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第十二年。雅典成为亚哥斯的盟邦·第四
作者：修昔底德·古希腊
出自————《战争通史》
下一年夏季开始的时候， [ 注：公元前420年3月。 ] 亚哥斯人害怕起来了，他们以为自己是孤立的，全体同盟者都会倒向斯巴达一边去了。彼奥提亚人答应派遣的使节没有来；他们目睹巴那克敦已经拆毁防御工事，又听说彼奥提亚和斯巴达已经另自订立盟约了。他们相信斯巴达人已经说服了彼奥提亚人，拆毁巴那克敦要塞而加入和雅典所订立的盟约，而雅典人对于这一切都是很明了的，所以现在亚哥斯就是对于和雅典订立盟约这一件事也不敢指望了。过去他们相信，雅典和斯巴达龃龉难合，如果雅典和斯巴达间的条约一旦废除的话，他们还可以倒向雅典同盟，以为依靠。所以亚哥斯人觉得自己的处境是很狼狈的；截至目前为止，他们不肯和斯巴达续订盟约，他们想作伯罗奔尼撒同盟的领导者，结果，恐怕会弄得自己单独和斯巴达、提基亚、彼奥提亚以及雅典同时作战。他们赶忙选派代表们到斯巴达去，而这一任务落到最可能使斯巴达乐于接待的两个人身上——攸斯特罗法斯和伊逊；以当时的情况而论，他们相信他们最好的方针就是在一切可能争取的条件之下，和斯巴达订立条约，使自己安心下来。
亚哥斯的代表们到达斯巴达后，和斯巴达人商谈订立盟约的具体条件。一开端，他们就坚持辛那里亚的土地 [ 注：“这是两国经常争执的地区，这个地区在两国的边界上，它包括泰里亚和安提尼两个城镇。这个地区被斯巴达人占据了。” ] 问题应该采用仲裁方式来解决，担任仲裁者或为个人，或为城市。斯巴达人拒绝谈判这一点，但是他们告诉亚哥斯的代表们，只要亚哥斯人同意的话，他们很愿意接受旧条约中所规定的条件。最后，亚哥斯代表们设法想使斯巴达人同意下面的办法：目前成立一个五十年和平条约，但是如斯巴达或亚哥斯境内没有发生战事或瘟疫的话，任何一方可以向对方挑战，以战争解决双方所争执的土地问题——因为过去 [ 注：公元前550年：参阅希罗多德，Ⅰ，中译本，第208页。 ] 双方都说自己是胜利了——但不准越过亚哥斯或斯巴达的境界进行追击。这个办法，斯巴达人起初认为是愚蠢得可笑的，但是他们想不惜任何代价，以维持两国间的友好关系，所以他们接受了亚哥斯人的建议，把它载入盟约中了。但是在条约发生效力之前，请亚哥斯代表们于回国后，把这个办法交人民审查；如果人民通过了，代表们再到斯巴达来，参加亥阿辛提亚节日，并举行宣誓手续。代表们就这样回去了。
当亚哥斯人正在进行这些谈判的时候，斯巴达的代表安得洛密德、腓第马斯和安提门尼达往彼奥提亚去，原想把巴那克敦和战俘从彼奥提亚手中接收过来，以便交还雅典。但是他们发现彼奥提亚人竟一意孤行地把巴那克敦要塞拆毁了，他们的借口是在久远的过去，为了那个地方他们和雅典人发生过争执，双方人民曾交换誓词，规定任何一方都不得在那里建筑房屋，但是双方可以把这个地方作为共同的牧场。至于彼奥提亚人手中的雅典战俘，安德洛密德和他的同僚把他们解回来，交还给雅典人了。他们解交战俘的同时，把巴那克敦要塞被拆毁的事情，也据实告诉了雅典人。他们认为这就等于退还那块土地了，因为任何对雅典有仇恨的人，不能再利用这块地方；但是他们表示这个意见后，雅典人愤怒了。雅典人认为斯巴达人在两件事情上都不守信约：巴那克敦应该完整地交还而不应该拆毁要塞；同时，斯巴达人和彼奥提亚人单独订立同盟条约，而依照以前的条约，斯巴达应当和雅典联合起来，迫使不愿意加入同盟的各邦接受条约的。雅典人还可以指出斯巴达人未遵守条约的其它许多地方；他们认为他们是被骗了，所以给斯巴达的代表们一个很不客气的答复，然后送他们回国。
现在雅典和斯巴达的关系既然恶化，赞成废除和约的一派雅典人马上抬头了。这一派的领袖是克利尼阿斯的儿子亚西比德，年纪是很轻的 [ 注：约生于公元前450年，当时大约三十岁。 ] (即或在希腊任何其它城邦中，也可算是年轻的)，但是因为他的家庭受人尊敬，他已经取得了重要的地位。他真诚地相信雅典最好的办法是和亚哥斯订立同盟——此外，他认为他的威信受到损害，因而也反对和斯巴达所订的和约，这也是实情。他不高兴斯巴达通过尼西阿斯和雷歧兹来和雅典订立条约，因为看他年轻而忽视了他，斯巴达并没有给他以应有的尊敬，而这种尊敬是他的家族在过去照料斯巴达人在雅典的利益 [ 注：参阅第486页；普鲁塔克：《亚西比德传》，ⅩⅣ. ] 这一事实上所应当取得的——照料斯巴达人在雅典的利益是他的祖父所放弃的职务，而他是很愿意继续承担的，他就照顾过岛上被俘虏的斯巴达人，这一点就证明他是有这个愿望的。他认为无论从那方面来说，他都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他一直反对和斯巴达讲和，说他们是靠不住的，他们讲和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消灭亚哥斯，第二步就是把雅典孤立起来，然后向它进攻，现在关系紧张了，他立即派遣一个私人的使节往亚哥斯，要亚哥斯人邀请门丁尼亚人和伊利斯人赶快到雅典来，商议订立同盟的办法；他说，现在正是订立同盟的时候了，他会尽力帮助他们的。
这个意见为亚哥斯人所接受了，他们现在知道雅典人没有参加和彼奥提亚联盟的活动，而实际上是和斯巴达很有恶感的。亚哥斯人没有给以前派往斯巴达的代表们以关于商订条约的指示，他们转向雅典一边来了，认为战事如果发生，他们在雅典身上找到了一个能持久的盟友，同时，雅典是一个兄弟民主国家，它的海军力量是很强大的。因此亚哥斯人立即派遣代表，邀请伊利斯和门丁尼亚的代表们，前往雅典，协商同盟办法。
斯巴达的代表团也迅速地前往雅典。代表团是大家公认为和雅典有友好关系的人组织的——菲洛卡利达、利翁和恩狄阿斯——他们的动机是斯巴达人恐怕雅典人在盛怒之下，和亚哥斯联盟；他们也想拿巴那克敦来交换派娄斯，同时还想剖白斯巴达和彼奥提亚联盟的理由，声明那个联盟是没有对抗雅典的企图的。代表团曾向议事会发言，把上面几点都谈到了，并且说明他们有全权商讨一切在争执中的问题，以期达到协定。这个发言使亚西比德担心，如果他们把这些话再向民众会议说出来，他们就会使民众和斯巴达亲善而拒绝和亚哥斯成立同盟了。他采用下面的一个手段打击他们：他向代表团提出了一个保证，如果代表团不向民众会议说他们负有全权处理一切的话，他一定交还派娄斯；他说，他一定使雅典人同意交还派娄斯，因为现在反对交还派娄斯的就是他，并且他可设法使其它的问题都得到解决。他的计划是想离间斯巴达人和尼西阿斯，他想在民众会议中攻击斯巴达人没有诚意，攻击他们对于同一件事情有两种不同的说法，用这种方法以促成雅典和亚哥斯、伊利斯以及门丁尼亚间的同盟。结果如愿以偿了。当代表团向民众说话的时候，在回答质问时，果然他们所说的话和对议事会所说的不同，那就是说，他们之来是没有取得全权的。雅典人对斯巴达代表团不耐烦了，他们回转头来，听信亚西比德的话，而亚西比德现在攻击斯巴达人比以前更加厉害了。事实上，雅典人准备请亚哥斯人和同来的人们进入会场，和他们订立同盟了。但是事情还没有办好，因为发生了地震，民众会议随即散会了。
第二天，民众会议又开会；虽然斯巴达人受了欺骗，虽然因为斯巴达代表团不曾承认他们负有处理一切的全权，尼西阿斯也连带上了当，但是尼西阿斯还是坚持雅典和斯巴达友好，比较好些。他建议把和亚哥斯协商的工作延搁下去，再派人到斯巴达去探明它的意向所在。他说，推延战争，会增加雅典的威信而使斯巴达的威信受到损害；一切都是对于雅典有利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成绩尽量长久地巩固下去；至于斯巴达，它目前处于困难中，战争的冒险，对于它，真是神赐的一个意外的机会。他劝雅典人派遣一个代表团，包括他自己在内，去告诉斯巴达人，如果他们真的愿意和平的话，他们应该把完整无缺的巴那克敦交还，把安菲玻里交还，如果彼奥提亚不签署雅典和斯巴达间的和约的话，斯巴达人应该取消他们和彼奥提亚人所订的同盟条约(那是根据和约上的规定：任何一方面都没有单独订立条约的权利)。代表团还要告诉斯巴达人：如果雅典人有违法的意念的话，他们就已经和亚哥斯人订立盟约了，因为事实上亚哥斯人正是为这个目的而来的。还有关于其它事情的怨言也告诉了尼西阿斯和他的同僚。于是他们就往斯巴达去了。
使节到了斯巴达，将来意说明了，并且最后指出，斯巴达如果不取消它和彼奥提亚人的盟约(在彼奥提亚人不参加整个和平条约的情况下)，雅典就会和亚哥斯以及亚哥斯的盟邦订立盟约了。斯巴达拒绝放弃它和彼奥提亚人的同盟条约——那是受了监察官济那尔的党人以及和他们意见相同的人们的影响。尼西阿斯看见任务没有达到，恐怕回去受到攻击——事实上，真的受到了攻击，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是负责和斯巴达订立和约的；但是最后，经过他的请求，斯巴达人才将宣誓手续，重新举行一次。
尼西阿斯回来时，雅典人知道没有从斯巴达方面取得任何收获。雅典人大为愤怒，认为他们受了委屈。当时，亚哥斯人和他们的盟友还在雅典，通过亚西比德的介绍，他们出席民众会议。条约和同盟关系在下列的条件下商定了：
雅典人、亚哥斯人、门丁尼亚人和伊利斯人为了他们自己和在他们控制下的盟友们的利益，订立了一个百年有效的条约；同盟者之间，在陆地上和海上不得有彼此欺诈或伤害的情事。
“1、如果亚哥斯人、伊利斯人、门丁尼亚人和他们的同盟者，无论以任何方式或手段，运用武力伤害雅典人和雅典控制下的同盟者；或雅典人和他们控制下的同盟者，无论以任何方式或手段，运用武力伤害亚哥斯人、伊利斯人、门丁尼亚人和他们的同盟者，这些都是非法的行动。
雅典人、亚哥斯人、门丁尼亚人和伊利斯人在下列的条件下，订立百年同盟条约：
2、如有敌人侵入雅典的领土，亚哥斯人、门丁尼亚人和伊利斯人应当根据雅典的请求，按照自己的资源情况，用最有效的方法，给予雅典以援助。当赴援时，如果敌人已将土地破坏后扬长而去，亚哥斯人、门丁尼亚人、伊利斯人和雅典人应当认为那个侵略的城邦和他们处于交战地位，而共同给以惩创。对于那个共同的敌人，同盟国中任何一国不得单独议和，只能通过大家的同意，共同商谈和约。
3、同样地，当亚哥斯、门丁尼亚或伊利斯的领土被侵略的时候，雅典人应该根据这些国家的请求，按照自己的资源情况，用最有效的方法，给予它们以援助。当雅典人赴援时，如果敌人已将土地破坏后扬长而去，雅典人、亚哥斯人、门丁尼亚人和伊利斯人应当认为那个侵略的国家和他们处于交战地位，而共同给以惩创。对于那个共同敌人，同盟国中任何一国不得单独议和；只能通过大家的同意，共同商谈和约。
4、采取敌对行动的军队不许通过同盟国的土地，或他们控制下的盟邦的土地，也不许在海上航行，除非经同盟国——即雅典、亚哥斯、门丁尼亚和伊利斯——表决赞成他们通过。
5、凡派往援助盟邦的军队，派遣军队的城邦应供给该军队于到达目的地后三十天的粮食；撤退时，也应供给军队回国旅途中的粮食。如果军务超过三十天，请求援助的城邦应该负担军队的给养费：每名重装步兵、弓箭手或轻装步兵每天给以三个厄基那的欧布尔，每名骑兵每天给以一个厄基那的德拉克玛。
6、请求援助的城邦，当战争在它自己的境内进行时，应有指挥一切前来增援的军队的权力。如果各城邦决定了联合远征的计划，指挥权应由各城邦平均分担。
7、雅典人应当宣誓保证他们自己和他们的盟邦履行本条约；同样地，亚哥斯人、门丁尼亚人和伊利斯人也应当一个一个城市地宣誓，遵守本条约。各邦都应当依照它本国内最有约束力的誓词宣誓，宣誓时应用已长足膘的牲畜作为牺牲。誓词如下：
‘我谨以公正、纯洁和诚信的态度，遵守本条约以及条约中的各条款；我决不以任何方式或手段，违背本条约的一切规定。’
8、雅典的宣誓应由议事会及城市官长 [ 注：其职权只限于雅典城内的官吏。 ] 执行，由议事会主席团监誓；亚哥斯的宣誓应由议事会，八十人议会和将军们执行，由八十人议事会监誓；门丁尼亚的宣誓由十执政官、议事会以及其它行政官员执行，由教主 [ 译者注：每年选举的宗教官。 ] 及将军们监誓；伊利斯的宣誓由十执政官、行政官员长及六百人议事会执行，由十执政官和司法官监誓。
9、雅典人应于奥林匹亚赛会 [ 译者注：在奥林匹亚庆祝宙斯神的赛会，每四年举行一次，希腊人以此纪年。 ] 开幕前三十天往伊利斯、门丁尼亚和亚哥斯重新宣誓一次；亚哥斯人、伊利斯人和门丁尼亚人应于大泛雅典娜节日 [ 译者注：泛雅典娜节日是雅典每年于赫卡姆培康月28日(约当现在的九月中旬)举行，以庆祝雅典娜的生日。每四年举行大泛雅典娜节一次。 ] 前十天往雅典重新宣誓一次。
10、条约中各条款、誓词以及盟约都应刻入石柱上。雅典人应立石柱于卫城上， [ 注：记载这个条约的正式文书的片断，已于1877年春季被雅典考古研究所在卫城的南坡一块大理石的石板上发现。石刻的原文大体上已为克希荷夫、熊恩和斯塔尔所复原。 ] 亚哥斯人应立石柱于阿波罗神庙中的市场上，门丁尼亚人应立石柱于市场上的宙斯神庙中；同盟各邦在即将举行的奥林匹亚赛会时，共同树立一个铜柱于奥林匹亚。
11、各城邦如认为上列各条款有增加的必要时，经过协商后，大家同意增加的条文同样地有约束效力。”
奥林匹亚举行赛会的地方(中央为宙斯神庙)
条约和同盟就是这样缔结了，但是雅典和斯巴达所订的条约双方都没有因此而通知废除。科林斯虽然是亚哥斯的同盟国，但是它没有参加新成立的条约，也没有参加以前伊利斯人、亚哥斯人和门丁尼亚人间所订的攻守同盟。那时它已经说过，它对于第一个同盟条约已认为满意了，因为那是一个纯粹的防守同盟，缔约国有彼此互相援助的责任。而没有联合起来进攻别人的责任。因此，科林斯采取了一个和它的同盟国不同的独立的态度，现在它开始倾向于斯巴达一边了。
这年夏季， [ 注：第90奥林匹亚纪的第一年，即公元前420年7月。 ] 奥林匹亚赛会举行了，阿卡狄亚的安得罗斯提尼人在扑击和拳术上第一次取得了胜利。伊利斯人不许斯巴达人进入神庙，所以他们没有参加祭祀的典礼，也没有参加竞赛。原因是他们曾经按照奥林匹亚的法律处罚了斯巴达人，而斯巴达人没有缴纳罚款。在伊利斯人一方面，他们认为斯巴达人不应该在奥林匹亚赛会休战时期 [ 注：举行赛会的那一个月是神圣的；在这个月中，一切战争都要停止。在这个月中率领武装部队侵入伊利斯，是犯渎神罪的。 ] 内，派遣他们的重装步兵开入列普累安，以进攻菲尔卡斯要塞，所以依照定章，每个重装步兵判处了两个米那的罚款，总共罚了二千米那。斯巴达人派遣代表，对于这个处罚提出抗议：他们说，当他们派出重装步兵的时候，休战文告还没有在斯巴达宣布出来。伊利斯人回答说，在伊利斯已实行休战(休战首先是向伊利斯人宣布的)，因此他们都处在和平状态中，没有提防别人的进攻，所以斯巴达人的侵略行为使他们措手不及了。斯巴达人答辩：如果那时伊利斯人真的认为斯巴达是做错了，他们就没有在斯巴达宣布休战的必要了；但是他们还是宣布了，可见他们是不认为斯巴达人是犯了错误的；并且宣布休战之后，伊利斯的领土就没有再被攻击了。伊利斯人还坚持他们的论点，无论如何，他们不相信斯巴达人没有发动侵略行为；但是如果斯巴达人交还列普累安的话，他们准备不要求罚款中他们自己所应该取得的那一部分，而且准备自己替斯巴达人交出应该贡献给神祇的罚款。
斯巴达人不肯接受这个建议，伊利斯人提出了另一个办法来。斯巴达人如果不愿交还列普累安，他们也可以不交还，但是他们既然十分盼望进入宙斯神庙中，他们应该走到祭坛前，当着希腊人大众面前，向神发誓，保证在将来一个时期缴付罚款。
这个建议也被拒绝了，斯巴达人不能进入宙斯神庙中，只好在家里设祭。除开列普累安人之外，其余的希腊人都参加了赛会。伊利斯人对于斯巴达人还是有戒心的，他们恐怕斯巴达人用武力强迫参加祭祀，所以他们派武装的青年实行戒备，以防止非常事变。协助他们的有一千名亚哥斯人，一千名门丁尼亚人，也有一些在哈宾那 [ 注：在阿尔宾拉斯河谷中，奥林匹亚上面约二十斯塔狄亚。 ] 等待着参加赛会的雅典骑兵。在赛会期间，大家都很恐慌，害怕斯巴达人会带着军队来，尤其是在一个斯巴达人利卡斯(阿塞息雷斯的儿子)被跑马场的裁判员打了之后。其原因是这样的：利卡斯的双马车参加竞赛胜利了，但是裁判员宣布胜利者是彼奥提亚人，因为利卡斯无权参加竞赛。当时，利卡斯走入跑马场，把胜利冠放在御者的头上，表示他是那辆车子的主人。这个事件发生后，大家更加恐慌，总以为事故会发生了。但是斯巴达人没有什么动作，节日很平安地过去了。
奥林匹亚赛会之后，亚哥斯人和他们的同盟者前往科林斯，商请科林斯人和他们自己订立同盟。斯巴达的代表团也到了那里。谈判了很久，但是没有什么结果，因为地震发生，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城邦去了。夏季就完结了。
接着在冬季里，特累启斯的赫拉克里亚人跟伊尼安尼亚人、多罗比亚人、马利亚人、以及一些帖撒利人发生了战争。这些都是赫拉克利亚附近的一些部落，和赫拉克利亚有仇隙，因为赫拉克利亚这个要塞特别对于这些部落是一个威胁。自从这个城市建立之后，他们一直反对它，竭力使之受到损害。在这次战役中，他们打败了赫拉克利亚人，屠杀了不少的人，连斯巴达的司令官济那尔(奈狄斯的儿子)都被杀了。冬季完结了，战争的第十二年也就此完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