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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艺术概论》续编(二)

《战争艺术概论》续编(二)

作者:[瑞士]  A.H.若米尼  著

出自————《战争艺术概论

出自————《西方军事著作

        《战争艺术概论》续编(二)

        军队战斗部署

        1851年末,当我在巴黎的时候,曾荣幸地受到一位知名之士的咨询,他问我火器的完善是否会引起作战方法的重大改变。

        我回答说,这可能对战术的细节问题产生一定影响,但是,在大规模战略性战役和大规模交战中,仍要运用那些曾使古今伟大统帅们如亚历山大、恺撒以及腓特烈和拿破仑等获胜的原则,才能够取得胜利。我的这位显赫的对话者,看来是完全赞同我的这一观点的。

        不久前刚在塞瓦斯托波尔发生的英勇事件,一点也不能改变我的这种意见。这是由拥有两千门最大口径火炮的两个完整军团占领的两大营垒之间进行的一场巨大斗争。这场斗争将是空前绝后的,因为这种情况将永远不会重演。

        另外,用火炮对筑垒工事的作战,与以往在陆地中心进行的正规交战毫无相似之处,不可能对未来大规模军事行动甚至交战的战术发生什么影响。

        但是,由于在阿尔马和因克尔曼的流血事件证明了新火器的致命效果,所以我自然要探讨在步兵战术中由此而引起的变化。这也就是我试图用少量篇幅来完成的一个任务,目的是为了对我二十年来在《战争艺术概论》中就这个问题发表的意见作些补充。

        关于在交战中步骑枪火力影响的这个大问题,并不是一个新问题了。这个问题开始于腓特烈大帝时代,特别是开始于莫尔维获交战据说,这次交战之所以取胜,就是因为腓特烈的步兵装备的火枪有圆柱形装药杆,一分钟内能比敌人多发射三次。一切稍有军事素养的人都了解当时支持浅近战斗队形的人,同支持纵深战斗队形的人这两派之间展开的争论。

        步兵的部署曾采用纵深为三人或三列的横队体制,而骑兵则排成二列,并且在战斗队形中往往在两翼展开,或部分作为预备队。

        闻名的1791年机动条例把展开的队形固定为唯一的战斗队形。按该条例规定,只有进行局部战斗时,即攻击孤立据点、居民地、森林和小型工事时,才可在每个营的中央采取双纵队队形①。

        由于共和国的军队受到的机动训练不足,所以那些本身缺乏实施机动能力的将军们往往在战斗中不得不采取有很多狙击兵支援的纵队体制。此外,由于孚日山、阿尔卑斯山、比利牛斯山和旺代省切割地带等作战地区的地形特点的关系,唯有这种体制方能适用。当时怎样才能用几个展开的团实施对索尔日奥、费吉耶尔和蒙塞尼等处营地的攻击呢?

        拿破仑的军队一般都采用纵队体制,因为他几乎一直是进攻者。

        1807年当我在西里西亚的格洛高发表了那本名为《战争艺术一般原则概要》的小册子的时候,情况就是如此。我在这本小册子里建议,进攻时应采用其正面为由两个分连组成分营的营纵队的线式队形②,就是说,应以营整体的线式队形或以间距为一个分连的线式队形向敌人接近;在线式队形前面应有很多狙击兵,而各纵队之间应保持间徽,其中最大间隙应与展开的正面相当,最小间隙应与纵队的正面相当。

        就我在乌耳姆、奥斯特利茨、耶拿和艾劳等著名会战中所见,我觉得,要使一支军队以纵深为两三列的展开的线式队形移劲,去攻击占领阵地的敌人,即使不是不可能的,也是很困难的。正是基于对此深信不疑,我才决定发表作为《论大规模军事行动》

        ①密集的营纵队,似乎仅用于长前行军队形,进行集合或收缩,以便尔后更好地展开。

        ②一个分连相当于半个连,也可译为小连、小队戚排。一译者。

        一书最后一章的这个《概要》;此书直至目前贝出版了第一、第二和第五卷。①

        从长远看,这个小册子不仅在战略方面,而且在战术方面,都已引起巨大反响。

        惠灵顿在西班牙和滑铁卢之所以取胜,是由于他采取了纵深为两列的展开的线式战斗队形,而且他的精锐步兵一般都拥有较大的杀伤火力。这一情况引起了对采用小纵队作战想法的怀疑。但是,关于最佳战斗部署的争论,只是在1815年后由于尚布莱侯爵出版的一本小册于才重又展开。

        在这些争论中,我发现有些卓越人物都有一种极为有害的倾向:想把一切作战体系都贬为绝对的形式,企图把将军可以独自考虑的所有战术问题都变为一个模式,而对地形条件、士气、民族特点和首长的才能等,均不子考虑。我早就建议采取小纵队的线式队形,特别是用于向前冲击,但是我从未企图把这种队形变为独一无二的队形,尤其对于防御更是如此。

        另外,有两次机会使我深信,我的这种部署得到了当代几位最伟大的统帅的赞同。第一次,是1814年末,卡尔大公在维也纳会议上表示的。他当时对我说,他很感谢我在1807年发表的《概要》那本《概要》是由瓦尔莫德将军于1808年从瓦尔姆布伦浴场带到西里两亚给他的。在1809年战争开始时,大公还不相信可以采用我所建议的部署,但是在埃斯灵会战时,由于战场空间所限,迫使他将部分兵力(特别是后备兵)编成了营纵队的战斗队形,结果这些部队出色地抗击了西班牙将军的胸甲骑兵的猛烈攻击。大公自己承认,假使这些部队采取展开的线式队形,那肯定不会取得这一成功。

        在瓦格拉姆会战中,奥军的大部分部署,都和在埃斯灵会战一样。经过两天英勇奋战,付出二万人的代价之后,大公不得不退出了战场。但是,这并不是由于他的军队受到了重大损失,而是由于他的左翼被敌军迁回击退,使他向匈牙利的退路受到了威胁。大公确信,部队表现出这样坚定沉着的精神,其原因部分是由于采用了小纵队和展开的营相混合的战斗队形。

        ①《论大规模军事行动》一书的最初两版均为八卷,其中有四卷悬驾的腓特烈战焰,其余四卷是写的法国大革命战争,到出版第三版时,就缩为四卷,把原来后面的四卷取消了。这个概要是上述这些版本的最后一章

        第二个证明,从表面上看并不令人信服,这就是惠灵顿的证明。1823年在维罗纳会议上我被引见给公爵的时候,曾得到机会和他进行交谈,主要就他提出的战斗部署方法展开了争论惠灵顿取得的胜利,大部分都归功于他的这种部署方法。他告诉我说,他确信法军采取的有一定深度的纵队队形的攻击方法,用于对付一支稳固的步兵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样的一支步兵,不仅配备精良火枪,坚信自己的火力,并且又有炮兵和骑兵的良好支握。

        我提醒惠灵顿注意,这种深远的纵队与我建议的小纵队有着重大的区别;后者能使攻击具有可靠的稳定性、高昂的士气和极大的快速性,而重兵纵队不仅缺乏展开线式队形的快速性和推动力,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还会受到敌人炮兵的殷灭性打击。

        我问这位卓越的统帅,他在滑铁卢是不是没有把汉诺威人和不伦瑞克人以及夏塞的比利时人编成营纵队。他回答说:“是的,因为我对这些士兵,不象对自己的英国士兵那样相信。”于是我向他指出,他的肯定答复就足以证明,他认为成营纵队的线式队形,比展开很长的线式队形更为牢固。他反驳我说:

        “当然,那些展开很长的线式队形也是好的;不过这总是决定于地形条件和军队的士气;决不可在任何情况下都采取同样行动。除上述两次证明外,我还可以再补充一个证明。拿破仑在

        1813年战局中,曾亲自命令规定,把步兵按分营(一个分营含两个分连)编成两列纵队,是最适于进攻的队形。而这完全是我在1807年提出的建议。

        惠灵顿公爵也同意,法军在滑铁卢的纵队,特别是在右翼的纵队,不是一个营的小纵队,而是笨重得多、纵深大得多的大部队的纵队。根据普军公布的作战报告和计划来看,内伊的四个师只编成了四个纵队,一一至少是在其四个师实施攻势行军时,即在一为进攻赫桑特农场和该农场至帕佩洛特一线而实施行军时确是如此。我没有参加这次交战,但从好几个我曾问过的军官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法军的确有一段时间是按两旅制的师编成了纵队,纵队中的各营前后依次展开,各自相距六步之远。

        这一情况表明,多么需要改进军事语言,至少法语是如此。同一个名词(division),既可用以表示由四个团组成的兵团,也可用以表示由两个分连编成的分队,这是极其荒谬的。举例来说,我们假设拿破仑于6月18日早晨下令编成师纵队和营纵队的线式队形,并且他完全相信其部将将按1813年规定的公式执行这一命令。但是他的助手们很容易对此产生另一种理解,并根据他们可能对这一命令所作的解释执行,因而便可能出现如下情况:

        (1)或者石翼的四个师可能编成四大集团,各个集团有八至十二个营(视团的编成而定),各个营前后依次展开。右图所示为由八个营编成的集团图:

        (2)或者相反,按我建议的体制,每个师编成八或十二个营纵队,每个分营为两个分连:

        ①按后一种含义解释的“division”曾用于若米尼时代和俄军中。现代法语的”division”仅表示师,而法语的术语”groupe” (de batterieg. d ‘egcadrona)则相当于现代俄语的“I8E3ROI”(炮兵和猪兵的臂)。一编浅

        ②此处我们假设每团由两个背编成、若各团编成为三普制,则应为十二条线,即二十四或三十六列。而在本图下面一张图上所显示的,则是在一线上有十二个背,而不是八个背,但纵深没有增大。

        当然,我不能肯定说,当时在滑铁卢之所以编成了几个大集团的战斗欲形,就是由于上述误解的结果。但是,既然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一切军队都应确定不同的军语,以分别表示象既可代表由十二个营编成的一个师,又可代表由两个分连(四分之一背)编成的一个营的division那样的术语所包含的两种完全不同的意义。

        基于上述考虑,我认为应该对前面提及的《概要》作些修正,并在《战争艺术概论》中专用一章(第七章)来讨论战斗部署的各种利弊。然后对贝尼格森将军在艾劳采用的混合体制补充几点意见;他的这种体制是由一个三营制的团编成的,其各营的部署其,一个訾出中央,展开成线,共余两个营各在一翼,成纵队态势,详见下图:

        在这些不同的争论之后,我还可以作出如下结论:

        (1)惠灵顿的部署方法对于防御当然是好的;

        (2)贝尼格森的部署方法,根据情况不同,无论是对进攻或防御,都可能是一种好方法,因为拿破仑在横渡塔格利亚门托河时,曾成功地实践了这一方法。

        (3)一个最精明的战术家也会深感指挥下述作战的困难,即要他指挥成两三列展开的四十至五十个营,在保持队形相当完整的情况下,去穿越一个长达一千至一千二百米的地带,以便能较有把握地集中枪炮火力对占领着其正面阵地的敌人发动攻击。至于我,由于从未在战争中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确信,要使攻击能获成功所必需的旺盛士气,任何军队都不可能完成如此密集的运动。

        拿破仑经常这样告诫他的元帅们:“要善于抬挥你们的军队,果敢地向散人冲击!”可是当四十或五十个营分散成排,向敌人运动,而指挥官无法对其士兵施加影响时,试问能用什么方法指挥这支部队的整体去向敌人冲击呢?

        不论在乌耳姆,或在耶拿、艾劳、包岑、德累斯顿、库尔姆、莱比锡,我均未见过类似情况。不论在奥斯特利茨,或在弗里德兰、卡茨巴赫、登涅维茨,也未曾发生过这种情况。

        我甚至还不知道,惠灵顿曾在哪次战役为进攻敌人阵地而以展开的线式队形向前运动呢;他一般都是等待敌人前来开战的。他在维多利亚(西班牙城市一编注和图卢兹取胜,都是由于他对敌人的翼侧实施了机动;在图卢兹,苏尔特的右翼是在为攻击惠灵顿而从高地冲下时被击溃的;最后,甚至在滑铁卢,假使英军离开蒙圣让高原,而以展开的线式队形向前运动,去进攻占领贝尔阿利昂斯高地的拿破仑,那么英军将会遭到什么命运呢?

        希望人们原谅我的这些复述,因为在我的《战争艺术概论》中所谈的有些意见与此几乎完全相同;但是,为求解决今后再次引起争论的这一个问题,我认为必须在此加以重复。

        有些德国将军,在分析1813年采用营纵队取得的.优势的同时,力图利用长时期的和平间隙,来完善营纵队的这种部署,并采取缩短营纵队的纵深方法,使其易于由纵队变为展开的线式队形。为此目的,他们建议把四个分营或连不要依次前后排列,而要并列排列不编成展开的横队,而编成小纵队。这就是说,假使一个营辖四个连,每连有二百四十人,那么各连就应分成四个排,每排有六十人;.其中有一个排可作为狙击兵分散配置,其余三个排则成两列编成小的连纵队。这样,一个营就不只编成一个纵队,而是编成四个纵队;一个三营制团也就不是编成三个纵队;而是编成十二个小纵队了:

        毫无疑问,这样分成的线式队形,要比展开的线式队形更易于用来向敌人进攻。但是,这样由六十名射手和一百八十名普通士兵编成的每个小纵队,就不可能永远保持象一个统一的营纵队那样的队形和密度。不过由于这种队形有若干优点,所以这种体系值得一试,而且实际上早在普鲁士和奥地利已被采用。

        同样,这种部署还可用于六或八连制的营。此时,营的队形的编成,可不以连为单位,而以两连制分营为单位编组,这样,根据连的数量,可以编成三或四个纵队。

        但是,我认为仍需指出这些部署方法的两点重大弊端:为对付敌人骑兵的强大攻击,这些小型部队会受到一些损伤;甚至当他们进攻敌人防线失利反被敌人击退和追击的时候,他们就比营纵队更容易发生混乱。最后,在采用这种或那种方法时,都必须根据情况、地形条件和军队的士气来决定。只有经验将能证明这些方法的好坏程度。我不知道,奥军是否有机会在库斯托札和诺瓦拉试用连纵队部署,或者这种纵队是否至今还停留在实施机动的试验范围内。

        不管怎样,还有另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米尼埃式卡宾枪、线膛枪和改进的弹丸能否引起战斗部署或,现行战术思想的重大变化?

        如果说这些武器确实帮助联军在阿尔马和因克尔曼赢得了胜利,那是由于当时只有联军一方装备了这种武器的缘故;可是不要忘记,一两年后,当所有的军队都配备上各种武器的时候,双方就会势均力敌了,

        这样,战术将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会不会把整个军队都将分散成散兵线呢?是否还需要保持整个成两或三列展开的横队或营纵队的横队呢?

        交战是否会变成卡宾枪的决斗?即双方是否不必再实施机动,就在原地互相射击,直至一方逃跑或被击溃呢?哪个军人敢肯定回答这个问题呢?但是,假使部队在原地不动不能决定交战的命运,那么胜利显然属于最能巧妙地实施机动的将军;他实施机动时采取的队形一定是展开的横队或者是营纵队,而这种纵队可能是密集的,也可能是由一或两连编成的小纵队。但是若要在条令中规定在何种情况下应采用何种部署方法,则是一种十分荒唐的想法。

        倘若能有一位非常精明的将领和一支具有高度机动能力的军队,可用四十或五十个营成展开的横队向敌人运动,那么就应采取浅近的队形,而把纵队仅用于进攻孤立之敌。但是,我坦白地承认,在这种条件下去指挥一支军队,我是决不会接受的。在战斗队形中规定的唯一要求,就是要避免编成的纵队过于深远和过于笨重,因为这样的纵队会象展开的横队一样难以指挥和前进。另外,它们还可能成为炮兵打击的目标,以致难免不被敌人消灭,而丝毫不能增加任何取胜的可能。

        假使我受命组织一支军队,我要把步兵编成两列,使各团的组织与战斗部署协调一致。

        这样我编成的各步兵团,将各有三个营和一个补给站。每营有六个连,每连有六个分连;而展开成分营纵队的每个营,则仅有三个分营,编成六列纵深。

        我认为这种编成是最合理的,不论你想把全团展开,也不论你想以营中心的分营或以其他分营为单位编或进攻纵队,你均可加以采用。

        根据后面的这个设想,按分营编成的队形,其纵深仅有六列,因而不会成为敌人炮兵太大的射击目标,反而能保持理想的快速性,大大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发扬部队的高昂斗志。这些小纵队还能迅速展开。而对方阵队形来说,纵深为三个分营的纵队,在许多方面,都比纵深为四或六个分营的纵队大为优越。

        俄军中的一个营只有四个连,每个连有二百五十人,这样的连相当于法军的一个分营(两个分连)。由此可见,在俄国采用中心双纵队的编成方法则是行不通的,因为它的中心是个空隙,即在第二连与第三连之间形成的间隙。因此,解决的办法乃悬编成一个普通纵队,但其位置不在中心,而在四个连中的某一个连上。如果一定要在中心编成双纵队,那么就必须以第二、三连为基础,让第一、四连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这样一来,一个营与其说是编成一个纵队,还不如说是编成两个横队。正因为如此,更倾向于一个营辖六个连或三个分营的编成方法。

        事实上,由于现在的四个连中每个连都要分成两个分连,所以由八个分连组成的一个营就可能在其中心的第四和第五个分连编成双纵队。但是,由于这两个分连是分属于两个不同的连,其结果是,为编成双纵队而从左右两面集结在一起的其他各个分连也是来白各个不同的连,而各个连长管理的士兵将有一半归别的连长指挥,而他们自己指挥的分营又有一半分属其他连的编制。这种反常现象,在对敌运动中将会造成极大的不便,因为假使连长是本连士兵的真正的首长、父亲和审判官,那么他就一定能从这些士兵中比从其他士兵中取得更大的效益。此外,假使这种双纵队要继续后撤,并要改变为横队,那么准备回归各连而在东奔西跑的各个分连之间难免会造成混乱。在法军的编制中,每个营包括八个连,每个连都组成这样适于机动的分连,故无这种不便之处,因为每个连在双纵队中均由自己的连长指挥,不会形成任何肢解现象。事实上,应合并成分营的两个连,都可能各有自己的首长,但这只会有好处,没有环处,因为在这两个连长及其士兵之间,存在着奋力和勇敢的竞争,众所周知,竞赛和自尊心是产生勇敢精神的源泉。另外,必要时,连长中年资最长者也有权指挥分营。

        再说,对所有这些次要细节问题的研究,应该到此结束了。下面再重温一下我们研究的主要问题。

        既然我已谈到惠灵顿采用的一般部署体系,我想在本书结束前,再就这一体系包含的内容,根据历史资料能给人们提供的判断作一番必要的解释。

        惠灵顿在西班牙,特别是在葡萄牙,拥有大批民军,但不能指望他们进行正规交战,原因是他们缺乏教养和纪律。不过由于他们对法军满怀仇恨,这给惠灵顿提供了大量扰乱敌人的精良射手。通过实践,了解到法军的狂热精神和马寨纳及内伊这类统帅们在指挥纵队进攻中的猛烈程度之后,惠灵顿完全正确地找到了能够削弱这种猛烈进攻的方法,而且后来也确实打垮了这种猛烈的进攻。惠灵顿采取的办法是,选择难以接近的阵地,在道路两侧埋伏善于巧妙利用各种地形的大批西班牙和葡萄牙射手,进行掩护。此外,他把炮兵的一部配置在阵地的战术高地上,而把炮兵的余部配置在阵地的后方。这样他以严密的枪炮火力网大量杀伤敌人的行军纵队,而使自己扼守在高地后面百步之远的英国精良步兵安然地等待敌人纵队的逼近。然后,当到达高地的敌人纵队早已疲惫不堪,气喘盱吁,惨遭到重大伤亡的时候,惠灵顿又倾其全部枪炮威力对敌齐射,紧接着再以其横队出击,对半数已陷入混乱的敌军纵队进行白刃格斗。

        这种方法用于西班牙特别是用于葡萄牙时,由于得到大批能在各种地形上担任狙击兵的地方军的配合,所以是完全合理的,但用于比利时时,就要进行某些修改。在滑铁卢,这位英国将军占领的阵地是个缓坡状高原,形成了较好的宽阔地带,这就为炮兵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射界,使其发挥最可怕的效能,并掩护阵地的两翼。惠灵顿从这个高原的脊顶能够发现法军的任何移动情况,而法军从自己的阵地上却什么也发现不了。但是尽曾有这些优越性,假使没有其他许多情况的帮助,惠灵顿的部署方法还是不免要遭到失败的。

        大家对这次著名交战的各种变化都是比较熟悉的。我对这次交战,曾在别处作过公正的记述。并曾指出,这次获胜既不能归功于步骑枪的火力,也不能归功于展开的横队,而应归功于以下几个偶然因素:

        (1)由于下雨,泥泞路滑,致使法军的攻势行军速度缓慢,步腹艰难,结果初战受挫,而炮兵又未能给予应有的支援;

        (2)法军开始的部署纵深过大,主要是右侧纵深过大;

        (3)法军三个兵种的使用不协调:表现在步兵和骑兵实施,了数次轮番攻击,但没有一次实行同时攻击;

        (4)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决战时刻整个普军出其不意地对法军的右翼和背后发动了突然袭击。

        每个有经验的军人都会同意这种看法,尽管泥泞路滑,英军步兵精良,假使法军步兵主力能成营纵队随骑兵的强大冲击之后,投入战斗,那么联军就可能被突破,并被击退至安特卫普。甚至不论这些情况如何,如果布目歇尔的援军未能及时赶到,英军也可能被迫撤退。所以我坚持认为,这次交战并不能证明步骑枪火力对敌方指挥良好的纵队所实施的冲击占有优势。

        根据所有这些讨论,我认为应得出以下结论:

        (1)火器的改善,不可能使指挥军队投入战斗的方法引起明显的变化。但是,假使能在步兵条令里写上,如连纵队的编成,能有大量精良的射手,能使军队更多地练习射击,那可能是有益的。故拥有几个整团轻装兵的军队,均可为此目的而把这些团分编在旅里使用。然而,最好还是根据需要,把这些射手轮流放在连里;假使军队经常进行射击训练,这将是不困难的。采取这一方法后,可把这些狙击兵团象其他团一样编成横队使用。假使从连里抽调的射手人数不足,则可给每师再配一个狙击兵营;

        (2)惠灵顿采用的展开的横队和步骑枪的火力的这种配系,用于防御是无懈可击的,但用于攻击敌人阵地,却始终是非常困难的;

        (3)不论火器如何完善,相互遭遇并力图交战的两军,决不可能整天都停在远处互相射击,必将有一方前进去攻击另一方;

        (4)象以往一样,胜利将取决于根据大战术原则实施的最巧妙的机动,而这些大战术原则就是:普于把握有利时机,把自己的主力用到战场上能决定胜利的婴点上;并且指挥三个兵种同时为促成胜利而协调一致行动;

        (5)就此问题我在《战争艺术概论》的第四、第五章中已作了探讨,再要增加很多内容,可能是困难的。若为军队的战斗部署以条令的形式规定出一个绝对的体系来,也是不够合理的,因为条令只限于规定运动执行事项;

        (6)在进攻中,胜利的首要保证之一始终在于:主帅应有鼓舞部队投入战斗,大胆向敌人发动攻击的才千,并能根据地形条件、军队的素质和士气以及自己的才智,来采取适当的战斗部看。

        最后,在结束本文时,我想提请注意战争远非是一门精确的科学,而是一出令人恐怖、充满激情的戏刷,虽然这出戏剧只能遵循三、四条共同原则,但其结果却决定于大量错综复杂的糖神因素和物质因素。这条真理是七年前我在第一个续编中发表的,本编可作为对那个续编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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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