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岛海战·第二十四

作者：诺曼·波尔马·美国

出自————《航空母舰·1909－1945——航空母舰发展史及航空母舰对世界的影响》

出自————《战争通史》

　　 驻扎在通往菲律宾途中的美军潜艇首次报道了有关入侵日本战舰的军事情况。23日晨，在巴拉望的菲律宾群岛沿海，两艘美军潜艇首先攻击了日本的大型战列舰巡洋舰队——第一游击舰队。

　　 由于日本的驱逐舰没能很好地掩护它们的重型舰队，美军潜艇趁机投下鱼雷，击中了3艘重型巡洋舰。两艘沉没，其中之一的“爱拓”号(Atago)是日本海军中将栗田健男(Takeo Kurita)率领的旗舰。另外一艘遭受重创，最终在两艘驱逐舰的掩护下返回文莱。落水的栗田健男和他的船员们被迫游到附近的一艘驱逐舰上，并成功地转移到了“大和”号(Yamato)战列舰上。在刚结束的海战中“大和”号勉强地避开了美军的3、4枚鱼雷。

　　 此次海战的失利加之与C舰队的分离，栗田健男率领的舰队战斗力下降，他们只剩下5艘战列舰、7艘重型巡洋舰、2艘轻型巡洋舰和13艘驱逐舰。美军的两艘潜艇虽然成功地避开了日本的深水炸弹，但是其中一艘当晚就搁浅了。美军不得不决定弃艇。

　　 美军战前就已经发警报给他们的舰队，令其向菲律宾东海岸行驶。当美军38特遣舰队的海军上将威廉姆·哈尔西(William Halsey)所率领的旗舰收到情报时，第1特混大队(38.1)正在赴停泊地乌利西的途中。他们将在那里稍适休整、补充燃料。于是，哈尔西下令其他3支特混大队，共12艘快速航母，于次日清晨向菲律宾海岸靠近，并且尽量避开日军舰队的搜索。

　　 在西太平洋的某处，一艘油船同时在给位于它左右两弦的轻型航母“兰利”号(Langley)和一艘驱逐舰加油。另一艘驱逐舰(左)在一旁等待。在航行的过程中补充子弹、炸弹、油和大量其他必需品使得快速航母舰队能够在更远更大范围内作战。配有补给部队的护航航母为反潜战提供防卫和后备战斗机。(《美国海军》)

　　 24日黎明，这3支特遣舰队启动了由F6F型“地狱猫”(Hellcat)战斗机和SB2C型(Helldiver)“地狱俯冲者”轰炸机组成的搜寻组。每组都有8架战斗机(其中配备了6挺机枪和4门5英寸(127毫米)炮)和6架俯冲轰炸机(其中配备了2枚500磅(225千克)的炸弹)。其中1架战机从中心航母舰队中的“英勇？？”号航母(Intrepid)上起飞，全速驶向圣贝纳迪诺海峡，并于当日上午8时12分发现了栗田健男率领的27艘战舰。几分钟后，几架从最南端的3支航母舰队中的“企业”号(Enterprise)航母上起飞的飞机发现了日本海军中将西村祥治(Shoji Nishimura)的C舰队。接到情报后不到半小时，哈尔西命令3支特混大队全力出击。38.1号特混大队在哈尔西命的指挥下返回，在海上待命，随时为其他舰队补给燃料。哈尔西的命令直接发给各特遣舰队的指挥官。作为“航母总司令”，哈尔西精于采用战术型军事行动，事实上，他无形中代替了海军中将马克·米歇尔(Marc Mitscher)。

　　 但是，在美军航母可以发动主要攻击之前日军就开始进攻了。10月23日，日军就已经下令将第二航空特遣舰队，共450架战机中的大部分战机从台湾转移到菲律宾。23日晚上，日军海军中将兼第一航空特遣舰队总指挥大西泷治郎(Takijiro Onishi)与海军中将兼新近战机总指挥福留繁(Shigeru Fukudome)进行商谈。大西泷治郎试图让福留繁的战机执行自杀式攻击，但是福留繁拒绝这么做。10月24日晨，第二航空部队还是选择了对美军航母进行常规轰炸，目标是最北端的第3特混大队(38.3)。日军以50至60架战机为1组，分3次袭击美军特遣舰队。

　　 美军“埃塞克斯”号(Essex)航母航空部队指挥官戴维·麦坎贝尔(David McCampbell)迎战日军的首次攻击。在接下来持续了1个多小时的空战中，戴维·麦坎贝尔击落了至少9架日军战机，他的僚机驾驶员海军上尉罗伊·莱星(Roy W. Rushing)击落了6架，其他5名飞行员每人击落了至少2架。燃料即将耗尽，日本战舰的炮手不断朝他的战机开炮，戴维·麦坎贝尔不得不掉转方向返回轻型航母“兰利”号上。

　　 戴维·麦坎贝尔是“埃塞克斯”号航空母舰第15舰载航空大队指挥官、美国海军一流的空战英雄，他一共取得34次空战胜利。本张照片摄于1944年10月29日。他的F6F型“地狱猫”(Hellcat)战机上贴着30面小旗，记录着他其中30次的空战胜利。他在美国空战英雄中排名第四，曾被授予国会荣誉勋章。(《美国海军》)

　　 “埃塞克斯”号、“列克星敦”号(Lexington)、“兰利”号和“普林斯顿”号(Princeton)航空母舰上的高射炮和战斗机击落了日军的大部分战机。然而，上午9时38分，日军战机“彗星”(Judy)只身从云层中跳出来，在“普林斯顿”号轻型航母上空直接投放了一枚551磅(248千克)的炸弹。炸弹穿透三层甲板，最后在飞机库爆炸了。6架配有鱼雷的美国“复仇者”(Avenger)战机被熊熊烈火包围着，战机和武器一个接着一个地爆炸。10时10分，美军指挥部发出命令：“普林斯顿”号上的所有船员无须灭火，赶快离开战舰。首先，3艘驱逐舰靠近“普林斯顿”号航母，将多余的船员带走。紧接着，“伯明翰”号(Birmingham)轻型巡洋舰来到近旁进行灭火，“利诺”号(Reno)防空轻型巡洋舰在其附近，帮助抵挡和回击日军进一步的空袭。此时，又一艘驱逐舰先带走了大约400名船员，然后返回到“普林斯顿”号航母的右船舷，送回了一些机械工程师，但是就在这时它却被航母上突出杂物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就这样它被死死地夹在那里长达2小时，同时从一艘更大的军舰上落下来的残骸和飞行甲板上滑落的车辆还不断地压在它的身上。最后，终于有另一艘驱逐舰出现了，这样它才被解救出来。

　　 营救“普林斯顿”号航母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伯明翰”号和“利诺”号将成吨的水泼向燃烧着的“普林斯顿”号。特遣舰队中其他航母上的“地狱猫”战机成功阻击了日军的另一次空袭。应指挥部的命令，在这次空袭中，“伯明翰”号和“利诺”号巡洋舰从“普林斯顿”号航母处撤了回来。下午2时45分，“伯明翰”号又返回到“普林斯顿”号航母所在海域。此时，除了舰尾飞机库的鱼雷储藏库旁边还在着火外，所有的大火都已经熄灭了。3时23分，“普林斯顿”号航母炸毁。

　　 痛失“普林斯顿”号

　　 “普林斯顿”号上的一名幸存舰员是这样描述的：“那次爆炸，得用骇人听闻来形容而不仅仅是惊人。一次小型的火山喷发也不过如此。船体后部相当大的一部分被炸到天上又掉进了海里。大大小小的碎片有的向外炸裂开来，有的飞向天空，然后又像阵雨般砸向‘普林斯顿’号舰体。”

　　 “伯明翰”号巡洋舰径直驶向爆炸和飞起残骸的地方。许多高级船员和士兵都来到甲板上，准备了一些绳子，手里握着水龙头，并且安排了一些对空炮火人员在一旁支持和帮助被袭的“普林斯顿”号。刹时，“伯明翰”号巡洋舰的甲板被649名舰员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普林斯顿”号的爆炸导致“伯明翰”号229名舰员死亡，其余420人受伤，其中一部分已经奄奄一息。“伯明翰”号舰体并无大碍，但是舰员死伤情况十分严重。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满是鲜血的“伯明翰”号慢慢地从漂浮在海上的“普林斯顿”号那儿撤了回来。

　　 事实上，“普林斯顿”号看起来仍然可以继续使用，尽管它的大部分内部结构已经被破坏了。大火仍然没有熄灭，前端的军火库还没有被水淹没，随时都有再一次爆炸的可能。下午4时，美军不得不放弃“普林斯顿”号。

　　 “欧文”号(Irwin)驱逐舰载着600名“普林斯顿”号幸存的舰员(是“欧文”号舰员的两倍)，在距离1英里(1.85千米)的地方保护着它。在营救“普林斯顿”号时“欧文”号的鱼雷导航系统就已经被粉碎了，事实上鱼雷也成了敌军进攻的目标。日本的第一枚鱼雷沿弧线向左，击中了“普林斯顿”号的船首；第二枚鱼雷没有射中目标；第三枚鱼雷在水上打了个转，回转向“欧文”号。“欧文”号的舰长下令加速行驶，成功地逃脱了鱼雷的追踪。另两枚鱼雷并没有击中“普林斯顿”号。紧接着，“欧文”号又勉强地避开第六枚鱼雷。随后，“利诺”号巡洋舰接近已经报废的“普林斯顿”号，向其发射了两枚鱼雷。第一枚鱼雷直奔舰体尾部的汽油箱，大约10万加仑(378533升)的汽油爆炸了。当浓重的烟雾散去以后，“普林斯顿”号早已化为乌有。

　　 两年前，几乎在同一天，美军在中途岛海战中痛失“大黄蜂”号(Hornet)航母。“普林斯顿”号航母是继“大黄蜂”号之后损失的第一艘快速航母。“普林斯顿”号上1500名舰员中160人丧生，幸存舰员中有190人受伤。而“伯明翰”号巡洋舰上的人员伤亡数目则是“普林斯顿”号的两倍。

　　 1944年10月24日上午10时，“普林斯顿”号航母遭到由日军D4Y“彗星”陆基轰炸机投下的重551磅(248千克)的炸弹的重击而起火。甲板上载有战机的航空母舰特别容易遭受敌军的攻击。“普林斯顿”号将是世界上唯一一艘被陆基战斗机击沉的快速航母。(《美国海军》)

　　 “普林斯顿”号航母遭到袭击之时，两名舰长正在换班。刚刚换上的约翰·霍斯金斯(John M. Hoskins)舰长一只脚被严重炸伤。本身也负了伤的医生给霍斯金斯舰长进行了截肢手术。霍斯金斯活了下来，于战后安装了假肢，并且成为一艘新航母“普林斯顿”号(CV37)的指挥官。

　　 “普林斯顿”号在莱特岛海战中被日军的炸弹击中。轻型巡洋舰“伯明翰”号在“普林斯顿”号旁边帮其灭火，并帮其运送船员。不久，“普林斯顿”号爆炸，致使“伯明翰”号甲板上的船员死伤无数。就在这天，“普林斯顿”号沉没。美军也因此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了第五艘并且是最新的一艘快速航母。(《美国海军》)

　　 痛失“普林斯顿”号航母之后，“复仇者”战机火速赶来。在发现了栗田健男率领的第一机动舰队之后，哈尔西就已经命令38特遣舰队开始进攻。中心航母特遣舰队和南端航母特遣舰队总共派出259架战斗机和轰炸机进攻日军的5艘战列舰，9艘巡洋舰和13艘驱逐舰。

　　 日军战舰在大范围内向美军的战机开火，甚至动用了“武藏”号(Musashi)和“大和”号战列舰上的18.1英寸(459.7毫米)的主炮。这两个庞然大物上都装备了100多门高射炮。10时27分，“武藏”号中了首枚炸弹，接着又中了一枚鱼雷，但是都没有对它造成威胁。日军14架“零式”(Zero)战斗机从吕宋岛飞机场起飞，掩护“武藏”号在锡布延海上全速行驶。但是戏剧性的场景发生了，“武藏”号竟然用高射炮赶走了这些来保护它们的战机！

　　 这样，“武藏”号就更容易被美军发现了。美军的舰载战斗机不停地朝它开火，“武藏”号接二连三地中弹。在1小时内竟然又中了美军8枚鱼雷和4枚炸弹。“武藏”号行驶速度明显减慢，但是仍然前行。它的许多分隔舱都已经被水淹没了(有些分隔舱中的水是故意放进去的，以保持舰体平衡)，它的上部结构和高射排炮也已经被损毁。大约3时30分，“武藏”号终于被另一次重击打垮了。美军舰载战斗机向其投下10枚鱼雷和17枚炸弹，造成“武藏”号战列舰共19处致命重创。

　　 “武藏”号战列舰严重受损并且不断下沉，它几乎不听使唤了。海水势不可当，“武藏”号釜底抽薪，试图搁浅，但是最终失败了。直到晚上7时30分，它的倾斜度达到了30°。最后，日军不得不下令弃船。

　　 “武藏”号战列舰翻入海底，舰上的2399名舰员中949名丧生。晚上7时37分，“武藏”号战列舰沉没。这是继1942年5月的珊瑚海战役之后，首次被空中鱼雷击沉的主力战舰。

　　 尽管美军的大部分舰载机把打击目标放在“武藏”号上，但是他的姊妹舰“大和”号和更小一点的“长门”号(Nagato)战列舰也分别中了美军的两枚炸弹。之前在菲律宾海战中颇负盛名的“榛名”号(Haruna)战列舰也遭到了几枚近弹的袭击。然而，这3艘幸存下来的战列舰并未受损，仍然可以继续作战。只有一艘重型巡洋舰受损，返回了文莱。除此之外，一艘驱逐舰遭到炸弹的袭击，一艘轻型巡洋舰也领教了几枚近弹。栗田健男带领舰队掉转方向，离开了圣贝纳迪诺海峡。此时他还有4艘战列舰、8艘巡洋舰和13艘驱逐舰。

　　 在持续一天的空战中，美方将18架战斗机投入了战斗，还有2架备战。(38特遣舰队在搜寻和空中护航中损失了10架战机，在营救“普林斯顿”号航母时又损失了26架。美军在一天的行动中总共损失战机56架。)

　　 苏里高峡海战

　　 另一支受到攻击的日军舰队是海军中将西村祥治率领的C舰队。这支舰队由2艘战列舰、1艘重型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组成。10月24日下午，C舰队小心翼翼地穿过棉兰老海域，并且试图在25日凌晨通过苏里高海峡进入莱特湾。美国海军早已在此等候。事实上，24日下午，从“企业”号和“富兰克林”号(Franklin)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搜寻机就已经发现了西村祥治的C舰队，并朝一艘战列舰投下了炸弹。位于美军战机前方的一艘驱逐舰被叫走，打击锡布延海上的一支更大的舰队。美国海军中将托马斯·金凯特(Thomas C.Kinkaid)事先早已得到通知，于是他在苏里高海峡(连接棉兰老海和莱特湾)布下了天罗地网。首先，他部署了39艘鱼雷舰(PT)，然后又部署一些驱逐舰作掩护，紧接着是4艘重型巡洋舰和4艘轻型巡洋舰，最后是他的6艘老战列舰。

　　 天黑的时候，日本舰队进入了12英里(22.22千米)宽的苏里高海峡，历史上最后的一场战列舰之战打响了。西村祥治？？的7艘战舰首先出击。在这场鱼雷与枪炮的对决中，他的一些战列舰和两艘驱逐舰沉没了，重型巡洋舰和另一艘驱逐舰也遭受了重创。幸存下来的驱逐舰打了个快速撤退战，途中遇到了海军中将志摩清英(Kiyohide Shima)所率领的3艘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它们由文莱出发，正朝苏里高海峡前进。志摩清英中将知道西村祥治中将已经遭遇了美军的PT鱼雷舰并且正在小心地前行。实际上，急速撤退的那艘驱逐舰认出了志摩清英的舰队，但是并没有告知对方前方有埋伏。

　　 志摩清英中将的一艘轻型巡洋舰遭受了PT鱼雷舰的一枚鱼雷之后，他便意识到前方的危险状况了。由于天黑的原因，他命令自己的战舰朝美军舰队可能存在的地方大面积发射鱼雷，然后又下令回撤。但是在回撤的过程中，其中一艘重型巡洋舰与西村祥治舰队中的一艘被炸毁的巡洋舰“最上”号(Mogami)相撞。之后，所有幸免于难的战舰都掉转方向离开了，草草地结束了这次海战。

　　 日军已经失去了2艘战列舰和2艘驱逐舰，并且其余4艘战舰也遭受了打击。美军的伤亡情况如下：1艘驱逐舰遭受重创(主要是遭受了火力相对较弱的枪炮打击)，出动的10艘PT鱼雷舰中1艘失踪。

　　 次日清晨，美军战舰试图赶上昨晚在海战中幸存下来逃走的日军战舰，并且成功地毁掉了那艘被炸毁的驱逐舰。从海军少将托马斯·斯普拉格(Thomas Sprague)的护航巡洋舰上起飞的战机又击中了日军的战舰。5时45分，日军小型护航航空母舰突然掉转方向，成功避开了战斗机和鱼雷轰炸机的袭击。3小时后，77.4.1号特混大队的17架TBM－1C“复仇者”战机认出了被炸毁的重型巡洋舰“最上”号，并用2枚500磅(225千克)的炸弹对其进行打击。就这样，“最上”号瘫痪在海上。之后，一艘日军驱逐舰运走了“最上”号上的船员，但是却把“最上”号置入了海底。

　　 日军超级战列舰“武藏”号于1944年10月2日在锡布延海上遭受美军舰载机的连续重创，此时已经快要沉入水中了。当时，TBM“复仇者”战机向其投下数枚Mk13鱼雷。尽管Mk13鱼雷并不是那么奏效，并且TBD“破坏者”(Devastator)战机中队也遭受了灾难，但是在1942－1945年期间，TBF／TBM的鱼雷轰炸还是对几艘主要的日军战舰构成了一定的威胁。(白石渡米(Tobei Shiraishi)／《美国海军》)

　　 美军的17架战机在莱特岛的临时飞机场上降落进行加油。为了营救它们的航空母舰，美军战机暂且停止打击日军逃走的航空母舰。

　　 26日早晨，美军轰炸机毁掉了海军中将志摩清英留下的残破的轻型巡洋舰。

　　 日军航母之战

　　 3支日军特遣舰队已经试图从莱特湾突围出去。美军对这3支特遣舰队进行海空两路袭击，但是只歼灭了其中1支部队，继而转向其他2支部队。但事实上，他们还需要对付日军的第四支特遣舰队——由海军中将小泽治三郎(Jisaburo Ozawa)所率领的主力部队(4艘航空母舰、2艘航空战舰、3艘轻型巡洋舰和8艘驱逐舰)。为了转移美军快速航母的注意力，这17艘战舰在20日傍晚就已经从内海突围出来了。这样，使得日军海上战舰能够突围出去，撕裂美军在莱特湾的联合登陆舰队。

　　 直到24日的早晨，日军的航空母舰才有机会打击美军的38特遣舰队。日军的舰载战斗机首先空袭了38.3特混大队，即“普林斯顿”号这一艘，然后其中大部分的战斗机又飞到了吕宋岛的临时飞机场。因为这次空袭被美军的舰载战斗机彻底地搅乱了，收获无几。现在日军的航空母舰上只剩下29架战斗机，其中19架“零式”战斗机，5架“零式”俯冲轰炸机，1架“彗星”俯冲轰炸机和4架“天山”(Jill)鱼雷轰炸机。

　　 日军战机已经从西北部轰炸了38.3特混大队。很明显，美军的指挥官早已离开了航空母舰。海军少将弗雷德里科·谢尔曼(“Fred”Sherman)兼38.3特混大队指挥官事先就计划在西北部进行侦察，但是他的舰队和战机正忙于打击日军驶向莱特湾的水面舰艇和抵抗敌军的空袭，于是最终，在下午2时05分侦察机才起飞侦察。4时40分，美军侦察机发现日军的航空母舰已经到了距离自己的特遣舰队仅仅190英里(351.88千米)处，即距离吕宋岛东北角的恩加诺海角东部200英里(370.4千米)处(这个海角名字的西班牙文原意是“中计”或“受骗上当”，这也正符合了此次海战陷阱重重这一特点)。海军上将哈尔西立刻就得到了有关日军的情报。这对于他和他的船员来说的确是一次有威胁的进攻，因为他们得知这3艘航母甲板上都配有战斗机。不管怎样，哈尔西还是决定迎战日军的航空母舰。然而，他麾下的3艘航空母舰特遣舰队现在过于分散，要想让这3支舰队集中起来然后在同一天再进行一次有效的进攻估计是太迟了。

　　 尽管哈尔西有那么一点点迟疑，但他还是决定在25日黎明让他的舰队朝北边行驶，进攻日军的航母舰队。他认为他的同伴，海军中将金凯特所率领的战列舰和其他战舰舰队，无论从苏里高海峡还是圣贝纳迪诺海峡出发都可能在途中对日军舰队进行阻击。之前美军舰队领航员就已经发出情报说，损失惨重的栗田健男舰队可能试图穿越圣贝纳迪诺海峡。

　　 因此，24日晚上大约7时30分，哈尔西通知同伴金凯特：据报道栗田健男的主力舰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现正和其他3支特遣舰队向北边前进并将在次日黎明开始进攻。

　　 海军中将金凯特知道哈尔西的38特遣舰队有3支航母舰队可供随时调遣。然而，前一天哈尔西派遣了一个预备小组去38特遣舰队的指挥官那里，指派其中的4艘战列舰和支援小组组成统一战线(34特遣舰队)来对付日军的远程炮火攻击。为了确保他的手下都能正确理解他的调派，哈尔西之后通过无线电告知所有的指挥官：“如果敌军出击，那么只要我发出命令，34特遣舰队必须立刻到位。”

海军上将威廉姆·哈尔西。(《美国海军》)

　　 关于34特遣舰队的预备计划，仅为提供参考讯息，被传送到珍珠港的海军上将切斯特·尼米兹(Chester W.Nimitz)和华盛顿的海军上将欧内斯特·金(Ernest J.King)处，但是却没有被传送到海军中将金凯特那里。然而，消息却被他的发报机给拦截了，而且他猜想组成34特遣舰队的计划应该属实。

　　 于是，次日，当海军上将哈尔西告知金凯特他正和其他3支特遣舰队向北前进时，金凯特就猜到了他们是38特遣舰队的3支航母舰队，并且也猜到了34特遣舰队的那些战列舰仍然留在后方守着圣贝纳迪诺海峡。就在海军上将哈尔西把这些消息告知金凯特后，他就下令34特遣舰队立刻排好作战队形。海军中将威利斯·李(Willis (Ching) Lee)所率领的34特遣舰队现由6艘快速战列舰、7艘巡洋舰和18艘驱逐舰组成，是历史上美国快速战列舰最庞大的一次集结。哈尔西的旗舰“新泽西”号(New Jersey)等一些重型战舰部署在距离3支主力特遣舰队10英里(18.52千米)的地方。

　　 哈尔西担心日军可能会试图在黑暗中偷偷溜走，于是下令夜间航母“独立”号(Independence)派遣5架战机小组进行侦察。“独立”号的刺探者们发现了日军的航母舰队在黑暗中停在了海的另一边。

　　 “瑞鹤”号航母在莱特湾海战的恩加诺角海战中遭受了美国空中力量的打击。它是6艘袭击美国珍珠港的航母中最后的幸存者。飞行甲板上的图案会让人误认为它是一艘战列舰，但是现在已经毁坏了。请注意它右舷的烟囱和它左舷的雷达天线已经横了过来。(《美国海军》)

　　 相反，日本海军上将小泽却对38特遣舰队的位置一无所知。但他确信他已经成功地把快速航母舰队引诱到这里，远离了莱特湾的滩头阵地。“独立”号上的战机一直监视着日军舰队，但是由于引擎的故障不得不在25日的凌晨2时35分返回航母。因此，伴随着25日的第一缕阳光，来自另一艘航母“列克星敦”号的搜索机群起飞，继续精确定位日本的航母。跟在那些搜索机后面的，是一个由大约60架“地狱猫”战斗机、65架“地狱俯冲者”(Helldiver)轰炸机以及55架“复仇者”轰炸机组成的战斗机组。这180架战机在航母前方50英里(80.45千米)左右的空中盘旋着，只要搜索机群发现日本航母的位置它们就立刻发动突袭。天气很晴朗，东北风，风速为16节(29.63千米／小时)，这意味着美军航母在飞机起降的过程中依然可以朝敌军方向继续前进。从美军方面看，这一天是本次战争中航母对航母最后决战的绝佳机会。

　　 海军上将哈尔西的旗舰“新泽西”号和海军中将米歇尔的“列克星敦”号上的气氛非常紧张。米歇尔的一些船员认为，日本的航母可能在之前所指派搜索区间的东边一点。4架来自“艾塞克斯”号的巡逻战机接到命令进行一次东北方向的快速搜索。大家都在等待着结果。

　　 然后，在早晨6时48分，“新泽西”号的信号桥楼收到了一条消息。那并不是搜查报告，而是莱特湾海军中将金凯特发来的情报：我正在苏里高海峡对付敌军的海上舰队，问题是34特遣舰队仍然守卫着圣贝纳迪诺海峡。

　　 用哈尔西自己的话说，他当时蒙了。他之前的计划基于一个假设，海军中将金凯特的第七舰队正守着莱特湾的入口。于是哈尔西立即回信：我们没有守在圣贝纳迪诺海峡，我们的航母也在遭遇敌军。

　　 那是哈尔西的第一个指示，以确保他的两天前派遣预备小组的信息能够被金凯特理解。尽管如此，金凯特还是觉得没必要将主要力量放在哈尔西这边。

　　 4艘航母沉没

　　 10月25日早晨7时35分，“艾塞克斯”号上的战斗机在距离38特遣舰队的航母140英里(259.28千米)处，发现了日军的航母舰队。大约有12架战机在日军航母上空盘旋，美军的进攻完全无视它们的存在。虽然来自17艘日本舰船的防空炮火打得很猛，但是依然影响不了这场战斗的结果。

　　 轻型航母“瑞凤”号(Zuiho)退出了它们的阵形，并试图发射那几架零星停在甲板上的战机。日军的4艘航母保留了13架“零式”战斗机用于自卫。装载鱼雷的“复仇者”轰炸机没有击中“瑞凤”号，只是用炸弹击了“瑞凤”号的船尾。几乎在同时，轻型航母“千岁”号(Chitose)却遭受了一系列的轰炸，其中3枚是在船体吃水线以下的部分爆炸的。对于“千岁”号那是致命的打击，于是它在9时37分沉没了。大型航母“瑞鹤”号(Zuikaku)遭受了一枚鱼雷的袭击，击毁了其通讯设施并使其倾斜了6°。“瑞鹤”号显得有些失控，日本海军上将小泽在上午11时离开了它，转而去一艘轻型巡洋舰。这是第一次由180架战斗机的空袭击沉了一艘驱逐舰，还击落了几架日本战机。

　　 “瑞鹤”号航母上的军官和水手们向下降的海军旗帜行礼。“瑞鹤”号和主力部队中的3艘小型航空母舰——日军最后的航空母舰部队——被5艘美军舰队航母和5艘轻型航母的连续袭击炸得粉碎。从此日本海军再也没有出海与美军作战。(半藤和俊收藏(Collection of Kazutoshi Hando)／《美国海军》)

　　 38特遣舰队的第二次攻击由12架战斗机、6架俯冲轰炸机和18架鱼雷轰炸机组成。其中很多战斗机都击中了日军的“千代田”号(Chiyoda)轻型航母，击毁了它的发动机，导致它失火而且严重倾斜。战列舰航母“日向”号(Hyuga)试图把它拖走，但没有成功。其他战斗机在这次空袭中击中了1艘轻型巡洋舰。此时，小泽的阵形完全被打乱了。1艘轻型航母和1艘驱逐舰已经被击沉，另外3艘航母和1艘轻型巡洋舰一样也遭受了打击。

　　 来自38特遣舰队的第三次攻击由200多架战机组成，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参加过第一次空袭，并回到其所在的航母上进行了油料和炸弹的补给，并再度起飞。那些战机几乎在同一时刻向“瑞鹤”号至少投放了3枚鱼雷。这艘大型航母开始停了下来，在原地打转并于下午2时14分沉入了海底。船上大约1700名船员中约有970人获救。它是1941年12月7日偷袭珍珠港的6艘航母中所剩的最后一艘航母。更小一点的“瑞凤”号也在这次袭击中遭遇了轰炸，但它的火势得到了控制，并且继续前行。

　　 第四次攻击，大概有35架战机，追上了下午早些时候逃走的日本舰船。几次擦肩而过的攻击使“伊势”号(Ise)战列舰受惊不小，但是几乎没造成任何伤害。大多数战机在这次空袭中把火力集中在了轻型航母“瑞凤”号上，致使它遭受了更多的炸弹和鱼雷，最后于下午3时26分被击沉。

　　 当天的第五次攻击，也是很多战机参与的第三次袭击，于下午5时追上了日军舰船。“伊势”号再次成为主要攻击目标，但是它凭借强大的防空能力和卓越的机动性逃过了这一劫。几次擦肩而过的轰炸震惊了它的姐妹舰“日向”号，但同样没有造成伤害。96架战机参与了这次空袭。

　　 最后一次袭击，也就是第六次，派遣36架飞机对付敌军撤退的舰船，但几乎没有对其造成伤害。总的来说，美军的这次空袭效果很差。尽管这样，38特遣舰队的战机击沉了3艘航母和1艘驱逐舰，击伤了第四艘和其他一些战舰。日军曾试图救援“千代田”号上船员，但他们的努力又被美军挫败了，最终，这艘航母和它的船员们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命运——被抛弃了。

　　 日军的舰载战斗机所剩无几，因此对美军舰队构不成任何威胁。几架从吕宋岛基地起飞的战机的确于上午10时接近过38特遣舰队，但很快就被驱逐走了。

　　 随着对日本海军上将小泽麾下航母的袭击的结束，莱特湾的海军中将金凯特于上午8时02分发送消息给海军上将哈尔西：敌军舰队正向苏里高海峡撤退，我方小股力量正在乘胜追击。但20分钟之后，哈尔西接到通知说，日军战列舰和巡洋舰正在萨马岛即圣贝纳迪诺海峡的正南方向美国护航航空母舰开火。哈尔西大吃一惊，金凯特的第七舰队中虽老但威力依旧的战列舰和护航航母舰载机都跑到哪里去了？8分钟之后，也就是上午8时30分，金凯特发来了紧急消息：莱特湾现在急需快速战列舰，请立即支援。哈尔西当然知道他自己的快速战列舰在哪里，就在航母舰队的前方，他曾经在1个半小时之前就告诉过金凯特了。

　　 海军中将约翰·麦凯恩(John S.McCain)麾下的航母38.1特混大队在海上距莱特湾东侧400英里(740.8千米)处加油。哈尔西命令麦凯恩以最快的速度把日军赶出萨马岛。

　　 金凯特早上发出的第五条消息于上午9时到达哈尔西处。金凯特再次要求快速战列舰全速向莱特湾前进。随后更多的消息发送到了“新泽西”号的信号塔，哈尔西马上气得火冒三丈。其中一条消息是这样的：我的老战列舰炮弹快要用光了。哈尔西的第一反应是第七舰队可能没有能力在敌军战列舰的攻击下保护两栖舰船了。

　　 金凯特犯了个错误。他的每艘战列舰上每门大炮配有21组穿甲弹，足够应付一场主要的海上遭遇战。而且他的6艘无畏级战舰可以和栗田健男的4艘战列舰相媲美，尽管日军有一门大口径火炮在“大和”号上。

　　 更重要的是，第七舰队的老战列舰在萨马岛战之后经过了65英里(120.38千米)、3个多小时的航行。

　　 9时27分，哈尔西给金凯特发出信号：我还在跟敌军的航母交战。我已经让麦凯恩中将带着他的5艘航母和4艘重型巡洋舰立即去援助你了。哈尔西还告诉金凯特他的战列舰的位置——距萨马岛海战350英里(648.2千米)。

　　 大约上午10时，哈尔西又收到两条消息，第一条来自金凯特，消息很简单：李在哪？把他派来。这条消息是以明文发送的。第二条是来自在珍珠港的海军上将尼米兹，他很焦急地关注两个舰队司令之间的配合。原文如下：34特遣舰队到底在哪？全世界都想知道。

　　 这条消息令哈尔西怒不可遏，他觉得这是责备也是侮辱。

　　 其实尼米兹的消息本来很简单，仅有“34特遣舰队到底在哪？”这一句，然而珍珠港司令部处理这条消息的通信员加上了附缀。这是惯例，目的是混淆日军可能的监听。这种加在开头和结尾的附缀，与原文毫无关系，用连续的双字母分隔。实际上传递了如下信息：火鸡正朝水边急走过来RR(哈尔西的地址)34特混大队在哪？再重复一遍，34在哪？RR全世界都想知道。

　　 “新泽西”号上的常规要求重要的军事信息在磁带从解码器中弹出后立即送往信号接送区，而且不要因为把它打成消息的形式而耽误时间。为了避免混淆，附缀要在送往信号接送区之前从磁带上删掉。但“新泽西”号的无线电官兵犯了糊涂。尽管他看到了“全世界都想知道”前面有两个双写的字母R，他仍认为这可能是原文的一部分。他的顶头上司也认为这个附缀与规则相反或者实际上就是原文的一部分。于是就把这条信息连同附缀一起发送到信号接送区了。

　　 哈尔西曾经希望先接近日军的航母舰队，然后用他的重炮歼灭所有的幸存者。现在，他的战列舰距离日军海军中将小泽的舰船仅仅42英里(67.58千米)了，却收到了来自尼米兹上将如此的责备。

　　 上午10时55分，哈尔西很不情愿地指挥他的34特遣舰队的6艘快速战列舰和38.2特混大队(“卡伯特”号(Cabot)，“独立”号，“英勇”号)掉转船头全速支援海军中将金凯特。他们本可以在第二天，也就是10月26日，上午8时到达圣贝纳迪诺海峡。哈尔西后来告诉历史学家塞缪尔·莫里森(Samuel Eliot Morison)说，那是他在那次战斗中唯一一次后悔的行动。他给历史学家哈德森·鲍德温(Hanson Baldwin)的信中写道：“我不该屈服于压力掉头向南。这是我在莱特湾海战中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

　　 哈尔西的战列舰不能保持高速向南行驶是因为他必须慢下来给身边的驱逐舰补给燃料。来自金凯特的发狂的消息持续地送至“新泽西”号的舰桥。金凯特的求援请求提到的时间和日舰的位置令人迷惑。25日下午4时22分，哈尔西在绝望中组建了34.5号特混大队，由战列舰“依阿华”号(Iowa)(34.5特混大队的指挥官，海军少将奥斯卡·拜德格尔(Oscar C.Badger)的旗舰)和“新泽西”号(哈尔西的旗舰)、3艘轻型巡洋舰、8艘驱逐舰组成。这13艘战船以28节(51.856千米／小时)的速度前进。哈尔西通知他们做好夜间作战的准备，并通知金凯特说他的舰队将在第二天凌晨1时到达圣贝纳迪诺海峡，比之前预计的提前了7小时。

　　 同时，他需要调走最快的战列舰舰队和一支航母舰队向南出发，哈尔西命令来自其他部队的2艘重型巡洋舰、2艘轻型巡洋舰和10艘驱逐舰向北移动去追击小泽的残余部队。下午4时25分，美军战舰向已损坏的正漂浮在海上的“千代田”号轻型航母开火。30分钟后“千代田”号沉没。

　　 随着姐妹舰“武藏”号的沉没，“大和”号这艘世界上最大的战列舰只能孤军奋战。1944年的10月26日，“大和”号遭受了美军航母舰载机的袭击，一枚炸弹击中了它的第1号18.1英寸(460毫米)炮塔附近区域。它在莱特湾海战中没有受到明显损伤。(《美国海军》)

　　 随着夜幕的降临，夜间战斗机指引着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部队向北前行。在一次流动的鱼雷火炮攻击中，日军的一艘驱逐舰又被击沉了。接着，幸存的日军舰队超出了这群巡洋舰和驱逐舰追击的范围，他们掉头向南重新加入了他们的航母舰队。

　　 美军的潜艇已经切入了敌军的战线，还袭击了几艘逃跑的船只，有一艘之前受过伤的轻型巡洋舰被击沉。小泽的剩余舰船逃走了，只剩下2艘战列舰、2艘轻型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他已经成功地把38特遣舰队引诱出了莱特湾。尽管他的这番努力使他损失了4艘航母和3艘护卫舰，小泽仍然达到了他的目标并且保存下了他的2艘战列舰航母，比他期望在猛攻哈尔西舰队和飞机后存活的舰船还多出了2艘重要战舰。从战术上看，尽管遭受了一些损失，恩加诺角海战以美军绝对优势获胜。

　　 莱特湾海战的恩加诺角海战阶段是两军航母在海上互相攻击的最后阶段。其中的见证者之一是日军的“瑞鹤”号航母，日军航母中最具活力的航母，曾经参与过除中途岛海战以外的每一场航母战斗。

　　 战列舰对阵护航航母

　　 10月25日，几百英里之外的南边正在上演另外一场激烈的航母战。这次战斗美军打得并不顺。10月24日遭遇38特遣舰队以来，海军中将栗田健男从圣贝纳迪诺海峡调回了他的第一机动舰队。但栗田健男的撤退仅仅是暂时的。航母舰载机击沉了他的超级战列舰“武藏”号并打残了一艘重型巡洋舰。他仍然有“大和”号和其他3艘战列舰、6艘重型巡洋舰、2艘轻型巡洋舰和13艘驱逐舰来继续作战。美军航母引航员高估了他们袭击日舰的效果。10月24日下午晚些时候，栗田健男调转方向向圣贝纳迪诺海峡前进。

　　 一架来自38特遣舰队的航母“独立”号的飞机，在24日下午7时35分就已经发现了那些日军舰队。这份报告发给了哈尔西，哈尔西也转告了金凯特。从此再没有听到日军的动静，直到25日早晨日军在萨马岛也就是莱特湾的正北方，袭击了毫无戒备的美军护航航母。

　　 10月24－25日夜间，在菲律宾中心以东，3支美军护航航母舰队分散开来，彼此相距30－50英里(55.56－92.6千米)。最南边的一支部队名叫塔菲(Taffy)一号，上午5时45分，这支部队的4艘护航航母发动了一次空袭，袭击了在前一夜苏里高海峡海战中逃跑的日军军舰。(这支部队的另外两艘航空母舰“切南戈”号(Chenango)和“萨吉诺湾”号(Saginaw Bay)，正在前往莫罗泰岛迎接补给飞机。)

　　 第2天上午6时58分，中心部队塔菲二号的6艘航母中的1艘，发出了10架搜索飞机。最北边的部队塔菲三号的6艘小航母从早晨5时30分就开始飞行作业了。同时，航空母舰也发射战斗机去保护莱特湾航线，用鱼雷飞机(装载了深水炸弹)进行当地的反潜巡逻。塔菲三号的6艘护航航母、3艘驱逐舰和4艘驱逐护卫舰就此停泊，进行为期一天的航空作业以支持莱特湾登陆。

　　 这项“例行公事”在上午6时45分受到了干扰，当时护航航母上的瞭望哨发现了一枚防空炮弹在西北方向爆炸，紧接着舰载雷达发现了身份未知的舰船。没有第七舰队的军舰在这艘护航航母的北方。那些会是海军上将哈尔西的军舰吗？1架“复仇者”鱼雷飞机飞过去看个究竟，飞行员兴奋地报告说发现了日军的战列舰和巡洋舰，于是马上对一艘巡洋舰发起了攻击。塔菲三号的指挥官海军少将克利夫顿·斯普拉格(Clifton Ziggy Sprague)要求那名飞行员在攻击前确认对方的身份。他的瞭望哨验证了这份报告，日军战列舰宝塔式桅杆和刺破地平线的巡洋舰，绝对假不了。

海军少将克利夫顿·斯普拉格。(《美国海军》)

　　 海军上将栗田健男的军舰没有侦察机，6时44分，日军瞭望哨发现美军护航航母时令他大吃一惊。尽管他不知道所遭遇敌军军舰的类型，但是他仍然下令立即攻击。6时58分，日军军舰开始了攻击。对于“大和”号来说，这是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动用它的18.1英寸(459.7毫米)的巨炮向敌军开火。

　　 斯普拉格在他的旗舰——护航航母“方肖湾”号(Fanshaw Bay)上快速思考：

　　 我知道我遭遇了一场硬仗。我并没有祈求有谁能来救我，尽管报告说日军正以30节(55.56千米／小时)的速度向我靠近。

　　 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想想做些什么。我命令我的护卫舰退到航母的船尾并制造些烟雾，我们也制造烟雾。并立即发射了所有的战机。幸运的是，风向正好有利于我们。我的跑道是90°而风向是70°，所以我可以在发射飞机的同时向前行驶。

　　 6艘护航航母始终打开着的节流阀，它们的航速达到17.5节(32.41千米／小时)，可以起降飞机。起飞了的轰炸机大多带着深水炸弹和常规用途炸弹，后者是用于支持陆军的，对重装甲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几乎不起作用。斯普拉格还发报求援，另外两支小型护航航母舰队开始调动飞机参与战斗。

　　 日军齐射的炮弹落在护航航母周围，当时塔菲三号的飞机正迎着炮火升空准备发动攻击。一枚近距脱靶的炮弹炸得“白平原”号(White Plain)一时间失去了控制。大约10分钟之后，一场狂风暴雨保护了这些航母，同时它们的护卫舰——3艘驱逐舰和4艘护航驱逐舰——开始向日军开炮。这些驱逐舰排水量为2100吨，每艘都配有5门5英寸(127毫米)火炮和10具鱼雷发射管。护航驱逐舰稍小些，仅有2门5英寸(127毫米)火炮和3具鱼雷发射管，这些驱逐舰和护航驱逐舰争着驶向可以直接瞄准的距离，去用它们的火炮和鱼雷连续猛攻对方。几艘日军军舰被命中，至少一艘巡洋舰被鱼雷击中。两艘美军驱逐舰和一艘护航驱逐舰被日军炮火击得粉碎并沉没了。另外一艘护航驱逐舰也严重损坏，其他一些小型航母也被击中了。但是它们的奋战拖延了日军，并分散了日军的注意力，这为航母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也为其飞机提供了施加致命一击的机会。

　　 1944年10月25日，莱特湾海战中护航航母“冈比亚湾”号被“利根”号(Tone)级重型巡洋舰——可能是“筑摩”号(Chikuma)(图中画圈的位置)的火炮夹击，这仅仅是这艘小型航母痛苦煎熬的开端而已。除了一些被毁掉的受损战舰和被抛弃的航母之外，这次铤而走险的行动是自从英国皇家海军航母“光荣”号(Glorious)在1940年被击沉以来第一次一艘航母被敌军的火炮击沉。(《美国海军》)

　　 护航航母从保护它们的狂风暴雨中出现在向南的路线上，侧面袭击它们的4艘日军重型巡洋舰试图切断其前进的路线。每艘护航航母有一门5英寸(127毫米)的火炮在船尾，它们开始向日军巡洋舰(武装了8英寸(203.2毫米)的火炮)开火。“卡拉宁湾”号(Kalanin Bay)在7时50分被直接命中了，它是这些护航航母中第一艘遭到重创的航母。紧接着更多的炮弹命中了“卡拉宁湾”号，但它继续前行。日军的射击很糟糕。然而，速度减慢的护航航母是容易射中的目标。旗舰“方肖湾”号伤得很重，挨了一枚8英寸(203.2毫米)的炮弹。“白平原”号遭受了几次直射的轻微伤害，几枚近距脱靶的炮弹打伤了“基特昆湾”号(Kitkun Bay)航母。

　　 受伤最重的航母是“卡拉宁湾”号和“冈比亚湾”号(Gambier Bay)。前者被1枚14－16英寸(355.6－406.4毫米)和13枚8英寸(203.2毫米)的炮弹击中。尽管严重受损并且开始进水，但是它依然坚守着岗位。“冈比亚湾”号运气更差，8时10分，它的尾部遭受了第一枚炮弹，紧接着它的飞行甲板和飞机库起了火。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打中了这艘小航母。它的速度慢了下来，落在了逃跑的姐妹舰队后面。驱逐舰试图援助“冈比亚湾”号，但徒劳而返。8时50分，它被下令弃舰。上午9时07分，当“冈比亚湾”号倾覆并沉没时，850名船员中的大约100名随它一同沉入了海底。

　　 塔菲三号的航空巡逻机“地域猫”和“复仇者”——后者装载了深水炸弹——发现日军舰船之后立刻发起了攻击。深水炸弹和0.50英寸(12.7毫米)的炮弹能对军舰的防空炮、射击控制位置和暴露在外的设备造成重要的伤害。一架接着一架的舰载飞机不断地进行攻击，当它们自带的军火消耗完时常常佯装攻击来吸引火力以帮助其他飞机袭击。所有已从其他护航航母舰队空运过来的可用的飞机都被下令出击。塔菲二号航空母舰迅速降落了仅剩的两架配有鱼雷的“复仇者”战斗机。海军少将费利克斯·斯汤普(Felix B.Stump)对塔菲二号发出命令：他的飞机要尽可能多的击沉日本军舰而不只是击沉1艘或是2艘。

　　 护航航母的飞行员拯救了那一天。他们的枪、炸弹、鱼雷和炮弹击沉了两艘重型巡洋舰和一艘轻型巡洋舰，另外还摧毁了几艘日军战舰。当日军的驱逐舰发射一枚鱼雷攻击护航航母时，一架来自“圣洛”号(St.Lo)的“复仇者”号战斗机发起了一场致命的鱼雷扫射，这足以导致一艘战舰爆炸。在这次扫射中的另一枚鱼雷则在来自“圣洛”号的5英寸(127毫米)机炮的干扰下偏离了轨迹！

　　 在日军的战舰上弥漫着更为强烈的恐怖感，这次战役打响以后，这些日本高级军官认为他们无意中发现了哈尔西的第三舰队的一部分。他们认出了“艾塞克斯”级的护航航母(甚至还有一艘可能是“突击者”号(Ranger)级的护航航母)。日军也认出有3艘酷似巡洋舰的驱逐舰，还有一些酷似常规驱逐舰的护航驱逐舰。一方面，栗田健男的参谋长估计小型护航航母舰队应包括1至2艘战列舰，4艘或5艘舰队航母，而且至少10艘重型巡洋舰。

　　 大约经过2个半小时的连续战斗，上午9时11分，海军中将栗田健男命令军舰中止行动，联合起来。他的战舰已经分散开了，现在他想改变一下，分析形势然后决定是否向莱特湾推进。接下来的3小时，日军战舰离开了萨马岛。日军估计美军的3、4艘舰队航母以及两艘重型巡洋舰和一些驱逐舰也已经沉没了。作为回报，栗田健男曾忍受着失去3艘巡洋舰的痛苦。第二天的清晨，哈尔西的重型战舰击沉了一艘日本的驱逐舰，当时这艘驱逐舰在一艘正在下沉的巡洋舰旁边营救。其他的战舰也有轻微的损伤。

　　 以下摘录来自海军中将栗田健男的《战役摘要》，以解释那时他的想法：

　　 直到大约中午12时，我们决定：尽管有空中打击也要深入到莱特湾。然而，根据敌军的分派，敌军的第七舰队集中在莱特湾东南方大概300英里(555.6千米)的位置。敌军当时也正在集中他们航空母舰上的空中力量和海上特遣舰队，而且正在准备遭遇早已预期好的和我军穿越莱特湾时发生的大战。敌军拦截我军的准备显然已经完成，我们甚至无法控制莱特湾的形势。另外鉴于海军中将西村祥治麾下的C舰队的第三支小分队和第二支牵制性进攻舰队的遭遇，我们似乎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但我们仍然坚持尝试着深入。

　　 于是栗田健男总结说，“聪明的路线”看起来应该是一条朝北边进攻的路线，并且攻击那些早些时候得到情报说在他后面的美军特遣舰队。因此，栗田健男取消了对入侵力量的进攻。1艘美军护航航母、2艘驱逐舰和1艘护航驱逐舰丢失了，但是联合两栖舰队则没有受到日军火力的干扰。当栗田健男转向北边打击美军时才发现这支队伍根本就不存在，而且来自护航航母的飞机继续着他们的进攻。1艘日军巡洋舰被击沉，另外2艘受重创，他的船员被明令弃船转往另外的军舰。

　　 战斗——进入神风突击队

　　 当塔菲三号的无线电幸存者已经安全的时候，最南的一组护航航母塔菲一号正在经受着地狱般的严酷考验。海军少将托马斯，斯普拉格——护航航母舰队的总司令，向这一组下达了命令，其中包括“石油湾”号(Petrol Bay)、“桑加蒙”号(Sangamon)、“桑提”号(Santee)和“苏万尼”号(Suwannee)以及3艘驱逐舰和4艘护航驱逐舰。在栗田健男下令攻击塔菲三号1小时前，塔菲一号的航空母舰就已经在南方130英里(240.76千米)处，打击那些刚刚从苏里高海峡突围出去却没有得逞而现在企图逃走的日军舰队。当栗田健男陷入困境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日军的4支小型护航巡洋舰队整装出发，并且发射了剩下的几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来帮助他们的姐妹舰。

　　 日军的自杀式战斗机在莱特湾击中了护航航母“圣洛”号。它是第一艘被日军的神风突击队击沉的美军战舰。可能是日本海军上尉关行男(Yukio Seki)麾下的满载炸弹的5架战机中的一架击沉了“圣洛”号。上级认为他是一名出色的海军军官，据说他那些满载着炸弹的战斗机曾经投下过死亡之弹。日军资料显示，另外还有一架自杀式战机也击中了“圣洛”号；而更可信的美方资料则只列出了一架。(《美国海军》)

　　 当一架未被发现的日军战斗机从云彩后面飞出准备俯冲向美军航母时，“桑提”号已经派出了8架“野猫”(Wildcat)战斗机和5架“复仇者”战斗机。这次攻击如此突然以至于没有武器可以进行防御。潜人的“零式”战斗机猛攻“桑提”号，7时45分，这架飞机猛地撞向这艘航母的前甲板冲进了他的飞机库。爆炸在甲板上炸出了一个15×30英尺(4.57×9。14米)的大洞并燃起了大火。火势在不到10分钟内就得到了控制。16名美军船员由于爆炸和大火而丧生，27人受伤。神风突击队的自杀式飞机飞行员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而且完成得非常出色。但是那些制造并操纵“桑提”号航母的美军人员同样干得非常出色。

　　 就在“桑提”号被袭后的几秒钟内，另一架“零式”战斗机在附近的“苏万尼”号上空盘旋。正在这时，它被“苏万尼”号的防空火炮击中了，于是它强行俯冲向“桑加蒙”号。但是“苏万尼”号的防空火炮使得这架战机在“桑加蒙”号旁边大约500英尺(152.4米)处坠毁。第三架敢死的“零式”战斗机也同样被防空火炮解决掉了，而且也没有撞到“石油湾”号(Petrol Bay)。

　　 当扑灭了“桑提”号航母上的火以后它又被另一枚炸弹击中了，这是日军的“I－56”型潜艇发射的一枚鱼雷。这次尽管又多处受伤，但是并没有额外的人员伤亡。而且“桑提”号航母仍然继续前行，航速很快就达到了16.5节(30.56千米／小时)，但这也仅仅是它最大速度的其中几节而已。由油轮改装的护航航母已经改装完毕了。

　　 “苏万尼”号的炮手成功地击落了两架“零式”战斗机，但是却没有成功地阻止第三架，于是它撞向了航母的中部，在飞行甲板上重拳出击，打了一个10英尺(3.41米)的洞。飞机的炸弹在飞机库爆炸了，开始起火，把飞行甲板撕成了碎片，毁坏了船尾的升降机。再一次，航母上的灾情控制人员和维修人员表现出了他们的神勇，两小时之后，“苏万尼”号又可以起降飞机了。但是“苏万尼”号上有71人死亡或是奄奄一息，82人受伤。

　　 自杀式战斗机登场：从超级战舰“大和”号和它的僚舰的炮火中逃生，美国的护航航母在莱特湾遭遇了更加致命的威胁——神风突击队(kamikazes)。当一架F6F型“地狱猫”战斗机试图在“苏万尼”号护航航母的甲板上着陆时，一架日军自杀式战斗机撞上了它。改装后的油箱使它经受住了这次考验，也验证了这种护航航母设计的强悍。(《美国海军》)

　　 这些是神风突击队的第一轮死亡式打击。自从10月20日日军开始使用自杀式攻击方式之后，美军就已经开始搜索日军的侦察机了。无论是天气还是美军强有力地回击都限制了日军的侦察机和自杀式战斗机，而且直到10月25日神风突击队才发现他们的第一受害者——护航航母。那些在10月25日进行空袭的战斗机是日军的第201号空中部队中的志愿者驾驶的A6M5型“零式”战斗机。

　　 塔菲三号刚从栗田健男的舰队中逃脱出来得以喘息，此时5架“零式”战斗机低空飞行以避开雷达的搜索，逐渐朝这艘不幸的护航航母逼近。这些战斗机突然间窜到5000－6000英尺(1524－1828米)的高空，然后又猛冲下来。第一架“零式”战斗机朝着旗舰“基特昆湾”号冲了过来，用机枪猛烈地扫射信号桥，并没有击中航母的主体部位，最后坠向港口狭窄的过道，然后弹入大海。当掉进水里的时候它的炸弹爆炸了，这是旗舰在那15枚炮弹袭击之后的又一次受伤。

　　 两架神风突击队的战斗机攻击“方肖湾”号护航航母，但是都被击落了。又有一对来攻击“白平原”号。2架战机又被击中了，其中1架改变路线冲向了“圣洛”号。“圣洛”号本来被命名为“中途岛”号(Midway)，1个月前改成了现在的名字，而重命名一艘航母会给其带来霉运，这是海上的传统。这架“零式”战斗机击中了航母的飞行甲板甚至是它舰尾的烟囱。日军战机的两枚炸弹穿透了它的飞机库甲板并且在一堆弹药、炸弹、鱼雷和汽油中间爆炸了，这些军火本来是为了返回的战机准备的。此时是10时53分。3分钟后飞机库甲板有轻微的爆炸，紧接着，2分钟后又有一次更强烈的爆炸，把飞机库甲板的中部都炸碎了，并将残骸炸到了750英尺(228.6米)的空中。火力损失了，除了一个扬声器系统之外，内部通讯都被毁了。飞机库甲板上的火焰咆哮着，船员接到了弃船的命令。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火焰吞没了这艘船，它更加的倾斜，11时30分，它沉没了。大约100人随之丧生。

　　 第二架战机俯冲向“白平原”号，但是它被炮火止住并在几乎撞上航空母舰的时候爆炸了，伤及11名船员。

　　 接下来，11时10分，大约15架“彗星”俯冲轰炸机俯冲向塔菲三号剩下的3艘航母。存活下来的护航航母联合进行营救工作。只有航母上自带的防空炮和所剩不多的几架“野猫”战斗机能够回击这些来袭者。一架低空飞行的轰炸机击中了“基特昆湾”号的前甲板，造成轻微的损伤。另外两次袭击击中了“基特昆湾”号，加重了它的损伤，但它仍然前行。

　　 同时，海军中将栗田健男的舰队正在护航航母的机群持续的攻击下，向圣贝纳迪诺海峡撤退。现在他拥有4艘战列舰、3艘重型巡洋舰、2艘轻型巡洋舰和13艘驱逐舰。下午刚过1时，栗田健男的舰队就遭受了100多架来自海军中将麦凯恩所率领的38.1号特混大队的战斗机的空袭。最快的航空母舰以30节(55.56千米／小时)的速度从早晨开始航行，接近日军的海上部队。10时30分“大黄蜂”号上起飞了6架“地狱猫”战斗机来搜索敌人。这时由5艘航母组成的部队正在发起一次335英里(539千米)的远程袭击，派出了100架战斗机和轰炸机，这是本次战争中最远的一次空袭。因为距离很远，19架“复仇者”战斗机装载着炸弹和额外的油箱而不是鱼雷。这些战斗机只对日军战机进行了一次袭击，结果那些炸弹却是哑弹。第二次美军派出了47架战机，飞行了320英里(514.88千米)后于下午3时进行空袭。这次袭击对日军造成的伤害很值得怀疑。在这次袭击中损失了10架舰载机，另有4架由于操作失误而损失掉了，还有一些降落在了莱特岛和护航航母的飞行甲板上。12名飞行员在这次毫无结果的袭击中丧生。如此差劲的战绩，部分原因可能是由于近来台湾空战后精疲力竭所致。

　　 10月25日深夜，栗田健男的战舰列队从圣贝纳迪诺海峡返回，只有一艘驱逐舰殿后。这次穿行被“独立”号的1架夜间侦察机记录了下来。“独立”号和它的夜行机隶属于海军少将杰拉尔德·博根(Gerald Bogan)的38.2特混大队。这支特遣舰队正在和34特遣舰队的快速战列舰一起从恩加诺角战役中突围出来向南奔驰。日军舰队刚刚经过海峡，2艘美国战列舰连同3艘轻型巡洋舰和8艘驱逐舰(海军上将哈尔西和海军少将拜德格尔所率领的34.5特混大队)到达了海峡。可他们发现的却仅仅是日军的驱逐舰，装载着之前损失中的幸存者。战斗非常简短，几次攻击之后那艘驱逐舰就爆炸并沉没了。

　　 讲究仪式的日本为即将出发袭击美军舰船的神风突击队飞行员举行了庄严的仪式。在此一名海军上尉接到了他最终的命令和队员，为自杀袭击飞行员系紧钵卷。古代日本武士在战斗之前会用白布裹住头，防止头发挡住他们的视线。根据《神风》的作者所述，“钵卷从此就象征着男子的勇气和战斗前的沉着，也因此佩戴给了神风突击队队员。”(《美国海军》)

　　
麦凯恩和博根在10月26日早晨5时集结，半小时后对日本逃跑的战舰发起了攻击。7艘航母派出了257架战机，但他们只成功的击沉了一艘轻型巡洋舰，进一步损伤了一艘已受伤的重型巡洋舰，还击伤了一艘驱逐舰迫使其靠岸最后被摧毁。38特遣舰队的舰载机也发现并击沉了一艘来自海军上将志摩清英的第二机动舰队驱逐舰。

　　 栗田健男保住了4艘战列舰、几艘巡洋舰和驱逐舰；海军上将大岛有两艘重型巡洋舰；海军中将小泽有两艘战列舰。实际上，那些是日本剩余的所有可用的战舰了。莱特湾之战标志着日本海军末日的临近。

　　 10月27日，“大和”号和栗田健男的大多数战舰在文莱抛锚了。栗田健男从莱特湾的撤退是日军舰队司令在整个战争中战术层上最有争议的决定。关于这件事的争论一直持续到现在，不但在日本，而且在美国也是一样。

　　 莱特湾之役的最后一战是在神风突击队指挥下执行的。10月26日中午刚过，几架“零式”战斗机和“彗星”战斗机对塔菲一号又进行了一次攻击，于是塔菲一号成了自杀式袭击的第一个受害者。美国飞行员击落了大概12架日军毁灭式战斗机。一架“零式”撞击了“苏万尼”号的前升降机，而这架升降机刚好在前一天坏掉了。这架“零式”的爆炸冲击到了升降机上一架装载了鱼雷的飞机上。两架飞机都爆炸了，火焰扫过“苏万尼”号的前飞行甲板，摧毁了另外9架战机。当这团火最终熄灭时，航母上共有143人失踪或死亡，102人受伤，伤者中还有些人没过多久也死了。“苏万尼”号继续行进，船上的1100名船员中有400人伤亡。

　　 10月26日的这轮自杀式袭击结束了3天的莱特湾海战，这也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海战。28年前，151艘英国战舰曾在日德兰半岛遭遇103艘德国战舰。莱特湾之战的舰船数量稍微少些，93艘来自美国第三舰队，76艘来自美国第七舰队，64艘来自日军舰队。但是加上美国的两栖舰(这场海战的起因就是两栖舰登陆)，1944年这场海战总共有几百只舰船。而且，日德兰海战发生在北海中的一个小海域，而莱特湾海战涉及到的交战区域相距几百海里，并且是一场三维战争，其中战机和潜艇都作为主要力量参与了作战(3天之内，仅仅美军航母舰载机就抛出了453吨炸弹、294枚鱼雷、659枚导弹，还有几十万吨加农炮和机枪弹药)。

　　 2支美国舰队参战“莱特湾”并取得了胜利，3支日本舰队在此被歼灭。根据小泽中将的记述：“在这次战斗之后，日军的海面兵力就变成了绝对的辅助部队，因此我们只能依靠陆军、特种部队(《申风突击队)和空军力量了。”这场战役标志着日本帝国海军的消亡。伤亡情况如下：

　　 只要这些舰载机被美军瞄准，小泽在突击时就会失去飞行甲板上所有的舰载机共116架，送去吕宋岛的几架除外。在这3天里的各种战斗事件中，美军快速航空母舰损失了40架飞机，加上与2艘护航航空母舰一同沉没的飞机，其护航航母总共损失了大约100架飞机。

　　 由于美军压倒性的海军力量和日军自己不同的军事命令，日本输掉了在莱特海湾的战斗。退伍的日本军事作家伊藤雅范(Masanori Ito)评述说：

　　 在莱特海湾的战斗中，所有4位在海上的和2位在陆上指挥的海军上将都只为自己下达的命令负责。10月25日，具有决定性的一天，这6名军官全部位于方圆100英里(160.9千米)以内，但却各自为战，没有任何协作配合。本应该在焦点位置达沃或者马尼拉来整合分散命令的总指挥官却在2000英里(3704千米)以外的日吉台。海军上将丰田曾考虑要飞到菲律宾当地去执行命令，但是他的全体船员劝阻了他，并且指出菲律宾的通信设施不能与日吉台的相媲美。

　　 美国当时也存在着分散的海军命令问题，托马斯·金凯特(第七舰队)和哈尔西(第三舰队)分别向麦克阿瑟(MacArthur)将军和海军上将尼米兹报告了这一情况。由于无线电信息带来的误会，分散的指令使美军失去了塔菲的小型护航航空母舰，也造成了数艘日军战船的逃离。后者并不会对美国海军造成威胁，而前者的损失虽然惨痛，但也不会减弱美军对日军的领先地位。

　　 区域内的快速航空母舰

　　 38特遣舰队中的大部分快速航空母舰已经被部署在前方战场10个月之久，很少而且只是草草地到过几次像是埃尼威托克岛和乌利西这样简陋的前沿基地。38特遣舰队的战舰和士兵在台湾－莱特岛战斗后急需休整和补给。但是这些疲倦的战舰和士兵还不能休息。在开始的几天，为了莱特岛行动，护航航母已经装备了空中支持。军队的报告写道：

　　 10月20日至29日期间，这些护航航母战机在空战中击落了200架敌方战机，而只损失了10架我方战机，除了3名飞行员遇难外，所有人都获救。在行动的初始几天里，最高级海军航空机构的近距离支援提供了地面炮火力量。

　　 现在，2艘被击沉、6艘被严重破坏的护航航空母舰舰队缺少战机和炸弹。因此，它们不能继续支援地面部队。在莱特岛，同盟军手中的飞机跑道尚且不能完全满足提供支援的战机。(第一架军队飞机即将抵达莱特岛，34架P－38闪电(Lightning)战斗机将于10月27日着陆)。由于疲惫和战斗破损，38特遣舰队主要执行支援任务。一支接一支的航空母舰特混大队进行了海上加油，并封闭在莱特岛。

　　 10月27日，海军少将谢尔曼的38.3特混大队在莱特岛与战斗空中巡逻机一起开始展开军事行动，同时把战斗机送到菲律宾的其他地方。这些空军力量摧毁了一艘小型运输舰，并且击沉了一艘驱逐舰，这两艘舰艇本来是属于海军中将栗田健男所率领的舰队的一部分。海军少将拉尔夫·戴维森(Ralph E.Davison)的38.4特混大队和海军少将博根的38.2特遣舰队一起加入了这次支援行动。海军中将麦凯恩的38.1特混大队再一次出发驶向乌利西，它曾经在莱特湾战斗开始时被困在那里。谢尔曼的舰队很快就跟上他们开往前沿阵地。

　　 10月28日，38.4特遣舰队(包括“贝劳伍德”号(Belleau Wood)、“企业”号、“富兰克林”号、“圣哈辛托”号(San Jacinto)航母)在莱特岛巡逻时，在航母舰队附近以4架战机的代价击落了13架日军战机。就在这一天，1艘日本潜艇也来袭击过航母舰队，但是没有击中，自己反而被美军的驱逐舰击沉。次日，38.2特遣舰队(包括“卡伯特”号、“汉考克”号(Hamcock)、“独立”号、“英勇”号)在攻击吕宋岛的临时机场时击落了71架战机，并且摧毁了停在地面上的13架战机。航母舰队共损失了11架战机。中午时分，一架日本自杀式飞机撞击了“英勇”号。日军的神风突击队摧毁了航母上的一门20毫米口径火炮，击毙10人，击伤6人。但是舰艇又立即全面恢复运行。这艘“英勇”号是第一艘被日军神风突击队撞击的快速航空母舰。但是它表现得很好。

　　 10月30日，38.2特混大队离开萨马岛，38.4也以支援的角色离开了莱特岛。5架神风突击队的自杀式飞机在高空来袭，避开了空中巡逻，俯冲向38.4特混大队。防空炮击毁了其中3架飞机。一架自杀飞机撞到了“富兰克林”号，在其甲板上炸开了一个40英尺(12.19米)的洞，撞倒了舰艇的后升降舵，摧毁了33架飞机并造成56人死亡，另有60人受伤。第5架自杀飞机也俯冲向“富兰克林”号，但是在投了一枚炸弹后转向时撞到了“贝劳伍德”号。自杀飞机撞到了轻航母的船尾，轻航母开始着火，并且燃烧了数十小时。造成死亡或失踪共92人，重伤54人。日军共损失12架飞机。

　　 在“贝劳伍德”号和“富兰克林”号正在着火的时候，另外2架自杀飞机又来袭击，冲向“企业”号和“圣哈辛托”号。但是2架飞机都被击落，其中一架燃烧着在满载战机的“企业”号甲板上空15码(13.5米)处经过。

　　 两艘被毁坏的航空母舰退出战斗，被驱逐舰护送去乌利西(两艘战船最后都被送回到美国西海岸进行维修。)38.4特混大队剩下的战船也跟着回到了乌利西，只留下了一艘航空母舰舰队在菲律宾。在大部分的38特遣舰队都离开了这个区域的时候，道格拉斯·麦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将军发送了一份赞扬信给哈尔西上将：

　　 我对你率领的伟大军队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和由衷的钦佩，感谢他们的全力支援和协助，还有在莱特岛行动中的出色表现。我们已经和你合作很久，习惯并且预期你的更出色的表现。而且你做的比我们的最高期望还要好。在你开始加入支持行动后，这里的每个人感到非常自信。

　　 1944年10月的最后一天，38特遣舰队的3支特混大队在乌利西抛锚了。少将博根的航空母舰一直在莱特岛四处察看，而其他的航空母舰都在进行着迅速的补给。在乌利西短暂停留期间，快速航母舰队来了一位新的长官——海军中将麦凯恩来替换米歇尔。(依次替换，海军少将阿尔弗雷德·蒙哥马利(Alfred Montgomery)负责38.1特混大队)米歇尔去了珍珠港，然后回国进行短暂休整并筹划之后的军事行动。他将于1945年1月返回航母舰队，而那时海军上将雷蒙德·斯普鲁恩斯(Raymond Spruance)将会代替海军上将哈尔西指挥第3／第5舰队。

　　 日军舰队的结局

　　 对于快速航空母舰舰队来说，离开战线的时间更短了。10月的最后几天里，自杀式飞机给离开莱特岛的美军舰队敲响了警钟，而日本方面也向菲律宾增派了更多的战机。莱特岛的空军部队尚不够强大来守住阵地。无奈的是，2艘航空母舰被派遣回到菲律宾加入博根的舰队。38.4特混大队因战舰“贝劳伍德”号和“富兰克林”号的分离而被削弱，仍被留在乌利西。

　　 哈尔西与他的3个舰队一起，而38特遣舰队则北上打击吕宋岛以配合乌利西行动。在途中，一艘日本潜艇向一艘轻型巡洋舰投放鱼雷，但是被打击的舰艇还是可以返回乌利西。

　　 航空母舰在11月3日攻击了吕宋岛。因为对自杀飞机恐惧，麦凯恩部署召回了大量战斗机来进行空中巡逻，而轰炸机则与最少的护卫队飞入攻击。那里几乎没有敌对方日本的飞机。航空母舰的战机轰炸扫射了包括在马尼拉海岸的运输船只在内的吕宋岛的各个目标，攻击持续了4天。航空母舰驾驶员宣称439架日军战机被摧毁，而且几乎都是毁于陆地上。1艘日军重型巡洋舰，数艘小型海军舰船，1辆坦克和1艘货船被击沉。38特遣舰队的代价则是25架战机在战斗中失踪，11架战机因操作问题而坠落，18名飞机驾驶员失踪。38特遣舰队的旗舰航母“列克星敦”号不幸成为第4艘遭到自杀飞机攻击的快速航空母舰。11月6日，4架“零式”战机避过了空中巡逻，但防空炮击毁了其中3架，最后的一架击毁了新的“列克星敦”号的右舷。爆炸和火焰造成了50人死亡、132人受伤，但是“列克星敦”号航空母舰仍保持原有速度继续执行任务。大火在20分钟后被熄灭。

　　 从6日的最后一次的袭击中恢复之后，38特遣舰队离开了吕宋岛基地的空军控制范围进行加油。海军少将博根的38.2特混大队与被损坏的“列克星敦”号一起驶回乌利西。“黄蜂”号(Wasp)和海军少将麦凯恩则回到关岛组织新的空军战队。因此，“埃塞克斯”号上的谢尔曼少将负责38特遣舰队的战术命令。此时，38特遣舰队由特混大队38.1，38.3和38.4组成，而38.4特混大队刚刚到达乌利西。谢尔曼一直没有对38.4号特混大队下达任何命令，直到11月10日午夜刚过，在乌利西的海军上将哈尔西发信号说，发现日军的一支由战列舰和巡洋舰组成的舰队正驶向莱特湾。38特遣舰队艰难地以26节(48.15千米／小时)的航速在狂风大浪中转回到菲律宾，到达了一个可以在拂晓就出发的地点。侦察机在11日凌晨6时出发，除了一队驶往位于莱特岛西海岸的奥尔莫克港口的日军运输船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战列舰。与侦察结果不同，3－5架运输机，6艘驱逐舰也在其中。大概25－40架日军战斗机在运输船队上空飞行。战斗很激烈，347架38特遣舰队的战机开始攻击。大战过后，日军所有的运输机和4艘驱逐舰被击毁，大概16架日本战机被击落。没有任何运输船抵达目的地。美方只损失了9架战机，其中大部分是被防空炮击落的。

　　 38特遣舰队再一次在海上加油，然后谢尔曼率领航母舰队进入了对吕宋岛的攻击范围，并于13、14日对其进行空中打击。尽管航空母舰在发动攻击前就被发现，日军仍然无力对其进行反击。马尼拉港口成为第一打击目标，1艘轻型巡洋舰、4艘驱逐舰(其中2艘是从奥尔莫克港口幸存下来的)和7艘商船被击沉。另外还有43艘海船和84架飞机被破坏。而38特遣舰队方面的损失还是很小，只有不到25架战机被地面的炮火击落。在此次袭击后，麦凯恩和38.2特混大队重新加入到快速航空母舰战队中，而谢尔曼则带领38.3特混大队返回乌利西(11月20日清晨，这些快速航空母舰在乌利西经历了多事之秋，日本的小型潜艇插入了抛锚地点并引爆了加油船)。

　　 护航航母不停地对38特遣舰队的补给船进行战机更换，在这段时间内也进行了一些军事行动。18日，小型护航巡洋舰“安齐奥”号(Anzio)为战船进行反潜艇巡逻时，用船上的战机与另一艘巡逻的巡洋舰一起成功地击沉了日军的“I－41”潜艇。

　　 麦凯恩在11月19日发动了对马尼拉区域的攻击，但是没有发现几艘船只目标。舰载战斗机击沉1艘中型和2艘小型商船，破坏了13艘商船。舰载战斗机还摧毁了116架日军战机，大部分战机是停在陆地上时就被毁坏了。另有8架战机在航空母舰附近被击落。航母在战斗中一共损失了13架战机，并有两人在一次事故中阵亡。

　　 在吕宋岛的不佳表现不足以证明38特遣舰队的努力，而38.4特混大队被派遣到38特遣舰队的南边彻底地轰炸雅普群岛，之后继续朝乌利西前进。尽管所有的快速航母都需要休整，由于军队尚不能在莱特岛战场安排足够的空军力量，2支特混大队被留在战线上进行支援。

　　 38.1和38.2特混大队返回吕宋岛，并于11月25日用战机进行了空中打击。一艘已受损的日军重型巡洋舰和一艘护航驱逐舰被击沉，数艘商船和几艘靠岸的船只也同样被击沉。55架日本战机被击毁，而美方付出的代价却不大。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相对55架占有很高比例的26架日军被摧毁的战机被射中并且散落在天空中。这件事情在刚过中午几分钟就被38特遣舰队察觉，正当此时雷达还发出信号说发现大量的不明飞行物。那是38特遣舰队自参战以来力量最薄弱的一天，它只有4艘“埃塞克斯”级和3艘“独立”级航空母舰，而往日它至少有15艘航空母舰。

　　 所谓的不明飞行物其实是“零式”战斗机。战斗空军巡逻队与它们纠缠，但无法完全阻止它们。其中一架突破进来并攻击“汉考克”号。航空母舰的炮火把战机击碎。机翼的一部分掉落到船上，引起了一场小火灾。几分钟后，2架自杀式飞机俯冲向“英勇”号。由于空中全是我方的战机，所以战船很难对空中的敌方战机开炮。它们击爆了1500码(1350米)外的一架“零式”战机。12时54分，一架自杀式飞机撞向“英勇”号。飞机撞毁在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它的炸弹穿透了战船。爆炸引起大火，浓烟在另外两架“零式”战斗机接近战船时影响了航空母舰炮手的视线。12时59分，其中一架战机被击落，但是另一架却撞到战舰上，而它的炸弹也贯穿了飞机库。“英勇”号上的大火失去了控制，咆哮了2小时。等火焰被熄灭，船上的飞机和飞机棚甲板都已经被毁坏，69人死亡或失踪，85人受伤。

　　 轻型航母“卡伯特”号之后成为最被“关照”的战船。它先被一架自杀飞机撞上，接着又被另一架刚好撞个正着。总计造成36人死亡，并在甲板上留下了一个大洞，不过它的舰载战斗机仍然能继续起降。

　　 两架自杀式飞机瞄准了“埃塞克斯”号。船上的炮手阻止了其中一架，而另一架撞毁在“埃塞克斯”号的甲板上。15名船员阵亡，但是它可以在半小时之内恢复所有空军行动。

　　 这次日军出乎意料的行动迫使两个航空母舰小组停止事先计划的行动，与38.2特混大队一同离开吕宋岛向乌利西前进。日军方面以被击落或损毁32架飞机的代价击残美军的两艘航空母舰并毁坏了另一艘航空母舰。

　　 由于这次对38特遣舰队的航母的破坏，对敌军的突然袭击计划暂停。不过，他们已经完成了既定目标。在11月里，38特遣舰队已经摧毁了日方675架战机，击沉了大概40艘战船，而且制止了日军在莱特岛战斗中的增援。那些为了尝试增援莱特岛要塞而造成的损失对日军来说是致命的。他们早已把重点防守力量放在菲律宾来防止对莱特岛或者棉兰老岛的袭击，就像最初麦克阿瑟计划的那样。在同盟军开始登陆时，日方在莱特岛只有一支舰队，大部分在莱特岛的日方供给位于塔克洛班岛屿的东海岸。同盟军在塔克洛班岛屿附近登陆，由强大的空军和炮火掩护，被袭击吓怕了的日军逃离了这个区域，放弃了供给和准备好了的防守位置。因此，对日军来说，快速供给莱特岛是十分必要的。在10月20日－11月30日这40天的时间里，大批的器械和军队在马尼拉聚集，并被分派到奥尔莫克海湾。共有25艘船被派遣完成这项任务，但除了6艘幸免于难外，其余的都被美军航空母舰上的战机击沉。战后，据美军智囊团估计，这些军队、供给和船只上的损失削弱了日本在菲律宾的地位，以至于日军想要维持在整个菲律宾或者菲律宾重要岛屿——吕宋岛的有效防守都变得不太可能了。

　　 在莱特湾战斗后，美军快速航空母舰舰队共损失了97架战机，并有5艘航空母舰受损，但是没有被击沉。日军最终研制出了一种能够阻止快速航空母舰行进的武器，但尚不能摧毁它们。海军上将哈尔西提到神风突击队时是这样描述的：

　　 如果我假装神风突击队没有吓到我的话，那我就是个该死的大傻瓜；事实上，他们彻底地并且不停地恐吓我。但是神风突击队的观念暂时没有吓倒我。如果我们的士兵能得到休息，飞机的供给充足，而且舰队更具攻击性，那么我对于我们能设计出克制对方的战术信心十足。我重点强调的是：他们早期的攻击就胜在我们的人员疲惫和飞机供给不足上了。

　　 莱特岛的战斗一直持续到1945年的春季，但在莱特湾海战以及对日军方面调遣援兵计划的破坏后，结局就已经没有悬念了。使用快速航空母舰和护航航母之后，只要沿途绕过几个被强力镇守的南部小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入菲律宾的中心地带。美军以第3和第5舰队微小的代价重创日军舰队。所剩不多的日军战船在海上漂浮着，它们已不能再成为盟军实现目标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