弃而后撤了。

　　 艾尔斯中校认为：“如果不以营主力进攻，就打不开局 面”，遂于上午11时前后，从指挥所的暗沟里跑出去，迎 接徒步追赶来的营主力。途中的炮兵阵地上没有一个人，仅有 火炮对着南方。

　　 这时副营长指挥营主力，连早饭也没吃，跑步前进，在 东亭里击退北朝鲜军队的侦察兵后，以2辆M-16自行高射 炮为先导，将A、B两个连展开在道路两侧，同时开始攻击前 进了。虽遇轻微的抵抗，但因天气酷热，前进不够顺利。艾 尔斯营长来回督促部队前进，但进攻道路北侧的B连，突然 受到标高165高地周围 [ 编者注：标高165高地的周围，有三个外形相似的高地，总体是三叶草形，所以美军将这个高地群称为三叶草高地。 ] 的北朝鲜军队的强有力的抵抗，一 辆自行高射炮被打坏而停止了进攻，以后就固守165高地东侧的台地。

　　 另一方面在道路南侧前进的A连伤亡了2-3人，但仍 继续前进，通过无人的炮兵阵地，进到传说C连被歼的鼓谷 里东侧，开始进攻认为是北朝鲜军队占领的面粉厂。当时，轻 型坦克赶上来了，A连和坦克同时突入，原来工厂中只有C连的残存人员。据说，他们从早晨开始击退了北朝鲜军队的 数次冲击，为增补围墙的厚度，使用死者的尸体代替了土袋。 在A连的前面没有发现大股北朝鲜军队。连在日落后 （下午8时）前后进至河岸，和正后撤的L连一部会合，占领 了漆岘里的河岸高地。四周是平静的。

　　 四、师的反击

插图24：突击部的战斗（8月6日团和师的反击）

　　 天亮后，师以炮兵观测机搜索泊津渡口至釜谷里正面的 渡河点，同时注视艾尔斯营的反击。上午9时前后，师长判 断：“北朝鲜军队是从突出部的泊津渡口附近渡河的，其兵力 约800人”，遂命令预备队第19团首先向讲里前进，以便沿 灵山公路反击。

　　 当时，师了解到的情况是：L连和位于鼓谷里的第3营营 部被袭击，艾尔斯营在鼓谷里苦战，头谷的炮兵阵地前面出 现了北朝鲜军队，炮兵连退却等，全是北朝鲜军队在沿泊津 渡口—灵山公路地区行动的情报，所以，师也将北朝鲜军队 的渡河点误认是泊津渡口，企图以第19团进攻泊津渡口，首 先令其向讲里前进的。然而，不久从L连的报告和I连的后 撤 [ 编者注：6日晨，I连前面的乌项北侧高地出现了北朝鲜军队，接着看见向东北前进，没有受攻击，却说“被包围了”，便后撤到第21团的防御地区。副团长瓦德 林顿中校急忙返回阵地。这一段插曲，以后似乎成为查奇将军解散第34团的重要原因之一。 ] 等得知，北朝鲜军队的渡河点是乌项渡口，所以又决定 将第19团进攻目标改为乌项，封锁北朝鲜军队后续部队渡河。

　　 第19团为夹击乌项而发起进攻，在青丹村庄急袭北朝鲜 兵约300人，将其打得溃不成军，乘势进攻乌项北侧和青丹 南侧高地，但未成功。占领乌项北侧高地的北朝鲜兵的抵抗 非常顽强。

　　 重视事态发展的沃克将军，鉴于第24师的实力和北朝鲜 军队渡河点的位置，从预备队中抽出第9团第1营增派给该 师。

　　 8月7日拂晓，一部北朝鲜军队向玄风正面的南朝鲜第17团的正面实施渡河进攻，南朝鲜军队乘敌在河中半渡之机 将其击退。这天，第8集团军考虑南朝鲜军队需要整编，将 南朝鲜第17团调至大邱，师紧急编成海萨尔支队［第3工兵 营主力、第78坦克营（欠坦克）、第24侦察连］接替其阵地。 这时，师和集团军都认为：“进入突出部的北朝鲜军队的兵力 并不大。”这一点，从集团军给师增派1个营的兵力也可以看 出一些眉目。

　　 查奇将军认为：“6日，师进行反击的失败是因为进攻不协 调”，7日晨，并列第19和第34两个团实施第二次反击。然 而，第34团的进攻部队仅有B连，第19团不足编制的70％。 而且，天气炎势，再加上粮食和水的补给不足，北朝鲜军队 又在夜间进行了增援，所以师的进攻没有取得进展。这时，友 军飞机又多次误射，第19团的进攻便自然停止了。于是北朝 鲜军队转入攻势，驱逐B连，完全占领了三叶草高地，进而 南下，也占领了大凤里的棱线 [ 编者注：大凤里的棱线是向南伸展长4公里的马背形高地，从北向南为102、109、117、143、147、153高地相连接。这个高地和三叶草高地共同形成洛 东江突出部的基部，可以望见8公里以东的灵山，是这个战场的要点。 ] 。

　　 这样，北朝鲜军队在渡河第二天的7日中午前后，把美 第34团的A、L两个连甩在突出部的尖端，以确保三叶草、大 凤里要点，基本上建立起桥头堡。

　　 这天早晨，占领漆岘里东西高地的A连连长阿尔芬斯上 尉，发现在北侧的九阵山（313高地）上有北朝鲜兵，知道后 方被切断了。然而幸运的是炮兵前进观察组的无线电还畅通， 便请求空投补给品；由于阵地狭小，回收很困难。四周山上 有北朝鲜兵出没，但当夜是平静的。

　　 五、集团军的反击

　　 在第8集团军看来，北朝鲜军侵入突出部，好像在腰上被插上了一把短刀。集团军指望7日晨师的反击，但却失败 了，并得知北朝鲜军队已基本上建立起了桥头堡。而且，这 天早晨，集团军寄希望于自己发起的基恩作战，如前所述，没 有取得迅速的进展，在倭馆北侧渡河的北朝鲜第15师还对大 邱构成了重大威胁。第8集团军确实感到北朝鲜军队对西侧 面发起了全面攻势，认为有必要迅速投入集团军预备队，驱 逐突出部的北朝鲜军队，将位于庆山的第9团（欠第1、3营）增派到灵山。

　　 可是，第8集团军将第9团主力增援到突出部的7日夜， 北朝鲜军队也穿过美军炮兵间歇性的拦阻弹幕，推进大约2个营的增援部队。8日晨，在漆岘里高地的A连连长发现北 朝鲜军队在眼下的渡口，用一次乘10-12人的6只小船 [ 编者注：在大河里，民船必定已隐藏在沿岸，所以只处理水上的小船，一般不可能把全部渡河器材都处理掉。 ] 在晨雾中渡河，立即命令12.5毫米机枪扫射，将敌人打乱，但 北朝鲜军队在前一夜也以这种方法进行了增援。两军向突出 部集中兵力的竞赛开始了。

　　 第9团团长希尔上校，8日上午8时30分刚到达密阳的 第24师司令部，等得已久的查奇将军就命令他“立即实施进攻”。

　　 然而，团在下午1时30分从庆山出发，目前在行军中， 敌情和地形也不了解，何况团还没有战斗过。因此，希尔上 校请求推迟进攻发起时间，但整个战局不允许推迟，进攻发 起时间决定为下午4时。

　　 第一次反击

　　 第9团在灵山—泊津的两侧展开，以第34团B连的阵地线作为进攻出发线而发起了进攻。在空军和105毫米榴弹炮兵主力和12门155毫米榴弹炮的支援下，黄昏前即占领了165高地及其南侧高地与大凤里的北端高地 （102高地），所以看来似乎反击进展迅速。可是，入夜的同时， 北朝鲜军队开始了反冲击，团出乎意料被一举击退到进攻出 发线。而且，团在初战中，军官伤亡极大，团在一天之中就丧失了骨干战斗力。

　　 漆岘里高地的A连，下午受到炮兵和追击炮的夹击。这 显然是以交会法进行试射。接近黄昏，连长陈尔芬斯上尉发现对面山谷中出现了大纵队。上尉判断：“试射和纵队的接近 是今夜北朝鲜军队夜袭的前兆”，下午11时请求撤退。艾尔 斯营长和比钱普团长批准了Ａ·Ｌ两个连的撤退。

　　 A连下山不久，敌人即开始对原阵地进行了猛烈的炮 击，不久就听到了冲击的喊声。连悄悄地向前行进。尖兵在大凤里高地的西端受到了认为是友军的北朝鲜军队的奇袭而 溃散；幸运的是主力和L连走错了路，天明后回到占领大凤 里东侧高地的艾尔斯营。

　　 8日，第24师各团的兵力大约是：第34团1100人，第19团1700人，第21团1800人。

　　 由于Ａ·Ｌ连从河岸撤退，当夜北朝鲜军队即着手架设水下桥。水下桥是苏军在诺门坎和德苏战争特别是斯大林格 勒战役时爱用并取得出乎意料效果的一种桥，这是桥架设在 水面以下，空中侦察难以发现。北朝鲜军队学习这种故技，其 高度位于水面下30公分，主要以岩石、木材和土袋等堆成土 堤（浅滩）作为徒涉场。北朝鲜军队知道，没有重火器的渡 河，进攻能力是有限的，似乎痛感快速架桥的必要性。

　　 9日晨，希尔团再次发起进攻，但由于前一天损失了大部 分军官，只夺取三叶草高地的一角，进攻没有进展，这时，作 为师左翼据点的Ｋ连，突然受到围攻，观察所被破坏。K连 连长请求撤退，但比钱普团长命令坚守，10日将整编过的L 连增加到它的右翼。

　　 9日夜，北朝鲜军队好像有了新的增援。然而，查奇师长 判断：“胜负各一半或四六开，于我有利。我艰苦，敌人更艰 苦。再努一把力可以压制敌人。时间越长战斗就越困难。”10晨，师以全部力量再次发起了进攻。

　　 疲惫不堪的希尔团，竭尽全力发起第三天的进攻，但几 乎在这同时，北朝鲜军队也发起了进攻，所以两军的进攻碰 头了，战线形成犬牙交错的状态。为此，希尔团的军官伤亡 越发增多，第2营连队的军官各连都只剩下1-2名，精疲力 尽的营终于从三叶草高地被击退。希尔团8、9两日进攻获得 的战果都失掉了。

　　 另一方面，右翼美第19团第2营，虽然受到重大损失， 但仍继续进攻，终于夺取了瞰制渡河点的乌项北侧高地，但 营的步兵合计减少到100名（E连30名、F连25名，G连40名）已无力再进攻了。

　　 查奇将军研究了五天反击失败的原因，认为突出部的指 挥单位增多，师顾不过来，其指挥控制差也是失败原因之一， 遂将突出部的所有部队全归资深的第9团团长希尔上校统一 指挥。这个部队称为希尔支队，其11日晨的编组如下：

　　 希尔支队部　　　　　（希尔上校）

　　 美第9团战斗群（欠第3营战斗群）　（希尔上校）

　　 美第19团　　　　　（穆尔上校）

　　 美第34团　　　　　（比钱普上校）

　　 美第21团第1营　　（史密斯中校）

　　 师炮兵（105毫米榴弹炮29门，155毫米榴弹炮12门）

　　 工兵　　　　　　　　1个连

　　 不屈服于10日失败的查奇将军，那天夜里和希尔支队长 策划，决定从右翼第一线的第21团抽出第1营（史密斯营） 加强支队的左翼，其他大体保持现在态势，11日恢复进攻。将军是想在最后五分钟决以胜负。可是，这天夜里完成水下桥 的北朝鲜军队，已将火炮14门、坦克数辆等重装备和预备队 第18团渡过河，准备11日晨的进攻（北朝鲜第4师在渡河的第五天将其主力渡完。）

　　 灵山的危机

　　 河岸未设监视哨的希尔团，不了解北朝鲜 军队已增强。11日晨企图按预定计划发起进攻，但受到前所 未有的猛烈射击，在进攻出发线上进退两难。北朝鲜军队的 进攻火力准备成了火力反准备。前夜，如象从右翼团转用来 的史密斯营，正在大玄里高地南侧的成土里附近准备进攻，却 在到达进攻出发线前遭到急袭，不得不后撤。

　　 这时，第一次在东岸出现的北朝鲜军队的炮兵，沿灵山 —泊津公路梯次配置6门、4门、4门三个炮群，实施了开战 以来的第一次弹幕射击。这表明，北朝鲜军队的决心非常之 大，弹药也很充足。北朝鲜炮兵，这天第一次炮击灵山市区， 扰乱了希尔支队的后方。而且，好像与这次炮击相呼应似地， 北朝鲜军队的一部和游击队出没在灵山—密阳公路上妨碍师 的补给，同时，击退在灵山南侧地区担任警戒的侦察队的一 部，袭击了师和第25师唯一的联络桥，即南旨桥，驱逐了担 任警戒的K连的1个排。北朝鲜军队擅长的穿插战术开始 了。成为优势的北朝鲜军队，是在希尔支队正面施加强大压 力的同时，从其左翼插入开始袭击后方。查奇将军急忙以直 辖的第14工兵营在灵山附近担任警戒，但恢复局势已没有希 望了。

　　 第8集团军对师的危机感到忧虑，将在马山的集团军预 备队第27团第2营配属给查奇将军，使其担任夺回南旨桥和 扫荡灵山南侧地区的任务。第2营（默奇中校）乘车驶向南 旨桥，据说，由于途中的漆岘—南旨桥公路上充满了难民，不 得不一面拨开人群一面前进。这些难民是第25师在8月份从 战线后方地区撤离的120335名难民中的一部分。营接近南旨 桥时，慌忙横向躲避的难民的牛车翻了，当时滚出了15支步 枪和一些弹药，发生了一场骚动。这是12名北朝鲜兵企图穿 便衣潜入。营刚接近二龙里（南旨桥以南2公里）约有200名 游击队设伏，顽强地阻碍营地前进，在山腰耕地的农夫也立 即射击，战场情况变得极其复杂。当夜，默奇营冒着若干敌 人的火力渡过洛东江，驱逐桥畔的北朝鲜军队，初步建立起 了桥头堡，准备12日晨的进攻。

　　 然而，在这8月11-12日夜，北朝鲜军队继续向灵山穿 插，12日晨占领了灵山东侧高地，天明前后袭击了师的救急 车队，同往常一样，起火车辆的残骸堵塞了师的补给道路。从 俘虏的供词中推断，北朝鲜第4师当夜整个部队全部渡河完 毕，其部署是：美第19团正面为第5团，三叶草和大凤里高 地为第16团，第18团的1个营作为师预备队配置鼓谷里附 近，第18团主力似乎奉命穿插到灵山。而且，当夜北朝鲜第10师的一部在玄风突出部渡河，进抵南进可到昌宁，东进可 抵清道，北进可至大邱的位置，这一点前面已经叙述过。洛东江畔的战斗现在正酣。

　　 在这个12日晨的危机中，希尔支队长立即从前线抽出F连的基干部队进攻灵山东侧高地，F连反而受到压迫，只好竭 尽全力防守灵山。这时，担心北朝鲜军队向密阳突进的查奇 将军，以2辆坦克和从司令部的书记、炊事兵、宪兵等8个 单位集中起来的150人临时编成的哈弗曼支队（司令部连连 长）负责防御灵山—密阳公路上的元前岘山口。这个措施确 实是得当的。哈弗曼支队整整一个下午受到北朝鲜军队的猛 烈进攻，但他们得到装甲车三次补给的水、口粮和弹药，顺 利将敌击退，科吉尔中尉由于奋战建立卓越功勋而获得银星章。

　　 另外，在这危急之际，昨夜进抵南旨桥的默奇营，为了解救灵山之急，在空军的协助下，沿南旨桥—灵山公路进攻， 打垮了得到迫击炮支援的强有力的北朝鲜军队，到黄昏为止， 取得了毙敌100人、缴获机枪2挺的战果。但由于北朝鲜军 队的顽强抵抗和坚决反击，没有取得决定性战果。

　　 12日灵山南方及东方地区的情况是，既没有战线也没有 战面。两军部队陷入混战，呈现出难以识别的状况。然而，第24师和第８集团军则都估计入侵灵山南侧的北朝鲜军队的 兵力为2个营（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沃克将军命令控制在马 山的集团军预备队第27团（米凯利斯上校）主力进攻灵山南 侧地区。

　　 8月12日这一天，基恩作战受到北朝鲜军队的反击，出 现僵局，在大邱西南侧的龙浦，新渡过河的有北朝鲜第10师， 东海岸的南朝鲜第3师被压缩得越来越厉害，对于第8集团 军来说，是感到四周受到强压的血腥之日，任何正面都需要 增援的状态。但集团军重视突出部的战斗，向这里投入强有 力的预备队。第27团主力有秩序地北上，13日晨和默奇营会 合，为解救灵山之围发起了进攻。

　　 实际上，这时沃克将军没有考虑到北朝鲜第4师已全部 渡过河，到了突出部。集团军的情报部认为，基恩支队正面 的北朝鲜军队过于顽强，根据以前的经验，北朝鲜第4师的 一部似乎在这个正面，在玄风正面渡河的部队大概也是第4师的一部，第8集团军对突出部进行零星 [ 编者注：第8集团军对第24师的增援是零星实施的，即：8月6日第9团第1营，8月7日第9团（欠第1、第3营），8月11日第27团第2营，8月12日第 27团（欠第2、第3营）8月13日第23团第1营。 ] 增援的理由就是根据这样的判断。因此，作为集团军司令官来说，有些玩忽 职守，因为这场战斗的情形是，第24师不仅无法扫荡估计有2个团兵力突入突出部的北朝鲜军队，相反会被敌所压倒。 13日中午前后，飞抵密阳师司令部的沃克将军，以直升 机将在灵山的希尔支队长召来，研究了当面的作战。“美国公 开史料”将其会谈的情况记述如下。

　　 查奇师长报告说：“北朝鲜第4师渡河完毕，已全部 进入突出部。……”，沃克将军立即反驳说：“没听说此 事。”查奇将军对无视他的反驳意见的希尔支队长说： “你能打败那个灵山东侧之敌吗？”于是，希尔上校郑重 回答说：“可以，刚才飞到过它的上空，我想今夜以前， 是能够扫荡的。”据说希尔上校的答复充满了自信，所以 沃克将军很满意。然后，沃克将军下令：灵山周围的扫 荡结束后，再发起总攻。

　　 然而，报告来的情况却与沃克将军的预想相反，不是那 么简单的。所以，将军也同意了查奇将军的主张，把刚到达 密阳的第23团第1营加强给查奇将军，使之担任灵山东侧的 扫荡。

　　 这天早晨，和默奇营会合的米凯利斯团主力向灵山进攻 了，这像是奇袭北朝鲜军队。团不仅缴获了4门火炮（其中 2门是美制的105毫米榴弹炮，2门是苏制的76毫米榴弹 炮）等战果，下午3时前后，夺取了灵山东侧高地。而且与 集结在灵山的第23团第1营和第14工兵营配合，在黄昏前 完成了周围的扫荡工作。由此挽救了第24师的危机。14日， 第27团作为集团军预备队被调到大邱，第23团第1营加强 给玄风正面的海萨尔支队。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作为师的左翼据点坚守新田里周 围高地的第34团第3营（原为K、L连）对师的战斗未做出 任何贡献。2个连虽然被四面包围，但它既没有阻止有炮兵随 伴的北朝鲜军队的东进，也没有能吸引住它。是所谓散兵游 勇。因此，希尔上校认为确保新田里周围高地毫无意义，14日上午2时即令一度奉命固守的营撤出，作为天明后实施总 攻的预备队。

　　 第二次反击

　　 查奇将军在灵山周围扫荡结束之后，于14日晨给希尔支队下达了第二次总攻的命令。这是13日的密阳 会谈决定的问题，按计划预定首先以100架战斗轰炸机实施 轰炸，再加以充分的炮火准备后发起进攻。可是，14日晨不 巧下雨，乌云低垂。因此，停止轰炸，以集结于灵山西侧的33门105毫米榴弹炮，12门155毫米榴弹炮进行10分钟的 炮火准备后发起了进攻。然而，当时各团的兵力已减少到如 下程度：

　　 第19团　2个营的步兵兵力合计约200人；

　　 第34团第1营　步兵兵力合计在1个连以下；

　　 第9团　第1营599人；第2营609人，约为定员的70％，连里的军官几乎没有了（美军师步兵营的编制定员为883人）。

　　 因此，其冲击力不强是没办法的，希尔支队的总攻未取 得进展。作为支队左翼第一线进攻大凤里高地的艾尔斯营的 Ｂ连，紧跟徐进弹幕突入109高地，但立即又被敌人夺了回 去。主攻的第9团的2个营碰巧与进攻过来的北朝鲜军队相 遇，经过近战格斗将其击退，好容易突入三叶草高地的一角， 激战一个小时，进行反复争夺，伤亡达60人之多，由于白刃 格斗的兵力不足而未能扩张战果。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从E连的军官和上士相继伤亡，乔尔丹中士不得不五次指挥全 连就是证明。结果，这次总攻的成果不过是占领了三叶草高 地的一角。而且，这天夜里，北朝鲜军队经过全线的反复夜 间袭击，再次将第9团从三叶草高地击退，南翼的第21团第1营也被驱向北方。

　　 15日晨，希尔支队再次发起进攻，但由于雨下个不停，空 军不能配合，没有成功的希望。然而，进攻部队并不是没有 士气。艾尔斯营的A连第2排柯林斯中士指挥着35人，但该 排突入大凤里高地中央的117高地，同反斜面的北朝鲜兵进 行手榴弹战，只剩下10人仍然奋战。即使如此勇敢战斗，艾 尔斯营仍旧没能守住117高地。因为营里连一个增援柯林斯 排的预备兵力也没有。第9、第19团也是同样情况。希尔支 队几乎丧失了全部白刃战兵力，现在不过是勉强地支撑着其 战线。

　　 然而，北朝鲜军队士气低落的征候也到处可见了。据说， 15日在三叶草高地的一角，某中士突然被堑壕里跳出来的北 朝鲜兵抱住，瞬间他听天由命了，但当他知道北朝鲜兵是请 求投降的才放了心。

　　 查奇师长来到支队部，希尔上校在无外人的情况下研究 了情况。两人认为，北朝鲜第4师似乎也将其战斗力消耗殆 尽，继续进攻固然好，但不能不承认师也没有进攻能力了。两人决定放弃进攻，在恢复战斗力以前采守势。双方陷入所谓 避战状态。

　　 沃克将军得到第24师进攻不成功和暂时采取守势的报 告后，立即飞往密阳听取详细的报告。将军大概感到第24师 的进攻不得力，显出不耐烦的样子，秘令查奇将军说：“我想 把海军陆战旅配属给你，我要尽快地结束这个突出部的战斗。 要快”。这个话像是带有几分怒气。

　　 这个秘令，是沃克将军未同任何人商量自行决定的，将军为了突出部的战况而焦急，听到第24师的进攻情况和查奇 师长想“暂时采取守势”的报告后，难以容忍而突然讲的话。 沃克将军中午前后返回大邱后，召集参谋正式决定投入海军 陆战旅，并指示：15日下午，把结束基恩作战向密阳移动的 海军陆战旅配属给查奇将军，从17日晨开始反击。

　　 这时，北朝鲜第4师的实际情况，正如查奇将军等所分 析的那样，是凄惨的。由于美空军对渡河点的攻击和炮兵的 拦阻射击，师的后方常被切断，轻武器弹药也得不到补充，例 如插入灵山的北朝鲜第18团，14日以来一发子弹也未得到 补充。另外，食粮减少到定量一半以下，所以体力急剧下降。 再者，由于卫生器材不足，伤员不能治疗，重伤员几乎不能 脱险，所以加快了士气的低落。

　　 另外，当时补充到师的新兵，没有武器也没受训练。因 此，主要是作为挖掘堑壕、搬运、粮食征发等劳役使用。据 说，随着战况的紧迫，逃亡者骤增，其数目达补充数的40％。 因此，北朝鲜第4师的士气非常低落，只是由于原来中 共军队的班、排长的旺盛精神，才防止了第一线的崩溃。 美第24师认为，在自己处于山穷水尽的时候，对手也是 同样的情况。

　　 15日这一天，第8集团军情报部得知11日夜以来，盘居 在玄风西侧突出部不动的敌人是北朝鲜第10师的第23团主 力。第8集团军对这支北朝鲜部队的位置，早就对它的动向 非常关心，如前所述，14日第23团第1营就调到这个正面与 海萨尔支队支峙着，但这个北朝鲜团一直未动，相反倒感到 它有点可怕了。

　　 六、摧毁桥头堡

　　 进攻计划

　　 得到海军陆战旅配属的查奇将军，15日夜一面组织与集团军和海军陆战旅的协 同，一面计划17日晨的进攻。将军的原案是从北往南并列第19、第34、第9团、海军 陆战旅、史密斯营，进行25分钟的进攻火力准备后，上午8时所有部队同时发起进攻，陆战旅和第9团作为主攻，两个 部队从北朝鲜军队的两翼楔入进行夹击。这个方案是基于下 述判断：“北朝鲜军队的主阵地在乌项—三叶草—大凤里高地 一线，特别是大凤里高地的北端和三叶草高地南端的头谷高 地有相互支援关系，所以必须是同时进攻。”

　　 可是，第5陆战团团长默里中校认为，大凤里棱线南翼是暴露的，而且薄得像屏风一样，所以北朝鲜军队不会将其 作为主阵地，北朝鲜军队的主阵地是其南侧最好的阵地线-206高地。

　　 因此，中校认为最好首先夺取北朝鲜军队前进阵地的大 凤里高地，尔后进攻后方主阵地，所以主张：“应首先以海军 陆战旅单独夺取大风里，然后师主力再发起进攻。海军陆战 旅进攻大凤里时，师以主要火力给予支援。”经过一番争论之后，查奇将军采纳了默里中校的意见。

插图25：摧毁滩头阵地（8月17日－19日）

　　 海军陆战旅的进攻

　　 17日上午7时35分，进攻火力准 备开始了。专门配合陆战旅作战的18架海盗式飞机轰炸了大 凤里棱线，总数49门火炮对默里中校认为是主阵地的206高 地进行射击。这次炮击和轰炸的方法与通常方式相反，据说， 一是由于大凤里高地太陡，火炮不能射击其反斜面，二是为 使北朝鲜军队误认为那是进攻目标而采取的苦肉计。

　　 第5陆战团的机动计划是，首先以第2营占领大凤里高 地后，以主力进攻206高地。25分钟的炮击、轰炸结束后，第2营的第一梯队2个连未受到敌火力杀伤，即并列通过大凤 里村庄东侧谷地，开始攀登贴胸的陡坡。

　　 第一梯队2个连各自并列2个排，每排由30人组成，所 以，营正面第一梯队的兵力是4个排120人。当进攻的第一 梯队排攀登102、109高地，到达该山高度的十分之五至十分 之六处时，突然受到三叶草高地南端谷头村机枪的猛烈射击， 接着受到大凤里村庄的倒打火力杀伤，不久，前面展开了迫 击炮的弹幕射击。同第一梯队排一起行动的炮兵观察军官，想 把射弹引向谷头和大凤里村庄，但这两个村庄都被棱线所围绕，所以榴弹炮的弹道打不到它。伤亡不断增加，照这样下去只有被全歼。士兵们都躲在沟渠中，潜藏在洼地里伺机突击，紧跟冲击支援火力突击到山顶的只有利用雨裂作为突击 路的辛卡排的12个人。该排刚到山顶（北朝鲜兵因激烈的炮 击而退出山顶），受到来自右侧的射击，接着潜伏在反斜面的 北朝鲜兵将带把的手榴弹像雨点一样地投来。排在瞬间有5人负伤；辛卡少尉不得不后撤。这时，少尉将全部伤员用被 子拖下山来。由此可见海军魂之一斑。

　　 海军陆战旅指示海盗式飞机对大凤里棱线的西坡进行猛 烈的扫射和轰炸，向前推进坦克直接瞄准射击头谷和大凤里 村庄后，再次发起进攻。这次没有受到侧射和倒打火力，但 北朝鲜兵却从棱线上扔下手榴弹，从左右高地上用机枪扫射， 这次冲击的只有辛卡排的9人。然而，排这次也受到三叶草 高地的侧射和反斜面的手榴弹攻击，不久，被从山的棱线上打了下来。

　　 这两次冲击，第2营有23人阵亡，119人负伤，这个数 字相当于攀登棱线的第2营的240名步兵的60％。默里团长 令第1营接替第一梯队营的班。

　　 大凤里棱线，并不是默里中校想象的那种前进阵地。根 据日后的调查，北朝鲜军队在大凤里棱线配置第18团和第 16团的1个营，在三叶草高地配置第16团主力，决心不管付 出多大牺牲也要坚守。

　　 默里中校认识到关于北朝鲜军队阵地线的判断错了：同时，认识到突击不成功的原因在于没有压制三叶草高地的侧 射和没有压制反斜面的北朝鲜军队；知道对三叶草高地的侧 射机枪不能以步兵和工兵加以破坏，对反斜面散兵坑里的北 朝鲜兵不能从三叶草高地进行侧射，不用空军和炮兵实施空 炸是不能压制住的。默里中校改变自己的主张，请求全线同 时进攻并提出了进攻方法。

　　 查奇师长下午4时命令全线发起进攻，重新进行了进攻 火力准备。这次为了以炮兵的主要火力射击大凤里和三叶草 高地，射击潜藏在反斜面深壕里的北朝鲜军队，使用了变时 信管。 [ 编者注：使用无线电控制，可在任意规定高度爆炸的信管。 ] 空军几乎垂直俯冲扫射散兵坑中的北朝鲜兵。“美国 公开史料”把这种情形称为“在头顶上过压路机”，表现其凄 惨程度。还有人说：“这次炮击和轰炸，好像使大凤里棱线翻 了个一样”。

　　 这次炮击似乎有显著的效果，中央的第9团很容易夺取 了三叶草高地。左翼的陆战第1营，为敌人在陡峭的棱线上 居高临下射击而伤脑筋，但这次没有受到斜射和侧射，而且 得到了夺取三叶草高地的第9团从右侧进行的火力支援，所 以，能够从北面围攻北部的102高地，下午5时终于夺取了 该高地。因此，陆战第1营将高地作为立足点，接着按顺序 夺取了109高地和有掩盖的117高地。傍晚因受到143高地 的射击，被从117高地的顶端赶了下来。

　　 右翼第19团夺取了乌项北侧高地，但第34团担任主攻 的L连却因受到背后射击损失很大，进攻受挫。然而，17日 的进攻，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战果，对战局的发展很有利。

　　 反坦克战

　　 夺取大凤里棱线北端102高地的陆战旅B连，为对付反冲击构筑了阵地，接近黄昏时，发现在夕阳映 照下以4辆T-34坦克为先导的数百名北朝鲜兵，沿着眼下 的公路向北开来了。营长立即将3辆M-26潘兴式中型坦克 和75毫米无坐力炮以及2个89毫米火箭筒向前推进，在完 成迎击态势的同时，通知了空军。

　　 首先3架P-51野马式飞机进行攻击，但无效果。T-34坦克马达轰鸣，扬起一股尘埃前进，在102高地上的B连士 兵自不必说，就是在山口前面待命的反坦克组也看清了这股 尘埃。

　　 先头坦克在山口转弯处出现了，火箭筒组首先以90米的 射程射击。弹丸准确地命中了履带，但T-34坦克一面用机 枪扫射，以85毫米主炮盲目射击一面继续前进。在第2发火 箭弹命中的同时，75毫米无坐力炮炮弹也命中车体。坦克车 体被打了洞，嘎噔一下停了下来，但依然继续射击。于是，又遇到最前面的潘兴式坦克在100米距离上以90毫米主炮直 瞄射击命中，这次突然起火，停止了射击。接着第2辆坦克出现，它被89毫米火箭筒首发击中，停了下来。然后，第3辆坦克刚一出现在山口转弯处时，瞄准那里的第2号潘兴式 坦克1发将其击毁。第4辆被P-51飞机击毁在山口的南侧， 随伴步兵也溃散了。102高地上的陆战队员，对眼下进行的这 场凄惨的战斗看得出了神。这天陆战旅的损失是：亡25人， 伤180人，共计205人。

　　 大凤里的夜战

　　 17日夜，陆战旅以B连占领102和109高地。以A连在109高地东坡斜面的左下方占领阵地，以防 备北朝鲜军队的反冲击。可是，陆战旅的无线电台偶然收到 了北朝鲜军队的通信内容， [ 编者注：这时北朝鲜军队在使用缴获美军的电台进行通信。 ] 从中得知突出部的指挥官以缺 少弹药为理由请求退却，被激怒了的上级指挥官拒绝了他的 请求，谆谆告诫他要战斗到底，而且命令其反冲击。当时陆 战旅配置四分之一兵力，其他人休息，但立即进行了紧急配 置，以等待北朝鲜军队反冲击。

　　 8月18日上午2时30分，绿色信号弹升上天空，预期的 夜袭开始了。陆战旅发射了81毫米迫击炮照明弹，将北朝鲜 军队的夜袭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北朝鲜军队以多波次实施进 攻。第一波同时站起来投掷手榴弹后，跑步前进10-20米， 用机枪乱射正面和侧面，然后卧倒，这些动作反复进行；第 二波以下在其后面如法泡制。恰好像波浪一般起伏。不久，第 一波受到损失停止前进，第二波即超越过去，接着第三波接 替它。

　　 北朝鲜军队突破117高地东麓的A连，进入102和109高地的B连阵地。开始了混战。然而，A、B连勇敢战斗，经45分钟的战斗后，终于将北朝鲜兵驱逐出阵地之外。这次格 斗的激烈程度是罕见的，仅遗弃在阵地内的北朝鲜兵尸体就 有183具，陆战旅的伤亡也达180人之多，计A连95人 （50％），B连85人（43％），然而，一个人也没有失踪，这一 点证明了海军陆战队的传统。北朝鲜军队在天明前脱离了接触。

　　 桥头堡的破碎

　　 18日天明后，只剩下90人的A连，恢复了对117高地的进攻，因山顶上掩盖工事内机枪的射击而 不能冲击。这种掩盖，用炮兵射击无济于事，因此要求空中 攻击，海盗式飞机投下的500磅炸弹，奇迹般的命中了。 陆战队员待炸起的烟尘消散后突入山项。

　　 占领117高地所需的时间只是5分钟。尔后，第1营在航空兵和炮兵的支援下，依次夺取了143、147、153高地，黄 昏前结束了8月8日以来连续不断的大凤里战斗。

　　 第3营超越B连，尾追败敌进攻206高地，没有遇到抵抗。当时，北朝鲜军队以大约10-100人为一小群渡过洛东 江退却了。炮兵对他们进行了集中射击，海盗式飞机乘其渡 河时进行了扫射。

　　 第3营开始继续进攻九阵山（311高地）时，北翼的第19团开始进攻223高地，第34团进攻240高地（云老峰）。突 出部的战斗趋于结束，各部队并肩突进了。

　　 19日晨，第24师结束了突出部的扫荡。陆战旅缴获武器 有包括122毫米榴弹炮在内的火炮34门、重机枪18挺、轻 机枪25挺、冲锋枪63支、75毫米无坐力炮1门等，埋葬尸体约1200具。

　　 根据被俘军官陈述，在这次战斗后期，北朝鲜第4师步 兵团的兵力只有300-400人，师的总人数不过3500人。在 北朝鲜军队中号称最精锐的第4师，在这一仗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再也不能参加洛东江畔的战斗。该师在中国军队介入后重建之前，再没有作为统一的战斗力出现在战场上。

　　 另外，缴获的器材中有美军营和连之间联络用的SCR-300型无线电台。性能良好，频率与陆战第1营的频率相同， 在大凤里战斗期间，北朝鲜军队以准确的射击有效地制止了美军的初期行动，其秘密就在这里。

　　 第六节　大邱正面的防御

　　 美第1骑兵师担任的正面是从大邱西北约20公里的倭馆至大邱西南约20公里的玄风北侧的大邱西 侧正面，直线距离为40公里，河川距离为56公里。因此，该 师在河岸并列配置3个团，在大邱控制1个营作为预备队。但 当时各团是由2个营编成，所以1个营担任的正面达9-13 公里，第一线兵力极其稀疏。炮兵也不能以营为单位的火力 覆盖全师的正面，因而以5-6公里的间隔分散配置炮兵连， 以便在任何正面上也能集中2个连的火力，弹幕的密度以发射速度快慢而定。倭馆是作为倭人（日本人）统治时代开设的城市而闻名于世的。

插图26：大邱正面的防御（8月4日－24日）

　　 一、锦舞峰的反击

　　 老村的渡河

　　 北朝鲜第1、第13、第15师从8月5日至8日间渡过洛东江 ，压迫南朝鲜第1师，准备向大邱集中进攻。美第5航空队经 过连日控制洛东江上空，或轰炸水下桥， 或攻击夜间徒涉中的北朝鲜军队，但未能阻止其渡河。

　　 8月9日夜，从8月2日集结在星州（大邱以西26公 里）周围准备渡河的北朝鲜第3师，在倭馆南侧的老村、新基渡口开始进攻。该渡河点由于河岸靠山，没有道路，是个 渡河后难以扩张战果的地点，所以，骑兵师判断这里是“北 朝鲜军队在该正面进行主要渡河可能性很小”的正面。

　　 北朝鲜第7团于8月9日上午3时，在当时水量减少到 深1.5米的老村渡口附近的洛水下水，将轻武器和衣服顶在 头上陆续开始渡河了。

　　 第5骑兵团发现正在徒涉的北朝鲜兵后，以准备好的步兵和炮兵进行了拦阻射击，但由于兵力分散，火力也弱，发 现时机又较晚，所以北朝鲜第７团大部渡河成功，并趁着黑 夜登上锦舞峰（268高地）。

　　 参加这次渡河，并且10日在锦舞峰战死的北朝鲜兵，在 9日的日记中对这次渡河的情况记载如下：

　　 “我们静悄悄地向洛水前进了。敌人的炮击很猛烈。好容易才到达了河岸。可怕的敌人发射了照明弹。洛东 江水没有响声地静静流着。”

　　 “渡河开始了。当渡到200米处时，敌人还在发射照明弹，接着就开始了机枪扫射。枪声几乎震聋了耳朵。渡 河结束了。占领了小山。于是太阳重新升起，天亮了。”（他是7月20日在汉城征募的学生兵）。

　　 第5骑兵团似乎只看到了北朝鲜渡河部队的后尾，就估 计“北朝鲜军队渡河兵力不过是一部分”。因此判断是“继续 进行主要渡河”，并且准备好火力等待着。

　　 于是，30分钟后，大部队在新基渡口渡河了。这是北朝 鲜第3师主力第8和第9团并排开始渡河。照明弹把河面照 得像白天一样，火炮和迫击炮的弹幕捕捉住了正在渡河的2个团。步兵、坦克和炮兵进行了最后的防护射击，洛东江 水像红色血潮在流着。在新基渡河成功的人很少，正在渡河的 大部队遭到毁灭性打击，后续的人员也被阻止了。

　　 这时，北朝鲜军队不用说压制猛烈射击的美军炮兵，就 连扫射河面的东岸自动火器也不能压制了。北朝鲜军队以奇 袭渡河为原则，似乎没有准备火力。北朝鲜第8和第9两团 在这次渡河中一下子损失了一多半兵力。

　　 老村和新基的渡河，时差30分钟。结果使防者预测到主 力部队的渡河。但这一时差是有意安排的还是由于差错而产 生的这一点还不知道。综合俘虏的供述来看，认为是由于差 错而使主力部队的渡河推迟了。

　　 锦舞峰的反击

　　 8月9日拂晓前后，第1骑后师师长盖 伊将军收到的报告很不明确，不能作为指挥战斗的参考。然 而不久，又听到召唤来的第5骑兵团情报军官布克莱中尉报 告说：“日出前45分钟左右，发现大约有750名敌人分四群急急忙忙地登上锦舞峰”。当时中尉附带说：“阁下，我亲自 数了敌人的人数，每四人之中有一个人持有自动步枪或冲锋 枪。阁下，我不是头脑发涨的人。他们在哪儿看什么，去什么地方，我都亲自查清楚了”。锦舞峰是控制倭馆公路和铁路 的要点。盖伊将军坚决反击的意图得到了沃克将军的批准。

　　 “美国公开史料”叙述当时的情况说：

　　 “盖伊将军报告说：‘敌人在新基和老村渡口渡河，大约 1个营的兵力到达锦舞峰。龙浦（大邱西南20公里）正面无 异常情况。我想本师必须首先驱逐锦舞峰的敌人’。于是沃克 将军同意了这个判断，但立即提醒他注意说：‘可是，在进攻 锦舞峰之前，要再一次弄清楚判断是否正确。因为，老村的 渡河可能是敌人的佯动，而真正渡河也许会在龙浦进行’。沃 克将军似乎考虑到，大邱地形上的弱点在龙浦正面，而且得 到报告说北朝鲜军队集结在龙浦以西12公里的高丽村附近， 所以，‘北朝鲜军队的主要渡河点在龙浦桥正面的可能性很大’。”

　　 不久，北朝鲜军队只在锦舞峰正面渡河了。盖伊将军确 认同琴湖江会合点的龙浦桥方面没有异常情况，决心对锦舞 峰实施反击，并且给预备队第7骑兵团第1营（查诺斯营）配 属M-24轻坦克5辆，令其夺取锦舞峰和151高地。

　　 查诺斯营在第61野战炮兵营的支援下，从中午前后开始 了进攻。但在锦舞峰上丛生着1-1.3米高的榧树和到处长 着2.7—3.3米的阔叶树，所以很难发现北朝鲜军队。从树 丛里像短刀一样地进行阻击的北朝鲜兵的射击，阻拦步兵前 进。此外，这天非常炎热，中暑的人很多，情况简直像同酷 暑斗争似的。进攻没有进展。

　　 骑兵师在当天夜里，以炮兵和空军阻止北朝鲜军队的增 援，并且于10日晨再次发起了进攻。进攻火力准备的炮击和 轰炸覆盖了锦舞峰。据俘虏说，北朝鲜第7团已陷入混乱之中。

　　 因此，查诺斯营的进攻虽然比前一天有进展，但还是遭 到了来自树丛的射击与意外投来的手榴弹和荫蔽在棱线反斜 面投掷手榴弹的北朝鲜兵的抵抗，未能突上山顶。这时，在公路上指挥战斗的副师长、参谋长和情报部长等人受到北朝 鲜游击队的奇袭，都负伤了。

　　 下午盖伊师长来了。在锦舞峰东北侧公路上听取了副营 长汇报情况时，受到迫击炮的集中射击，除将军和副官脱险 外，其他人员全部伤亡了。

　　 盖伊将军看着轻型坦克队从步兵后方进行支援射击后， 命令坦克队向倭馆方向前进，并从后面对锦舞峰进行射击。于 是，遭到夹击的北朝鲜军队迅速开始混乱，因而克莱诺斯营 在下午4时夺取了山顶。被击退的北朝鲜军队为了回避炮兵 射击和空中攻击，聚集在小龙洞村里了。炮兵和重迫击炮队 发现这一情况后，以同时齐射轰击这个目标。

　　 打扫战场时发现，北朝鲜兵的尸体在锦舞峰上有300- 400具，在小龙洞村庄有200具。根据俘虏的供述和缴获的文 件判断，北朝鲜第7团的渡河兵力约有1000人，但经过这次 战斗约伤亡700人；特别是在小龙洞村庄，出现了地狱一般 的景象。北朝鲜军队死伤人员大部分是由美军的火炮和迫击 炮炮弹所造成的。

　　 而且，曾获得光辉荣誉的北朝鲜第3师也在洛东江 战斗中遭到了严重的失败。8月12日，该师现有兵力不过2500人。

插图27：锦舞峰的反击

　　 二、龙浦的防御

　　 龙浦的渡河

　　 北朝鲜第10师于7月25日从肃川（平壤 以北35公里）出发，先乘火车到达天安，尔后以徒步行军经 大田南下，并且于8月8日集结在倭馆对岸，准备渡过洛东江，协同第3师攻占大邱。

　　 可是，北朝鲜第3师于9-10日夜实施的渡河进攻是很 悲惨的，所以急忙改变预定计划，并且于8月10日受领的命 令是：“在龙浦附近渡过洛东江，向东方挺进，切断大邱—釜 山公路，同时协同第3师占领大邱”。因此，该师瞒过美空军 的夜间侦察，于10-11日夜向高丽（大邱西南32公里）附 近移动，准备11-12日夜里渡河。然而，仅有半天的时间， 不能进行充分的准备。而且该师连敌情侦察、搞清渡河点、准 备支援火力以及收集渡河器材等都未进行，但整个战局要求 师迅速渡河。

　　 11-12日夜，师以2个团作为第一梯队开始渡河了。沃 克将军所预料的“敌人的主要渡河”开始了。赋予右翼第一 梯队北朝鲜第29团的任务是“在玄风西侧渡河，尔后向清道 隧道挺进，切断大邱—釜山公路”。?2日上午零时前后，以第2营为先头部队，在玄风突出部北面的午山洞、柏山和道东洞 的渡口奇袭渡河，从265高地（玄风以西3公里）占领409高地，瞰视着眼下的玄风。然而，由于对渡河点侦察得不周密， 营进入了1.65米深流速快的深渊，有20-30人被淹死。该 正面是在突出部进行殊死战斗的美第24师担任的地区，是南 朝鲜第17团转移后，由工兵、侦察兵和没有坦克的坦克队等 组成的海萨尔支队防御的正面，所以，集团军和师都非常关 心北朝鲜这个团的动向，但不管怎么样，该团没有想从山上 下来。在玄风正面没有发生有价值的战斗。

　　 另一方面，赋予左翼第一梯队北朝鲜第25团的任务是 “在龙浦桥附近渡河后进入大邱南侧，协同第3师占领大邱”。

　　 在12日上午3时，于龙浦桥附近开始渡河。这座桥美军作为圈套，破坏了一半，人能过但车辆不能通行。该正面是第7骑 兵团第2营负责，但因龙浦和渭川洞高地的河岸阵地同流水 部位相距2公里，加之雾大，所以营未能发现北朝鲜军队的 渡河。12日日出前后，有300-400名北朝鲜兵忽然突入渭川 洞高地，驱逐了H（重火器）连的一部，到处展开了白刃格斗，好象回到了原 始时代的战斗。第7骑兵团（实际兵力只2个营）以火炮和迫击炮的弹幕切断了北朝鲜军队后续部队 的渡河，并且勇敢地守住了阵地。12日天明后，在炮兵和航 空兵的支援下进行反冲击，给敌很大打击后将其驱逐到西岸。 没有随伴重火器的北朝鲜军队的战斗力是脆弱的。该骑兵团 第2营是上陆后在秋风岭阵地丢丑的营，但在约３周后的这 次战斗中完全站立起来，恢复了骑兵团的光荣传统。不久，北 朝鲜军队强行实施了轻率的昼间渡河，但成了遭到预先周密 准备的美军火炮与迫击炮的弹幕和联合国空军攻击的牺牲 品。北朝鲜第10师的初战，右翼第一梯队获得了成功，但左 翼第一梯队却以悲惨的结果而告终。

　　 北朝鲜军队在玄风突出部占领了桥头堡，这对第8集团 军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玄风正面在第24师和骑兵师作战分 界线附近，只有拼凑起来的海萨尔支队。第24师和第8集团 军都没有能立即进行抵抗的部队。而且，从10日到12日，洛 东江的水位突然下降了1米左右，任何地方的水位最深处只 到肩部，所以更加使人担心。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北朝鲜第 10师的渡河部队和位于西岸的师主力都没有做出积极的行动。

　　 然而，14日拂晓前后，北朝鲜第3师和第10师各自先后 在倭馆北侧和龙浦桥旁开始渡河了。第10师并列第25团和 第27团，同上次一样悄悄地进行了徒涉。第7骑兵团的监视 哨注视着沙沙作响的大豆地，但由于夜暗，什么也看不到。上 午6时35分，北朝鲜军队天明时在推进到河岸的炮兵和坦克 的火力支援下，同时向龙浦和渭川洞高地实施了突击。这时， 第7骑兵团看见了在大豆地里蠕动的北朝鲜兵约500人。据 说，这是北朝鲜第25团，实际人数有1700人。在渭川洞又 展开了没完没了的白刃战，第2营阵地上的各连排被各个包围了。以往北朝鲜军队的进攻，通常是在联合国空军飞机出 动时就停止了。但这天却例外。日出后，北朝鲜军队仍然继 续悄悄地渡河，到9时前后，大部队已推进到河岸准备渡河， 并且在龙浦桥旁边开始以小船运送重武器。北朝鲜第10师似 乎已看到这一仗是在赌注师的命运。然而，第5航空队发现 了这一有利饵食后，进行了猛烈的扫射和轰炸；第77野战炮 兵营也以最大射速发射了1860发炮弹。在这次急速射击中， 有的火炮损坏了炮身，但这次炮击和轰炸，使北朝鲜军队遭 到了体无完肤的毁灭。

　　 上午6时前后，得知北朝鲜军队已渡河的盖伊师长研究 了北朝鲜第3师正在施加压力的倭馆北侧303高地正面的情 况后，于上午8时将预备队克莱诺斯营增派到龙浦正面。可是，当时攻打不下渭川高地的北朝鲜军队已迂回过这里，正 在对三里洞高地展开攻击，所以，克莱诺斯营为了包围敌人 的左翼而实施进攻，并且将其击退到江岸。受到压迫的北朝 鲜军队试图拼命抵抗，并且还企图从西岸进行增援，但每次 都被击退了，到中午开始向西岸总退却。然而，敌人无奈只 好在白天渡河退却，所以骑兵师的炮兵、迫击炮和直接支援 的飞机，在河面上捕捉住了敌人，并且给以巨大打击。第7骑 兵团于黄昏前扫荡了东岸一带。据查，北朝鲜兵的尸体数是， 在渭川洞高地H连的阵地内有267具，在龙浦G连的阵地前 有150具。该团估计北朝鲜军队的损失为1500人，第25团 和第27团两个团受到了再也无法恢复的打击。

　　 另一方面，在这两次战斗中，防守龙浦高地的G连的损 失，伤亡不过是3人，两军的损失极其悬殊。

　　 在北朝鲜兵的尸体中有上校和中校的尸体；在缴获的文件中，有8月13日师长的训示。其内容如下：

　　 “最高司令官金日成指示，要在朝鲜解放5周年纪念日的8月15日前取得胜利。……胜利就在我们眼前。 年轻的官兵们，你们能够参加这一夺取最后胜利的战斗是你们无上光荣。同志们，占领大邱的关键，首先在于 本师能否渡过洛东江，祖国三千万同胞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你们渡河。…… 我们宣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付出多大牺牲，都要拼命地忍受住，倾注全力成功地渡过洛东江。我要求大家：彻底歼灭敌人，取得赫赫的战果……。”

　　 北朝鲜兵被这个雄壮的训示所鼓舞，进行了壮烈的敌前 渡河。但由于渡河准备特别是火力支援不足和渡河技术与战 术的不熟练，可惜青年们饮恨沉入洛东江水中。

　　 三、倭馆防御和地毯式轰炸

　　 303高地

　　 倭馆北侧的303高地是轴长3公里的椭园形 高地，能瞰视倭馆市区和铁路与公路桥，是控制北朝鲜军队主攻路线的要点，但也是骑兵师北翼的据点。

　　 8月13日夜，在倭馆以北8公里的水岩山（标高518米）西侧水下桥渡河的北朝鲜第3师约1个团，驱逐南朝鲜第1师的左翼，于14日正午到达第5骑兵团防守的303高 地，并且于15日晨包围了山顶上的G连和山麓的迫击炮排。 第5骑兵团团长克洛姆贝滋上校估计北朝鲜军队的兵力约有 700人，并亲自指挥坦克排和B连努力解围，但由于浓密的迫 击炮弹幕的阻拦而未成功。16日晨的进攻每次被迫击炮弹幕 所阻止。

　　 地毯式轰炸

　　 8月14日晨，北朝鲜第3师开始对303高 地施加压力时，第8集团军情报部多次收到情报说：“北朝鲜 军队的大部队正在倭馆西北地区集结”。关于集结兵力的数量 有各种各样的估计，但结果判定“有4个师和装甲部队共达 4万人”。这个情报被认为是准确的，但作为第8集团军来说， 却无计可施。而且，8月14日这一天，是8月攻防作战中流 血最多的一天，是第8集团军到处碰壁的一天。因此，忙得 不可开交的第8集团军作战部提出了一种想法，拟试一试第 二次世界大战中在诺曼底战场上进行的“地毯式轰炸”，并且 将这个想法呈报给东京总司令部。

　　 命令轰炸机队司令官奥杜纳尔少将进行研究，如在4.8×8公里（38.4平方公里）地域就能够进行有效的轰炸，所 以16日对倭馆西北的5.6×12公里（67.2平方公里）的地 域进行了轰炸。由于认为北朝鲜军队是在外面露营，以这一 密度进行轰炸也能收到效果。

　　 关于这一轰炸地域，盖伊师长再三报告说，北朝鲜军队 已渡河完毕，应该轰炸倭馆东北地区。但空军从地形上来看， 担心误炸自己部队，因而拒绝了 [ 编者注：诺曼底战场上对圣洛进行地毯式轰炸时，军长因被误炸而阵亡了。 ] 。盖伊师长还提出以烟幕弹 标示或者以联络机引导。这是他看到了对西岸轰炸的战果后 提出来的。

　　 8月16日，从横田和嘉手纳起飞的B-29重型轰炸机5个战斗群共98架飞机，从上午11时58分开始，在26分钟 期间投掷了450-900公斤的炸弹约910吨。然而，肯定战果 是很困难的。由于硝烟和砂尘的影响，从空中和地面上也看 不见。由于北朝鲜军队的阻击，侦察兵也未渗透进去。实际 得到肯定的战果，只是经这次轰炸后，北朝鲜军队的炮击暂 时的减弱了。但北朝鲜军队对第一线的压力丝毫没有减少，具 体的战果一个也没看到。

　　 这次轰炸后，沃克将军、第5航空队司令官帕特里奇中 将和奥杜纳尔少将等人对此次地毯式轰炸持有疑问，并且停 止了预定19日对东岸进行的第二次轰炸。

　　 据日后俘虏供述，当时北朝鲜军队的渡河已经结束，西岸仅留下了少数的后方部队。北朝鲜方面的出版物挖苦说，这 次轰炸的成果只炸死了两只鸡。

　　 悲惨事件

　　 进行地毯式轰炸的16日夜，303高地上的G连突破重围，撤出来了。然而，迫击炮排未能回来。G连撤回 时进行了寻找，但未找到。

　　 5骑兵团团长克罗姆贝兹上校，于17日拂晓将第70坦克营A连（M-26中型坦克）配属给第2营，并令其实施 进攻，但还是因迫击炮弹幕的阻拦而没有成功。因此，整个 上午以炮兵进行了压制（1个营的发射弹数为1169发），从下 午2时开始，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大规模轰炸后，再次发起了 进攻。这次没受到任何抵抗，于下午4时夺取了山顶。在山 顶上大约散乱着200具尸体。不久，侦察兵发现了 遭到枪杀的26名迫击炮排士兵的尸体。

　　 根据俘虏和奇迹般生存下来的5个人的报告，判明了这 件事的经过如下：

　　 8月15日晨，迫击炮排排长得知北朝鲜兵正在利用夜暗 逼近过来，并且以电话向山顶上的G连连长做了报告。可是， G连连长说：“约有60名南朝鲜兵正在前来担任迫击炮排的 警戒，大概是他们吧！”因此，一面期待增援一面吃早饭。就 在这时，看见了200多名步兵随伴2辆T-34坦克在轰鸣声 中顺着眼下的江岸公路向南开来。

　　 不一会，像是前来增援的南朝鲜军队登上来了。排长刚 要出来做向导就遭到了射击，但排长和士兵们都完全相信是 自己军队。该部队很快地接近过来，不久就看见了帽子上的 红五星。这才知道是北朝鲜军队，双方都没有射击。美国兵 因意外的冲击，好像是被紧紧地绑住了。北朝鲜兵直接靠近 了炮阵地。北朝鲜兵右手握着冲锋枪，左手像是要求握手的 姿式接近美国兵，并且将枪口指向了他们的腹部。一名北朝 鲜俘虏叙述当时的情况说：“美国兵像是茫然自失的样子，完 全丧失了战斗意志。估计当时有40人当了俘虏”。他是俘虏 迫击炮排的北朝鲜第105装甲师第26机械化团的士兵。

　　 另外，他还叙述说：“当天夜里和第二天夜里，拟将俘虏 撤向洛东江西岸，但由于美军的拦阻射击而未能撤走。可是， 17日下午美军进攻加紧了。由于带领着步履艰难，脚部受了 伤的俘虏退却非常困难，所以按军官的命令在休息时以冲锋 枪打死了俘虏。”

　　 另外，18日突进去的2辆M-26坦克，被北朝鲜军队的 反坦克炮击毁，乘员也遭枪杀。

　　 由于这种不祥事件的连续发生，麦克阿瑟将军8月20日 在谴责北朝鲜军队暴行的同时，以运输机撒布了致北朝鲜军 队总司令官的传单。然而没有证据认为北朝鲜军队公开处死 了俘虏。实际上，北朝鲜军队的上级司令部似乎在为下级部 队的过失行为而伤脑筋。这些暴行像是由于个人的敌忾心和 对战况的悲观而产生的最后绝望感所造成的。在缴获的文件 中有一份“关于处理俘虏的经验”。

　　 四、滚木球球场

　　 8月14日是非常艰难的一天。这天基恩支队被撤了回来，对突出部的第二次进攻遭到了失败，在龙浦和倭馆又出 现了新的渡河进攻，东部战线濒临崩溃。而且，北朝鲜第1师 和第13师分别沿军威公路和尚州公路南下，展开了对大邱的 北大门——多富洞集中进攻的态势。大邱面临着直接危机，第8集团军在将刚结束灵山扫荡的美第27团（米凯利斯团）调 至大邱的同时，为了直接加强大邱的防御，于16日将南朝鲜的几个警察大队配置在郊外阵地上。18日，摆脱了16日的 “地毯式轰炸”的北朝鲜第15师进到游鹤山，第13师到达多 富洞北侧，第1师前进到多富洞东北侧，开始向南朝鲜第1师 施加全面的强大压力；随伴6辆坦克的北朝鲜第13师的一部 突破了南朝鲜第11团阵地，进入了金华洞（多富洞北侧），而 且北朝鲜第15师已楔入游鹤山，所以，南朝鲜第1师的崩溃 只是个时间问题了。此外，这时有迹像表明北朝鲜军队补充 了相当数量的坦克。据日后调查，其补充的数量为21辆，是 开战以来北朝鲜军队得到补充最多的一次。据说，这些坦克 是从清津以火车运送来的（然而，这天夜里北朝鲜军队将第 15师转用到永川正面）。

　　 这天早晨，大邱第一次遭到了炮击。6发榴弹炮弹命中大邱火车站，器材和人员受到了一些损失。当时，由于大邱拥 进了40万难民，人口膨胀到70万，政府宣布迁都釜山，道 厅劝告市民避难，所以市内蔓延了经济恐慌。群众挤满了火 车站，不久，人群挤满了去釜山的公路，所以集团军的补给 部队也不能行动了。此外，第一线官兵知道了大邱市民开始 避难后，士气开始低落了。因为，官兵中间产生了“只把我 们留下来”的不安感，同时还流传着“政府对我们见死不 救”的谣言。联合国军制止了市民的避难行动。这时出现了 国防部长申性模和内务部的高级官员亲自到火车站前说服市 民的场面。

　　 面对着大邱北面的危机，沃克将军将美第27团（米凯利斯上校）投入到多富洞。该团得到M-26坦克1个连和炮兵2个连的支援，一面击退北朝鲜军队的警戒部队，一面经多富 洞北上，并且不久就占领了448高地-365高地的北缘，同兵 力不明的北朝鲜军队形成对峙状态。

　　 在阵地的北面有宽200-400米的狭谷延伸着，小溪在其正中间流着，排列着朝鲜特有的白杨树的砂石路和河流平行 北上，在卜谷分为尚州公路和军威公路。这是朝鲜司空见惯的地形。这个山涧里多是梯田，小河两岸是悬崖，只有一条 坦克也不能通行的道路。

　　 这天从黄昏开始，北朝鲜军队先后进行了7次夜间袭击。 北朝鲜军队进行了猛烈的炮火准备后，以2辆坦克和1辆自 行火炮为先导，有几百人攻了上来。一部分步兵仍旧乘坐着卡车。北朝鲜军队的坦克好像是为了查明美军的阵地，一面 进行试探性射击，一面向前接近。

　　 当北朝鲜军队的坦克接近到50-60米时，89毫米火箭筒班击毁了第2辆坦克，接着有2发火箭弹命中第1辆坦克。 这2发火箭弹都未爆炸，但乘员丢弃了坦克。炮兵以弹幕射 击阻止了转入突击的北朝鲜兵，击毁1辆自行火炮和2辆卡 车，给敌人造成100多人的伤亡而将其击退。这时，炮兵的 前进观测军官米雷特中尉引导炮兵向突到阵地前45米以内 的北朝鲜兵进行射击，建立了功勋。

　　 这次战斗正在进行的时候，北朝鲜军队包括另外2辆坦 克在内的大部队进行增援，但该增援部队看到像“河上放的 焰火”似地弹幕射击，就原封不动地返回去了。这次战斗结 束的时间是19日上午零时30分钟前后。但上午2时30分， 北朝鲜军队进行了第二次小规模的夜袭。

　　 19日，沃克将军判断北朝鲜军队的主攻正在指向多富 洞，增强了南朝鲜第11师，同时命令最后控制的第23团 （欠第１营）向米凯利斯团的后方推进，以增大多富洞阵地的 纵深，并且掩护了炮兵群。该阵地是第8集团军在釜山防御 圈中重叠配置各团，以构成纵深阵地的唯一的例子。

　　 20日白天，地面战斗是平稳的。由于第5航空队全天不 间断地进行攻击，所以北朝鲜军队似乎未能行动。沃克将军 视察战线后向记者团发表谈话说：“敌人的火力减弱了很多。 也许能够守住大邱”。那天夜里，北朝鲜军队伴随坦克进行了 第三次夜袭。沿道路跑在前面的T-34坦克，被微弱的月光 照射着。战斗熟练的米凯利斯团将北朝鲜军队诱到阵地前 150米左右的地方，同时展开了最后的防护射击，并且很容易 地将其击退了。可是，这次夜袭像是敷衍了事的进攻。而且， 有人报告说：“看见北朝鲜军队的前线有白旗”；居民也报告 说：“大部分北朝鲜兵是愿意投降的。”

　　 米凯利斯团长于21日晨派出以2个步兵排和3辆坦克编成的侦察队，以查明这些传说，同时也调查北朝鲜军队的 损失。侦察队一面受到零散的炮击，一面驱逐北朝鲜军队的警戒部队，进到了良平洞北端。在途中看到6辆坦克和自行 火炮及卡车等被击毁或丢弃了，很多尸体散发出恶臭，但北 朝鲜军队没有丧失战斗意志的征候，莫如说使人感到更有异常的活动。

　　 米凯利斯团长预感到还会有大的夜袭到来，遂将那天分 配的反坦克地雷敷设了两条地雷线。第一条线是埋设在阵地 前面135米处的标准地雷场（纵深约33米）；第二条线是埋 设在其前方90米处道路上的地雷场。各地雷场混合埋设有照 明雷和反步兵地雷。

　　 那天夜里，北朝鲜军队从日落后到午夜实施了炮火准备 后，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夜间袭击。以9辆T-34坦克 和数辆自行火炮一面进行急速射击一面接近，步兵在谷地和 两侧高地上像波浪似的蜂拥而来。这次夜战持续了5个小时， 结果北朝鲜军队未能突入而撤退了。后果是再次丢弃了7辆 坦克、3辆自行火炮和数辆卡车。据估算，至此该团的战果为： 击毁14辆坦克、4辆自行火炮等，杀伤人员1300人。综合11名俘虏的叙述，估计北朝鲜第13师残存的兵力为编制上的25％。

　　 在这次大规模夜间战斗最激烈的时候，F连官兵只看到了沿公路而来的T-34坦克纵队，并以85毫米坦克炮进行了速射。炮弹像火球一样撕裂夜空，不久就在后方爆炸了。但 其爆炸声响彻了山谷，实在凶猛。其状况恰好使人想到滚木 球击倒瓶子时的情景，所以官兵们不知不觉地称呼这个战场 为“滚木球球场”。另外，在《韩国的动乱》一书中，将这里 称为“东方的焊接器”。

　　 此外，在这一夜的战斗中，美军有代表性的发射弹数是， 某炮兵连为1661发，107毫米迫击炮排为1200发，60毫米迫击炮为385发。

插图28：滚木球球场的夜战（8月18日－24日）

　　 22日晨，北朝鲜第13师炮兵团团长张中校投降了。他说投降的原因是“我的加农炮（76毫米加农炮）未能从游鹤山 北侧炮击多富洞，师长斥责说他支援拙笨，因而感到自己有 危险”。他还提供了重要的情报说：“北朝鲜第13师尚有122毫米榴弹炮7门和76毫米榴弹炮13门，阵地设在游鹤山北 侧的果园里”。因此，联合国空军和炮兵对这里进行了毁灭性 的攻击。

　　 那天夜里，北朝鲜军队对第27团正面进行了第五次小规模的夜间袭击。然而，这好像是牵制性的攻击。从军威南下 的北朝鲜第1师第1团，从美第27团和南朝鲜第11团的间 隙穿插进来，切断了公路，并从午夜前后开始了对第23团和 炮兵阵地进行了夜间袭击。第23团这次战斗是第一仗，但击 退了敌人的数次夜间袭击，并且在23日天明时，在第5航空 队友支援下进行了攻击。当时空军的攻击非常猛烈，仅B-26 轻型轰炸机就投下约40吨炸弹。第23团在黄昏前打通了公 路，并且击毁了聚集在炮兵阵地周围的北朝鲜军队。无重装 备的潜伏部队没有力量和顽强性。此外，正在切断该团南侧 道路的北朝鲜军队也被盖伊师长率领的M-24轻型坦克部 队驱散了。北朝鲜第1团在这次战斗中约减员到400人。

　　 这天下午，第27团发现北朝鲜军队还在破坏道路，埋设 地雷，判断是退却的征候。但就在当天夜里有200-300人在 坦克的支援下进行了夜间袭击。这是第七次，即最后的一次， 似乎是为了掩护退却而进行的。24日晨，北朝鲜军队就消失 了。在滚木球球场丢下了T-34坦克13辆、自行火炮5辆、 卡车23辆和数不清的尸体。

　　 在这七次夜战中，有两点做法可供参考。其一是反用信号弹。当时，北朝鲜军队为了调整攻击部队的行动，经常使用信号弹。例如，绿色信号弹是突击的意思，红色信号弹是射击开始的意思。因此，第27团识破了这些情况，在北朝鲜 军队的进攻开始后不久，就发射了绿色信号弹。北朝鲜兵看 到了绿色信号弹后，没有准备就慌忙发起突击，因而受到了 很大损失。其二是地雷的用法。美军由于北朝鲜军队射击所 造成的妨碍和路面坚硬的关系，只好将前方地雷场敷设在道 路上。也就是说，只是把地雷放置路面上。可是，这样却收 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其设想是，前进过来的北朝鲜军队的 坦克看到地雷后必定要停在地雷场的对面。于是随伴的步兵 要跑出来排雷，这样，美第27团就可对其瞄准射击。

　　 另外，在这次战斗中，还出现了联合作战容易发生的小 麻烦。在朝鲜战争中，通常是美军和南朝鲜军队的联合作战， 无可非议地都是成功的，发生小麻烦的例子很少。在这一战场上，美第27团以道路为中心进行谷地防御，南朝鲜第1师 占领其两侧高地。因此，南朝鲜军队一被击退，美第27团就 会立即遭到包围。米凯利斯团长关心和注视左右两侧南朝鲜 军队的动向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由于南朝鲜军队白天经常 离开高地上的阵地，到谷底村去寻找粮食，或者到小河里去 洗澡，所以这期间有时会丢失阵地，而且每次都必须由美军 夺回那里的阵地。这种事情多次发生。8月22日夜，北朝鲜 第1师从第27团的右侧穿插进来，切断了后方，所以米凯 利斯上校极为不满，向沃克将军诉说：“南朝鲜军队的战斗意志 是不可思议的。……由于左翼部队也擅自退却了，所以大约 有1000人的北朝鲜军队进到我团的左侧后。我团当然要遭到 包围。……”

　　 第8集团军感到惊奇，决定调查这件事的实际情况。如 果南朝鲜军队失去战斗意志，釜山防御设想的基础就会垮台。 然而，听到这种说法白善烨师长极为愤慨，并且反驳了所谓 南朝鲜军队已丧失战斗意志这种说法。他说：“好！那么将阵 地换一换看。请美军在山上只以轻武器战斗看看。我们愿意 接受第27团受到的那种支援，坚守谷地。那样做如何！”这 又发泄了平时的积愤。第8集团军的参谋和顾问团勘察了白师的第一线。正如白师长所表明的那样，南朝鲜军队守住了 高地。

　　 另外，在这次战斗期间，南朝鲜军队9名军士侦察兵潜 入到北朝鲜第13师司令部，杀伤数人，俘虏3人，然后安全 地返回。白师长奖给这些侦察兵2500美元的奖金。

　　 第七节　东部战线

　　 从大邱东北到盈德的80公里东部战线是有名的山岳地带，通向南北的公路只有两条，即东海岸公路和安乐—义城 —永川公路，以善贤山—飞鹤山为主要山脊的太白山脉内，只 有荒芜的小路相通。因此，美第8集团军首脑部门认为：“这个方向如能控制住道路，战斗力强的敌人也进不来”。于是， 担任该正面防御的南朝鲜第1军（由第8师和首都师组成，军 长为李钟赞少将），以道路交叉点的义城为中心组织防御；第3师仍然固守盈德南侧。

　　 对此，北朝鲜第2军军长金武亭中将企图以第8师进攻 义城，以第5师进攻盈德，同时以第12师插进太白山脉，一 举夺取浦项洞。另外，还特别命令第766游击团从蔚珍出发， 破坏安康里桥（架设在安康里东面兄山江上的桥梁）和清道 隧道（位于大邱南面清道附近的1500米长的铁路隧道）。游 击团从7月末到8月上旬潜入到飞鹤山地区，所以第8集团 军从8月初就听到传说，强大的游击部队已进入浦项西北的 山里，并且收到了南朝鲜军队的侦察报告。但由于那里完全 没有出现游击队，所以像伊索寓言中狼的故事一样，是不可靠的。

　　 一、盈德的失陷

　　 在釜山防御圈的右侧据点盈德，自7月中旬以来北朝鲜第5师和南朝鲜第3师连续进行夺取被夺取的拉锯战，但到8月初南朝鲜第3师控制住了盈德。然而，8月5日北朝鲜第5师同其他战线相呼应再次发起进攻，并在夺取盈德后包围了五十川南岸的核心阵地丸山（181米）。南朝鲜军队在沃克 将军的直接指挥下于8月6日黄昏转入反击，7日进入五十川一线，但9日晨发生了意外的不祥事件。在五十川河口北 岸地区作战的第22团一部，因遭到奇袭而处于混乱状态，惊 慌失措的团长没有得到上级批准就炸毁了江口洞桥（170米）。这座桥是掩护丸山右侧后五十川北岸阵地的唯一补给道 路，所以沃克将军极为关心，只有美军顾问才有权批准炸毁。 将军之所以关心这座无名的桥梁，是因为江口洞桥的丧失关 系着五十川北岸的放弃、丸山的失陷和盈德的战败。该桥炸 毁时，北岸还有350人没有过来。这支部队是泅渡到南岸的， 但当时有很多人被水淹死了。由于放弃了北岸，北朝鲜军队 的炮兵从江口洞北侧炮击了丸山背后和山麓的第3师司令 部。至此，盈德战斗就结束了。南朝鲜第3师司令部于下午后撤到长沙洞，历时3周多的盈德攻防战，以北朝鲜军队取 得胜利而结束。

　　 可是，9日这天早晨，在杞溪抓到的俘虏说：“飞鹤山地 区的部队是北朝鲜第12师，正在准备进攻浦项和延日”。所 以，第8集团军一面半信半疑，一面以新编的南朝鲜第25团 主力扫荡飞鹤山地区，并且在掩护南朝鲜第3师左侧后的同 时，增援该师。

　　 该团于9日上午从杞溪向北进攻了。可是突然遭到了强 有力的反攻，9日黄昏被击退到杞溪南侧高地。这天夜里，北朝鲜军队一部出现在延日南侧高地上，威胁着没有配置警戒 部队的机场。担心这一事态的第5航空队，对机场的安全保 障感到怀疑，下令准备撤走重装备。

　　 当时，延日没有警戒部队。延日是美军在朝鲜唯一的飞行基地，配置有2个F-51战斗轰炸机中队。该基地的丧失， 对地面战斗有重大影响。原来，以麦克阿瑟将军为首的陆军 首脑，从开战初期就很注意确保该基地，7月上旬以后经 常以1个步兵营担任警戒。可是，7月30日将第21团转用到西侧 后，兵力不足了。而且据判断，战斗力强的部队已不能通过 浦项西北地区，情况一直是这样。

　　 10日晨收到报告说，强大的北朝鲜正规军突然出现在飞鹤山地区，这同第8集团军原来的判断完全相反，所以迫切 需要立即进行准备。但8月10日这一天，对锦舞峰进行反击， 在洛东江突出部希尔支队的战斗陷入对峙状态，基恩作战正 处在最激烈的阶段，所以集团军手里能立即使用的预备队只 有希尔团的残部（第9团第3营）。沃克将军带领第5航空队 司令官帕特里奇中将和驻南朝鲜的军事顾问团团长飞抵延 日，并以直升机将南朝鲜第3师副顾问埃英里奇中校召来，一 起研究了对策。

　　 问题是，南朝鲜第3师能否保住海岸公路？如果保不住， 那么怎样组织延日机场的防御和怎样重新调整南朝鲜军队的 部署？是否需要美军部队的增援？等等。

　　 顾问团团长法雷尔准将，在这里再次介绍了浦项西北地 区的地形，提出了山地插进来的渗透部队力量不大，并且重 述了原来的看法：“飞鹤山地区之敌人只不过是一些游击部 队，所以仅以南朝鲜军队就够用了”。随行的第8集团军参谋 长也支持这一看法。因此，决定集中南朝鲜部队进行反击，但 当时收到报告说：“强有力的敌人已进到兴海（浦项以北8公 里），切断了南朝鲜第3师的退路。该师已被完全包围，士气 沮丧，成了即将遭到毁灭的样子。但三天前上任的新师长金 锡源准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27期毕业生，当时年近60岁）亲自防止了师的崩溃”。

　　 沃克将军把当时第8集团军手里能立即使用的兵力全部投入了作战。将军命令南朝鲜第3师确保长沙洞，同时编成 浦项支队 [ 编者注：浦项支队由南朝鲜第17团、第26团（新编成）、第1游击营、浦项海军陆战营和美第18野战炮兵营C连（75毫米山炮）组成—编注。 ] 打垮飞鹤山地区的北朝鲜军队，打通南朝鲜第3师的后方，并且命令编成布莱德雷支队 [ 编者注：布莱德雷支队由美第2师副师长布莱德雷准将指挥的第9团第3营、重迫击炮排、野战火炮、自行高射炮和工兵的各连组成。 ] 直接保卫延日。

　　 10日夜，布莱德雷支队的主力到达了延日。但在后尾行 进的K连和炮兵连，因11日上午1时30分在安康里东侧的 兄山江崖路上遭到伏击而陷入了混乱。I连为了进行援救，急 速向延日前进，但该连也在德南里遭到了伏击。布莱德雷支 队长在天明后增援了M-16自行高射炮，但该自行高射炮也没有回来。

　　 得知延日告急的沃克将军，从浦项支队抽出南朝鲜第17团，并命令该团进入延日，同时还紧急派遣了刚在釜山上陆 的第73中型坦克营M-26潘兴式）的B连。

　　 从延日起飞的F-51战斗机和从釜山紧急前进的潘兴 式坦克，互相协同打通了延日公路。坦克队于下午8时30分 进入机场，接着南朝鲜第17团也到达了，并且解救了延日的 危急。在这次战斗中，担任先导的达里戈上尉建立了功勋。他 是开战时驻开城的唯一的美军军官，当时是30岁，但过了一 个半月的今天，看起来像50岁左右的老人。这天夜里，由于 机场受到来自南侧高地的扰乱射击，决定在夜间将飞机退避 到日本去。

　　 这天切断延日公路的是北朝鲜第766游击团的一部。该 部队是带着炸毁安康里桥的任务从蔚珍潜伏到太白山里来的。

　　 另一方面，浦项支队于11日晨从安康里向杞溪展开了进攻。无奈，因该支队是新编成的团，所以转瞬间被北朝鲜第 12师的一部击退了。从延日起飞的F-51马不停蹄地反复起 降进行支援，但未能阻止住北朝鲜军队的急追。越过重叠山 群而来的北朝鲜军队没有重武器，补给也跟不上，所以战斗力降低为几分之一，但士气却很旺盛，能在这个山岳地带进 行相当激烈的战斗。

插图29：东海岸的危机（8月10日）

　　 二、浦项的攻防

　　 8月11日，北朝鲜第12师的一部终于到达了浦项车站。 第8集团军进行了全面的空中攻击和舰炮射击，将其击退了， 浦项成了无人的城市，但兄山江北岸好像聚集着北朝鲜军队。

　　 8月13日，北朝鲜第12师的第1团再次进到浦项洞；第2团到达浦项南侧高地，并且有南进迹象；北朝鲜第5师的一 部也前进到浦项北侧。因此，第8集团军将南朝鲜第17团归建给从义城正面转用来的南朝鲜首都师，并令其驱逐进入浦 项南侧地区的北朝鲜军队。但北朝鲜军队已大举进入浦项，这 一情况迫使沃克将军做出了重大决心，令第5航空队放弃延日。

　　 第5航空队虽有陆军的掩护，但地面的战况越来越不利， 所以于13日中午采纳了延日基地司令的意见，决定放弃延 日，并且在将飞行队转场到筑城基地的同时，下令撤走了重型装备。然而，这个措施好像没有通知麦克阿瑟司令部、第 8集团军和警卫延日的布莱德雷将军。下午4时，麦克阿瑟司令部从合众社电讯中知道此事后，惊奇地调查了真相。当时， 机场还没有受到任何袭击，但空军撤走的事实得到了证实。这一事件使麦克阿瑟将军和阿尔蒙德参谋长受到了冲击。将军 立即劝告停止撤离，但空军到14日为止强行撤离了除燃料和 弹药以外的全部装备，并且决定延日只做为紧急着陆场使用。 空军独断地采取的这一措施，给地面部队的士气造成了微妙 的影响。这是难以否定的事实。

　　 沃克将军决心从海上撤退南朝鲜第3师。当时，南朝鲜 第3师得到由1艘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组成的舰队和空军的紧急支援，正在进行孤军奋战，但由于长蛇似的阵地正在天天被压缩，所以第8集团军企图以首都师摧毁浦项周围的北 朝鲜军队，救出第3师，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插图30：东海岸正面的反击（8月11日－20日）

　　 14日，第8集团军从大邱正面转用了闵支队，和首都师、 浦项支队与闵支队并列配置，并同时进行反击。这次进攻进 展顺利。从16日到17日，为了使南朝鲜第3师从海上撤退， 加紧进行攻击。

　　 南朝鲜第3师从16日夜到17日上午7时，在德城里海 滨沙滩登船。该师由第22团和第23团组成，共9000人，还 配属国家警察1200人和劳工1000人。但由于夜暗和舰炮的 支援，包括125名伤员在内，一个士兵也没丢下而撤走了。敌 前撤退是最困难的作战，敦克尔刻、瓜达尔卡纳尔和德城里 的撤退都是以较小的损失获得了成功。原因何在呢？该师于 17日上午10时30分在九龙浦上陆，18日担任浦项南侧的守备。

　　 那时，正在从安康里附近进行反击的首都师等部队，齐 头并进到达杞溪东西一线；闵支队夺回浦项并向其北侧前进。 在这里作战告一段落。据俘虏供述，北朝鲜第12师和第766团于17日下午8时开始退却，19日前后集结在飞鹤山（766米）周围进行整编。但由于第12师只剩下了1500人，所以 解散第766团，编入该师，并且增补人员2000名，好容易才 改编成了5000人的部队。这个师原是由中国归来的士兵编成 的12000人的部队。但昔日的面貌不见了，实际战斗力降低 到1个团。然而，即使如此，也没有一个逃兵，由此可以看 出北朝鲜军队的一般特点。

　　 南朝鲜军队报告说，从8月17日到20日期间，在东部 战线的战斗中缴获火炮20门、迫击炮32门、机枪160挺、美 造M-1步枪557支和日本造的99式步枪381支，还有尸体 3800具和俘虏181人。

　　 缴获的步枪为何只是美国造和日本造的呢？原来北朝鲜 第12师和第766团是以日本造的步枪装备起来的。但随着战 况的进展，缴获了大量的美式步枪后，由于日本造的步枪弹 药补给太慢，所以很自然地将主要装备换成了M-1步枪和 卡宾枪。因此，在浦项附近一缺乏弹药，有时为了获取弹药 就强行实施勉强的作战。

　　 关于北朝鲜军队在该方向战斗失败的原因，“美国公开史料”列举了以下三点：

　　 1、山地的夜行军和空袭造成疲劳；

　　 2、没有炮兵等重型武器装备；

　　 3、缺少粮食。

　　 其中最致命的一点是缺少粮食。综合825名俘虏的供词来看，该方向上的部队自8月12日以后没有补给一粒米，而 且在山峦重叠的当地征收不到给养，所以从15-16日以后似 乎没有行动的能力了。另外，美军对浦项的炮击和轰炸是非 常猛烈的；北朝鲜第12师第1团第2营8月13日到达浦项 时的兵力是630人，但到18日减少到20人了。8月17日，第2团各营分别有250人。以此类推，没有重武器装备的北朝鲜 军队硬是前进到浦项—安康里走廊，也许是一方面是任务的 要求，另一方面更为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大米。

　　 这时担负破坏清道隧道任务第766游击团，没有按命令 执行规定任务，原因是它始终在安康里走廊进行正规战而遭 到毁灭，这是一件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关于这件事，《韩国的动乱》一书说：“第766团团长认为‘分散渗透也不能保持 战斗力，因而不能突破南朝鲜方面的警戒网。所以，必须作 为正规部队实施突进，”。第8集团军扫荡了浦项一杞溪的北 朝鲜军队后，于8月20日解散了布莱德雷和浦项支队，并且 命令美第9团第3营继续警卫延日机场，将闵支队调去大邱了。

　　 三、联合组织

　　 在这个东线正面上必须是陆、海、空军协同作战，统一组织火力。其火力组织之一例如图所示。图中的“蚊 子”是高级教练机的绰号，通常作为观测机使用。

火力联合组织

　　 第八节　北朝鲜公开史料摘录

　　 关于这次的八月攻防作战，“北朝鲜公开史料”作了如下叙述。括号内部分是同西方国家的史料不一致的地方。

　　 “敌人丧失了广大的湖南地区和洛东江右岸的主要防御线，开始了垂死挣扎。他们命令一部分前卫部队坚守洛东江 右岸一部分有利的地点，一面加紧加强了洛东江左岸的防御。”

　　 “美第8集团军司令部命令第2师于7月30日在釜山登陆，【增强西部战线的兵力】。这样，敌人以美军4个师【和伪军7个师的兵力】，在狭小的洛东江 对岸构成了坚固的防御阵地。”

　　 “在这种情况下，我军各联合部队为了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为了迅速渡过洛东江在大邱和釜山的狭小地区全歼敌人，在整个战线上开始了猛攻。”

　　 “从主攻方向 [ 编者注：金泉——倭馆——大邱 ] 前进的我军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3师、第15师、第105装甲师等 ] 在 8月8日强渡了洛东江，击溃了在岸上顽抗的【美第1骑兵师和美第25师】，于8月15日到达了倭馆地区。”

　　 “从主攻方向的右翼高丽地区进攻的人民军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10师 ] 于8月11日渡过洛东江 ，8月14日到达了玄风地区；陕川地区的人民军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4师 ] 8月6日迅速渡过洛东江，【突破美第2师】的顽强防御，8月11日占领了【灵山西部地区】。”

　　 “晋州方向的我军又一支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6师 ] 冲过 顽抗在晋州东部地区的美第25师部队，于8月7日到达咸安和马山西部一线。”

　　 “从东部战线咸昌、尚州东南方向进攻大邱方向的我军另 一支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13师和第1师 ] ，8月4日成功地渡 过洛东江，8月13日解放了军威和善山郡地区，进入多富洞和龙岫洞地区 [ 编者注：大邱以北23公里 ] 。”

　　 “其左翼醴泉南部的我军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8师 ] 8月3日和4日渡过洛东江 ，8月14日解放了义城，进入其南部义兴地区。”

　　 “解放了安东的人民军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12师 ] 8月2日渡过洛东江向东南方向挺进，击溃在浦项西北顽抗的敌人， 8月11日解放浦项；沿东海岸进攻的我军联合部队 [ 编者注：第5师 ] ，在盈德南部消灭了敌人后也到达浦项地区。”

　　 “由于人民军队的猛烈进攻而节节败退的敌人，为了阻止已经全面渡过洛东江的我军猛攻，进行了疯狂的抵抗。尤其 是在西部和东部战线的人民军部队侧翼威胁大邱和釜山地区 的情况下，美国侵略军一面企图在中部战线进行顽强抵抗，一 面在西部和东部战线发起了大规模的反攻。敌人从8月7日 起首先在咸安和马山地区开始反攻，接着于8月11日到15日在灵山、玄风和倭馆以及浦项等地区接连发起了反攻。”

　　 “敌人为了阻止我军的进攻和掩护他们反攻，并且为了破坏我方后方运输线，出动大批空军开始了大规模的轰炸。特 别是对前线的轰炸是极其疯狂的。仅在倭馆一地敌人在8月16日竟出动100多架B-29型轰炸机和数百架战斗机，【整天不间断地投下了大量的凝固汽油弹】，……。”

　　 “然而，我们人民军战斗员丝毫没有为敌人的这种残暴的毁灭性战术所吓倒，反而更加英勇地进行战斗。……人民军 战斗员们甚至用自己的肉体连接被炸断的电线，保证了指挥部的联络，用手雷炸毁逼近的敌军坦克，发挥了为祖国的自 由和独立而自我牺牲的高度的革命英雄主义和大胆无畏的精神。”

　　 “西部战线和东部战线浦项一线上的人民军联合部队，8月7日到20日期间，同那些在大量飞机、坦克和炮兵的掩护 下连续反攻的优势敌人进行了日以继夜的激烈战斗，并且主 动地撤退到洛东江右岸和倭馆、浦项以北的有利地区，粉碎 了敌人的反攻，严重地打击了敌人。特别是咸安、马山西部 一带的我军部队，由于以坦克部队为先导的优势敌军的反攻， 陷入了要被敌人包围的危险境地，然而我军机动地退到有利 的地区，以猛烈的战斗和大胆的奇袭战，粉碎了敌人的反攻， 迫使敌人退到东部地区 [ 编者注：基恩作战 ] 。”

　　 “……这样，人民军联合部队在7月21日至8月20日期间的战斗中，杀伤和俘虏敌人3400多人，结束第四次战役，……。”

　　 “第四次战役的结果，我军解放了广大的湖南地区和岭南的许多地区，敌人被压缩在庆尚南北道的一部分只有1万平 方公里的狭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